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挡我败家[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烛夜半
祝桐桐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总觉得这些仆人有些不同,除了低头办事之外,神情也格外的紧张甚至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哪里哪里,不过是个管家的女人罢了。”
外面的仆人进来的时候给祝桐桐端来了一杯茶,说话时,放在祝桐桐的手边,满满的一盏茶只是抖了一下,便溅出了几滴淡绿色的液体。
刚才脸上还挂着笑的男主人脸色一下阴沉,而那仆人更是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如同闯了什么塌天大祸一般。
“知道这是谁吗?这么不小心伺候?”男主人抬腿就是一脚,正中那仆人的头。
被主人踹得头晕眼花,仆人却不敢反抗,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只是一味地跪着承受。
签了卖身契的仆人是没有资格跟主人说话的,哪怕是办错了事,也是老实挨打即可,要是敢从嘴里说出一个字,小命就要交出来了。
男主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和善,这样一脚踹得不爽,抬腿又是一脚,照样是踢在了男人的头上。
“您这是作甚?他虽是仆人,又岂可如此轻贱?”推开面前的茶盏,祝桐桐赶紧阻拦道。
对待祝桐桐,男主人又回到刚才的客气,“大娘子莫在意,这些仆人是签了生死契的,命都是我的,就算打死了也不碍事。”
祝桐桐:???
“什么叫打死了都不碍事?签了卖身契又怎样?再怎么说,他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说话的时候,祝桐桐的脑海里又闪出了一条信息,是系统发来的关于这个时代的提示。
仆人在这个时代也是有地位之分的,小部分的仆人,像是祝桐桐身边眉儿、翠儿都是没有签生死契的,虽然人是属于主人家的,但是主人家不能够随意处置生死。
签了生死契的,整条命就是主人家所有,让他死就必须要死,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这样的法令正是当今陛下当初制定的,之前的几代还不曾有,正是因为皇帝易怒经常会处罚宫人致死,这才制定了这一条法令,为得就是可以更好的杀人。
越是富庶的家庭,签了生死契的佣人就越多,放眼整个东音郡,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可以随意处置的仆人。
被男主人踹了两脚,仆人已经有点头晕眼花,却还是强撑着匍匐在地上等着主人消气。
“大娘子,如果您愿意买我的水田,我可以降一点价,让您五十两怎么样?”继续谈生意,男人并没有把那个仆人放在眼里。
祝桐桐指着地上的仆人,讨价还价道:“不用让五十两,不如把您家像这样签了生死契的仆人都交给我,那我立刻就可以同你签田地契约。”
男人愣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祝桐桐。
再怎么说也是个将军夫人,家里怎么会没有这样下等的仆人?竟然还要找自己来买。
“怎么样?”见男人沉默,祝桐桐催促道,“这样的买卖你可做?”
“做做做。”男人赶紧点头同意。
这种仆人本来就不值什么钱,省下来的钱,明天可以找人牙子来再买几个。
赶紧拿来红泥印章,男人迫不及待地和祝桐桐签了买卖合同,连带着家里的三十多个下等仆人的生死契也都一同给了祝桐桐。
厚厚的一沓纸上都印着他们的手印,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折了多少性命,男主人拿出来的时候,还有不少名字找不来对应的仆人。
河川郡很少有这样的人市买卖,所以祝桐桐从来没有见过这档子事,接过那些生死契,只觉得手里的份量重了不少。
那些仆人在男人家做工的时间久了,目光已经有些呆滞,兴许是天天受罚的缘故,已经看不出他们脸上有什么表情。
从男主人家出来又走了一里地,祝桐桐这才让人停了轿子。
拿着这些人的卖身契和生死契从轿子上下来,祝桐桐转过身,当着他们的面把厚厚的一沓纸撕了个粉碎。
纸张全都被撕成了碎片,丢在地上又被她用脚踩了几下,刚才那些面无表情的仆人一个个都惊恐地看着她,张开的下巴恨不得要掉在地上。
“我买你们回来不是要折磨你们,也不是要你们替我做工,而是希望你们能做一个正常的人,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生死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祝桐桐拍了拍手上沾着的印泥,继续道:“你们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以后就算再签卖身契也可以,只是不要再签生死契了,自己的命一定要自己处置。”
仆人们听得都愣了神,服侍过不少主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像祝桐桐这样的人,把自己买回来非但不打不骂还给了自由。
面面相觑,大家谁都没有说话,看了看大路两边谁都不敢踏出第一步离开,可这天宽地广又吸引着他们的眼神。
“祝大娘子真的是要放你们离开,”眉儿强调道,“你们快走吧,未来自己讨生活去。”
见祝桐桐的丫鬟也这样说,仆人们这才敢试探地向后走了两步,见祝桐桐和其他的家丁没有阻拦,赶紧加快了步子四散逃跑。
生而为人,虽然在这个时代不能够平等,但是性命也不能随便的被人作践。
真希望自己离开前能够看到皇帝被推下台,起码这个世道还能更太平一些。
“眉儿,咱们这次带出来的银子有多少?”路上,祝桐桐随口问了一句。
回头看了看满满的两大箱,眉儿这才回道:“回大娘子的话,少说也有十万两吧。”
十万两?这个钱财的数目应该差不多。
想到刚才离开的那些下等仆人,祝桐桐突然又有了想法:与其买来那么多地算成自己的资产,还不如用来买仆人,到时候再还给他们自由,也算是败家的手段。
“走快些,”想到这,祝桐桐催促了抬轿子的家丁道,“今天咱们要去的地方还多,可不能在路上多耽误功夫。”
“咱们现在去哪家水田看看?”翠儿问。
祝桐桐:“先别去看田地了,去人市上看看去。”
——
这一天,绝对是祝桐桐最能挥霍的一天,从人市到富庶人家,她全都转了一圈,只要是有签过了生死契的仆人,她绝对能精准地找到他们的位置。
“能把你家的仆人让给我吗?我愿意出双倍价。”
“若是买你家的布,你就肯把你家签了生死契的仆人给我?”
为了买人,祝桐桐什么代价都愿意出,想着把今天带出来的银子全花掉,有的卖价太低还被祝桐桐帮着抬了几两银子的价。
只一上午的功夫,东音郡的人就听说了今天来了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富婆,只要是能给她提供签了生死契的人,她什么都能顺便买点。
才刚到下午,祝桐桐便不用转,家家户户就主动带着签了生死契的仆人上门跟祝桐桐做生意。
十万两银子一天之内花了个干干净净,除了上午买了水田,其他大部分都用在了那些仆人的身上。
装银子的箱子现在装满了他们的卖身契和生死契,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万多张。
带着一群仆人浩浩荡荡地从东音郡出来,回去的路上,祝桐桐身后的仆人绵延四五里,全都在大路上慢吞吞地行走。
东音郡内所有签了生死契的人全都在祝桐桐手里,没有一个被落下的。
等确定出了东音郡后,祝桐桐这才又停下来,等着把自由送还给他们。
一把火将箱子里的卖身契和生死契烧了个干干净净,冲天的火光比傍晚的斜阳更加耀眼,滚滚黑烟从箱子里冒出来在空中被风吹散,那些仆人也同样消失在旷野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花钱的感觉更让祝桐桐心满意足。
古昌国签了生死契的仆人不少,既然自己有钱那自然是能救多少是多少。
回去的路上,祝桐桐正在盘算着过两日换哪一个郡县收奴,轿子突然停住了,吓得祝桐桐差点从里面摔出来:“这是怎么了?”
这才刚入了夜,官路便已经是黑漆漆一片,只有轿子旁边的家丁举着火把照路。
正走着,若不是后面的家丁听到窸窣的响声还没意识到,身后竟然还跟着上万个人。
不敢打扰大娘子的清静,那些被祝桐桐放走的人蹑手蹑脚地跟在她的轿子后面,走路的声音轻悄,可还是被家丁他们察觉到了。
掀开帘子看到后面跟随的人,祝桐桐有些诧异:“你们已经都恢复自由了,怎么还跟着我?我不用你们服侍。”
前面的几个仆人主动跪在了地上朝祝桐桐磕了个头,解释说:“多谢大娘子救命之恩,大娘子的恩德我们这辈子感激不尽,只是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自愿跟着大娘子讨生活。”
“你们自由了,我不需要你们卖身给我。”
旁边的男人连忙承诺道:“我们为大娘子办事,哪怕没有报酬,只愿大娘子给口饭吃。”
虽说是有了自由之身,但身上没有一分钱,就算是回到了东音郡多半还是要签卖身契换钱生活,再加上那些人家一个个都小气得很,若是不签生死契,便不会有太多的钱。
仔细想来,自然不能再回去那个虎狼窝。
后面的女人跪在地上往前挪动了些身子,眼睛里闪烁着一点希望的光,“听说在河川郡干一点活就能换口饭吃,奴婢愿意干活,也不要工钱,只要大娘子肯给口饭吃。”
河川郡哪里比得上东音郡那样富裕?只是就算贫苦,带着自由身也定会过得比东音郡更好。
“这……”
“求大娘子给小人一个机会!”跪在地上,众人异口同声。
与此同时,祝桐桐又听到了系统那个讨厌的声音:“恭喜宿主,获得人心两万点,目前人心:六万八千七百二十点。”
——
西宫这两天一点都不太平,每次皇帝来找丽妃都要摔杯子砸碗,宫人已经是提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伺候,可还是会惹怒皇帝,这才小半个月,西宫被皇帝处死的宫人已经有三十多人。
气啊,皇帝这半个月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早上早朝听说下面进贡来的荔枝树丢了,前天又听说进贡的蜀绣也没了,那一日,进贡给朝廷的五十万两白银也不知去向。
只听说是被一群土匪给抢了,而且听那些车马队的人描述,好像还是同一伙土匪。
“哪有这么多土匪!这土匪难不成比朝廷的官员还多不成?!”靠在软垫上,皇帝气得随手把枕头丢在了地上。
正在对着铜镜梳妆,丽妃倒是不像他那样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放眼天下,也只有高煜霖有这样的本事,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怎么会有这样的泼天大事。
放虎归山,现在虎要杀回来,自然会暴露自己的爪牙。
放下手里的金梳子,丽妃抚弄着肩上的长发,细声开解他道:“陛下,这一看就是高煜霖做的,那个泼皮将军一开始就盯准了您的江山,您看,这才刚会河川不久,就生了异心。”
皇帝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动脑子考虑。
最近的事大臣都说是土匪做的,而且从没有看到有高煜霖,虽然自己很不满意高煜霖,可还是不太相信丽妃的推测。
“他?我看未必吧,官员也没有看到高煜霖出现啊。再说了,现在他应该在河川呆着才是,怎会出现在这些地方?”
“皇上~”娇弱地叫了一声,丽妃又做出了那一副粘人的姿态,“臣妾何时骗过您?臣妾派出去的探子都来报了,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高煜霖有异心。”
从妆奁里拿出这几天调查的信函,上面全都记载着高煜霖他们两夫妻最近的事态。
收买了好几个郡县的下等仆人,河川郡的人数已经快达到了十万,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银钱,购买的耕地也有数百亩。
又有钱、又有地,连人都有不少,这才出去多久?从一个两手空空的将军就成了一个人财皆备的一郡之长,要是再任他继续发展,岂不是要翻天不成?
看着摆在面前的证据,皇帝的一股火再一次烧上了头,大脑一阵晕眩,连带着后脖颈都是说不出的疼痛。
年龄大了,这段时间生的气不少,每一次都气得他浑身难受,第二天起来更是不会有好精神。
全拜那个高煜霖所赐!
替皇上按摩着太阳穴,丽妃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皇上,不如您早点立太子?让六皇子替您打理这些琐事,您也好好好休息,六皇子年轻正是需要磨练的时候。”
闭上眼睛,她说的每一句话皇帝都听进了心里。
“还是爱妃为朕着想,就依你的话吧,等过两天挑一个合适的日子封六皇子为太子,让他来替朕处置高煜霖这个祸害!”抚摸着丽妃的手背,在她的温柔乡里,皇帝头脑的疼痛倒是少了许多。
距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丽妃还在尽力地忍耐。
“陛下,汤药应该快好了,臣妾这就去端来伺候您用药。”站起身来,丽妃偷偷用衣服沾了油光的手指。
谁都别挡我败家[快穿] 富可敌国的庶女嫡妻(6)
河川郡成了古昌国最大的郡县。
凡是祝桐桐买来的下等仆人, 全都在河川郡讨生活,在河川郡,没有什么上等仆人、下等仆人,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由不得别人来处置。
摊上祝大娘子这样的主人, 谁都庆幸自己的好福气?凡是做活就有工钱拿, 可要比之前富户给的还要多上几分,大娘子待人且好,整日都盘算着找借口给手底下的人涨工钱。
持着对祝大娘子的敬仰, 河川郡周围的郡县纷纷投靠。明里说是心向朝廷,愿意为了陛下肝脑涂地,可想着高堂上昏庸无能的皇帝, 他们还是更愿意听从将军的差遣。
大娘子这人无私, 手里有点闲钱就会找由头分发给下人。前几日听说又发现了金矿,同样是给在河川郡生活的百姓分了杯羹。
跟着祝大娘子的这两月,其他郡县的日子也好转起来, 可要比这位陛下的法令更能让人过上好日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府里, 六皇子,哦不,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一脸不可思议地揪住下人的领口问道。
这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全国上下几乎就找不到一张生死契, 但凡是有谁签了一张, 祝桐桐哪怕牺牲再多的代价都要买来。
消息从各地传到京城, 高门大户甚至都要怀疑这项官法要被废黜了。
凑在书房外面偷听,祝妍凤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听说外出的探子今天要来给太子送信,忙不迭地从后院里跑到前头来听上一耳朵。
下人连连点头,拍着自个的胸口用性命担保:“当然是真的,现在除了京城外各地都传开了,都说祝大娘子待人好有母仪之风,高将军亲民爱民堪当王者。”
母仪二字岂是谁都能担得的?还有王者,若不是坐拥天下谁敢称上一句王者。
母妃在他耳边念叨不是一日两日了,总说高煜霖有谋反之心,一定要让他多做打算。
本以为只是她多想,现在听了下人的多番打探才敢相信,这高煜霖原是就有了侵吞天下的恶心肠,为了离开京城,才装出那一副和善的欺人嘴脸。
只是祝桐桐,她看着本是良善之人,在伯爵府里的凄惨境遇他也是知晓的,怎也学得和高煜霖一般的心计?
瘫坐在高椅上,太子摩挲着手里的那一块虎符。几日前,父皇命他带兵夺回各地的上贡,可现在,已经知道了是高煜霖所为,身后又有祝桐桐替他收揽人心……
“太子殿下,我们还要出兵吗?”那人还在不甘心地试探道。
她可是祝大娘子啊,不,她可是自己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怎可真的把她当成叛党剿灭?
他还记得祝桐桐在诗集会上嫣然一笑的模样,也记得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轻嗅秋菊的侧颜。倾心已久,虽然母妃的一番算计让她嫁为人妇,自己也有了正统王妃,但太子心里仍旧有她的一亩三分地。
将兵符磕在桌子上,太子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祝大娘子如今人在何地?”
“据线报,这两日应该在江左地界停留。”
江左距离京城不算远,若是快马加鞭只需半日就能赶到。
既然还能见她一面,那便是还有机会。
“快去替我准备快马,本宫要去江左同祝大娘子相见,有要事同她商议。”
太子在屋内的话祝妍凤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一番盘算究竟是要干什么?
去见那个贱人,定是想要与她再续前缘。他现在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若是高煜霖伏诛,凭他一句话就可将祝桐桐纳入妾室。
一步步退入廊中,趁下人出来前,祝妍凤赶紧侧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不行,这贱人一定要死!
——
早就听说江左的菊花茶最是解暑,趁着这两天还在这里盘桓,祝桐桐在最豪华的酒楼里算是尝遍了各种做法的菊花茶。
“大娘子,留枫郡的太守求见,说是有要事与您商议。”眉儿将一张帖子放在祝桐桐跟前道。
又是太守,又是有要事。
祝桐桐心里明镜似的,但凡是说有要事相商的,多半是一套誓死效忠的说辞,什么太守、知县知府的身份都一样,左不过是管的地方大了些,更得人心而已。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风声,说是高煜霖将军将各地贪官的脏银悉数还给了百姓,剥削百姓的贪官也被他惩处一番,其中不少都是陛下钦点的人物。
虽说这确实是高煜霖的手笔,却不知怎地穿了出去,弄得现在各地都以为高煜霖要揭竿而起,这才上赶着来向祝桐桐表忠心。
祝桐桐放下手里的茶盏,用帕子蘸了蘸嘴角的茶,一口回绝了他,“改日吧,听刘杨的手下说今晚将军要来江左,我总要同他吃一顿热饭才好。”
掐指一算,和高煜霖也有三天没见了。
高煜霖就是个麦芽糖性子,出门在外,纵是再远也一定要在五日之内同祝桐桐见上一面,夜里再听两句她的家乡话,这日子才算是过得去。
上月,因为天气不好下了两场大雨,晚见了祝桐桐几日,高煜霖差点要误了南下的行程,硬是在她身边黏了好几日。
祝桐桐倒是不打紧,只是跟在他身边的兄弟们被硬生生地塞了一大口狗粮,胸口一阵隐痛。
“今日我让酒楼准备了些鸡他们可买来了?一会我要亲自下厨为将军准备葫芦鸡。”
祝桐桐做菜的手艺一绝,自从知道她会料理,高煜霖总是要吃了她做的吃食才肯高兴。尤其是葫芦鸡,全国哪家厨子做的都不如祝桐桐做的好吃。
“已经准备妥了,奴婢这就同大娘子去厨房。”
——
酉时三刻,祝桐桐已经将八道菜全部准备妥当,酒楼最高层的包间风景最好,俯瞰整个城的繁华,最是人间浓浓烟火气。
“祝桐桐。”
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推门进来,那男人同样风尘仆仆,不知在马背上呆了多久,带着一股草料马厩味儿,本该是最高贵的身子,发间却夹着一些草屑。
算起来已经有两三个月不曾见面,从六皇子变成了太子殿下,男人的样貌似乎也比大婚之日看起来更加成熟。
跟着他的人将门从外面锁上,守在楼下望风,凡是在楼上吃饭的人都被赶了下去。
一步步向祝桐桐靠近,太子的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不再是未出阁的庶女,穿着简陋的衣裳,祝桐桐头上最精致的发饰、一身掺了金丝银线的衣裳,透着一股子贵气。
只可惜,她当初不是嫁与自己,否则定会过得比现在更加高贵。
“太子?你怎么来了?”祝桐桐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眼里为何装着那样多的深情。
不止是祝桐桐,就连原主对太子都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比寻常贵女多见了两面,谈不上有多么欢喜。
虽说祝桐桐已经嫁给了高煜霖,可太子却丝毫不介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一股接着一股地涌进她的身子,“你可知你随着那高煜霖在做些什么吗?你知道如果父皇真的动了雷霆之怒,凭我也保不住你吗?”
祝桐桐:???
不就是买了几个人回来,又挖了一点矿吗?就算是有太守、知府想要效忠自己,那也不是祝桐桐逼得他们的啊,怎地被他说得自己像是犯了什么泼天大祸。
试着把手缩回来,偏太子的力气大,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太子殿下,圣上搞得民不聊生,难不成还要拦着别人出手相助?”又试着甩了下手,祝桐桐脸上多了些怒色,“这是何道理?”
太子头上那五个哥哥全都是清闲散人,成年后受了封便回了封地快活,唯独他一直被丽妃留在身边,想着他有朝一日可以继承大统。
太子的性子和皇帝不同,也称得上是个有主见的人,十六岁开始跟着一同上朝,对天下时局自然是了如指掌,也知道自己的父皇有多么昏庸。
可有甚办法?坐在龙椅上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就算再不好,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说他一句不是。
太子沉默了片刻,话锋一转,又将矛头转移到了高煜霖身上,“那你也不能同他胡闹,你们抢贡品、收买人心的事已经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父皇也让我全权处置。”
“处置了我们,那天下呢?”祝桐桐反问。
太子抓紧了她的手,承诺道:“等父皇百年之后,我继位一定会废黜父皇立下的无用法令,一定会还天下一个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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