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病玫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色满京
叶柳园离开后,书房中就只剩下威尔和弥厄尔。
“你又在看主人,你总是在看主人,用那样该死的、下流的眼光。”威尔沉下脸,侧头对弥厄尔说道:“你注视的太过分了,别再用那样的目光注视主人。*”
“所有人都将得到主所应许之物,对吗?”弥厄尔却没回答,而是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但这句话不知为何,却让威尔毛骨悚然,那中不详的预感再次从心底升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如果你再这样不知收敛,我会报告主人,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主人驱逐你。”威尔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弥厄尔却不为所动。
从那天之后,弥厄尔偶尔会给叶柳园提出一些关于处理领地事物的建议,叶柳园也发现他的建议确实不错,也慢慢默许了弥厄尔帮他处理领地内的事物。
弥厄尔虽然离开了孤儿院,但在亚伦城堡内的生活却也并非处处如愿。城堡内的仆人和威尔在叶柳园面前对他毕恭毕敬,但在叶柳园看不到的地方,仆人们对他视而不见。
他们见到弥厄尔会绕路走,尽力不出现在弥厄尔面前。对于弥厄尔的要求有求必应,但却完全拒绝与弥厄尔进行任何交流,弥厄尔甚至见过有一个仆人将他碰过的衣服丢进炉火中烧掉。
这座城堡,除了叶柳园之外,都在无声地抗拒弥厄尔。弥厄尔就像活在城堡中的白色幽灵,毫无存在感。
仆人们不懂自己虔诚的主人为什么要留一个异类在城堡里,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定会招来祸患和不幸。
漫长的冬日终将过去,春暖花开之时,贵族的社交也开始了。
叶柳园得到管家威尔给他的消息,说威尔曼公爵将要到访亚伦郡。这位威尔曼公爵是现任国王的弟弟,是现如今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叶柳园按照惯例要帮他举办一场舞会作为欢迎。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一场舞会接着一场舞会,舞会是社交的最重要方式。何况冬日刚刚过去,闷了一整个冬天的贵族们也需要一场舞会来放风。
既然要办舞会,就不能只招待威尔曼公爵了,叶柳园的邀请函几乎发遍了亚伦郡周围贵族的手中。这是新任亚伦伯爵第一次在贵族间的亮相,这场舞会办的如何,也会影响贵族间对他的评价。
叶柳园对此只能放手让威尔去安排,经过剩下的半个冬天。叶柳园已经很习惯将领地的事物交给弥厄尔解决,城堡内的事物及社交则丢给威尔解决,他沉迷书房内各种宗教书籍,专心扮演虔诚信徒的角色。
事实证明威尔不会让他失望,舞会组织得辉煌而盛大,鲜花、红毯、葡萄酒、裙摆与礼服,舞池里衣香鬓影,舞池外纸醉金迷。
这是场难得的舞会,因为舞会结束后没多久,就要迎来斋戒,斋戒前的这场舞会也带了些狂欢的意味。
叶柳园也见到了那位威尔曼公爵,他长得高大英俊,穿着礼服,有着一头铂金色的卷发。
见到叶柳园时,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下,几步走到他身前,道:“以诺,好久不见。”
等,等等?这个开头似乎有点不对?
原身以前认识威尔曼公爵?他记忆中没有这段啊!
叶柳园的沉默让威尔曼公爵意识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这让我有些伤心,以诺。”
“我是小加里,我们以前见过,你还记得吗?在科比尔修道院。”
说到这里,叶柳园倒是在记忆中扒拉出来了这一段。科比尔修道院位于首都,原主在7岁时被老亚伦伯爵带到科比尔修道院住了三年。
其中似乎涉及到老亚伦伯爵和王室之间的某种交锋,叶柳园可以说是作为人质被送到科比尔修道院的。
这个自称加里的威尔曼公爵比较惨,因为他是私生子,生下来就没有继承权,还被王后厌恶,也被扔进修道院。本打算让他曲线成为司铎或神父,将来打入梵伦汀,为王权和神权之争冲锋在前,当个炮灰。
因此加里和原主在修道院共同度过了三年艰苦的生活,老亚伦伯爵鞭长莫及,再加上王后的施压,两人在修道院内的日子清苦到了极点。
这样的生活终止在老国王暴毙,王后及她的长子病死,长女登位为止。现任登位的女王接回了加里,给了他公爵爵位和王弟的权力与封地,这是后话了,原主并不清楚。
老亚伦伯爵与新女王似乎也达成了什么协议,从科比尔修道院接回了原主。
简而言之,就是两个可怜孩子的艰苦往事,叶柳园也没想到原主记忆中那个满眼都是阴郁与憎恨的小孩,会长成如今这样高大出色的男人。
“加里,真没想到你就是威尔曼公爵,真是恭喜,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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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莎乐美中剧情的化用。
快穿之病玫瑰 应许之物(九)
威尔曼公爵扯着叶柳园回忆过去,叶柳园有一搭没一搭听他讲,颇为心不在焉。
听着听着,叶柳园忽然有种强烈地被注视的感觉,叶柳园忍不住回头扫视了一圈,结果却没发现什么。
“怎么了,以诺?”威尔曼问道。
“没什么。”叶柳园疑惑了一下,不再谈其他。
这是,威尔曼公爵却忽然凑到他耳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我觉得你没有用心在听我说的话,不过我只想问一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
叶柳园反射性想侧头,脸蹭过威尔曼公爵的发丝,他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关于约定之类的。
人的记忆是有选择性的,漫长的时光让人学会遗忘痛苦和想忘记的记忆,大部分人都记不起自己十年前遇见过的人与事,原主也一样。
叶柳园还在心内问了系统:“系统先生,你能告诉我是什么约定吗?”
系统查询了一下,道:“叶先生,鉴于您的收藏已经达到200,系统可以提供查询服务。”
紧接着,记忆的海浪被无形的力量翻卷,沉在底部的一些片段被翻了出来。
那是一个黄昏,昏黄的光穿过廊柱,一束一束斜射入修道院。穿着黑白色修士服的两个孩子坐在廊柱底下。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我受够了,受够了那些司铎和执事,受够了这一切。我讨厌来世,讨厌忍受苦难,也没人来救赎我。”
“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我不想那些司铎再出现在我的土地上。”
“你做不到的,加里。”有着一头金子般灿烂长发的另一个孩子说:“你不可能成为国王的,就算你能成为国王,也要对教皇让步,你又怎么可能让你的土地上不再出现司铎呢?你想废除所有人的信仰吗?”
“国王做不到,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我成不了国王,也是因为我不够强大。”被称为加里的孩子一拳打在廊柱上,有某种野望在他眼中疯狂生长。
“以诺,你也是讨厌这一切的吧。”加里问道。
“当然,我的父亲是个虔诚的信徒,虔诚到可以抛弃我和妈妈。”以诺很瘦小,细细的胳膊和腿被宽大的修士袍笼罩,单薄得吓人。
加里见了拿出一小块面包,递给以诺,说:“又没有人给你送饭吗?这个给你,他们就是在针对我们,你去抢啊,去争啊,不说话难道要饿死自己吗?”
以诺结果那块面包,看了眼加里,加里说:“吃吧,给你留的。”
“以诺,我们来定格约定吧。”加里看着慢慢咀嚼着面包的以诺,道:“我们往上走,你父亲一定要会让你也成为司铎的吧。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国王,你能成为主教,我就支持你去成为教皇,我们一起,让那些人低头,好吗?”
以诺想说不可能的,加里不可能成为国王,他也不可能成为主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但如果…真的如果有那么一天,加里能成为国王的话,那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好。”幼年的原主是这么回答的。
靠,这俩小孩的约定,也玩的太大了点。好中二,好扯,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仰,两个孩子就能动摇吗?显然不可能。
可问题在于,不可能的事就是发生了。
小加里成了威尔曼公爵,如今女王唯一的王弟,女王没有子嗣,他是顺位第二继承人。
而以诺也成了辅理主教,只等教区主教荣休,他就会成为新的教区主教。
所以,俩人距离当初的约定都只有一步之遥。
叶柳园等福斯特主教荣休,威尔曼也许在计划干掉女王。
但问题在于,叶柳园想要圣物,压根不想卷进什么信仰之争或王权与神权之争。
叶柳园脑内转了一圈,后退半步,果断道:“不记得了。”
威尔曼公爵的神色僵了一下,他看了叶柳园半天,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叶柳园拿出毕生功力,装傻充愣。
威尔曼还想说什么,却忽然顿住了,接着后退了一步,转移了话题。不知道是不是叶柳园的错觉,他觉得威尔曼像他身后看了一眼,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
叶柳园有点发毛,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什么都没有。
大厅的外,威尔端着葡萄酒,走近那个埋没在阴影中的人,忽然道:“你又在看主人。”
“你不能再看主人了,你那双被诅咒的眼,此时红得像会滴血一样。”威尔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
“那个男人……”久立在阴影中的弥厄尔看见威尔曼靠近叶柳园,两人站得那么近,近到那人的吐息能打在叶柳园金色的卷发上。
“他是谁?”
“威尔曼公爵,女王唯一的弟弟。”威尔道:“收起你的心思,别想做什么,你会给主人招来灾祸的。”
另一边,好不容易挨到舞会结束,叶柳园筋疲力尽。
但叶柳园没想到,那天的舞会只是个开始,从那天之后,威尔曼公爵就常常找各种理由来找他。有时是邀请他喝下午茶,有时是邀请他去剧院,总之就是要来找他。
每次他来叶柳园都心惊胆颤,他有些怕威尔曼会撞上弥厄尔,所以每次威尔曼来,他都让弥厄尔呆在书房,别到处乱走。
弥厄尔很乖,一个冬天过去,被叶柳园好吃好喝得样子,弥厄尔开始抽条。虽然还是瘦,但已经有了少年的身量。
弥厄尔安安静静呆在书房,对于叶柳园地安排完全不反抗,每次叶柳园回来看到他乖巧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愧疚。
叶柳园还发现弥厄尔似乎非常的喜欢他的头发,每次他出去后回来,弥厄尔都会靠近他,看着他的发尾,偶尔还大胆地勾几缕发丝在手上。
叶柳园对此选择视而不见,他心里有些愧疚,也就随他去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叶柳园总是感觉每次他和威尔曼见面,背后都有一道视线在看他。
每当他想要寻找的时候,那道视线就消失了,这日子叶柳园完全忍不了,在一番查探后,他锁定了可能的人——他的管家,威尔。
叶柳园不是没有怀疑过弥厄尔,可他每次回书房,弥厄尔都在,也没有其他异样。如果弥厄尔擅自离开书房,城堡里的仆人肯定会看见他,但叶柳园没听过其他仆人说起这件事。
所以叶柳园的目标,就锁定了知道他在做什么、见什么人、在城堡里可以自由活动且拥有极大权力的威尔。
“威尔。”有一次下午茶,在威尔给他摆好茶点准备退下时,叶柳园叫住了他。
“斋戒快到了,我会去修道院,你留下吧。”叶柳园道。
威尔猛地抬头看向叶柳园,叶柳园道:“开春了,船队要远航,城堡里也需要你打理,你不用跟我去了。”
威尔沉默了,他道:“是,主人。”
“主人,您会带他去吗?”
这个“他”,指得自然就是弥厄尔。
这么一提,叶柳园也沉默了。留弥厄尔一个人在城堡,他确实不放心,可带他去修道院……又不太合适。
“我再考虑考虑吧。”
“主人。”威尔张了张嘴,不由得侧头看向一个方向,默默闭嘴了。
威尔想提醒叶柳园,弥厄尔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从叶柳园慢慢把领地上和船队里的事给弥厄尔做的时候起,弥厄尔就在慢慢渗透城堡和领地。
前几天,几个仆人在背后嚼舌根,还不小心失手用烛台砸伤了弥厄尔,恰巧被叶柳园撞见了。叶柳园大发雷霆,他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弥厄尔一直在默默承受着城堡内仆人的嘲讽和冷暴力。
叶柳园将那几个仆人交给他来处理,要把他人扔到领地上偏远的土地上。虽然都是奴隶,但留在城堡和被扔到偏僻的土地上垦荒可是天差地别。
威尔在带走这几个仆人时,听到仆人跟他哭诉,说他们确实在背后谈论嘲讽弥厄尔,但他们没动手。当时弥厄尔听见他们的嘲讽,冷静地可怕,只是忽然抄起桌子上的烛台。
仆人以为弥厄尔是想砸他们,却看他往自己头上砸去。沾着血的烛台落在地上,红色的血流过他苍白的皮肤。
仆人们被他那双红色的眼看着,以为真的见到了魔鬼,尖叫着让他滚,让他去死。
叶柳园赶到时,看到地上沾血的烛台,又听见几个仆人的咒骂,第一个想法就是仆人们因为厌恶弥厄尔,用烛台砸得他!
叶柳园也听了那些仆人的自辩,但他不信谁没事拿烛台照自己头来一下。更何况,就算这次不是,听他们的咒骂,也知道他们对弥厄尔是什么态度。
弥厄尔就是真的砸了自己,也是忍受不了他们的咒骂,或被他们的咒骂激起了自我厌恶的心理。
叶柳园留不下他们,直接将他们逐出了城堡。
也因此,城堡内的仆人越来越怕弥厄尔,尽量绕路躲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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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病玫瑰 应许之物(十)
如今叶柳园已经对他起了疑虑,威尔再在叶柳园面前说弥厄尔的事……恐怕会更不好,更何况……
威尔越过叶柳园,看向叶柳园身后,阴影中,苍白的弥厄尔站在那里,平静而冷漠地和他对视。
威尔留下,叶柳园头疼他要去修道院的话,要拿弥厄尔怎么办。
回到书房,叶柳园对弥厄尔道:“我要去修道院度过斋戒期,威尔会留下处理事务。你呢?你想要留下,还是跟我一起去?”
“跟你一起。”弥厄尔毫不犹豫。
好吧,去修道院,有他在,费尔顿也不敢做什么。
这次威尔没跟着,但奇怪得是所有仆人还是将他的出行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更加和他的心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觉得仆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越来越少,反而是弥厄尔总在他左右。
到了修道院,费尔顿见到他和他身后的弥厄尔,皮笑肉不笑地道:“他会给你带来灾祸的。”
“不劳阁下费心。”叶柳园怼了他一句。
费尔顿见状也不多费口舌。
修道院内的住宿也是一个问题,叶柳园有自己的房间,可弥厄尔该怎么住?他一个人住叶柳园不放心,最后干脆让弥厄尔和自己睡一间房。
第一晚,叶柳园结束一天的功课躺在床上,侧头见弥厄尔站在床边。
“怎么?不习惯和我在一张床上睡?谁以前被我带回来的时候还拉着我的袖子不放手?”
“放松点,上来睡吧。”
春寒料峭,天气算不上暖和,叶柳园还惧寒,所以带了好几条毯子来。晚上被毛绒绒的毯子裹着,舒服又暖和。
弥厄尔有些僵硬地掀开毯子躺了进去,板板正正的躺法让叶柳园有些想笑,没办法,习惯就好。
良好的作息让叶柳园睡了过去,他睡着后,弥厄尔翻了个身,尽量小心地靠近叶柳园。
盯着叶柳园的睡颜,他缓缓靠过去,小心地将自己的脸埋在叶柳园的颈窝里。
他眼前就是叶柳园散下来的金色卷发和白皙的皮肤,另一个人的温度让他弥厄尔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两下。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拥抱叶柳园的冲动。
温暖和熟悉的气息,缓缓渗进他的血肉中,弥厄尔知道,他会不惜一切攥紧他所拥有的。
可贪婪在他内心滋长,明明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他却仍想索取更多。
叶柳园没发现任何异常,在修道院这些日子,他还会去孤儿院看了一看。自从他从孤儿院带走弥厄尔之后,也对孤儿院给予了支援和捐献。
一切都很正常,时间一晃就是四年。
叶柳园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辅理主教,一做就是四年之久。看上去垂垂老矣的福斯特,一直就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但仍旧不肯荣休。
叶柳园又不急着争权夺位,福斯特不愿意退,他也没有逼迫过什么。
只是四年了,当年从孤儿院接回来的瘦瘦弱弱的弥厄尔都长成高大的青年了,他依旧没找到半点关于圣物的线索。
“系统先生,我觉得我做不到了,如果我找不到,会在这里活到老死吗?”叶柳园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回答道:“不会的,叶先生。”
再问为什么不会,系统却不回答了。
“系统先生……”
“叶先生,没有进度,系统也无法帮助您。”
说起进度,叶柳园不再磨系统了,因为他真的没有进度,系统也没有义务无偿给他提供信息。
又到了今年的斋戒期,叶柳园又回了修道院居住。他来修道院住,其实也有躲威尔曼公爵的缘故。
威尔曼真的太烦太烦了,他几乎每个月都往他这里跑,有时候还会借着各种借口在他这里住上两三个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威尔曼在一次不告而来时在城堡里撞见了弥厄尔,当时他差点让身边的侍卫砍了弥厄尔,幸亏叶柳园及时赶到。
叶柳园沉着脸和威尔曼发了火,两人差点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威尔曼在离开城堡后,不知道为什么听说骑马摔了下来,摔断了腿。那一年叶柳园清净了不少,但第二年,威尔曼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来找他。
叶柳园躲清静的最好方式就是去修道院住,威尔曼因为童年的阴影,不愿意踏进修道院半步。
在晚上,叶柳园依旧和弥厄尔睡同一张床,弥厄尔已经长得比叶柳园还要高了,长期和叶柳园的骑士团一起训练,让他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腰,看得叶柳园非常有成就感。
这可是他养出来的孩子,他把他从一颗蔫哒哒饱受虐待的瘦弱小白菜,养成高大挺拔的梧桐树,谁能没有成就感呢?
在修道院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的事,弥厄尔没提出不适,叶柳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四年的时间足够养成叶柳园对弥厄尔的习惯,习惯他总在自己身边,习惯他帮自己处理领地上的事物。
晚上,叶柳园放下带来的一本书,叹了口气,这本书是他从修道院的角落翻出来的古本,原以为会有什么线索,结果依旧没有。
“依旧没有线索吗?”弥厄尔靠过来问道。
四年,叶柳园在找圣物的事瞒不住和他形影不离的弥厄尔。
“是。”叶柳园掐了掐鼻梁,愁的一个头两个大。
“别着急,圣物遗失的时间太久了,不是一时能找回来的。”弥厄尔道,“睡吧。”
弥厄尔其实不太相信什么圣物,他不信神的存在,自然也不相信圣物存在。可他不能在叶柳园面前这么说,他知道他的以诺是位虔诚的信徒。
而且,就算存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也难保圣物被时间的长河磨灭,能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叶柳园摇了摇头,他找了四年,自然也知道不急于一时,起身躺到床上,弥厄尔从另一边也躺进来。
叶柳园很快就睡熟了,弥厄尔轻车熟路地凑过去,双肘撑在叶柳园身体两边,压低身体轻轻埋进叶柳园的颈窝。
这个姿势能让他整个人笼罩在叶柳园身上,却又因手肘的支撑而不会有任何重量压在叶柳园身上,把人弄醒。
叶柳园金色的发尾被他抓在手里,埋在他颈窝里呼吸,每次都让弥厄尔兴奋到必须用尽全力克制自己。
有时弥厄尔盯着叶柳园的脖颈上的动脉,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咬进他皮肉动脉里,将叶柳园体内所有血液吞入腹中的冲动。
弥厄尔总是在恐惧,无名的,失去的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从那里看到过那样的景象。
从这里,喷出的血,蜿蜒满地。
弥厄尔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动脉处轻轻舔了下。鲜活鼓动的脉搏从他的舌尖传到心尖,让他的心与他的血共涌。
弥厄尔都会想起那年祝祷礼,叶柳园偷偷留下的沾着红酒的面包。
“这就是我的身体和我的血,拿去享用吧。”
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他吞咽了他的血肉,他们是一体的。这样的想法多少安抚了内心贪婪的魔鬼,让他暂时能遏制住对他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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