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姑娘别哭
“皇后身边的北星朕看上了,打明儿起去永明殿上职。你这会儿命人收拾一间屋子给他住,差事呢,就跟在你身旁即可。”
千里马适才在外头断断续续听了几句,他心中也纳闷。从前思乔皇后留人遣人皇上从来不管,今日怎么与皇后身边的小太监较起劲来?“是,奴才这就去安顿。”千里马领了命走了出去。外头站的人也听了个七八,都低下头去上职,不敢吭声。
“臣妾有一句话兴许僭越了,但还是想问问皇上。”荀肆脸上没了笑模样。
“尽管问。”
“从前先后在的时候,遣个宫人皇上可也会阻拦?”荀肆听彩月轻舟说过,云澹从前从不过问后宫事,都交由思乔皇后来办,许多事到他跟前,他头都不抬就一句好。今日却是因着北星与自己较起了劲。
“从前思乔处事得宜,用人遣人都有其规矩,不由着性子。”
这句说完,就看到对面的荀肆笑了:“那属实是臣妾的不是了,臣妾定要好好学学思乔皇后治理后宫之法。彩月从前是跟在思乔皇后身边的,臣妾打今儿起,就好好要彩月回忆思乔皇后是如何治理后宫的,臣妾一样不差,都学来。”
外头的彩月闻言看了轻舟一眼,她们均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适才比武之时还是其乐融融,为何进了门一顿饭的功夫,二人就如此了?
“皇后有这样的心思,令朕心甚慰。”云澹站起身看着荀肆:“安置吗?”
“臣妾不困。”荀肆端坐着,她这会儿不想与他亲近,小孩儿心性上来了。
“那朕回永明殿批折子,皇后若是困了就自行安置吧!朕今晚不过来了。”
云澹看她一眼,走出门去。静念默默跟在他身后。
待进了园子,云澹步履愈发的快,静念终于出声唤他:“皇上。”
“朕给过她机会,她什么都不说。在她心中,朕就是那样一个傻人,任她哄骗。”
“臣斗胆说一句。”静念顿了顿:“也兴许皇后并不存心想骗您,她只是不知与您说了实情,您会如何处置北星。”
“她不信任朕。”云澹心凉了一半:“到了这会儿,她最该做的是将心掏给朕,要朕明白不管发生任何事,她定然不会欺瞒朕,是与朕站到一处的。但你看她,无论遇到何事,都妄图骗朕。从前是韩城,而今是北星。”
……
静念在一旁叹了口气,这人呐,向来与亲近的人计较。
云澹回了永明殿,一眼折子看不进去,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盼着荀肆来找他,荀肆惯会伏低做小,低个头对她来说不难,跟玩儿一样。荀肆却没来,挨将到三更天,终于熬不住,上了床。
他走后,荀肆还在想他那句“从前思乔处事得宜”,又想起从前彩月轻舟说的话“皇上与思乔皇后那么多年,没红过脸,把思乔皇后放在心上呢”,从前听这些话,她并未放心上,今日再想起,那心中便有了一根刺,倒是插的不深,不动它时也就那样了,一旦有了风吹草动,便又疼又痒。
她闷着声让彩月正红帮自己洗头,而后便去床上坐着,直坐到三更天,没有睡意,也没等来云澹。那时彩月轻舟说皇上舍不得思乔皇后生气,若是两人闹了不痛快,皇上也会巴巴的哄着。
到了四更天,荀肆知晓他不会来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蒙着被子睡去了。
第二日清早,云澹睁了眼,唤外头:“北星上职了吗?”
北星在外头回了一句:“回皇上,奴才在。”
“进来伺候更衣吧!”
“是。”
北星推门进来,见到云澹坐在那,淡然看他一眼,起身伸了胳膊。北星忙上前,话也跟上了:“皇上,奴才从前没伺候过您更衣。兴许这手脚不大利索,还望您开恩。”
“你与皇后是如何相识的?”云澹突然开口问他。有些事派人去查就好了,容易的狠,但云澹不愿。他做皇帝杀伐决断,但做一个寻常人,还愿给许多人留有余地。
“回皇上,从前在陇原,小的做过错事,被皇后抓到了,还被皇后打了一顿...后来错事没做成,倒被皇后收留了,苦命人就有了根。”北星没说假话。
“像她的做派。皇后在陇原与在宫中可一样儿?”
“不一样儿。皇后在宫中可收敛多了,在陇原是一霸。”
“在宫中不是一霸?”云澹反问他。
“这...”北星为他系好腰带:“在宫中皇上宠着呢!”
云澹嘴角动了动,眼睛下移,看了北星的腰腹以下,而后又移上来,问道:“切的时候疼吗?”
北星手微微顿了顿,而后说道:“皇上,奴才不大记得了。眼一闭,就昏死过去了。”
“那倒是可怜。”云澹看了看北星为他的穿戴,倒是得宜:“用早膳吧!”
“是。去皇后那用?”
“不去了。”
云澹在等荀肆想明白。想明白什么呢?大体就是两个要相守之人,无论如何该信对方。他信荀肆与北星是清白的,亦信荀肆起初并非心存恶意,她讲义气,不守规矩,在她心中要割了她身边人的家伙事儿铁定很残忍。不仅荀肆觉得残忍,就连他都觉得残忍。眼下就看荀肆信不信他的为人了。是以他等着荀肆,一直等。
起初云澹不来,荀肆还劝自己,哼,还没到巴巴的时候呢!这才几天?将自己关在永和宫里谢客,谁来了都不见,什么动静儿都不听,就是巴巴的等着他。到了第十日,她知晓了,云澹不会主动来的。她不是思乔皇后。他平日里话讲的再动听,在他心里她也就是那样儿了,不过是他拿来安抚西北卫军的玩意儿而已。
荀肆这样想了,脑子又通了。
这皇宫还是不能待。
于是她命人做了绿豆沙,装在食盒里,提着去了永明殿。
云澹正在听蝉鸣,听千里马说荀肆来了,心中那口气终于是吐出来了。跟她较什么劲?一个北星而已,她不说就不说吧,放出去就放出去罢!难得糊涂么!于是起身去迎荀肆,见她面上笑着,接过她的食盒:“皇后怎么来了?”
“天热,暑气盛,担忧皇上批折子太累,做了一碗绿豆沙。”
云澹轻声笑了,指头刮在她鼻尖:“倒还剩了一点儿良心。”将她拉进怀中抱着,这一抱,空着的心又满了,他感激荀肆为他低了一次头:“荀肆,朕仔细想过,北星…”
“北星就留在您这吧,千里马属实也年岁大了,北星脑子灵活,接替千里马,臣妾觉得可行。”荀肆仰脸儿笑道,而后对云澹说道:“皇上,臣妾这些日子仔细朝彩月轻舟打听了思乔皇后如何治理后宫的,虽说臣妾愚笨,好歹学了些皮毛。您且看着,臣妾虽不如思乔皇后,但臣妾哪怕学到一个角儿呢,也能令皇上开心。再不济,臣妾就变成思乔皇后。您跟臣妾说说,您的思乔皇后什么样儿,身量多大,眉眼如何,喜欢怎样穿戴,如何打扮,臣妾尽量变成思乔皇后。您舒心了,这后宫就好了。”
云澹本还在脸上的笑意收了,荀肆讲的话不对劲。她一口一个思乔是何意?松开她向后移了一步,也不愿再提北星的事,轻声说道:“你想做什么?东施效颦么?”
这话说的透亮。荀肆一想,自己可不就是那东施么!
第60章 无情笑叹他人痴(二十二) 哪儿能样样……
云澹讲完这句, 见荀肆眉头微微一皱,而后头一点:“是了, 皇上所言极是。臣妾属实是东施效颦。”
外头一只猫将廊檐下围栏处摆着的细脖磁花瓶碰到地上,啪一声,碎了。
荀肆看看外头又看看云澹,而后说道:“臣妾这绿豆沙兴许也不大好吃,就不委屈皇上吃了。”打开那食盒盖子,云澹眼疾手快端出那碗绿豆沙,退后两步,仰头干了。
荀肆不知他又唱的哪出, 只得默默立在那。
云澹喝了绿豆沙,点头道:“属实好喝,多谢皇后。”而后凑到荀肆面前问她:“还有吗?”
“没有了。”荀肆别过头去, 眼落在屋顶的浮雕之上, 从前没仔细看过, 今儿这一瞧才发觉那雕的是八仙过海, 能各显神通倒也说得过去。
云澹见荀肆与他淡着,想到自己适才口不择言那句东施效颦着实有些伤人了。手指轻轻戳在荀肆手背上:“朕若说适才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 你肯不肯信朕?”
荀肆哼了一声, 生气了。
云澹见她这般,上前一步双手握着她肩膀, 要她对着自己:“我们肆姑娘才不是东施。”
“不是东施又做不了西施,那算什么玩意儿?”巴巴看了云澹一眼,眼睛红了:“那猫儿把臣妾喜爱的花瓶打碎了, 要罚。”
“好,待会儿抓来罚它可好?”
“皇上惹臣妾生气,也要罚。”
“好, 罚。”云澹闭了眼,将脸凑过来:“朕认罚。”手拍了拍脑门儿:“皇后打吧!”那眼闭了很久,却不见眼前人有动静,复睁开,见荀肆一边一滴泪挂在睫毛上,哭了。
云澹心中一紧,忙将她抱在怀中:“朕都认罚了,你还哭。”手轻拍她后脑勺:“乖。别哭了。”
荀肆哪里肯停,等了他十天,他可倒好,没事儿人一样不来看她,好,你不来,我来,来了你还说我是东施,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但凡换个人儿,这会儿荀肆都将他打的满地找牙了。伸手推他:“抱我做什么?与你什么关系你就要抱…”
云澹才不放手,紧紧抱了她,任她在怀中闹腾。见她哭的厉害,便低下头堵了她唇,本意是为哄她,可二人十日未见,双唇相接之时令云澹心头一颤,一转身将她推到墙上靠着,自己亦欺身上前贴住她,狠狠吻了。一手滑到腰间,微微用力,将她揽向自己。
胖皇后 第51节
身体相接之处是他的钢铁之躯和她的柔情万千,二人呼吸都有些乱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白日喧淫,万万不可。
二人鼻尖蹭在一起,眼睛绞在一处,都在思忖是进是退。去他的,反正都东施了,还管那些破规矩做什么,自己高兴最好。于是仰了头咬住云澹下巴,舌尖轻轻一扫,一路到他耳边,咬住他的耳垂,吐气如兰:“要落锁吗?云澹。”
这一句要了云澹的命,二人姿态狎昵,云澹不愿旁人看到,几步跨到殿门将门踹上落了锁,又返回她身前,一把抱起她走进内室,将她丢到龙床上。荀肆在龙床上打了个滚儿,一边看云澹解衣扣一边说道:“可是臣妾喜欢刚刚那面墙呢…臣妾…”
云澹如巨浪拍岸将荀肆卷了,一双手所到之处惹荀肆微微颤抖,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云澹却不发一言,只闷声做大事,将荀肆里里外外吃了个遍,方杀将进去,这一进,神魂终于归位,那颗堵了十日的心舒坦了,伏低身子去寻荀肆的唇,终于肯出声:“荀肆…朕每晚想你不能入睡…”他的声音亦颤着,哪里像平常那个冷静自持的人。
攒了十日的念想都用在这一刻,二人都有些不知收敛,荀肆脚尖儿绷紧了一回,还未从天上落下,便被云澹抱起到贴到那面墙上。墙壁清凉贴着荀肆后背,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云澹却不管不顾,轻声问她:“适才说喜欢这儿?”咬牙用了力,荀肆吃不住,哼了一声,头摇着:“不要。”
云澹轻笑出声,吃掉她鼻尖的汗珠儿,喃喃一句:“肆姑娘挑的地儿,果然好,好极了。”
这不同于以往,荀肆站不住,几次要倒下去,云澹却得趣,要她面对墙壁,手握着她脖颈要她偏过头,用力吻她。
荀肆的轻叫声与他的低吼声并到一处,片刻归于安静。
眼前那面墙已经不凉了,甚至还沾着几滴汗水,荀肆心道这成何体统,刚刚还只想图自己高兴的人儿,这会儿又害了羞。头埋进云澹怀中:“臣妾要回床上。”
“回床上再战一回?”云澹逗她道,动作却温柔,将她抱到床上,细细为她清理。待到她后背那道狰狞的疤处,弯下身去细细的吻。今日终于将这疤看仔细,受伤之时不知多疼,暗暗发誓往后定不让荀肆再受一点伤:“疼吗?”
“嗯?”
“这道疤,受伤之时疼吗?”
“这道啊…”荀肆这才想起自己身后是有道疤的,去挡云澹眼睛:“皇上别看,不好看。”
“要看。”云澹拉开她手:“往后朕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臣妾在宫里呢,还如何受伤?除非被皇上所伤。”她这话一语双关,等他的这十日,讲实话,每一日对他的期待都少一些,失望都多一些。到了这会儿,他口中的那些好听的话,荀肆都过耳不过心了。不说他与思乔,看阿娘和阿大,阿大才舍不得十日不理阿娘呢!太上皇也定不会十日不理太后。
荀肆仔细回想了他与她相处的点滴,他哪儿都好,脾性好,待她好,只一样不好,闹了不愉快,从不肯低头。若今日自己不来,他会一直冷着她。闹这一回,心中也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往后也不敢与他闹了,闹不赢的。
她叹了口气起身穿衣裳,被云澹按下:“歇会儿。”
“不啦,臣妾要回永和宫了,今儿要跟彩月学着绣鞋面呢,从前思乔皇后给皇上绣的那种。”她这话可没掺假,彩月清早拿过来那些针针线线之时,她登时觉得头痛欲裂,那也没辙,北星的小命儿攥在人手中呢。
云澹坐起身子并未说话,荀肆这两回一直在提思乔皇后,这等同于在云澹心头扎了一针。云澹本就觉得自己的后宫和孩子们是荀肆的累赘,这会儿她提起思乔,又觉得她连思乔都介意。后宫和皇子公子,他尚有法子解,思乔如何解?难不成要他寻一个鬼神之法,要他回到十余年前娶妻之时大手一挥坚决不愿,因他十年后要娶一个叫荀肆的姑娘,得为她守身如玉?世上可有这样的法子?没有。
“尚衣局的鞋面顶好,皇后不必绣这个,朕有穿的。何况你也不爱那些针线活,你喜欢什么便做什么。”
“别介。”荀肆穿好了鞋站起身:“哪能样样不如人?”
云澹正在的手顿在那儿,回身看着荀肆。她脸上哪有一丝开心的表情?于是走上前去,问她:“荀肆,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臣妾对劲着呢!”
云澹捏起她下巴,看进她眼中:“你与思乔比什么?”
“不然与谁比?”
这回云澹终于知晓荀肆为何这般了,自己那日说思乔处事得宜,今日又说她东施效颦,接连两次,让这个粗心大意的小胖墩儿介怀了。指尖敲在她脑门:“皇后这会儿发髻乱了,若是这样回去,旁人指定会背后非议,说皇后妖女祸国,大白天勾/引朕与你喧闹。”
…
那儿跟哪儿?荀肆脑子还在适才的对话中呢,还在想下一句说什么能解气,结果这人说起了旁的?嘴和脑子都跟不上,便杵在了那里。云澹笑出声,这才捏捏她的脸:“傻不傻?嗯?荀肆你傻不傻?”
?
“朕不该那么说话,朕与你道歉。”云澹捧着她的脸,要她看着她:“朕的小胖墩儿天下第一好,这世上的人这么多,也就你能让朕说出这句。”
不是你巴巴的哄思乔皇后的时候了?口蜜腹剑。荀肆脑中竟然冒出这样一个词来,嗨!而今怎么这样计较了?做人若是这样,该多没劲!荀肆心中骂自己一句,想起北星还在他手中呢,便拉住他手,甩了句戏腔:“折煞臣妾也!”
云澹笑出声:“别走了好吗?朕批折子,你坐一旁玩,跟之前一样。朕堆了好些折子。”
“日日批还批不完?”荀肆睁大了眼。
云澹幽幽看她一眼,她知晓什么?那折子堆在那,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她,想去寻她,又觉得过不了心中那道坎。荀肆一口一个思乔,但她不知思乔从不骗他,心中也没有旁人,云澹因她是妻令看她一眼,与她举案齐眉,那些小打小闹云澹都不往心里去。跟荀肆是真的去了心里,荀肆骗他,心中还有旁人,那狼牙坠在她脖颈上,日日烧他的眼,这些他都有苦说不出。只得劝自己,慢慢来,这辈子长着呢,急什么?拉住荀肆的手捏了捏,笑道:“打你进门算,整十日又三个时辰没捏到这小胖手儿了。”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数。
这未免可笑。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小胖墩儿折磨的不成样子,帝王的杀伐决断全然不见,兀自在那伤春悲秋。别说数时辰了,就连千里马去解了几次手他都数了。说到此,云澹又不得不叹一句,千里马是真能憋尿…
云澹这句话有些好听,荀肆气鼓鼓的心好受了些,看来不仅自己数日子呢!眉眼又弯了,将双手送到他身前,大义凛然:“那您尽管捏,把这十日的捏回来!把明日的也捏出来!”
云澹见她这般,终于是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朕拿你没法子,荀肆。你这个小玩意儿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这么气朕。”
“这话说的不对,臣妾没气您…”
是没气,你在自己身边放一个真男人,还想不动声色把人弄出宫。云澹又叹了口气:“哎。”
“怎么啦?”
“朕用着北星还挺称手,但毕竟是皇后的人,皇后把他带走吧。是去是留,随皇后处置。”
?荀肆又不懂了,二人闹了这一通,自己亦没开口说什么,他又同意让北星出宫了?那他前面那出是为着哪般啊?闲的吗?
“想什么呢?你不想要北星是吧?那就留在朕这…”
“别。”荀肆忙开口道:“要北星出宫!臣妾从月银里拿出些要他回陇原置办个宅子,就这么老死吧!”
云澹笑出声:“后宫可是缺那点银钱?罢了,这是皇后的私事,朕也为北星添上点,好歹也伺候了朕几天。”
“您添多少?”
“五百两吧?北星往后恐怕也要孤独终老了,总得寻个人伺候他,为他做口饭吃。”
荀肆缓缓伸出拇指,口中说道:“皇上是这个!”
云澹拿她没办法,捏了捏她脸:“你这没良心的,但愿你能记得朕的好。”
“能!臣妾都记在心上了,待会儿回了永和宫,再记在纸上,一桩桩一件件,万一往后与皇上闹了不愉快,臣妾就拿出来看,这一看不得了,万岁爷这样好,赶紧给万岁爷赔不是去!”
“朕往后可不等着皇后赔不是了。”云澹笑道。
“为啥呢?”
“等不及。”等了一日又一日,下回可不等了,径直去寻她。又将她抱在怀中:“这会儿日头快落山了,今儿晚上歇在永明殿。待明儿一早朕送你回去,白日处理了政事再去寻你。”
“好。”荀肆摸摸肚子:“您别说,还真有些饿了。”
“那待会儿多吃些,夜里还得用体力…”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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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宫里和好这日,云珞在宫外受伤了。
这事要从荀锦的夫人孙如新开那个钱庄说起。孙家从前开当铺和钱庄,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但远不及家业便天下的谢家。孙家知足,这么多年与谢家井水不犯河水。
后来有一日荀锦关上门,认认真真要孙如帮个忙。忙什么忙呢?朝廷要收拾谢家,这京城的生意图谱得换上一换。
孙如本不愿参与朝廷之事,但那谢家也属实是霸道,便点头应承下来。
孙家接连盘了六个铺面,分开开了饭庄、茶楼、酒庄、镖局、衣局,最后一个铺面是钱庄。孙家动作大,开到镖局之时京城人便觉出要变天。到钱庄挂匾前一日夜里,云珞带人守在钱庄周围,果见有人鬼祟而来,蒙着面,手中提着木桶,满是油味儿。
云珞等人缓缓包抄上去,却不成想外头又飞身进十几蒙面人,一群人打了起来,云珞功夫再高,到底寡不敌众,现了颓势。恰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朝云珞伸出手:“上来!”竟是程素!
云珞上了马车,只见程素手中鞭子一甩,马车跑的更快。后头一群火把包抄上去,将歹人团团围住,乱成一团。
“你报的官?”云珞沉声问她。
程素停下马车,看向后面:“报了个假官。报官之时还风平浪静呢。”而后看向云珞手臂:“你受伤了。”
她从一旁匣子中拿出一块白布,又俯身上前用牙齿咬碎云珞衣袖,利落为他包好。见云珞表情惊讶,便说道:“程家铺子散在江南,时常要坐马车赶路,儿时好玩,便学会了。”
“你怎么知晓今晚会出事?”
“我在永安河边租了个摊位,每日做些小生意。这两日总有可疑人等在那钱庄周围闲逛,便上了心。”程素也不问为何云珞他们要暗守不明护,想来事有蹊跷。按说一个谢家倒不至于这样弄不掉,兴许是背后靠山太大。朝廷一时还未想好如何动手。只能这样暗箱操作。
云珞见过程素几回,都绕着走。今日才发觉这女子头脑不简单,可谓有勇有谋,于是心中令看她一眼,对她道了谢,跳下马车。而后叮嘱她:“谢家的事你别管,你管不了。朝廷自有安排。”而后又看了看她的马车和四周:“你这马车藏起来吧,人多眼杂,若被人发现是你,恐有祸事。”
“好。”
程素牵着马儿与云珞一同走,最终将马车放在了王府旧宅。
第61章 无情笑叹他人痴(二十三) 大好年华,……
云珞抬头看月亮, 亮天还得两个时辰呢,便对程素说:“要王府下人为你收拾一间屋子, 明日天亮了你再走。”
“多谢小王爷。”程素摇头道谢:“但程素母亲还在家中等候,若今晚不回去,她恐怕没法睡了。出门前说的是一两个时辰就回。”
“也对。那我送你。”云珞要下人备了盏灯,顺道问一句:“付饶还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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