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宝 下
作者:姒弦
实在是这一国储君每天正事不干,专搞些不入流的小算计,
自导自演一出先陷害后解救她家商行的戏码,借此赢得好印象,
豆/又撺掇礼部侍郎的女儿勾引庭哥哥,离间他们的关系,
豆/甚至在两人成亲当天来场狸猫换太子,企图绑架她,
网/目的就是想得到她外祖家的财富,填补军饷亏空的大窟窿,
呵呵,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样就别怪她下狠手反击了……
爱慕她的瑞王竟请动太后出马,让她进宫参加皇子的选妃宴,
而他才赶到宫中,没多久就得知她失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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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宝 下》作者姒弦
《妻宝 下》女主角谢幼怡
《妻宝 下》男主角宋晋庭
妻宝 下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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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姑娘,究竟是谁在败坏我们沈家商行的名声,居然如此下作。暗换陈米混淆,酒糟里居然也下手……”
绘雪跟着谢幼怡见过各位掌柜后,气得脖子都红了,一双眼能喷出火来。
谢幼怡转着腕间的镯子沉吟道:”商行间斗法,什么龌龊手段没有,为的不就是败坏对手名声。只是此事又跟以往别人给找麻烦不同,事情都还没闹起来,就有人帮我们又压下去了……”
”姑娘怎么说有人帮我们压下去了?”织墨疑惑地问,不是掌柜们发现得及时吗。
她转着镯子的动作一顿。庭院外阳光正好,她凝视着那片暖阳,声线却淡的很:”掌柜们都急得不行,偏偏陈米也好,坏了的酒也好,不止一家两家回头来说。都闹着退货了,仍旧没有闹出风声,连同退货的一应小商贩都没对外吭声,此事到现在其实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既然是对手下的套,又没能闹起来,必定是有人在后面先下过警告,对方只能闷声放弃机会。”
”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帮了我们一把?”绘雪听明白了,奇道,”谁帮的?”
”我一时亦不好说。”谢幼怡按了按太阳穴,脑海里闪过许多人,反倒越不好确定。
前阵子她父亲出事,她忽略了商行,才让人找到行事的机会。如若没有那个人压一把,恐怕局面已经不好收拾。
此事算有惊无险,谢幼怡却连着几日不安心,让人一再查探也没能找出是谁出手帮的忙。最终只能把事情先放下,等待外祖父的回信。
沈家能坐到江南首富的位置,人脉比她知道的更复杂。
事情有了处理,商行很快恢复正常的运转,各大掌柜不敢再懈怠,即便谢幼怡回到书院亦每两日送一回账本。
这日宋晋庭回书院,见到她一个人抱着厚厚一大摞的账本往院门方向走。不好明目张胆帮忙,他就走到假山,找了个地方倚着,见到她回来拉了人就拽进山洞。
谢幼怡以为他早回先生们那边的院子的,被他那么一拽差点喊出声,拳头砸在他肩头:”被人瞧见可怎么好!”
明明不重,他却被砸得闷哼一声,咧牙咧齿地朝她说:”轻些,前儿伤着了。”
这可把她唬得不轻,忙收回手,凑前看:”怎么伤着了?”发现他肩膀处的衣服是有鼓起的一块。
可惜她看不进去里头,想都没想伸手就要去解他襟扣。
宋晋庭心满意足去握住她手,捏在手里,笑得眼里都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柔光。
”这儿可不适合宽衣解带的,窈窈要看,一会到我屋里来。”
偏这人总爱嘴上占点便宜,把谢幼怡说得又臊又恼,好在她面上总能兜得住任何情况,面无表情瞅他一眼,抽手用小尾指把耳边碎发往后一挽也就恢复常有的从容。
假山洞里光线昏昏,她那一眼和无意的小举动,在这昏暗中反倒有说不出的风情,引得宋晋庭忍不住想再凑前去。
鼻端女儿香幽幽,外头响起说笑声,不知上哪儿闲逛的女学子回学舍,边走边说着明天有宋先生的课云云。
宋晋庭身子在女学子话落时就一震,张着嘴无声倒吸口气。
他的小青梅醋得狠狠掐他一下,找的腰间那点软肉,一掐一拧,让他疼得还发酥……脚步声远去,她柔软的手还搭在腰间。明明穿着夹层的秋衣,可她掌心的温度让人十分敏感,仿佛他就是赤裸着,那片暖意足够让人心猿意马,他额头不知何时见了汗,连忙往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奇怪的是,明明远离了,她身上那股子冷香却比方才更浓郁,能无孔不入,将他拢得死死的。
他深深呼吸,才控制住自己没再往前一步,用不正经地语气遮掩自己此时的缺少定力的狼狈:”窈窈可解醋了,不曾的话再掐一下?”
说着还探脸,被谢幼怡嫌弃地用细白的一根指头抵开,”你再胡言乱语,我走了。”
”可别,难得没有差事能到书院来。不过此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儿,晚一些我再找你。”
宋晋庭耳膜聪敏,知道外边此时没人经过,丢下话利落离开。
他难得没有黏黏糊糊,谢幼怡还有些不习惯,等他走了片刻才探头往外看看,已经不见他身影才慢慢挪出山洞。心里琢磨着,他该不是晚点又要跑她住处来吧,被人瞧见可不好。
就在她站在那扇锁了好久的窗子跟前,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时,有人敲响房门,是杨宪清身边的小书童,说是他有请。
等到了杨宪清的书房,她就瞧见笑得一脸自得的宋晋庭,俊朗的眉眼都写满了你快夸我的邀功。
杨宪清见她来到,回头唾弃地瞪了一眼拿自己当掩护的宋晋庭,主动离开书房,给两人一个说话的地方。
妻宝 下 第2章
”窈窈快来坐,我刚骗着先生泡了壶好茶。”宋晋庭毫无羞愧。
谢幼怡慢慢走到他对面空着的椅子坐下,看他动作缓慢为自己倒茶,”你都伤着了,别乱动,我来。”
不想他变戏法似的,直接从身后推出一个药箱,满怀期待望着她说:”帮我看看,刚才可能裂开了……”
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设下一个套子又一个套子,早把你套在里头,根本没办法往外钻。
谢幼怡确实担心他,索性放弃挣扎,把椅子挪到他跟前,抬着下巴点了点。
宋晋庭会意,大大方方就开始解扣子,虽然只是把有伤的胳膊肩胛露出来,并没有把整个上身露在外头,可那片皮肤也够叫她面红心跳的。
她努力不去看他其他地方,慢慢把包裹着胳膊和肩膀的纱布拆开,里头露出一道狰狞的刀伤来。
她心疼得一颗心跟着揪起来:”怎么会被伤着了。”
”在掌戎司办差,哪里会没有磕磕碰碰。”他含含糊糊,见她眼眶微红,又觉得自己故意惹她心疼太不该了,忙笑着又道,”不碍事,就是看着吓人,皮肉伤,过几天就长好了。”
她哪里听不出来这是他安慰自己的,可他的差事她也不好过问,那是给皇帝办的差。她抿着唇,沉默帮他把渗出的血迹慢慢用泡过酒的布擦干净,再上药重新包好。
棉布缠绕到胳膊时,发现上边还有几道旧伤,那种痕迹像是鞭打一类的伤,她就想起几年前宋家被抄。
她当时没能找到他,不知他吃了多少苦头,才会留下这样的印子。
她幽幽一叹:”之前不想见你,你总是隔三差五就冒出来。现在倒好,无声无息能不见近十日,然后还弄得自己一身的伤。”
宋晋庭听见她叹气,居然新鲜得直勾勾看她,可惜她面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窈窈,你什么时候会再去外祖家?”
她不知他已经查到自己得了不好治愈的病,还认真想了想才回答:”估摸一个月之后吧,还能赶回来过年。”提到外祖,她顺着就说这几日忙碌的事。
宋晋庭听着,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太阳微微西斜,照进来的光暖且柔,她正好笼罩在那片光幕下。跟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事,就有种夫妻间那种温情脉脉。
丈夫劳作一日,妻子把家里长短都细致倾诉,让他神往之。
唯一不好的是,沈家这事诡异得很。
他就想到中秋那夜之后发现的那些端倪,眸光一沉,神色亦随着变得严肃:”我再帮你暗中查查,人情债不好欠。”
”外祖父也是这么说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头绪。你忙你的吧,没必要分神,我们手上也有打探消息的人。伯父的事情怎么样?”
谢幼怡感激他总是事事以她为重,他闻言却是一笑,语气暧昧:”嗯……大约回信在路上了,你别怕,我们的亲事,父亲没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谁问你这个了?!”
又被他故意调戏,她把药箱子往边上一推,作势要走。他连忙拉住她说不敢了,终于正经说话,把案件进展说来。
”是陛下逼着督办,总归不敢糊弄,到最后什么也查不到,也是陛下一句愿不愿意翻案给个公道。不过,倒是有进展的,就差一份证据了。”
”什么样的证据?”她追问。
他神色明显一顿,然后笑了笑转移话题:”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总不好说,那份证据就在她父亲手上,他又要对老丈人行威逼一套。
他不详细说明,谢幼怡‘哦’了声,就不多问了,毕竟谢家在此事上多少有点尴尬。
说了这么会话,杨宪清又差小书童过来,说让陪他用饭。
宋晋庭这才慢条斯理把衣服穿好,一边扣扣子,还一边挑着眼角看她。眸光流转,尽是风流与缠绵,谢幼怡真想呸他一口,好像两人都背着人干尽了什么事。
谢幼怡在杨宪清那边也不好久留,用过饭便告辞,他送她到小院门口,抱胸笑着说:”窈窈,过几日我给你送信,我带你泛舟去。”
她想起他方才那般风流的作态,面上一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月下色匆忙远去。
就那么过了五日,正好是书院的沐休,宋晋庭的信如约而至。
谢幼怡拿着四张纸愣了愣,他究竟有多少话,约她出去一趟,居然要写满四张纸。连织墨都在边上忍不住捂着嘴笑。
谢幼怡出门,先告知娘亲,一问父兄,说是又跟人约着出去喝酒了,略感无奈。只能打发人去看着两人,自己带上护卫坐车出发到宋晋庭说的小东湖。
妻宝 下 第3章
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已经都要穿小袄的天,小东湖上居然有不少画舫。她下车来,就先四周扫了一眼,有人已经上前笑吟吟道:”谢姑娘,我们公子请您往这边。”
她点点头,由织墨绘雪搀扶着跟随而去,织墨无意间却扫到她双手紧紧攥着帕子,心里好笑地想,姑娘怎么见宋少爷还紧张。
小东湖水面粼粼,被风一吹,浅浅水波似姑娘家翩然的裙摆。
谢幼怡慢吞吞跟着那年轻的小厮身后,上了一艘画着艳丽牡丹的画舫,被带到间门扇紧闭的屋子前。
”谢姑娘,公子就在里头。”小厮推开门,比了个请的手势,又朝要跟进去的两个丫鬟说,”姑娘跟我去喝杯水酒吧,好好歇歇脚。”
织墨绘雪相视一眼就要推辞,却是听到小主子淡淡地说:”去吧,这还能有什么事儿。”
两人这才犹犹豫豫走了。
她提着裙子就进了屋,门很快被关上,眼前光线都变得暗了许多。
而关门的人赫然是瑞王。
他一直就站在门扇边上,听到她的声音,他激动又难过。待她一脚踏进来,他更是急不可待地先把她关屋里了。
谢幼怡呼吸微微一滞,很快就朝他工整福礼,一句话不说,又叫人挑不出错来。
瑞王见她端庄疏离的模样,笑得苦涩:”你倒是信他,还真敢过来。”
”为何不信?”
一道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声音的主人也慢慢跟着显露身形,正是穿着一袭深紫锦跑的宋晋庭。
他幽深的双眼微眯着,是对瑞王的话不满。见到精心打扮过的小青梅,透着危险的眼眸霎时一弯,往上扬的眼角是说不尽的温柔。
”窈窈今儿真好看。”他说着伸手。
谢幼怡想也没想就朝他那儿走,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瑞王在边上胸口一闷,阴沉着脸盯着宋晋庭。
他捏着柔若无骨的手掌,心里再满足不过,侧头对上瑞王的目光,恶劣一笑:”你也别怪瑞王殿下。不是那一刀,又留下破绽指向瑞王殿下,我还不敢确定幕后到底是谁人在指使。”
他眼睛盯着瑞王,话却是对谢幼怡说的,挑衅加卖乖,让瑞王连话都没法说。
谢幼怡哪里不知道他这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故意说那么多。都是信里写过的事,至于醋性大发,拎出来再嚼一编,总让人下不了台也不好。
往后还不知是什么个光景。
她就暗中拽了拽他袖子,让他别太过。
宋晋庭这才冷哼一声,那矫情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瑞王再也忍不住,辩驳道:”事情还没到最后,可能就是别人的离间计。我前头还一个哥哥,后头还一个成年的弟弟……”
正说着,外头忽起敲门声,屋内三人心头都一跳。宋晋庭就似笑非笑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瑞王,拍拍谢幼怡的手快速回到屏风后。
谢幼怡站在原地不动,瑞王亦没有动,两人隔着一张圆桌,外边的人已经急急忙忙地喊:”瑞王殿下,太子殿下那头出事了,陛下不知怎么大怒,在斥责我们殿下!”
先前还辩护的瑞王脸上一白,谢幼怡脸色亦不怎么好看,眼里都是担忧。
太子被斥,不管真假,事情都紧急,他转身打开门。
来人是个小内侍,见到瑞王开门,没有规矩就钻进屋,嘴里还在急急说着:”殿下快去看看吧,奴婢听到消息腿都软了,急急忙忙跑出宫的。”
如若是平时,瑞王肯定为兄长心焦,但今日的一切都是为这一刻的真相布置的。他自然就多去留意小内侍的面部表情。
看到小内侍说话间还不时想偷偷去瞄后边的谢幼怡,眸光闪动着,不知是在思量什么。
”走,随我进宫!”瑞王把拳头狠狠一握,藏在袖下,把小内侍支走。
小内侍连连哈腰,脚步却慢得很,等到他走出门外,快速回头朝谢幼怡笑笑。
讨好的笑。
谢幼怡抿抿唇。
待那个小内侍出去后,宋晋庭才走出来,让她安心:”你快些离开这儿,我在外头接你。”
谢幼怡点点头,匆忙走出屋高声喊自己的丫鬟,一路小跑离开。那个样子在别人眼里就是落荒而逃。
连织墨绘雪都被唬住了,连声问她怎么了,遇到什么了,宋公子呢。
她闻言心里跟着忧虑。
宋晋庭说要接她,怎么接?
他不是还困在船上,既然真是太子做的局。离间宋晋庭和瑞王,又暗中朝她示好,那这周围肯定有太子的眼线。
妻宝 下 第4章
他不敢从画舫上出来才对。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河岸响起马蹄声,她担心的宋晋庭居然变戏法一样出现在那疾驰的马背上。
比先前不同的是,他身上多了一个件玄色的斗篷。
他在她跟前勒停马,伸胳膊朝她腰上一揽,把她带上马,一言不发离开湖边。
谢幼怡到了他怀里才发现,他身上透着一股寒意,心中一动,伸手探进斗篷往他身上一摸。
果然,他的衣袍都湿透了。
他感觉到她手心传来的热源,还低头朝她笑得灿烂,阳光照亮他的面庞,提拔的鼻子蹭在她额头。
”我潜进水里,早有不惑在外头做好掩护,连骑马的人换成我都神不知鬼不觉。你不用担心。”
她手指抠了他一下:”我是担心那些吗,是担心你的身体。”
入秋的天,湖水得多冷,他背后还有伤!
他听她的实话,放声大笑,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是她记忆里少年郎的模样。
那时的他才貌无双,京城里谁不羡慕她,有这么一个竹马未婚夫。
他们差点就错过了……还好没有错过。
她抱住他的腰,把自己贴了过去,不管是不是会被寒气所侵。
宋晋庭被她忽然的亲密撩得一颗心发痒,把早准备好的帷帽往她头上一卡,低头在她耳边说:”窈窈先别抱,乖,回到家了,你想怎么抱都行。”
”你迟早得被我撕了嘴!”她被他不正经臊得什么感动都没有了,一拳头砸过去。
☆☆☆
瑞王跟着小内侍匆忙进宫,太子就在东宫,见到他来,摆出一副诧异的嘴脸:”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才什么时辰。”
今日没有早朝,平时太子那么一说,他肯定觉得很正常。可事情都让宋晋庭说对了,他再见兄长这幅模样就忍不住觉得恶心。
若不是死死按捺着,他恐怕要拳脚相向。
想问问皇兄为何要算计他这个亲弟弟。
谢幼怡被他皇祖母喊进宫,他就只在那个早上跟他最信任的皇兄说了,结果谢幼怡就出事,他与谢幼怡再无缘。接着是中秋那晚皇兄故意让禁卫指挥使到他门口禀报谢幼怡欺瞒的事,让他恨极了宋晋庭和她。
不过几日,宋晋庭在外头办差就被人暗中袭击,一刀砍伤,不致命,却故意露出带着瑞王府徽记的东西。挑拨离间他和宋晋庭的关系。
其实这种挑拨不止一回了,是他先前没有察觉。
他最信任的皇兄,手段极好,摸透了他的性格,不惜连母后都利用在其中。用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把他紧紧圈在里头。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瑞王愤怒又难过,心里悲意阵阵,连眼眶都红了。
可他这副模样因为有禀报斥责一事在前,连太子都没看出来弟弟发现了自己暗中的算计,无奈笑着安抚他:”瞧你,不过是被父亲骂几句,哪里有做儿子的不被父亲骂的。不至于你这样,别冲动去找父皇,是我失察,被老二的人找到机会参了一本。”
瑞王听着忽然就想笑。
瞧瞧他的好皇兄,真是算无遗策。
借别人的口让他知道宋晋庭约了谢幼怡要去小东湖游湖,然后准备好让人把自己给叁一本,正好有借口把他从谢幼怡身边喊走,恐怕很快就会让谢幼怡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这太子殿下帮的忙。
可皇兄根本就不是喜欢谢幼怡争风吃醋才布下这些算计。
”哥哥是这么说,可我也不能让老二那毒蛇就此占了便宜。我就这就找父皇说明!”
瑞王到底是笑了,悲愤的情绪在心头翻涌,反倒让他无比冷静。他丢下话,转身就要走。
他被嫡兄伤了个万箭穿心,这话多少还是抱着一份奢侈的希望。希望兄长能拦住他,粉碎宋晋庭那些猜测,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但他迈出了两步,他才听到兄长在后头喊:”三弟使不得!”
他往前跑,太子的脚步声根本没有响起,只是在喊宫人快拦下他。
可宫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不是他太子亲自阻拦,谁人能拦得下他!他的皇兄,是真的拿他当枪使,他去给父皇理论一番,就该更被父皇厌弃了。
瑞王疯一般跑出东宫,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在他跨过东宫门槛就彻底粉碎了。
他朝乾清宫跑去,跑得喘不上气,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十七岁的少年,第一次觉得这皇宫如此让人喘不过气。
妻宝 下 第5章
他跌跌撞撞爬上白玉阶,踉跄跪倒在乾清宫门口,哀哀地高喊:”父皇……”
内侍见到瑞王失态,忙禀到御前:”陛下,瑞王殿下在门口哭了。”
皇帝一愣,想到先前斥骂过太子,皱着眉。面上虽然不耐,思索再三还是召见了三儿子。
原本以为他开口肯定是要为太子求情,结果这个儿子抱着他腿就哭得撕心裂肺,让他看着都为之动容,严肃的表情慢慢收敛了,抬手拍他肩膀:”像话吗,什么天大的事,让你哭成这样!”
☆☆☆
宋晋庭已经沐浴好,刚洗过的头发披在身后,谢幼怡一抬头就见他这么不爱惜自己,让他把干布巾找来。然后命令他坐端正,握着布巾把他头发包上,一点一点擦干。
她动作轻柔,他满心的甜。
两人成亲以后,她也会这样吧,把所有温柔都给到他,照顾他起居饮食。然后两人再有了孩子,孩子趴她裙面上撒娇,他在边上给孩子讲故事……
嗯,最好是个女儿,不像男孩儿那么调皮,惹她操心。
但是有了孩子,她就该都顾着孩子了……宋晋庭在臆想中拧紧了眉头。
谢幼怡不知他想得长远,在他身后说:”太子做那么多,其实为的不是我,还是沈家那份财富。我到底还是连累外祖父了,你说往后该怎么办才好。”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每天都冷着一张脸,父兄又总是闯祸。除了瑞王因为被她无意出手相助才有好感,京城里哪家说亲都远着他们谢家的。
太子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做下那么多的算计,不过就是看上那些银子罢了。先前就听闻说太子紧银子花,看来是真的,不然何必费劲心思,要把她哄进东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