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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阻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Joking
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归璟睡意全无,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刚过十一点。
原来她睡了不过两个小时。
归璟在床上瘫坐了一会儿,看着熟睡的阿屁默默伤神,这个点父母都已经休息了,她给闻亭发了条消息。
【归璟】:睡了吗?起来陪我聊聊天。
闻亭是夜猫子,活动时间主要集中在晚上,此时她正坐在酒吧吧台前跟调酒师聊天,她看到手机闪烁了一下,打开之后发现居然是归璟。
这个每天九点必然上|床睡觉的宝宝居然在晚上十一点二十叁分给她发了微信。
【闻亭】:你还没睡觉?!这个点发消息,不是起夜就是梦游,说说,你是哪种情况。
【归璟】:……
【归璟】:我是做了个春梦之后饥渴难耐,希望我的海王朋友带我找男人的情况。





不可阻挡 酒吧
半个小时之后,归璟出现在了酒吧门口,她之前跟闻亭一起来过几次,对这里不算陌生,她穿过扭动的男男女女,终于在熟悉的卡座前看到了闻亭的身影。
“快点!快点!”闻亭带着终于找到盟友的兴奋朝她招手。
归璟出门的时候套了件长款羽绒服,在热闹的氛围和一众穿得清凉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酒吧里热气升腾,归璟接过闻亭递过来的酒喝了两口,身子更热了,她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到一边,露出优越的肩颈和性感的锁骨。
闻亭对这少女怀春的情节喜闻乐见,一脸探究加打趣的表情问她:“介意透露一下你的春梦对象是谁吗?”
“……”
闻亭是她多年的好友,说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归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将杯中清亮的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闻亭嫌弃地捏住了鼻子。
归璟先说起了那个软件:“你还记不记得知鱼?我今天又登上去看了看,居然还没有倒闭。”
闻亭努力回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震惊道:“我早就不用了,什么鸡肋软件,使用感太差劲了,你居然还没卸载?”
与归璟不同,闻亭是一个追求新鲜感的人,所以那个app她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卸了,现在更是连账号密码都记不清。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闻亭不解,“难道知鱼又开发新板块了?可以自动匹配约/炮了?”
以往归璟听到这种不着调的话都是自动忽略的,但是今天闻亭却给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她握住闻亭的手,神色认真地问:“你觉得我在上面找个男朋友怎么样,可行不可行?”
“可行——”
归璟眸子发光,充满希冀。
“个屁!”闻亭把手覆在归璟的额头上,试探体温,“你不会喝了两杯酒把自己给喝傻了吧,比我还大胆。”
归璟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如果连闻亭都说不靠谱,那说明是真不靠谱。
网恋有风险,闻亭并不是故意打击归璟,而是因为早在叁四年之前闻亭就和知鱼上的网友面过基。
第一个男生长得和照片没什么差别,普通帅哥,但是没想到是个唇膏男,闻亭当时就被气跑了。
第二个男生便更过分,真人和图片可以说是毫无关系,非要扯上点相似之处的话,就是进化完全的人和热带雨林里的猴子之间具有的共同点。
经历两次降维打击之后,闻亭失望透顶,再也没有勇气尝试第叁次,于是她劝归璟:“什么都可以,但千万别网恋,是真难受。”
归璟现在就挺难受的,喝了点酒胃就烧起来了,再加上今天和谢殊鹤相亲带来的后遗症,归璟有些绝望,趴在闻亭肩膀上叹气:“我好想谈个恋爱啊。”
闻亭一听笑了:“看来你的春梦对象技术不错,都激起你原始的渴望了。”
她撞了撞归璟的肩膀:“帅不帅?”
帅是挺帅的,就是没有对比,归璟也不知道这个技术是好是坏。
归璟不敢直说自己的春梦对象就是谢殊鹤,她当年被拒绝之后就信誓旦旦地向闻亭表示——我永远不会吃回头草!
她怕说了之后脑袋会被闻亭按进酒桶里。
归璟支支吾吾地打岔,闻亭却认真起来,跟她说:“想谈恋爱就别总窝着,一直呆在家里是不会有对象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找你的调酒小哥吧,他都盯了你半个小时了。”
闻亭顺着归璟的视线往吧台看去,调酒师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视线在空中交汇,暧昧不清,闻亭捏了捏归璟的脸,叮嘱道:“自己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酒吧这种场所向来没有“一小会儿”这种说法,如果有的话,也像是男人说的“我就蹭蹭不进去”一样不可靠。
归璟懂事,不想坏了闺蜜的桃花,于是一个人悄悄溜到一旁,捧着杯颜色奇怪的鸡尾酒小口啜饮。
美酒入口,甜味蔓延。酒吧里灯光晃眼,台上的dj卖力地打碟,音乐声震耳欲聋,连空气里都氤氲着热情与狂欢,酒精从口腔发酵到大脑,归璟情不自禁地随着音乐小幅度地扭动起来。
她小时候学过几年跳舞,基本功没丢,身子依旧柔软,发丝随着律动飘起,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摇曳生姿。
归璟已经融入进酒吧的氛围当中,敏感与警觉降低,她无法发觉有几双眼睛正在注视自己,也感受不出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在伺机而动。
“欸,你看那人是不是有点眼熟。”距离不近再加上酒吧亮度低,男人几乎是从卡座上站起身艰难地辨认。
“你希望我说什么?”谢殊鹤盯着身边的男人看了几秒,轻哂,“搭讪的路子有点老套。”
“……”
被嘲笑了丛宇也没急,只是“啧”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那个女生不是归璟吗?”
谢殊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天气还没回暖,女孩却只穿了一件吊带,下身是有些宽松的牛仔裤,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整个人都散发着懒懒的气息。
确实是她。
丛宇一个人还在嘀嘀咕咕的:“就是归璟啊。不过她怎么会跑来酒吧,高中毕业的时候在ktv聚餐,她可不到九点就被提溜回家了。”
“你看错了。”谢殊鹤塞给丛宇两瓣橘子,“吃点水果醒醒酒。”
归璟比他们小一岁,家教严是有目共睹的,平时小活动九点之前必须回家,大活动基本见不到人影,不知道成年之后情况如何,但是谢殊鹤觉得不该去贸然打扰她。
丛宇还是坚信自己没有看错,非要上去跟人确认,结果人被谢殊鹤直接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谢殊鹤警告了句:“好好坐着。”
丛宇一个一米八五的壮汉被一个一米八七的壮汉按倒在沙发上,虽然对方已经起身,但是差的那两公分的气势仿佛仍然压在他身上。
他觉得谢殊鹤还挺男人,真诚地夸赞了句:“你真霸道。”
“……”
谢殊鹤嘴角抽了抽,像是沾上了什么瘟神,刻意和丛宇保持了安全距离。
丛宇和谢殊鹤一样,大学毕业之后就参加工作了,丛宇年后调到海城来,发小圈的主要成员这才见了一面。
被谢殊鹤一打岔,丛宇也忘了自己本来是打算跟归璟打个招呼的,他砸吧着嘴,问:“老蔡他们在群里说要给你接风洗尘,去不去?”
“我都回来半年了,还接什么风。”谢殊鹤反问。
“那就说的是同学会,反正都差不多。”
上学的时候,丛宇就热衷于班级团队建设,一转眼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爱凑热闹。
谢殊鹤对这种集体活动不排斥也不热衷,于是模棱两可地应声:“有时间就去。”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酒吧的氛围也不适合谈心,丛宇伸了个懒腰,语气有些疲倦:“都十二点四十了,我走了,明天还得去公司转一圈。”
谢殊鹤点点头,也拿起外套站起身,眼睛下意识地朝刚才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归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那儿了。
凌晨一点的海城依旧灯火通明,酒吧里面的人精力旺盛不知疲惫,外面则有几个小混混蹲守在后街胡同,有的倚靠在墙边,有的大咧咧坐在台阶上。
归璟不知深浅,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四处环视,不知道闻亭又和哪个帅哥厮混去了。她晕晕乎乎的,根本顾不上抱怨,只知道现在时间算不上早,她该回家了,不然会被妈妈骂。
她的脑子慢悠悠地转,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时间回家好像更容易被骂。
归璟踉踉跄跄地挤出人群,在尽头看见一个小门,她觉着像是出口,于是直接打开,小铁门连接着酒吧后街,她一出去便和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对上了视线。
她现在反应虽然迟钝,但是最基本的感知危险的能力还没有丧失。
那个跟她对上视线的男生眼睛亮了一下,归璟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醉酒之后的脚步有些虚浮,她极力控制自己双腿,强装镇定地朝巷子外面跑去。
后面也有脚步声响起,与她的慌乱相比,身后的人显得无比沉着。
月光浅浅照着昏暗的巷子,这里没有路灯,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归璟低着头,目光落在那几道或高大或瘦小的影子上,那些影子几乎要和她的脚步重合,归璟害怕地心脏都快跳出来。
但是她不敢跑,只能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她从鞋子与地面的摩擦中可以辨别出身后的人也在加快速度,甚至开始发出肆无忌惮的调笑。
归璟恐惧到了极点。
终于,归璟看到了巷子的出口,她两条腿打着摆,开始不顾一切地狂奔。恐惧催生出源源不断的眼泪,她一边哭一边跑,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顾不得矜持,不顾一切地拥了上去。




不可阻挡 普罗米修斯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归璟不止一次幻想过谢殊鹤会在自己最无措的时候从天而降,她想,那时的谢殊鹤必然像是环绕圣光的天神,只做她一个人的普罗米修斯。
谢殊鹤本在路口等代驾,转身却看到一个黑猫般的身影朝他跑过来,等将人认清之后,他才发现归璟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谢殊鹤看了几眼瞬间明白了当前局势,他将人半楼在怀里,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不好意思,我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各位请回吧。”
男人浑身散发着戾气,穿着打扮也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身后的小混混们鞋底摩擦着地面,低声咒骂了几句,归璟听着那些刺耳的声音突然担心会让谢殊鹤承担无妄之灾。
“人走了。”谢殊鹤松开手臂将人放开。
归璟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睛红得不像样子,被眼泪沾湿的鬓发黏在耳廓,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动物。
她后知后觉地说了声谢谢。
声音细若而颤抖。
归璟是家里独生,这一辈唯一的一个女娃娃,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
但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圈养。
十六岁之前晚上不允许出门,十六岁之后必须遵守家里九点的门禁。
不可以跟男生单独出去玩。
外出必须一个小时给父母发一次信息。
虽然现在归璟不是十六岁,而是二十二岁,但是谢殊鹤不认为叔叔阿姨会让她在午夜凌晨出现在酒吧。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阻止丛宇同归璟打招呼,这个时间点,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是外人该窥探的。
谢殊鹤看归璟状态不太好,出于哥哥的立场询问了句:“送你回家?”
归璟低着的头抬起来,声音有点做错事的心虚:“我出来的太急,没有带钥匙。”
这个点回家势必是要将父母吵醒的,归璟有勇气做坏事,但是却没勇气承担后果。她不想被骂,也不想听来自二人恨铁不成钢般的谆谆教诲。
她用自己残存的一丝清醒盘算着今晚在外过夜,明天等父母去上班的时间再翻窗溜回去。
计划看似可行,但是归璟却不知道今晚该夜宿在哪儿。
她捏了捏羽绒服的口袋,软乎乎的触感让她平静下来:“我在这里等一下亭亭就好,你先回去吧。”
闻亭的人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和某个艳遇捡来的男人双双躺在酒店的柔软大床上,而不是提上裤子出现在酒吧后街的小巷子出口。
谢殊鹤识破她的谎话,站在路灯下的思忱片刻,径自说道:“跟我回家,代驾马上就到。”
汽车鸣笛的声音被滞留在耳后,路灯下的人影模糊不清影影绰绰,归璟明知道这句话如果是由谢殊鹤说出来的那就不含任何歧义,但是就算是知道,她的耳朵还是难以控制的红了一下。
在喜欢的人面前,她卑劣可耻,但是仍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
她尽量不让自己太激动,于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明明傍晚的时候在父母那边已经明确的和谢殊鹤划清了界限,一转眼现在居然坐在了驶向谢殊鹤家的车子里。
她有些懊恼,又有些迟来的害怕。
酒精很好地麻痹了大脑,归璟半靠在汽车后座上阖目,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抛掷脑后。路边五颜六色的招牌映出鲜艳的光,在她的眼皮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光斑。
她醉酒后很乖,就这么一直闭着眼。如果是清醒的时候,她一定会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但是现在她连伪装都不需要。和谢殊鹤一起坐在汽车狭窄的空间里,归璟没有一点不自然。
汽车行驶地很平稳,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便到了谢殊鹤的住处。
归璟在梦中感觉自己被人推了推,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黏糊糊地叫了声“妈妈”。
谢殊鹤黑着脸,说:“到家了,下车。”
归璟迟疑着“哦”了一声,从后座爬出来,她动作很慢,谢殊鹤只能等着。
谢殊鹤也喝了酒,此时脸上浮现出不耐和烦躁。
面对相亲对象他体贴温柔,那是属于外界的礼貌,是代表谢家的符号,但是当麻烦真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谢殊鹤却难以继续伪装。
公寓不算小,有两间卧房,但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次卧至今没有整理过。
谢殊鹤拽着归璟的一只手臂,将人扶进主卧,他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宿了。
归璟人不清醒,抬起头看了谢殊鹤一眼,眼睛不似平时那样机灵,带着几分醉酒的迟钝。
她这一眼盯的时间有点久,谢殊鹤也被看得不自在,在他要出口制止的时候,归璟终于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我又做梦了吗,怎么又梦到谢殊鹤了呢。”
说罢又叹了口气,“好烦啊,他是不是要忘记我了。”
语气里带着闷闷的哭腔,归璟喉咙发涩,鼻子好像被堵住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眼泪悉数掉进枕头里,像只呜咽的小兽。
谢殊鹤在英国的那段时间,归璟觉得自己要相思成疾了,她开始没日没夜地思念,晚上入梦,吃着饭都会掉下两滴眼泪了,整个人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
闻亭看着她整天魂不守舍,实在是不忍心,问她:“这么喜欢吗?要不你去跟他说一说?”
归璟也这样想过,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我喜欢你,你能喜欢我一下吗?
很长时间,归璟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年少的悸动到底来源于哪里,喜欢的源头随着年轮变得模糊不清,而喜欢的长流却依然随着河流源源不断地奔向大海。
大海的分量太重,她怕自己的爱慕会是负担。
女孩细碎的语言钻进耳朵里,谢殊鹤闻言一怔,他以为归璟对他的爱意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人总是喜欢给年少的喜欢加上回忆的滤镜,任凭其生根发芽盘虬卧龙。好一点的变成白月光朱砂痣,最后化作悬在心头的一弯月亮,久久不能忘怀;坏一点的则生长为淬着毒药的毒草,扎在心里无法连根拔起,也不会凭空消失。
谢殊鹤无法回应这份热忱,自然也不会给人飘渺的希望。
晚上的时候归璟爬起来吐了两次,喝了酒的身体出于一种戒备状态,她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很不踏实。
归璟再一次睁眼,天已经亮了,她像是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意识渐渐回笼。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谢殊鹤家住了一个晚上。
归璟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出卧室。谢殊鹤并不在这里,归璟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字条。
——睡醒了就走,东西不用收。
字迹干净漂亮,龙飞凤舞。
主人不在家,归璟一个人不适合呆太久,她回去把床重新铺好,抱着自己的羽绒服朝玄关走了。
等握到门把手的时候,她又突然回身,把茶几上的字条塞进了口袋。




不可阻挡 开始
住在富人别墅区,除去治安很好之外,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在没带钥匙的时候能爬窗溜回去。
显然归璟是个惯犯,她熟练地绕到后院,蹬在除草剂上面借力,用小勾子将厨房的窗户打开,这个时间点父母都不在家,所以她的动静不小,最后把阿屁都给招过来了。
阿屁作为一个称职的看门狗,在有外物入侵的时候便发挥了它擅长撕家的本事,一边狂吠一边疯跑,归璟正迈着一只脚试探,听到阿屁四处乱撞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喊:“屁屁!你这个笨狗!是我!别叫了!”
“汪汪汪!”
“哎呀,我没事啦!你小心别把花瓶撞掉!等外婆回来我们就都完蛋了!”
话音刚落便听“哐啷”一声,花瓶落在了地上发出脆响。
归璟蹲在灶台上和阿屁面面相觑。
归璟:……你妈。
阿屁:汪!
归璟现在没事时间找阿屁算账,她先把自己留下的脚印擦干净,又帮阿屁收拾了残局。
这只狗还很热情地跟在归璟屁股后面走来走去。
“阿屁!你一会儿就踩到玻璃了!”
“呜--”
等一切都收拾完全,归璟才有时间给手机充上电,伴随着她开机,微信里几十条消息轰炸过来。
有两条是妈妈的,告诉她饭菜在桌上,起床记得吃。
归璟回复之后,才打开闻亭的聊天框,闻亭给她打了十六个语音通话,发了叁十多条信息,一开始是说让归璟自己回去,她有情况了。但是看到归璟没有及时回复,于是忍不住担心起来,一个劲儿问她在哪儿。
归璟给她发过去一条:我到家了。(很安全)
闻亭顶着黑眼圈收到信息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闻亭】: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归璟】:我哪儿那么容易丢,只是被人捡走罢了。
归璟现在玩的这么大吗?
闻亭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问:啥意思啊,你跟人做了?
虽然没有,但是归璟的脑海里还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红着脸打字:那倒没有,但是我去谢殊鹤家里住了一晚上。

闻亭按捺不住,直接拨了视频电话过来,归璟手忙脚乱地接通。
两人皆是沉默。
最后闻亭先开口问:“你俩怎么回事?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好吗。”归璟的语气里透露出遗憾,“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办啊亭亭。”
归璟从小到大受过的情伤都是在谢殊鹤这儿来的,闻亭自然得斟酌着言语。
她问了句:“那咋办,你俩都好几年不联系了,你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
归璟纠结一番:“那不是因为他说有喜欢的人了吗?我怎么能再去打扰人家。”
“那现在呢?不打扰了?”
“现在他喜欢的人不是走了吗,而且他也回国了,我们要是谈恋爱就不是异地了。”
闻亭行走江湖,奉行的是快刀斩乱麻的行事原则,于是鼓励道:“要我说,你就直接表白。不对,你表过一次了,要我说,你就直接追人,给他点了解你的机会。”
——
在归璟一次次深陷自我纠结的时候,闻亭总是让她勇敢的那个人。
比如第一次表白。
闻亭看不过去归璟每天自怨自艾,患得患失,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快点表白去吧,天天魂不守舍的连个人样都没了,被拒绝了就不总想了。”
归璟当然没有那么快做好决定,她摇摆了大概一个星期,终于在一个醉酒的晚上强撑的倦意与恐惧将自己的心意悉数交付出去。
她发过几条简短告白之后就将手机关机,不敢再看。第二天收到谢殊鹤的拒绝,她好像比想象中更坦然,倒是闻亭,担心归璟承受不住打击一夜都没睡好。
谢殊鹤的回复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他认真地感谢了归璟的喜欢,同时也干净利索地将爱意的小火苗扼杀在了微信聊天页面。
归璟掉了几滴眼泪,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有吊着她,也没有践踏她的真心。
归璟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出来,她把一切无用的社交软件都关闭了,开始认真经营属于自己的生活,后来她考了好多证书,也考上了喜欢的大学的研究生。
在自己人生中每个重要的时刻,她都有好好的庆祝。
只是偶尔会梦到,小时候谢殊鹤一边不耐烦地带她出去玩,一边生气地将欺负她的小男孩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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