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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烈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是笙
姜昀祺不知道裴辙与他们的关系,抬头只见裴辙脱下大衣略微颔首,没说什么。
这个极细微的动作顷刻将裴辙身上积淀极深的威势表露几分,是姜昀祺很少看到的另一面。
姜昀祺第一次发现自己之外的人是如何与裴辙相处的。
裴辙只允许姜昀祺喝果汁,语气严肃,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姜昀祺捏着果汁吸管坐在吧台角落:“那你的捧花呢?我要看看。”
裴辙不明白姜昀祺为什么对捧花那么执着,但也纵容,就拿来了,之后叮嘱说他去楼上和朋友老师打个招呼,过会带姜昀祺回酒店。
姜昀祺点点头。
裴辙离开后,姜昀祺一度有些茫然。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或者说,是裴辙太正常了。
姜昀祺咬着吸管,某一刻他都想扑上去摇着裴辙衣领问:你见到我到底什么感觉啊!没有一点点激动?你在想什么啊!我都怀疑自己在做梦,而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许喝酒?!
姜昀祺木瞪瞪瞅着吧台瓷砖上的反光,额头磕上,冰冰凉。
“——姜昀祺?”
姜昀祺抬头,意外看见方明柏和祈见。
方明柏换了身西装,红棕双排扣西服套装,同色系长裤,黑皮鞋,露着脚踝。祈见还是早上那套衣服。
姜昀祺愣了下,想起机场那会祈见提到的婚礼,“祈医生,方先生”。
方明柏将酒杯搁上吧台,在姜昀祺边上坐下,闻言笑道:“方先生——祈见,第一次有人叫我方先生。”
祈见坐在方明柏另一边,绕过方明柏对有点不知所措的姜昀祺道:“他跟你开玩笑,你可以直接叫他方明柏。”
姜昀祺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叫人。
方明柏扬眉:“姜昀祺,你今年几岁?”
“二十。”
“你叫我明柏哥也行。”方明柏双手交叉搁台上,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我可没占你便宜,我比你大十岁。”
姜昀祺“哦”了声,默默想,你不占我便宜,那我也不想白认一个哥。
突然,有人朝他们这里走来,准确来说是朝方明柏。姜昀祺认出他是进门那会朝裴辙打招呼的人之一。
“明柏,看见裴司去哪了吗?”
方明柏摇头:“酒店打电话给新娘子说捡到手机,本来是要送来的,估计为了逃酒,他自己回去拿了。我猜这会还在希斯酒店。”
来人嗨了声:“几分钟前我和研究所的人都看见他进来了。”
祈见怕姜昀祺听不懂,走到一边对他说:“你明柏哥是机械工程师,这位是他在柏林研究所的同事,裴司是外事部军备司司长,估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谈。”
姜昀祺没多想,觉得要不和他们说裴哥去楼上了,就听来人声音低了几度:“u31型号那批,他一直搁置,我想着问问接下来到底什么安排。”
方明柏轻笑一声,摆手:“没戏。之前照面的谈判,他态度你没看见?江渝都说你数据有问题,舵面气动力纯属巧合,飞行迎角范围和我们标准差了整整九个度。他堂堂一司之长会看不出来?你就别糊弄他了。”
来人有些着急:“喻呈安也这么说,没戏没戏,可能我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毕竟距离规定期限……”
姜昀祺歪耳朵听着,莫名想,其实我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唉。
蓦地,人群闹出一阵喧哗。好像新娘子出来了。远远看得到一袭绯红晚礼服的绰约影子,端雅明艳。
祈见对姜昀祺介绍:“这是我和你明柏哥的大学同学。对了,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
人群中央有人叫了祈见的名字,起哄似的,祈见留下酒杯:“我过去看看,替我和明柏说一声。”
“好的,祈医生。”
转头,方明柏还在和来人低声交谈。
“……至于吗。你看他眼神不就明白了?”
姜昀祺想起裴辙眼神——确实。
说要打断他腿的那回,姜昀祺想起裴辙眼神就膝盖疼。
方明柏问酒保重新要了杯酒,食指叩了叩桌面,勾起嘴角笑,声音不高不低:“经历过遂浒那种地方的人,你觉得他会跟你虚与委蛇?”
姜昀祺微僵。
来人紧接着笑出声,点头:“也是!谢了啊!改天回柏林一起吃饭。”
方明柏拿起酒杯喝酒:“不了,我回去要赶图纸,下个月还要回趟国看看我外甥。没时——”
余光注意到姜昀祺脸色白了些,方明柏没再理会来人,倾身询问:“姜昀祺?不舒服?”
姜昀祺摇头,一下沉默了很多。
祈见不知道去哪里了,方明柏见姜昀祺一直喝果汁,换了个话题:“不喜欢喝吗?要不喝一点果酒?”便招呼酒保给姜昀祺换酒。
酒保为难:“裴先生特意嘱咐了,他不能喝酒。”
方明柏皱眉:“裴先生?哪个裴先——”
“昀祺。”
裴辙不知什么时候从楼梯上下来了,后面跟着一位年纪很大的长者,也正瞧向这里。
方明柏闻声扭头,愣了下。
裴辙视线从方明柏搭在姜昀祺椅背的手上移开,眸色黑沉,“过来”。
姜昀祺像没听见,坐着没动,脸色还是白。
方明柏来回看了两眼,没明白。
他对裴辙印象不好不坏,但这时通过姜昀祺无动于衷的态度,下意识就要回护。
方明柏想了想低声对姜昀祺道:“需要我做什么吗?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姜昀祺抬眼,眼眸微眨,回了下神。他知道方明柏那句话不是有意,也很平常,但有些事就是那么巧。估计方明柏敲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身边就坐着一个遂浒出来的人。
姜昀祺越过方明柏肩头望进裴辙愈加阴晴不定的眼里:“没事,我过去下。他是我哥哥。”
顿时,方明柏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98章 情绪积累
不同于喻呈安热衷八卦却瞎八卦,方明柏精就精在,不该了解的他会烂在肚子里,而该了解的,他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关键时候给自己提个醒,有时候还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姜昀祺话音落下的两秒,方明柏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不在裴辙,在他自己。
干他们这行,或多或少都会去打听裴辙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钱老的提拔,遂浒的军功,但无论如何,本质靠的都是裴辙自己——如果没有第一次进入遂浒营救宋岐归的选择,也不会有之后钱老的青眼。
裴辙不是那些有庇荫在身的二代。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做医生的姐姐,就连姐夫,最初也只是一名随军军医。
顺着往下一想,裴辙就不可能凭空多出一个弟弟。那这个弟弟哪里来的。





温水烈酒 第108节
方明柏知道其中内因纯属巧合。
起先是因为喻呈安八卦自己上司的时候会提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也会向他打听他外甥凌焰这个学渣是怎么考上m大的,有没有什么窍门——只不过后来就不打听了,听说裴辙家里那位身体不太好。
渐渐了解,方明柏就知道裴辙还有一个弟弟。
再加上,遂浒案子太大,前后持续多年,稍微留心也会发现裴辙身边有一个“特别的人”。
这么前后琢磨,对上号的,暗地里会说那就是人质,没对上的,只当是在遂浒收养的弟弟。
那他刚才说的那句“经历过遂浒那种地方的人,你觉得他会跟你虚与委蛇?”落在姜昀祺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种解读了。
这件事不是他有心,但确实不太好。姜昀祺年纪那么小,说不歉疚是假的。而且这种歉疚背后,有第一眼的赏心悦目,有二次相遇的机缘,还有一些自知自省的情愫,这么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解决是肯定要解决的,也不能拖太久,方明柏决定这几天找个机会说清楚。
时间已经不早了,闹了大半天,舞池里衣香鬓影西装革履少了些,大家都坐到角落里歇脚,喝酒谈笑。
方明柏注视姜昀祺朝裴辙走去,座位上落下裴辙的捧花,先前他和祈见都没注意,看来裴辙不仅带他来,还专门把闹到最后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捧花找回来给他玩。
两人一上一下站楼梯上,姜昀祺张嘴说了两个字,似乎是在叫裴辙。裴辙侧身给他介绍身后的老人家。老人家是新娘父亲,慈眉善目,扶着扶手下台阶笑着同姜昀祺说话,又伸手摸了摸姜昀祺头发。姜昀祺弯起嘴角,又说了好长一段话。
突然,裴辙望着姜昀祺笑了下,像是被逗笑。姜昀祺立即扭头朝他看,抿了抿嘴角,闭嘴不说话了。老人家来回瞧,越瞧越有意思,对裴辙说了句什么,裴辙没听完就去牵姜昀祺手,带人上楼,有点哄的意思。
方明柏确信,现场关注楼梯动静的,不止自己一个。大家此时的心思,估计也一般无二。
裴辙与裴司之间,有一条无比明确的界限。
方明柏正要收回目光喝酒,眼角便注意到,刚过楼梯拐角的裴辙朝他瞥来一道冷凝眸光。
没有特意指向自己,但方明柏知道,裴辙就是在看他,不是无意义的瞥视,友好更谈不上。
是审视,带着几分警告的审视。
方明柏皱眉晃了晃红酒,半秒内有被冒犯的怒意,可不知为何,也许彼此对同一个人有着一样的关切,举起酒杯的一刻方明柏忽然找到窍门,裴辙的眼神很快被大脑解读:
离姜昀祺远点。
举起一半的酒杯重又搁回吧台,玻璃声清脆,方明柏垂眸一笑,心想,这个就有意思了。
祈见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样子的方明柏。
“想什么?姜昀祺呢?”
祈见是最后一波被拉去跳舞的男士,这会口干舌燥,直接要了杯冰水。
方明柏没回第二个问题,只说:“祈见,姜昀祺目前心理状况怎么样?”
祈见奇怪看他一眼:“这是隐私。”
方明柏说:“我不是探听隐私。我刚刚知道一件事,或许对你帮助姜昀祺有用。”
祈见疑惑:“什么?”
方明柏转过头:“姜昀祺是遂浒案件直接当事人。他是从遂浒出来的。七八年前被裴辙收养。”
祈见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
片刻,直接骂了句脏话,祈见抓了下头:“这个太麻烦了。我都不知道说他心理素质好,还是——艹。明柏,你知道吗,我给他做——算了,就是你们第一次碰面那回,我什么都没问出来。什么都没有。他给的回馈也几乎没有。不过目前看来,一切正常。”
方明柏仰头一口喝尽酒,搁下杯子起身,背光看不清方明柏表情:“这个最严重会怎么样?”
祈见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一时没说话。
方明柏低声问:“结果会和我姐一样吗?抑郁?崩溃?自杀?”
祈见愣住:“什么?”
“没什么。”方明柏转身离开。
酒吧楼上格局和一层开放式舞池吧台完全不一样,是个低低矮矮的藏书室。上了楼就得躬身,坐在排排书架前的沙发上,身高高一点的头发直接擦房顶。
姜昀祺弯腰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又伸手摸了摸房顶,粗糙的木质结构,很结实,就不知道是什么木头。
“裴哥你刚才为什么笑?”
姜昀祺还是搞不懂楼梯上那会裴辙突然的笑,“我觉得我说得挺对的,拿到了捧花也不一定立刻就会结婚啊。这个就是迷信,闹着玩的。裴哥你信吗?”
裴辙蹲在一排书架面前,正在一册册看过去。
姜昀祺看着裴辙宽阔肩背。大衣和外套已经脱下,躬身蹲下的时候,能清楚看到坚实有力的背肌轮廓,衬衣下摆一丝不苟被束进黑色皮带。
“裴哥,你信吗?”姜昀祺又问了一遍。
裴辙背朝姜昀祺,语带笑意:“不信。”
姜昀祺突然觉得很烦,空间狭小,又闷,这么一想,越来越烦,坐也坐不住。淡定从容的姜队早就蒸发没了,这会的云神恨不得跳起来狂摇裴辙领子。
突然,“嘭”的一声。
姜昀祺没头没脑顶着一股气就要站起来,头顶直接撞上房棱,猛一下倒挺重。
裴辙立即转身,“昀祺?”
姜昀祺捂着头,瞅着裴辙,蓝眸眨眼湿透,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一半纯属生理刺激,头皮神经连接泪腺,当头钝痛,泪腺反应比捂头的动作还要快。另一半,是情绪积累。从婚礼花园见到裴辙开始,一切都太正常了,姜昀祺热锅蚂蚁,早就把自己里里外外煎熬一遍,而裴辙云淡风轻的笑,更像是对他无关紧要的处置。
姜昀祺索性就哭起来。
一开始光顾着掉眼泪,后来声音大起来,望着裴辙直呜。
裴辙没想到,半步距离,单膝蹲在姜昀祺面前,捞下姜昀祺脑袋就去看伤处,“这里?”
姜昀祺越哭越想哭,哭得更忘我。
只能先把人哄好。
原先以为人长大了,不娇气了,现在看来,全是表象。姜昀祺本质一点没变。
裴辙帮姜昀祺后背顺气,过一会就低头去瞧姜昀祺脸色。鼻涕呼出来吸进去,裴辙又找来纸巾给擤,姜昀祺擤完就等不及问:“那你信吗?”瓮声瓮气,眼泪还在掉。
裴辙忍不住笑,觉得这个样子像头小牛的姜昀祺实在可爱。
裴辙一笑,姜昀祺就沉脸。
裴辙立刻严肃道:“不信。”
姜昀祺说不清为什么,好像再次回到面前的裴辙离自己总有段距离。
姜昀祺定定凝视裴辙,好一会后才离开视线:“我要回去了,不早了,明天一早就要去队长那。”
裴辙望着姜昀祺不说话,片刻,“昀祺,对不起。裴哥不对,裴哥不应该笑”。
姜昀祺抽了下鼻子,又瞧了好一会裴辙,忽然感受到那种因为无法触及而带来的深刻悲伤,转开脸道:“我这次不想原谅你。下次再说吧。”
第99章 不大灵光
或许因为太想从裴辙身上获取什么,以弥补这段时间的分别和想念。可当这些通通落空的时候,姜昀祺无法再装作“自然”地与继续与裴辙相处下去。
姜昀祺拒绝裴辙送他回去。
“不远,两个街口,拐过弯就到了。而且,酒店标志抬头就能看到。”姜昀祺没看裴辙,扭头望着马路对面的纪念品商店。
裴辙只是说:“走吧。”
姜昀祺似乎要犟到底,闻言站原地一动不动。
裴辙看着他,忽然发姜昀祺是有变化的,只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不那么明显。
少年长成青年,面红耳赤的时候,多了几分想要与之势均力敌的冷静强势。虽然稚嫩,但也不可忽视。
裴辙清楚,这不是跟在他身边学会的,是这几个月的经历教会姜昀祺的。
裴辙想了想,决定再为自己的行为诚恳道一次歉。虽然在姜昀祺看来,是轻视,是不在意,只有裴辙自己知道,他有多喜欢。
“昀祺——”
“你站这不许动。”姜昀祺恨声打断。
眼眶还是红的,刚才哭得太猛,这会眼睛肿了不少:“你要是送我回去,我以后再也不打电话给你,也不会接你电话。”模样认真得像是要和裴辙立字据。
裴辙知道自己不应该也不能笑,但这个样子的姜昀祺还是不禁让他嘴角微扬——其实已经很克制了,至少眼睛没弯,黑眸专注瞧着姜昀祺炸毛。
姜昀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轻易就能牵扯裴辙的情绪。轻易到,不费吹灰之力。
就像在婚礼花园,见到沉睡姜昀祺的第一眼,裴辙第一个念头、第一个举动,就是触碰他、亲吻他。在四寂无人的昏暗里,面对醒来的姜昀祺,面对和他说像在做梦的姜昀祺,不用鬼使,也不用神差,私心想要拥有的冲动足够让他断掉一根弦。
——“要不要再靠一会?”
说一遍还不够,裴辙想,如果第二遍姜昀祺还没回过神来,那之后自己会做什么,大概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而有些情绪的触发,甚至不需要姜昀祺做什么说什么。
——一位陌生男人坐在姜昀祺身旁,还以一种环护的姿势靠近。
当这个画面呈现在眼前的时候,裴辙做了一件可以称之为理智半失的举动。他当着那个男人的面牵起姜昀祺的手,并以眼神警告。
裴辙后来蹲在书架前思索,方明柏他是有点印象的,算是工作场合上的人。而私人情绪过分介入,还是明确的敌意,对方又没有工作上的差错时,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拾摘,言语描绘,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但裴辙那时想不了这么多。
即使在和姜昀祺有关的任何事上他都能做到深思熟虑、周全适当,可嫉妒与狭隘这类根植于人性的负面情绪永远不会消失。
于是,当姜昀祺借着撞到头掉眼泪发脾气的时候,裴辙卑劣地想,这些都属于自己,与楼下那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裴辙知道这样很不对。他言行不一,口是心非,保持着身为“裴哥”的身份,对姜昀祺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只是这些话到底是说给姜昀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裴辙越来越不清楚。
裴辙想,他和楼下那个男人没有丝毫区别。
只不过他更无耻。
维持着表面的公正中立,实际上早就泥足深陷。
空气里弥漫开淡淡的水汽,像是要下雨。
裴辙嘴角细微的弧度没有逃过炯炯有神的水蓝眸子,姜昀祺彻底愤怒了,眼睛喷火,气不过,扭头就跑。
冲出去没几步,姜昀祺一边倒退一边大吼:“你别跟过来!笑笑笑!再笑!我再也不联系你了!我过年都不回去了!我要告诉宋姨!你老是笑!”
裴辙帮姜昀祺注意了下左右路况,索性夜深没什么车。




温水烈酒 第109节
姜昀祺就这么气呼呼跑了。
裴辙站在原地,还是笑了一会。
接下来两天,裴辙给姜昀祺打电话,姜昀祺很有骨气地直接挂断。微信上也一句不回。
集训正式开始。
九支战队一边被各自教练带着熟悉世界赛规则,集训准备十二月份的决赛。另一边还要抽时间研究其余八支战队的习惯战术、惯用枪型和落地区域与技巧。半夜一两点睡是常态。
博宇说有次他肚子饿想叫客房服务,叫了好久也没人上来按铃,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十五楼餐厅:“我一进去还以为自己睡过时间了!m19的三支队伍,全在那吃夜宵,听说吃完还要赶回去复盘……”
博宇摸着心坎叹息:“人家优秀还努力,我们有什么?”
夏闵小小声:“有云神。”
薛鸣淮没忍住笑出了声,路星岚也憨憨笑。
这会他们惯常在黎坤房间开早会。
姜昀祺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三个人立马转头听黎坤说话。姜队这几天十分严肃,他们都很识相。
黎坤说:“这样人肯定吃不消,造成的压力也大。大家不要太受影响,认真完成自己每天的任务,跟着队长仔细复盘,最后尽全力比赛。”
路星岚点点头。
宋绍忽然探过头问薛鸣淮:“薛鸣淮,我昨天出五十二楼的时候遇到p11队长了,他让我传话,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他,说不是比赛的事,是老朋友的事……”又转眼去看黎坤:“让我们不用担心。”
薛鸣淮冷冰冰掀起眼皮:“让你传话?”
宋绍点点头。
“让你传你就传。你是晏雨养的狗?”
“薛鸣淮你怎么说话呢!?”
eric脸色铁青,倏地站起,指着薛鸣淮:“他妈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忍你很久了。要比就比,不比给老子滚!别拿你旧主子的事情搅合我们!”
薛鸣淮慢慢收了手机,也站起来,鼻子里笑出一声,余光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宋绍:“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私下跟晏雨接触?”
宋绍说:“我是出电梯的时候正好——”
“正好个屁。”薛鸣淮盯着宋绍:“宋绍,阴谋诡计给老子收收。就你一个下三流的技术,安心比赛老子就当看不见你。要是你再搞这种传话不传话,等比赛结束,我——”
“你要干什么?”黎坤脸色很不好,“薛鸣淮、eric,你们都坐下”。
博宇头都大了,皱眉挨个看过去。夏闵路星岚吓得一个字不敢说。
姜昀祺看向宋绍:“宋绍,以后遇见其他战队的,不要多说话。大家都是竞争对手。友谊第一是口号。现在都在筹备比赛。晏雨肯定也有比赛要忙。如果他真有重要的事找薛鸣淮,他会比赛完自己联系。大家那个时候也都有空。”
博宇点点头:“对啊。眼下这个十万火急没日没夜的时间,他找薛鸣淮叙旧?他脑子有病吧?”
黎坤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我还是希望你们互相之间友好点。这样吧,听说今天下午徐漾带sed全队去蒙锥克爬山,我们也去,就当舒缓压力了。”
夏闵路星岚眼睛乍亮。
姜昀祺觉得他俩反应实在好玩:“但也不要太久,晚上早点回来集训。”
“云神你不去?”博宇察觉出意思。
姜昀祺摇摇头:“我想再看看m-g的战术,他们真的很强。”
黎坤不赞同:“一起去吧,你正好带二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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