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了七个大佬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纳兰十七
而那手持青霜剑、在任嫣然的剑光中生出来的女子,也携着这一剑来到了它身前,手中的长剑在他的胸口穿透而过,整个人也在晋尧身上穿过。
这一击带来的伤害令晋尧停下了动作,仿佛天地间都沉寂了下来。
在她与他擦身而过之后,他才仰天发出震天的咆哮,从那胸口的破洞开始,有无数的凶气、怨气和血气自里面喷泄出来,更化成了犹如实质的血从他的躯体中涌出来,落到地上。
他发出痛苦的声音,整个黑风村之下的大阵都震颤动摇起来。
感到他身上的气势在直线下降,任嫣然滑落在地上,感到自己的经脉枯竭,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掏空了。
她的目光不在这疯狂的尸煞身上,而是落在了那穿透了他,还停在半空中的女子身上。
她见她缓缓地放下了手中剑,然后在原处一回头,在光晕中露出了一张倾城绝艳的脸,目光似是穿透了时空,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整个人才化作光芒消散。
她是谁……
任嫣然在胸口的剧痛中想,为何她看起来会这般熟悉?
“啊——!!!”
而那在前方为这一剑重创的尸煞披头散发,身上的新郎喜袍也变得一块焦黑一块斑驳起来。
他是这么的狼狈,在冲出封印之后,原本想要大杀四方,可是却在这地宫底下接连遇上了这些个个让他不放在眼里,可是却都让他吃亏的人。
任嫣然见他疯狂地朝着空气中乱击了一阵之后再次停了下来,在披散的头发后“看”向了自己。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已经没有力量再催动出那样的惊天一剑,李何现在也已经倒在地上,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其他人更是还脱力的脱力、昏迷的昏迷,没有人再能够过来救她。
现在她跟这尸煞可以说是半斤八两,都受了重伤,披头散发,说不上谁更惨。
一切仿佛又回到最初的起点,极限一换一。
她用剑支撑着自己,艰难地站直了身体,再次用两只颤抖流血的手执起了剑。
青霜剑上现在已经全无光芒,而晋尧也没有再用上别的招式,只是带着胸口的破洞,抬手直接朝着她冲过来。
从他身上落下来的那些“血”在地上滴了一地,沾到的地方都冒出死气怨气。
他的怒吼震得整个通道都在摇晃,任嫣然在这地震般的晃动之中,也怒吼一声:“啊!”
如果这就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日,那她要发出自己最强的声音!
她脚下用力一蹬,也化作残影朝着这凶煞冲去。
见着那没有五官的面孔和其上涌动的凶煞之气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她闭上眼睛,不想在死前还看到这么不好看的东西。
他们越来越近了,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那落在自己脸上如同刀割的凶煞之气,凭着自己刚刚辨认的方向,她这一剑会插在方才那个女子用出的剑意所开出的那道口子上。
一人一尸煞打到最后,在通道之中短兵相接。
任嫣然执剑一刺,感到自己的剑陷入那凶煞的肌肉之中,刺实了他。
这一波不亏,她想,然后脱力地松开了手,等待着那穿心的利爪落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的心掏出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只有一道清风不知从何处来,落在了她跟凶煞之间。
她这一头撞上来,只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来人的手臂环抱住了她,在他身上氤氲着温暖的清新的草木香气。
这一变故让本来已经在等死的人睁开了眼睛,目之所及,是在这黑暗之中也仿佛在微微发光的黑色衣料,上面绣着暗紫色的花纹。
挡在她跟尸煞之间的人一手护住了她,而另一手握住了从她手中松开的青霜剑。
尸煞被定在原地寸进不得,这握着青霜剑剑柄的修长素白的手上用劲一转。
那剑身就在他的心口洞开的伤口上转了半圈,随即爆发出一阵灼目的光华,将这尸煞轰得倒飞出去,几乎被炸毁了半边胸膛。
任嫣然目瞪口呆,这也太凶了。
看着那分神中期的凶物倒飞出去,像一堆破布一样砸在墙上,她呆滞了片刻才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她被来人抱着,视线只到他的胸膛,而除了视野中这黑色的衣料以外,她的手还摸到了他像缎子一样披散在身后的头发。
任嫣然晕晕乎乎地抬头,见到这身穿黑色衣袍,乌黑的长发也这样披落下来,越发衬得这张俊美温润的面孔如同谪仙的美男子低头望着自己。
她见到这个及时赶到、把自己护在怀中的人在看见自己的脸之后,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怒意,然后变成了疼惜和温柔。
耳边仿佛响起一声叹息,那握着青霜剑的那只手环了回来,把她彻底护在了怀里:“没事了,漫漫。”
任嫣然听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美男子,用同他的脸完全一致的温润声音,在这地宫的残垣断壁之中对自己说道,“爹来了,没事了。”
第29章 亲爹三号(二)
“……”
这种冒出一个无论武力值还是颜值都绝顶的美男子就自称是她爹, 然后还管她叫其他名字的剧情实在是太眼熟了。
不过她确实不叫漫漫,而面前这个美男子她也不认识。
任嫣然靠在他的怀里,想开口唤他前辈, 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还想在这温暖可靠的怀抱中交代遗言。
只是才一开口,她就发出一声闷哼, 感到胸口剧痛,血压不住地从喉咙里涌出。
“漫漫!”一见她这样, 面前的人立刻放开了她, 取出了一枚丹药托在掌心送到她唇边, “吃了它。”
这丹药不俗, 光是一取出来,闻到这精纯的气息都让任嫣然感到痛苦缓解。
没有说话, 任嫣然立刻低头从他的掌中衔了这颗丹药吃下。
这个时候,任何能缓解她痛苦的东西她都会吃,只是她感到在自己吃药的时候, 这美男子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紧接着,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了人声, 像是有许多人从古木上方下来了。
而药一落肚, 立竿见影, 任嫣然立刻就感到自己体内紊乱的灵力被安抚了下来, 而那些被撑得几乎要断裂的经脉也被庞大精纯的药力修复了。
“人呢?”
“那里, 在那里!”
任嫣然朝着人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见到一大堆人进入了被战斗波及的通道中。
她应该靠自己站直, 可是依旧积攒不起力气,只能继续靠在这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美男子身上。
那些朝着这里奔来的都是修士,修为境界从金丹到分神出窍都有, 只不过来自不同的门派,所以穿着打扮也各不相同。
他们一下到这里,见到底下的战斗痕迹之惨烈与狼藉,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与戒备之色。
“大家小心戒备。”
而抱着任嫣然的俊美男子站在原地出声道:“各位。”
“夜谷主?”
任嫣然见他们一听到他的声音,都朝着这边看过来,立刻像是见到了主心骨,奔到他面前,纷纷叫道:“夜谷主!”
他们这一群人本来在十万大山附近,都有各自的任务,在途中忽然接到了玄天剑派弟子的剑讯,见他们陷在此地,于是纷纷赶过来。
如今金光大陆风雨飘摇,各大仙宗同气连枝,但凡接到其他门派的弟子的求助都会赶来。
而周睿他们发出不同的剑讯,随机飞向了不同的高阶修士,所以一群人在途中相遇的时候,都猜到这下方出了大事,但却不清楚具体是出了什么事。
一群人赶过来的时候,中途遇见了云天宗首座,他正亲自带着弟子在十万大山寻找一味草药。
在听到“黑风村”三个字以后,他立刻就神色一变,把身边云天宗的弟子都落在后面与他们同行,自己则先遁光而来。
任嫣然听他们叫“夜谷主”,问着这里的情况,终于隐隐约约把身边这美男子的身份跟原身身边的人对上了。
而这些修士走近之后,看清云天宗首座手中握着的那把青霜剑和他怀中抱着的少女,顿时意识到他抱着的是谁。
他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方才夜迟衣会那样失了镇定,原来是“万载一剑”任星野的掌上明珠也在这个险地。
夜迟衣跟任星野是至交好友,生死莫逆,十六年前任星野得了这么一颗掌上明珠之后,就让自己的女儿认了夜迟衣当义父。
这算是玄天剑派跟云天宗之间的一桩联系,认干亲的仪式还搞得颇为盛大。
夜迟衣的性情素淡,这世上除了好友跟义女之外,可能就再没有什么令他放在心上的人了。
而任嫣然自小体弱,任星野又事务缠身,算起来她还是跟在夜迟衣身边长大的,情分自然更加不同了。
如今接到剑讯来驰援的人都到齐了,方才那些被抛下的云天宗弟子也自动聚集到了首座身边。
任嫣然见到这些穿着玄色为底、深紫为衬的长袍,额前饰以银质眉心坠的医修,正是先前在十万大山入口见到的那几位。
她晕晕乎乎地转头看自己的义父,当时她还在想着云天宗好像跟自己有什么渊源呢,没想到这就见到了。
只听夜迟衣道:“这底下有只分神中期修为的凶物出世,方才本座已经同它打过照面,交过手了。”
见他手上仍旧提着青霜剑,身上的杀气不减,众人在点头之余又看向惨惨的任嫣然,想到那凶物在这时候遇上他,只怕是伤得不轻。
夜迟衣身为云天宗首座,是绝顶的医修,可他高明的不仅仅是医术跟心境修持,他的战力也是少有人能敌。
任嫣然到底被圆机恶补过一些常识,在恢复之中也认出了不少门派,只想道:“金光大陆八大仙宗,在这个昏暗坍塌的通道里倒是聚集了一小半。”
众人的目光在周围扫过,经过这样一场惊天战斗,地底的阵法已经完全被破了。
而他们的神识放出去,没有找到那凶物的影踪,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生机,心中不免一惊——
玄天剑派这十一个内门弟子下来,该不会就任嫣然一个活下来了吧?
“夜谷主,现在该如何……”是先去把玄天剑派弟子的遗骸收回来,还是先去探一探这地宫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们在各自的门派身份地位不如夜迟衣,修为境界也不如夜迟衣,眼下自然都以他马首是瞻。
任嫣然看到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义父,见到还抱着自己的义父眸光冷然,眉心坠在他的眉间氤氲着微光。
她屈了屈手指,感到自己的手中仍旧抓着他的衣服,而掌心里还抓到了他的一束头发。
这个动作引得夜迟衣低头看她,任嫣然见他的眸光与自己一接触,其中的冷然就散去了:“怎么了,漫漫?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穿越后我有了七个大佬爹 第35节
他方才给她吃的是云天宗的独门伤药,能瞬间修复伤势,抚平经脉里狂暴的灵力。
只是事情落在女儿身上,即便是云天宗首座,也容易失了判断。
这下任嫣然确定自己刚刚听到那声“漫漫”不是幻听了,她想着大概所有爹都喜欢给她起单独的昵称。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从义父的美貌冲击中清醒过来,然后对着夜迟衣说道:“义父,我师兄师姐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受了伤,被我藏起来了。”
说着指了她刚刚藏人的地方。
其他人见状,立刻说道:“我们这就去找。”
夜迟衣对着身后的弟子一点头,任嫣然就见到他们也跟了上去。
两拨人一起去了通道尽头,拨开了上面坍塌堆积的砂石尘土,又取走了阵盘,找到了里面的人。
“都在这里!”
众人立刻把里面的十人都带了出来,想着任嫣然究竟是怎么在分神中期的凶物手下把人藏起来,自己还能撑到夜谷主来的,一时间只觉得震惊无比。
几名云天宗弟子查探过他们身上的伤势,立刻就取出了丹药给他们服下,然后掌心氤氲出了纯白的光芒,开始为他们治伤。
不多时,其中伤势不算太重的几人就纷纷醒转:“怎么……我没死?”
“晋尧……晋尧呢?!”
听到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确定人没事,任嫣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停留在义父身边,夜迟衣查看过她的伤势,确认她已经能自己站好,这才松开了她。
任嫣然拿回了青霜剑,见其他人找回了自己的师兄师姐,便准备来叫夜迟衣到通道里面去看一看,找找那只被击伤的凶物。
夜迟衣正待点头,任嫣然便骤然想起了李何,连忙又叫住了要往通道里去的义父:“义父等等,还有一人受了伤!”
如果不是李何,现在他们全都死了,哪里还拖得到她义父来救?
“他人就在那里!”她转过了头,朝着李何刚刚扑倒的地方看去,而原本挡在她跟李何之间的那些人都自觉地散开。
任嫣然抓着夜迟衣的袖子,指着那个方向道,“他的状况很不好,义父你快——”
“人在哪里,漫漫?”夜迟衣问。
任嫣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那个地方没有人,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像是原地蒸发了一样。
她一时间又想起蓝衫青年用完那个符阵之后,身上的颜色淡去,仿佛要从此方天地中消失,只感到心中一空。
众人看着她,见她如此,只纷纷说道:“任师侄大概是跟这底下的凶物交手的时候受到了影响,产生了幻象吧。”
不是幻象,哪有那么真实的幻象?
不说其他,任嫣然想,光说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光靠自己就肯定想不出来。
——虽然在义父来了以后,他在她心中的颜值排位就往后推了一位。
她回想着刚刚李何的法术被破,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想着他那么大一个人能够跑到哪里去,头脑一时间有些混乱。
跟她这样同生共死的战友一下子就不知死活,她原本还想着可以有一日,等他去玄天剑派做客,要奉他为上宾,报答他这次的相救之情……
“漫漫。”
她在恍惚中听见义父唤自己,抬头见他担忧地看着自己。
“义父……”她动了动嘴唇,对着这个明明是初次相见却让她觉得十分可靠的义父说道,“他真的刚刚就在那里的。”
“义父信你。”夜迟衣道。
只不过他的神识放出去,也没有找到除了他们聚集的这些人以外的气息,就算这个救了漫漫的人是存在的,现在也是完全不在了。
他看到自己许久没有见的女儿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垂下了眼睛,掩去了其中的哀伤。
在人世间,尤其是在修真界,生死离别终有时,哪怕他们是修士,也不知道分离和相聚什么时候会到来。
她修行时日尚浅,而且年纪又还小,还不懂这些道理,等以后她就会明白了。
……
在村寨旧址的地底下,所有人朝着里头走去的时候,那受了夜迟衣一击、狼狈洞穿了无数通道的凶煞终于找了封印最薄弱之处。
在沐浴着月光的地面上,就见到一只青黑的手从地底下伸了出来,然后破开了地面,支撑着身体彻底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身上的红色喜袍没有再复原,被洞穿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这样爬出来,洞口周围都蹭到了他的血迹。
身后的人要是追上来,看到这些血迹,一下就能知道他是逃到了这里来。
后面来的这个人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人,他只能避而不战。
他从地底下钻出来之后,仰天看了看,见到这月色,心中忽然生出莫名的悲怆来,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村寨旧址,朝着黑黢黢的十万大山深处奔去。
此刻,大山深处来了两个人。
月光下,他们的肤色泛着灰白的颜色,行动十分诡谲,其中那名老者背着手,身形僵硬得如同棺木,行进不是如同常人一样用双足行走,而是两只脚并在一起,一跳一跳。
仿佛只见他是在原地一跳,脚尖只是离开地面寸许,在他脚下的土地却缩了百里,转眼就让他由百里之外来到了近前。
天地都在他脚下缩地成寸,这老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头上那顶帽子后垂下的细小辫子在随着他这一跳一跳,在他脑后微微晃动。
而在他身边的另一人则是少年身形,气息同他身旁的老者一样不似活人。
他扛着一个跟他身形不符的巨大棺木,似乎被这棺木封印住了他缩地成寸的法术,只能用跑的来赶路。
老者一跳一跳往前,他在旁边背着这巨大的棺木,四肢并用地向前奔跑,也是身轻如燕,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却不能让人感到爽朗,而是透着诡异。
这一老一少从大山深处出来,转瞬就来到了这条月光普照的路上。
他们停了下来,仿佛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那个身上喜袍破烂、脚下滴着黑红血液的尸煞就出现在了这里,见到两人,这原本被打得如此狼狈的尸煞没有上前攻击,而是停在原地,像是辨认敌我。
那老者背着手,对着他说道:“晋尧君竟落得如此狼狈,过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旁边那个扛着巨大棺木的少年直起了身,把肩上扛着的棺木放在了地上。
沉重的棺木一落地,溅起地上一片灰尘,他推开了棺木上沉重的棺材板,两眼灼灼地看着对面的人,等待着他过来。
原本晋尧才刚从青铜棺木中脱困,他被封了三百年,已经不想再躺在这样封闭的棺木里面,可是眼下他受伤甚重,最快能够恢复的办法就是躺到这样的棺木里去休息,让这两个人带着他离开。
而且,他“看”向那副棺木,察觉到在上面有极度吸引自己的气息,就仿佛这是能够修复温养他的法宝,跟那囚禁折磨他的青铜棺是不一样的。
于是,神智混沌、记忆也基本上没有的人,终究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本能。
一老一少就见到他的身形在原地朝着四面飞射而开,化成了道道血练,在月光下越过了这样一段距离,投入了这口棺木中。
没有看里面的血练有没有重新变回人形,这个少年就把棺材板重新盖上去,接着像是里面什么也没有装一样,像之前一样轻松地扛了起来。
老者伸手在棺木上敲了敲,那细长的手指敲在棺木上,上面就开始氤氲起了光华。
在月光下,这光晕吞吐着月华,吸收其中的阴气,修复着里面受损的尸煞。
然后,同来时一样,他们又走了。
年长者轻轻一跳,缩地成寸,而扛着棺木的少年人则追着他的步伐,扛着棺木跟在他身后,四肢并用隆隆地奔跑。
……
地底下,众人来到了那鬼影幢幢的南园,见到了方才任嫣然他们几个在这里见到过的景象。
同高盛一样,人群当中立刻就有人认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里面那些宾客的亡魂傀儡,惊诧地推测着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推测得再多,他们也终究是外人,任嫣然听他们在商议:“此事涉及密辛,我们也不便插手,现在少不得要通知金陵王氏的人来。”
昔日的广陵王氏已经一蹶不振,剩下他们的分家成为了新的族支,要是听到这南园的消息,他们定然是会派人来的。
任嫣然对南园有心理阴影,站在外头没有进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就见到几位师兄和丁师姐都伤势好转,正在靠自己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原来是云天宗的人来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怪不得我醒得这么快。”
鹤发鸡皮的高盛走在他们之间,看上去格外的显眼,本来他跟丁宇是不想再来一次了,可是周睿他们下来没见过里面是什么情况,所以一行人又慢慢地挪过来了。
他们的伤势是好了大半,但消耗的灵力没有那么快恢复,只能像普通人一样走。
等一来到南园外,他们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师兄!师姐!”
朝着那里一看,见到是衣袍破损,处处染血的小师妹站在那里,虽然看起来比他们所有人都惨,但却还能精神地跳起来朝他们挥手。
“任师妹!”
众人纷纷迎了上来,把她好好地看过,说着“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任嫣然也道:“你们没事我也谢天谢地!”
只是她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过,却没有见到应追师兄的身影,她于是问道,“应追师兄呢?”
一战之后看上去比他们老了几截的高盛叹了一口气:“应追他是强行突破境界,一突破又跟强敌对战,现在……筋骨尽碎,更连神魂也陷入了混沌。”
这样重的伤势,回到玄天剑派都不知道能不能有把握把他重新唤醒,而且现在门中修为高的师长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高盛低声道,“若是夜谷主出手,那或许还有几分回转之机。”
任嫣然听着应追师兄的情况竟然如此凶险,刚恢复一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丁宇说道:“那我们去求他便是。”
高盛却摇了摇头:“不是求就可以的。”
任嫣然听他说道,“夜谷主已经很多年不曾出手了。”
云天宗的医修救人跟其他门派的修士不一样,他们若是答应出手,就一定会救起这个人。
医者与病人之间产生的因果纠葛,便会化作一团花卉显在他们的袍子上,所以云天宗的服饰都是黑色的,一朵花显示在上面,就会变成银紫色的底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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