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无处不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或许有一天
于是小将军前一刻才看到白马满脸不屑的冲她翻了个白眼,下一刻便感觉手上一空,原是刚啃了一口的苹果已经落入了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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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宠溺):小姑娘闯了祸,除了帮她善后,还能怎么办?
安阳(心情复杂):我以为她是在调戏我,原来她是在拿我当孩子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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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战马(六)
吃完了苹果,安阳也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幼稚。不过幼稚归幼稚,从小将军手里抢了苹果的感觉还是不错的,长长的马尾晃了两晃,悠悠闲闲也透露了她的好心情。
徐沐见状好笑的摇摇头,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片刻,天色也就黑透了,还是马奴们见今日小将军在这里,才在外间点了支火把。火把燃起的火光在夜风的吹拂下明明灭灭,想也知道烧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归于夜色。
好在军营的夜晚本就如此,寂静又安宁——除了巡逻值守的军士外,大部分人在白日的操练中就会耗尽所有的精力,到了晚间夜色降临,满身疲惫的他们就会早早回营睡去。毕竟一夜的休息过后,翌日天不亮他们就要再次起身操练,为自己能在战场上保住小命而努力。
徐沐的作息也是差不多,正好这几日军中无事,她往主帐去得也少了些。这时见天色已晚,她既决定今晚留在马厩,便将原本守夜的马奴都打发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徐沐先又给食槽里添了些草料,然后自去抱了一堆干草来,就堆在了安阳的马厩里。堆了厚厚一层后直接躺了上去,姿态看着并无勉强,相反还有几分悠闲。
安阳自然对草料没什么兴趣,看着她动作,一时有些惊奇。
她当然还记得徐沐之前的许诺,可人对马的许诺能有多上心?在安阳想来,徐沐多半也就是说说而已,这春寒料峭的时节哪里会来马厩遭罪?更何况这马厩虽然打扫得干净,多多少少也还有股味道,她是不得已住在这里都嫌弃得不行,怎么还有人真会来自讨苦吃?
安阳此前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也没办法想象这样的生活。但毫无疑问,在此时此刻此地,徐沐能选择留下陪伴她,还是给长公主带来了莫大的慰藉。
想了想,安阳迈步走到了徐沐身边。
徐沐看着走到身边的白马,虽知自己贸然与未驯服的野马待在一处很是危险,但她莫名就觉得眼前高大的骏马并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她坦然的冲白马笑了笑:“好姑娘,今晚我陪你可好?”
安阳当然回答不了,开口也只会发出人听不懂的马嘶声,所以她索性没有吱声。只是走到徐沐身边,她便伸出前蹄刨了刨,生生将徐沐原本堆好的干草堆刨了一半干草出来,末了看了看成果觉得不够,然后继续不客气的抢劫小将军的“床”。
徐沐眼睁睁看着自己抱来的干草都被抢走,无奈起身指着白马:“你可真是……”
白马不为所动,小将军当然也犯不着跟匹马置气,于是趁着火把还没熄灭又重新抱了干草回来。再一铺,整个马厩便都堆满了干草,乱七八糟明日有的收拾。
好在徐沐心宽,也不在意这点小事,重新堆好干草后又躺了回去。这次她刚躺好,就听身边有了动静,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白马屈膝伏卧在了她身旁。
小将军吓了一跳,她深知马儿习性,自然知道马儿睡觉大多时候都是站着的。这也是野马的习惯,因为只有站着睡觉,才能在遇袭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如此它们会躺下睡觉便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绝对的安全与放心,二是病得站不起来了。
眼前这匹白马表现得再通人性,徐沐也没有忘记,她是今天才被套回来的野马。按理说头一晚待在陌生环境中,她该惊慌警惕才是,觉不可能就此认定环境安全。
这样一想,徐沐就有些慌,害怕白马是病了,之前一直在强撑。
她蓦地翻身坐起,赶忙就去检查白马身体,结果刚在白马身上摸索查看了没两下,回过神的白马就一蹄子将她推开了。四目相对,又得了一个白眼。
行吧,看样子不是病了。
徐沐放下心来,旋即想想又挺高兴——既然不是病了,那就是安心了才会卧倒。
这样想着,小将军又高兴的撸了把白马的鬃毛,更加亲近:“有我陪着,你也安心是不是?”
安阳自然没吭声,但也没拒绝徐沐的靠近,于是没一会儿小将军就主动靠了过来:“还没入夏,夜里也凉,正好咱们俩靠在一起,夜里也能暖和些。”
这话说得也对,虽说安阳如今这身体是不怎么怕冷,但和衣而眠的小将军夜里肯定会冷的。所以长公主难得贴心了一回,微微动了动身子,替徐沐挡住了寒凉的夜风。
徐沐自然感觉到了,笑眯眯说了句:“真是个好姑娘。”
安阳闭上眼睛抖抖耳朵,没理会她,又听徐沐絮絮叨叨说了会儿话。一时说起北境的战事,不知何时就要打起来,头回上战场的小将军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紧张。一时又说总叫她“好姑娘”也不行,今后也不是野马了,还得给她取个名字才好。
徐沐躺在马厩里,不知为何心情竟是不错,望着马厩外的星空说了好一会儿话。到后来火把烧完熄灭了,身边的白马也睡着了,这才迷迷糊糊靠在马儿身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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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头一天的适应之后,安阳对自己的新身份和新生活也渐渐接受起来——不接受也没办法,除了马厩她没地方可住,除了马草她也没别的可吃。所以哪怕满心怨念,但在想要活下去的前提下,还是只能接受现实。更何况徐沐对她,其实也还算得上不错了。
因见白马格外信赖自己,徐沐除了头一日答应住在马厩,之后又在马厩里陪了安阳三天。直到昨夜她才又回去了自己的营帐住,就算如此,今日也是一早就过来了马厩。
“似雪,昨晚我不在,你自己待在马厩里睡得可还好?”徐沐刚晨练完就过来。
似雪是徐沐给白马取的名字,听着完全不像是战马的名字,但看白马那浑身雪白的皮毛倒也与这名字颇为相配。至于白马自己认不认,嫌不嫌弃,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安阳听到徐沐的话,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淡定得很。
徐沐见了撇撇嘴,嘴里玩笑似得埋怨:“真是的,陪了你三天,我不在你也不想我。”一边说着似真似假的埋怨,她一边又解开了拴着白马的缰绳:“算了,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也不与你计较。正好今日得空,便带你和墨玉出去走走。”
安阳闻言耳朵微微动了下,眼睛都亮了几分——天可怜见,做马的日子一点都不好,吃不好住不好不说,成天待在这马厩里也真是无聊。更何况野马习惯了奔跑,骤然拘在一处不得奔驰,她真是浑身都难受,早就想让徐沐带自己出去跑跑了。
这样想着,不等徐沐将缰绳解开,她脚下已经踢踢踏踏开始踱起了步。
徐沐一看就知道她是憋狠了,想了想怕这时候先解白马的缰绳她会捣乱,于是便停下了手打算先去将听话的墨玉牵出来。
结果小将军刚停手就被马脑袋撞了一下,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显然是在催促她快些。
几日过去,深知白马那阴晴不定的小脾气,徐沐无奈也只得先给白马解了缰绳。好在安阳也不是真的任性,之前听了徐沐的话,这会儿便也乖乖等着徐沐去将墨玉也牵来。
墨玉是徐沐从小养到大的,物似主人这句话倒是一点没错,这匹高大健壮的骏马脾气也是格外的温顺。虽然这几日眼睁睁看着主人总是陪着别的马,它也没怎么闹腾,这会儿见到徐沐更是亲亲热热凑上去,险些用口水替小将军洗了个脸。
徐沐也受不了这热情,稍稍躲开了,安阳更是看得一脸嫌弃。
不过无论如何,能出去跑两圈总是好事。
墨玉被牵出马厩后,徐沐便给它戴上了马鞍,而后小将军又扭头看了看白马。安阳对上她的目光,却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显然还没妥协到任人骑乘的地步……骑乘的人是徐沐也不行!
徐沐自然看出了白马的抗拒,倒也并不怎么失望,更没有急着强求——驯马不是件简单的事,尤其战马的训练更是麻烦,她倒也不急于一时。更何况白马现在明显亲近依赖自己,这已是一个极好的开端,她也不愿贸贸然用强硬的手段,破坏了双方的情谊。
这样想着,徐沐一手牵着白马的缰绳,旋即动作漂亮的翻身跳上了墨玉的马背。
墨玉却是不排斥被主人骑的,相反它很高兴能带着主人奔驰。徐沐刚一翻上马背就能感觉到它的雀跃,而后双腿一夹马腹,黑色的骏马得到指令便脚步轻快的小跑起来。
“走了。”徐沐轻扯下缰绳,白马也顺从的跟在了黑马身侧。
一人两马,很快离开了军营,安阳也终于能再次放开腿脚奔跑了。“哒哒”的马蹄伴随着耳边呼啸的风声,骤然生出的畅快感,大概就是变成马后唯一的好处了。
只是跑着跑着安阳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并辔而行的黑马背上,徐沐左手拉着她的缰绳,右手拉着墨玉的。那模样,莫名让她想到了一个词——左拥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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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失望):我陪你看星星看月亮,聊天说话,你居然……
安阳(摊手):犯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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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战马(七)
“左拥右抱”这个词刚在安阳脑海里冒出来,她就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这都什么鬼形容啊,不知道的人若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怕是要以为她吃一匹马的醋了。
长公主自觉荒唐极了,因此很快便将这想法抛到了脑后。
战马是需要时常奔跑训练,以保持体力耐力和速度的,平日里即便徐沐事忙没时间跑马,照料马匹的马奴也会定期带战马出来跑跑。因此平日里墨玉并不缺放风的机会,今日表现的格外兴奋,也只是因为主人难得有空带它出来罢了。
可安阳就不同了,她还是一匹未经驯服的野马,而且脾气暴躁只认小将军一人。于是这几天过去,徐沐没抽出空带她出来跑马,其余马奴也不敢擅自带她出来。
今日难得有了机会,白马几乎跑成了一道风,也亏得墨玉神骏才能带着徐沐跟上。
不过急速跑了小半个时辰,载人的墨玉到底还是比不得白马轻松,速度渐渐缓了下来,以至于徐沐原本松松牵着的缰绳也渐渐绷直了。
最后还是徐沐扯住了白马的缰绳,招呼道:“好了似雪,跑慢些,墨玉要追不上你了。”
白马闻言倒也放慢了速度,她脚步轻快的踩踏着地面,转头看过来时却微微扬着头,仿佛带上了三分胜利者的骄矜——安阳反应过来时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了,竟会跟一匹马比较,不过或许也是受了身体的影响,比黑马跑得更快确实让她感到愉悦。
徐沐自然看出了白马的骄傲,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拍拍墨玉的脖子,然后忽然纵身一跃直接从黑马背上跳到了白马背上。白马没有配鞍鞯,她也并不慌张,手持缰绳坐得稳稳的。
安阳却是感觉背上忽然一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自然是不愿意妥协的,哪怕知道徐沐养着自己就是为了当战马的,可她却没想过会一直保持如今的身份——她还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事意味着什么,又是因何发生,但她分明记得之前变作兔子和鸽子的短暂。兔子遭逢意外就不用说了,她变成鸽子也只维持了半个月,半月之后无病无灾她就“醒”了。所以她以为这是一场梦境,而梦境总归不会维持太长时间的。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不管哪段经历是真哪段经历是假,安阳却分明清楚,这样的经历并不会长久。而若世上真有一个名叫徐沐的小将军,真有一匹叫做似雪的白马,成为战马的也只会是似雪,而不是她。
这是安阳这几日思虑的结果,她打算将被驯服的事拖到自己离开后。
可徐沐显然还没有跟安阳心意相通到这个地步,哪怕她知道作为野马的白马不会轻易被驯服,更不会轻易接受背上载人,但她还是选择开始尝试。
安阳懵了一下,接着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来——她堂堂长公主,可以接受现实身份的改变,可以适应吃马草住马厩的生活,但让人骑在自己身上却是万万不能的。前者只是无奈下对生活的妥协,而后者却让她感到了尊严被冒犯。
因此下一刻,徐沐便感觉身下的白马躁动起来,全然没了往日的亲近温顺。
白马挣扎得很厉害,从一开始的蹦跳颠簸,到后来的人立而起,再到后来干脆去撞一旁的墨玉,一副铁了心要将背上的人掀下去的架势。
没戴马鞍的马背很滑,也亏得徐沐骑术上佳,这才牢牢的黏在了马背上。可饶是如此,当白马带着她撞向墨玉时,她也还是被吓了一跳。怕白马继续发疯,她一边用力拉扯缰绳,一边哄道:“似雪,似雪,别这样,乖一些,停下来。”
安阳当然不会听她的,为了暂时打消徐沐驯马的打算,她今日是打算好好的闹腾一回了。尤其当她发现徐沐身手不错,不必担心轻易伤了她,她就闹腾得更厉害了。
可徐沐看着完全不听话的白马,心里也憋了股气——不管白马与她关系如何亲近,终归她是要将之驯服作为战马的。今日她虽只是一时兴起,但如果一开始就失利,给白马留下了自己不可被驯服的印象,那么将来想要再驯服她恐怕就要耗费更多的力气。
抱着各自的想法,一人一马开始了对峙,打算以自己的方式耗到对方妥协。
安阳身为人的智慧让她知道如何借助外力,所以她会带着徐沐去冲撞墨玉,打算以这样的方式吓退徐沐。可当徐沐并不畏惧,甚至能在少有的冲撞中保护住自己,并且继续黏在马背上,她又变得无计可施起来。毕竟比起真正的野马,她挣扎的手段着实单调。
一人一马这一折腾,就耗费了小半日时间。墨玉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防备,到后来正大光明的看戏,再到最后连看戏的兴致都没了,甩着尾巴悠闲的吃起草来。
安阳终于挣扎得累了,全身紧绷趴在她背上的徐沐更累,都在等对方先一步妥协。
最后的最后,安阳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她如今是匹马,谁也不知道她内里是谁,那又何必与徐沐这样硬碰硬的熬着呢?
想通这一点的长公主顿时不要面子了。她剧烈挣扎的步伐放缓下来,还不等徐沐因她先妥协而高兴,便身子一歪直接往地上躺倒。
春日里的草原好似铺了层柔软的地毯,满目新绿,挣扎累了躺倒完全不会摔疼。
当然,这是对皮糙肉厚的野马来说,如果是人摔倒并且再被马儿沉重的身躯压上一压,小将军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能体会断腿的痛楚。
好在徐沐一直保持着警惕,此时反应也极为迅速,当即松开马缰就地一滚,躲开了断腿的命运。等她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向白马,没意外收到了一个狡黠又得意的眼神,那目光仿佛在说:看吧,你还不是被赶下来了。想驯服我,门都没有!
徐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一匹马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么多,一面在心中腹诽自己戏多,一面好笑的凑到了白马身边揉着马脑袋说道:“似雪,你这是耍赖啊。”
安阳翻着白眼,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就是耍赖,你能拿我怎样?
徐沐不能拿她怎样,折腾许久也累了,干脆枕着马儿也躺倒了——算了,驯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似雪又傲气,今后慢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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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马躺在草地上休息了好一阵,直到吃够了草的墨玉走了过来,大脑袋在徐沐身上拱了拱,差点儿昏昏欲睡的小将军和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
徐沐先坐了起来,然后看着依旧躺倒的白马一脸无奈:“似雪,起来了,咱们该回去了。”
安阳闻言抬眼看看她,压根没有动弹。徐沐却似从这个眼神中读懂了什么,顿时没好气道:“没骗你,也不骑你了,快起来走了。”
白马依旧没动弹,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徐沐看了好一会儿,似在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直到看清小将军脸上的无奈,确定对方果真没有骗她,这才一个翻身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末了无师自通的抖抖身子,抖下几许草屑,可惜原本干净的皮毛到底染上了草渍泥印。
徐沐看见了,也没说什么,牵过白马的缰绳后又翻身跳上了黑马的马背。便如来时一般,她乘着墨玉带着安阳,调转方向开始折返。
一人两马出来了半天,起先是墨玉载人跑不过安阳,回去时却是安阳折腾累了,慢吞吞在后面跟着。好在墨玉脾气好,安阳不与它比它也没多少争强好胜之心。见安阳走得慢,墨玉便也放慢了步子,溜溜达达往回跑,来时小半个时辰的路返程花了双倍时间才回去。
回到军营,多少有些疲惫,安阳便以为今日的放风已经结束了。结果徐沐往马厩跑了一趟,拎着只木桶又出来了,依旧牵着两匹马。
安阳好奇,往那木桶里瞧了一眼,见里面就一把刷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不过安阳不认识那木桶,墨玉却显然认识,见徐沐拎着木桶出来它整匹马都兴奋了起来。它绕到徐沐跟前在她身上蹭了蹭,就连“唏律律”的叫声中都似透着几分欢喜。
所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疑惑没在安阳心中徘徊多久,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徐沐拎着木桶,牵着自己的两匹马来到了距离军营不远的一处小河。河边有休沐的军士正在清洗衣衫,也有人牵来了自己的爱马,站在浅水里替马儿洗澡——大大的刷子沾着水,毫不留情的在马背上洗刷,看着莫名让人觉得疼。
当然,那马被洗得疼不疼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把刷子跟徐沐桶里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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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惊恐):大庭广众之下洗澡,开什么玩笑,本公主一蹄子踹死你信不信?!
徐沐(沉思):所以说,你是要我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给你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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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战马(八)
意识到徐沐要做什么的安阳整匹马都不好了,看着河水就往后退。
徐沐牵着缰绳,自然察觉到了,不禁回头问了句:“似雪,怎么了?”
平日里默不吭声的安阳这回也着急了,冲着徐沐又是摇头,又是嘶鸣,再伴随着她不断后退的举动,很容易就让徐沐明白她是不愿靠近那条河了。
小将军对此有些奇怪。毕竟野马也会寻找河流饮水,而且马本身会游泳,对于不深的小河来说它们压根不必担心什么,天气炎热时还会自行去浅水处嬉戏玩闹。可白马明显是抗拒靠近这条河的,连河边都不愿走近,更别提饮水或者进入河水中洗澡了。
徐沐对安阳表现出的排斥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领会马儿的心思,因此赶忙上前安抚起来:“好了,好了,似雪你既不愿咱们就不过去了,我又不会强迫你。”
显然,徐沐的安抚很有成效,或者说她的许诺很有成效,白马眼见着平复下来。
墨玉却不知这些,就见着主人和白马拉拉扯扯半天也不去河里。想让主人洗澡的它顿时有些着急了,跑过来绕着一人一马转了几圈不止,还咬住了徐沐的衣裳催促起来。
徐沐一见,忙在马脑袋上拍了两下,斥道:“墨玉快松口,衣裳要给你咬烂了!”
墨玉也很通人性,不知是看懂了徐沐的动作还是听懂了她的话,当即就松开了嘴。可旋即她又拿脑袋在徐沐身上拱了两下,“唏律律”叫着,依旧是有催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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