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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乌合之宴
赵羲姮一向好觉,半点儿没被吵醒。
卫澧洗漱完回来,掀开赵羲姮的被子,检查那两枚钥匙是不是还在她手中,见她还紧紧捏着,于是展出笑来。
“新岁安康,赵羲姮。”他轻轻说。
第33章 一更
赵羲姮爬起来的时候,天已近晌午,入眼是浓白的窗纸,上了层清霜,白的晃人眼球。平州冬日常阴天,白昼又格外短,总教人分不清昼夜,有种骤忽一日就能过去的错觉。
她抬起手臂,捂了捂眼睛,去适应这光亮。
她觉得这样颓靡的日子再过下去不行了。
人命本就短暂,若是寿终正寝,长的百八十年,短的不过五六十载,这样荒废下去要不得。
生命在于折腾,得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
赵羲姮也不打算在炕上赖着了,翻了个身准备起床。
结果就看见卫澧安安静静睡在一边儿,额角几缕墨黑的发丝垂在眼皮上,吐息间发丝被吹的一鼓一鼓的。
他下巴尖削,皮肤苍白,脸颊上没什么肉,骨骼感十分明显,浓黑的眉飞扬出一道跋扈的痕迹。
平心而论,乖乖巧巧睡着的样子,是很好看的。
不过他怎么回来了?气消了,是见着她写的信气消了,还是没见着她的信,自己气消了就回来了?
赵羲姮猜测着,大抵是不生气了,若真还是生气,想必半夜回来的时候,就不会安安静静没吵醒她了。
卫澧额角的发丝又往下滑了滑,险些贴在他嘴角上,赵羲姮瞧着不得劲儿,抬手替他拨了拨,把发丝拨到耳后去。
她一回神,正对上卫澧那双漆黑的眸子,黑的宛如最好的黑曜石,眼白处却布满了血丝,一看便是没休息好。卫澧眼神中没什么情绪,甚至显得有些木然。
赵羲姮觉得,估计是自己吵他睡觉了,他生气了,连忙拍拍他的后背,轻声哄道,“睡吧睡吧。”
卫澧又将眼睛闭上,赵羲姮轻轻翻了个身,听见卫澧不满的出声,嗓音嘶哑,“你别动。”大概是嫌她出声,扰着他睡觉了。
狗精神狗精神,说得就是卫澧,赵羲姮躺在被子里不敢动,怕再动一下又吵到他睡觉,他太容易被吵醒了。
昨晚也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的,累成这死样儿。
赵羲姮在被褥里摸了摸,摸到两块儿温热的东西,她皱眉,将两块儿东西掏出来一看,正是两把黄铜钥匙,有她手掌那么大,与炕边儿抽屉里的那堆钥匙一样。
也不知道是哪个库房的钥匙,赵羲姮记得她昨日数钥匙的时候不曾落收起来啊?她更不会抱着两把钥匙睡觉,这又是哪儿来的?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目光瞥向卫澧,该不会是他半夜带回来的吧?那好端端怎么跑进她被窝了?
算了算了,有话等人醒了再说罢。
她悄悄将手臂缩回被窝里,看着卫澧睡觉。
小桃自离了赵羲姮,便一路往东南走,出了平州往雍州方向去。
她人生地不熟,常年在深宫中,就连晋阳都不清楚,更何况这天高地广的,日日都在担惊受怕。
但念着赵羲姮嘱托她去投奔谢家,还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赶路。
怕人见色起意,于是将脸抹黑了,当做个男子打扮。好在钱财够用,一路上倒也没冻着饿着,还算顺利进了雍州陵城。
直到见着了谢家大门的牌匾,这才卸下包袱,乐极生悲的哭了起来。
她回顾从十一月到如今的种种,不由得悲上心头,哭得越发淋漓,上前去扑谢家的大门。
谢家自大周立国起便在,虽一直不温不火 ,却实打实是个百年旺族,钟鸣鼎食之家,在陵城颇有威信。
自谢家家主同上一任皇帝赵星列并肩作战,互相引为知己,且将唯一的女儿同谢青郁定下亲事,谢家更如烈火烹油一般;但后来赵星列死后,新帝大肆打压赵星列旧部,谢家急流勇退,近些年倒是没了什么风声。
小桃往门上一扑,哭得震天响,谢家门房连忙出来查看。
细细打量后,发现是个女娃,将她扶起来,往她手里塞了把铜子儿,“小丫头,这不是你要饭的地方,去别处要吧。大过年的不容易,拿着去买点儿热乎的。”
小桃抱着门房的腿哭,“我不是来讨饭的,我是敬城公主的侍女,是奉公主的命来投奔的。”将赵羲姮给她的信物递过去。
赵羲姮与谢青郁的婚事,但凡是谢家有点儿年头的老人都知道,门房一听,连忙将人带进去,接了信物道,“你在此处等等,我回禀家主后再说。”
赵羲姮给小桃的玉佩,正是当年定亲时候相互交换的信物。
谢家家主连忙教人将小桃带过来。
玉佩被人接过去后,小桃褪去了刚开始激动,心中满是忐忑。
虽说先帝与谢家家主是兄弟情深,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家又接连遭受新帝打压,这点儿感情也不知道消磨到什么地步了,若是不但不念旧情,反倒将她杀人灭口那就糟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被引进去,见着了谢家父子两个。
谢家主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十分温润端方,仪态从容,自他脸上,也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姿。
她将目光转到年轻那位的身上,呼吸更是一滞。
“得此麒麟儿,譬若芝兰玉树立庭阶。”
这是当年赵星列初见谢青郁时对他的评价,于是欣然将他定为自己女婿人选,可见谢青郁的优秀。
谢青郁十三岁摘得探花郎,打马游街万人空巷的场景小桃不曾见过,但如今一见他,是当得起先帝如此盛赞的。
他此时一身简单青衫,往书案处朗朗一站,小桃说不出话来,也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评价这位郎君。
心中只冒出四个字,“人间绝色。”
越看谢青郁,小桃便越悲从中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心想,若是先帝还在,她们殿下要嫁的便是这位郎君了,不说比那年迈的高句丽王了,便是比卫澧那等庸俗骄奢,暴虐跋扈之徒都要强上千万倍。
小桃哭的喘不上气,谢青郁半蹲下,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不疾不徐道,“你今日先歇息,有话明日再说便是。”
小桃这样子,大概今晚都调整不好情绪,想必也说不出什么来。
人被待下去安顿,谢青郁眉宇间才显出淡淡的忧色,“阿耶,当今的行事,与先帝大相径庭。”
顺和帝从毁坏他与阿妉的婚约,将她送往高句丽和亲开始,他便不觉得这位皇帝在,是什么幸事。
连高句丽那样的小国都要再三退让,国土溃丧,也不过早晚之事。
他又深深痛恨自己,连多年约定的未婚妻,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嫁。
谢家主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哀叹的意味明显,“讼介,谢家上下还有三百口人,他们的性命将来都压在你的肩上。”讼介是谢青郁的字。
谢青郁垂下袖中的手微微缩紧,颈上青筋微微凸显,闭了闭眸缓和半刻,又是光风霁月的谢郎君。
卫澧这一觉睡到了下晌,赵羲姮躺的身体都已经软麻了。看他睁眼,赶紧从炕上爬起来。
“主公主公别睡了,继续睡的话晚上就睡不着了。”她生怕卫澧继续闭上眼睛,于是在他耳边道。
卫澧还是倦倦的,连日奔波,他不累就怪了。
“赵羲姮,你吵死了。”他拉住赵羲姮的手腕嫌弃道。
“主公你跟我说话了,是不是不生气了?”赵羲姮趁热打铁,趴过去继续闹他。
卫澧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搭理她。
赵羲姮知道,这就是气消了,也不同她计较了。
她把狗蛋儿从炕下抱上来,捏出指甲给他看,“你看,它的指甲我都给剪了。”
卫澧再转过头,用一副像是给她面子的神情施舍给了狗蛋一个眼光,然后从鼻腔里又哼了声,算是满意。
赵羲姮对比了现在的卫澧和初见的卫澧,发现他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像个纸老虎了)。
卫澧的底线从那么高一低再低,虽然脾气还是很暴躁,但也没往赵羲姮雷区里蹦跶,赵羲姮在心里骂他的次数呈多倍速的减少。
最近赵羲姮在这儿吃的好睡得好,也不受冻,生活安逸,还有猫猫和漂亮小娘子陪伴,乐不思蜀,脾气也好的没边儿了,暴躁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总之两个人现在脾气都挺好。
她拉开炕头的小抽屉,翻了翻里头的钥匙,一个没少,转头问卫澧,“主公,这钥匙哪儿来的?昨晚出现在我被子里,是你带回的?库房里装了什么?”
卫澧用手臂垫在头下,看着她,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堆破铜烂铁罢了,给你就让你收起来,话咋那么多?”
“……”赵羲姮在心里挥了挥拳头,这老狗比,才说他脾气好,现在又原形毕露开始欠欠儿的了。
就不该写信道歉让他回来,冻死在外头得了。
两个人穿衣服洗漱起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吃过饭没多一会儿,侍女来禀报,“夫人,您订的那些东西送来了。”
赵羲姮买了一堆胭脂水粉,首饰配件,不包括中衣里衣,又订了十几套衣裳,是比不小的数目。
“额……”赵羲姮听闻是来送衣裳的,洗牌的手一僵,悄悄瞥了卫澧一眼。
卫澧单腿屈起坐着,扒拉完手里的牌,身子向后一仰,左手撑在炕上,噘着嘴吹了口气,额头上沾着的纸条噗嗤一声被吹起来又落下,“有东西就送进来呗,放外头喂猫啊?”
他怼了赵羲姮一下,“出牌,快点儿的。”
赵羲姮扒拉扒拉脸上贴的条儿,心不在焉放下一张牌在桌上。
两个人吃完饭闲着没事儿,又把打叶子牌这项活动捡起来了。
谁输了就往谁脸上贴纸条,几局下来,两人输赢五五开,脸上都没干净。
卫澧随手跟上一张牌,他赢了,于是拿起一旁的小纸条,用浆糊沾了,左右看看她的脸,摁在她下巴那儿。
赵羲姮买的东西是成箱成箱被抬进来的,满满当当堆进来,将卧房那块儿不小的空地堆满了不算,还往上摞了摞。
她轻咳两声,脸有点儿红,用牌微微挡了脸,冲那些侍女摆手暗示,别往里送了。





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36节
卫澧看见她做小动作,微微歪了歪头,脑袋后的马尾顺势往前倾斜了,他扒拉扒拉赵羲姮的手,露出她的脸,勾起唇角,露出颗尖尖的犬牙。
“我瞅瞅,你脸红了?”
他扫过地上那堆积如山的箱子,把牌往桌上一扔,“我不听人说你买的时候挺开心的吗?现在知道脸红了?瞅你那损色儿。”
赵羲姮心虚,又咳嗽两声,“咳咳,主要是,花的有点儿多。”
要都是能用上的还行,关键还有些她头脑发热买的,就……就挺让人不好意思的。
她赵羲姮鲜少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哦。”卫澧算了算自己的仓库,赵羲姮就是把整个不咸搬空了,他也有钱。
但看她脸红成那样,卫澧自然不会轻飘飘放过她,摁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这边儿捞了捞,然后弹了她个脑瓜崩儿,“败家娘们。”
“你让我随便买的。”赵羲姮小小的瞋了他一眼,小声抱怨。
卫澧又要弹她脑瓜崩儿,赵羲姮这次机灵的躲开了,卫澧忍不住一笑,“又跟我犟。”
“成了,箱子打开我瞅瞅。”他冲下面的人喊道。
“我瞅瞅你都买了些什么宝贝。”卫澧看着下面那些东西也觉得挺奇怪,养个媳妇儿这么难吗?这么多东西买来都能用完吗?
女人可真是麻烦,他心里感叹。
侍女挨个将箱子打开,前两箱子都是胭脂水粉,一小盒一小盒的装着。
“女儿家用的东西,这你就别看了。”她心里骂卫澧狗比,说好了随便买的,现在东西买回来了他还要过问。
“这都是些啥玩意?”卫澧打开,发现里头红彤彤的,他那手指沾了点儿,滑滑的,那红彤彤的膏体还沾在他手上了,“你买这么多颜料做什么?画画儿?”
“就胭脂唇脂,往脸上擦的。”赵羲姮赶紧抢过来,不让他霍霍了。
卫澧听说是这用途,脸一红,像是烫着了似的赶紧往桌上放。
第34章 新年快乐!
装口脂的瓷罐罐儿磕在桌上咣啷一响,动静稍大。
扔完了,卫澧觉得不对劲儿,显得自己挺没见识的,不就点儿胭脂水粉吗?耳根子又红了点儿。
他补救着点点头,“哦,我当然知道了。”
赵羲姮:“???”
你知道什么?我看你不像知道的样儿。
她从桌上把核桃大的瓷罐罐儿有点儿心疼的收起来。
“瞅你那点儿出息。”卫澧看她这样,清了清嗓子,“不就点儿胭脂吗。”
“是口脂。”赵羲姮矫正他,“可贵买的呢。”
卫澧不服,捏了捏泛红发烫的耳垂,“能贵哪儿去?”
“好几吊钱买的呢!”赵羲姮把腰板儿挺直,忍不住同他辩解。
男人不懂这些东西,却总爱跟人呛声,赵羲姮听着就来气,也不管卫澧是不是才回来,她再呛声容易又把人气跑了。
“你就好几块儿金子买的它也是个口脂!”卫澧有点儿嫌弃。
赵羲姮跟他说不通,不高兴的把唇脂胭脂什么的都收拾起来。
卫澧见她不说话了,也沉默下来,过来一会儿,她还不说话。
卫澧把脸上的纸条一撕,捅了捅她的胳膊,“下面箱子里都是这东西?”
“恩。”赵羲姮闷闷应一声。
“那你脸用得完这么多?”卫澧捏捏赵羲姮的脸蛋,滑溜溜的,也不大,满满当当好几箱子呢,“你攒着给闺女用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个闺女出来呢,卫澧想。
万一生的不是闺女,那怎么办?
“好多颜色呢。”赵羲姮扭头,挣开他的手。
他手指粗糙,还总喜欢捏自己脸,剌得慌。
卫澧一皱眉,就这小小的东西还好几种颜色?
“不都是红的吗?”
他看向赵羲姮的嘴,胳膊撑在桌子上凑过去,把赵羲姮脸上的纸条一条一条撕下去,“你嘴挺红的了。”
赵羲姮往后退了两步,脸微微泛红,扬起下巴,“红也分什么红,好多好多红,我一天用一种。”
“那你也用不完。”
卫澧不管,反正赵羲姮就是用不完。
赵羲姮心里那股被压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像是浇了酒被点起来,蹿老高,把口脂往他怀里一塞,“那我用不完都给你用!你不就嫌我买的多吗?让我随便买的是你,现在变着法儿的说我买的多的也是你!”
……
卫澧沉默了一会儿,“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揭开瓷罐罐的盖子,手指伸进去,没轻没重的挖出一大块儿,闻了闻,“这味儿和你平常身上的不一样。”
他手里拿着的是牡丹花香。
赵羲姮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也羞红了,恨不得站起来踢卫澧几脚,再绕着院子跑几圈儿泻火。
气死了气死了,什么叫“和你身上的味儿不一样?”,什么叫“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老色批!老流氓!混蛋!狗贼!
关键她打卫澧她也打不过!只能干生气。
卫澧看她气得快要哭了,眼眶都湿漉漉的,连忙把东西放在桌上,“你买,你用,用不完就扔,不就点儿钱吗?你就拿金子打水漂儿都行。”
赵羲姮扭过头去不看他。
“你真生气了赵羲姮?”卫澧用手肘怼怼她。
她怎么就能生气?不就是罐口脂吗?他能给她买很多,赵羲姮竟然把一罐没多少钱的口脂看得比他还重要,别人说他坏话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护着。
赵羲姮一抹眼睛,“我哪敢生你的气?你说什么都对。”
卫澧拉着她的手,勾了勾她的小手指,“自然我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是你夫君。”他说完之后,耳廓又红了。
赵羲姮气得不想理他,把手指抽出来,他还在自顾自说话。
下面的侍女看情况不对,连忙将装衣裳的箱子打开。
“主公,夫人还让人给您做了好几身衣裳呢。”
卫澧看着被敞开的那个箱子里,满满当当堆着衣裳,他未穿鞋便下炕去。
箱子里头一共四身衣裳。
黑的、白的、红的、紫的各一套。
赵羲姮只见过卫澧穿黑衣,未见过他穿别的颜色,想着这几个颜色都浓重,他压得住,当时便随手指了这几个色。
其实最关键的是,当时掌柜的说这几个颜色若是要的话,能给她算便宜了。
卫澧随手抻起一身比量,心里火热,然后喊赵羲姮“阿妉……”
他猛然将声音顿住,改口道,“赵羲姮,你看,大小正好。”
他方才,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像是赵羲姮的乳名已经在他口舌喉咙中游走过千百遍,只差一个契机便会喊出来。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去打量赵羲姮的神色,见没有什么厌恶,狠狠抓着衣裳的手才有些松缓。
赵羲姮听他喊自己的乳名,下意识往他那儿一瞧,正好撞进了他的黑眸里。
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复杂到她压根儿没见过,也看不懂,但很热qing长烈,也很亮。
她被这种眼神看的心跳快了一拍,然后不自觉回避。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高兴花的也是他的钱。
因着赵羲姮花了大价钱,成衣铺便将衣裳往富贵了做,其中搭扣系带无数,卫澧折腾了半天,额角起了细细的汗。
赵羲姮正同他生气,低着头摆弄手指,也不去帮他,别的侍女不敢同他贴身挨近了,只由着他自己摆弄去。
卫澧坐会炕边儿上,想同赵羲姮搭话,但喉咙干干,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戳戳她的手臂,将衣裳带子塞在她手中,那意思是让赵羲姮帮他弄弄。
赵羲姮把衣带扔出去,反正卫澧现在就是个纸老虎,他就算惹生气了一会儿也会跑回来,她怕什么?真生气了再说罢。
她现在自己都没发现,她面对着卫澧,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从卫澧说她是他媳妇的那天晚上,赵羲姮对卫澧那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态度就逐渐在改变。
她踩着卫澧的底线一点一点试探,发现他只是面子上凶,压根儿就没什么底线,像这次,他若是真走个十天半个月,赵羲姮可能还会对他有点儿忌惮,结果跑了两天就回来了。
人都欺软怕硬,卫澧一软,赵羲姮不自觉就硬起来了。
“赵羲姮!”卫澧眉头一扬,喊她,想起那一兜兜的压岁钱,还有身上的衣服。
赵羲姮就算自己买衣裳也带着他的份儿了,他语气也没太硬起来。
“你还生气呢?”他问。
赵羲姮指指那桌上的口脂,“你给我抠掉了好大一块儿,还嫌我买多了。”
“我再给你买,你想要的话多少都不嫌多。”卫澧看了自己手上沾着的红痕,捻了捻,没敢用脏了手指去碰衣裳,“你把衣服给我系上。”
听卫澧服软,说要再给她买,赵羲姮才别别扭扭站起来,“你说给我买的啊。”
“买。”卫澧点头,然后凑过去。
他身上穿的是件红的,枣红色,趁着新年穿倒有几分喜庆的意思。
卫澧生的很白,又乌发黑瞳的,穿着这种艳色,愈发显得整个人明丽张扬了起来。
像是下一刻就能扬鞭上街去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的恶霸混混。
自然,是个好看的恶霸混混。
只是这恶霸混混衣衫不整,实在不像话。
“你上来,地上凉。”赵羲姮抓着他的衣带说。
卫澧一步登上来,后劲儿冲到赵羲姮面前,赵羲姮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脊背撞在墙上,冷冰冰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37节
卫澧见她后背贴在墙上,揽着她的腰往前挪了几步,同她拉开距离。
“你穿这么艳,当新郎官啊?”赵羲姮虽然气消了点儿,但还是忍不住言语上揶揄他。
“不是你给我买的吗?”卫澧看了看这红色。
“我给你买你就穿?一点儿主见也没有。”赵羲姮嘟嘟囔囔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选了衣裳,卫澧能穿,还是让她稍微有点儿成就感的。
“那我不穿你给我买的,穿别的女人给我买的?”卫澧跟着她絮絮叨叨。
赵羲姮心里想,你倒是能再找出来个愿意给你买衣裳的女人算。
除了她这个被抢来的,谁家好闺女乐意搭理你?
她对卫澧道,“那你去啊。”
“我现在就去。”卫澧不甘示弱。
“去啊!快去!”
“我现在就走,赵羲姮你不要后悔。”
“谁后悔谁小狗,你去找!”
“我现在就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卫澧喊得一声比一声高,愣是半步没挪开。
卫澧脖子处有两条系带被他打了死结,关键还没系对地方,赵羲姮垫着脚尖,贴在他脖子处,死命给他解也解不开,“要不拿剪子霍开吧。”
她因为垫着脚,所以手肘撑着卫澧的胸膛做支撑点,贴的近了,甜暖的呼吸倾洒在卫澧颈上的皮肤。他垂在两侧的手捻了捻,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从脖子到脸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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