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作者:少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少寒
听到什么丰乳,什么不起茧子,什么皮肤嫩滑,什么越来越好看,昭昭心底甜滋滋的。
待她越来越好看,大人总不能说她丑了吧。
不对,梦是假的,昭昭一拍自己的脑门,又忘了,该打!
只是这样的话,究竟还丑不丑呢?
昭昭纠结了。
第26章 . 巧娘大人与你不是一路人
近日里上京城掀起了一番新流言, 引子还是晋王从江南带来一个美娇娘。
有人说那美娇娘貌若天仙,又有人道那美娇娘是照着江南瘦马□□出来的,床上功夫了得, 要不然怎会把不近美色的晋王殿下迷得四荤八素。
珍宝阁、熏衣铺、千金楼……价逾千金的珍宝、昂贵的衣料、一月仅出五瓶的胭脂香露……全都被送入城西的外宅。
大朝会时, 皇帝脸色黑沉, 冲晋王发火道:“你看看最近在外头的名声,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在外头包养瘦马, 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岂能钟情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刺探的来了。
箫容景心底微嘲,知道对方说的不是昭昭, 仍是有点微恼,混不在意道:“她的身份有碍,一顶小轿抬入王府失了规矩, 免得以后进了王府让王妃看着碍眼。”
这话说的极为有趣。也不说那姑娘身份, 只说不合适。又说王妃看着碍眼,可焉能不是担心中意的美人受王妃磋磨呢。
听了这话,皇帝满意了,经这一茬这二儿子想来找不到家里得势的王妃, 暗线说镇国公孙女有意, 哼,镇国公那老狐狸不会答应的。
外表平静的齐王和楚王心思一动,松了一口气。
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要是晋王表现得多么宠爱那美人, 两人还担心他做戏, 如今这反应倒正常。
朝会太监嗓音纤柔却不尖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禀报。”何尚书突然跪了下来, 老眼滚出泪花,双手伏在地上深深一拜。
这一架势把周围人看得一惊。
何尚书平日里不参与什么皇子间争斗,最清流也极为古板一人,看似是一个坚定的保皇派。
不过也是清流这词害人,三皇子楚王活跃于文人一派,在江南学子中声望一直不错,皇帝和齐王一直怀疑何尚书是楚王的人,奈何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却没有确凿把柄。于是何尚书稳坐尚书之位,只是皇上不爱用他,坐了好些年冷板凳。
这样一个人不顾形象落泪行大礼,所有人心底都有些戚戚然,莫不是关于江南税银丢失一案。
这一案件不少人去查了,全都铩羽而归,一会指向齐王,一会指向楚王,甚至还有人指向没什么权势的晋王,谁都不想淌这浑水。
“爱卿起吧,有何事朕定替你做主。”
何尚书老泪纵横地道:“臣一定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只是臣年纪大了,向往天伦之乐,臣愿上书起骸骨。”
连官都不做了要找退路,胆小的官员嘴唇开始发白,不知会不会牵连到他们。
“尚书放心,朕不会亏待老臣的。”瑞平帝眼神慈和。
“臣找到了一些关于江南一案的证据。”
一石激起千层浪。
何尚书没有理会周围隐隐暗潮,将证据呈了上去。
此事剑指大皇子齐王。
外室(作者:少寒) 第29节
理由有二——
一是江南税银事关重大,是由武将士兵押解入京城,能在军队插人办事偷天换日,只有武将背景雄厚的齐王能办到。
二是楚王在江南名声很好,齐王几次下江南寻求支持未果,难免起了心思将江南众官拉下马,一但税银一案落在江南众官头上,官员掉马时便可以趁机安插自己人。
此事一看,齐王的动机确实是最大的,楚王没必要这么干,但也保不住楚王自导自演。
齐王派不干了,声泪俱下,“皇上明鉴,此事如此明显指向齐王,定是贼子作乱,栽赃陷害啊。”
皇帝自然不信楚王是无辜的,照他来看,哪个儿子都不无辜,谁会不动心思,顶多二儿子没势力才不掺和。
等朝堂刀光剑影吵了一顿,何尚书像是恍然回过神,又是一拜,道:“臣有证据。”
上首的皇帝看着手中齐王和沈将军的交易信件,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齐王大喊冤枉,待见了熟悉的字迹,冷汗直流,瘫坐在地。
“儿臣不服,儿臣根本没拿到那些税银!税银一定被萧颖重拿走了!儿臣也有证据!那何尚书老东西肯定是他的人!”
萧颖重是三皇子名讳。
齐王确实找到一点证据,却没有实证,顶多是些隐隐绰绰的指向。
……
皇帝有理由收拾这个大儿子,心底对三儿子的忌惮却愈发深了起来。
“齐王为江南税银丢失一案主谋,削去齐王之位,朕心有不忍,保留王府令其静养。”
“允何尚书告老还乡,赐忠勇伯爵位,可传三代。”
“沈鹤撸去职位,家中男丁流放三千里。”
一系列命令下去,赏罚分明,唯独没提事情中心的楚王。
听到以往意气风发的大哥哭着大喊冤枉,心中的快意和欢喜乍然减了几分。
今天的事确实是他安排的,那证据是巧娘从二哥书房偷来的,只是他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
难不成大哥真的是冤枉的?
那他呢?父皇会不会心底认定了这事是他做的?他是出手了,可压根没拿到税银。
想到这,楚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除了齐王一派的官员内心戚然,其余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齐王倒了,剩下的只有晋王和楚王,楚王胜算最大,但照着皇帝多疑的性子,保不住最后晋王能捡漏。
就算捡不到漏,晋王不参合这些事,置身事外,也是一个王爷。
官职不高不低的几个官员纷纷在心底琢磨开了,挑挑拣拣家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
没了春桃,内宅被朱嬷嬷牢牢把持着,几个丫鬟也不是消息敏锐嘴碎的,因而外头的风波一点也没有影响宅内之人。
昭昭望着眼前的大金珠,有点苦恼。
春桃心底咂舌,惊叹道:“姑娘,这可真值钱!”
“是挺值钱的。”但哪能和她的小金珠比。
这么一大坨东西,笨重极了,也不方便把玩,还不如摸她的夜明珠,昭昭看了一眼干脆让人搬到角落里。
受朱嬷嬷的熏陶,昭昭已经很有几分审美了,这金灿灿的大球是好东西,但和她的房间不搭呀。
大人这几日大概有点忙,人没过来每日倒有东西送来。昭昭也不嫌无聊,趁着这功夫,她得跟着朱嬷嬷好好学学。
朱嬷嬷自制的膏子和药浴效果极好,前一日累得腰酸背痛,第二日身子便轻快了。
过了几日,初始的兴头降了不少,朱嬷嬷见此拿了一面镜子来。
那镜子极大,比昭昭还高,铜镜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走起路来,姿态却隐约可见。
对着镜子练习,昭昭发现自己越来越好看了,那一举一动,坐立行止,昭昭不会描述,只觉得特别好看,于是学得越发刻苦。
大约因着每天按摩,沐浴时那身白嫩的皮子,昭昭自个都忍不住多摸几下。
这日,朱嬷嬷道:“姑娘,这几日不妨先停了学规矩,奴婢须回王府一趟,还望告假几日。”
昭昭不舍点点头,“嬷嬷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见昭昭心情有点低沉,春桃开解道:“姑娘这些日子也没出去玩了,要不出去逛逛?”
来到池塘边,几只鸭子咕咕叫,喂了鸭子,昭昭想了想没去看自己的鸡。
“以后宅子里不要养鸡了。”大人一次没来过,应该不喜欢。
来到秋千架处,昭昭坐在秋千上,也不让人推,自己坐在上面悠悠荡着想心事。
这心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原先她曾向小金珠许愿,要是能见到大人,就让大人看她的小金珠,但她一直没给大人看。
仔细说来,她好像骗了大人。
昭昭心虚眨眨眼,想咬一咬手指,才发现前两日大人吩咐人替她把蔻丹洗掉了。
大人说蔻丹不干净,他喜欢她原本干净的粉指甲。
昭昭颇为不舍。
如今刚被大人好生教过要讲道理,昭昭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小金珠肯定是要给大人看的,只是大人要是知道她骗人了肯定会生气。
反正已经那么久了,再久一点点也没关系吧。
要不等过年了再拿出来,说不定大人一高兴就不计较了呢!
正耍赖盘算着,远处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曲调。
调子柔婉,唱歌的姑娘声音也是极为好听。
昭昭听入了神,不由顺着歌声的方向走。
春桃跟在后面道:“姑娘,您是朝哪去?”
“我看看谁在唱歌。”昭昭道。
她只听过村里的歌谣和清脆的笛声,这样的曲调从未听过。
春桃见眼前的环境渐渐陌生,只得用心记着来时的路,总归在宅子里丢不了,便放心跟了过去。
歌声渐渐近了,眼前是一座小楼,楼前守着几个腰粗臀圆的婆子,见了昭昭点头哈腰道:“宋姑娘怎么来了这腌臜地方?奴婢送您回去吧。”
这时歌声停了,楼上窗户处探出一个脸若银盘、貌若春花的美人,只是眉眼处带着憔悴。
“这就是宋姑娘吗?”美人道。
“我是。你是谁?”昭昭问。
美人一声叹息道:“我是巧娘,如宋姑娘一般,都是被王爷带到这处宅子的。”
春桃听了大惊失色,见姑娘面色怔然,厉声喝道:“咱们姑娘可是正经人家,你算是什么玩意?”
又柔声对昭昭说:“姑娘,咱回吧。”
昭昭回过神,她其实并未把那关窍想明白,只是下意识想在这多待会。
“你从哪里来的?”昭昭问。
“我打江南来,跟着养娘学了琴棋书画、品茶鉴画……虽不是清白家世,却都是按照官家小姐培养的,宋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和巧娘谈论诗书,一块消遣。”
“你懂的好多,真厉害!”昭昭由衷赞叹,本着有来有往,她也回道:“我从乡下来,不会弹琴,不会下棋,不会画画,我不爱喝茶,认识一些字,喜欢吃梅花酥。”
巧娘掩唇笑了,“听说王爷不仅棋下得好,画画更是一绝,诗书想来也是不差的,巧娘不过略懂一二,与王爷比差远了。”
春桃差点气红了脸,这个巧娘看着柔柔弱弱,嘴巴像刀子似的埋汰她们姑娘,不由气道:
“琴棋书画又有什么用呢?都是些死物,你也不过是看王爷稀罕咱们姑娘羡慕嫉妒罢了!”
巧娘毫不在意这个出头的丫鬟,她望见愣怔的昭昭,心底略略得意。
每天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小楼里不得出去,传递消息的人早就隔绝了,主子楚王是指望不上了,冷眼观来,这个晋王倒更有本事。
巧娘不介意转眼投奔晋王,奈何这晋王是个不解风情只看颜色的,这昭昭姑娘除了一张脸,哪儿还比得过她?
昭昭的身世在宅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众人皆知姑娘是从乡下来的。
日复一日在这儿磨珠子,雕玉饰,还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巧娘迫不及待找一个出路。
好在她等到了。
女人的嫉妒心多么厉害她是晓得的,一但嫉妒了,摆在脸上,歇斯底里,便会变得面露可憎起来,她也就有了机会。
昭昭确实是怔住了。
她细细思索着什么,咬着唇慢慢想。
她记得大人不爱读书,大人喜欢练武,她没见过大人下棋作画,大人却很喜欢喝茶,教她识字也仅仅是识字,最多认得一些常用的字词成语……
和村头的朱秀才不同,朱秀才会吹笛子、会写诗、会读她听不懂的文章,会教她读诗句。
朱秀才说:“待把这首小诗背熟,里面的字便都会读了。”
昭昭不耐学,也没时间学,一溜烟跑了。
慢慢想着,心里便有了底,她冲着巧娘摇摇头,“你和大人不是一路人,大人喜欢我这样的,我认识一个朱秀才,朱秀才肯定喜欢你。”一个会吹笛子,一个喜欢弹琴。
那模样一点也不见嫉妒,唇角轻轻扬起,眉间带着只有锦衣玉食方能养出来的天真与娇憨。
当真是一绝色美人,见之忘俗,让人恨不得把天下的珍宝全都送进她的怀里。
巧娘顿时嫉妒成狂。
第27章 . 玉珠王爷要娶妻吗
朱嬷嬷没什么家人, 也没像教养她的钱嬷嬷般收养个干女儿,孑然一身很是轻松。
此次回王府不是为了私事,而是王爷娶亲一事。
在宫里活过的老嬷嬷自有一套生存方式, 不管身处什么环境, 消息肯定要灵通。
外室(作者:少寒) 第30节
这不, 根据府邸收到不少帖子,朱嬷嬷知道王爷娶妻一事有进展了。
晋王府向来从不接待外人, 像是一个摆设, 不过倒也没人要上门。
前些年传出晋王阴狠手辣、做事残忍,无人敢上门, 后来齐王和楚王势头迅猛,有意争取这从龙之功的都奔向其他两处,更是门可罗雀。
如今有人有意攀关系, 无非只能从姻亲方面入手。
到了王府, 门房将朱嬷嬷带到屋内,一张张帖子堆在角落里吃灰。
门房擦了擦冷汗,苦着脸解释:“朱嬷嬷,这些帖子向来没人看, 奴才这不看它没用, 这才怠慢了这些金贵物。”
朱嬷嬷摆摆手,“晓得了。”
门房“诶”了一声,帮忙把帖子搬出来, 用干布擦去上面的灰尘。
帖子看起来多, 但这些帖子是从王爷开府到现在的, 这么看就相当少了。
陈年旧帖除掉,剩下的也就几十张。
因着晋王从来不看这些帖子,门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任帖子来了,扔进角落便罢了,是以来贴人颇有一些身份上不得台面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以后好好检查,不是什么人都能搭上王府的。”朱嬷嬷沉声道。
门房躬着腰应了。
来贴中,倒是如朱嬷嬷揣测的那样,只是大多是来送妾送侧妃,含蓄提了家里的庶女。
王爷如今二十又三,寻常人家孩子都能跑了,娶正妻才是正理,况且想到昭昭,朱嬷嬷不由替她打算几分,万万不能寻一个严苛狠辣的主母。
其中有几个家世不高不低的,望着还不错,人品还需要再探听,另外有一张就奇怪了,竟然来自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的嫡姑娘当太子妃也是使得的,就连大皇子妃和三皇子妃都没那么好的家世。
朱嬷嬷一时有些纳罕,摸了摸烫金色拜贴,手感和花纹与她多年前摸过的一样,看来帖子是真的。
再看里头的措辞,仔细看倒发现了不同,竟是出自闺阁女子之手,笔锋间露出些不平的心际。
这倒是有趣了。
镇国公家只有长房一门有位嫡女,国公夫人早已仙逝,世子夫人曾是先皇后闺中密友,字迹并非这般,难不成是那小姑娘自作主张?
朱嬷嬷皱了皱眉。
另一边,宋玉珠正急切等待着王府回信。
自那天萧三失踪后,她等了整整十天才等到来人,待看清对方的模样不由大惊失色,脸色微白。
原本高高大大的男人瘦脱了相,右边的袖管空空的。
“是谁伤了你?”宋玉珠惊问。
萧三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断了一臂,已经是王爷手下留情了。
这些天他并不好过,养伤其次,只是内心茫茫然无措,他生来是孤儿,沿街乞讨,王爷给了他一口饭吃,与同伴一块训练完成任务,现在王爷不要他了。
见萧三情绪低落,宋玉珠露出笑道:“别担心,在我这好好养伤吧,好药都是有的。”若是施点恩情,便能让对方全心全意为她驱使就好了。
“伤好差不多了,宋姑娘不必浪费好药。”
“叫我玉珠吧,宋姑娘未免生疏,你好歹也是我的恩人。”
“……玉珠姑娘。”
虽说得了萧三这一助力,奈何对方什么都答应,却是个忠心到死心眼的。
宋玉珠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对方再也不肯替她接近那巧娘。
街上都传了歌谣,连小丫鬟都会唱了,无非是巧娘如何貌美得王爷欢心。
宋玉珠只能咬牙把嫉恨往肚子里咽。
等到开了春,届时恩科开了,只怕她娘就要把她嫁给那些穷酸货。
世子夫人宋王氏略带忧心往竹香院赶来。
刚进院子,便见三三两两的小丫鬟围在一边小声说话。
身后的大丫鬟寻芳上前一步斥骂:“没规矩的东西,姑娘那不知小心伺候着!”
丫鬟们一惊顿时作鸟兽散。
宋王氏摆摆手,无心理会这事,提步往屋内走。
屋内一旁无声站立的萧三瞬间跳窗离去,宋玉珠便知是有人来了,摊开纸佯装在练字。
门被推开,宋玉珠抬头惊讶地问:“娘,你怎么来了?”
宋王氏露出一抹笑,“来看看我儿。”
说完这句,两人便无话可说了。
宋玉珠知道自己哄着娘得了好处才是正理,偏偏好话说尽宋王氏也不肯替她的婚事奔波,不由歇了心思。
宋王氏有话难言,不想让女儿不快,便提了另一个话头缓解气氛,“院子里丫鬟伺候不尽心么?改日让武嬷嬷给你挑两个好的。”
不同意婚事便罢了,此时又要辖制她的院里人。
宋玉珠愈发不快,只道:“不必劳烦武嬷嬷了,丫鬟都是尽心的,只是我喜欢一个人练字,今日天好放了她们假,让大家好好松快一下。娘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宋王氏心底一叹,“你之前不是要给小姐妹写拜贴,待来年就出阁了,不妨趁现在好好玩一玩。”
帖子早就去晋王府了。
宋玉珠垂下眼掩去眸中异色,“也不急于一时。”
气氛瞬间又冷凝了下来。
宋王氏也有自己的苦楚,特意过来确实有要紧的事,夫君本是打算亲自和玉珠说,最后被她拦下了。好歹是精心养了十六年的姑娘,怎能狠下心来。
“玉珠,娘之前便和你说过,待来年恩科下场给你说亲事。”
“结亲不是结仇,是要过一辈子的,你想想待嫁个学识不错的,有着国公府作靠山,只要有心怎么过也差不了。”
“不是不肯让你做宗妇,世家大族人多烦心事多,做宗妇要性子宽,有容人之心,教导庶出子女,,兴旺家族。你自小便性子独,若是嫁个清净人家,看在国公府份上,定是不会纳妾。”
“我非晋王不嫁,让我嫁就是逼我死,娘,你怎不替我想想?我是你亲女儿吗?就是个猫儿狗儿养个十几年也养熟了,也要打算一二,你竟是毫不考虑我的想法?”宋玉珠冷冷道。
宋王氏差点被气了个倒仰,她何曾不替她着想过?
一时间又气又怒,更是心冷,她待玉珠可以说是尽心尽力,谁料有一天竟被如此质疑。
宋王氏也没了解释力气,失望道:“玉珠,你并非宋家嫡亲姑娘。虽说是养女,但我说服你父亲将你上了宋家族谱。不过并非是嫡长女,你上头还有个姐姐,以后你就是宋家嫡次女。至于养女的事,轻易不会告示外人。”
说完不理会宋玉珠的反应,疾步往外走去,待出了竹香院,强压的一口气彻底压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夫人!快来人!”寻芳惊惶的声音响起。
—
自从姑娘从巧娘那回去,春桃便有些忧心忡忡。
春梨见了嘴快问道:“春桃姐姐莫不是在想冯侍卫?”
冯侍卫是前院侍卫,春桃有一次见到过,后来随着姑娘去前院,又碰到过好几次。
两人守着规矩都没说话,彼此对望的眼神里都知对方对自己是有意的。
春梨人小好奇,见春杏难得簪了成色最好的簪子,又涂了蔻丹,忍不住围着春桃问,一来二去漏了点口风。
春桃脸一红,碎了声“小蹄子”,端了刚沏的茶进了内室。
“姑娘,茶来了。”春桃一边说,一边将茶杯摆好。
“嘶~”下一刻猛得扔下杯子,一看手被烫红了。
昭昭拿了自己的药膏给她,好生道:“春桃,你不专心。”
“是奴婢走神了。”春桃告了错,快速把药膏抹上。
昭昭得了茶,也不急着喝,茶水还烫着呢。
她低头仔细嗅了嗅,茶水带着香气,香气不浓,含着一丝苦意,不由皱了皱鼻尖。
待要喝了,轻轻抿一口,如它的气味一样,入口也是淡淡的苦意。
这茶真难喝,昭昭最讨厌苦了。
但想着大人喜欢喝,好像真品出了一些滋味。
夕阳余辉透过纱窗而入,面容昳丽的小姑娘端坐在绣凳上,眉心淡淡蹙起,葱白的指尖端着喜鹊登枝杯柄,不仅不显得俗气,反而与唇间一抹活泼的笑意相得益彰。
春桃不由看呆了眼。
她一直知道姑娘很美,但以往的姑娘漂亮是漂亮,那种绝色的容貌让人忍不住怜惜爱护,现在的姑娘又多了点什么,她望着望着又不敢再看,生出些敬慕和羞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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