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她只想咸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小小邪子
会木工的不多只有十四人,糊油纸的就更少了只有五人,还是同一家店里的师傅和学徒。
依依看了下红袖统计的人数,她从绣庄布店包的绣娘有四十八人,做木工的有十七人。
“红袖,让人再跑一趟,东西南北四城的绣娘、木工师傅、会糊油纸的都找来。”
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赶工,时间太短太急只能从人数下手了。
红袖那边安排下去,依依点了十个绣娘,进屋一番捣鼓,出来后把所有会缝补刺绣的人分成十个小组,让学会的绣娘教习并监督这些人怎么做口罩。
对于会缝补刺绣的人来说,做口罩并不难,只要针脚细密照着样子缝出来即可。
招来的人不少,索性禾轩苑挺大的,也有几个大而空的屋子,将绣娘们集中到一起分好了组。
红袖进屋,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均看向最前头的这位姑娘,众人也都知道了这位叫红袖的姑娘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话语权可大着呢。
红袖开口,没一句废话,道:“我家少夫人说了,口罩每做一个有两文钱的工钱,计件拿钱,做的多拿的多。”
话音落四周议论声再起,口罩的做法她们刚刚都看了,就是将三片不同的布叠起来缝好,做法简单粗暴,就是浪费那么好的布料。
那些原本还担心自己不会绣花的妇人会被嫌弃,谁知工活居然这么简单,这般简单她们会啊,再一听价钱,缝制一个就有两文钱,针线布料还不需要她们出,这可相当于是白捡钱的好事。
不过对于那些专门刺绣卖绣品的人来说,两文钱着实少了些,不过都没开口嫌弃,毕竟这可是国公府,寻常人家一辈子都没机会进来。
让人安静下来,红袖继续说道:“每人每做十个口罩,带着自己的口罩到隔壁屋子来找我,验货合格之后拿钱,若是做出的口罩不符合要求便重做,每人有两次机会,若是两次机会都没有重做合格,哪儿来回哪儿去,少夫人的钱不买废品更不会养废物,你们可清楚了?”
威胁之下众人没说什么,但一些手艺好的绣娘面露不屑,钱少要求还多,早知不来了。
就在此时,几个下人或端或抬着木盆木桶进来,一看木盆木桶里面装的竟然是冰块儿。
冰块可不便宜,一直是那些富贵人家才能享用的,平常百姓夏天里别说用,见都见不着。
红袖前一刻威胁完,下一刻笑眯眯道:“我家少夫人怜惜大家干活闷热,故而搬了冰块儿来给大家消暑,今儿中午的午食有珍馐酒楼的招牌烤鸭,我家少夫人最是仁厚,只要大家认真做事便不会亏待了大家。”
冰块儿放下,绣娘、缝补妇人、小娘子、小姑娘都惊讶的不行,这些人中也就一些绣庄的绣娘用过冰块儿,这还是去给大户人家做事蹭人家大丫鬟的,像这种做散工还有冰块儿降温的,可是头一回见,心道国公府这位三少夫人可真真是有钱的主儿。
刚刚那姑娘还说,午食有珍馐酒楼的烤鸭,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不少人开始咽口水。
“少夫人真是好人。”
“我还是第一次用冰块儿,原来冰块儿这么凉爽。”
“这么贵的冰块给我们用,少夫人真真是大好人。”
也有嘟囔冰块这么贵,还不如多给她们些工钱,这种的都被怼了回去。
能享受谁不想享受,回去后还能成为自己的谈资,这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第8章 逮住侄子两枚
众人声音此起彼伏,红袖不与她们多说,让她们赶紧开工。
依依进屋跟沈书尧打了声招呼,拿起笔在纸上画来画去,画完满意的看了看,然后递给沈书尧,“看我画的如何。”
沈书尧接过纸,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东西表情一言难尽,到底还是问了出来,“这画的……是什么?有手有脚还有眼睛,只是我从未见过这等怪……倒是有些像田鸡。”
“田鸡?”依依拿过沈书尧手中的纸,不仔细瞧还真挺像的田鸡的,仔细瞧若是不说这是何物也挺像的。
“唉!”对自己手残已经彻底无望了。
那些图纸去找绣娘们。
沈书尧看了眼一旁的东岭,“去看看少夫人在弄什么。”
从主院敬茶回来,东岭给他擦身上药之后,他便又睡了会儿,是被吵闹声叫醒的,问东岭怎么回事,东岭也不知,只道是少夫人吩咐红袖招的人来,全都安排在禾轩苑。
听说招来的人里面有绣娘、木匠师傅、糊油纸的师傅,他心里满是疑惑,不解这些人凑到一起有何用。
没过多久他那位刚过门的妻子回来了,让绣娘缝一种叫做口罩的东西,东岭拿了一个过来给他瞧,没瞧出什么来,听东岭说少夫人要的多,一百来个绣娘全在绣这东西。
木匠也开始做事了,做好一样东岭就拿来给沈书尧瞧,但只是几个木条镶嵌在一起成一个架子,没什么特别的。
糊油纸的便只是糊油纸没啥可看的。
妻子进屋后开始写写画画,画完后给他看,他倒是想看出点什么来,奈何那画……
东岭出去,到吃午食才回来,手里拿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应该说是布包的东西,只是它比平时用的布包厚实且还有两条带子,东岭说这是背在背上的,还当着他的面背上。
“少爷,少夫人让人弄的这个背包属下看了很大,里面装下被褥都有空余,而且背着稳重很是方便,且中间夹层是油纸,少夫人说还可以防水。”
沈书尧拿过东岭说的背包仔细翻看,缝的很厚实轻易扯不开,用手摸了摸里面确实有夹层,但这种夹层是封死的,让东岭拿水来试了一下,外面的布湿了,但里面当真一点痕迹也没有。
“东岭,找几个机灵的把这种包的做法学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和图纸送去鄞州。”将包放正,沈书尧发现与妻子纸上画的有那么一丝相像,不过成品可比纸上那四不像的顺眼多了,忍不住笑了。
东岭一听便明白他的意思,“属下这就去办。”
翰香苑
下人将禾轩苑的事回禀,不过因为禾轩苑的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当值的都是三少夫人带来的陪嫁,把禾轩苑看管的严严实实,以致于他们进不去禾轩苑了,不知里面的具体情况。
李氏慵懒的依在躺椅上,“草包就是草包,竟把一群贫民弄进国公府,也不怕把国公府熏臭了。去把严婆子给我叫来。”
本来她有眼线在禾轩苑,结果那些蠢货不知怎得被赶了出来,反而让禾轩苑落入一个外人之手。
虽然三少爷就要离开上京了,但他一日不走她这心就一日高悬不能放下,明明该死的人却没死,早知……
穿书女配她只想咸鱼 第7节
听下人说那草包买了许多东西,永安侯府一个庶出姑娘的嫁妆能有多丰厚。看来老国公的私库都在沈书尧手里,她得想办法拿回来,国公府的一切都应是她和她儿子的,也只能是他们的。
严婆子来的快,“夫人你叫老奴。”
李氏抬眸,凤眼一扫严婆子,“严妈妈,你是三少爷的奶娘,不回去照顾三少爷一直呆在我翰香苑可说不过去呢。”
严婆子一听要赶她走当即跪下,三少爷死了倒还好,可问题三少爷没死,一想到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她就害怕,实在不敢回去。。
没等她开口求饶,李氏又开口了,“三少爷卧病在床,三少夫人年轻身边又没个老人帮衬,出门一趟带一堆贫民回来,再这般下去禾轩苑还不得被那堆臭烘烘的贫民给霸占了去,三少爷三少夫人年轻不懂事,你是府中老人理应该帮衬着他们,不然去了沂州还不得被人随随便便诓骗过去。”
严婆子抬头看向李氏,“夫人的意思是让老奴趁机掌管禾轩苑……三少夫人不会听老奴的。”
她还忘不了昨儿三少夫人砸花瓶的样子,谁家新娘子新婚夜敢这么嚣张,那是个刺儿头。
李氏都想骂蠢货了,三少爷平日在外做事,本来禾轩苑就是她说了算,结果自己拱手让人,
“禾轩苑可是三少爷的院子,你又是三少爷的奶娘……”李氏抬起手看了看新染的蔻丹,慢条斯理道:“严妈妈,儿孙满堂安享晚年的日子可还等着你。”
随着李氏语气变化,严婆子不敢再问,她知道这事她若办不好李氏之前答应放她出府的事,怕是就不作数了。
从翰香苑出来,严婆子直奔禾轩苑。
依依看着被下人拎到面前的两小崽子。
大的瞧着十四五岁瘦竹竿儿一样脸上到是白白净净,就是太白了,时不时咳两声,瞧着身子骨就不怎么好。
小的那个七八岁左右,长得又黑又壮,一双眼珠子滴溜儿转,手上抱着的整只烤鸭被啃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那瘦竹竿一样的男孩手里也捏着一只鸭腿,没被啃过,不过两孩子被带到她面前时,那小黑胖子趁机舔了一口鸭腿,小眼神□□裸的表示那鸭腿他染指过了,别想抢。
瘦竹竿似的男孩捂嘴咳嗽,咳的白脸染上粉红,“咳咳……三婶婶,我错了,烤鸭是我偷了给弟弟的,你要罚就罚我,不关弟弟的事。”
小黑胖子被下人从后背锁住双肩防他逃脱,双手没被控制导致他一直在啃烤鸭,吃的津津有味,听自家哥哥道歉不满道:“哥你不要见人就道歉,我们又没错,凭啥他们都有烤鸭吃我们没有。哥这烤鸭好吃你快吃,别一会儿又被抢了。”
“你哥烤鸭上全是你的口水你让他怎么吃。”
“我哥不嫌弃我。是吧哥?”小黑胖子啃烤鸭的空档抬头。
摆摆手让人放开这哥俩儿,依依指着凳子,“坐。”转头吩咐紫霄,“去厨房让刘婶儿做几个菜来,你们可有喜欢吃的?”
小黑胖子用油腻腻的手抓着瘦竹竿儿坐下,“我喜欢吃红烧肘子,我哥好像没特别喜欢的,哦对了,我哥他喜欢清淡不辣的,一点辣都不行,不过我挺喜欢辣的。”
“肘子来不及了下次吃。”依依看了眼一点不客气的小黑胖子,转头继续吩咐紫霄,“厨房应该有莲藕炖排骨,端一份,让刘婶儿炒个水晶虾仁,素菜随便来一个。”
早起敬茶差不多七点半之前就搞定,回来没多久就上街了,正好遇到有卖莲藕的,一整车她全要了,回来的时候小厨房已经能闻到莲藕炖排骨的香味儿。
听她这般吩咐,两小崽子对视一眼,瘦竹竿儿那个明显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不会被新婶婶骂了,想开口嗓子却发痒,撇开头掩嘴闷咳起来。
小黑胖子就直接多了,满嘴油冲着依依咧嘴笑,“三婶,你人真好。”
“好人?你怎知那菜不是我吃你们看着?”
两小崽子呆愣住,还能这样?
依依由着他两坐着,自己继续写写画画,出门在外帐篷不能少,风餐露宿就算了她末世受够了。
铁匠铺那边已经在打零件了,古代条件有限,帐篷四周她打算用木条支撑再用铁钉固定,夏季雨多还得做好防雨防虫防潮,也不知道成品行不行。
下人端上三碗冰镇银耳,依依放下笔,喝银耳的空档与两小崽子闲聊起来,“你们两叫什么名字?”
国公府的人她听绿萝提了一嘴,记的不多,不过沈书尧的大哥有两个儿子的事她知道。
大儿子是正妻生的,二儿子据说在边关长大,战事平被沈书尧带回国公府。
小黑胖子还在埋头苦战烤鸭,头也不抬道:“沈从远。”
瘦竹竿坐的端正,“回三婶婶,我叫沈从珩。”
依依小口喝着冰镇银耳,她是在珍馐酒楼吃饱了回来的,所以并不饿,也就喝点银耳消消暑,“是谁经常抢你们吃的?”
“双胞胎,小婶婶我跟你说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单挑我就没怕过,可是那两货不要脸,他们耍诈,带一群下人来抢我跟我哥,他们还打翻哥哥的药罐。”
沈从珩看着依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始终没开口,依依也没问,就跟沈从远聊天。
从小黑胖子沈从远口中她知道不少事,李氏的两个双胞胎儿子一直欺负沈从珩,这种情况持续到沈书尧回来,并带回了沈从远。
有沈书尧和沈从远在,双胞胎有所收敛。
沈书尧被明宗帝下令打受伤后,禾轩苑大乱,双胞胎见没人护兄弟两又开始欺负他们。
兄弟两也有想过找沈书尧,然而禾轩苑乱成一团他们被李氏的人恶意赶走,连沈书尧面都没见到。
也是听双胞胎说他们三叔要离开上京了,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两孩子急了,他们在世上最亲的人就剩下一个三叔了,要是三叔都走了他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少爷,老奴的少爷呦~”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呼的抑扬顿挫很是有感。
兄弟两听这声,一个垂头一个咬牙切齿。
紫霄进屋,“少夫人,少爷的奶娘来了,正在门口哭着喊着要见少爷。”
“带她去见。”
“三婶婶不要让她见三叔,她……不是好人。”沈从珩看着依依,眼神祈求。
第9章 哦豁真假奶娘
沈从远点头,附和他哥,“三婶婶,这老货坏的很,她拦着不让我们见三叔,我没回来之前,她帮着双胞胎没少欺负我哥。”
新婚夜就知道这老货不是好东西了,主子卧病在床她到是吃香喝辣的。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沈从远不假思索开口道:“杀了,永绝后患。”
“阿远。”沈从珩看了他一眼,“严妈妈怎么说也是三叔的奶娘,她奶过三叔,又是祖母留给三叔的老人。其实严妈妈以前很好,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好了。”
沈从远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嘟囔道:“战场上叛徒和逃兵最不容姑息,抓到必杀,那婆子身为三叔的奶娘却帮着外人,不是叛徒是什么,就该杀了。哥你总说她以前好,那时你才多大,肯定是记错了。”
两兄弟为此还争论了起来,奶娘虽然是下人,但到底养了沈书尧,有这份情在,贸然杀了不好。
在他们争论不休时,饭菜陆续上桌。
沈从远拿起筷子就要夹菜,筷子刚伸到碗边被一股力打落,他不解的看着打落他筷子的三婶。
“把你的烤鸭啃完。”依依把被沈从远舔过的鸭腿放在碟子里端到他面前,看了眼沈从珩示意他拿筷子吃饭。
沈从远抱着烤鸭又啃了一嘴,眼睛盯着桌上的菜,“我不能一起吃吗?”
依依继续写写画画,不看他道:“不可以,不能浪费食物,烤鸭是今天给禾轩苑那些干活儿的人加的餐,你什么事不干就糟蹋了一整只烤鸭,今儿你不把它吃完不许走,更不能吃别的。”
沈从远冲着依依哼哼,就说菜怎么那么少,而且菜色还都是清淡为主,原来只有哥哥的,坏女人。
“别想心里骂我,赶紧吃,瞧你那烤鸭啃的,狗都嫌弃。”
“我不是狗,我不嫌弃。”沈从远哼哼唧唧继续啃烤鸭,还挺欢实的,没因为饭菜没他的而不高兴。
另一边严婆子被带到沈书尧面前,没见着人就嚎,见着人更是哭的来劲。
“我可怜的少爷呦,奶娘对不起你,奶娘担心把风寒染给你不敢来照顾你,反而害的少爷你受苦受罪,都是奶娘的错,快让奶娘看看伤好些了没。”
依依就在隔壁画图,严婆子的声音不低,隔壁听的一清二楚。
一口一个奶娘,还把自己为什么不能照顾人的原因说出来。
这是要打感情牌啊,就看沈书尧接不接了。
她其实很赞同沈从远的法子,叛主的东西留着无用,最简单的没法就是杀了,懒得留着看了还糟心。
然而这严婆子不仅仅是沈书尧的奶娘,还是他亲娘留给他的老人,古代人讲孝道这就挺麻烦的。
估计严婆子没少仗着沈书尧亲娘作威作福,瞧把沈从珩小可怜逼成什么样了,收拾个下人顾及颇多。
沈书尧看着被东岭拦下的严婆子,“三进宅院,两间旺铺,良田百亩,这些都不足以让您安享晚年吗?”
严婆子推东岭的动作一顿,垂眉,“老奴还能动还要照顾少爷怎么能安享晚年,老奴答应夫人要照顾少爷。再有,安兴他为救少爷而死,老奴已经没了儿子,这世上老奴只有少爷一个亲人了,少爷你说这话让老奴心寒啊。”
依依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事,怪不得严婆子这么嚣张呢,不过张口就把儿子的死挂嘴上,这是逼着对方时刻感恩啊。
屋里沈书尧的声音传来,“我这个亲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累赘,让你亲手端毒药给我?”
严婆子表情一僵,“……少爷,老奴是你的奶娘看着你长大,怎么舍得对你下毒,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以前可没人在你面前挑事,你万万不能信了外面来的小妖精的话,她是要离间我们啊。”
依依单手托腮,听个八卦,还听到自己身上,小妖精是骂她的吧?是骂她的吧?jsg
“赵荷花。”
严婆子浑身一震,“少……少爷,荷花?少爷是想吃老奴做的荷花酥了吗?老奴这就去做。”
严婆子转身想走,拦着她不让她靠近沈书尧的东岭这次却将她拉住不让她走了。
“平山村刘家三房媳妇赵荷花。也许,我应该唤你一声,刘赵氏。”
这次严婆子没有一丝侥幸,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额头豆大的汗直往下掉,嘴上却还不肯承认,“少爷说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平山村什么刘氏赵氏,少爷你是不是被少夫人迷惑了,一定是,少爷你被少夫人迷惑说胡话了,少爷……”
严婆子想喊,迎头被沈书尧砸一堆东西下来。
她被李氏逼着学认字,换做以前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村妇怎么看得懂这些,偏偏现在她就是看得懂。
记录证据的宣纸如雪花般洒下,上面关于她的事,写的一清二楚。
她完了。
“奶娘呢?”沈书尧指节泛白,他从边关回来后隐隐有感奶娘的变化,不过他并未太在意,母亲逝世,奶兄安兴为救他而亡,奶娘心里难受他理解。
谁知让他无意发现奶娘在外认了个干儿子,还有了干孙子,当时他想着她高兴便好,但她种种表现都怪异,越发觉得蹊跷,让南决去查,李氏有意抹去她的事,查起来废了些时间,直到一个时辰前他才收到这些东西。
“说——”
严婆子还盯着地上的东西出神,猛然一声吓的她哆嗦,“夫……夫人说,她不能留不能留。少爷绕命,都是夫人指使我做的,不关老奴的事,是夫人指使老奴,夫人想要你娘还有老国公他们留给你的东西,都是夫人指使老奴的,不关老奴的事,不关老奴的事。”
“奶娘的尸骨在何处?”
严婆子抬头对上沈书尧阴沉的脸,浑身一颤,“清因寺后山悬崖。”
“东岭,送官。”
严婆子惊愕抬头,她没想到沈书尧都不让她跟李氏对峙就直接送官,“少爷不要,都是夫人指使老奴的,老奴不想的跟老奴没关系。”
“没关系?你霸占奶娘的身份享受她的一切你跟我说没关系。你跟你儿子孙子享受多少就给我加倍吐出来,奶娘的一切不是你们能沾染的。”
穿书女配她只想咸鱼 第8节
“少爷饶命,严妹子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怎么会害她,都是夫人指使的,那是老奴的亲妹妹啊,老奴不会害她得,少爷不要把老奴送官,少……唔唔……”
“满嘴胡言。”沈书尧被她吵的烦,抬手摆了摆,东岭将人捂嘴绑了拖走。
没了严婆子的吵闹声,隔壁安静下来。
依依听了半响,剧情正精彩呢突然没了,这就有点闹心了。
从双方言语中她知道这严婆子有问题还是个假冒的,伸手敲了敲墙壁,“下文呢?没了?我觉得送官没意义,你后天就走了,你人一走她不是被人救出去就是被灭口。”
突然来个送官收尾,就跟看小说正高/潮呢,结果剧情戛然而止,烂尾了。
不爽。
赶紧接后续,继续你们的表演啊。
沈书尧被抬着过来,沈从珩沈从远两兄弟急忙起身,“三叔。”
“你真把人送官?不自己报仇?”古代还有出事找警察的说法吗?明宗帝那么不靠谱,官府管事?“你有这么好的把柄不直接用也太浪费了。”
沈国公那么渣,既然这件事是李氏致使的,带上人证物证去威胁他不就好了,简单粗暴有效。
送官?古代人好面子,这些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更甚,向来讲究一个家丑不可外扬,送了官可就相当于把国公府脸面放地上摩擦,这意义就不一样了,沈国公那里肯定不会愿意接受谈和了。
而且报官还不如杀了来的泄愤,依依越想越觉得沈书尧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烂的方法都敢用。
沈书尧招呼两侄子坐下,对着依依一笑,“不浪费,我自有成算。”
那笑容很是不一般,依依直觉背后有东西,“行吧。戏开场了记得叫我。”
依依很忙,招来的人用过午食继续开工,由于时间紧迫没谁有机会休息。
绣娘工匠看不懂她的图纸,逼得她只能一步一步讲解。
这也导致她咸鱼十四年的人生,唯一一次中午没睡午觉。
下午又陆续招了近百来人的绣娘,东西南北四城跑完木匠师傅和刷油纸的师傅到底招够了人,唯一不好的便是铁匠师傅没法离开铁匠铺。
绿萝要处理禾轩苑的东西,顺带还要把沈从珩沈从远两兄弟院子里的一并处理了,红袖要招人还要给依依跑腿,一会儿缺了这个需要去买,一会儿差了这个还得补,两人忙的团团转,禾轩苑的事便交给了紫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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