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是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碧云天
陈氏道,“茂春姑娘,那奴婢就听你的了。”
这一夜的旖旎自是不必说,林瑶早晨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的,一看床边却是空的,再一抬头就看到赵恒站在窗下的案桌上画着什么,见她起来,道,“快来瞧瞧。”
屋内点着地龙,非常暖和,林瑶穿上里衣就走了过去,这一看顿时满脸的惊喜,原来赵恒画了她,他的画笔法娴熟,人物鲜明细腻,把林瑶的神韵画的栩栩如生,“画的真好。”
赵恒见林瑶过来,道,“不晓得你字练的如何了,你来提字。”
即使现在很忙,既要跟着向东至学做菜,还要忙着酒楼的事情,但是林瑶依然坚持每天早起练字。
林瑶提笔,随后问道,“写什么?”
赵恒眼睛里有光,满含温柔,映衬着身后的窗棂,阳光在他身上度上一层柔软的金光,十分的疏朗英挺,道,“美人贪睡图。”
林瑶忍不住笑,道,“给自己提字,还要称做美人,有些不太妥当吧。”
“阿瑶本就是美人。”赵恒道。
林瑶目光莹莹,轻轻的勾住了赵恒的脖颈,在脸颊边亲了一口。
茂春听到动静就想着林瑶该是醒了,准备伺候林瑶漱洗,但是想起来赵恒还在里面,就偷偷的开了个缝隙往里瞧,这一看顿时就红着脸把头缩了回去。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洒满了整个房间里,林瑶提笔写字,窈窕秀美的身姿在阳光下说不出的美丽,一旁的赵恒疏朗英挺,正轻轻的帮她研墨,两个人时而目光碰撞,就会黏在一起,然后就会忍不住轻啄下嘴唇再分开…… 他们或许在画画,但是在旁人眼里,这样登对的一对璧人,才更像是一幅画。
林瑶很喜欢赵恒给她画的画,让茂春拿去裱起来,准备挂在屋内,两个人本想下午去山上的湖边走走,无奈又下起了大雪,想起上次被困在山中的经历,都觉得还是在别院里比较好。
其实两个人情正浓,觉得不管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在一起就行。
雪停了之后,茂春还有院子里几个仆从的孩子们跑出去堆雪人,一时欢声笑语的好不热闹,赵恒站在窗前看了许久,林瑶心思一动,道,“三爷,您要不要去堆雪人?”
赵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瑶却道,“可是我想玩,三爷陪我吧。”
两个人穿戴整齐,就出了门,几个孩子看到林瑶和赵恒过来,纷纷过来行礼,林瑶道,“你们玩你们的,小心别冻着了,晚上叫陈嫂给你们煮羊汤喝。”
孩子们高兴的喊着,又跑开了。
林瑶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商贾,娶了表妹的母亲,母亲生她的时候不顺,那之后就不能生了,但是父亲却从来没有纳妾的打算,还说有她就行了。
她原本想着要找个入赘的,以后照顾父母,只是父亲却是不肯,只道,“但凡有志气的男儿,谁会愿意入赘?爹就你这个女儿,不能毁掉你的婚事。”
再后来就把她嫁给了王正泽,说起来她从小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过的很是恣意,只因为跟父亲说过喜欢雪,父亲就会在每年的冬季带着她和母亲一同去北方的别院里小住。
“三爷,我们看看谁堆的高。”
赵恒见林瑶露出孩子般的玩性来,一时忍俊不禁,道,“行呀,到时候别是叫我让着你就行。”
两个人就开始滚雪球,一时玩的跟孩子们一般,等着一会儿再看,雪人都堆好了,别说赵恒的雪人还真的堆的比林瑶的高。
林瑶走过来,道,“三爷,还当您不会呢。”说着趁赵恒不注意,一铲子挖下去,赵恒的雪人就矮了一截。
赵恒,“……”
林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瞧,不是比我的小了。”
看着林瑶眼中带着几分顽皮的神色,这种古灵精怪且带着孩子气的模样,让赵恒又是吃惊又是觉得有可爱的不行。
但还是假装生气道,“你居然耍赖?”说着要拿着铲子去铲掉林瑶的雪人,林瑶慌张的阻拦,却不小心踩空了一脚,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拽着赵恒也摔了下来。
赵恒下意识的就抱住了林瑶,自己当做肉垫,不过雪层厚厚的,倒也没觉得疼,就是之前一直堆雪人,费了不少力气,躺在地上顿时就觉得舒服的不行,不想起来了。
天空灰蒙蒙的,恰巧又开始下起了雪,雪花纷纷落下来,像是美丽的舞者在跳跃,叫人的心也跟着渐渐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想要静静的享受着这种气氛。
好一会儿,赵恒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堆雪人。”
林瑶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
赵恒想起自己的童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读书写字,又或者练习骑射,根本没有时间喘息,李贵妃宠冠后宫,母后处境尴尬,而二皇子却又那么聪慧敏锐,只要他稍微疏忽下,就会被二皇子比下去。
“是真的,今日实在是高兴。”
林瑶有些心疼赵恒,听说宁国公府的规矩很严,从小对几个孩子们都很严厉,握紧了他的手说道,“我也是。”
晚上又在一起用膳,那之后去后花园散了会儿步,几个孩子堆了不少雪人,茂春还在上面加了红灯笼,看着都是很有趣。
原本以为时间还很多,但是一转眼就到了分开的时候,第二天早上赵恒要回府,林瑶则是要去京里,跟着向东至继续学做菜。
第44章
官道刚被清扫出来, 又因为新雪积上薄薄的一层,有农人路过, 看着漫天的雪,忍不住说道,“瑞雪兆丰年,明年又是好年景了。”
“咱们陛下是真龙下凡,自然是风调雨顺的。”
有人就问道,“真龙?”
“你不晓得吧?”
“快说说什么事?”
“当初那二皇子极为出众,据说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让先帝十分欢喜, 先帝差点就要为此子不顾祖宗的规矩,要立贤不立嫡了,后来咱们陛下不慎掉入景山湖中,那是才几岁?要是旁的孩子早就不行了,你猜怎着?居然变成了一条小白真龙,游了出来!”
路人啧啧称奇, 道, “居然是这样,也怪不得陛下继承大统之后, 这日子越来越好了。”
林瑶的马车却突然坏掉了, 就临时换成了赵恒的马车, 就这么下车上车的空档就听到了这些农人的话。
坐在马车内的软垫上, 林瑶的手就被赵恒握住了,她心一暖,道, “这马车平时好好的, 偏偏就今天坏了, 要不是有三爷的马车,还不知道要在路上困多久。”随后说起那些农人的话来,“三爷,您跟陛下是表兄弟,可曾听闻过此事?”
赵恒想起那一场闹剧,他和二皇子比试射箭,二皇子输了,等着去游湖的时候,故意把他推入湖中,还不许旁人施救,而那时候李贵妃的权势有多大?居然真就没人施救,他差点死在湖水里。
也是从这里开始,先帝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李贵妃的宠幸已经到了左右皇权的地步。
赵恒道,“略知一二。”随即露出嘲讽的神色来,“哪里有什么真龙,不过是命大没有淹死而已。”
林瑶听了点点头说道,“天家最是无情,就是可怜了陛下,当时还那般年幼,肯定是吓坏了。”
赵恒何止是下坏了,上岸之后大病了一场,就算后面治愈了,好长一段时间里,只要看到湖水就会恐惧的不行。
“阿瑶,你可真好。”赵恒听着林瑶关心的话,忍不住说道,“以后一定是个好母亲。”
林瑶却是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肚子,没有人知道她多么渴望做一个母亲,想要个自己的骨肉,但是她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我生不了孩子。”林瑶沮丧的说道。
赵恒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瑶见赵恒满怀期待,居然不舍的说那些丧气的话,小产之后,她不知道看了多少个名医,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的,却毫无进展,最后她只能认命了。
而且,她和赵恒并没有未来。
赵恒见林瑶伤心,抱着她,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肯定会有的。”赵恒一直都很渴望有个皇子,但那是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情,而面对林瑶…… 他居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两个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是个公主,那肯定会像林瑶一般温柔美丽,要是儿子?继承了林瑶的果敢聪慧,以后也是个明君,但是这话他现在不能说。
两个人满腹心事,却又无从说起,只能彼此紧紧的抱着。
到了京城,就要分开了,马上就到了太后的寿辰,那之后就各种事情,赵恒算了算时间,估摸着最少要忙一个月,心里自然是不舍的。
林瑶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来,道,“三爷,送您。”
赵恒看了很是惊喜,香囊非常的精致,是忍冬纹宝葫芦模样的香囊,上面坠着如意纹的穗子,道,“阿瑶,昨天夜里,你是在秀这个?”
夜里赵恒对着林瑶自然是各种疼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居然这般有瘾,好像是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个曾经的愣头青,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只把林瑶弄得抽泣着求饶…… 再后来,赵恒累的睡了过去,中间醒来过一次,结果看到林瑶背对着他靠在床角,本想问她在做什么,但是因为太困了,又睡了过去。
“嗯,喜欢吗?”
“喜欢……”赵恒看着林瑶,只觉得一刻都不想分开,抱住了她,一下子就吻了过去。
***
就如同林瑶说的那般,等着吃火锅的新鲜劲儿过了,生意顿时就不如之前,而且还有个叫人气得牙痒痒的事情。
茂春气的两眼冒火道,“什么东西?夫人待他那般好,居然投到别家去了。”
原来见林瑶这般生意好,对面那一家酒楼眼红的不行,直接把林瑶的这火锅照搬不说,还挖了她厨房里的人。
李厨子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胖的跟冬瓜一般的,正在收拾东西,见林瑶进来,忍不住说道,“东家,我也想好好的跟着您,可是对面的钱老板说了,只要我们过去,月例直接翻翻。”说道这里停顿了下,道,“当然,我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但是我家里一家老小十几口,还有个老母亲要养着,也是没办法了不是?”
旁边那几个后厨的人也都纷纷点头,“夫人,不是我们心狠,我们也要吃饭呀!”
茂春气道,“放他娘的狗屁,李大厨,不对你这个李胖子,谁不知道你老娘被你媳妇送到了庵里…… 不闻不问的,就连供米都不给了,要不是老太太饿的不行,哭着跑到店里来找你,还发现不了,夫人见了不忍心,给她换了一身冬衣不说,还给老太太饭吃,不然这会儿恐怕早就饿死了。”
李厨子脸臊的通红,却道,“那是过去的事情,再说我这么努力赚钱,不还是想赚了银子,给我老娘买个丫鬟伺候着?”
林瑶拉了拉茂春道,“别劝了,没用。”
那几个厨子是签过契书的,这样走的话,要陪不少银子,但是隔壁钱老板直接就帮他们垫上了。
钱老板五十多岁,全名叫钱博东,也不是一个小人物,原本家里几代人经营着钱记食铺,最出名的就是钱家做的酱肘子,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十分的好吃。
那时候钱家的生意不算大,但是钱老板接手之后,不到十年间这生意就翻了翻,等着到了他这个年纪,如今经营了钱记三十年,钱家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商贾了。
钱博东穿着杭绸的元宝纹圆领长袍,腰上系着金丝的丝绦,因着很胖,肚子那里自然鼓起的像有了身孕的女子一般,那丝绦旁人系着就是高瘦挺拔,腰线漂亮,在钱博东这里,只堪堪系在肚子下面,看着颇为滑稽。
“林夫人,对不住了。”钱博东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是神态却充满了得意,道,“不过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夫人总该是理解的吧。”
这语气自然是十足的炫耀。
茂春气的忍不住要去骂,却是被林瑶拦了下来,她面色倒是很从容,不慌不忙的,道,“钱老板,您这般不折手段,总有得到报应的那天。”
钱博东满不在乎的笑,道,“林夫人,您是不是还想着您那个前夫王大人呢?想让他来帮你?呵呵。”又道,“实不相瞒,我和顾家有几分交情,听说王大人马上就要续弦了,娶的还是顾家那边的姑娘。”
林瑶早就听闻这个钱博东和顾家有些来往,但是她之前就对王正泽说过,顾大人虽然是帝师,但是为老不尊,后面又续弦那么小的夫人,只能暂时投靠,长久之计还是要撇开关系,主要是顾家的吃相太难看了,当今的陛下又不是昏君,太后也健在,早晚会被捅出来。
结果王正泽不仅没有想办法自己立起来,居然还要娶顾家的姑娘?那恐怕以后顾家出个什么事,他是没办法撇清了。
“钱老板,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不会是想拖着不给银子吧?”林瑶问道。
情郎是皇帝 第30节
钱博东之前还挺得意的,但是等着数钱的时候就肉疼的不行…… 要赔给林瑶的银子相当多,林瑶当时说好,如果半路不做了,又或者跳槽,就要赔付半年的月例。
林瑶给的月例很足,当时那些厨子们反倒是担心林瑶半路辞退了他们,还觉得的签这个契书好事,现在自然是后悔的,但是钱又不是他们给,也就心疼一下完了。
真正肉疼的是钱博东,但是钱博东又不能不给,毕竟写的是契书,要真是闹大了,林瑶直接告到顺天府,那就糟糕了。
他倒不是怕林瑶惹事,主要林瑶这个下堂妻的好名声还在,要真闹大了,顾家也不会高兴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动用这个关系的。
钱博东算了叫人抬了银子进来,又怕是自己看了后悔,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些人走后,厨房里如今空空荡荡的,有个伙计跑过来,忧愁的说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前面那位客人点的三斤羊肉还没上呢。”
林瑶数了数厨房里剩下的人,那几个切羊肉的厨子,都跟着钱博东走了。
茂春道,“夫人,那个钱老板想要赶尽杀绝呀,连个切肉的厨子都不给咱们留个。”
林瑶道,“他就是故意的,给我围裙。”这火锅最为重要的就是切肉,要薄如蝉翼才好下锅吃,而钱博东这一做法,无疑是釜底抽薪。
“夫人?”
林瑶笑了笑,却坚强的像是一傲雪寒梅,“我早就知道会不这么容易,你想一个男人出门做生意,都会受到排挤打压,被骗的也不在少数,更何况我一个女子?但是他们越是这样,咱们就越是努力,总要让有些人知道咱们的本事。”
第45章
高掌柜的今天难得歇一天, 陪着夫人去街上的绸缎庄扯点尺头,说实在的,他是不喜欢逛街, 可是他家婆娘说, 这扯布是为了给他做衣裳, 自然要比对下颜色花样合不合适。
高掌柜的在外面那是威风凛凛的掌柜,在家里就是个妻管严, 婆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有一句反驳的话来。
陪了一上午, 走的腰酸背痛的,看着自家婆娘,从挑选给他做衣裳的布料…… 最后倒给他还没出生的小外孙买了做肚兜的布料。
高掌柜颇为无语,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几乎是艰难的走着,忽然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店里的伙计,“掌柜的, 可算找到您了,店里出大事了, 快回去看看吧。”
“媳妇, 我先去店里看看,你喊了脚夫帮你把东西担回去吧。”
高掌柜的夫人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甚至还对高掌柜的说过,道,“那林夫人一个妇人要支撑起这么大的酒楼来, 实属不易, 你要多担待点。”
这会儿自然不会阻拦, 道,“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高掌柜在路上就听伙计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冷着脸道,“又是这个钱博东这狗东西,仗着身后有个顾家,用尽下作的手段敛财,旁人就算照搬那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他却这般高调,早晚会出事!”
一路疾跑,到了酒楼门口就发现对面钱记火锅已经开了张,牌子上挂着喜庆的红布条,地上满是炮竹的残留,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而另一边却是冷冷清清的,在进店里一看,客人只有平时的一半。
高掌柜的问道,“东家呢?”
“那钱老板把切肉的厨子都挖走了,夫人没办法,自己切了会儿,但是现在客人虽然不多,也有二十多桌了,根本就切不过来,不要说还要做锅底呢?”伙计说道这里,指了指后面,道,“所以夫人就去请向老爷子去了。”
高掌柜听了叹气,道,“向老爷子早就封刀了,哎,夫人去求了也是无用。”话虽然这般说,却还是跟着伙计去了后院。
刚走到后院就听到向东至的吼声,“你这是反了天了,居然敢跟师父说这话?我老早就封刀了,如何能帮你?”
高掌柜的顿时就停住脚步,怕是进去让林瑶尴尬,结果听林瑶说道,“我无依无靠的,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是师父您,您要不管我了,那还坚持什么?酒楼我也不开了,关了铺子就专心跟着您学做菜。”
“这就对了!什么破火锅,早就该关了,哪里有我们向家菜讲究好吃?”
林瑶又道,“师父,我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把向家菜学会吗?”
“你又异想天开什么?”向东至气道。
林瑶道,“这酒楼开不下去了,也没钱给您买药了…… 怕是您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您这还不得快点教我?。”
向东至气的跳脚,“有你这么咒师父的?我瞧着你就是盼着我早点死!”
林瑶却纹丝不动,继续说道,“您前几天在冯家定的那几坛子二十年花雕酒也得去退了,毕竟没有了营收,也付不起尾款了。”
向东至,“……”
高掌柜原本还怕师徒俩吵架,不是他这个人喜欢在后面嚼舌根,是向东至这个人,实在是难相处,挑剔,固执,事儿多,还十分的吝啬。
要不是向东至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一直记挂着这份恩情,冲着他这脾气也不会回来的。
这会儿听了林瑶的话差点笑出声来,想着这向老爷子还是遇到了克星了。
“还有我上次送您的那一只红顶大将军呢?徒弟已经是负债累累了,只能对不住师父了,拿去卖了抵债去!”
红顶大将军是一只蛐蛐,林瑶一直担心向东至一个人无聊,毕竟他无儿无女的,她又时常不在…… 后来知道他喜欢斗蛐蛐就给他买了这么一只蛐蛐,也不便宜,花了她一百两的银子。
向东至终于急了,喊道,“你卖它干嘛!”
“那您给我筹银子还债?”
向东至,“……”
林瑶又道,“要不把店铺租住去,虽然银子不多,但是好歹也能抵挡一些。”
“你入门之后不是背了祖训?咱们向家有规矩,这铺子是向家的根,不得出卖,也不得出租!”向东至气的喊道。
“那反正情况就是这样,您说怎么办吧!”
向东至气的在院子里背手而立走了好几圈,也没有个表态,林瑶就起身去屋里,搬了蛐蛐出来,这可把老头子脸都吓白了。
“哪里有你这样的徒弟,送了师父礼物,居然还能要回去!”向东至喊着,抢过蛐蛐盒,很是紧张的护在手心里,最后无奈的说道,“行行,都听你的,我这收的什么徒弟?”
林瑶听了顿时就笑了起来,“师父,多谢您。”
“这会儿知道谢我了?刚才要挟我的时候呢?”向东至气的哼哼,依然心有余悸的握着蛐蛐罐。
林瑶却认认真真的行礼,道,“师父,徒弟就只能依靠您一个人了。”
这话说的十分的依赖,又带着几分悲壮,听的向东至突然就红了眼圈,虽然林瑶一直威胁在先,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林瑶的心意?
“没出息的东西,不过一个钱博东,他算什么东西!”向东至还是嘴硬的说道。
高掌柜十分的震惊,他还记得当初老爷子是怎么封刀的,那心如死灰的表情依然在历历在目…… 这就要重出江湖了?
按照向东至的威望,他都可以想象,会掀起什么波浪来。
向东至对着林瑶道,“那封刀有封刀仪式,重新启封也有仪式,需得找个黄道吉日,然后摆上祭品,猪头一只,全鸡两只,鸭三只……”
林瑶顿时就傻了,道,“师父,那要什么时候呀?”
向东至见难倒了林瑶,终于有种扳回一局的得意感,捋了捋胡须道,“那要先找定个日子才是…… 咦,你抢我的大将军干嘛,行了,不用这么麻烦,你去捉一只公鸡来!说好了,不许动我的大将军!”
高掌柜忍不住笑,对着伙计说道,“看什么,还不去捉一只公鸡来。”
向东至带着林瑶去了祠堂,杀了公鸡,把鸡血恭恭敬敬的摆放到了供案上,然后跪了下来,“祖宗在上,不肖子孙向东至来禀告…… 我三岁摸刀,跟着父亲学了一身的本事,一心想要把向家菜发扬光大,早日恢复曾经的风光,无奈行事不妥,最后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幸得一徒弟,天资聪慧,勤奋好学,不妄语,是为我们向家菜的传人,只是今日有人来挑衅…… ”
虽然向东至骂林瑶骂的凶,但他其实就这般护短的人,“我的徒弟,当然只能我自己来骂了。”他可以自己说,却从来听不得别人说林瑶,在外人前面,只有夸赞林瑶的份儿。
当然,大多数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机会骂,说学做菜吧,林瑶一点即通,说其他吧,林瑶又事事妥当,根本就叫他挑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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