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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菊长大人
黑茶怔了半秒,又将迟南的剧本推了回去:“算了,这一次…你别找我看了…万一呢…”
“那正好,”迟南不以为意,“演戏这件事,听起来就像是能刷好感的剧情点,如果完成得好,估计最后能分到不少好感度。”
他这番发言让在场众人一愣,好事的老于直接拿过迟南的剧本,翻开后咦了一声,然后在众人惊悚的视线里摊了摊手:“想多了,不是你。”
“可惜了。”迟南抿了抿唇。
老于看他淡定的样子,突然很有兴趣的问:“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迟南早就想好了:“剧本不是说越血腥越好吗?去厨房弄点血浆和凶器,制造一个凶案现场再睡觉。”
微秃突然冷笑出声:“你他妈说得轻巧,剧本上说的「保留尸体」怎么办?抹点血浆睡觉就能蒙混过关?做梦呢?”
“我昨晚刚好被分了‘尸体’角色,今天应该也能以‘尸体’身份出现在试戏里吧?”迟南说。
众人:“……”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迟南:“剧本上没说不可以找替身演员,无论谁拿到‘被害者’的角色,我都可以去案发现场,当‘被害人’的替身演尸体。”
他发表完看法,在场众人都沉默了,半晌,老于笑了:“别说,我觉得还挺靠谱的。”
程旭点点头:“确实,现在好像就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了。”
“这小孩天赋可以啊,”老于笑嘻嘻的撞了下程旭胳膊:“昨晚谁打赌来着,还押小瞎子是第二个送命的?嗯?”
“嗐,”程旭尴尬的偏了偏头,低声说,“等从这鬼地方出去,再把钱转给你,不赖账。”
迟南:“……”原来不知不觉他还成别人的赌注了。
黑茶脑子转了很久,暗淡的眼睛总算闪了闪:“我假装杀了‘被害人’,迟南再用尸体的身份出现在凶杀现场,蒙混过关完成试戏,草!破局有望!”
老于饶有兴味的看了众人一眼:“可这样一来,又出现一个新问题,需要‘被害人’自爆身份…想必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这么做吧?”
他是这届梦游人里经验最丰富的,对于恐惧中普通人的选择也了如指掌。
果然,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拿到‘被害人’剧本的梦游人不信任他们,迟迟不愿站出来。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表示理解,风险太大了,没人愿意将性命轻易交付给陌生人。
毕竟严格按照剧本走,真杀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拿到好感度,而在噩梦世界杀人不犯法,黑茶占据有利的身份,完全可以对‘被害人’真下杀手。
只相处了两天,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都不确定黑茶心里怎么打算。
等了五分钟,仍然没有人站出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黑茶又沮丧的靠在沙发上,开始反思自己难道真长得像杀人犯?
“那这样吧,剧本里没说只能有一个案发现场,待会黑茶和迟南演好‘杀人犯’处理‘尸体’的部分,‘被害人’自行准备被杀部分,怎么样?”程旭无奈的说,这种彼此不信任的状态,才是噩梦世界的常态。
“也就是说,把这场谋杀分开来表演,杀人和被杀在不同房间同时进行,两个案发现场,逻辑上虽然有点勉强但也可以试试,‘被害人’身份不暴露彼此安心些。”
在彼此不信任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黑茶点头:“那现在我们先对好凶杀手法吧,到时候各自准备好。”
‘被害人’自然不会回应他,黑茶只能转过去问迟南:“你想做一具什么样的尸体?”
迟南:“越血腥越好的话,当然得分尸,但这个太难呈现了…”他好像有点遗憾。
众人:“……”可是你明明很有兴趣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迟南想了想:“要不去厨房弄把菜刀,砍死的话应该属于血腥范畴?作案工具也方便。”
黑茶唇角抽了抽:“行…大家还有什么建议?”
没人回答,黑茶苦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各自去厨房弄把菜刀好好演吧。”
梅姨再次端来宵夜,今晚炖的米酒奶酪,醇厚的米酒汁冲进新鲜温热的牛奶,在白瓷里凝结成洁白剔透的奶酪。
梅姨将奶酪一一分给众人,唯独最后分到迟南面前的不一样。
“这是什么?”黑茶看向迟南碗里诡异的褐色液体,抓着梅姨问。
梅姨:“这位客人给夫人和小少爷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是他应得的。”
迟南看不见,只低着头闻了闻,倒是没什么怪味。
“这是小少爷的药吗?”迟南问,毕竟他白天倒了小游遇的药,白颖芝不可能无动于衷。
梅姨没回答他的问题,只礼貌又机械的说了句:“请您享用。”
黑茶:“…要是不喝能怎么着?”
梅姨眼神变冷:“所有人都要陪着演一遍他昨晚的角色。”
在场除黑茶以外的所有人:“……”
迟南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催促责备的视线,他端起药一口气喝干净,礼貌的将碗递给女佣:“多谢款待。”
汤药并没有什么怪味,喝起来像是温凉的蜂蜜水,清甜里带着点槐花香。
于是迟南流下了眼泪。
“喝了哪里不舒服吗?”黑茶看他流眼泪,急得眼都直了。
迟南擦了擦眼泪,思考片刻找了个奇怪的理由:“…没事,挺好喝的,就是有点烫嘴。”
黑茶:…?烫到都哭了吗??
宵夜后,迟南问梅姨有没有活黄鳝,梅姨点头,表示厨房水槽里刚好养了几只。
黑茶困惑:“你要黄鳝做什么?”
“用来当血浆,”迟南解释说,“黄鳝血颜色和质感比较像人血,也不容易凝固,以前听过用不少用黄鳝血碰瓷的案例,很容易蒙混过关,用来装扮杀人现场最合适了。”
黑茶:“……”他发现这小瞎子不仅脑子快胆儿肥,甚至还对杀人和碰瓷颇有研究。
“就是不知道这样符不符合规则,能不能蒙混过去…”说到一半,黑茶沮丧的收了声。
“遵守规则可能不是最重要的。”迟南说。
黑茶:“怎么说?”
迟南:“我们身处梦境,梦境本来就是即兴的,不是完全按规则运转的,对吧?”
黑茶一知半解的挠了挠脑袋:“好像是这样…”
“昨晚我用女鬼尸体都能蒙混过关,只要能自圆其说,今天应该也没问题的。”迟南鼓励他。
“但愿吧…”
和迟南聊了两句,黑茶稍微想开了,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他的纠结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像迟南说的那样,即兴发挥骚操作,说不定还能另辟蹊径。
厨房流理台摆满精致的剔骨刀,黑茶随手拿了一把试了几下,发现刀锋锋利非常,轻而易举就能割裂厨房的瓷砖。
他看着清晰的划痕汗毛直立,普通人家里也不至于摆这么多锋利的刀子吧…
剔骨刀的用处显而易见,是造梦人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凶器’。
挑完刀后两人去处理鳝鱼,不到二十分钟三只黄鳝被放干净了血,池子里的水被血染红一大片,乍一看还真像凶案现场。
黑茶捧着血碗拿着刀,和迟南拐向二楼的卧室时,不巧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的梅姨。
梅姨看到他们立刻停下脚步,点头示礼,而后静立看着他们,没有要离开意思。
“糟糕,我们好像被梅姨盯住了…”黑茶一下子急了,差点没端稳手里的黄鳝血,溅出来两滴弄在迟南衣服上。
梅姨掀起松弛乌青的眼皮,死鱼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位客人,今晚是打算住一间客房吗?”
她声音缓慢又没起伏,在空荡荡的楼梯上响起,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黑茶急得额头冒汗,正想着如何蒙混过去,实在不行把梅姨打晕算了,迟南却淡定开口:“是的。”
梅姨的唇角向下拉了拉,重复了昨天的话:“没有戏份的客人晚上请不要随意离开自己房间,更不可干扰有戏份的客人表演,务必记住,否则会惹怒女主人,后果很恐怖。”
“我有戏份,”迟南气定神闲说,“我是今晚这场试演的重要配角,尸体。”
梅姨怔了足有三秒,朝他俩又恭恭敬敬的点了个头:“祝你们试演愉快。”
迟南回礼:“谢谢。”
黑茶懵了,看着梅姨离开的背影:“就、就这?”
“又没说演员不能给自己加戏,我们符合规则的,”迟南发现,其实这些规则留有许多即兴的空间,“好像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可以。”
“绝了。”黑茶发现昨晚的自己恍若傻子。
迟南抿抿唇:“挺方便的。”
进屋之前,黑茶去敲了程旭的门:“旭哥,待会我进屋之后,麻烦你帮我从外边把门锁了,钥匙你保管。”
程旭深深看了他一眼:“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黑茶苦涩的挠挠头:“嗐,万一出什么事呢?这样‘被害人’也能安心些…”
程旭点头,关门前朝黑茶的房间看了眼,确定防盗网锁死窗户,除了门外没有任何出口后,才拿着锁将他们从外边锁死。
“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
黑茶回过头,看到迟南用手帕沾着黄鳝血恶作剧般往眼下抹,还好整以暇的说了句:“好看吗?”
黑茶:“……”
“你还真当是化妆舞会呢?”他看着粗神经的小瞎子,苦恼的扶额。
迟南冲他面无表情的做了个鬼脸。
黑茶给气笑了,感慨的摇摇头:“你真是,稍微熟了点后,和第一印象反差太大了。”
“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迟南困了,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手上的血渍立刻沾在眼皮上,把眼尾的泪痣洇红。
他本身皮肤就像瓷器一样白,染了血的泪痣便越发红得触目惊心。
黑茶毫无保留的说:“娇生惯养、很不好相处的漂亮公子哥。”
迟南点头,好奇问:“那现在呢?”
黑茶想了想:“就挺好看也挺好玩的。”
迟南:“…当你在夸我。”
“嗐,就是在夸你呢,”黑茶拿着剔骨刀苦笑,“说吧,你想怎么被砍怎么被杀?”
迟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脖子、胸口几个要害部位:“尸体眼睛被挖了,用染血的白布蒙住,脖子和心口捅几刀算是致命伤,然后剩下的黄鳝血别浪费,洒一点在浴室的地板上和浴缸里,待会把浴缸水放满,快两点的时候‘尸体’泡进血水里,这样应该挺血腥?”
黑茶脑补了一下整个画面,背上立刻浮起一层白毛汗。
这小瞎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对了,”迟南突然正了脸色,用郑重的语气叮嘱,“水烧热一点,我怕冷。”
黑茶:“……”
“还能麻烦你一件事吗?”迟南认真的问。
黑茶很爽快:“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
“待会化好妆,给我拍张照好么?”迟南认真的说。
黑茶有些疑惑,迟南眼睛又看不见,拍照做什么?
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迟南很及时的解释说:“我想留个纪念,等眼睛好了就能看到了。”
黑茶一怔,随即了然的笑了笑:“好,我给你拍。”
这小瞎子真挺令人心疼的。
“谢谢。”
“小事情。”
“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经常流眼…”
黑茶一句话没说完,回过头去,发现小瞎子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
迟南又做梦了,梦里,他再次回到小游遇的卧室。
白惨惨的月光被窗格割得支离破碎,洒了一地。这一次,迟南是以灵魂的形式出现在卧室里,《哭泣的少年》从墙上消失了,原本挂画的地方多了一只老式壁钟。
小游遇像木人偶般僵硬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游遇?”
小游遇没有反应。
迟南俯下身,将手朝他鼻下探去,能感受到温热潮湿的呼吸,朝他白净的小脸蛋轻轻捏了把,皮肤也是柔软温暖的。
是活人没错,但他好像被迫静止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迟南放弃了从小游遇身上获得反应的想法,走向墙上的壁钟。
滴答,滴答。秒针缓慢而规则的向前跳动,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
迟南观察了片刻,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台灯,直接用灯砸向壁钟。
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响,钟面的玻璃罩整齐的碎了,迟南伸手强行拨动时针。
时间在他的拨动下飞速转动,而屋里的温度也在渐渐升高。
当他拨过12点时,整间卧室就像沉在大火炉里,屋子里的墙壁和摆件像蜡烛一样开始溶解滴落,逐渐变形。
他看了眼僵坐的小游遇,卧室里只有他没变化。
时间继续推进,当时针分针指向12点20的一瞬间,屋子四面八方突然窜出强烈的火光,瞬间照得人睁不开眼。
迟南的视线晃了晃,不到半秒,原本坐在床上的小游遇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从四周蔓延而来的大火迅速将卧室吞没!
12点20,正是白天里,游遇卧室房间所显示的时间。
※※※※※※※※※※※※※※※※※※※※
小哭包:想看鱿鱼哭唧唧
作者朝你递来一颗洋葱
……
今天粗长嗷!小哭包还被小鱿鱼弄哭了^_^
感谢在2020-11-03 22:37:39~2020-11-04 23:1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不是故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 游遇的梦(10)
几乎每隔半秒,他就抬头确认一遍时间,现在客房里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四十。
还有二十分钟,所谓的试戏就要开始了…
肖望把手伸进嘴里,神经质的用门牙啃咬边缘已经不成型的指甲。
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频率挠没剩几根毛的头皮,吱吱吱的抓挠声在安静的客房里响起,把他的恐惧无限放大。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被分配「被害人」的角色?
凭什么大家都是来刷副本实现愿望的,别人运气那么好,到他这里就只能沦为被杀的小炮灰?甚至杀人凶手还能因此获得造梦主的好感…
而且对方还是聒噪又自以为是的小主播,还有那个天生一张好看面孔,走到哪都能吸引女生目光的小瞎子!
为什么他要用自己的命作为代价,让讨厌的人获得好感实现愿望?
他就不配拥有愿望吗?他就不配在这个噩梦世界好好活下去吗?
他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想让自己变得稍微受欢迎一点,不要这么遭女孩子的嫌弃,不要被人想到他就是秃头秃头的完全记不住名字…这不过分吧?
凭什么别人生来就拥有的东西,他需要通过九死一生去博取?可即使这样了,还要为他人做嫁衣…
不甘心。不公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肖望的面部表情因为恐惧和不甘变得扭曲,他被纷繁杂乱的声音和情绪裹挟着,无助又惊慌的蜷缩在客房角落,悚然睁大一双青乌的眼睛…
不能这样下去…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他的指甲被啃秃陷进肉里,不停抓挠的头皮也渗出了血。
因为疼痛,肖望稍微回了点神,等他注意到自己的系统界面时,发现「清醒值」已经高达96…
他猛然一惊,程旭说过,清醒值越高越危险,一旦达到90以上会失去方向感、判断力和求生欲,如果100的话…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
肖望认为现在的他清醒得很,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想活下去!
[警告,梦游人‘肖望’请注意,清醒值已达97。]
[再次警告,梦游人‘肖望’请注意,清醒值已达98。]
“你他妈给我闭嘴!”肖望操起放在手边的剔骨刀,狠狠的朝虚空划了几刀,可系统界面却只是闪了几下,依旧毫无障碍的发出无机质的声音——
[严重警告,梦游人‘肖望’请注意,清醒值已达99。]
“滚!!!”
肖望停止了颤抖,双目赤红,握紧手中的剔骨刀,打开了反锁的客房门。
同样是梦游人,他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比起不确定的死亡和违规,反杀‘凶手’黑茶显然更痛快!
他看不惯那个走到哪都叽叽歪歪、还谜一样受欢迎的小主播很久了,剧本里不是说凶杀现场越血腥越好吗?就用这把剔骨刀把那两人的皮肉一刀刀割下来,手感一定爽极了…
别墅大厅的吊灯已经关了,只剩下九盏壁灯幽幽的亮着,暗淡的光被走廊护栏割得支离破碎。
肖望提着剔骨刀,不知是不是清醒值过高的副作用,他觉得脚底有些虚浮,随之脚步变得缓慢踉跄,为了走得稳一些,他只能用剔骨刀一下下扎在墙上,艰难的沿着碎光穿过走廊。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困难…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肖望抬起血红的眼睛,看到端着托盘的女佣正微笑着望向他。
他记得女佣是不会笑的,可是此时此刻,女佣正以一种蔑视的笑看着他!
这个女佣是在嘲笑我的狼狈和悲惨吗?
肖望自喉间发出嘶哑的冷笑:“滚!你去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手持剔骨刀朝女佣的脖颈划去,手起刀落,猩红的血液喷洒而出,刚好溅在相框里白颖芝的眼睛上。
女佣消失了,肖望的身体猛地踉跄了一下,他自喉间发出沉闷的呜咽,汩汩鲜血从他脖子涌了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湿漉漉的脖子,手掌猩红一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砍的那女人…肖望扭头望向相框,透过晦暗的灯光他看到自己白森森的颈骨以及…照片里的白颖芝扬起了唇角…
就连他妈照片里的人都能嘲笑我!
肖望提刀朝墙上的白颖芝全家福乱划,随着他的动作鲜血喷涌飞溅…
[梦游人‘肖望’清醒值已达100,系统即将启动清除命令。]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肖望捂着脖子继续朝黑茶的房间走去。
呵,清醒值100又怎样?我现在不是清醒得很、好得很,等我弄死那个小主播…
肖望的脚步顿住,因为他心心念念要弄死的黑茶和迟南正站在他面前。
虽然他的视线已经被血染糊了,但是…他认得出来这两个人…就是这两个人!
弄死你们!
肖望操起剔骨刀朝两人一顿猛砍,脖子、心口、腹部、后脑勺…每一刀都极狠极深不遗余力,刀子扎入皮肉,拔出的瞬间带出血柱和碎肉。
“想杀我?没想到我会反杀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刀又一刀,鲜血浸透木质地板从走廊边缘滴落,滴答。滴答。缓慢的节奏,像是春天夜里从屋檐滑落的雨水。
沉闷的皮开肉绽声里,肖望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孩子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恐惧又绝望。
大概是哪间客房的小姑娘从猫眼看到他的‘壮举’了吧…
肖望咧开嘴,得意展示他伟大的作品,眼前的黑茶和迟南已经被他捅得满身血窟窿,已然一滩烂肉。
“杀了你就是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截然而止,只不过一眨眼功夫,迟南和黑茶的尸体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只剩满地狼藉的鲜血碎肉,还有满身血窟窿的他自己…
刚才所有的刀子伤害,全都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一定是做梦,对!现在我正身处噩梦,醒来就好了…醒来就…
[清除程序启动成功。]
“坠落…坠落能从噩梦里醒来…对…一定是这样…”
肖望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他满身刀眼手脚残缺,爬过之处血流成河。
饶是如此,他还一步一步的沿着旋转楼梯爬上了别墅顶层,然后爬过围栏,以头朝下的姿态从高空坠落而下!
只要下坠,就能从噩梦里醒来。
肖望深信不疑,终于在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中,碎成一滩烂肉。
客厅上的九盏壁灯,滋啦滋啦,又灭了一盏。
*
“迟南、迟南,快醒醒!出事了!”
“迟南!!!”
迟南迷迷糊糊的刚想翻身,噗通一声,整个人栽进浴缸水里,吐了几个泡泡。
“……”黑茶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迟南这才缓慢的晃晃脑袋,全身湿漉漉的淌着水:“怎么了?”
他声音不算友好,满脸被起床气支配的不悦。
“卧槽,你睡觉怎么像死了一样,”黑茶惊讶的看着他,“要不是你一直哭,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呢。”
迟南:“哦。”
“……”
“刚才出事了,那个秃头死了。”
“哪个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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