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最宠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芷
谢昭对外面的那些看法只是笑笑,他纵然可?以向前世一样和赵东阳正面交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此时的赵东阳,或许对自己有所猜忌,但绝对不至于到撕破脸的地步。
况且……赵东阳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一旦认为自己的看法是对的,就很?难有人能?说服他。
静姝却是收到了皇后娘娘派人传来的口谕,拟订后天七月二十五在宫里举办誓师宴,邀请了这次将要出征的将士们的家眷,让静姝也进?宫作陪。
这还是静姝这辈子头一次进?宫,她心里到底有些忐忑。
“你要是不想去,那就别去了。”谢昭见她有些担忧的样子,倒是没勉强她,只开口道:“下次再去也是一样的。”
静姝想了想却道:“娘娘特意派人来传的口谕,我怎么好意思不去……”
况且,就算她这次不去,总不能?一辈子不去,不管谢昭这辈子还做不做首辅了,她的身份都是谢夫人,都要承担起做谢夫人的责任。
“我也正好去见识见识,母亲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将来总有要用上我的时候。”
静姝说着,又想起谢昭的伤没有好,只叹息道:“听说陛下还请了将士和朝臣,只是你的伤还没好……”自然是去不成了。
他们这厢正说话,外头却有个丫鬟进?来传话,说是冀阁老和户部的戚大人来看谢昭了。
谢昭倒是没预料到冀阁老会来,更没有想到戚平也会跟着来。
不过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戚平是冀阁老的人,他们同进?同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静姝便?起身道:“我去帮你拿一身衣裳。”
谢昭将养了十来天,这时候已经能?起身了,只是终究还是不方便?,穿衣洗漱还要让别人服侍。
看着静姝忙前忙后的帮他整理衣袍,又帮他把衣角抻得笔挺笔挺的,谢昭便?有些不好意思,只开口道:“你去母亲那边坐一会儿吧。”
静姝心中了然,若是谢昭觉得没所谓的事?情,他通常只让她在里间回避,只有遇上谈论要事?的时候,才会支她离开。
静姝心里便?不太受用,只嘟囔道:“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也听不明白,我在这儿怎么就碍着你了?”
她虽然这么说,人却已经站了起来,只走到了门口才又转过身来,看见谢昭身姿如?玉的站在那里,便?勾了勾唇瓣道:“如?今你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晚就回房睡吧,我也不去母亲那边了,只回房里预备。”
她说着便?出了门,从廊下往后门走,拐弯的时候又往这边看了一眼,只见远远的两?个男人从抄手游廊的另一边走过来。
静姝顿了顿,忽觉得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看上去较年轻的,看着有几分面善,倒像是哪里见过一样。
只是她这辈子回了京城就深居简出,外男自是没见过几个的,大约是在前世的什么地方见过,此时却一时想不起来。
等他们两?人到了书房门口,早有丫鬟打了帘子,戚平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冀阁老先行入内。
谢昭已经穿戴整齐,看见两?人进?来,便?迎了上去道:“冀阁老,请。”
他朝着冀阁老拱了拱手,又转头看向戚平道:“戚大人,请。”
戚平便?朝着谢昭回了一揖,忙开口道:“谢阁老不用多礼,请坐请坐。”
入了内阁的朝臣,不论年纪几何,都当得起对方一声阁老,这是对大魏文?官的最?高称谓。
谢昭只穿了件家常的直缀,看上去略有几分消瘦,眼神却透着几分冷清,让戚平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的父亲谢谦,只清了清嗓子低下头去。
就这样坐在谢昭的面前,还是让他感到有些许的心虚。
好在冀阁老已经开口道:“谢大人的伤势如?何了?”作为这次战和之争得胜的一方,冀阁老脸上颇带着几分得意,还不等谢昭回答,自己就先开口道:“等后天的誓师宴一过,大军可?就要开拔了,谢大人可?要快点好起来,内阁事?务繁忙,少了你可?不行。”
谢昭脸上便?带着几分自嘲,他明面上还是赵东阳的人,冀阁老只怕是巴望着他一病不起才好,如?今特意过来瞧他,怕也没安什么好心思。
“伤筋动骨一百天,冀大人别看我如?今站着,这背后可?是疼的紧啊!”
他说着只又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惆怅来,叹息道:“我原本以为赵大人是铁了心的主?和的,这才在陛下跟前直谏,谁知道赵大人竟临时变了卦,我这一顿板子,算是白挨了!”
冀阁老便?笑着劝慰道:“哪里哪里,赵大人肯定?是知道你这一片心的,只是他心中另有沟壑,又岂是你我能?猜得到的?”
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有些嘀咕,赵东阳心思缜密,很?少会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这次忽然变卦,确实?让人感到惊讶,他原以为谢昭所做的一切都是赵东阳授意的。
毕竟他们虽然是同僚,却又是姨甥,谁又能?知道他们私下里有没有串通过。
可?如?今听谢昭这么说,倒像是完全不知情的一样,只是……
冀阁老又抬眸看了眼谢昭蹙眉的模样,一时也分辨不出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唯有陪笑而已。
第171章
两人从谢家出来, 外面就下起了小?雨。
首辅大人最宠妻 第119节
戚平扶着冀阁老上了马车,只坐在他的下手边,??他说道:“依你?看,谢昭这次被打,真的不是赵东阳指使的?”
戚平心里就有些好笑,赵大?人这次实在是冤枉, 他自己也被谢昭搞了一个措手不及,如今还?要被人认为是自导自演。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谢昭, 以为是在帮赵东阳,结果?对方?压根不领情, 对他还?猜忌重重,要不然也不会非让他跟着冀阁老一起上谢家来。
戚平便假装拧眉想了想道:“我看谢大?人那模样,自己还?委屈的很,倒不像是在做戏。”
冀阁老便蹙眉道:“你?不知道,他们都狡猾的很,赵东阳是老狐狸,谢昭就是小?狐狸,赵东阳知道陛下信任谢昭,就故意指使谢昭去跟陛下硬碰硬。
反正陛下也舍不得打死谢昭, 你?看见?了,半个月就能起来了,可知也没有动什么真格。”
戚平倒是不以为然,谢昭被打的那一天,行刑的御前侍卫就说了, 打得皮开肉绽,是半点儿也没有放水的。
“阁老您要这么说,那就冤枉谢大?人了,宫里的廷杖可不是闹着玩的……”戚平只开口道。
冀阁老闻言却是了然笑道:“噢……我差点忘了,当初你?被贬出京的时?候,好像也挨过一顿板子。”
戚平就陪笑道:“您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自己都给忘了。”
冀阁老就笑了起来道:“当初那么落魄的被贬出京,你?能忘得了?”
“那是那是,想忘也不敢忘……还?要多谢冀大?人提拔,让我又有机会回来。”
戚平笑得越发谄媚,挽起帘子看了一眼外头的街巷,嘱咐车夫道:“我到柳树胡同?就下。”
冀阁老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心照不宣的看着戚平笑笑。
等马车到了柳树胡同?,戚平才?从车上下来,看着冀阁老的车拐出了巷口,只朝着那马车离开的地方?狠狠的啐了一口,这才?转过身来,不紧不慢的朝巷口的另一端走过去,早有一辆马车侯在那边。
戚平上了车,看见?坐在里头的赵东阳。
马车上放着炉火热茶,赵东阳自斟自饮,见?他上来便也给他斟了一杯,若无其事道:“见?到谢昭了?”
“见?到了。”戚平落座,毕恭毕敬的喝了赵东阳的茶水,这才?道:“他似乎确实对户部的事情一无所知,面上还?对大?人您有所埋怨,认为大?人您中途反水,让他白挨了一顿板子。”
赵东阳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他了,比起他的父亲谢谦,他的道行还?浅呢。”
戚平便跟着笑道:“还?是赵大?人料事如神。”
赵东阳对这样的阿谀奉承早已经习以为常,脸上却仍露出几?分得意来,他抿了一口茶,忽然开口道:“至于这次大?战的粮草督运,我倒是有一个人要举荐给你?。”
“什么人?”戚平只好奇问道。
“谢昭的岳父,原礼部员外郎宋廷瑄,你?说怎么样?”赵东阳只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晚上谢昭就搬回了明德堂住。
如今他身上的伤痕已经结了痂,总算用不着每天都上药了。
在静姝看来,那几?处伤痕实在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很,每次上药都要哭上一回,这让谢昭实在是自责的很。
静姝正在整理后?天进宫要穿的衣裳,丫鬟燕秋只进来回话?道:“老太太说她给镇国公的小?公子打的金锁好了,明儿要去顺钦银楼取去,问夫人要不要一道出去逛逛?”
再过几?天,何佳蕙的孩子就要满月了,只可惜徐烈这就要出征,倒是吃不到自己儿子的满月酒了。
静姝想了想才?开口道:“去回老太太,我跟她一起去。”
她有几?样首饰也在顺钦银楼打,就是不知道做好了没有。
谢昭便抬起头来看着静姝,她前世其实是一个很爱打扮的女子。
即使那时?候在周家守寡,依旧把自己收拾的精致明艳。
可这辈子却像是变了个人,再难看见?她把自己打扮的那般模样。
虽然在谢昭看来,无论?是怎样的静姝,都是他心里喜欢的模样,可他更想看见?静姝为悦己者容的样子。
“我记得家里的库房里有好些珍珠、玛瑙什么的,你?拿去打几?副你?喜欢的头面。”谢昭只开口道。
静姝就转身睨着了他半天,忽然就撅了撅嘴道:“怎么,你?嫌弃我不会打扮,怕出门丢了你?的脸吗?”
谢昭只连忙摆手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他顿了顿,又蹙眉道:“我还?以为姑娘家都喜欢那些。”
静姝就撇了撇嘴道:“人家现在已经不是姑娘家了。”
不知不觉,嫁给谢昭竟然已经半年了。
静姝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又小?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明儿一早还?要陪母亲出门呢……”
谢昭却已经站在了静姝的身后?,只从身后?抱着她,咬着她的耳垂道:“不是姑娘家的娘子,今晚你?想怎么睡?”
静姝挣了一下,又怕动作太大?扯到谢昭身上的伤痕,便稍稍转过头,吻上了他的下颌。
第二天一早,静姝便和谢老夫人出门去了。
朱雀大?街上有很多商户,除了顺钦银楼,毗邻的天衣阁、雅香斋、如意楼、琳琅馆,都是附近有名的店铺。
谢老夫人又在顺钦银楼遇上了魏老夫人,彼此攀谈了起来。
静姝上次见?魏老夫人,还?是魏明瑛出阁的时?候,彼时?就有些尴尬。
如今又见?着了,又是当着长辈的面儿,自然就只能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然而谢老夫人终究还?是能瞧出些端倪,便笑着道:“姝丫头你?出去逛逛吧,不用在这边侯着。”
静姝便带着丫鬟们又往别处去了。
只等静姝走了,魏老夫人才?叹息道:“姝丫头是个好的,比起我家瑛丫头,不知强了多少,也难怪那些人心心念念的。”
谢老夫人自是不想??这些的,如今静姝是谢家的儿媳,这些话?让外人??见?了总归是不好的。
因此便开口道:“瑛丫头怎么就不好了,她嫁过去也有一段日子了,也没??见?出什么幺蛾子,想必也是很和睦的。”
魏老夫人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前一阵子魏明瑛回家的时?候,茶水打湿了袖子,她竟看见?她胳膊上的守宫砂还?在呢!这能叫过的好?
只是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不能同?外人说的,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了。
“她好不好我也没过问,不过原先说是要去封地的,因那边打了起来。
如今倒是不让去了,好歹在京城也能过上安稳日子,只是她的父亲……”
魏老夫人并不是魏国公的生母,提起魏国公也没几?分感情,只是稍有些惋惜道:“终究是要上战场去了。”
谢老夫人却已是心下了然,魏国公奉命出征,把他的家眷留在京城,厚待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只怕也有牵制的意思。
静姝从顺钦银楼出来,便去了隔壁的雅香斋,这里是京城最大?的一处香粉铺子。
除了售卖京城本地的胭脂水粉,还?售卖各种从地方?上运来的香粉,其中卖得最好的,就是扬州的鸭蛋粉。
上次静姝把东西分给了大?房的几?个姑娘之后?,自己就没剩下多少了,想着去找何佳蕙取吧,她现在又再坐月子,到底不想麻烦她,因此就顺便过来买上两盒。
她房里的丫鬟也有从扬州来的,都用习惯了的,只有燕秋平常总是素面朝天的,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燕秋,你?也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只管买下来。”
静姝对燕秋是愧疚的,前世她众叛亲离,最后?为她送宗的,只有燕秋一人。
那时?候她已经二十七八,想嫁人是不可能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燕秋就有些不好意思,只局促道:“夫人,我不用这些,这些香粉胭脂,我弄都弄不明白……”
静姝便笑了起来道:“那可不行,等紫苏出了门子,你?是要服侍我梳妆的。”
万妈妈的儿子看上了静姝房里的紫苏,早几?天就托谢老夫人向静姝提了,原本想着静姝也才?进门,恐怕她不舍的,心里还?忐忑了许久,没想到静姝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静姝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她们都是前世对她好的人。
如今看见?她们都能有一个好归宿,是让静姝最欣慰的事情。
“那……那奴婢现在就学?成吗?”燕秋只硬着头皮道。
静姝笑着点了点头,只拉着她的手走到柜台前一排瓶瓶罐罐跟前,拿了一小?罐赤红如霞的胭脂,用小?拇指勾了一点,擦在燕秋的手背上道:“这是扬州最有名的酡脂,只因她画出来的颜色很是鲜艳,看上去又很自然,就像是喝醉酒时?候红了脸似的,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静姝这里正说的起兴,却??身后?有人笑道:“这位夫人可真是见?多识广,我是从扬州来的,也不知道原来这酡脂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静姝便转过头来,看见?一个穿着茜红色缠枝花对襟褙子的女子正站在她的身后?,女子柳眉如黛、身条纤细,瞧着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正是女人最美艳的年纪。
那人见?静姝呆住,倒是笑了起来,只开口道:“京城的女子不大?用扬州产的胭脂,这位夫人怎么对扬州的胭脂这么熟悉?”
京城的女子之所以不用扬州的胭脂,到不是因为不好用,只是一来扬州的胭脂运到京城来,价格就比本地胭脂贵;
二来么……扬州最有名的就是扬州瘦马,??说她们都爱用这种胭脂,因此但?凡是脸皮薄的人,自然就不屑于用了。
静姝倒没这种想法,若论?品质,扬州的胭脂更胜京城的一筹。
但?眼前的这个女子,无论?从容貌气质、还?是谈吐动作,都让静姝想到了那一种人。
虽然她穿着时?下京城最流行也最昂贵的妆花锦缎。
静姝心中暗想,这莫不是哪个高门大?户人家的姨娘?
可又觉得不像,京城中大?户人家规矩森严,做小?妾的哪有这样轻易能出门的呢?
她这里正疑惑,却??跟着那女子身后?的丫鬟道:“奶奶,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一会儿老爷要是下了衙门没瞧见?您,也又该惦记了。”
称呼竟还?是奶奶……这就让静姝越发想不通了。
第172章
只等那女子走了, 静姝这才悄悄的嘱咐了?燕秋,去问一问跑堂的小厮这女子的身份。
只听那跑堂的说道:“瞧她那模样也不能是什么正经奶奶啊,你们正经大户人家的夫人怎么知道, 如今这京城有一个地方,名叫柳树胡同,听名字就觉得很奇怪吧?”
那跑堂的一壁说, 一壁还?卖起了关子来,见燕秋听的入神, 这才道:“那地方可不得了?,全京城官爷们的二房,只怕都在那边呢!”
静姝前世倒是依稀听说过京城有这么一个地名儿,只不知道原来竟是这样的地方, 便有些好奇道:“大人们家中都有妻妾,哪里都能跑那儿去养外室去呢?”
那跑堂的也不敢对脸看静姝,只略睨了一眼才道:“家里夫人都长得跟夫人您似的,自然就老?实?了?,可哪能个个跟夫人这样标志的呀,夫人您是不知道,就刚才走的哪位,那可了不得,从前她可是冀阁老?家里的人。”
静姝便越发好奇道:“你说从前她是冀阁老?家里的,难道如今不是了吗?”
“如今好像是被冀阁老?送了?人,小的也没闹明白,原来做她们这一行,合着?还?能被人送来送去的,一辈子要跟好几个男人?”
那跑堂的说着,脸上还?有些可惜的意思, 想了想却又自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笑道:“人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得是绫罗绸缎,我这替人瞎操哪门子心?,我自个儿的媳妇还?没着落呢!”
说的两人都笑了?起来,静姝便让燕秋打赏了他一两银子,又买了好些胭脂水粉,这才离去。
静姝回了?家心里还?觉得有些疑惑,方才雅香斋里头那妇人说是从扬州来的。
但据她所知,有不少从扬州来京城的女子,走的都是何家的门路。
何家不光自己养了瘦马送人,京城一些有些权势的官员。
首辅大人最宠妻 第120节
但凡想要物色外室的,也常托付何家人在扬州打探。这也是为什么何家能在京城也吃得开的原因。
她心里头有疙瘩,就索性写了?一封信,让万妈妈的儿子长庚送去了何家在京城的管事,想打探一下那妇人的来历。
她从前是既然冀阁老?府上的人,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静姝想到这里却又有些自嘲,哪里能有那么一天,若真到了那一日,靠她只怕也靠不住。
次日便是皇后娘娘宴请一众女眷的日子,静姝不到卯时就醒了?,她披了衣服正要起身,身体却被谢昭给环住了?。
静姝低下头,看见谢昭仍旧闭着眼,一副睡得很熟的模样。
静姝便轻手轻脚的想要把他的手挪开,可力气越用越大,那环着?身子的手却依然纹丝不动。
静姝蹙了?蹙眉心?,索性在谢昭的膀子上拧了一把,那人果然就睁开了?眸子,身子往后一仰,却正好触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眉心?都皱了起来。
静姝不过就是跟他玩笑而已,哪里想到又弄疼了他。
顿时内疚的不行,急忙俯身去看他后背的伤口,却被他一把按在了胸口。
男人的胸口宽厚,心?跳沉稳有力,让静姝感到格外的安心?,她抬起头,看着?谢昭弧度分明的下颌,想要伸手去蹭一蹭他的胡渣,却被人握了起来,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口。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静姝穿戴洗漱好的时候,外院已经过来催促了?三回,毕竟是赶赴宫宴,若是迟到了,终究说不过去。
静姝就起身瞪了谢昭一眼,那人犹未洗漱,身上穿着单薄的中衣,靠在床头翻看着?书册,看见静姝瞪他,便笑着?从床上下来,只走到她跟前,帮她扶了扶鬓边的珠钗,笑道:“娘子今日可真好看。”
静姝只轻轻哼了一声,又拉着?他的手道:“你再去躺一会?儿吧。”
等静姝走了,谢昭却很快就起来了,外院的小厮前来回话,说陆宗来了,谢昭披了见外衣就出去了?。
陆宗正在书房喝茶,瞧见谢昭进来,忙就放下了?茶盏,起身迎上去。
“四爷!”他的神色顿时严肃了?几分,怕谢昭的伤还未愈,只上前想要扶他一把,谢昭却摆摆手请他坐下。
“陆先生一大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这几天他告了?假,因此给府上的清客们也准了?假,若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们大可不必来谢家。
陆宗脸上的神色只越发严肃了?几分,闻言只开口道:“四爷,盛家的事?情,有了?反转。”
谢昭听见这几个字,顿时也警觉了?起来,只听那人继续说道:“上次您派我去济南打听盛逸春的事?情,盛家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人,谁知等我回了?京城,他们却有人打探了过来……”
“盛家派人打探你,都打探些什么?”谢昭倒是好奇了?几分。
“盛家的一个老仆寻到了京城来,还?带了一样东西过来。”
陆宗说着,眉眼中露出几分明亮的光,继续道:“那个香炉!”
说到这里,他几乎兴奋的不能自已,只激动道:“和之前碎了的那个一模一样。”
谢昭倒是疑惑道:“盛逸春的香炉向来是一壶一形的,怎么还?会?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香炉?”
陆宗此时只感叹道:“四爷可知道盛逸春是怎么死的吗?”
谢昭只摇了?摇头,那时候他尚且年幼,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
“大夫说是病死的……实则……”陆宗拧眉道:“是和老?首辅一样,因熏香中毒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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