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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姑娘别哭
荀肆听到云澹克制了,心中一暖,这人就是这般,看着阴险,心地软着呢!慢吞吞爬上床,裹着被子坐在云澹对面,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
“给朕下药了?”低声问她。
荀肆忙点头:“是!”荀肆头一回觉得心虚,云澹太过温柔,令她觉得哄骗他要遭天打雷劈的。
云澹见她一副理亏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昨日心中对她生的那些怜惜,当真觉得自己的好意喂了狗了。眼前这女人真不值当他费心思。“给朕下药做什么?”
荀肆又红了眼:“臣妾怕皇上为难..”
“?”云澹愣了愣:“朕有何为难?”
“臣妾前段日子在御花园,远远的见到了几位嫔妃,各个窈窕娇美,再低头瞧瞧自己,登时觉得配不上夫君。夫君又仁厚,铁定不会将臣妾扔在这里,而会逼着自己接纳臣妾…臣妾不愿要夫君受这等苦!是以想了这么个主意。”
“这么说你还是为朕好了?”云澹幽幽瞪她一眼,明知荀肆在胡诌,但就是怪罪她不起。不仅不怪罪,甚至有些感激涕零她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是!”荀肆头点的勤,朝云澹移了移:“皇上,您别看臣妾平日里糊涂,碰到大事可不糊涂。皇上迎娶臣妾,是为了奖赏阿大护国有功,臣妾不能恩将仇报!”这会儿倒是知晓抬出荀将军了。就你精!
“但皇上…您真有那样为难吗?”荀肆想起他昨夜支棱得那样高的小兄弟,颇有些好奇。
“什么?”
“您要用对自己用药…才能…宠幸臣妾吗?臣妾…唔…”云澹将手捂在荀肆嘴上:“别说话!”荀肆一讲话就会令他想起昨夜,他在药性下生出的冲动。这会儿清醒了,就算将荀肆脱净了放到他怀里,他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兴致了。“你跟朕说说,朕入睡后发生何事了?”
荀肆一听,好家伙,要与自己同流合污了。忙向他身前蹭了蹭,声音放低:“皇上,您睡着了,臣妾寻思着让您睡的舒坦些,便把您放倒了,然后瞧见…”她吞了吞口水:“瞧见您的小兄弟昂扬…”眼朝下,探究的扫了眼..要说荀肆亦是个未见过世面的,没法比对万岁爷这个与旁人的有何不同,但单这样看着,着实可怖。
云澹见她目光下作,扯过被子一角盖在:“看哪儿呢!”有些恼了。
荀肆忙收了眼神,嘿嘿两声:“您小兄弟昂扬,身子发烫,臣妾就一边哼唧一边帮您降热…”
“降热?”
“是!”荀肆忙点头:“万岁爷的小兄弟朝天支着,半天不倒,可谓九千岁了。臣妾没办法,用凉帕子丢上去..”讲到这停下来看云澹脸色,见他皱着眉忙说道:“您放心,臣妾并未碰到您的小兄弟,臣妾用帕子轻轻丢上去…”讲到这拿起一块帕子,煞有介事学了一番,动作连贯,能看出的确是这样操练过数次:“盖了几十次,您的小兄弟终于偃旗息鼓了…”
云澹低头看了看,心道自己的家伙事儿还成,哪怕睡着了亦没给自己丢脸。这洞房入不入显然无碍了,左右荀肆也见过自己的不倒将军了。
“哼唧几回?”云澹顾念自己这点颜面,若是一回,倒也说得过去,但总觉得不够威武。
荀肆竖起手指:“两回。本想再哼唧一回,无奈太累了,哼唧不动了。”
…你倒是把戏唱完了。
“算你周到。”云澹这会儿又觉出疲累,侧躺在床上。
“皇上您不气了?”
“不气了。跟你生不起气。”云澹手放在她后脑勺,用了用力,将她亦拉倒在床上,二人面对面躺着。
“臣妾一边犯浑一边想着完蛋了,皇上明儿一早睁了眼会咔嚓臣妾的。”
“你那粗脖子,咔嚓你费铡刀。”
荀肆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也没有多粗,不信您摸摸?”
云澹闻言将手贴上去,虚握着她脖子,自然不粗,胖皇后身形极怪,明明是个肉墩儿,却生的一副好乳,脚丫白嫩,脖子亦不粗,还有那张脸,见不到脑满肠肥痕迹,一双眼清亮。
“留着你吧,你别闹太过,朕不管你。”
“多谢皇上,臣妾定当报答皇上…”
“如何报答?”
荀肆眼睛一转,又朝云澹处移了移:“皇上,臣妾思量再三,属实觉着与皇上做夫妻是不大可能了,您看臣妾这一身肉膘五大三粗的,自己瞧着都烦,何况皇上?不如,臣妾与皇上做兄弟?”
“?”做兄弟?自己这个皇后莫不是脑子不好使?
“嗯!做兄弟!臣妾定以皇上马首是瞻,处处以皇上为先,臣妾愿今生今世做皇上的好兄弟!”
云澹看她一脸正经,噗嗤笑出声。他活了二十多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与自己的皇后做兄弟?未尝不可。帝王觉得自己前些日子真是多虑了,自己这个皇后算是识时务者,拍了拍荀肆的头:“成。那朕便勉为其难与你做兄弟。”
手又放在荀肆眼上:“来吧兄弟,明儿不早朝,再睡会儿。”
“得嘞!”荀肆将被子盖到云澹身上:“兄长贵为一国之君,万万不可着凉,被子需盖严实!”
云澹拉着她进了被窝:“二弟贵为一国之后,万万不可着凉,被子亦需盖严。”
兄弟和睦,来之不易。
二人脸对脸躺着,竟是睡不着。荀肆这会儿再看云澹,竟有几分顺眼了。想起头一回见他,半死不活一个人,阴森森的叫人害怕。相处了个把月,觉得这人着实不坏。兀自笑出声,见云澹眉头挑了,谄媚道:“而今看兄长,真是哪儿哪儿都好。”
“哪儿好?”
“兄长生的好,性子也好,那回将您踹下床也没见您起急;再看这回,给您下药了,您竟也不追究。兄长这样的人,恐怕世间仅此一个了。”荀肆今日顺了心意,一改从前的藏着掖着,开始与云澹掏起了心窝子:“小弟前些日子睡不好,总担心头上这颗脑袋随时搬家。今儿为兄长排了忧,又与兄长站到了一处,心里头暖着呢!依小弟看…”她还在喋喋不休,云澹的手掌捂住了她嘴:“你折腾一夜,不累?”
“累。”
“那你闭嘴吧。”
荀肆闭上了嘴,云澹闭上了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想起喝那杯酒前,握着荀肆的脚丫儿之时并未觉得为难,甚至动了些情?眼微微睁开,看到那胖墩儿已然入睡了,一张喜庆的团脸,俏皮的鼻尖,微张的樱唇。不难看,甚至有几分好看。将她脸颊的发拨到而后,手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出息。”
转过身睡去。
外头奴才们候了一整夜,天大亮之时,终于听到里头有了动静。先是皇后伸懒腰打哈欠的声音,而后是皇上慵懒的声音:“醒了?”
皇后似是娇笑一声,声音闷住了:“嗯~~~”
妈耶,千里马见识到了巨兽撒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朝一旁的宫人用了眼色,朝前走了两步:“皇上,奴才们在外头候着。”
“进来吧。”
“是。”
这一屋子旖旎春光,饶是见过世面的丫头们亦红了脸。除了正红伺候荀肆更衣,千里马伺候云澹更衣,其余下人都低着头速速收拾。
正红拿起那方帕子交给彩月:“是不是要存档?”
彩月看到帕子上殷红血迹,红着脸点头:“是。”将其包裹好,送去存档。
荀肆目送着彩月出门,心中有些忐忑,不会被发现吧?那可是猪血..回头看云澹,那人正好以整暇看着自己,在等着自己出丑呢!于是指着那帕子,欲张口叫正红截回来,听到云澹道了一句:“怕什么?有朕在。”而后轻笑出声:“看你那点出息。”
在她头顶敲了一记:“走,用过早膳,嫔妃们要来请安了。”
第20章 舍东舍西水生(一) 一起玩啊!我保证……
后宫嫔妃十一人,皇子两人,公主两人,计十五人,依位次坐在下首。
娘诶。荀肆自打出娘胎,就从未与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过。这会儿看到下头坐着的人,各有殊色,任哪一个放在陇原,都可排到前头去。再瞧那几个娃娃,瓷玉一样的小脸儿,都生的那样好看。
艳福不浅。兄长艳福不浅。在荀肆心中是真将云澹当成兄长了,而今瞧着兄长这一大家子,各个生的出挑,心中着实替兄长高兴。
云澹扭头看着她嘴角隐去的坏笑,知她那颗猪脑子里不定又闪出什么鬼主意。于是说道:“依礼,今日应先给长辈请安。众所周知,太后早逝,太上皇又在外头云游一时之间赶不回来。是以今日直接要大家来给皇后请安了。”又忆起荀肆要宫人门每日一个陪她说话记名字的事,大体知晓今日这些人她也记不全:“今儿就算见一面,皇后还未从兵荒马乱中缓过神来。今日便不繁复了,请个安即可。”
良贵人好奇皇后长相,眼偷瞄过去,却发觉荀肆正看着自己,忙收回眼,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红了脸。那头荀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了大家都看去看她。
荀肆手指着良贵人:“你偷看我。”
良贵人脸更红了,哪个没偷看你?都偷看你了,你单单抓了一个我。“属实是…”开口欲解释,却见荀肆胖手一挥:“我也看你了,扯平了。”
众嫔妃万万不曾想到皇后是这种人,不是说师从宋先生吗?怎的连称谓都未学好?但看皇后那顽劣的神情,又觉有趣,于是忍不住笑出声。
“前些日子就想给皇后请安,被皇上按下了,皇上体恤皇后甫进宫,诸事繁多,要妾身们不得来叨扰。”贤妃侧了身子,看着荀肆:“其实有一日在园子里看到皇后了,想给皇后请安,腿还未弯,就不见皇后人影儿了。”贤妃未说谎,那皇后不知在追什么,两腿儿紧着倒腾,压根没看见要请安的自己。
“这是贤妃。”云澹看荀肆迷迷糊糊,在一旁说道。
荀肆这会儿脑子里转的飞快,无论如何想不起先生教要如何称呼这些嫔妃了。宫里规矩恁多,烦人!只得朝贤妃点头:“见过了。”
?云澹听她这样说,偏过头看她,胖墩儿眼里迷惑呢,显然是为了称谓在烦恼。“依朕看,后宫规矩颇多,搞的众爱妃不自在。这往后规矩少些为好,譬如爱妃之间的称谓…如何自在如何来,有时规矩多,朕听了也头疼。”给荀肆台阶下呢!
荀肆感激涕零,忙点头:“皇上此言甚是,此言甚是。”而后转头对贤妃说道:“姐妹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往后一起消磨时光啊!”一起玩啊!荀肆这会儿变回了陇原城小霸王,四岁的小霸王流着清鼻涕,对着作鸟兽散的孩童喊道:“一起玩啊!我不打你!”
贤妃被荀肆问的一愣,而后说道:“倒也没什么新鲜玩法,绣花、写字、逛园子,偶尔玩玩飞花令。”见荀肆皱着眉头忙问道:“皇后平日里以何为消遣?姐妹们可以同往吗?”
云澹听她这样说,心道来了个胆儿大的,好整以暇看着荀肆。胖墩儿果然来了精神,只见她眉飞色舞说道:“那感情好!往后一起玩一起玩。”
“玩什么呢?”良贵人向来脑子不好用,听荀肆这样说,立马接了话。
“天这么热,荡秋千最好。拴在御花园那两棵百年老树上。”
“荡秋千好!”良贵人一听要荡秋千,且是在御花园里,登时欢快起来:“上一回荡秋千,还是进宫之前,府内有一个小秋千,人坐上去晃晃悠悠,有趣。”
荀肆点头:“好,今儿傍晚就叫北星和定西去做秋千,明日就可以玩了。”荀肆点到为止,依照儿时记忆,这会儿若是有更多主意,别人兴许就吓跑了。慢慢来,慢慢来。
云澹看着眼前这些女人,显然都是在哄着荀肆玩。荀肆呢,倒是真心想玩。云澹有心看看荀肆究竟能把这些大家闺秀带成什么样儿,是以并不去管她们。
起身说道:“修年,随父皇来。”
云澹在永和宫院子内坐下,看着面前的神情端肃的修年,问道:“这几日太傅教的功课都记得了?”
“记得。”修年点头。
“那好,父皇明日考考你。”云澹讲话之时修年站的笔挺,分明是怕他。“在你母后这里住了两日,可好好?”
修年听到云澹问这个,眼中蒙着一层泪花:“好。”
“好怎么还哭?”
修年一抹眼泪:“儿臣以为父皇不要儿臣了,所以才将儿臣过到母后名下。”
云澹看他难过,心中亦觉得憋闷,该如何与他说呢?罢了,待他大了,自然会懂自己的良苦用心。“母后待你如何?”
修年偏头想了许久,母后逼自己吃饭这算好还是不好?母后是要自己吃饭,没饿着自己,那便是好了;那母后跟自己比武算好还是不好?母后与自己比武,那树枝轻飘飘到了眼前,连鼻尖儿都未碰到,收着劲儿呢,那便是好了。于是郑重点头:“母后待儿臣好。”
修年搬到永和宫那一日,是云澹故意没来。不知怎的,首先便觉得荀肆可靠。加之亦想看看荀肆如何做。始料未及,荀肆竟以劈树为由吓唬修年吃饭。千里马说,从未见修年吃那样多。从前云澹见修年吃饭,总觉得是在吃猫食,担忧他长不高长不壮。哪成想来到永和宫第一天,便被荀肆连哄带吓吃了那样多的饭。吃了饭,还带修年消食。轻舟彩月私下与别宫的宫人说皇后在虐待大皇子,大皇子好生可怜。云澹叫千里马私下训了她们。
她们不懂,云澹懂,荀肆是为修年好。
荀肆比贤妃更适合做修年的养母。荀肆混不吝一个人,爱玩爱闹没规矩,喊打喊杀不服管教,一颗心却剔透极了,从没那些乌糟心思。
“既然你母后待你好,往后你便安心住在永和宫。每日下了学还是去父皇那里做功课,做了功课便回到这里,其余的事情听你母后的。”云澹轻拍修年的头,多可怜的孩子,这样小就没了生母。
叹了口气。
“父皇,儿臣还有一些衣物在惠安宫,可以取来吗?”低下头又闷声一句:“母亲的画像还在惠安宫,儿臣亦可拿过来吗?”
“画像一事,待父皇想想。”
云澹又与修年坐了会儿,听到屋内不知在说些什么,竟笑作一团。伸了脖子听了一会儿,听荀肆说道:“我就这样一坐,摔了个屁墩儿!”她许是在讲先生教她如何坐,有心听透彻些,便朝屋内走了两步,又听荀肆说道:“坐就罢了,还有行…”





胖皇后 第13节
好家伙,才头一回见,就将自己那点家底都抖落出来了,这往后如何立威?轻咳一声,走了进去。见荀肆正以奇怪的姿势站在那,良贵人和富察婕妤亦站着,姿势也没好到哪儿去。见到云澹进门,二人腾的红了脸,坐回椅上。荀肆呢,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些人一起聊天,却被云澹打断了,些微有些不满。嘴嘟了起来,能挂油瓶了。
千里马朝贤妃使个眼色,贤妃忙起身:“今儿着实坐的久了,皇后这几日太过辛劳,咱们明日再来请安吧?”
荀肆手伸出去摆:“不累不累。”
“累。”云澹瞪她一眼:“明儿再玩。”乖。那个乖字梗在他喉咙里,差点冒出来,吓出他一身冷汗。
荀肆眼见着人散了,就连千里马正红他们都退下去了,就剩她与云澹大眼瞪小眼。
“没玩够?”云澹倾身问她。
“好不容易逮着这么多人…”
“明日再玩。”云澹坐下后问她:“记住谁是谁了吗?”
荀肆点头:“记住了两个。”
“哪两个?”
“最好看的两个,良贵人和富察婕妤。若小弟是男儿身,铁定抢了两个美娇娘回营帐了!”

言罢想起良贵人和富察婕妤的脸,谄媚凑到云澹眼前:“兄长艳福不浅。”
“此话怎讲?”
荀肆一巴掌拍他胸口:“还装!后宫都是美娇娘,兄长夜夜做新郎,啧啧。”
云澹脸一红,手捏住荀肆小脸儿:“口无遮拦!”
二人笑闹一阵方静下来。
云澹轻咳一声,荀肆忙坐直身子。相处个把月知晓万岁爷脾性了,每回说正事前,总要轻咳一声。
她正襟危坐,倒是逗乐了云澹:“不是什么要紧事…”
荀肆歪了脑袋,脸上写着疑问。
“是修年。二弟知晓的,修年是故去的思乔皇后的独子。修年对生母,多少还有一些思念之情..”云澹在斟酌用词,却被荀肆打断:“兄长此言差矣!即是生母,就不该只剩一些思念之情,小弟知晓兄长怕小弟多想,不会的!修年就该念着他生母,连生母都不念着的人,那还是人么?”
“...”云澹听她这样说,又觉得自己适才想多了,干脆直说了:“修年想将思乔的画像搬到永和宫,放在他的屋内。”
“好!小弟与他一起去!”荀肆眼一弯:“小事一桩。”
云澹心中一暖,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换成哪一个会同意将先后遗像搬到自己寝宫还乐成这样的?荀肆这样的二傻子,怕是世上仅此一个了!
到了傍晚,云澹不走,荀肆偷瞄他几眼他的无动于衷。二人大眼瞪小眼许久,终于忍不住:“兄长今日不翻牌子?”
“依惯例,要在二弟这里睡五日才算圆满。”
“得嘞!”荀肆双手一拍衣袖,谄媚奴才相拿捏的极好:“兄长您请上床。”
云澹白她一眼,四方步迈到床边:“二弟先请。”不然自己躺上去,她那五钧的体格子从自己上头爬过去,万一,好死不死的摔一下,怕是要了龙命。
“嘿嘿,那小弟不客气了。”荀肆翻滚到里侧,盖好被子,看云澹吹灭蜡烛而后上了床。身边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后,他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哼唧吧。”
“?”
“一点动静没有不像话。”
“懂,懂。”荀肆应了两声懂,扯着嗓子哼唧起来。经过昨日操练那回,今日显然驾轻就熟,拿捏到位。
云澹的被子一抖一抖,肚子像□□一样一鼓一鼓,憋得生疼。终于是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荀肆哼唧一回,满头大汗。问道:“昨儿洞房哼唧两回,龙威已立。今儿且得缓缓,一回足以吧?”
“二弟说笑了,洞房之夜体恤新娘初经人事,匆匆两次了事。放平时,三次方显龙威。敬事房有档可查。”言罢手探过去拍拍荀肆脑门,霍,可看出辛劳了,一脑门汗:“为兄先睡,有劳二弟再哼唧两回。”

第21章 舍东舍西水生(二) 天呐!左拥右抱诶……
荀肆站在两棵老树前头,仔细打量北星和定西拴的秋千:绳结拴在两丈处,刚好卡在老树的分叉,点着头说道:“除了矮点,甚好。”
身后一众妃嫔们傻了眼,荡秋千,难道不该是葡萄架下拴细绳,莲步轻移缓缓落坐,足尖触地罗裙摆吗?这丈高的秋千如何荡?甭说荡了,单单坐上去都要费把子力气了。你瞧瞧我,我瞅瞅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再瞧荀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本宫先来。”一脚踏在树上借力蹬了出去,稳稳上了秋千。肉墩墩一个人,站在秋千上,竟平添了几分英气。双脚在那木板上动了动,秋千缓缓动了起来,只见她身子后仰,又前倾,后仰又前倾,来回三五次,人已是上了天。嫣红的衣裙在空中绽开,盛了整个夏日的风。
荀肆在荡到最高处之时,朝西北方向望了眼,陇原太远了,这一眼,连宫外都望不到。想起将军府的秋千,自她五六岁时装上,每年升高一些,到了去年,荀肆一荡,飘忽之间仿佛上了天。底下站着的佳人们何曾看过这等场面?起初还拘着的,这会儿已是轻呼出声。
与欧阳丞相在园子里说话的云澹听到响动回头望了眼,不得了,荀肆上了天。从前时常腹诽你还能上天了不成?今日就上天给自己瞧了。随着荀肆在天上撒欢儿,这颗心亦是忽上忽下,有几回差点喊出来:你可别摔死了!摔死了朕还得费心选皇后!手指向荀肆,对欧阳丞相说道:“先生看看,先生看看,我朝怕是要出一个荡秋千摔死的皇后了!”
欧阳丞相忙宽慰他:“皇上,荀府中的秋千比这个还要高出一丈。臣见过皇后玩耍,并未摔死。”言外之意您真是多虑了。
云澹哪里听得进去,生怕荀肆摔死,抬腿朝荀肆那走去。欧阳丞相摇摇头,站在原地等他。云澹走到之时,荀肆正嫌自己飞的低,胖身子微微后仰,秋千又高了些。云澹欲张口唤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站在那等她尽兴。心中还思量一番,若是这胖墩儿摔下来,自己飞身去接住,会不会被砸死?
良贵人发现了云澹,手指轻轻触了触富察婕妤,二人刚要请安,被云澹摇头制止。那头荀肆终于尽兴,将秋千停下,飞身跳了下来。别看她肉墩墩一个人,跳的倒是轻巧。看到云澹在,忙擦了额头的汗,朝他走去。云澹幽幽瞪她一眼,往远处走了几步,荀肆跟上去,站到他身侧,听他说道:“秋千够高吗?再找两棵更高的树?”
“矮是矮了脸,有聊胜于无。若是能有更高的,甚好。”言毕才发觉眼前的万岁爷正瞪着她,显然不悦,一时之间把不到脉,只得收了锋芒,哂笑道:“兄长不是找欧阳丞相议事了?”
“嗯。赶来为你收尸。”
“...”荀肆懂了,感情是担忧自己摔死,忙说道:“兄长担心小弟摔死?不会的。小弟厉害着呢,就算站不稳,还可以在空中翻几个跟头在落地。不信现在给您翻一个!”说罢双臂举起,欲翻跟头。
云澹拉住她手,轻斥她一声:“滚蛋!”转身走了。
荀肆看他来去一阵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折返回去带大家伙玩。见良贵人跃跃欲试,却无论如何不能好好坐上秋千,一把抱起她,放到秋千上。良贵人口中哎呀一声,这皇后有把子力气诶!两只嫩手抓住粗绳,秋千晃了晃,她轻叫出声,慌乱之际眼神飘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侍卫,不是裴虎是谁?腾的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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