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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纨绔同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月咸鱼
“我并非胡说,想必师兄也有所察觉,从我伤了脑袋回八斗院后便与从前大不一样,其实并非是宁家四小姐想通了,而是……我成了宁家四小姐。”
萧燃顿了顿,却也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细细想了想她这话,竟觉得并无异样。
宁玖道:“那日我落马前师兄也看到了,这项链会提醒我有危险,我那日之所以问师兄是否识得此物,原是因为给我此物的人让我找到师兄,并且协助师兄归国,也是这东西,才让我成了如今的宁家四小姐。”
她说罢,抬头看了萧燃一眼,见他眼底难掩惊讶之色,如同深潭般的眼底像是被雨水打过一般,一圈圈漾起波澜。
过了好半晌,他才叹了一声,问道:“萧燃并非不相信师妹所言,只是萧燃在这西宺并无熟识的人,为何又有人让师妹来帮我?”
“这便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宁玖说道:“我原本以为师兄是因为与我不甚相熟才有意隐瞒,便也不敢轻易表露身份,如今我与师兄也相识许久,师兄也对我信任,恰巧今日寻了机会,便与师兄坦言此事,师兄你不如再细细想想,会不会是你从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萧燃细想了片刻,摇头道:“我自小生活在宫中,见过的都是宫中宫人,如今来了这里,身边信得过的也就是凡儿与左图两人。”
“那这倒是怪了。”
这番两人皆是沉默了一阵。
过了片刻,萧燃突然问道:“师妹方才说你并非宁府四小姐,那师妹究竟是何人?”
宁玖笑了笑,道:“我本名宁玖,师兄你往后可……”
正说到此处,听见外头林月桓喊道:“故羽师兄,九九,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宁玖讪笑一声,道:“此事师兄明白就行,往后你还将我当作宁府四小姐便是,我之所以要与师兄坦白,一来是为了自己早日能回去,二来也是想告诉师兄,你在封荥并非无依无靠。”
“师兄这趟西宺之行虽然清苦,虽常念着家中,可也要保重自己。”
萧燃闻言沉默了一阵,点头道:“萧燃明白,师妹大可放心,此事我定然暗自记于心中。”
他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道:“外头天色暗了一些,看这样子应该是要落雪了,那灯笼挂完还有楹联要写,我们出去看看罢。”
宁玖点头,与他一同出了门,没走几步便见着在回廊上搭着木梯挂灯笼的林月桓,宁凡手中一手拿着一个灯笼,正抬头望着他,而一旁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边扶着□□,一边喊道:“小公子,要不你还是下来吧,这东西我一个人便成。”
林月桓正挂的起劲,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是在给人帮倒忙,折腾了片刻才将那灯笼挂上,这才下了□□。
他转头看见宁玖与萧燃正站在一旁看他,忙笑道:“你们在屋中聊什么呢,这么半天才出来?”
他旁边那男子见了萧燃,一张刚毅的脸上满是为难,“殿下,你看这……这小公子是您的同窗,真好让他过来忙着做这些?”
“没事没事。”林月桓忙道:“我虽然是故羽师兄的同窗,可今日我是来你们府中凑热闹的,帮些忙也是应当。”
这家伙,还真是完全听不出别人话中的意思,这样倒也挺好,没心没肺的,什么烦恼都走不了他心上。
“景芜师兄。”宁玖道:“这挂灯笼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故羽师兄要写楹联,你若是无事,一起来写几副。”
“那自然是好的。”林月桓笑着应道,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冲左图说道:“那个……我便不帮你了,我要帮故羽师兄写楹联去。”
左图尴尬一笑,倒也是个不会表达的,这是这表情真实,瞬间有了松一口气的舒畅。
宁玖为两人研墨,那写楹联的事,自然而然的交给了萧燃与林月桓,两人书写的也快,十几幅楹联没过多久便写完,又吩咐了宁凡去弄了些米糊将其一一沾到门边和楹柱上,这年味便也浓厚了起来。
待所有事情都弄好,天色竟是有黯淡的趋势。
因想着这质子府距离尚远,今日这日子也特殊,两人这才不得已与萧燃辞行。
萧燃将两人送至门口时,外头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稀稀落落的,洁净的像是误闯凡间的天使。
“过了今日,怕是有很长时间才能相见了。”林月桓感叹一声,拱手作揖道:“故羽师兄,开春再见。”
萧燃回礼,笑道:“这里离城中尚有一段距离,这雪一会怕是有要大的趋势,你们虽是赶路,却也别太快了,一路当心。”
两人点头,林月桓想了想又道:“故羽师兄,有一事我早想说了,你离八斗院那般远,往后也别太过克俭,天天走几个时辰的路,岂不是要累死。”
萧燃笑了笑,目送两人上了马车,宁玖坐上马车,见他与风中独立,一袭青色身影颇有些落寞,一时觉得感慨,便冲他道:“故羽师兄,如今风雪总会过去,当是先保重自己才是。”
萧燃心头念着两人方才所谈之事,不禁笑着点头,却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马车动身,林月桓疑惑问她:“九九,你方才和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
宁玖轻笑,掀开帘子看了看,道:“往后你便知道了。”
在林月桓的嘟囔声中,宁玖看了一眼外头天色,灰暗的天色即将迎来这一年的最后几个时辰,然而,待这一切过后,又将是新的黎明。





我的纨绔同窗 番外:纨绔心事
在封荥城,大家都听说过当今皇上有个极为纨绔的八皇子,光是听闻这位皇子的作风,便让无数人暗叹。
魏凌霄知道自己名声不好,然而却从不在意,照样我行我素,然而有一天,他家父王终于看不下去了,搞了一座八斗院让他跟着封荥城第一大才子求学。
他素来讨厌这种人,以为自己能写几首酸溜溜的诗,便恃才傲物,觉得别人多么无知。他就是无知的人又如何?要他去学什么狗屁规矩,简直是笑话!
入学第一日,草草的行了拜师礼,他便提前跑了出去,才到院子里迎面就撞见一人。
平日里他在宫中,若是有人撞了他必然跪下致歉,然而那年纪与他差不多大的丫头却只是傲慢的看了他一眼便跑开了。
他让人去打听了那丫头是城东宁家的四小姐宁霏霏,据说是个混世魔王,家里实在管束不了才送来这地方交于薛陆离教些规矩。
很好,他魏凌霄自认嚣张跋扈惯了,今日竟遇到高手。
他顿时觉得有趣,心想以后在这书院的日子定然也不会那般无聊。
自从与宁霏霏打了照面,两人就像是被关在同一所牢笼里的老虎,除了针锋相对就是水火不容,魏凌霄见过野蛮的女子,可像宁霏霏这般野蛮的,当真是头一回见,他有时候真怀疑她是不是个男的假扮的丫头,那力气也忒大了,每次与她交锋,落不到好处不说,还总两败俱伤。
不过好在上天也看不惯宁霏霏,这日两人起了争执,他失手将人伤到了,其实那也怪不得他,宁霏霏像个疯子一样追着他打,他不还手那就是脑子有病,可是没想他这一还手,竟将人脑袋给伤了。
听说宁霏霏因此在家休养了好些时日,他心中一开始是有些愧疚的,不过这愧疚很快便在他父王责骂他时而消失的全无。
他父王说:“你堂堂一个男子汉,跟个小姑娘动手,还要不要脸了?”
魏凌霄:“是她先动的手。”
“她一个小姑娘能没事招惹你?陆离都跟朕说过了,她家兄长都特意去书院问过了,他们宁家虽不是朝廷重臣,可好歹也是封荥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般欺负他家的掌上明珠,这不是要封荥城的人都看朕的笑话?!”
魏凌霄坚持说道:“是她先动的手。”
“岂有起理!来人!给这小子关起来,关三天!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不就是三天。
魏凌霄哼了一声,关就关,他坚决不认错。
————
三天后,他不情不愿的正赶往八斗院,路过街头时,正下去买了几个小物件,却遇到个没长眼的拦着他买珠钗首饰。
他被人扰的实在烦,便伸手将人推开,没想那人却撞倒了自己摊位,他正要走,那人便指着他要他赔,惹得一大堆人都围将上来。
他最烦这般被人指指点点,当下便与人起了争执,眼尖的见着一人挤入人群,一时灵机一动,唤道:“大哥,你快来帮我!”
趁着大家视线都转移开,忙趁乱逃了出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一马车便闯了上去。
马车里的人看到他很明显愣了愣,他一看,可真巧,这不是前些日子污蔑他的宁霏霏?
大大咧咧的往车壁上一靠,哼道:“都是同窗,这点小忙你不会也如此吝啬吧?”
他以为宁霏霏定然要与他动手,自己都暗暗做好了招架的准备,然而她只是在自己身上打量,竟连口也不曾开。
魏凌霄觉得她态度奇怪,然而这无声的反应更是让他不爽,便道:“看什么看,还真当我稀罕你这破马车?”
这下这丫头总算是有反应了,只是忙将头往外头去探,说她三哥还未上车。
无趣得很。
魏凌霄一度怀疑这丫头脑子是不是给撞坏了,因为按照这丫头的脾性,平日若是与他有个不顺心的便像个野蛮人一样动手,然而如今不管他如何去惹怒她,那丫头再生气都忍了下来。
她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完全没有以前那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样子。
很快他便找到了夺走他在八斗院“有趣”生活的元凶:林月桓!
这家伙成日里与宁霏霏说七道八,宁霏霏好像也很受用,想必是这样才越来越不想理会自己?
他想试一试自己的猜想,便提出要与林月桓换座,这不,宁霏霏立刻就反对了。很好,以前打了他那么多回,如今说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了?他魏凌霄可没同意。
不过他虽然这般想,可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对策,正琢磨着让宁霏霏恢复以前的性子时,林月桓那傻子惹怒了他,他从来不是受得气的人,便与林月桓于校场赛马,然而好巧不巧,宁霏霏又受伤了。
他在宫里等着宁霏霏找薛陆离与他父王去告状,然而等了好几天,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下,他愧疚心作祟了。
终于等到宁霏霏回了八斗院,他便将提前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她,哪知她竟看也没看就将东西还给了他,趁着剑术课,他找到了宁霏霏,见着她与萧燃在一块练习书法,说说笑笑,倒是开心。
魏凌霄想也没想便将两人氛围打断,本也不过是要她将东西收回去,没想竟发现了些蹊跷。
宁霏霏最近怎地与萧燃走的那般近?难道是因为萧燃在落马时护着了她?
两人你为我说话,我帮你辩解,倒是和谐得很,只是这画面看着怎么就那般不爽?
于是,魏凌霄又找到了夺走他在八斗院“有趣”生活的第二元凶:萧燃!
他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的生活只会变得越来越无趣,还是决定要搞点事情出来。
他夺了宁霏霏的珠串项链,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从前那种乐趣突然间回来了。他以项链要求宁霏霏带他去渭西河,她答应了;他以项链要求宁霏霏跟他去放河灯,她答应了,好像这项链对她来说很重要,至于为什么重要,她却从来不说。
魏凌霄无聊太久了,逮着这么一个有趣的时机,便想着多捉弄捉弄她,故意将一物丢进渭西河中,又故意伸手去捞,见她看过来,不禁打趣道:“方才一时不察,你的珠串项链掉进水里了。”
看她满脸惊愕,又故作可惜道:“我刚刚去捞没捞着,怕是很难再找到了。”
“魏!凌!霄!”
那丫头瞬间就恼火了,平日里总隐忍着,此刻却是咬牙切齿:“你耍我呢?这样也能把东西掉下去?你怎么没将自己掉进水里?”
这种话魏凌霄已经许久没听到过了,他沉下脸,朝着宁霏霏靠近,他也不想说那掉下去的不是她的珠串项链,只将她逼到无路可退时,问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掉进水里去?”
宁霏霏没理他,眼角有些泛红,许是委屈,却又不敢跟他动手,魏凌霄突然没由来的在乎起她刚刚说的那句话。
是不是他掉进水里了,这丫头会开心一些?
素来想到便做到的他也不顾那丫头惊讶的眼神,扑通往水中一跳,将自己沉入河里。
他觉得他脑子可能是有点抽风,那丫头平日里说的话太多了,怎就偏偏脑子里忘不了她刚刚那句气言?
想独自在水中冷静冷静,听到那丫头在焦急的呼喊他的名字,他心中突然舒坦了不少。
看来,她不是想他死,看他落水,她也是会担心的。
虽然得到了这么个结论,然而很不凑巧,他回去便生病了,躺在床上第一天,他着实无聊,脑袋里面晕晕乎乎的,一会儿是宁霏霏被他吓到服软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她红着眼角的样子,最后都变成了那日他落水时,她惊呼的模样。
他百思不得其解,隔日身子才好了些,便跑去了莫归楼找他二哥。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碰到宁霏霏那丫头,她知道莫归楼是什么地方吗竟然也敢来?
就为了那么一串破项链,竟然往这种地方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只想快些将那丫头打发出去,一串破项链而已,给她打听清楚了就罢了!
倒也正好,有了那珠串项链,这丫头可不要事事都听他的?
如此想来,倒也越发的觉得这趟来的值。
这不,管束这丫头的时候来了!
八斗院秋历,林月桓定要与她一组,这时他便趁机把宁霏霏拉到他一组来,为了那珠串项链,宁霏霏果然同意了。
才到了山上,宴流芳便提议挖山薯,他跑在前头,魏凌霄与宁霏霏在后边跟着,魏凌霄听说女孩子都怕山间的虫蛇,一时好奇,宁霏霏这样的女孩子不知道怕不怕?
他随意唬弄了一句,没想她吓的动都不敢动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让他帮忙,那模样可怜兮兮的,让他忍不住想趁机问些什么。
想到她先前对八斗院如此讨厌,自从伤了脑袋后就乐颠颠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禁有些怀疑,问道:“你突然改变主意要留在八斗院,是为了林月桓还是萧故羽?”
这两个人可是夺走他“乐趣”的两个大障碍,他倒要听听,这丫头是为了哪个才做了如此改变。
其实他早有预料,只是从她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时,心里便像是扎了一根刺一样,只是他还没有及时将这根刺□□,那丫头就猜到了他方才是骗她,顿时便气愤不已。
他被宁霏霏追的在林中四处跑,看她因为实在追不上自己而气恼的样子,心里一软,便干脆让她得意一会罢了,只是她的手刚袭过来时,他习惯性的挡住,将她的手束缚住在身后,却不小心将人圈在了怀里。看着她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那模样竟有些可爱起来。
他想,他是不是因为那次落了水时脑子进了水,怎么越看这丫头约觉得顺眼?




我的纨绔同窗 chapter51
三年后,封荥城宁府——
“宁霏霏,你快救救我吧!”
宁玖瞧着匆匆赶到她房中来的宁闻风,问道:“三哥,你这着急忙慌的是发生了何事?”
“发生何事?发生大事了!”宁闻风道:“就在方才,那老头将我叫到书房去,说要跟我商讨婚事,这还不是大事?”
宁玖正在收拾东西,听他这般说,只抬头看了一眼,道:“二哥几月前刚成的婚,爹爹忙了一段时间,如今消停下来,自然就想到你了。”
“他好事倒是想不到我。”宁闻风做了一副苦瓜样,“你知道他要我取的那姑娘多大吗?都二十二了,比我还大,你说那老头子是怎么想的?”
这事儿宁玖从前倒是听他提过,愣了愣,道:“人家二十二还未嫁,定然是等着你,你倒是快些收收心,既然定了婚约,也该好好对人家负责。”
宁闻风气急败坏:“什么狗屁婚约,都是那老头子自己定下的,我连那姑娘的面都未见过,再说来了,她要是能嫁,二十多了岂还守着一个狗屁婚约?我看那老头子就是瞎充好人,要我去做那冤大头!”
宁玖从前还同情他,如今听他这一番言论,只觉得这家伙思想腐朽,不禁嗔道:“谁说二十多不嫁就是嫁不出去了?有些人就是不愿成婚,一个人自在,你瞧我们八斗院的杜先生,也是这个年纪,一个人潇洒自在,多令人羡慕。”
“你们书院还有女先生?”宁闻风啧啧几声,道:“难怪你无缘无故要推了那好亲事,原来都是你们那先生教的?”
说起这婚事,宁玖便觉得头疼。
三年前,她听闻宁老爷要给她寻一门亲事,本想找萧燃帮忙来先应付一下,没想宁老爷却看中了凤梧,更是暗自托人将他们两个的生辰八字都看过了,就差没对外宣布婚约,事后她与凤梧说清了此事,凤梧也愿意配合她,哪知魏凌霄那家伙却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三天两头的缠上她,让她好生烦闷,于是终于忍不住,才找了他和谈了一次。
魏凌霄:“你不让我缠着你也可以,只要让你父亲解了与凤亦清的婚约,我保证不再纠缠于你。”
他一个混世魔王,平日里与人吵闹动手倒也是常事,可这般像个八爪鱼一样黏着别人,倒真是让人接受不了。
宁玖试了好多法子让他打消念头,奈何什么话都说尽了,魏凌霄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也不知道他说的这话可当真,一时迟疑。
“你若是不答应,那就莫要多说。”
宁玖扶额,“灵霄师兄,我们像以往那样做死对头不好吗?”
魏凌霄义正言辞:“我觉得这样更好。”
天天上课被他盯着,出了学堂被他强硬着送回家,一有时间便往她身边蹭,这是哪里好了?
魏凌霄:“只要你答应我,我便自此不缠着你,说到做到。但你若是不答应,那就……”
什么混世魔王,这就是个黏人精!
于是,宁玖才迫不得已,好说歹说回去磨破了嘴皮子,软磨硬泡的才让宁老爷打消了婚约的念头,自己也因此换来了三年安生的日子。
宁玖从思绪中回神,瞪了宁闻风一眼道:“我一说你你又不爱听,可我那些都是实话,人家姑娘你都没见过,光凭那年纪就排斥人家,算了,我也不与你说了,我还要出去一趟。”
“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说的话最有效,随便一句便能让那老头子将原本盘算好的婚约给取消了,你倒是也帮我去说道说道。”
随便一句?这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宁老爷再疼爱宁霏霏,可那亲事宁老爷本都是打算好的,她当初说的时候宁老爷不也骂她胡闹?
若不是她磨了许久,又答应宁老爷等结束了在书院的日子便乖乖听从婚事安排,她哪里有这几年的安生日子。
她白了宁闻风一眼,自顾自出门。
“又去质子府啊?”宁闻风道:“年年开春都往那跑,到底哪边是你家?”
宁玖懒得管他,任凭着宁闻风在后头一阵抱怨。
今年,是萧燃在西宺的最后一个年头了。
只要一切顺利,她很快便可以回到现代,这事一了,那什么婚约便也与她无关了。不过倒也是奇怪,以前的时候总时时刻刻盼着,如今这日子越来越近,内心倒是平静了许多。
到质子府的时候,萧燃正在院子里晒书,早春的阳光暖而不烈,照在他略显刚毅的侧脸上,增添了几分柔和,比起第一次见时,他如今的五官已然显得成熟,倒越发像个俊朗的青年人了。
萧燃回头见她立在院中看着,一张脸上盛满喜悦,忙停下手中的活,道了一声稍后便去屋里头端了凳子出来,两人这才坐在院子里闲聊。
“你往年总是岁旦日过来,今年没来,凡儿还念叨了许久。”萧燃一手在摆弄着书本,一边笑道。
“原本是要过来的,可那日我家中来了贵客,我爹爹不许我出来,这才没过来。”
宁玖想了想,道:“那日景芜师兄去找我时,我还特意让他给师兄带了些糕点过来,师兄可收到了。”
萧燃笑着点头,道:“他向来听你的,让他带来的,他一直好生护着。”
他说罢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前两日,我收到了一封书信,是从东宑送过来的。”
宁玖心头一跳,忙问:“说了些什么?”
自从与他坦明身份后,几年的相处,萧燃对她的信任日渐加深,许是因为知道她一心相助,凡是与东宑相关的事情,都会与她直言。
“我父王病了,病情急,不好医治,太医说他很可能撑不过明年。”
他顿了顿,道:“书信是我母妃暗中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我父王已与群臣商议,派遣使者前来西宺和谈,让我提前归国。”
“提前回去?”宁玖愣了愣,道:“这应是好事,为何你看起来却并不是很欢喜?”
萧燃沉默半晌,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上头原本有两位兄长,奈何大哥英年早逝,二哥沉迷酒色难堪大任,下头倒有几位兄弟,只是年纪都还尚小,因故自我大哥没了后我父王一直未曾立太子,如今病急召我回去,只怕是有些人并不开心。”
他又道:“我母妃虽得父王宠爱,可毕竟身份低微,我父王虽对我关照,却难挡悠悠众口,当日西宺使者入东宑时,我那些兄弟都不愿以身犯险,我见父王为难,便主动提议愿为质子入西宺,太子之位父王自有定夺,我也从未想过与他们去争,只是如今他病重,我虽想回去看他,却只怕在有人眼中,这是迫不及待回去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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