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离婚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程烟草
再仔细一想,陡然明白过来,他大概被儿子套路了。
小孩儿利用了他对洛栀的认知差,忽悠他去理发店担保他做头发,还顺带着忽悠他去染了,这会儿还要把锅甩给他。
这小兔崽子,那叫一个奸诈狡猾,一般人真不是对手。
亏他一直觉得小孩儿又暖又撩、又萌又酷、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学霸,合着这些都是假的,真实的他,标准熊孩子属性。
洛栀听到某个熊孩子居然说是他爹带他去做的头发,还一起染了个奶奶灰,自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记忆里的江怀荆,高冷得要命,头发从来一头墨黑,只请顶级的发型师每周修剪,他的发型,多年如一,多一厘米少一厘米都不曾有过。
这样严谨、刻板、顽固、偏执的男人,怎么可能去染奶奶灰。
而且江怀荆对小家伙压根不熟悉,对江白泽毫无父子亲情,这样冷淡的人,怎么会做出带小孩去染头发这种事情。
洛栀冷笑一声,道:“江白泽,你别想狡辩。”
下一秒,她被打脸了。
她不过是一抬头,不经意的一瞥,就见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中央,扶手旋转处,江怀荆穿着毛衣、牛仔裤,捏着两本书,顶着一头奶奶灰站在那里。
洛栀看到小家伙银灰发色,知道这是染的,毕竟小家伙不止一次念叨过要去染奶奶灰,念叨了有一年了。
但楼上那个,染着那样的发色,洛栀只觉得不真实。
嗯,这一定是我看错了。
我,重新看一遍。
闭眼,睁眼,还是一模一样。
揉眼睛,再揉眼睛,还是一层未变。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天上下红雨了,江怀荆染奶奶灰了。
洛栀一瞬间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这一切,她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回事?”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的何止是洛栀,江怀荆登时也有一种无颜以对洛栀之感,他一个成年人、奔三90后、爷爷辈的老男人,居然被一小屁孩套路了一遍。
说出去都有点丢人。
江怀荆不由得看向江白泽,小孩儿站在暖丽春光下,顶着一头银发,精致漂亮得就像是天使落入人间,但他笑容狡黠,眼神间透着股蔫坏,头顶恶魔犄角初现峥嵘。
天使面孔、恶魔心肠。
江白泽。
江怀荆经历了此生最憋屈的一天,他被儿子坑了,却还是认命地给儿子背锅。
无他,他一个大老爷们,要是真的承认是被儿子套路得去染奶奶灰,那叫一个丢人现眼。
而且,江怀荆,绝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男人,他真不至于把这次的责任怪到小孩儿身上。
这种事情发生了,错就错在他这个大人身上。
江怀荆语调稀松寻常地解释道:“就跟小孩儿说的那样,昨天,我跟他一起去染的头发。”
旋即,看着她手上的鞋子,笑谑道,“你不会也想抄起鞋子抽我吧!”
洛栀:“………………”
洛栀这才意识到她抄着鞋子打算抽人的行为多么粗俗不雅,事实上,在江怀荆面前的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美丽、温柔、淑女、贤惠,俨然二十四孝好老婆。
如今甫一离婚,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默默把自己的那只鞋子重新放回玄关鞋架上,重新穿上另一只拖鞋,这才拖着登机箱进到屋内。
她抿着唇,笑容甜美极了,顺其自然地假装刚才那一幕没发生过:“我去放下行李。”
当然,不忘转头,冲着江白泽露出一个可爱中透着狰狞的笑容,那意思很明显,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扔下这句话,洛就进到电梯,上到二楼主卧内,把登机箱内的东西规制好。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她算是从沸腾怒火中冷静下来。
她哪里看不出来,江怀荆这是在给江白泽那小崽子背锅。
以她对江白泽那小崽子的了解,他肯定是趁着她不在家,就忽悠他爹一起出个门做了个头发,他头发本来就染过,自然可以用经常做头发的说辞打动江怀荆,江怀荆对他跟小家伙压根不熟,见小孩儿染了深色的头发,便以为染个浅色的头发也没什么。
就是不知道江白泽到底说了些什么,居然忽悠得江怀荆也染了同样的发色。
当然啦,也有可能,江怀荆要离婚了,打算染了头发重新开始,毕竟中国人多多少少有点迷信重头开始,他离婚染个酷炫点的头发也理所应当。
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洛栀打算和江白泽同学单独聊聊!
导演,离婚吧 第24节
她拼命压榨着自己的脑细胞,琢磨着有什么既痛苦又温柔的手段可以招呼在小家伙身上,类似送到澡堂子搓澡那种。
真的,要不是小孩儿几天前刚送进去搓过一顿,洛栀怕他的皮肤受不了,她真的想立马再次送去澡堂子,请几个大爷给小家伙再搓几顿。
熊孩子,太他妈欠收拾了。
而楼下,江怀荆见洛栀进到电梯,前往二楼,淡然地下到楼下。
江白泽这会儿算是图穷匕见,他也不打算掩藏自己了,吐了吐小舌头,淡然地坐回画架前重新画他的苹果。
那气场,那气度,简直绝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泽爷各种风轻云淡。
江怀荆看着小孩儿五岁就养出的从容不迫、泰山崩于顶而色不改的平静气场,都不知道该夸这小孩儿妖孽呢,还是该骂这小孩儿妖怪呢!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他语调平平地吐出两个字:“坑爹!”
第22章 魔鬼 地狱空荡荡,洛栀在人间。
坑爹。
用在这里, 不可谓不犀利精准。
江白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尴尬,没吱声, 默认了。
他上午连着画了好几个小时的素描,指头难免沾上铅笔的黑灰, 随意一抹,白净软嫩的小脸上,从鼻子到脸颊,蓦地多了道灰色的污渍。
明明脏兮兮的, 但小孩儿颜值太高, 不经意间抹点铅笔的灰色在脸颊上,笑得无赖又没脸没皮, 可爱得一塌糊涂。
江怀荆被熊孩子套路了本来多少有点憋屈和气氛,原本稍微教训他一下,但看着小孩儿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萌态,心直接软化了。
江怀荆陡然明白洛栀追杀小孩儿半天都没舍得下去的心境。
小孩儿这么可爱,得多残忍多冷酷多无情才会下手打。
偏偏小孩儿不自知,五岁,就开始持靓行凶、卖萌为生。
江怀荆摇头哂笑, 虽然脾气全没了,却仍是止不住严肃地和小孩儿交流起来:“江白泽, 你不道歉吗?”
江白泽捏着4b铅笔的手一顿, 笑容痞得不行:“我凭本事坑的爹,凭什么要我道歉。”
江怀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熊孩子……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 真的特别想抽他一顿。
这小孩儿,怎么这样啊,暖的时候能把你暖死, 熊的时候能把你气死。
江白泽压根没在意他爹的腾腾怒火,依旧优哉游哉、不紧不慢地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有本事你就坑回来啊!”
坑回去。
坑什么?
坑爹么?
小孩儿被同龄人喊爸爸了,便真把自己当爹了。
江怀荆撸起衣袖,特别想把这没大没小的小崽子吊起来打,但到底不是那种喜欢暴力解决的男人,默默卷完衣袖,心底叹息一声,便也没怎么样。
江白泽看着他爹撸袖子,眉心跳了一下,卷衣袖,分明就是打人的节奏。
江白泽舔了舔唇瓣,也知道把他爹坑着一起去染奶奶灰这事儿办得有点过火,他琢磨着这顿男女混合双打逃不掉了,不过,江白泽早在染奶奶灰之前就做好了被抽一顿的准备,带上他爹,不过是担心洛小栀太过生气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他淡笑道:“想打我啊?”
江怀荆愣了一下。
江白泽无所谓地笑笑:“想打就打吧,反正挨一顿打,换个奶奶灰,也挺划算的!”
江怀荆:“…………”
这账算的,不愧是拿过奥数奖的小孩儿。
江白泽已经认命了,便催促起来:“你快打吧,打完让洛小栀接着打,你们俩夫妻一顿混合双打,你们俩打完解气就好,但是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剃光头的,光头丑绝了好嘛。”
江怀荆看着小孩儿死倔的那么一副样子,既无奈又好笑。
这小孩儿,真的主意太大了,想要的就得要到,甚至有点不择手段、剑走偏锋。
染发其实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江怀荆怕的是这小孩儿以后长歪了,好在小孩儿皮是皮了点,到底还是善良的。
江怀荆叹息一声,探手过去。
江白泽看着他爹的大手探了过来,便以为是要动手了,沉默着闭上眼睛,任人宰割。
江怀荆的手落在小孩儿秀气白嫩的脸颊上,把他脸上不小心沾到的黑灰擦了擦,因为指间干燥,擦得并不干净,便只能把擦拭的动作一遍遍重复。
预期的巴掌和疼痛没传来,相反,落在脸上的指头,温热又温柔。
江白泽微讶,鸦羽般的长睫抖了抖,徐徐睁开眼帘。
浅金色的阳光下,染着银灰发色面庞立体英俊的男人微微欠身,探出白皙修长的指头细致地擦拭着他的鼻梁和脸颊。
看上去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因为专注于一件事,说不出的温暖和温柔。
江白泽正坐在画架前的小椅子上画画,从他的的角度,看他爹,是仰望的,于是,他就见到对方岑黑双眸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他,对方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反复在他脸颊和鼻梁停留。
他陡然想到他因为画画染黑的指头,一时间怔怔地恍神。
江怀荆仔细把小孩儿脸颊擦干净,确定小孩儿小脸蛋重新恢复白皙干净,这才撤开指头,冷淡提醒道:“以后画画的时候别摸自己的脸,蹭得脸上脏死了。”
江白泽微愕,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接着画他的苹果。
画着画着,心底莫名不舒服。
江白泽年纪虽小,但心底有杆秤,谁亲谁疏一清二楚,这个他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爹显然不属于他觉得亲密的人,坑就坑了呗,不熟,泽爷压根不在乎,他对坑爹这事儿一毛钱感觉都没有,他唯一在乎的是洛小栀,把江怀荆坑去做头发也不过是因为洛小栀那句“你要是一个人去染奶奶灰你就不是我儿子”。
可现在,他想到他替他结的弄头发的账单,想到他蹲下身给他系鞋带,想到他照看他洗澡,想到他教他画苹果,以及……此刻替他擦拭脸上脏污。
江白泽顶得住对方的疏离冷漠,却顶不住对方的温暖温柔。
他抬手,打算揉揉脸蛋纠结一下,转而看到手心一手的黑灰,又悻悻作罢。
他一面拿起铅笔在素描纸上勾勒着,一面拽得不行地开口:“对不起啊!”
江怀荆抽了张湿纸巾把手擦拭干净,就坐在沙发上看书顺带着照看小孩儿,听到这么别扭又冷酷的一句道歉,惊愕地望了过去。
小孩儿依旧毫不在乎地画着画,唯凌乱的线条泄露出他的心事。
江怀荆无奈好笑,这小孩儿的性格,真的……说顽劣也确实顽劣,说懂事也确实懂事。
不仅如此,他还有点傲娇跟别扭,道个歉也是酷得不行。
江怀荆从书本里抬头,冷静地用他之前的话回击道:“不是说凭本事坑的爹么?”
江白泽嗓音稚嫩却淡漠:“我不是为这个道歉。”
江怀荆但闻其详:“哦?”
江白泽声音沉闷地道:“我不该骗你的,洛小栀根本不准我染奶奶灰。”
江怀荆叹息一声,道:“这事儿,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我没有任何带小孩儿的经验,而且这些年忙工作,根本不了解你跟洛小栀到底是怎么过的,又想着以后和你处好关系,所以处理事情的时候有些没把握好分寸。”
于是,让小崽子奸计得逞。
江白泽见他爹云淡风轻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真觉得这人挺爷们的,办的都是人事儿。
旋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因为江怀荆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洛小栀待会儿下楼,抽我一顿!”
江白泽一顿哈哈大笑,再看江怀荆,登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江白泽之前一直跟他爹说的都是些很温馨的画面,唯此刻,感觉混熟了,就吐槽了起来:“我跟你说,洛小栀超凶的。”
江怀荆倒是不觉得,但自己面前的洛栀,假得要命,江白泽面前的,显然才是真正的他,他漫不经心地道:“是嘛?”
江白泽幽幽地道:“地狱空荡荡,洛栀在人间。”
江怀荆:“……………………”
小孩儿各种网络梗信手拈来。
江白泽想到之前被洛栀折腾得经历,浑身一抖,他龇了龇牙,道:“她就是个魔鬼。”
江怀荆:“……………………”
你这样吐槽你妈妈好嘛!
江白泽抱怨了一通,眼神又充满了温柔:“不过,你也别怕她,她就是个纸老虎,也就看着凶,她想打你的时候你就躲,她打不到你就不会打你了。”
江怀荆沉默不言,却敏锐地察觉到小孩儿是在安慰他。
因为小孩儿觉得坑了他,所以道歉了,还帮他想办法解决这事儿。
江怀荆语气天高云淡:“没事,她基本不会打我,我根本不怵她。”
江白泽瞥了他一眼,想到他每次提到洛小栀的时候他爹自行降智的行为,自然一个字都不信:“得了吧,你一看就是个妻管严属性的,那种感觉我懂,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自己。”
江怀荆:“……………………”
你到底对我有怎样的误解。
江怀荆无奈极了,他其实也想当个妻管严,关键某人对他毫不在乎,不论他干出什么,她都不闻不问。
结婚五年,形同陌路。
也就他和洛栀了。
江白泽转而却想到了其他的,他垂下眼帘,声音柔软:“虽然洛小栀每次都说要抽我一顿,但……真的没抽过我一下。”
略一顿,又道,“当我妈妈真的挺辛苦,也难为洛小栀了。”
江怀荆第一次听到小孩儿说出这么柔软的话,有些讶异,却也能分明感受到他对洛小栀的爱。
小孩儿能长得如此聪明优秀,洛栀付出的是五年多的时间和精力。
时间才是这世上最宝贵的不可再生资源。
母爱是真的很伟大。
江怀荆嗓音温淡:“你以后乖点啊!少惹你妈妈生气!”
导演,离婚吧 第25节
江白泽“哦”了一声。
恰在此时,洛栀从楼梯口缓缓走了下来。
重新换过一身衣服的洛栀,内敛了刚才的生气和暴躁,笑容甜美极了。
江怀荆看着洛栀镇定了下来笑容温雅甜美的样子,陡然意识到江白泽那种不论碰到什么都特别平静对待的气场是被谁□□出来了。
小孩儿跟她妈妈,何止是样貌的相似,行为处事也是如出一辙。
江白泽看着端着一副甜美笑靥的洛栀,心肝脾胃肾都是颤的。
不会吧!
这么快就想好怎么折磨我了。
洛栀扫了一眼客厅内相谈甚欢的那对奶奶灰,心底琢磨着,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这么亲密无间了,还一起染了个奶奶灰出来,也是呵呵了。
洛栀或许治不了江怀荆,但是江白泽还是能治一下的。
她笑容甜美极了,声音温柔得跟个抹了蜜似的:“宝宝,快过来,我从上海回来给你带了礼物,我拿给你一下。”
这礼物,我可以不收么!
泽爷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抗拒,洛栀就是那种笑得越好看心底越狰狞的神奇女子。
江白泽觉得自己要是开个阴阳眼,绝对能看到他妈妈身后,一个巨大无比的魔鬼挥霍着魔爪。
江白泽到底不敢忤逆洛小栀,要是忤逆只会更加凄惨,他嗓音沉闷地“哦”了一声,站起身脚步灌铅般沉重地往楼上走去。
路过江怀荆的时候,小孩儿低低咕哝了几句。
他嗓音压得很低,吐字又刻意含混,江怀荆一时间没听清小孩儿说了啥。
等到反应过来,小孩儿已经开始上楼了,他想到小孩儿那两句话,好笑地摇摇头。
小孩儿念了两句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来小孩儿是抱着董存瑞炸碉堡的悲壮心态上楼的。
第23章 看书 狗男人居然在看她的书。
洛栀确实给小家伙准备了小礼物, 饭后消食路边随便买的工艺品。
等江白泽上来,洛栀便把小礼物递了过去。
小礼物包装颇为精美,天蓝色的硬质盒子上印着q版的古典人物图, 看上去很是可爱清新。
江白泽上到楼上卧室,看着神情淡然地给自己礼物的洛小栀, 心脏却开始莫名颤,上次搓澡的阴影犹在,他都不太敢接这礼盒,鬼知道洛栀大魔王想了什么阴招损招折腾自己。
江白泽环视四周, 登时觉得自己的卧室不是卧室, 而是地狱的十八层,周边氛围各种阴森跟恐怖, 厉鬼叫声凄厉不绝。
江白泽给吓到了一下,但他纯爷们,不能怂。
昂着小脸,硬着头皮,冷酷地接过礼盒,淡漠地拆开盒子包装。
里边,是一对不锈钢质地的书签, 书签上挂着两个q版小人,梁山伯和祝英台。
就……普普通通寻寻常常的工艺品。
便宜且没任何卵用的小玩意儿。
江白泽却莫名一阵感动, 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居然……真的是礼物。
不是什么恶作剧, 不是炸弹,也不是毒…药。
江白泽一阵唏嘘感叹:“你居然真的给我带了礼物, 淘宝九块九包邮的书签。”
洛栀一梗:“你什么意思啊?嫌弃我的礼物不好吗?告诉你,这书签是花我自己的钱买的,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给你的礼物都是花你爸的钱买的。”
江白泽讶异地扬眉:“你居然有钱,外公给你的吗?”
洛栀:“………………”
你什么意思?
我难道就不能自己挣钱吗?
难道我就只能靠男人养吗?
在你眼里我已经five到只能靠爹或者老公了对吧?
洛栀火大,声音都高了几度:“我自己的钱不行吗?”
江白泽摆明了不信:“你这种颓废至死的无业游民,你能赚到九块九算我输。”
洛栀:“………………”
洛栀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火气再度熊熊燃烧。
这熊孩子,太气人了,想打,而且是往死里打的那种。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平时过分咸鱼,导致儿子对她的认知有偏差。
身为一名科幻小说家,版税年入百万的大神,洛栀在写手里绝对算得上人模狗样的,在同龄人眼里绝对属于佼佼者。
只不过写手这个行业,天天宅在家里足不出户,她产量又低得可怕一年只写十几万字,坐在电脑面前打字的时间真不多,她这工作,怎么看都跟游手好闲的社会闲散人员差不多。
洛栀懒得和小家伙计较,总不能为了说服一五岁小孩爆马甲然后吹逼炫耀,太没意思了,她扯回正题,笑容精美地道:“宝宝,礼物你收到了,接下来,该算账了。”
江白泽闻言,心尖都是颤的,现在的洛小栀,笑得扭曲又狰狞了,太可怕了。
果然闲聊都岔不开话题。
实在是,奶奶灰就在自己头上,他再怎么扯淡都无法把洛小栀带到沟里去。
该来的迟早要来的。
江白泽接受了既定事实,一派坦坦荡荡,他心底默念了一遍“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便清清淡淡又横得不行地道:“想怎么打我,你随意,但是我是不会剃光头的,反正染都染了,再染回去又或者剃个光头多麻烦啊……”
总之,为了奶奶灰泽爷豁出去了。
洛栀好笑,蹲下身,看着小家伙,神情有些恍惚。
时间是这世间最神奇的东西,记忆里那又红又丑皱巴巴的一团不知不觉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而且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还倔得要命。
宝宝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注定不是个可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长大的孩子,她甚至无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他拥有最简单不过又一点也不简单的父爱和母爱。
她不希望江白泽因为父爱的缺失变得偏激、尖锐、敏感,所以她花了很多时间陪伴他。
五年来,虽然江怀荆父亲的角色缺失,江白泽依旧长得很好。
但,离婚是另一道坎。
小家伙年纪太小,性格未定型,洛栀情愿小家伙是个张扬任性、嚣张跋扈的熊孩子,也不希望有一天他变得阴郁自卑、颓废阴沉。
她目光掠过一丝心疼,紧接着,又变成了甜美可爱的笑容:“宝宝,你可以留着奶奶灰,但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白泽见洛小栀跟自己做交易,直觉里有诈,当他傻吗,洛小栀的条件也轻轻松松答应,那他还不如直接剃光头,他反问:“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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