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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的小说
沈临面无表情的瞥了身旁人一眼,无动于衷的咀嚼着嘴中的口香糖,腮帮子一鼓一鼓,就在旁边人以为他不会回话,准备转移话题时,沈临开口了。
“凭什么他在我不能来,我怕他?”他的语气很糟糕,听得旁人讪笑。
“唉,我也就这么一说,平时不是他在的局你都不来的嘛,不是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啊?”
沈临嗤笑一声:“假。”
“啊?”
“我说他,做人太假。”沈临在兜里的手握成拳,狠声厌恶,“恶心。”
他身旁那人下意识的问了句:“那你还来?”
沈临:“……”
“不是不是,他不挺好的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临又闭口不言了。
薄妄带着郁涵走了一圈,有人叫着薄妄过去玩,薄妄看向郁涵,询问道:“要不要一起?”
“你去吧。”郁涵露出清浅的笑容摇了摇头。
五官端正的青年从沈临身旁冒出个头:“怎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啊。”
他是薄妄高中同一期那一伙玩伴的其中之一,邹远,他们那所学校当中,大多是一起从初中升到高中的,因此薄妄和邹远也勉强算是一起长大。
邹远比起其他人,远要靠谱得多,脾性简直就是活菩萨。
薄妄对任何人都很温和,因为他从来不会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太过强烈,他会分析别人的反应来判断自己该如何做,因为发生矛盾在他这约等于麻烦。
而邹远的温和,则是真的脾气好。
“哪能呢。”薄妄笑道,“那我过去了。”
“去吧去吧。”邹远摆了摆手。
叫薄妄过去玩的那边在打桌球,少年们围了一桌,上前玩的没几个,薄妄来了,有人给他让了路,于是他一眼就看到桌子旁靠桌站着的红色身影,夺人眼球,对方擦拭着球杆,看都没往他这看上一眼。
“谁玩得过沈临啊,也就哥你没和他打过了,来一场呗!”
这些人只知道沈临不常来有薄妄在的场子,不过对于二人过节知晓的却是不多,不乏有人想当和事佬给两人各自一个台阶下。
“好啊。”薄妄笑容不变,接过了球杆,对面沈临终于舍得抬眼往他看了眼,左耳耳朵上的三个耳钉配上他张扬的眉眼更是有一种不良狠厉的气势。
“你来?”他语气轻蔑,扯了扯嘴角,显然没把薄妄放在眼里。
薄妄道:“玩玩。”
沈临嗤笑一声,没再多说。
……
这边围了一圈人,很是热闹。
十分钟后,沈临扔下球杆,脸色很臭:“你赢了。”
薄妄只笑了笑,放下球杆准备离开了。
“再来一局呗!”沈临扬声道。
薄妄背影一顿。
这时任谁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气场剑拔弩张了,说话声音不禁小了下来,薄妄转过身,对上少年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他道:“没赌注,没什么意思。”
沈临从旁边抽了张纸巾,吐出嘴里的口香糖,扔进了垃圾桶,“你说,什么赌注。”
薄妄抬脚,越过桌旁,走到沈临身边,低头凑近他耳畔,低声道:“别动郁涵。”
沈临推开他:“靠,你他妈凑这么近干嘛!”
他摸着耳朵方才被呼吸扫过的地方,后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话,面色黑沉,咬了咬牙,“他跟你说的?”
“什么?”薄妄没听明白。
“我想做什么,犯得着你来管!”沈临上前揪住薄妄的衣领,气急了的样子,可惜因身高不够,还需仰头,气势便矮了半截。
周围本云里雾里的人见状以为沈临要对薄妄动手,忙上来拉他,拉了好一会儿才把他的手从薄妄衣领上拉下来。
“沈临,说清楚,你做了什么?”薄妄深色瞳孔静静的注视着沈临,仿佛风雨欲来。
“学长!”这时,一道清越的唤声从外围穿透进来。
郁涵挤过人群,来到薄妄身边,看清薄妄对面的人,不由眸色一暗,沈临也看到了郁涵,凶狠的眸光仿佛狼看到了猎物。
“你怎么来了?”薄妄偏过头问。
郁涵道:“我听到你们这边吵起来了。”
“薄妄。”沈临打断二人交流,“离他远点,你知不知道……”
沈临气得眼红的看着郁涵,又见郁涵眼底似一潭死水的看着他,他话语一顿,见郁涵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如昙花一现,却又不似简单的笑意,只一眼,沈临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知不知道什么?知不知道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薄妄猜测着沈临未言尽的话,现在的发展,某些能和梦中那本重合上,某些又完全不相同,薄妄参考着上面的内容,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如此。
他偏头,视线往下一瞥,便能看见郁涵打了耳洞还没消肿的耳垂。
说到底,郁涵本质上循规蹈矩,不可能会主动去弄这些东西,那又是谁带他去弄的呢。
郁涵拉了拉薄妄的袖子,“学长,我们去那边吧。”
“嗯,听你的。”薄妄轻轻勾唇,眼中温度散尽。
他们走了没多远,听见后头一声巨响,沈临扔下了球杆,气冲冲的走出了别墅。
别墅里面气氛僵硬了许久,才慢慢的恢复热闹。
“你又怎么惹着那沈公主了?”邹远没赶上看戏的前半段精彩部分,干脆来问薄妄。
沈临这沈公主的外号还是小时候就有的,沈临脾气差,又霸道,以前小一点的时候还挺傲,跟个斗鸡似的,慢慢的就有人背地里叫他沈公主,没人敢在沈临面前说就是了。
“没惹。”薄妄无辜的说,“可能他就是不怎么喜欢我吧。”
邹远一想想沈临每次看到薄妄就想上来打架一样的架势,认同道:“也是。”
一旁的郁涵递过来一个剥好的橘子,“学长,你尝尝。”
薄妄接过,橘子不大,一口一半就下去了,挺甜的。
邹远:“小学弟,给我也剥一个呗。”
薄妄:“橘子酸,你别吃了。”
他把剩下的半个塞郁涵嘴里了,递给他湿巾纸让他擦擦手。
“是吗?”邹远信了,调笑道,“我们小学弟对你可真好啊,这橘子都给剥了皮送你手里,跟个小媳妇似的。”
还粘人得紧。
这句话邹远没说,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薄妄笑了声不做言语,郁涵低头擦着手,一根手指开回擦了好几次,指腹都擦红了才罢休。





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耳洞

薄妄回到家中洗漱完,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他擦拭着头发从浴室中走出来,随手捞过桌边的手机,查看消息。
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群消息,列表里也就只剩邹远发来的语音。
“得嘞,我帮你问问,不过说实在的,你家小可爱要真和沈临有什么矛盾,那肯定是被你连累的。”邹远语气里不乏幸灾乐祸吃瓜看戏的态度。
薄妄和沈临关系不算得上怎么好,邹远对他们之间也不太清楚,他认识薄妄的时候,他们关系就已经不好了。
最主要这薄妄性子还特欠,知道沈临不喜欢他,每次碰见不躲不避,老能用三言两语惹得沈临跳脚炸毛,别人不清楚薄妄,邹远却是深深明白他性格中的恶劣。
看着整天笑眯眯,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薄妄回完消息放下手机,去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他端着牛奶,敲响了郁涵的房门。
房内,郁涵刚洗完澡穿好上衣,正套上了一只裤脚,他听到敲门声动作停滞了两秒,然后咬了咬唇,将裤子褪下,穿着拖鞋前去开门。
门口的薄妄只感觉等了几秒钟就听到了开门声,他抬起头,笑容还没扬起来,最僵在了嘴角。
郁涵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衫,衣摆刚好遮到臀部,露出一小节黑色的四角内裤,因着整个人过瘦,从而显得那件t恤更大,整个人被笼罩在t恤中,无害又诱惑。
他清浅的眸子朝薄妄看去,“怎么了?”
薄妄的视线从他脸上到脚背一扫而过,眸色渐深:“刚洗完澡?”
薄妄喜欢男人,郁涵各方面都很符合他的审美,这样一个人穿成这样站在他眼前,他自是不会无动于衷。
“嗯,忘了拿裤子。”郁涵点了点头,目光清澈,背脊僵直,一只手还握着门把,直勾勾的看着薄妄。
侧卧没有卫生间,郁涵洗漱都得去走廊的尽头那间,他刚洗完澡回到房间,薄妄就来敲了门。
“开门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薄妄眨眼间掩去看那一瞬的变化,轻笑着把牛奶递给郁涵,“早点睡吧。”
“嗯。”郁涵点了点头,接过牛奶,垂着头又留给薄妄一个脑袋顶。
薄妄转过身,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你——”
郁涵还没有关门,静静的等着他的后文。
薄妄:“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郁涵抬手捏了捏耳垂,清越的声线道:“这个吗……前不久,不好看吗?”
他反问薄妄。
薄妄说:“这个——不像你。”
“是吗?”郁涵垂眸盯着手中的牛奶,拇指在杯沿来回轻抚着。
“郁涵,一个月没见,你变了很多。”薄妄随口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郁涵抿着唇角,一只手还揉着耳垂,耳垂的肉色红的滴血般,看着都疼,薄妄拉住了他的手腕:“别揉了,肿了。”
“伤不是摔的。”郁涵突然说,“是我和沈临在教室打架打的,腰那里是撞到桌子撞出来的。”
薄妄:“……”
郁涵说他和沈临打架,薄妄更倾向于他是单方面被沈临打,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前几个小时,沈临反问的那句“他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许是以为郁涵和他告状,所以他去给郁涵撑腰。
薄妄罕见有些怔愣:“为什么打架?”
郁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闷声说:“我不想说。”
静了片刻,薄妄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那就不说。”
他要走时,又被郁涵拉住了衣角,他脚下一顿,偏头看到郁涵已经抬起了头,眼中蓄了泪水,要落不落,他声音中带了些沙哑:“学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薄妄曾想过他会问这种类似的问题,回答起来也毫无压力:“你讨学长喜欢呗。”
他抬手在郁涵眼下揩了揩:“怎么这么爱哭。”
薄妄话音刚落,郁涵那滴泪水就掉下来了。
郁涵哭起来倒也不会显得太过没男子气概,他本身长得清俊,一双凤眼清冷又勾人,这般瞪着眼睛面无表情流泪时还有种懵懂无辜的感觉,减去了原本的疏离感。
薄妄原是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的男人,不过对于郁涵,容忍度比一般时候要多得多,看着他哭时,不知为何还有几分想看他哭得更惨的样子。
恶趣味。
薄妄心里暗自反省,然后乐在其中。
郁涵面露羞赧,自己抬手用手心掌根位置擦了擦眼泪,“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
养小宠物的人会求回报吗?并不会。
薄妄屈指弹了下郁涵的额头:“你就当我在投资,以后你会还上的,别想太多,睡去吧。”
薄妄回房了。
郁涵合上门,看着手中端着的牛奶。
薄妄喜欢的,大概就是这种乖巧的吧。
他抬手摸着耳垂,凤眼眼角还红着,可没有半点方才在外面时的脆弱神情。
大概……让他不喜欢了吧。
郁涵脑袋靠着门,又回想起上次,薄妄对着沈临说过,耳洞很有个性,很好看。
装乖真是……快要装不下去啊。
——
隔天,薄妄被叫回了薄家吃饭。
清晨,薄家豪宅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顿饭,薄妄坐在桌子左边,主位是薄妄他爸,薄父和刘女士当初是联姻在一起的,薄父颇有大男子主义,刘女士则是个有点自我的女人,这些年来虽小吵小闹不断,但也是相敬如宾,二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如出一辙的要面子。
在家闹得再难看,在外依旧光鲜亮丽。
对于薄妄喜欢男人的事,他们都是持反对态度。
安静的餐桌上偶有碗勺碰撞的声音,不一会儿薄父开口说了话:“要不是昨晚看到你们出去玩的照片,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薄妄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了喝粥的勺子,静静等着下文,他知道薄父叫他回来吃顿饭不可能只说这些。
“你和那小子,还没断?”薄父没铺垫太久。
薄妄的叛逆期大概来得比同龄人晚些,他当了他们十多年的乖儿子,在高三刚成年的时候,就不再一一都顺着他们。
“断什么?”薄妄语调懒洋洋的。
薄父眉间皱褶很深,比本身年龄看着还要显得老些,也很有威严,在家也常年摆着架子,独断专行,最不喜欢别人逆反他:“你为什么总喜欢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扯上这种关系!第一个能断,这个怎么就断不了!?”
“第一个那是没开始过,这个也没开始呢,您让我断什么?薄总。”薄妄随意懒散中带着尖锐的棱角。
所谓第一个,也是当初靠着成绩进入他们学校的一个男同学,比他低一届,当初他写情书给薄妄,被人发现后反咬一口,说是薄妄逼着他写那种东西给他。
薄妄不否认也不承认,顺势和家里出了柜,但外界如何认为,就不得而知了。这事最初爆出来,也是让人津津乐道,议论纷纷,不过后来应当是没多少人信的,毕竟薄妄平日的形象过于正面,唯一知晓全部内情的,也只有邹远一人。
薄父说话时,刘女士通常都是不插嘴的,偶尔开口也是附和,他们要的优秀儿子,薄妄大抵这辈子是不会再合格了。
薄父:“别逼我动手。”
薄妄:“你动他我就敢和你对着来。”
刘女士见这回是动真格了,忙呵斥薄妄。
薄父气得连连发笑,嘴唇颤抖:“好!好!你有能耐!”
薄妄往后靠在凳子上,依旧没有动气的痕迹,仿佛刚才跟他父亲叫板的人不是他,聊家常话题般说:“我没什么能耐,但从您手底下护住他的本事还是有的,薄总,我从小到大,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这点您是知道的。”
他不在乎面子,也不在乎闹开好不好看。
薄父对上他的眼睛,知道这平静的话语底下是认真的。
倘若他动了郁涵,动的不是那个人,是薄妄的底线。
从前,薄妄是他们夫妻二人最优秀的成品,现在,染上了污点,他们想擦去成品上的污点,却发现无法剥离。
“好得很,薄妄,你有本事。”薄父胸口起伏,到底是按耐住了脾性,也知道触底反弹的道理,“今天开始,家里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也成年了,是我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以为外面的世界是……”
后面的话薄妄没怎么听,他拎着外套,“饭也吃了,不打扰了。”
他关上门的瞬间,听到了碗碎掉的声音。
薄妄不是个没有丝毫准备就和家里闹翻的人,早在他高三之前,在他出柜之前,就已经开始积累资产,薄父这种手段,在他意料之中。
真是一点都没让他意外。
薄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妄图用这样的方式逼他低头,可是他一点都不了解薄妄所谓的反骨,并不是表面上闹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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