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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叔叔!”郗耀夜一头雾水,见约翰被揍得吐血,她几乎急哭了。
梵妮拉着她跑向布莱恩,惊恐质问:“布莱恩,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布莱恩侧首,面无表情看着以多欺少的一幕,眸如寒霜,杀意滔天。
“能以多欺少,就是一种本事。”
“什么?”梵妮震惊。
“布莱恩叔叔,求求你,快让他们停下来,求求你——”郗耀夜揪住布莱恩的袖子哀求道。
小姑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直接吓哭了,在这短短一二分钟内,俊俏的小脸已经满是泪水,揪住袖子的双手都在颤抖。
布莱恩瞥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停下。”
黑衣保镖们各自收手,失去支撑,约翰和杰克都狼狈不堪跪了下去,生理性泪水和鲜血在下颌处不停滴落,视线都有些模糊。
郗耀夜飞奔着扑过来,“叔叔,杰克,你们……”
梵妮头皮发麻地朝他们走过去,佐-法兰杰斯家族的保镖若无其事退到两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梵妮微张红唇,愣了一下。她认得,来人是阴原晖和祁莲的好友,跟她一样是同性恋,江韫之的妹妹——
江玉之环抱双手,笑意盈盈睥睨地上被殴打的两个男人,沉醉而享受道:“真是令人怀念的气息——怎么不继续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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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43)
电话响起时,安格斯正在听波顿汇报生意上的事,比尔坐在旁边一手拿文件一手拿报纸,这边看来那边看去。
电话响了,比尔飞快扔下手头的两份东西,拿起话筒道:“谁?”
几秒后,比尔懒散的神情凝重几分,捂着话筒递给安格斯,“是夏佐·佐-法兰杰斯。”
安格斯眸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光,接过话筒,故作平静道:“夏佐?”
电话另一端传来低沉清冷的声音,简洁利落道:“立刻来我家,否则你就等着给约翰·哈特利收尸。”
话音一落,电话也挂了。
安格斯愣了一下,蹙起眉头直接拨了一个号码,利索道:“我是安格斯。医生在吗?”
“医生不在,他们今天早上出发去纽约了,是佐-法兰杰斯家族来请。”
像是一招请君入瓮,安格斯仿佛知道原因,但又不确定,毕竟时间过去有点久,距郗良离开拉斯维加斯,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
一个念头从安格斯脑海中迅捷闪过。
……
“什么?她怀孕了?”
约翰捂着腹部,脸色苍白还带着擦不干净的血渍,狼狈又震惊地望着郗良看。
杰克看向郗良的腰,错愕地微张嘴巴。
康里眸光阴狠地盯着他们,“还在这给我装无知?”
约翰转头质问杰克,“杰克,怎么回事?”
杰克倒抽一口凉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我明明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安格斯,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郗良看着慌乱的两人,一本正经道:“我和安格斯一直在一起睡觉。”
“什么……”杰克的声音陡然消失,喉咙如同被扼住。
郗耀夜呆呆问道:“安格斯……不是不婚主义者吗?”
梵妮傻傻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安格斯在一起睡觉了?”
郗良百无聊赖捏捏手指道:“晚上,妹妹睡着了,我就去安格斯的房间,天亮之前,安格斯就抱我回客房。”
“我的天。”约翰一脸痛苦扶额,终于弄清楚自己被狠揍数拳的原因,五脏六腑疼得像要裂开,而这都比不过他胸口的郁结,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事情明了,但大厅中氛围僵硬,一时无人出声。
约翰和杰克是有看好自家的安格斯的,然而郗良这个傻子无人看管,她竟然趁夜深人静自己送上门。
康里听了更加火冒叁丈,可哪里能朝自家的傻孩子发火?归根结底,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时知道她们五个女孩要去约翰·哈特利那里,他中邪似的没有察觉不对,潜意识里似乎还觉得想要和哥哥乱伦的混账女儿是该换个环境冷静一下……
但是再朝约翰·哈特利发火也说不过去。
康里冷冷看了约翰一眼,这时没有人揍他,他自己已经气得要吐血。
身为不相干的局外人,黎蔓秋隐约明白了来龙去脉,遗憾道:“傻孩子,你不是学医的吗?你应该知道那样做……自己是会怀孕的。”
郗良点了点头,认真说:“我知道。”
康里愈发不想再听见这把稚气愚蠢却表现得清醒冷静的声音,压低了声音道:“累了吗?让你姐姐陪你回房去休息。”
“噢。”
郗良刚应一声,佐铭谦沉默着走进大厅,身后跟着神色凝重的安格斯,他的一头金发如沉冷冬日的暖阳,霎时令人注目。
安格斯第一眼看见单膝跪地的约翰和杰克,当即走近他们,半跪在约翰身边,“约翰,你怎么了?”
波顿、比尔和爱德华也连忙凑过去,“医生,杰克……”
约翰睨一眼近在咫尺的安格斯,无力地闭上眼睛。此前该说的话,该骂的话,他都说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话可说。
康里将目光从安格斯身上移到佐铭谦身上,“你给他通风报信?”
佐铭谦目空一切,淡淡道:“他理应给良一个交代。”
康里眯起眼,拳头紧握,阴鸷的目光对上安格斯平静的蓝眸,好不容易压制的杀意如岩浆滚滚,又缓缓蔓延。
安格斯的眼里没有半点怯意,扫过在场的人,兀自笑了,“康里,好久不见。”
下一秒,沙发旁的一盏古典雕花台灯飞了过来,安格斯护住约翰抬手一挡,台灯砸落在他们面前。
郗良清清楚楚看见这一幕,摸不着头脑问:“爸爸,你干什么?”
康里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抬手一指安格斯,“你要和他在一起?”
郗良看向安格斯,在他深沉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嗯。”
康里难以置信,“你不是喜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说不出后面的字词,因为一边是乱伦,一边是仇人,他几乎要吐血,无力扶额,另一只手依然紧紧握成拳头。
江韫之察觉得到他的悲愤,抬手轻轻搭在他的拳头上。
郗良眨巴眨巴眼睛,顺着父亲道不完的话,她下意识看向佐铭谦,仍然是朝他露出笑容,“铭谦哥哥。”
安格斯神情一僵,眼睁睁看着郗良走近佐铭谦,笑靥如花,旁若无人道:“铭谦哥哥,这里好无聊,我们……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姐姐和梵妮也来了,我们四个人一起看电影。”
“呵。”约翰低低讥笑一声,只有安格斯听见,也只有安格斯明白其中含义。
江玉之幽幽笑了,小姑娘惹出来的大事,所有人都心神不宁,她自己反而觉得无聊,还有闲情逸致要看电影,居然还不打算带上情人。
“蔓秋,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厉害?”她在黎蔓秋耳边小声说道。
黎蔓秋叹息道:“我也没发现。”
她感觉郗良有些像当年的江玉之,年少轻狂,恣意妄为,但比起江玉之,郗良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佐铭谦与郗良对视,从她清亮的墨眸中看见两个自己,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把她的笑容看没了,才不紧不慢道:“你不管他们了?”
郗良不解道:“管他们干什么?”
“你不是要和安格斯在一起吗?”
郗良红唇轻启,哑然迟愣。
佐铭谦,是佐铭谦在问她,“你不是要和安格斯在一起吗?”他温柔磁性的声音如同一根长鞭狠狠抽打在她的心上,一击便将她的心抽烂,将她的混沌抽开。
“良,回答。”
郗良直直凝望佐铭谦,他白净俊美的脸庞上,深邃的暗眸难得温柔,深深地凝视她,像一张网扑来,她无处可逃,亦甘愿沦陷。
他是她的。
然鼻子一酸,眼睛模糊不清,郗良吸一口气,哽咽了,“铭谦哥哥……”
暧昧的气息自兄妹二人之间流淌在近乎要凝固的空气里,如暖流融化寒冰,令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
他们都是成年人,没有一个人不懂佐铭谦眼神里的意味。
康里和江韫之不约而同感到遍体生寒,蹙眉对视一眼,康里干脆起身逼近呆愣的安格斯,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按在地上,一拳往他腰腹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也打断那对只差临门一脚就要乱伦的兄妹——
“你到底在干什么?”
安格斯吃痛,旁边的约翰想制止,布莱恩和保镖们也下场,一群人顿时乱成一团。
安格斯没有反抗,因为康里趁乱在他耳畔低声道:“我倒要看看我的女儿有多想和你在一起。”
安格斯也想看看,尽管眼下看起来,郗良还想和佐铭谦在一起……有些心灰意冷,在混乱中,安格斯挨了康里好几拳,满嘴血腥味。
郗耀夜一个头两个大,想到约翰和杰克都有伤在身,再挨打一定会受重伤,她急道:“叔叔,你们别打了!”
郗良眨了眼睛,泪珠滚落脸颊,清楚看见安格斯咳出两口血,自己的父亲又往他的腹部砸了两拳,她什么都没多想,往他们那边跑了过去,“安格斯!”
她挡在康里与安格斯之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爸爸,你为什么要打他?”
安格斯神色恍惚地看着郗良的后脑勺,唇角还流着血,他却情不自禁地笑了。
郗良还知道护着他。
“他骗你,耍你,玩弄你,知道吗?”康里恨铁不成钢道。
郗良顿时气冲冲扭过头,“安格斯,你骗我什么了?”
“良,我没骗你。”
“他骗你的身体。”康里补充道。
安格斯不满地瞪一眼居高临下的康里,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刚才也是往死里打的。他握住郗良的手,一字一句道:“良,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江玉之看热闹不嫌事大,懒洋洋道:“真的喜欢她,你就该早点上门来,先得到人家父母的同意再交往不迟,而不是先哄骗小姑娘上床,想等她怀孕,让人家吃哑巴亏。”
闻言,比尔心里一惊,难以想象安格斯居然这么无耻,但他没有出声,身边的爱德华却脱口而出,“安格斯,你这么卑鄙无耻?”
安格斯瞪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捂住嘴巴低下头。
康里冷笑,“连你自己人都看不下去。”
所有人都对这个行为看不下去,但郗良无动于衷,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是转过身凝望康里。
“爸爸,你不想我和他在一起吗?”
“没错。”
“为什么?”郗良看向佐铭谦,他伫立在原地,脸上的温和荡然无存,只有与平日无异的漠然与凉薄。
“我和安格斯在一起,你们不就可以放心了吗?”
康里心里不安,“放心什么?”
“我不会再说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郗良哽咽道,控制不住两行清泪淌下,心如刀割,“不乱伦了,铭谦哥哥不用再避开我,不用不回家住……我怀孕了,我会和安格斯在一起,你们可以更放心……”
捂住口鼻的爱德华惊异地睁大眼睛——
他这是听见了什么?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44)
康里久违地走进孩子的卧房,里面布满她最喜欢的枫叶元素,色调也采用温暖的米黄色与落叶的红色为主,装潢像秋天的枫叶林,童话里的森林小屋,满溢童心,约莫是十岁的郗良的杰作。
康里关上门,看着郗良坐在床尾有枫叶纹样的榻上,他也走过去与她坐在一起,心中不禁感慨,父女两个似乎从来不曾独处谈话。
郗良还在抽噎,康里抬手抚摸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里。
“良,对不起。”
康里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她,从当年知道她的存在开始,可惜过去十年,孩子长大,他始终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然而一声对不起,并不能使时间回到七月份,亦或是回到十年前,一切重新来过……
怀里的孩子在啜泣,在颤抖,康里心情复杂,自顾自道:“其实,只要你知道不能乱伦,就无所谓了,知道吗?”
根本不需要去找个疯男人,还怀孕了。
康里无法忘记这个事实,越想越气,但在孩子面前,他只有用平生积攒的涵养来压住想将安格斯这个狗杂种碎尸万段的念头。
郗良抬起头嗫嚅道:“我不知道。”
康里温声直白道:“就算你一直喜欢哥哥,你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可是,你们不会放心,铭谦哥哥也不会回家来住,我会再也见不到他……”
康里不由得沉默了,一向受宠的任性孩子居然会说出这样没有安全感的话,直接证明了背地里确实有人心机叵测,洞悉一切趁虚而入,恐吓她,击溃她,侵占她。
狗杂种——康里的呼吸变得沉重,搭在郗良背上的大手不禁握紧。
郗良不算笨,但仅仅十八岁的她初出茅庐,根本不够刀尖舔血多年的安格斯玩弄。
“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你不高兴,现在我不和铭谦哥哥在一起,和安格斯在一起,你还是不高兴。”
郗良泪流满面,抽噎道:“我知道你和江娘都希望我嫁给霍尔哥哥,我可以听你们的,让你们放心,让你们高兴,但是,妹妹喜欢霍尔哥哥,如果我嫁给他,妹妹会伤心的。”
康里微怔,为了他们,她决定放弃佐铭谦,为了阴成安,她决定放弃霍尔,这就是她现在胡乱说要和安格斯在一起的原因,退而求其次再退而求其次。
“孩子,”康里悲哀沉吟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以为一定要找个男人在一起才行……”
一开始,他就把她当成联姻工具,理所当然觉得她就该和霍尔成婚,这样的想法多年来润物细无声,她肯定也感受到了。
“一个人也可以吗?”郗良不明不白问。
一直一个人,她只能想到母亲之一,祁莲。
郗耀夜也想一直一个人。
康里颔首,迫不及待冷酷提议道:“良,听父亲的话好不好?做个流产手术,再杀了安格斯——”
“杀了安格斯?”郗良惊讶地打断父亲的话,“为什么要杀他?”
康里心里有个不祥预感,“他害了你。”
郗良摇摇头,“他没有害我,他还说要给我当奴隶。”
“傻孩子,他怎么可能——”
康里的话音戛然而止,没好意思提醒她“奴隶”的“奴”字怎么写,转而改口道:“知道吗?奴隶就是给人任打任杀的,他要当奴隶,我们杀了他,就是成全他。”
郗良听得呆呆的,感觉很有道理,而且终于可以杀人了,她梦寐以求,然而——
“可是……”
她泪眼犹疑,康里眸中的杀意黯淡下来。
“你喜欢上他了?”
郗良还是呆呆的,但两腮微微透出红晕,木然的神情里隐约可见几分少女心事,康里绝望了。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
……
“母亲。”
江韫之关上书房的门,转过身对上佐铭谦幽深的目光,她暗叹一声,若无其事道:“我们需要谈谈。”
佐铭谦垂眸,旋身坐在沙发上,默默闭上眼睛。
江韫之从他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心里的猜疑更确定了,她坐在他身边,搭在膝盖上的手掌轻颤。
“你也喜欢她,对吗?”
佐铭谦一声不吭,江韫之绝望扶额,“为什么……”
“对不起,母亲,”佐铭谦微微抬眸,看见母亲难以接受的痛苦神情,他不忍地别开脸,“对不起。”
不惧乱伦的畸形的人不只有郗良。
得知郗良怀孕的一刻,佐铭谦听见自己心里庄严的建筑轰然坍塌的巨响,文明与教养随之跌入废墟,漫天迷雾中,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没有道德,没有伦常,没有廉耻。
他早已迫不及待想回应妹妹的情愫。
在大厅里,在凝视郗良的眼睛时,佐铭谦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他想诱惑郗良,诱惑一向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小姑娘,好令她不会选择另一个男人。
然而,“安格斯!”
第一次,郗良当着佐铭谦的面,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没有回头地朝那个男人跑去。
刹那之间,佐铭谦猛然想起多年以前的一个傍晚,郗良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惊喜地朝他扑来。
“牧远!”
“铭谦,你告诉我,不是真的。”江韫之悲哀地恳求道。
“不是真的……”佐铭谦苦涩一笑,“母亲,也许这些年,良都不是真的喜欢我,但我却是真的喜欢她。”
江韫之难以置信,泪水涟涟地摇着头。
佐铭谦垂眸,神色复杂,却淡淡地笑着。
“母亲,对不起,让你知道这件事。”他温和的语调逐渐恢复常态,低沉而淡漠,“你尽管放心,我会克制自己,今天的失态,以后不会再出现。”
江韫之的天都塌了,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哪怕父母离世,丈夫背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可以平静面对,唯独儿子乱伦……
昔日,郗良一直有不该有的情愫,江韫之不怎么当一回事,因为她是如此地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他正直、善良、斯文、克己。
“你还要喜欢她?”
佐铭谦微微歉疚地看着母亲的眼睛,毫不否认道:“你有多喜欢父亲,我就有多喜欢她。”
江韫之绝望地低下头,泪水止不住涌流而出。
“母亲,别哭。”
佐铭谦拿出手帕帮她拭泪,看着她哭得好像他执意要和郗良乱伦一样,他沉思片刻,安抚道:“我知道我和她永远不可能,所以往后,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当一个不那么在意妹妹的哥哥,也许日久天长,会真的变成一对寻常的兄妹。”
“怎么可能……”
“母亲,你别忘了,她会和安格斯在一起。”佐铭谦沉声道。
“你父亲不会让她和安格斯在一起的。”
“他会让步的。”
江韫之怔怔抬头,“他怎么会让步?”
佐铭谦的暗眸透出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江韫之恍然如梦,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康里会让步,因为郗良已经怀孕,安格斯看起来也势在必得,上一辈的仇怨也早已用了一个家族的鲜血勉强平息,以及,一对有乱伦倾向的兄妹亟需分开……
“你呢?”江韫之不放心问道。
“是我叫安格斯来的。母亲,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用担心。”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出口的时候,佐铭谦感觉自己似乎也被说服了——他能杀人,不能乱伦。
江韫之木然点了点头,“你长大了。”
他才二十岁,晦涩的暗眸却早已能将心思深藏不露。江韫之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里面再没有天真的求知欲,只有深不可测的黑暗。
“嗯,我长大了,母亲不必再担心我。”
江韫之忍不住又流下眼泪,“你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多大,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不为你担心。”
“母亲,对不起。”
一切仿佛回不到过去了,佐铭谦知道从此以后江韫之都会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孩子发乎情,却无法止于礼,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
她会惴惴不安度过余生。
“母亲,”佐铭谦沉吟道,“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良的时候吗?”
“记得。”江韫之努力平复情绪,道,“在车站,我遇见他们,还把他们带回家。”
“之后是我第一次和良见面,她叫我‘牧远’,把我认成以前的玩伴。”
江韫之怔怔回忆,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在那之后她就很喜欢我。起初,我没有别的想法,比起她,我还更在意当时愿意叫我老师的安格斯,觉得有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学生,很有成就感。”说着,佐铭谦轻笑一声。
“后来,每到下半年,她就出现了,不厌其烦地说她喜欢我,我仍然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回应她。可惜那时候没有想起来,她所谓喜欢我,其实是喜欢‘牧远’。如果那时候和她说清楚,也许我们早就是一对无论如何都不会越轨的兄妹。”
江韫之听着,下意识问:“你觉得她喜欢的,一直是她以前的玩伴‘牧远’?”
佐铭谦颔了颔首,“即便真的是我,我也只是‘牧远’的替代品,这是事实,她该早些明白,我也是。”
江韫之捏着潮湿的手帕,默然抱住自己伤心的孩子。
“今天我看着她跑向安格斯,我知道她不再执着‘牧远’了。”佐铭谦抬手搭在江韫之背上,道,“母亲,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放下她的。”
江韫之连连点头,即便她心里不相信,郗良喜欢的一直是“牧远”,哪里有这样长情的傻女孩,人都见不到了还爱得要死要活的?而且以郗良的性子来说,当年到江家后见到佐铭谦的一刻,应该就是她放下“牧远”,转而喜欢佐铭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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