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危险的神明谈恋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薇我无酒
两人说话间,郁折虹瞥见了云海中似有什么蓝色的东西闪过,仔细看去,居然是蓝色的鳞片。
他一时看怔住了,连手里的丸子都忘了吃。仿佛应和他所想一般,云层中传来悠长龙吟,威严肃穆,一条龙尾在云雾里一闪而过。那蓝鳞华美无比,连宝石在这光辉下都要逊色几分。
“我好像看见了龙?”郁折虹睁大眼睛。
他还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龙。不过据他看过的扫盲中说,自从神明苏醒后,有一些来自远古的生灵也随之苏醒了。
那都是一些原本只记载于人类的神话传说里的生灵,比如《山海经》,它们是真实存在的,但因为世界灵气稀薄都沉睡了。铂吟的苏醒让世界灵气复苏,于是它们才重新有了生存的条件。
据说,世界妖怪精灵协会三不五时就会收到类似的报告,某地某地又有远古生灵苏醒了,需要人手勘察云云。
菇志远扫了一眼:“我看看……没错,蓝龙来了,那其他几条应该也来了。”
他顺了顺胡子,去看热闹了。
郁折虹趁着这空档,侧头问:“铂老师,你和龙族熟吗?”
铂吟似在组织语言:“我与它们的……先祖相识。”
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远古生灵”也都是后辈罢了。而且还是缺损了天赋的后辈,任何一个初生的神族都比活过万年的龙更强大。
然而,天地曾经厚爱神族,但又叫他们陨落,连魂魄都没有留下。
“先祖?”郁折虹好奇。
“龙纹之神。相识,但并不熟悉。”铂吟轻声说,“……他死于烈火之泽。”
郁折虹感觉自己似乎问了一个禁忌的问题。
“烈火之泽”四个字听在他耳朵里是一个很晦涩的发音,它的意思应该是铂吟直接在脑海里传达给他的。
神族是有自己的语言的,铂吟本也该说神族语言。
郁折虹看到远处,那五条不同颜色的龙都化成了人,兴致勃勃地在逛街市。他们说话声音很大,是旁人听不懂的龙语,但他们身边都跟着妖协翻译。
……那铂吟呢?
郁折虹忽然想,一百年前铂吟苏醒的时候,是怎么和人交流的?
沉睡万万年,醒来时沧海桑田。所有的同类都陨落,世上只有他一个还说着神的语言,种族被天地遗弃,自己被高高供奉、又被所有生灵深深恐惧着。他的寿命如此漫长,这种死寂也将漫长地持续下去。
一百年前没有妖协,没有灵物,只有他一个异类。就算是神族,也是需要学习的,郁折虹想起自己曾经在图书馆里看到过关于世界各类语言的书籍。
原来那是铂吟学过的。
他从冰冻中睁开眼睛,看见这面目全非的世界时,在想什么?
……那时的铂老师,想必是很难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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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会不会被灭口?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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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和危险的神明谈恋爱 火锅
郁折虹的情绪表现太明显了,铂吟道:“我与龙纹之神并不相熟。”
所以也没什么可惋惜难过的。
可是郁折虹看他的眼神,好像更加……
铂吟无法形容这样的眼神,如同一汪淡淡的青色湖泊,澄澈明净的,带着一点忧郁的。他之前从未在郁折虹身上看到这种眼神。
——他在为他感到难过。可他自己分明都不在乎。
铂吟觉得自己是不难受的。
他似乎天生就缺少情绪,连同族都这样认为。他因机械而出现,从孕育之地走出来时,那些与他灵魂伴生的金属将整个孕育之地污染,变为银白色的废土。
连同族都恐惧于他,悄悄议论他和那些机械一样冰冷。
神明的诞生并不需要一男一女,只有一方也可以,他的母神就是水泊之神,但他也无法对水泊之神产生多少情绪。
没有情绪,那就没有。理解不了其他人,那就理解不了。被误解被恐惧,那就被误解被恐惧。
他不会因情绪而受伤,不必失控,永远精确。
……他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为什么,在郁折虹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上仿佛真的变得有些沉,让他难以忍受?
他垂眸,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菇志远看完热闹回来了,敲了一下郁折虹脑壳:“别看了,快整理摊子去。哪个店家起得像你这么晚,迟早要倒闭。”
郁折虹捂住脑袋:“你也在看!”
菇志远:“哼。”
一行人又开始走,郁折虹悄悄拉住了铂吟的袖子。
铂吟低头看他,郁折虹笑了笑。
铂吟觉得自己心上那奇异的震颤好像加大了。
云上集市很大,有许多食客身边都有机械生命。两者相处融洽,十分自然。
郁折虹感觉到了几道很强大的气息,循着一个看过去,微愣,“那……是鲲鹏吗?”
铂吟道:“是。”
那灵物并不在集市里,而是在云雾之外,隐约能看出是一只白色的大鸟,身上有闪光的蓝色鳞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它长长的羽翼而尾巴拖曳在身后,看不到尽头,郁折虹只一眼就想起了那句古文——
其翼若垂天之云。
当真是像云丝一般洁白无瑕。
仔细望去,云上集市里还有其他许多远古生灵,比前几天热闹了不知多少倍。
原先世界里课本上的描述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郁折虹到这时才对彩伞市的山海节有多盛大有了概念。在这些奇异灵物里,龙族好像也不是那么突兀了。
几人到达了菇志远的摊位上。
身为一个土豪,菇志远的摊位也不同凡响。
别的摊位大都很简陋,他的却是一间很美观的火锅店,坐落在一堆云的高处,占尽了风口的优势。在这里煮什么东西,立马方圆十里都能飘遍香味。
当然,地价也高得令菇昏厥。
菇志远换了一身厨师装,一边招呼郁折虹:“快去换衣服,体现我们的专业性!”
年年给店员定制服装的店主,大概也只有菇志远这一个讲究菇了。
他在长台上开始起锅,不消片刻,浓郁的香辣就弥漫开来,强势霸道地挤走了所有其他的香味。
其他摊位的蘑菇们交头接耳:
“志远爷爷开门了!”
“可惜他一来,我们就取不了胜了……”
“啊,我也好想去吃,可是要看摊位……”
蘑菇们的议论也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目。
山海节的锅底都是要现场熬制的,菇志远还在忙,暂时店未接客。
郁折虹脑子里转着条蓝龙,不知怎的就起了摸鱼的心思。
他拿了张雪白桌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画具开始动笔。
他画的是一幅五龙图。
老头做火锅底料,青年拿画笔画画,两相迥异。
渐渐地,左右两边都聚了不少人。
郁折虹画画时就满眼只有画面和笔。他在钦涅斯的时候时常整日就拿着画笔,连吃饭都会忘记,铂吟都已很习惯了。
青年垂目的时候,那颗小小的红痣就显得很漂亮,像是一粒朱砂。
人群熙熙攘攘,他在当中,一时竟有自成一个世界的意境。
围观人中,有个穿青袍、戴耳机的青年人摇了摇折扇,说:“小后生,你画得很有灵气。”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他同伴的老爷爷说:“确实,在下马良,是个笔妖,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学画?”
一个西式贵妇造型的妖物说:“别听他的,我觉得你更适合油画!”
她旁边的小茶壶骄傲地点了点茶壶盖。
郁折虹:……这个世界真的好奇幻!
不过他不拜师,笑着都拒绝了。
驻足的食客愈来愈多。纸上龙形渐成,线条优美潇洒。待画成,栩栩如生。
那青衣人推了下眼镜,率先鼓掌:“好!”
老头儿看着郁折虹,欣慰:“不错。”
郁折虹好久不拿毛笔画画,觉得不是很可以,但还能看得过去,便放在门口晾。他笑:“多谢前辈们捧场,要不要进来吃个火锅再走?”
菇志远也做好锅底了,两边几乎是同时完成的。
那边用灵力进行了最后的熬制,把时间缩短到了几分钟,也引起了一片掌声叫好。
郁折虹笑起来明艳好看,极能讨长辈欢心。马良笔向身边青衣人说:“你怎么看?”
青衣人思考:“好久不吃拨霞供了,不如今日一试?”
拨霞供是火锅的古称。
老头儿应声,贵妇摇着扇子,和茶壶也进了店面。
“嚯,这家店设计得不错。”
“据说老板只在一年的这一天开门,咱们有口福了。”
“道友眼光想来不会差。”
……
他们身上灵气浓郁,许多小灵物也都跟风进去了,店内瞬间满了大半座位。
上午十一点,店内气氛愈来愈热烈。郁折虹也在帮忙,几乎所有食客都喜欢他,以他为中心都是笑声。
郁折虹兴奋劲上来就有点控制不住,以至于,一时忽略了铂吟。
铂吟原本是很习惯一个人待着的,但现在竟然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他默然站了一会儿,身形消散离开了这里。
不远处就是云湖,菇志远的店在高处,院子里云雾瀑布般倾泻进云湖。这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
铂吟想起了自己从前一个人时都在做什么。
——组装机械。
在很多很多漫长的白天黑夜,他就是这样做的。
钦涅斯的机械白鸮,和无数的建筑,都是这样诞生的。
铂吟在云湖瀑布边坐下,手指轻点。
他用了障眼法术,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黑发蓝眼的俊美年轻人独自坐在云湖边。
青年神情很淡漠,脸上架着金边细框眼镜,眼镜链从两边垂下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裤,手修长漂亮,组装着那些细小的机械零件。
这当然是一幅很吸引人的画面,而没有人不喜欢美好的东西——
“这位先生,你好。”斜上方一个声音传来。
是个穿着红裙的女孩子,铂吟看出这是一只花妖。花妖脸也快和裙子一样红了,“你、你能不能……和我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铂吟抬眸看她。
花妖骤然心如擂鼓。
不是心动,而是……一种莫名恐惧的感觉。
这个好看的年轻人并不是用一般的“冰冷”可以形容的,在他眼睛里,自己和一滴水、一粒灰尘也没什么区别。
那是一种视漠视万物的眼神。
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铂吟意识到,这是一种求偶行为。
几乎所有的生命都会有这种行为,理由可以很多,比如被外表所吸引。不过,从来没人会对他有这种行为罢了。
外、表……
花妖本都想逃走了,但随即她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冰蓝的眼睛里忽然有了些许波纹,但不是对着他,而是侧过头去——
看向不远处店内的一个青年。
人群中坐轮椅的年轻人比玫瑰还要艳丽,花妖当然之前也注意过他。
她们花妖看见美好的事物就想亲近,但轮椅青年收到的各色邀请太多了,花妖不认为自己能胜出,所以就没上前。
盯着那轮椅青年看了几秒,云湖边的青年身形消散,下一刻出现在了那轮椅青年的身边。
花妖突然意识到什么,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真是,真是……
原来她是找错对象了啊。
*
郁折虹中途休息,一张脸都被热气蒸得红通通的,感觉自己身上都是火锅味。投票桶里已满了大半,人也越来越多,座无虚席。
“铂老师,我正找你呢。”他道,“志远爷爷也让我们去吃饭。”
他笑嘻嘻地作势要把自己手上的味道沾到铂吟袖子上。
铂吟给他施加了一个清洁术,但目光并不在看他,而是在盯着一个又想上来搭讪的少女。
少女在他的目光下:“……”
讪讪闭上了嘴。
铂吟扫了郁折虹一眼,他兜里的名片小纸条就全部浮了出来,眨眼成了灰烬。
郁折虹:“噗。”
他一点都不奇怪铂吟这种人会有很强的占有欲,哪怕是一只白鸮,铂吟都不会给任何人碰,何况是他饲养的人类。
铂吟:“不许带别的东西进钦涅斯。”
郁折虹:“?”
他歪了下头。这句就有点古怪了,仿佛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过他饿得慌,不寻根究底了,抛弃了这个话题,
“铂老师,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吃这个。”郁折虹舀了一碗冰粉,撒上葡萄干和山楂碎,不由分说塞给铂吟。
铂吟被他带着坐上一张双人小桌,手里端着冰粉:“……”
他还记得上次的青苔面。
郁折虹:“这个是甜的!”
铂吟看起来不是很情愿。
他慢慢尝了一口。
店里配的勺子都是可爱风格的,铂吟手里这个是小粉熊,配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有种诡异的反差。
郁折虹捂住脸笑起来,仿佛突然中毒。
铂吟勺子还在嘴里,看他,眼神仿佛在问:“?”
郁折虹:“……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敲桌子。
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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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哥就要用小熊勺子!
铂老师开始慢慢在意小彩虹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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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和危险的神明谈恋爱 祈愿
郁折虹笑得把手里筷子夹着的肥牛滑了出去,他连忙去找。
铂吟用那种看智障眼神看着他。
两个人一个点了一大堆菜,一个只吃冰粉,竟然也有几分和谐。
吃到一半,郁折虹侧耳:“咦?是什么声音?”
天际隐约传来了雷声。
他耐不住好奇探头看窗外,这一看就呆住了——
天上乌云密布,雨点落下,而他刚刚画的那张画居然自行漂浮在店门口正中,整张画布发出灵光!
铂吟淡淡说:“你引动了灵气。”
郁折虹:“??”
引动了什么?
等等。
原来这个世界说的“有灵气”,是真的有灵气在里面啊!
他出去看,天地昏暗,雷声更加凶猛了。
豆大的水滴砸下来来,风雨大盛,郁折虹想遮住头,但一把伞撑在了他头上。
铂吟撑着伞。
他看着前方,视线微冷。
只见一个靛蓝t恤、头上长着龙角的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幅画。见郁折虹来了,眼睛一亮,笑:“你好啊,美人。”
桃花眼很有些风流的意味。
龙族生性放浪,而露出龙角,就是“求偶”的意思。
郁折虹:“你好……?”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青年是早上看到的那条蓝鳞龙。郁折虹毕竟是华国人,天然对龙有亲近感,好奇地等这条龙继续说话。
“美人,”龙笑得愈发风流,眼若桃花,“——已经好久没有人画过我们的画像来召唤我了,你……”
但他话音未落就脸色微变,猛地往后一跳!
在他原本站的地方,赫然是一片冰刃。
冰刃还在颤动,周围的空气都凝出了小小霜花,簌簌落地。
——如果蓝龙不躲,这片冰刃切断的就是他的龙角!
铂吟一言不发,看着蓝龙。但就算他不说,举动也完美地表达了一个意思:你的角要是不想要,就切了。
“你!”
蓝龙脸色异常难看,但美人既已有主,不占理的就是他了。
更何况铂吟的气势极为可怕,他虽然看不出来真身,也知道这个黑发蓝眼的人族实力绝对不止于此。
对于龙族来说,交|配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寻常,在所有生物里,龙是最容易产生后代的,它们几乎和什么物种都能生孩子,网上有妖怪不屑一顾说,它们跟蒲公英都能生一把小龙四散天涯。
不过,这也代表它们经常会遇见很多对此类行为极度反感的种族:比如面前这个人。
蓝龙能屈能伸,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脸色,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他把龙角收了回去。
郁折虹:“来都来了,吃个火锅再走吧。”
蓝龙:“……”
在华国人强大的“来都来了”咒语之下,他最终还是黑着一张脸走进了店里——
其实他原本只是为了这幅五龙图过来的,这云上集市他早就吃饱了。但奈何,这家店的味道确实香,让他都忍不住了……
*
蓝龙一个人坐一桌,点了足足二三十道菜。他选了郁折虹和铂吟邻桌的位置。
不过郁折虹的注意力已经都回到了火锅上面,他从青春期开始,遇到的爱慕者就如过江之鲫,什么类型都有,这些对他都是小插曲。
对引来了真龙这件事,一旁吃的正欢快的青衣人和马良笔一点都不奇怪,说:“小家伙笔力匪浅,后生可畏啊!”
郁折虹在专心盯虾滑,铂吟忽然道:“你以前,求过偶吗?”
神族的诞生方式并不局限于一雌一雄,祂们可以由天地自然孕育,也可以由一个神自体产生。神族里,什么性情的都有,龙族的许多特质就是遗传自龙纹之神。
他一直无欲无求,也未曾对这种事分过哪怕一丝注意力。但他大致也知道,那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
如果郁折虹这个人族拥有伴侣……只要这么一想,就让他产生一种自己的东西被染指的不快。
“求偶?哈哈哈这是什么说法啊。”
火锅腾出白雾,把郁折虹的面容变得有点模糊,他的笑也带上了一点朦胧的好看,眼睛亮亮的。
郁折虹托腮:“严格来说,没有。”
他当然也喜欢好看的人,但那和欣赏一朵美丽的花、一道漂亮的风景并无不同。
“但是——”郁折虹笑了笑,想到了很有趣的事情,“放宽标准的话,是有的。”
他在还没有离家出走、十四五岁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性格。
少年时候的郁折虹,脾气比现在要坏得多。他含着金汤匙长大,有无数的金钱可以挥霍。而这样一个少年,母亲很忙,无暇顾及他,父亲早逝,平日见得最多的就是保姆。
几乎理所当然的,他会长成一个纨绔子弟。
而且他还非常聪明,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个支离破碎的地方,看过那么多豪门的腌臢事。
他变得极端叛逆,郁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住他。
但是很奇怪的,他在学校里反而很受欢迎。
他就是班上老师最头疼的那种问题少年,生了一副好皮囊,性子张扬得无法无天。
他会翻墙逃课,在街上画速写,然后追过几条街去送给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或男孩子;他会在文艺汇演上唱情歌,然后收到许多尖叫和场外的情书;他会把情诗写在小纸条上,连着玫瑰送给所有男生都在追求的那个女生……
现在想想都是小孩子行径,他就是人来疯,喜欢被万众瞩目。
再后来,他生了怪病消沉下去,这些都顾不上了。而等他精神终于稳定下来,也收敛了这些怪脾气。
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还是不要连累别人了。
铂吟看着他。
“铂老师,”郁折虹回神,笑起来,“在我最好玩的那个年纪,如果遇到你,一定会想方设法要引起你关注的。”
他就是那种会带着人早恋的坏学生,何况铂老师这么好看,他当然要祸祸。
铂吟:“是吗。”
他说,“你现在已经很引起我注意了。”
他想不到更引起注意的样子。
铂吟的眼睛像浅蓝的琉璃,明净透彻。
郁折虹一怔,失笑:“铂老师,你真是,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没接上话来,说,“你这样,会让我很有负罪感的。”
像在带坏好学生。
虽然这个好学生,全宇宙第一危险。
郁折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不许。铂老师对你只是主宠情谊。
郁折虹没有细嚼慢咽的习惯,很快就吃完了。
他去柜台向菇志远申请下午去逛逛,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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