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作者:少寒)
作者:少寒
文案六岁那年,昭昭磕破脑袋,呆呆愣愣,成了村里远近闻名的“小傻子”。十六岁那年,昭昭撞上一辆马车,极尊极贵的青年带她脱离了水深火热的生活。成了外室的昭昭本该不识愁滋味,谁料偏生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触怒了大人,在外宅被磋磨了两个月。梦外,过了两天大人来了,她又惧又怕,眼中含泪,大人语带威胁,“不准哭。”待男人要走时,昭昭鼓起全部的勇气,泪眼朦胧扯住男人的衣袖。——大人,别走。**箫容景捡来一个外室。小外室长得好,脑袋笨,一颗心直愣愣的不知变通。箫容景外室尔尔,一副皮囊便好。后来,小外室缠着要他来,热情又直白说喜欢他。箫容景冷笑真喜欢?是救了她才喜欢?是依赖的喜欢?还是阿猫阿狗的喜欢?昭昭脑袋瞬间成了一团浆糊。箫容景罢了,和这小傻子计较什么?只是——计较不过,仍是计较。乡下娇软傻美人×阴狠口是心非二皇子1v1双c内容标签甜文 市井生活主角宋昭昭 ┃ 配角箫容景 ┃ 其它连载文《渣爹的崽崽三岁半》一句话简介娇软傻美人×阴狠口是心非二皇子立意一起成长,学会信任,在爱情中保持本心
外室(作者:少寒)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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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
作者:少寒
文案:
六岁那年,昭昭磕破脑袋,呆呆愣愣,成了村里远近闻名的“小傻子”。
十六岁那年,昭昭撞上一辆马车,极尊极贵的青年带她脱离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成了外室的昭昭本该不识愁滋味,谁料偏生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触怒了大人,在外宅被磋磨了两个月。
梦外,过了两天大人来了,她又惧又怕,眼中含泪,大人语带威胁,“不准哭。”
待男人要走时,昭昭鼓起全部的勇气,泪眼朦胧扯住男人的衣袖。
——大人,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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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容景捡来一个外室。
小外室长得好,脑袋笨,一颗心直愣愣的不知变通。
箫容景:外室尔尔,一副皮囊便好。
后来,小外室缠着要他来,热情又直白说喜欢他。
箫容景冷笑:真喜欢?
是救了她才喜欢?是依赖的喜欢?还是阿猫阿狗的喜欢?
昭昭脑袋瞬间成了一团浆糊。
箫容景:罢了,和这小傻子计较什么?
只是——
计较不过,仍是计较。
乡下娇软傻美人x阴狠口是心非二皇子
1v1双c
内容标签:甜文 市井生活
主角:宋昭昭 ┃ 配角:箫容景 ┃ 其它:连载文《渣爹的崽崽三岁半》
一句话简介:娇软傻美人x阴狠口是心非二皇子
立意:一起成长,学会信任,在爱情中保持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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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梦境凶巴巴的男人
上京城城西多的是亭台楼阁,一座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坐落其中,其中安置的大多是达官贵人的外室。
昭昭也是这些外室中的一员,不过她自个现在还不知道。
被从乡下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昭昭整整哭了半个月,才抽抽搭搭收了眼泪。
近来一直被好吃好喝养着,一群人在周围伺候着,她也由一开始的惊惶变得乐不思蜀起来。
有吃的有喝的,睡的饱饱的,还有人陪她玩。
她娘不会用柳条抽她了,天不亮也不要出去洗衣服了,吃饭也不用吃剩到最后的一点点汤水,半夜里不再会经常饿醒,睁着眼睛忍到起床。
昭昭觉得很满足。
只是她前天好端端的偏生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有个凶巴巴的男人据说是宅子的主子过来了,当天晚上她下面流了血,男人生气走了,随后昭昭的日子变不好过起来。
点心没了,一桌子一桌子肉也没了,好在还能吃饱。
隔了不知道多久,那男人又来了,这次昭昭疼了一个晚上,日子突然开始好过起来。
后来晚上那男人就会时不时过来,把她摆弄的生疼,难受得她要在床上躺半天才能下地。
慢慢好像不怎么疼了,她也有一点喜欢,不过在床上休息好久还是软绵绵没力气。
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凶巴巴的男人偶尔白天也会过来。
写字写不好要挨打,坐不好也要挨打,还不给她吃肉,苦巴巴吃完一桌子素菜最后喝汤发出动静又被打了。
用戒尺打打手心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打她屁股。就算三岁小孩也知道,打屁股丢人。
昭昭原本也有个机灵脑子,眼睛亮亮的,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女娃子。无奈六岁的时候脑袋撞破了,被进山的猎户找到时血浸了一地。
宋家一介农户,地比村里其他人多,有点闲钱,但也不肯给个不讨喜的女娃子好好看。
为了不被说嘴,这才随便找个大夫,勉强死不了就完事。
自此,昭昭常常反应比别人慢一点,不耐想什么复杂的事,又因时常被打骂,每天天不亮就要干活,整天只盼着多吃一口饭,于是常年不动脑筋显得愈发憨傻。
也因着脑袋不够用,昭昭对梦里的内容像是雾里看花,不清不楚,好似都是记得的,又弄不太清楚。
梦境后面,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好像有个心上人,那心上人和她不一样,好像是什么侯府小姐。
这自然不是昭昭自个琢磨的,而是梦里有人天天在她耳边叨扰侯府小姐怎么样,昭昭想不记得也难。
而那侯府小姐才是那男人要娶的妻子,她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昭昭也慢慢懂得外室是什么意思了,就像村里顺子爹和顺子娘是一对正经夫妻,那村头的小寡妇和顺子爹经常在一块,小寡妇就是不三不四的坏女人。
而她这个外室就是外头的坏女人,那凶巴巴的男人也不是东西,顺子爹被顺子娘逮住腿都打断了。
可恨的是梦里那男人做了那么坏的事,竟是一点都没倒霉。
奇怪的是那男人也没和那什么侯府小姐在一块。
梦里那青碧常嘀咕什么情势所迫的她也听不大懂。
总之那两人没在一块,她也没那么坏了,这么一想,昭昭心底倒是安慰不少。
只是她最后好像也没活多久就突然死了,死前听到周围人喊了什么太子殿下,随后就落入一个怀抱。
那个怀抱是真暖和啊,暖融融的,比炉子还实在,她被关在屋里冻了好久了,最后还有个人来看她,这个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
囫囵把梦境过一遍,昭昭累得不行,她像个小乌龟般趴在榻上,腰间到臀部初露风情的弧线被薄被掩了一半,不禁引起人的窥探欲。
吃不饱睡不饱经常干活按理说该是一个瘦巴巴脸色黑黄的干瘪小丫头,昭昭却不这样。
她天生一张怎么也晒不黑的白嫩皮子,身量不高瘦瘦小小的,反倒显得眼睛愈发的大。不光皮子生的好,那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不好看。
宋家人都长得普通,唯独这个女儿生得跟天仙下凡似的,瘦瘦小小被磋磨的可怜小模样反倒更惹人怜爱,要不是这样,昭昭也不会被她娘两百两银子转手给卖了。
现在被好汤好水养了两个月,干瘪的身段迅速丰盈起来,胸前的小包子慢慢涨大,颤巍巍的一碰就疼。干枯的头发被抹了各种滋润的药膏,乌压压的像缎子一般柔顺。
每天身上从头到脚被抹上一层香膏,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莹润剔透。脚心和指腹生出的茧子慢慢淡去,滑得像清晨热气腾腾的嫩豆腐。
整个人和两个月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褪去了一层稚气,终于有了一些十六岁大姑娘的妩媚。
穿着秋香色小袄的青碧进门看到的就是昭昭身段柔韧趴在榻上的模样。
眼神滑过衣摆掀起露出的一小片莹白的皮肤,眼底划过一丝嫉妒和轻蔑,声音依旧柔和,“姑娘,午膳来了。”
青碧一边唤着昭昭吃饭,身后跟着的四个青衣小丫鬟迅速把膳食摆好。
空气中迅速漫开食物的香气,鸭子,猪肉,红烧鸡……昭昭以前饿怕了,最爱吃有油水的东西。
不知是梦里吃的太多还是什么,现在闻着这浓烈的肉味,反倒是没胃口。
她依旧趴在榻上,脑袋歪着陷在软枕里,只露出小半张侧脸,眼睛阖着睫毛翘翘的,嘴巴嘟哝一句“不想吃”,就彻底没了动静。
几个小丫鬟是两个月前刚被采买进府的,不知主人底细,是以对昭昭很恭敬。
青碧脸上的微笑出现一道裂痕,她是王府出来的老人,自认为高人一等,就是寻常的侍妾都不敢和她争锋,这乡下丫头算是什么东西,就算王爷收用了顶天是个最低等的侍妾。
“姑娘,再不吃饭菜就冷了,你不想吃是小事,伺候你的丫鬟可是要打板子的。”说着眼神如刀扫了下首几人。
小丫鬟们被吓了一跳,纷纷扑通跪了下来,不住磕头,“姑娘,你就吃一点吧。”
昭昭想了半天梦里的东西才过了一遍重点,那么多东西在脑子里四处搅和,成了一团乱糟糟的线团怎么也理不顺。
她生气“腾”地坐了起来,身上没什么力气软绵绵靠在枕头上,见青碧直直站在那与旁人不同,不由奇道:“你也是丫鬟,怎不要受罚?”
青碧嘴角的笑意彻底僵住了,她敛了神色,冷冷看了昭昭一眼,不屑和她计较,吩咐道:“姑娘不饿,都撤下去吧。”
昭昭自认为赢了一局,心满意足躺了回去。
这个青碧,在梦里就经常压着她干不乐意做的事,她一直不敢反着来,没想到这次那么轻易就赢了,昭昭欢腾在榻上翻了个身。
谁晓得午膳撤了也就算了,连下午的点心也没了。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昭昭探头向门前的小丫鬟道:“我想吃玫瑰酥。”
没待小丫鬟回话,帘栊一挑,青碧笑着进来:“姑娘不饿,还是少食一点点心,免得晚上主子来了,食太饱姿态不雅。”说完腰身一扭出去了。
主子要来?
那个凶巴巴的男人要过来了?
昭昭眼睛瞪得滚圆,脑中瞬间浮现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这双手拿着戒尺,“啪——”一声——
昭昭一跳脚,条件反射捂住屁股,奈何榻太小,脚下一震晃动从榻上翻下去,屁股着地疼得“嘶”了一声。
守门的春桃赶紧将昭昭扶到榻上,“姑娘,哪儿摔疼了?我去找青碧姐姐拿药膏。”
“别——。”昭昭忍着痛,眼底迅速激起了泪花,她紧紧抓住春桃的手,“不许找。”
外室(作者:少寒) 第2节
春桃手被抓疼了,“诶”一声,哄道:“奴婢不找,听姑娘的,姑娘先松手。”
昭昭听话松了手,撅着屁股趴在榻上。
春桃担心问:“您能告诉奴婢为什么不找青碧姐姐吗?”
青碧是坏蛋,昭昭才不想理她。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其她丫鬟都听青碧的。
心里这么想,昭昭却没有说,一声不吭手指绞来绞去着玩。
春桃无奈叹了口气,心想着这还是个孩子心性呢,眼中不由多了两分怜惜,轻手轻脚替她盖了薄被,“姑娘睡会吧。”
“我饿了。”敏锐察觉到对方的善意,昭昭得寸进尺,装作漠不关心,小眼神偷偷瞟着春桃的反应。
春桃不敢得罪青碧,只得哄着:“姑娘乖,睡着就不饿了。”
失望至极的昭昭饿着肚子真的睡着了。
梦中,她生病了蔫蔫躺在床上,向那厮撒娇,“二爷,我饿了。”
男人冷着脸,“哪个嘴馋吃那么多肉,就该饿几顿长长记性。”
后来饿倒没被饿,只是一连喝了七天白粥,一点荤腥不沾,昭昭生生被这个噩梦惊醒了。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就被几个丫鬟架了起来。
一旁青碧吩咐道:“主子快来了,赶紧收拾。”
第2章 . 外室又凶又好看的男人
于是昭昭便被架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池里,她像是被脱毛的鸡,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洗刷得干净才成。
几双手搓她的肩膀,划过她的背,待到下面那处时,昭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蹬腿把面前的人踹倒了。
那男人可凶了,告诉她有的地方必须自己洗,除了他,不许让任何人碰,谁碰了要剁手,那恶狠狠的眼神不像是要剁别人,仿佛要把她给剁了。
被踹到的嬷嬷直起腰板着脸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昭昭惨白的脸色给吓着了,只得应了昭昭要自己洗的要求。
洗刷干净,昭昭被服侍穿上衣服,那衣服一点也不保暖,就是几层薄透的轻纱,柔软的腰肢,鼓起的白软包子,隐隐绰绰看不分明,却更引人遐想,打扮堪比青楼的妓子。
青碧掩住眼底的嫉妒,对昭昭的打扮很是满意。
可不就是玩物吗?要脸面做什么?
昭昭没有体会到对方的险恶用心,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尽管有地暖,仍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伸手拽床上的被子,想把自己裹起来,青碧压住她的手,“姑娘,你是要服侍主子的,怎么能只顾着自己,要是没个样子惹怒了主子,你只能被撵回去了,天天吃不饱还要挨打……”
知道这姑娘脑子有点傻,青碧半是诱哄半是威胁:“主子喜欢漂亮姑娘。”
昭昭摸着身上的薄纱,昂首挺胸,惊喜道:“我很漂亮吗?比你还漂亮吗?”
梦中那男人总说她丑,让她出门非得戴着面纱。
昭昭半信半疑,确实讨厌那些盯着她的眼神,便乖乖同意了。
而此时的青碧被昭昭亮晶晶的眼神激怒了,认定了昭昭在故意讽刺她难看,忍住愤恨微微一笑,“姑娘,先吃晚膳吧。”
“不要,我等他来。”昭昭坐在床沿,晃荡着小脚。
瞧,傻子也会讨好男人呢。青碧心底冷笑,“姑娘不是饿了吗,说不定主子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吃饱了才有力气伺候。”
“那端点好吃的来。”昭昭可有可无道。
热气腾腾的膳食上桌了,足足有十八道菜,全是荤菜,油水极多,红烧肘子,烤鸡什么应有尽有。
昭昭心底好像不是很想吃,身体反应却相当诚实,“咕咚——”咽了一声口水。
她绷着小脸,严肃看着青碧和其它几个小丫鬟,“你们都出去,我要一个人。”
“吱呀——”,门阖上了。
赶到前院的青碧听到管事报信主子马上就到,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冷笑。
屋内,昭昭见人都散了,尤其是青碧走了,开开心心给自己套上袄子,软绵绵的,暖烘烘的。
青碧不是好人,青碧说的都是假的。
昭昭嘟着嘴慢腾腾转了个身,坐在凳子上开始吃肘子,因为屁股疼,只小心靠了一小半。
油亮亮的红烧肘子原本是她最喜欢吃的,一连气能吃足足五个。可现在才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昭昭疑惑低头看看肚子。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她刚起身,手上的油水还没来得及擦,伴随靴子踩在地上的冷硬脚步声,一阵寒气猛然灌进屋内。
昭昭一个哆嗦,仰头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
进来的男人身量极高,一身鸦青色常服,足蹬虎皮靴,腰间挂着一块水头极足的玉佩,眉峰凛冽,面容冷峻,不苟言笑。身后跟着一个拿剑的小厮。
梦中的男人和眼前的人慢慢重合起来,昭昭心底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
箫容景进来看到的不是什么美娇娥,反而是一个嫩生生的姑娘,杏眼桃腮,怯生生又有点好奇盯着他看。目光触及对方脏脏的小手和一身穿的七零八落的袄裙,眉头不动声色皱了皱。
慢一步进来的青碧也注意到昭昭的模样,暗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主子来了,等以后再收拾她。
昭昭没觉得被冷落,她看着青碧团团转像个小蜜蜂,一会替男人脱大氅,一会拿着巾子伺候男人净脸。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小花手,待男人洗完,也磨磨蹭蹭凑了过去,腆着脸道:“我也要洗。”
正在擦手的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昭昭一无所觉。
青碧咬牙微笑道:“姑娘稍等,奴婢让春桃换了水伺候您梳洗。”
“不要。”昭昭摇摇头,直接把手塞进水里,梦里两人经常一块洗。
手上沾了油渍清水哪能洗干净,昭昭摊着手,“胰子。”
其余人都被青碧安排在外头,青碧只得亲自给昭昭抹胰子,待昭昭洗完,再呈上干净的巾帕。
把自己弄干净的昭昭笑嘻嘻转过身,发现自己最爱的榻被男人占为己有,那软绵绵的枕头也被男人压在头下。男人仰卧着,阖着眼小憩。
嘴角的笑落了下来,昭昭嘟起嘴。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无聊之下盯着男人看。
梦里的男人那么凶,昭昭是怕的,但梦境毕竟隔了一层,她又向来心大,原本十分的惧意也减到了两三分,现在更多的是几分好奇。
她把凳子挪到床沿,觉得屁股疼干脆蹲了下来,歪着脑袋凑近打量这个男人。
眉毛黑黑的,有一点点凶,睫毛长长的,昭昭心底痒痒的有点想碰,又不大敢,鼻子她说不上来了,反正挺好看的,嘴巴抿的紧紧的,凉丝丝的感觉。
不管再怎么凶,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张尤其好看的脸,更何况现在睡着的时候,还带着一丝隐约的柔和,昭昭不禁看呆了眼。
任谁被那么大刺刺盯着也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箫容景压根没睡,只是心底烦闷,放空思绪放松一下。
他不喜女人不经允许碰他,已经打算待会哪只手敢碰他就折了她的手。
谁知这姑娘一动不动,傻愣愣盯着他看。
萧景睿心底莫名腾起一丝恼意,他睁开眼,黑沉沉泛着冷意的眸光顿时唬了昭昭一跳,不禁跌坐在地,让原本就有些疼痛的屁股雪上加霜。
本是个杏眼桃腮的风流美人,呆愣愣裹着袄子的样子反倒多了几分滑稽。
萧景睿气笑了,声音比外头的寒风还冷,“你们就是这么给她收拾的?”
青碧跪地叩首,“奴婢有错。”此时她恨极了昭昭,也怪她看岔了眼,把狐狸当成了小白兔遭了算计。
箫容景还未说话,衣角猝然被一个轻柔的力道扯住了。
漫不经心垂眼望去,少女清亮的眸中盛着紧张和胆怯,像是丛林中的小鹿,声音也小小的,有点含糊又像恳求又像是撒娇:“大人,别生气了。”
生气不好。
梦里每次男人生气,不管因为什么,她都要遭殃。要是屁股不疼被打一下就算了,为了避免屁股再遭难,昭昭见男人没反应,鼓起勇气朝男人的面颊凑近——
事到临头却突然怕了,飞快低头在男人手背上亲了一口,声音软绵绵的:“大人,别生气了,生气不好。”
手背上传来陌生的湿热柔软的触感,箫容景怔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屈起,心头的气莫名散了。
意识到自己的一点不对劲,本就不善的面色愈发清冷起来,他低头欲训斥什么,只看到小姑娘缩着脑袋,露出不饰金玉的发顶。
轻咳一声,“用膳吧。”
昭昭脑子不够用,但天生有种小动物一般的敏锐直觉,察觉到男人不生气了,面上不禁露了笑。
那笑不是大家闺微微扬起嘴角,一点也不含蓄矜持,莹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就连眼角眉梢,都透着高兴劲儿。
不规矩。
箫容景被那笑闪了一下,硬邦邦道:“坐好了。”
捂着屁股站起来,昭昭苦着脸坐到圆凳上。
桌上冷却的膳食不知何时又被换了一份热的,各种飘飘的肉香混杂在一起。
箫容景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眉头拧起,青碧掩住眼底的一丝喜色,低头上来解释:“姑娘爱用这些荤食,厨房想必没料到主子过来,奴婢让他们再整治一桌清淡的来。”
昭昭来那么多天,第一次看到如此柔和的青碧。她素来不大注意这些,但自从从梦中知道这个青碧是她的敌人,昭昭对青碧的关注顿时上升了几个档次。
高高的嗓门被压低放柔,有点难听,侧着脸微垂着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女子颈部柔和的弧线。
好像还有点好看,昭昭不服气摸摸自己的脖子。
箫容景见昭昭盯着青碧的脖子看,原本没把青碧放在心上,此时更添了几分厌恶,凛然呵道:“下去。”
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主子,青碧想起主子杀人剥皮的手段,颤着身子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昭昭和箫容景两人。
昭昭后知后觉感到一丝惧怕,她仰着脑袋,双手放在膝盖上,忍着疼痛乖乖巧巧坐着。
“还不吃?”箫容景随意吃了两口放下筷子,目光扫到规规矩矩坐着的小姑娘,不由有点好笑。
昭昭认认真真回话,也不敢撒娇了,像对待夫子一般恭敬,“昭昭之前吃了一个肘子,太油腻了就不想吃了。大人也别吃太多,肉吃多了会生病的。”就像在梦里,她喝了半个月的苦药汁子,一连吃了七天白粥。
箫容景只是随意嗯了一声,并没有把昭昭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怎么听清。
生于权势中央的男人并不认为和个乡下姑娘有什么可交谈的,无非是来了兴致逗弄一下。
他目光描摹过少女水嫩嫩的脸蛋,十六岁的少女像是三月枝头桃花,春风一吹,在空气中颤巍巍的,说不出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