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天下(二十年纪念版)

难道……魔法帝国复国的今天，还要上演这样的悲剧么？
六位大长老短暂地商量了一分钟，敖广大魔导师脸色异常沉重地站了出来：“根据魔法帝国的法则，下面，两位继承人必须进入决胜阶段……”
敖广大魔导师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册子刚被翻开，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马上冲天而起。
观礼台上识货的人很多，眼尖的人更多，马上就有人惊呼了出来。
“黄金树叶……”
“《帝国宝典》？”
这两个答案都对，敖广大魔导师手里的册子正是用黄金树叶编写的魔法帝国《帝国宝典》，这又是一个本来只应该在传说中出现史诗级物品。
后世大部分魔法师们都知道魔法帝国绝地大长老曾经用黄金古树树叶装订了一本《帝国宝典》，内容主要是与魔法帝国成立运营规则等相关，这本书一般由绝地首席大长老持有。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些黄金树叶的来源——世界上已知的那么几棵黄金古树都被拥有者拱若珍璧，而这些拥有者无一不拥有通天的大法力，按道理，魔法师们不可能得到。
长老挥手让地面的大魔法师们安静下来。
“《帝国宝典》第二大部分，第一条第三款，如绝地大长老团首席大长老候选人出现复数，候选人之间进行魔法决斗，三局两胜制度，胜者自动获得王位。”敖广大魔导师随着手指在条款上划过，逐字念了出来，在操办的过程中六位长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两位候选者，完全忽略了这一部分内容，现在只能临时抱佛脚。
第一局：
方式：魔力控球
每一位候选者需要同时用魔法力量控制超过60个魔力球，60个魔力球超过3米线2分钟者后为达标。达标后，可继续挑战更多魔力球，最终控制魔力球最多者获胜。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任何一个魔力球掉下3米线或者接触到其他物体，以此时为界限，计算此时候选者所成功控制魔力球总数为最终结果。
第二局：
方式：决战内容由第一局获胜者从以下三种内容中自由挑选一种进行比试：香料、符咒、魔法阵。
第三局：
全系领域中进行魔法对决。
嗯？这个决斗流程很奇怪！
至少有四个使节团同时站了起来，他们想问的都是一个问题：“第二局大战的决战内容为什么会由第一局决战获胜者选择，按照公平竞争原则，类似这样的情况，应该有第一局的落败者选择第二局决战内容。”尤其是山地矮人王国的特使长老，吹胡子瞪眼地认为魔法师公会六位长老在舞弊。
事实上，魔法师公会六个老家伙看了这样的流程也是一愣，连忙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是不是自己少看了几个字，还是自己干脆看错了。宝典可是纯黄金树叶装订的，自然不会发生蠹虫或者被撕毁这样的事情。
魔帅楚留香大师最后站了出来代表六位长老作总结：“非常感谢诸位使节的热心，刚才我们交换了一下看法，参考帝国20000年历史，我们认为《帝国宝典》中相关条款非常正确。众所周知，帝国历史上曾经屡次发生过首席长老候选人在魔法决战中战败身亡的事件——由此可以看出，就算在全系精灵主持的全系领域中进行决斗，危险还是非常大。而任何一位有资格成为候选人的魔导师或大魔导师都是帝国最宝贵的人才。因此《帝国宝典》相关条款是希望能够在前两局就顺利决出获胜者，参考这个前提，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第二局比赛内容由第一局获胜者选定。”
盗帅的话刚说了一半，大部分人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冥牙灰袍大法师饶有兴趣地坐在台子上看着这一切，作为一个魔法师，他还是很佩服历史上那些伟大的魔法师，这些严谨做法，绝对不是一般人类帝国所能想到的。
魔法师公会的办事效率非常高，虽然事出意外，但是很快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在观礼台的两边竖起了两个支架，支架间连接一根红色丝绦，正是三米的高度。接着，两大盆两小盆魔力球也端了上来，大盆里各是60个魔力球，而小盆里各是50个。
魔力球是一种生长在浅海的海藻果实，这种果实内部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气室，个头有小碗大小，魔法师们会设法在其中充入少量风系魔法能量，这些果实重量会变得很轻而且稳定性很好，魔法师们平时用来做一种三人制的竞赛用球。这种竞赛规则是三人一组，隔一张纱网，一共八个魔力球，用魔法力量把魔力球击到对方场地，其他的规则与大陆上同行的排球规则相似。这种竞赛只流行于湛蓝岛和各个帝国的魔法师学校。
这种充气后的果实还有另外一种更广泛的用途，当然是对于女性魔法师，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
林雨裳和碧仔细看完规则后，又与六位长老咨询了几个细节问题，各自试着颠了几个魔力球，第一局比赛正式开始了，林雨裳选用的是蓝色魔力球，而碧公主选择的是红色魔力球。六位长老分别站在略高一些的地方，防止比赛受到外力的影响，还有六个办事员在一边计数。
任何一个魔导师，最擅长的莫过于两点，第一就是精神力量长时间高度集中，第二则是把魔法能量细分操控。因此控制几个魔力球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了，但是同时用魔法力量控制住六十个球而不落下，量变不断增大后则引起了质变。
两个女孩也是心灵手巧的人，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又一个魔法球升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四十个……五十九个、六十个！
林雨裳最先把六十个球全部升了起来，在见到艾米之前，林雨裳性格活跃，在史坎布雷魔法师学校经常参加三人制魔力球比赛，对于用魔法力量控制多个物体实在是很容易的事情。
碧在西帝君家族中没有接触到这种游戏，在熟练度方面距离林雨裳还是有一些距离，比林雨裳晚了一分钟才升起了六十个魔力球。
林雨裳这边的分钟沙漏很快辗转两次，办事员举起绿色标牌示意林雨裳可以开始向里面增加更多的魔力球，林雨裳小心翼翼地一个接着一个把球升了起来，升球不难，难的是升起后有一股单独的魔法力量控制，很快汗水从手心蔓延到额头……
在林雨裳升起第72个球的时候，碧两分钟计时也达标了，也开始增加后续的魔力球。
两位候选人根本没有余力去数清楚对手现在升起了多少个魔力球——任何一丁点疏忽都可能导致魔法能量混乱，所有的魔力球可能在一瞬间全部飞散出去。
冥牙灰袍大魔法师坐在观礼台上轻声嘀咕了一声：“笨。”
很明显，魔法师公会长老们并没有完全领悟《帝国宝典》规则的精髓，这场比赛场地选择错误到了极点。
现在林雨裳至少领先碧10个魔力球，如果林雨裳在自己控制不住的瞬间稍微用一点技巧，让魔力球在半空小规模爆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定会扰乱碧的心神，艾米就算在自己的巅峰状态下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也不可能继续控制超过70股魔法能量不出任何一点问题。
这一个天大的漏洞。
只是，出于对林雨裳的了解，以她的倔强和骄傲即使想到了也不会这么做，真可惜了这个漏洞……冥牙遗憾地嘬了嘬牙——自从相貌变老后，牙齿之间明显有了缝隙，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有了这个习惯性动作。
两个女孩还在一声不吭地向里面加球，林雨裳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第78个球加进去后，两三分钟的时间里，她两只手就这样保持着加球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勉强控制着已经有些混乱的魔法力量，而事实上，此时每一秒钟的流逝对于魔法师都是极限挑战，最终……当她把第79个球握在手里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升起来，最高处的两颗魔力球受到的魔法力量突然增大，一下子弹跳着离开了控制范围。
林雨裳微微叹了一口气，把78股魔法力量收成三股，所有的魔法球随即被聚成一团，随着魔法力量一起落在了地上。
两位魔法师公会的办事员互相对了一下记录板里的数字，又数了数小盆里剩下的魔力球，让林雨裳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交给了敖广大魔导师。
碧还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变化，为了避免自己因此而出现失误，她停止了继续加入魔力球的动作，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一层一层汗水打湿了金色长发。
在梅西斯地底天级禁咒领域里，在林雨裳进去之前碧就已经成为了魔导师——魔法帝国战败后，剩下的绝地大长老们曾经联手制作过12个模拟祈愿塔领域环境的卷轴，每一个卷轴里封印的魔法能量足够一个大魔法师在里面领悟到领域的力量。这些卷轴封印的力量有强有弱，以碧的性格，她当然选择了最强的卷轴。
另外，碧早第一次看到艾米和莹莹的时候就已经是大魔法师，而那时林雨裳还只是一个一级魔法师。
因此，正如敖广大魔导师所说，同样是魔导师，碧已经处于魔导师的顶峰，而林雨裳却刚刚踏进这个殿堂。
稳定下来后，碧接着又开始升起魔力球，当第80颗魔力球升起时，旁边站着的两位办事员轻轻出了一口气，当然，碧根本没有发现这么微小的动作，为了保证自己能赢，女孩必须尽最大努力。第85颗球被升了起来……
碧公主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她也无法再向里续任何一个魔力球，但是……就在这时，碧做出了另外一个动作，她从小盆里又各拿出了一个球，两只手并在一起，把一股魔法能量同时释放在这两个魔力球上，两个球瞬间升起五六米高……
嘣——
这股突然增强的魔法能量导致所有的魔法能量全部失控，红色魔力球四散飞舞，其中还有少部分凌空炸裂。
聪明？狡猾？
无疑，根据《帝国宝典》规则，碧公主最后两颗魔力球会被计算到有效球数中。
“每次都是这样。”灰袍大魔法师在观礼台上小声嘀咕了出来。就算碧每一次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在灰袍大法师看来，这些“聪明”的举动注定了碧与自己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在这方面，碧与修达、雷诺尔两个男孩子差得不是一点半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小聪明？
78：87
水系魔导师林雨裳输得无话可说。
台下的水系大魔法师们也无话可说，虽然火系魔导师最后玩了一点小花样，但是，就算没有这两个魔力球，也是大比分胜出。实力上的差距，与人品无关。
“替两位魔导师阁下取魔法井水。”敖广长老吩咐了一声，魔力球大战后，两位候选人必须恢复到巅峰状态才好继续进行下面的比赛。
台下的空气再度喧腾了起来，魔法水井虽然就在湛蓝岛上，但是，除了魔导师和极个别的大魔法师之外，其他大多数大魔法师们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包括刚到湛蓝岛报道的魔导师们也都没有见过。今天，看来魔法师公会不再有任何顾忌了。
很快，另外两位长老从湛蓝湖里回来，一人手里握着一个全透明的海螺，海螺里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金色液体——这些液体竟然是一颗一颗在海螺里飘动着，仿佛根本没有重量，如果不是海螺上方有螺壳盖着，这些液体就会飘得到处都是。
哇……
靠……
天哪……
鹅的神哪……
各种各样的感叹词在观礼台上下同时响起，这种金色，大家很熟悉，那是九系魔法能量汇合后就是这样的颜色，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井水怎么会就这样飘在海螺里呢？
在魔法历史上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所有的魔法香料大师均为男性魔法师，即使有个别女魔法师使用香料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是，她们也就仅局限于使用，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女性在魔法香料发展史上留下过里程碑式的建树。
对于这个问题，魔法师公会曾经有过详细论述：魔法香料最难的地方不在于应用，而是调配，13种主辅香料在使用过程中精确到了极点，香料大师们为了调配出最佳比例，甚至发明了百分之一天平和千分之一天平。史上最猛烈的毒系大面积杀伤魔法香料六六六粉据说前后总共实验过665次，直到666次时才确定了香料配方，因此才定名六六六粉，霸道之至，完美之臻。
每一位魔法香料大师，都会根据自己所掌握的魔法特色，给自己单独调配香料。而女魔法师们则更喜欢花更多的时间去找最好的设计师给自己量身定做一件漂亮的魔法袍。
在某些方面，男性的求知欲望远远超过女性。
（注）毒系魔法是木系魔法的分支，而木系魔法是土系魔法的分支。
——《魔法阅微·补阙》





佣兵天下(二十年纪念版) 第七十章 盗亦有道
-第七十章-
盗亦有道
大魔法师和魔导师阵营里都有湛蓝岛本土魔法师，他们多少听说过相关的内容，有人就在下面给身边的外来魔法师们简单讲了一两句。冥牙大法师连忙竖着耳朵听，原来，魔法井水拥有九种属性魔法能量，每一滴井水都处于完美的状态，缺点是很难盛放，不论是金属还是石器抑或是木器，井水落上去就会被器具的属性所“污”染，立刻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这种看上去透明的海螺并非是真正的海螺，而是魔法水井里生活的一种淡水螺，寿命极长，据说能有千年之久，和其他所有的普通螺不一样，这种螺正面的螺线顺时针而反面的螺线逆时针，因此又被称为双纹螺。百年之后的双纹螺有拳头大小，千年后的双纹螺有海碗大小，由于它就生活在魔法井水中，所以是盛放魔法井水的唯一器具。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就在魔法师们的闲聊中，两位候选人按照敖广大魔导师的指点，揭开螺盖，让魔法井水落在舌尖上，魔法能量随即顺着舌头渗透到体内。大魔导师阁下还专门交代了一句：“魔法井水只能用来恢复体内的魔法能量，多喝无用，会马上顺着身体消散掉。”
只喝了四五滴，低阶魔法精灵已经开始从碧和林雨裳身体里向外流动——第一次品尝魔法井水的魔法师们多数都会浪费一些，两个女孩把双纹螺还给了办事员。
“碧公主，请问第二局比赛，你选择香料、符咒、魔法阵三者中的哪一种？当然，您也可以弃权，由长老团来替你选择。”敖广大长老脸上充满了笑意，对于他而言，能够顺利选择出国王陛下是他最大的心愿，现在距离这个心愿已经很近了。
碧想了足足有十分钟。
在整个众神大战期间，在所有女孩子中，碧最有心计，只要能达到目的，碧很少顾忌方式。这样的人，如果换成男子，铁定会是一个负面人物，但是，从历史角度而言，碧不是。这不仅仅是因为性别问题，碧每一次所选择的目的，就处在她当时的角度和时间，是她必须去达成的目标，她不得不做。
碧在考虑，三选一的答案中，到底哪一种对自己有利。
确实很难选择。林雨裳进入梅西斯雪山地底后不久，碧借口魔法潮汐时间有限，越早出去重建魔法帝国根基越稳，提早离开了地底。因为离开的早，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其后的时间里，三位绝地大长老又教给了林雨裳什么。
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三位绝地长老显然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唯一的候选人，在最开始，他们只看好艾米，实在无可选择的时候，才选择了自己。林雨裳拿着所有的钥匙来到地下后，又讲述了她与艾米的关系，三位心如古井波澜不惊的长老脸上竟然都露出了一丝喜色。今天再回想起这些往事，再加上猪八戒的横空出世，这些无疑都指向了不利的方向。碧又知道三位绝地长老把暗戒给了艾米。
还有，如果没有三位绝地长老的暗中指点，以艾米为代表的小佣兵团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登上距离神界最近的天空之城？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得到了阿波罗大法杖？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碧这种猜疑不无道理。
所以，碧很担心，在自己离开后，说不定，三位绝地长老传授给林雨裳更全面的魔法知识。
再加上水系天生就克制火系，碧很担心第二局如果自己失败，那么到第三局的时候，林雨裳手里拥有猪八戒这样的顶级火土两系防御套戒，似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三位绝地长老针对火系魔导师的特点，再交给林雨裳几件魔法装备，自己已经是必败的局面。
思前想后——这四个字真的是碧公主现在真实的境地。
最终，碧公主轻声问敖广大魔导师：“长老阁下，这是很难选择是事情，在魔法的应用中，这三项缺一不可。既然是我来选择，我能不能选择除了魔法阵之外，其他两种都必须使用，融合在一起决出胜负呢？”
在林雨裳到达地底之前，碧曾经和首席绝地大长老苦学了一段时间的香料和符咒的应用，在这个过程中，碧得到了一根六畜毫毛笔——那还是首席大长老自己使用多年的一支笔，而且首席大长老两次提到，这是最后一根李渡大师亲制的六畜毫毛笔。在离开地底之前，碧就担心林雨裳未来会出来捣乱，所以把地底剩下不多的香料每样拿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只够林雨裳用来学习——碧还是留了七分香火情分，她只是不想林雨裳出来给自己找麻烦，而绝不是希望林雨裳缺席这一堂很重要的课程。
敖广长老一愣，马上明白了碧的真实目的，他也想起了碧手里的那根六畜毫毛笔，有了那根笔，就能把符咒和魔法香料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敖广长老点了点头决定放水，大声宣布：“第二局，比赛内容为魔法香料与魔法符咒综合测试。”
包括其他五位长老在内的大多数魔法师都愣了，虽然他们中大多数人对于香料和符咒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就是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他们也知道这是两个决然不同的魔法领域。碧公主既然这么选择，一定是她的强中之强。但是……这似乎又与《帝国宝典》中所提到的三选一相违背。
观礼台下马上就有了小声地议论，盗帅楚留香也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相关条款，眉峰微微跳动了一下。
盗跖之徒，问于跖曰：“盗亦有道乎？”
跖曰：“何适而无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
楚留香对于盗祖关于盗亦有盗的回答，深以为然。敖广此时的回答显然有失公允，考虑到魔法师公会和未来魔法帝国，盗帅也只能选择沉默。
林雨裳的眉头皱得更紧，和碧判断的一模一样，在地底学习的时候，首席绝地长老阁下提到过六畜毫毛笔，而且很明确地告诉她，那支笔已经被碧公主带走，她学习符咒的时候，想了其他办法才勉强通过。魔法香料所剩的也不多，怎么节省怎么节省，最终剩下的香料甚至放不满一个盘子。就这些香料，林雨裳还都留下了……万一，再有魔法师闯入地下，剩下不多的香料起码够长老们示范一下，虽然少，总比没有强。
碧很惊讶地看着林雨裳从结界袋里一口气取出了三支笔，碧对六畜毫毛笔非常熟悉，尤其是李渡大师亲手制作的六畜毫毛笔，每一支的顶端有镶嵌了一根非常细的黑色链子，看上去像丝，星光下不时闪烁的寒光，只有真正有眼力的人才知道那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链子是用海底寒铁打造的。现在，林雨裳手里握着的三支笔，顶端都镶嵌着同样的黑色链子，三条寒光闪烁。
这怎么可能？碧有眩晕的感觉！难道是绝地首席长老在骗自己？！她无法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种感觉在林雨裳拔下三支六畜毫毛笔笔帽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这三支笔只是空有李渡大师的笔杆，而笔杆以下则根本不是充满灵气的六畜毫毛，事实上，是林雨裳的头发。
“大魔导师阁下，”林雨裳很客气地向敖广长老求援：“我这里没有魔法香料，不知道魔法师公会是否有？如果有，是否可以先给我用一下？”
敖广一愣，但是，马上他就想明白为什么碧公主会选择综合项目比赛，更想明白了为什么林雨裳手里的三支六畜毫毛笔看上去为什么有些不对劲，再想远一点，敖广马上又想到了息壤龙。难道真的只是像碧公主所说，她根本不知道息壤龙的真实价值？
魔法帝国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位心机深沉的国王陛下，是福是祸，真有点前途未卜了。
一边想着，敖广打开结界袋从里面取出了自己用的魔法香料，其他几个长老也都拿出了自用香料。
林雨裳用手捻了起来，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眉头又是微微一跳。这些香料在纯度和品质上已经很不错了，但是，香料并不是越纯越好，显然，魔法师公会在香料方面距离魔法帝国至少差了10代香料女孩微微摇了摇头，眼睛里露出了一丝遗憾。
紫茴魔导师想了想，颤抖着双手从结界袋里掏出了13个小金属盒子，林雨裳很诧异，为了保持足够的干燥，香料不应该存放在密闭的金属盒子里。拧开盒盖一看就更诧异了，魔法香料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牙膏？难到，魔法师公会又有了新的发明？
白玉般的手指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一闻，林雨裳脸上马上露出了喜色：“长老阁下，这样的香料有没有粉末状的？”
心惊肉跳中紫茴大师生怕林雨裳突然冒出一句：“这是什么垃圾？”现在林雨裳明显是在说这香料好，紫茴大师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您是……说这香料很好很纯净么？”
“是呀。”林雨裳不知道紫茴大师曾经被人恶意高度浓缩式提炼的故事，当然是实话实说：“这个香料在使用效果方面，比刚才那些香料强很多很多，就算梅西斯雪山地底的三位长老提炼出来的香料也不过如此。唯一可惜的是，我现在需要的是真正能用的香料，而您这个香料还是半成品，需要经过几十天的锫干并重新磨成粉才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