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是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碧云天
“夫人,您在写什么?这好像是菜谱?”茂春刚才就看到林瑶一直在写着什么。
林瑶停了笔,道,“是菜谱,我想着开一个食府。”
“食府?这不合适吧!”
茂春和曹氏异口同声的说道,显然都觉得不太妥当。
林瑶她这些天想了很久,绸缎庄是没办法做了,那还能做什么呢?思来想去还是隔壁这位老爷的捧场给了她启发,她从小就对烹饪颇颇有天赋,做这个最拿手了,为什么就不办个食府?
“之前你们都说我做的饭菜好吃?难道是哄我的?”
“自然不是,只是……”
林瑶知道她们的顾虑,这商贩也分三六九等,其中做食府是最劣等的,会被看轻,不过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在则,她如今早就是个下堂的和离女了,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我们那铺子,明年就不租了,装饰一番就可以直接开了食铺,正好不用找地方,今年在庄子里养一些鸡鸭,多准备一些食材,就不需要全部从外面买,一举二得。”林瑶显然都盘算好了,只是还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道,“就是我做的这些菜,说是好吃,却是旁人都能做得出来的寻常菜肴,要做一个在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曹氏和茂春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下是拦不住了,但凡她们夫人下定了决定,就很难回头。
***
皇帝上了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都已经睡了一觉却也不见李苋进来伺候,有些奇怪,问道,“李总管呢?”
外面小太监道,“老爷,李总管坐在后面呢。”
“后面?”李苋平时可都是蹭着他的马车,随身伺候左右的,他可是最怕自己被人夺走了差事,根本不给别人出头的机会的,这就奇怪了!
小太监踌蹴了下道,“总管抱着那坛子八宝辣酱,谁都不让碰。”
皇帝想象着那个画面,一下子就没绷住笑出声来,小太监是李苋的小徒弟,自然是向着李苋的,见皇帝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显得明快的多,没有之前的紧张,道,“总管说,老爷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回宫之后就指着这辣酱下饭呢,我们几个粗手粗脚的,别是给碰坏了,要亲自抱着才能安心。”
这一路就要好几个时辰,真要一直抱着,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皇帝知道这是李苋在溜须拍马,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挺受用的,把他那么一点的惆怅,主要是实在是不愿意回宫去,每次回到那地方就想起死去的皇后和腹中还没出世就的孩子,这下好了,一下子都给冲淡了。
回到了宫里,整个宫里都像是活过来一般,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之前皇帝不在,太后又常年礼佛,不爱管事,因为没有皇后,由着品阶最高的德妃,就是三公主的生母来暂代后宫事物,如此就算是谁有什么心思,也生不出什么波澜来。
皇帝先去见了太后请安,又去德妃的宫里看望三公主,皇帝之前还有两个公主,只有这个养了下来,自然格外的看重。
德阳公主先天不足,常年靠药养着,五岁了,看着像是三岁一般瘦小,见到皇帝细细的喊了一声父皇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喊了太医过来,还是老毛病,是个早产的孩子,先天不足,只能慢慢养着,看着瘦小女儿羸弱的躺在床上,皇帝既是担心又觉得沮丧,觉得自己贵为九五之尊,但是面对这些也是束手无策,也就不愿意多呆了,叮咛了几句就出了德妃的宫。
忙了一通下来,也是到了晚膳的十分,御膳房做了一桌子的美食上来,皇帝却是兴趣缺缺,那些菜,他就是不吃也知道什么味道,都吃了十几年了,还是没变……,这些人只求稳,毕竟御厨就有二十多个,谁都想保住自己的饭碗,不会冒险出头去创新,李苋好像是早就知道是这样,拿了林瑶送的八宝辣酱出来,盛了一勺放在热饭上,道,“那个小丫头是说这么吃的,直接拌饭吃。”又道,“奴婢之前就试吃过了,好家伙一勺子酱,整整吃了一碗饭。”
皇帝听着就有些意动了,吃了一口,入口是红椒的辛辣,随后是猪油的香味,再然后则是蘑菇的鲜味,竹笋丁的清脆……,里面还有核桃仁和豆干。
越吃越香辣,越吃越上头,等着吃完就发现一碗饭已经吃没了。
皇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只觉得吃的十分的痛快,就连之前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第10章
用过了晚膳,喝了一杯消食的茶水,皇帝去洗漱了一番,换上了朝服,戴着龙冠,去了御书房,他出去了二十多天,堆积了不少的奏章,公务。
几个内阁大臣都聚在一起,显然是知道皇帝回来了,一直在等着。
平时几位内阁大人都是去各自的官衙,下午的时候在聚在一起处置公务,把要紧的事情过一遍,最后由着首辅来定夺,然后下放下去。
可以说,有了内阁,即使皇帝不在宫里,依然可以运行得当。
一般内阁常驻的名额有七名左右,大部分都是六部尚书的这职位来担任,人少的时候也有,只有四五位,如今边关平定,百姓安居乐业,皇帝登基之后,做事也十分的稳妥,很是信任内阁,这内阁也就越发的有干劲儿,这会儿是凑足了满满的七个人。
最后一位入内阁的自然是前阵子因为和离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的王正泽,年龄也是最小,由太傅顾忠志推举,礼部尚书的章明保荐,一步登天擢升了户部尚书,踏入了内阁。
当然,王正泽本身也是少见的人才,文采斐然,状元郎入仕,后在翰林院呆了二年,期间自己出钱出力的,重修了先帝的利民要书,做出了一些功绩,那之后下放到了杭州府为黎阳县令,短短三年把黎阳县头疼的马匪招安了不说,更是费心费力的治理水道,那几年洪涝之时,却只有黎阳县免于水患。
因为功绩卓越,三年考核之后就擢升为杭州知府,期间任职,上书请命开启海运,那几年但凡有船只的人都赚盘满钵满,让杭州府的赋税翻了一倍,为杭州府的百姓称道,就是如今在那边的名声也极好,在乡绅中也是有着很大的威望。
恰好户部尚书致仕,原本众望所归的是前户部左侍郎范谷本,只是他运道不好,恰逢这时母亲病故,必须要回家守孝三年,是为丁忧。
再往下,年轻一辈当中最为出众的就是王正泽了,他入仕之后的功绩自然没的说,没有污点,十分的漂亮,又是状元郎出身,这身份就无可挑剔,且后台很硬实,拜在了顾忠志门下,他帮着王正泽多方游走,终于得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官职。
今日是入内阁之后,第一次面圣,王正泽十分的激动,一直都擦拭着汗珠,文渊阁大学士白白鹏举曾经顾忠志提携过,和王正泽正是一个派系的,见他紧张劝道,“陛下仁厚,待我等也是十分的礼遇,王大人不必这般紧张。”
“多谢白大人。”王正泽感激的说道,只是依然很紧张,他拽了拽官袍的玉带,兴许是这些时日吃的不好,又或者家中的事情不顺,钱姨娘管着府邸,却总是出错,时常要他来给她补漏,他刚刚擢升,正是苦心做事的事情,回到府邸就想着好好歇一番,哪里有精力管这些破事?少不得又要训斥钱姨娘。
而钱姨娘只会哭,事情依然处置不好。
王正泽就盯着钱姨娘年轻娇美的脸蛋想着,光是生的好看有什么用?连后宅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
王正泽正想着这些心事,忽然听太监唱道,“皇帝驾到。”
一行人赶忙整了整衣袖,站成了两排,王正泽自然是在最后,迎了过去,只是因为刚才想心事,一个不稳,差点被自己的袍角给扳倒。
首辅章明虽然推举了王正泽,但不过是利益下交换而已,白鹏举舍下了两个下放的肥差,又保证下个内阁人选必定是章明的推举的,这才让他同意,实则和白鹏举,顾忠志这一派是不和的,冷冷的瞧了一眼,一旁的吴大人见了马上就道,“王大人,您这刚纳了新妾,虽说新鲜,但是也须得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掏空身子可就不好了,瞧瞧,连路都走不稳了。”
王正泽气的冒火,觉得都是钱姨娘,早上端过来的包子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有股味道让他很是难以下咽,又赶得急自然就没吃早膳,中午忙着官衙的事情,哪里有空好好吃饭?又草草对付了一番,忙到现在,因为等皇帝还没吃晚饭,这会儿的饿的不行了,脚步自然就不稳了,却是被人这番嘲笑了一番。
王正泽正要说话,却看到那身熟悉的龙袍,呼啦一下子,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见过陛下。”
皇帝显得很平静,脸上的郁结之气散去了不少,显然这散心散的还是不错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觑,终于放心了下来。
“平身。”皇帝摆了摆手,随后坐在了首位上,指着一旁的座位道,“都坐吧。”
一时所有人纷纷按照排序坐了下来,正襟危坐,很是严肃。
皇帝又让人上了茶水,问了一些例行的公务,等着告一段落,章明指着王正泽道,“陛下,这是新擢升的王大人。”
不管暗地里如何,表面上这些人都是一派和和气气的。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王正泽身上,皇帝自然是见过王正泽的,毕竟当初他这个状元郎里还是他钦点的,当时的王正泽文采斐然,生的又是一副好相貌,顺理成章的成了状元郎。
只是到了这会儿已经忘了差不多了,结果没想到让他后面更为印象深刻的,只是因为一个妇人。
果然如吴大人嘲讽那般,王正泽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发黑不说,穿着也没有其他官吏那般整洁利落,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顺心。
随即想到林瑶的厨艺和做事的果敢来,丢了那样的女子,却留着一个妾侍在后宅里……,这日子过的如何,想想也知道。
“陛下,微臣深受圣恩……”
王正泽激动的跪在地上表着忠心,他颇有文采,说的又慷慨激昂,比起在场的那些老油条,多了几分年轻人的干劲儿和赤诚,在加上仪表堂堂的,把在场内那些官吏们都比下去了。
要是往常,皇帝总是要亲自扶起来,在鼓励一番,毕竟入了内阁就是要重用之人。更不要说王正泽这般出彩,但是坏就坏在,皇帝认识林瑶在前,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再去看王正泽就有些想法了。
情郎是皇帝 第7节
皇帝表情淡淡的,只道,“起来吧。”
一时王正泽有些发愣,在场的人却各有心思,没有说话,不过王正泽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镇定了下来,脸上露出很是感恩戴德的表情,道,“多谢陛下。”
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王正泽感受到了皇帝对他的冷淡,这让他很是懊恼,最后却归结为钱姨娘身上,觉得她没管好后宅,连早膳都不会安排,导致他精神不足,这才没有表现出色。
夜里,王正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中,钱姨娘小心翼翼的端着洗脚来伺候,却见王正泽突然踢翻盆子……
那之后屋内尽是女人被打而痛哭的的哀求声。
赵沫见钱姨娘的奶母默默的哭着又不敢进去,最后带着几分哀求的看着他,狠下心,假装没看到一般看向了别处,心里头却是想着,以前大人无论如何是没打过女人的,可是自从夫人走后,大人就开始这般……,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后面还要出大事。
要是夫人还在,何至于此?
第11章
宁国公府里,小丫鬟雁南端了茶水过来,刚到了门口就看到守门的婆子朝着她使眼色,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想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很快就听到了老国公爷的吼声,到不需要问了,准是六爷又被国公爷训斥了。
婆子没有出声,努了努嘴,看口型是说,待会儿进去,别是这会儿进去殃及鱼池了,雁南似乎是习以为常了,熟练的把托盘放在了一旁的走廊长椅上,掏了掏兜,找出两块饴糖来,拿了一块递给了婆子,婆子笑眯眯的接了,两个人各自含着糖,一副见惯了的模样。
屋内,云付被父亲摁在地上揣了好几脚,就是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也有被打的红色印记,显然老国公爷并没有手下留情,云付满腹的委屈,道,“爹,是人家姑娘瞧不上我,非要退婚,儿子有什么办法?”
原来云付的婚事又一次被拒了。
老国公爷气的差点背过去,他六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出众,到了老六也不知道怎么了,读书不行,练武又嫌累,行吧,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好歹前面几个儿子争气,有的考中进士入仕,有的参了军,已经升任了军职,也不是差这一个。
谁知道放任的结果就是,云付到处沾花惹草,还包了青楼的花魁,导致婚事告吹,那之后赶紧喊回家里,结果又和他的妾侍有了沾染……
老国公爷越想越是气愤,又一脚踹了过去,云付赶忙抱住了老国公爷的腿,喊道,“爹,你再打,就没这个儿子了!”
“不争气的东西,我要你何用?”
“怎么没用,好歹爹出殡的时候给你抬棺的人多了一个不是……,哎呦,爹,你怎么打的更狠了。”
外面婆子和雁南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无奈的神色来。
等着老国公爷走后,雁南走了进去,云付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愤愤对着雁南道,“你这个狠心的丫头,我平时对你也不差,见我被打也不说帮个忙。”
“奴婢一个丫鬟能帮着什么呀?”雁南不为所动,熟练的去搀扶云付,云付顺势起来,道,“你可以去喊我娘!”
“您说国公爷会打您,夫人还能在府上?她一早就出门入宫去了。”
“娘入宫去了?”云付一愣,随即起身,道,“那我也要入宫去,让姑姑瞧瞧,我爹下了多狠的心。”
云付说的姑姑自然是太后,云付从小就生的好,粉雕玉琢的,皇帝性子内敛,虽然够稳重,但是颇为无趣,对比下,性格活泼的云付自然更得长辈宠,太后很是喜欢这个侄子。
***
日落西沉,等着最后一点霞光散去,太监们赶忙点起了灯,巍峨的宫殿倏然出现的眼帘之中,气势磅礴而威严,叫人敬畏。
皇帝从御书房出来,受着内阁大臣的跪拜,上了龙撵,他穿着华丽的朝服,戴着世间珍宝的九龙玉冠,身姿挺拔而高挑,清俊疏朗的眉眼隐在珠帘后面,叫人看不真切,却更增添了几分触不可及的尊贵。
从御书房出来,朝着皇帝住的昭阳殿而去。
一路上只听得到太监们因为使力而略带粗浅的呼吸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四周十分的安静压抑。
正走着,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看到前面来了一行人,皇帝道,“那不是阿付?他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来人正是入宫了的云付,他虽然是个白身,没有官职在身,却因为姑姑是太后,表兄又是皇帝,早就得了一块入宫的牌子,可以随意出入。
到了宫门口,递了牌子,那些宫人知道这是宁国公府的小公子,谁也不敢耽误,记了档就放了行。
两个小宫女原本领着云付去太后的寿阳宫,但是也不知怎么,云付中途突然就改了主意,不愿意去了,知道皇帝在御书房这边,非要过来拜见。
皇帝上了一天的大朝会,下了朝又在御书房和大臣议事,事情繁杂,夏季如常的洪涝灾,需要赈济,西南那边却又干旱,年底还要减轻赋税不说,须得派个钦差下去查看原委……,因着开了海,大量海盗登岸掠杀,扰的百姓民不聊生,到底是要招安还是要委派水军去剿匪?朝廷水军向来薄弱,又涉及拨银子培养水军的事情上,吵来吵去,好容易才把大事情先处理妥当,正是力歇的时候,自然是没劲儿,不想说话,不过等着皇帝看到云付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云付十分爱美,如往常一般,套了一件精致缂丝长袍,腰上系着羊脂玉的玉带,头戴玉冠,一派贵公子的模样,加上他原本就生的漂亮,红唇,高鼻,一双丹凤眼顾盼神采的,本该是叫人惊叹的美男子才是,结果眼角却是有个大大的青紫伤痕,看起来十分的可笑。
“陛下,你快救救阿付!”
皇帝道,“又被你爹打了?”
云付哭丧着脸道,“我都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对我这般拳打脚踢的,这是活生生的打死我呀!”
“婚事又被拒了?”皇帝了然的说道。
云付一下子就说出来话了,显然是觉得很丢脸,耷拉着脑袋,配着他脸上青紫痕迹,可怜兮兮的,道,“就我这名声,谁愿意把姑娘嫁过来?可是我爹娘偏偏又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那姑娘须得德才兼备,又要能干,可以管得住我!利川的王家听过吧?就给我说了王家的闺女,开始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事儿,说要想想,我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结果昨天叫人把东西都退回来了,说是他们家女儿早就定了婚事。”
皇帝下了龙撵,跟着云付一同并肩而行,两个人年龄相仿,一个内敛,一个活泼好动,性格倒是很互补,打小就玩的要好。
“要不,朕给你指一门婚事算了,成天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皇帝就寝的昭阳殿,皇帝去隔壁换了常服,朝服虽然奢华精致,但也十分厚重,这会儿换上轻便的常服,忍不住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正好到了晚膳的时间,云付少不得要蹭一顿饭,嚷嚷道,“我可是受了伤,得补一补,让御膳房端了最拿手的菜来,对,就是那个金线吐丝,还有那个猴头蘑扒鱼翅,都是我爱吃的。”
金线吐丝的主料是虾仁,猴头蘑扒鱼翅就不用说了,是鱼翅,都是海鲜,属于发物,皇帝道,“你这伤了还敢吃发物?朕瞧你什么事都没有,国公爷是打的轻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等着御书房上了菜来,里面摆着云付点的两样菜。
菜上了桌,要先试菜,两个人少不得要闲聊几句,更何况云付生性活泼,根本就闲不住,那嘴就没停过。
“这几年就朝着我成亲这件事上使劲儿,就没想过给我涨点月例?每个月只给我一百两,别说是买一件喜欢的物件,就是去天香楼吃一顿都不够,我堂堂一个宁国公府的公子,丢人不?”
“你还知道丢人?”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云付。
云付理亏的低下头来,顿时连平时最喜欢喝的茶水都喝不下去了,苦着脸,道,“陛下,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个花魁云芳姑娘,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皇帝诧异,“什么?”
“你知道我平时喜欢听曲子,都说云芳姑娘唱的好,当时我就去想去听个曲子,谁知道云芳姑娘突然晕倒在我怀里,后来抱着我哭,说什么自己清白没了,让我出钱包了她,我能同意?见这行不通,又哭哭啼啼的说自己被长公主家的那个王奔瞧上了,王奔那小子多混蛋陛下是知道的,再说和我从小就不对盘,小时候还跟我打架来着,说我生的像娘们,没少拿这个嘲笑我,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云芳姑娘又哭的厉害,陛下知道我看不得女人哭,想着不过是假的就同意了。”
皇帝虽然很吃惊两个人对外闹的沸沸扬扬的,居然是清白的关系,但按照王奔和云付不对盘的程度,恐怕是更想看到王奔气急败坏的模样吧?
不过云付看不得女人哭倒是真的,打小几个兄弟里最是心软良善。
“后来事情闹成那样,我婚事也吹了,其实云芳姑娘是好姑娘,一直卖艺不卖身,我就干脆把她赎了出来,她说要投靠余杭的舅舅,就叫人给送去了。”云付道。
“那个妾?”
“这个可真是冤枉,陛下,你知道我娘那性格,我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是年过中旬的婆子,不过苗姨娘是先帝赏的,我爹不敢不要,就放在后宅里,别说得宠,就连见都没见过我爹,那天我被关在家里憋屈,去后花园散步,看见苗姨娘一个人在哭,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她就说求着我想办法放她出去,她十五岁进来,已经过了十年了,却当个活死人一样在国公府里,我当时就想安慰她。”
“到底抱了没?”皇帝问道。
“……抱了,是她抱我的,我措手不及呀!”云付憋屈的喊道。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正好被人逮住了,还是被去做客的李家小姐的母亲看到了,那消息一下子就铺天盖地的传开了。
皇帝简直哭笑不得,道,“舅母和舅舅不知道?”
“我说了呀!”提到这个,云付就委屈的想哭,“他们压根不信,说什么一个男人要敢作敢当什么的。陛下,你可要救救我呀。”
皇帝无奈,“那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跟朕说?之前做什么去了!”
“我觉得有点丢人。”云付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只是这一次,我实在是忍不了,你看看我这伤,我爹也太狠了”
“你可真是……,朕找个机会问问国公爷,用膳吧。”
别看云付说的可怜,但是这几年在外游山玩水的,不知道过的多自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平时最喜欢品尝各地美食,也是最挑嘴的。
“好久没吃御膳房的菜了,咦……这味道……”云付兴致勃勃的吃了一口自己点的两个菜,很快就摇头,又去吃别的菜,倒不用他夹菜,自有宫女帮着他夹过来,不过他越吃越是有些意兴阑珊,“陛下,怎么这味道都差不多。”
也不是不好吃,就是和云付记忆当中美味还是有些差距的。
李苋道,“陛下,奴婢给您拿辣酱吧。”
皇帝面色这才和缓了一些,点了点头,见一旁的云付很是好奇,道,“你也尝尝。”说着就开始吃起来,虽然吃的不紧不慢的,但是能从皇帝的表情看出来,他吃的很是满足,这可是让云付越发好奇了。
云付捧着碗,也吃了一勺,只觉得入口辛辣……,各种味觉交替,像是在舌头上跳舞,美味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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