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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陈宅邸(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晴
三人吵吵闹闹过了半小时后,他们皆躺在木地板上,本来就不大的客厅,就这么躺了四具尸体。
范手臂盖在眼上,温润的薄唇吐出淡淡酒气。
「想再继续说吗,安?」
安允诗没应声,她清楚范在问什么。
梁仲棋静静躺在一边,没插话。
「如果妳不想说,也不强迫妳。」范温柔地说。
「真的吗?」她问。
「嗯。」
「范……你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你把我的手握得好痛……」安允诗含泪哀怨。
「啊,不好意思,诚实过度。」范凉凉得轻笑,勉强放开手。
安允诗徐徐眨着眼,水亮清新的瞳望着白色天花板。
她跟霍陈玖的之间称的上是爱情吗?
在与霍陈玖暧昧的期间,她没与雁珊还有范提过,除了范自己猜到她跟霍陈玖隐约有微妙的变化外,其它的事他们一概不知。
她难以解释自己保密的原因,有可能是自己找不到感情上的定位,也可能是想象秘密一样,自私的贪恋这场关系。
「我喜欢霍陈玖。」她低喃。
「是蝉联废话金句第一名吗?」范压抑着不让黑眼球往上翻。
梁仲棋沉沉的望着天花板,心里某样东西,像悬空了。
「可是,我们没再联络了。」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她蓦地明白自己被甩了。
她感觉得出来,霍陈玖对她并非毫无感觉、没一丝怦然,否则那些诱人的温柔,笨拙的体贴,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在她身上?
她想,霍陈玖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也离开了。
「你们约会过吗?」范问。
没有。
「我们每个星期五都会一起吃晚餐。」在她家吃。
「他送过妳礼物吗?」
床、吹风机,有时候让杨平辛送食材来。
「或许算有,很实用的生活品。」
「我可以问你们到什么程度吗?」碍于梁仲棋在,这床上的事,范难得礼貌地问。
晚上时,偶尔搂着,偶尔吻额、吻脸……吻耳垂。
「这程度上很单纯,没到你想要的答案,范。」
两个男人各自吐气,一个是可惜,一个是好险。
「男神的肉体没吃到……」
「我以为你是担心我失身……」安允诗错愕又失落。
「男神啊,霍陈玖的绝美好身材,光看他穿西装就可以知道那底下的胸肌、腹肌、二头肌,噢还有人鱼线,跟他过一夜,取得阳气,采阴补阳、返老还童,永保青春,长生不老。」
……梁仲棋眉毛抽动,他真要听不下去了,安允诗交朋友绝对是当在做慈济。
「你把我当狐妖吗?」
「狐妖进展都比妳快,唉……好吧,起码你们有接过吻吧?」
安允诗沉默。
霍陈玖在她脸和脖子一啄一亲的,就是没往她唇上去。
现在光想象霍陈玖的唇曾经甜蜜狡猾的在她脸和颈上轻轻印着,那些被他亲吻过的位置,似乎开始灼热,她瞬间羞赧。
「会不会──其实霍陈玖的目标是我!?他跟我是同类,安妳只是他利用的一个任意门!」范惊声说。
「你是出门前也吃烧酒鸡了吗?」梁仲棋冷道。
「我的魅力是可以把人掰弯的。」范慎重夸耀自己。
「我怀疑的不是你的魅力,是他们的眼光。」
范一句怒喊,又与梁仲棋两人斗得天翻地覆。
安允诗无奈崩溃地摀住双耳。
他们不是来陪她的吗?怎么一点抚慰效果都没有。
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们的吵闹声离她越来越远,眼皮支撑不住地缓缓阖下。
在意识完全沉睡前,她想起一件事。
在这一个星期里,她犯了两条霍陈玖订的制约。
制约四,遇到霍陈家的人时,要立即与他联络;制约二,不准在他不在的场合喝酒。
现在这些没必要遵守了,也不用再跟他报备,他也不会再霸道得对她下达新的制约。





霍陈宅邸(简) 【34】仲棋很乖
梁仲棋踩着稳健的步伐,控制力道,一步一步抱着怀中的人儿上楼。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连替她盖上被子的动作都怕惊醒她。
梁仲棋没想到自己毕生能如此温柔。
手指轻轻抚过她白嫩嫣红的脸颊。
刚才,当她自然地说出她喜欢霍陈玖时,他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对………像是有人又把他好不容易可以拿回来的东西,又夺走了一样。
「欸,仲棋,我跟允诗在一起了。」薛仲临坐在梁仲棋的床上。
梁仲棋坐在计算机椅上,斜眼飘向薛仲临,他的哥哥。
「早看得出来会有今天了。」
「对你哥这么有信心?」
从安允诗见到他哥的笑容来看,这并不难猜测。
「好好对她。」梁仲棋简短回应。
「放心,她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孩,最主要的是她能经过你认证,成为你的好朋友,允诗实在不简单。」
「知道是我认证的好朋友,你更要小心了,你要是对她差──记得事先替自己多保些意外险。」
「不是我跟你有血缘关系吗?」薛仲临瞠大眸的蹙眉。
「嗯,等你血流出来,我们可以顺便去验dna。」
他以为对安允诗只是好感,只是淡淡的喜欢,只是正好超越朋友,可以当作女朋友的喜欢。
那一年,他承认他有那么点心痛,那么点冻结,但他装作没事,反正身体的伤也是如此,像是小刀轻轻划破了皮一样,就算没去治疗它、细心擦药,它也会好,安允诗跟他哥的恋情,就像这样的伤,不用多久也会好的。
今天,相同的伤,在同一个位置痛着。
这份感觉,说是爱,他觉得太深;说是喜欢,他又觉得太浅,可是却足以令他烦闷。
梁仲棋的手轻轻的摸着安允诗的头。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有多喜欢。
只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他还喜欢着,即使无法说明白它的存在。
隔日一早,安允诗没因凌晨酒醉的关系而晚起,一早醒来已经是上班族悲惨的惯性。
安允诗拨开刘海,眨眨眼扫向周遭。
奇怪?她昨天自己爬上楼睡了吗?
她下床,走下楼梯,客厅一团乱,桌上摆放着一堆吃完的消夜塑料袋和酒瓶,地上更是横躺着两具大体──好吧 ,是好友,睡美人与睡美男。
梁仲棋则躺在沙发上睡。
安允诗尴尬地搔搔头,想不到自己喝醉酒,居然如此没义气!把朋友们扔在地上,自己舒适地躺在床上,最残忍的是她连被子也没给他们!
怪不得霍陈玖不想给她喝酒,原来她醉后简直糟糕到无话可说。
沙发上传来动静,梁仲棋坐起身,伸手将发往后抓,脸色显得有些疲惫。
「你还想睡吗?可以到楼上,我床给你睡。」安允诗问。
床?
那张霍陈玖买的床!
「沙发挺好的。」梁仲棋拍拍沙发。
「没有,床更好,高档的,还含有负离子!」安允诗大力推荐。
梁仲棋撇开眼,顺势白眼一下。
买什么负离子的床!一般人买床选弹性选软硬的,他居然连负离子也不放过!
「骄傲成那样,那张床是能治百病吗?」
她想了想,回应说:「要是睡得好,也能称上是百忧解吧?」
梁仲棋摆摆手,懒得再与她讨论床的事。
再说,那张床她跟霍陈玖一起睡过,虽然从昨晚的对话听来,他们没发生关系,但要他相信没任何亲密接触是不可能的。
「妳有想吃什么早餐吗?我去买,妳等等把这两位死在地板的叫起来,不然他们的食物我会摆在庙的神桌上。」梁仲棋嫌弃的指着雁珊跟范。
梁仲棋绕过地上的大体到厕所简单整理自己,安允诗正要下楼去把他们叫醒时,床边的手机响起。
她稳稳沉住心。
别想了,不会是霍陈玖。
她走回床边,拾起手机,看眼来电人,她轻摇摇头,嘲笑自己。
真的不是他。
「喂,妈。」
『醒来啰?我还以为妳还在睡。』
「平常在上班,早习惯这时间了。」
『妳早餐吃了没?』安妈关心问着。
其实每次爸妈打来,最常问她吃了没,深怕她把自己饿到。
「还没,等等要吃了。」
『哦我是要问妳中秋节有没有要回来啦,妳阿姨他们要来我们家烤肉,很久没大家一起烤肉了,回来热闹呀!』安妈兴奋地说。
「中秋……」安允诗偏头想着今年中秋有没有跟朋友约。「今年没事,可以回家烤肉。」
『那好那好,艾婷他们也会回来,难得大家相聚。』
艾婷是大她一岁的表姊,两人还小的时候,妈妈跟阿姨总把她们两个小女孩放在麦当劳的游乐区玩耍,而新手妈妈的她们就坐在游乐区玻璃窗边的用餐区聊天。
上次见到艾婷也有段时间了,好像是三月的时候。
「安允诗妳想好吃什么没?」梁仲棋走出浴室,举头问她。
「等一下噢。」
安妈惊然,一大早就有男人在她宝贝女儿家!?这、这这──肯定过夜了!
『允诗,是谁在妳家呀?』
「噢,梁仲棋啦。」
仲棋!?
这孩子她记得也见过,是允诗在大学时期的好朋友,更是她女儿的前男友的弟弟,长得挺好看的,不笑时看起来凶狠了点,但对长辈很有礼貌。
听话筒另一端的妈妈没再应声,安允诗担心是因为薛仲临的关系,而排斥梁仲棋。
「昨晚梁仲棋跟几个朋友来我家聊天,他还带了很高级的红酒来!下次我叫他带一瓶给爸吧。」
梁仲棋耸耸肩,对她比着ok的手势。
「妈,梁仲棋他说他要带三瓶。」
梁仲棋瞪大眼,三瓶!?搞什么鬼,白痴都看得懂他比是ok吧!
安允诗见梁仲棋错愕的模样,不禁露齿笑着,调皮地对他吐舌。
安妈听了允诗转达梁仲棋的话,忐忑尴尬的感觉散去。
仲棋这孩子居然想送来三瓶红酒,肯定是为他哥的事情感到抱歉,虽然她不清楚他们的分手原因,只知道仲临之后有了新对象,但女人懂女人,他们两人感情发展稳当当的,突然分手,一定有外界影响,不过女儿不想提,她这做妈的也不逼。
『允诗,妳问问仲棋中秋那天有没有空,他没事的话,叫来家里一起烤肉。』
说来女儿与仲临的感情,也与仲棋无关,把气牵扯到仲棋身上也太冤望了。
「好啊,」安允诗将话筒拿远,对楼下的梁仲棋喊:「欸,我妈问你中秋有没有空,要不要来我家烤肉?」
梁仲棋拿出手机,看行程表,无视字段上母亲的邀请,他伸手比ok半秒,又立即改竖起大拇指。
「可以。」梁仲棋竖起大拇指,瞪着她说。
安允诗看他改手势,忍不住大笑。
梁仲棋恨恨地咬牙,他这ok手势再比下去,谁晓得安允诗会不会说:梁仲棋说再加三瓶!

中秋,清风,月圆。
前几日新闻才在说着台风要来袭,结果到了中秋连假,台风减弱,只留下大风和夜半小雨。
虽然这次预测又不准了,但也好险没造成影响,扫了大家的烤肉兴致。
安允诗父母住的地方,是台湾过去的两层楼老宅,保有小小院子,小院子的角落摆放着安爸买的几株盆栽,其中一株七里香,在夜风经过时,淡淡芳香让人忍不住回望。
「仲棋啊,你先休息,吃肉啊!这里让别人先来顾就好了。」安妈说完,就朝其他男人招手。
「没关系,烤肉我很在行。」梁仲棋坐在矮椅上,把刚烤好的筊白笋传给安允诗。
「免免免!你客人耶,那个……恩义来帮忙烤肉,这位哥再烤下去,自己都熟了!」安允诗的姨丈大喊着,他伸手招来自己的儿子。
恩义来后,跟其他大人一起把梁仲棋催离位置,好让这位客人放下夹子,可以在旁边享受热腾腾的食物。
「别不好意思了,让客人一直坐着火前烤肉,我们家才受不了。」安允诗端着装好肉片的盘子到梁仲棋面前。
安爸跟其他两位男长辈坐在小桌子边,他们出声把梁仲棋和二十岁初的表弟也叫过去,安允诗见爸爸转着开罐器,要转出红酒瓶的软木塞,她垫起脚尖,附耳对着梁仲棋提醒。
「告诉你,我爸喝醉后话会很多,别被吓到了。」
梁仲棋凝起眉,迈步走向长辈们。
安爸平时沉默寡言,行动比话还多还快,可是这酒一喝下去呀……没醉还行,一醉什么话都说,还能说相声、绕口令。
安爸这行为常让安允诗忍不住怀疑,爸是不是喝醉时向妈求婚的呀?否则每当她问妈,当时爸怎么求婚的,妈居然还边掩面边笑得花枝招展地跑开,爸则是脸红到说不出话,可见当年发生的事足以让爸一辈子羞红的难以忘怀。
唉,想到爸喝酒变了个人这件事,她就想到自己在霍陈玖的车上抽光卫生纸,这酒后变性……是不是遗传呀?
「允诗啊。」阿姨不怀好意的笑,贴到她身旁。
「嗯?」
「妳带来的这朋友,妳有没有意跟他在一起?」
「梁仲棋?」安允诗指着跟长辈们敲杯喝酒的男人。
「嗯啊,高高帅帅的,感觉还不错。」阿姨的不怀好意加倍。
「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好朋友,不可能会在一起。」安允诗笑答。
在过去有次跟朋友玩得太晚,梁仲棋送她回家被安爸见着,爸当下没说什么话,只一脸阴沉的直视梁仲棋,好几天后她才知道,原来爸以为梁仲棋是她男友,心里担心她会学坏,毕竟梁仲棋当下的代表物是──银色耳骨环和野狼。
呃──好吧,这样的形象,确实在父母面前会担心,加上他那时一直没收敛起自己的跩脸。
安爸又帮梁仲棋空去的高脚杯补满半杯。
她浅笑,还好现在爸对梁仲棋不错,不然凭着梁仲棋那张跩脸,她真不晓得要拿什么来担保「仲棋很乖」这句鬼话。
「那他现在没对象吧?」阿姨啃着筊白笋问。
「现在……我记得是没有。」
阿姨的不怀好意笑容跳到最高阶级。
「介绍给艾婷怎么样?」




霍陈宅邸(简) 【35】犯规前进
艾婷?
安允诗下意识搜寻艾婷的身影,她正拿着姨丈给她的酒敬梁仲棋,梁仲棋客气轻笑,啜饮两口回敬她。
「如果他们俩顺利做成朋友的话,顺其自然还不错。」她目前倒也看不出来,两人有无来电。
她跟艾婷长大后,也只在家庭聚会时见面聊聊,可从她脸书上讯息来看,她谈恋爱后是相当依赖另一半,喜欢浪漫型的男人,常常发布男友对她说的情话,放闪无极限。
如果要说浪漫……梁仲棋也只对到其中一个「浪」字,浪子。
「哎咿,妳有空时就帮他们约一约一起出去玩什么的,妳跟艾婷小时候很常玩在一起呀!」阿姨催促着。
「阿姨妳别急,依艾婷的异性缘,再有对象也不难,她不是才分手没多久吗?」
「分手一个月,哭了一个月,肝肠寸断的,我看了心疼、听了心痛。」
「……」安允诗这下确定,艾婷喜欢男人甜言蜜语,多半是阿姨说话像徐志摩的缘故。
「我会试探试探两人有没有兴趣。」安允诗接着又简单搪塞几句。
牵红线,当媒人……
又不是谈合作案,她行吗?
附近街巷集体传出让人直流口水的烤肉香气,不时听见这户喊熟了,那户喊焦了,听见更多人兴奋喊的是「蛤蛎开了」!
安允诗他们正烤着培根,要尝试网络提供的创意吃法,培根菠萝卷。
「饮料没了。」恩义举起麦茶的空瓶。
「我去买。」安允诗小心翼翼跨过小椅凳,梁仲棋走来扶着她手臂。
她回望他。
「我陪妳去,想走走,吹风一下。」梁仲棋扭扭脖子,脸因为酒精有点泛红。
安允诗暗笑,看样子棋哥被长辈们灌了不少酒啊。
微黄的路灯打在地面上,梁仲棋提着饮料袋,轻阖眼,静静感受凉风吹拂。
他们走在平整的浅灰色方砖上,左手边种植一排茄苳,地砖上的落叶被风吹的翻滚到他们脚边。
「好多了吗?」安允诗问。
「嗯,看不出来妳爸是醉后大丈夫……」
「他有跟妳说什么吗?」
「有,他说……」梁仲棋压低嗓模仿着醉醺的安爸说话:「允诗今年也二十六岁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我的养老金够不够养她一辈子啊?」
安允诗听得狠拍梁仲棋的背。
「屁啦,我爸怎么可能会这样说,我又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唉,我为了安慰妳爸,只好跟他说,如果养不起的话,我可以资助你们,以劳换金,我挺想请家佣的。」
「还以劳换金,你就不能直接养吗?」
「我讨厌废物。」他简短速答。
瞧他真一脸鄙视,最后一句,完全实话啊……
「安允诗,妳还记得上次在机场时,答应我的事吗?」
「什么事?一起吃饭?」她低下一边的柳眉。
「是跟霍陈玖有关,妳答应我,妳跟他有什么变动会跟我说。」梁仲棋的夜黑尖锐的眸锁住她,又迅速的移开。
「啊……我忘了,因为发生太多事,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从霍陈玖离开后,她不晓得要怎么解释自己的状况,她难过、她苦闷,更多的是害怕。
她打电话,霍陈玖没接;她传讯息,霍陈玖没回。
她的期望一次次转成失望,她放下了主动,选择等待,并且为霍陈玖找尽各种解释,或许他很忙,或许霍奥内部发生危机,或许她踩到他地雷,所有理由用尽,等待到最后,就算只是杨平辛来传讯也好,她想捕捉到一点关于这些日子她不知道的消息。
「你们玩完了?」
安允诗斜眼瞪他。「我跟他不是玩,但也完了。」
梁仲棋沉沉吐一口气。
「别去伤心,离开霍陈家的人也好,他们家族体系与规矩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商场之间的尔虞我诈是避免不了,但我跟霍陈玖的关系,跟你们在商场上见的情况不同。」
「是不同,如果在商场,是老鼠碰到猫,谈论到他们家族,是碰上虎。」
「我知道他们家族与常人有些不同,但你也形容的太可怕了。」安允诗忍不住笑出来。
「他们的可怕,以我们的身份是无缘见到。」梁仲棋默然想起在安允诗家见到霍陈玖跟跟随在他身边的杨平辛。
「你不喜欢的是霍陈家、霍奥还是霍陈玖?」
「都不喜欢。」简单明了又直白。
这什么废话?本来他是欣赏霍奥的,现在是连着与霍陈玖有关的,他都不、喜、欢。
「霍陈玖他虽然看起来很严厉不好相处,但实际上他很好的。」
「很好?等妳了解过他再说吧。」要他相信霍陈玖严峻的脸孔下,实际上很好,他这辈子都不信!
「你从上次一直说我不了解霍陈玖,不理解霍陈家,那你也跟我说明白啊。」
「妳看他──」梁仲棋正要启唇说明,话才开几字,又突然转舵。
「算了,我不想谈论八卦,免得成了外人造谣。」
安允诗倒抽口气,忍住伸手掐他颈。
「卖什么关子!梁仲棋你会下地狱的。」安允诗扯他的手臂,梁仲棋无谓的任她摧残。
他难道不晓得听别人话说到一半的痛苦好比上厕所时被外人打扰一样难受嘛!
「虽然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打听也打听的到,但最准确的是妳可以问问霍陈玖,或是他身边那位。」
「身边那位?」
「姓石或姓杨的。」
安允诗微微蹙眉。
为什么梁仲棋会说姓石或姓杨的?杨平辛……或者石勤戊?她没遇过姓石的人,要她唯一能说出来的,也只有石勤戊了。
难道梁仲棋也认识霍陈昂吗?
「霍陈玖没跟妳联络了,妳现在怎么想?想继续喜欢他?」梁仲棋语气强硬,明明冷酷的感觉事不关己,却让她感到咄咄逼人。
安允诗稍稍低下头,脸微微发热。
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还是异性好友──范不算,承认自己喜欢着某个男人,怎么特别教人害羞。
尤其对方还是跩脸暴躁的梁仲棋,承认起来特别别扭!
「感觉,这种事又不是海浪,每天涨潮又退潮的,顺其自然啦。」
梁仲棋撇过头,不语。
两人走到往小区的阶梯,梁仲棋转身要踏上阶时,被安允诗伸手拦住。
「欸,梁仲棋你等、等等。」
「干嘛?」
安允诗站在阶梯中央栏杆的左边,手推着梁仲棋,调适他的位置,让他站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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