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遇现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她给李念发了条微信消息,简明扼要的阐述现状,自己被人碰瓷了,顺便要李念把店里的监控一并拷过来佐证。
几分钟后手机亮起。
李念:[我本来有点儿难受,现在愣是让你给我整乐了,你跟容磊不出去骗人就谢天谢地了,还能让人骗了?啥玩意啊我的妹。 ]
林故若:[……别问,问就是我现在信命了。]
老人家属自然也是叫了人来的。
二十分钟后,以几个中年妇女为主力打头阵,七八个脸色铁青的男人怒目而视,对上了林故若一行人。
四个人对十几个,人数上对面占压倒性优势。
当然除了人数上有优势,其他啥也不是。
李念正在问林故若到底什么情况,为首的中年妇女忽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她们的交谈,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的模样。
林故若粲然一笑,刚准备上前给她递自己家殡仪公司的名片,让她需要多联系,腰间就被扣,眼前连带着一黑。
容磊眼疾手快的把人搂到自己怀里,顺便挡住了她的视线,咬耳低吟,“别看了,会弄脏了你的眼睛。”
“你们他妈的逼逼什么东西呢!”林故若这抹笑意激怒对方,身后的壮年男性把掰着手示威。
容磊冷漠地瞥了男人一眼,薄唇轻勾,他五官生的凌厉硬朗,即便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也掩盖不住周身散着的戾气,“我不喜欢在医院动手,等下出了这门,我们可以说道说道。”
壮年男性体校毕业,接了活来这里壮人声势,对前因后果一概不知。他自认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没怕过谁,却在这阴鸷的眼神里节节败退下来,不由自主地别开眼。
壮年不想示弱,梗脖子口不择言地叫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知道个屁。”
“……”容磊怔愣片刻,理性反思,是他哪里表现有问题吗?自己和林故若的关系还不够明显吗?
“这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容磊分开解释,接着目光如炬。
十分严肃的强调道,“我们是情侣关系,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第三章 。
医院的走廊里不甚明亮,两拨人一时之间都被这严肃的宣示主权方法震惊而沉寂了片刻。
林故若的眼睛被容磊的手掌捂住,剩下的四感变得敏锐起来。
她没有否认,而是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
眼看着两方准备开骂,摩擦上升估计会有人控制不住自己动手的情况下,是不该拥有这样的旖旎的想法的。
可林故若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纵然相识数年,这颗心依然为容磊而跳动,抑无可抑。
幸好眼睛被捂住,否则林故若掩饰不了什么,她在这个瞬间破功。
十六岁认识以来,关系变化过几次,没变的是他们近乎日日夜夜有纠缠和联系。
过去的两个月冷战是他们唯一一次超过两天没联系对方,足够磨人,但终究无法彻底决断,没经历过好好的告别,是闹脾气般得赌谁先低头认输。
这场冷战里,林故若先开口说第一句话,容磊则先低头把他们的关系在众人面前拉到他喜欢的位置上。
谁都不是赢家,谁也没有输到涂地,平局快乐。
相亲遇现任 第3节
李念诧异的看着易轻尘,易轻尘眼神复杂,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也不算多可笑,毕竟塑料夫妻,貌合神离,才离完婚,不知道自己闺蜜和前夫的好兄弟竟然不是炮友,而是恋爱对象这种事,似乎真的不是很难接受。
警察原本在和医生了解情况,见状匆匆赶来劝架,安排两拨人分别站走廊一侧,防止发生肢体冲突。
长椅只剩最边角两个位置,林故若瘫坐在最边上,容磊大剌剌地坐她右侧,手伸长虚搭在她肩头。
李念和易轻尘靠墙站在她左侧,大家要等老奶奶的全面检查结果出来。
“后悔去扶吗?”林故若原本半挽的长发不知在什么时候散落开来,容磊用手指绕起一缕。红棕色的长发柔软顺滑,从手上滑落,他就又勾挑起来,玩得兴起,随口问。
“不后悔啊,我要后悔什么?我是宣誓过两次医学生誓言的人呢。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会凭我的良知和尊严行医救人。[1]” 林故若摇头,语气轻快,“你让我看着一个人倒在我面前,我放弃去急救她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单纯的压断肋骨的问题,我承认是我压断的。但你要是咬定是我撞倒才去急救,才陪着到医院来的,那我家殡仪馆的大门,永远朝他们全家敞开呢。”
“啧。”容磊冷哼,漫不经心的扫过对面一行人,他比年少时收敛不少,可骨子里的那股纨绔浪荡的劲儿掩不住。
察觉到他视线的壮年立刻警惕起来,五指握成拳,摆出防备的姿态。
这是壮年社会人的直觉,他为什么害怕呢?
容磊身材颀长清瘦,看着块头就不大,放话淡漠,不带脏字,算不上多狠辣。
更不可能是因为容磊长得帅了,壮年不是那种看脸的人,他看发型。
容磊剃了个寸头,穿熨贴的衬衫,配上那双漂亮但满载阴鸷的眼睛,端的是社会少当家才有的排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容磊之所以剃寸头,是因为某次听见林故若和人聊天,讲寸头才是检验男性唯一标准后才剃得。
单纯为了博林故若多看他两眼,与排面无关。
几分钟后容磊终于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林故若可以坦然无谓地把自己的努力喂了狗,他却介怀于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受罪。
容磊轻佻的笑起来,接着刚刚的内容与旁边人聊下去,“那的确没毛病,你可以放宽心,对面这群人没一个能逃开让你们家挣钱的呢。”
“那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人终有一死的,想从我这里骗钱,绝无可能,但我能赚他的钱,板上钉钉。”林故若从容磊腿上的购物袋里扒拉出盒柠檬薄荷糖,一口气吞四颗,用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吐槽道,“我明明用了两瓶漱口水,还是被恶心的想吐。”
容磊手指托抬着她精致的下颌,低头吻上去。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温恼人,唇舌纠缠间牵扯出丝缕的津液,林故若睁着眼睛承这个深吻,和容磊交换着呼吸,争抢赖以生存的氧气。
耳畔是模糊不清的声响,大概是对面那行人再骂娘,林故若放空自己,除了自己的心跳和搅弄带出的水声外,其他响动和视线尽数被隔绝在外。
时不我待,要接吻就接吻,谁要去管情势究竟如何?
他们贴得太近,睫毛轻颤会扫过对方的脸颊,鼻尖会碰到对方的。
“好点儿了吗?”容磊把这个吻拉得很长,吻到林故若眼尾泛红,泫然欲泣才停。
林故若餍足的舔唇角,眨眼睛笑答,“舒服多了呀。”
“乖。”容磊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体贴的把因吻得太激烈而从肩头滑落的外套重新笼好。
他的外套披在林故若身上宽大,能盖到臀部,容磊把两端扯起来,在林故若胸下系成个漂亮的蝴蝶结。
易轻尘和李念双双往窗边看,这对狗情侣真的没眼看。
他俩感觉自己来得相当多余,还是兵分两路来的。
李念带serene门外的监控录像,易轻尘则在容磊的指导下去便利店买了一堆东西,还去容磊车里拎了件他的外套。
如果不是气氛不允许,易轻尘想问问容磊,是念念的外套不合身吗?怎么你女朋友只能穿你的外套了是吧?
****
若说这样的情况下肆无忌惮接吻算出格,那么碰瓷人员的心理防线,在第六个停下脚步和林故若闲聊的医生到来后几近崩溃。
林故若的母亲离世前就长住这家医院,母亲住了两年多的院,走在林故若大一那年的初春。
医学院五年制本科,林故若大四在这家三甲医院见习、大五在这家医院实习,说这家医院对她来说算是小半个家并不为过。
医院里不少人是她曾经的同事或着学长学姐,忽见小师妹出现在自己医院,总是要驻足问候两句的,听见自家小师妹急救被人碰瓷,那更是义不容辞的去找警察沟通情况。
委托律师邵恩过来的时候林故若正在同热吻容磊,他没上前叨扰,出示证件后向办案民警了解过大致情况,又问了李念三两句,便再没有多开口说半句话。
没等林故若方出示什么有效的证据,警察就先对林故若的情况有了较为详尽的了解。
本科系北京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目前是斯坦福医学社会学硕士在读,时逢假期回国。
甚至副院长听说了这事都特地下楼过来讲了几句,副院曾是林故若母亲的主治医师,也曾教过林故若,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他拍着胸脯拿人格保证,林故若绝不可能作出撞人不承认的事情来。
人是具有主观性的生物,众口铄金。
在第六个医生离开后,青年办案民警看林故若的眼神非常已然非常同情。
频频摇头,和自己师父感慨,“见义勇为好心人,反被碰瓷太无辜。”
老年民警显然经验十足,用力拍徒弟的肩膀,“你怎么还押韵上了啊,没看到证据之前我们不能站队,万一就反转了呢?”
事实证明了,没有反转,林故若行得端、坐直的,转无可转。
老人家系低血糖引起的休克,摔倒导致肺挫伤,心肺复苏致肋骨断裂三根,剩下的诸多老年病和是否摔倒没有任何切实关系,在这个案子里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计。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警局去继续解决问题,同去的还有由民警自行选择的两位职级副教授以上的主任医师协助办案。
李念带来了serene和隔壁商店门口的两份监控录像相互佐证,录像内容清清楚楚的拍到了老人摔倒的全过程,林故若是在老人倒地后才冲上去的,此前他们之间起码隔了小十米的距离。
足以证明林故若没有撞到老人,家属们又立刻咬死了是林故若施救不当,压断了老人三根肋骨,要求赔偿。
林故若在邵恩的授意指导下使用他的笔记本电脑,当众查询了几项证书和学历证明。
大数据时代信息联网,动动手指就可以查到所有信息。
林故若北大医学院毕业,成绩优异,持有执业医师资格证及红十字救护员证。
两位从业多年的医生反复观看过监控录像后,均表示心肺复苏流程标准正当,给出了“胸肋骨骨折”是心肺复苏里常见到难以避免的并发症,没有任何急救者该为此负责。
事实胜于雄辩,可惜能碰瓷的人始终是不懂的。
家属撸袖子叫喊,“你们串通一气,我要告你们。”
“可以。”林故若嫌吵,揉着耳朵点头,“欢迎起诉,告到你服。”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第184条就此类事件给出规定:因自愿实施紧急救助行为造成受助人损害的,救助人不承担民事责任。”邵恩掀眼皮,神情寡淡的脸上难得有了点儿表情。
他科普完法律条文,又淡声讲了句拱火的话, “这案子走民事诉讼,民诉诉讼费基本由败诉方承担,我每分钟300人民币,建议要起诉我委托人之前先攒钱。”
邵恩说的是陈述句,抵是职业因素的加成,让人不疑有他。
领头的家属转身和一大家子人围成圈讨论,林故若懒得站直,就近搂着容磊的胳膊借力,站得松散随行。
几分钟后,领头家属回眸恶狠狠地瞪林故若,讲道,“算你命好,俺妈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你们快滚吧。”
“唉?”林故若歪头,轻飘飘的吐出个单音节,她侧目看了看容磊,又看向李念和易轻尘,用眼神确认他们接下来都没什么事后。
林故若规矩的站直,伸手指向天空,不咸不淡的质问三连,“青天白日的,你们跟我做什么梦呢?碰瓷我无果,居然还想白嫖我医药费?我长得真就那么像个包子了?”
她仰头把长发挽到手中,利落的绑出个高马尾,大跨步走下台阶,来到领头家属面前,“什么年代了?监控都遍布全城了,还把以怨报德当道理呢是不是?”
两人身高差了半个头,林故若以轻蔑地姿态俯视这个不安好心的女人。
明明是张明艳中带着柔弱,盈了笑,攻击性看着就不高的脸,偏在此刻令人感到不可逼视。
“不说话就能当没事发生过啊?”林故若眸光流转,升高了音调,讥讽道,“今天谁都别想走,回医院把事、把钱、把桩桩件件的算清楚,我要你们统统给我道歉,就连我身上这条裙子,也得给我赔明白了,知道吗?”
第四章 。
夏季昼长夜短,纵使折腾了这样一圈,天依然是亮堂的。
落日余晖把天际烧得火红,夏日闷热的暑气没有完全散去,花坛里的草木没精打采的低着脑袋。
领头的中年妇女身后冲出来一个少年人,火冒三丈的为他妈和他奶奶出头,挥着拳冲林故若袭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讲,“我知道你妈知道。”
林故若那张原本一直带着笑的脸瞬息间冷下来,她就在原地站着,没有分毫躲开的意思。
少年的拳头在快砸到林故若脸之前被横空阻断。
容磊张开手掌直挺挺的截住少年的拳头,接着五指用力收紧,借着力反客为主的拽着少年的手把他从林故若眼前拽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旁人来不及做多余的反应,少年被扯得踉跄,咬着牙挥左拳妄图朝向容磊的右肩击打。
容磊敏锐的闪开,右脚蹬地,肩背肌肉发力,丝质衬衫上被突兀的肩胛骨顶出痕迹,直拳朝着少年的肘关节处击打。
随着“嘎吱”一声脆响。
“啊。”少年扯着嗓子惨叫。
“给她道歉。”容磊按着他的手使力,阴恻恻的催促,“快点儿,我没耐心等你。”
“对……”少年疼得呲牙咧嘴,手还被拽人着,得不得低头,他不情不愿的瞅着林故若,咬牙道,“对不起。”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拉偏架。
容磊收拳势,眼尾那抹狠厉未收,他一把林故若圈进自己怀里,下颌抵在她头顶,温着声哄人,“若若乖,别生气。”
林故若闭上眼睛,胸腔剧烈起伏,长吁出一口气,拍了几下容磊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全力急救反被碰瓷,林故若并不生气,单纯觉得可笑,但祸及亡母,为人子女者无法在这种事上冷静下来。
她把手指顺进容磊的指缝里虚虚的扣着,借容磊的体温去烘热自己的寒意。
容磊察觉到她指尖的凉,抽手把她的手放在下面,自己再覆上去给她暖。
当容磊再抬头,低头时的那么温柔转瞬即逝,他眼神阴郁的睨过少年痛到面无血色的脸说,“医药费我会照着十倍赔你,闭好你们的嘴,否则我不在乎你赔你全家医药费。”
言下之意是,打你就打你了,爷赔的起,你奈何我?
容磊这话说的狂傲且放肆,但真没有人想试试了。
他们离公安局很近,转头没几步就能再回去处理下动手的事情,不等对方人开口,邵恩和李念齐齐晃了下手里的手机。
出于职业原因,邵恩在刚才出警局后全程开了视频录制,而李念则是反应迅速的在刚才开拍。
还是双机位的拍摄。
邵恩开腔礼貌问询,“这事板上钉钉算正当防卫,所以你们选回警局报案,还是原定计划去医院?现在他也需要去了。”
这个他指的是痛到流眼泪的脱臼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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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手臂脱臼不算严重,采用手法复位,花费不到两百。
相亲遇现任 第4节
老奶奶的病房是单病房,急诊和全套的身体检查下来,扣除十倍脱臼的医药费赔付,对方还要再给容磊小三千。
家属磨磨唧唧不想给,邵恩干脆利落的又报了一次警。
老人吃过药还在安睡,事已至此,有的家属抹不开面子,愤然离去,剩下不太熟络的和被叫来“撑场面”的各回各家。
只余下几个亲近的,还半数都在照顾少年,目前病房里只留了老人的二女儿。
林故若和容磊并肩而立,从病房的窗口朝外看去。
夜幕低垂,月上柳梢头,南平的晚高峰一如既往的拥堵,车流如长龙盘踞,缓慢的挪动。
林故若垂眼看了一会儿才低声讲,“我好久没在这层看过风景了。”
“是很久了。”容磊薄唇轻动。
那时候母亲在病中,林故若白天上课,晚自习总是请假在医院度过,她在窗边放了书桌,学累了抬头就是外面的景色。
书桌配有两张椅子,另一张属于容磊。
这间病房的朝向不太好,正对大马路,曾经母亲住的那间对着花园,看出去是草木葱茏或枯败。
时间带走的何止岁月,眨眼间母亲已离开五年。
身旁人是旧人,能够牵他的手,吻他的唇,被进入、被侵占、肆无忌惮的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
却再也没有年少时的坦然相待,无法如当年通宵促膝把酒。
“妈,你可算是醒了。”身后传来声响,林故若半回眸。
老奶奶睡饱,精神明显不错,她二女儿放下啃了大半的苹果,苦着脸抱怨,“妈啊,你怎么能胡说呢,人家好心人救你,你咋个能说是人家撞的,你是不是摔糊涂了啊。”
“……”老奶奶撒谎被拆穿,枯瘦的手指抓紧被子,窘迫的解释着,“不是、不是我、妮儿这都是你姐让我说的啊,你姐说看病可贵,救我那两个人看着就可有钱了。是她教我这样说的,她让我咬死了这样说,说不定小张以后的婚房首付都能有了啊。”
刚才脱臼的少年人就姓张。
老奶奶着急和小女儿解释,完全没能会意到小女儿在疯狂眨眼给她使眼色。
“那真抱歉,没让您如愿,更没能给您孙子付上首付。”林故若清亮的声音响起,老奶奶缓缓扭头看向她,惊恐地往女儿身边靠拢。
老奶奶自然是没想过林故若和容磊会出现在病房里,就像她同样没想过自己上次睁眼时终于见到了久不见面的几个子女和孙辈,再次睁眼后就只余下二女儿一个。
“您不需要害怕,我不会拿您怎么样的。”林故若走到病床边,柔声细语的陈述着事实,“我等在这里,原本是为了向您讨一声说法和一句道歉。在您醒过来之前,我做过以下几种假设,甚至想过怎么和您把事情发生的顺序给捋明白。”
林故若说得非常缓慢,吐字清晰,每个字都在拷问着老奶奶的良心。
“或许您是怦然倒地,误会了,神智不清,觉得我撞了您,具体您怎么倒下的,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我眼睛里除了我身后这位,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
“或许是您女儿和您的陈述说了差错,您听岔了什么,她误解了什么,您想清楚后会还给我一个应有的清白。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我也没想过事实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呵。”林故若突然觉得没意思,她懒得再讲下去,也不再需要道歉。
林故若从卡包里摸出张名片递给老奶奶的二女儿,“您以后一定能有需要联系我,拿好吧,不谢。”
二女儿看清名片上的字体,立马变了脸色,“你咒谁呢?”
这是张白底黑字的名片,印刷上看起来和普通的名片毫无差别。
前提是上面斗大的字体不是“清平殡葬一条龙业”的话。
“你猜我咒谁?”林故若反唇相讥,“我这张名片是送你们家谁用的,欢迎你们自己对号入座。”
老人不明所以,惊恐万状地看着二女儿赫然起身,碰掉了桌上剩下的半个苹果,“你威胁我!”
林故若嗤笑,“我威胁你什么了?卖水果的喊你买水果算威胁吗?我们家就是干这行的,看和你有缘,算什么威胁,夜路难行,我劝你慎行。”
言尽于此,林故若回眸看了眼容磊,轻唤他,“走了哥哥。”
散漫靠着暖气片站的那人原本在用手指转着打火机看笑话,听到这声哥哥怔愣了下才回神。
容磊眼尾微挑,“再喊一声。”
“那你也可以留下别走。”林故若笑盈盈的拒绝。
病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来,出去吃饭的李念和易轻尘进门依次。
李念确认标签后把饮品分给林故若和容磊,她没买易轻尘的份。
易轻尘手里拎着袋水果,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病床上的人,他朝着容磊提溜了下,“下午你给我发消息,让我带的东西还有杏儿,serene附近没卖得,刚刚路过楼下水果摊就顺带给你买了。”
“谢了。”容磊颔首,戏谑讲,“现在不用了,拿出去扔掉吧。”
老人摔倒的那条人行道上,滚落的杏被日头烤干失去了水分,只剩下皮核瘫软附在石板上,看起来污秽不堪,被行人小心翼翼的绕过去。
“你有病。”易轻尘冷漠的给出评价。
林故若用力吸奶茶,两腮鼓起又凹下去,接话补充,“他那是病的不轻。”
容磊默然,“……”
林故若熟稔的挽上李念的手朝门外走,她看不见身后听到容磊和易轻尘交谈后的老人恍然想起些什么,满脸愧疚。
正挣扎着坐起来,手伸向门外她离开的地方,口里用方言嘶喊讲着,“对不起。”
林故若脚步没停,他们之中没人停步,没人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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