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润玉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在魔界忙于应对妖界的时,屠褐已经完成了对鸟族的内部实际掌控,也许他早就布局好了。
润玉在天界一处观景台见了他,与他单独交谈约有一个时辰。
“陛下,屠褐之言绝无有假,荼姚之上的鸟族世世代代都为维护苍生与魔界殊死而战,荼姚自私,将鸟族当成她立足天界的私物,穗禾也不过她培养出来继续掌握的鸟族为其所用的工具,其子更是大逆不道为讨恶女欢心将鸟族拖入魔界,老朽虽奋力抵抗却还是势单力薄。”屠褐单腿跪在润玉面前“陛下,老朽在那大逆不道凤鸟强令鸟族入魔界没有以死明志是老朽之错,所以如今陛下不信任鸟族,微臣很是明白,更觉无地自容。”
“长老请起。”润玉神色如常“本座明白你的难处,那时旭凤作为魔尊风头正劲,你若一味抵抗,恐鹫族都危险。”
“谢陛下体谅。”屠褐起身。
这个观景台并没有桌椅,所以润玉与他都是站立“其实这次让你来,不止是鸟族回归一事,还有一件事,本座想请长老襄助。”
屠褐微微躬身“陛下只管下令便是。”他也不问是什么事,只以为是天帝给鸟族的考验。
润玉没有说话。
此时邝露走来“长老,请随我来。”
屠褐虽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邝露离开,然后在路上听了邝露所言之事,大惊失色,反而脚步比邝露更快了几分。
观景台上,
润玉伫立,俯瞰眼前的云海与奇峰峻岭,因为她令万花回归,所以这些奇峰上也染上了真实的绿,再也不是云树的虚假,这里的风景比起翼渺州更甚。
伸手,掌心里是一片不小的赤色龙鳞,一直不喜欢朱色的他握住了那片龙鳞,这上面没有唤龙咒,却还是能让他常常看见团团。
妖君宠。
夙三娘。
攸宁。
他都觉得有点像梦,一个看似完满的梦,就在眼前却又抓不住。
或者他也有点害怕吧。
怕她如同……
他已经一无所有过一回了,其实又有什么可怕的,自己不是已经一无所有了嘛,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是有人想要天帝之位?
那,拿去好了。
早在穷奇失控时他就没想过能活着。
旭凤让他千年万年孤独的活着。
还有什么比这种惩罚更可怕?
失笑。
是啊,还有什么是更可怕的?
再度摊开手,看着那片真实存在的红鳞:龙儿。
突然也有点想这么唤她了。
润玉抿起嘴角,握住红鳞:希望能早点这般唤你。
栖梧宫。
屠褐去见了那位自称为翾武的人。
两个时辰后。
丹朱得到消息也跑来等消息“觅儿,怎么样?人出来了吗?”
锦觅一直守着“没有,不过里面的那人让人送去了酒。”
“喝酒?”那应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丹朱想不透“对了,觅儿,机机有没有来过?”
“没有。”锦觅没有见到缘机仙子“你请她过来的吗?”
“她那个天机/轮/盘应该可以查到一些事,不过她对于自己的职守多少有些龟毛,不肯多言。”丹朱知道,但如今为了旭凤他也得让她破个例“嗯?我记得她答应来的。”
过了一会儿缘机仙子的小童来说,天机盘出现了异样,缘机仙子赶不过来了。
“什么异样?”丹朱拉住小童,缘机做这个仙子很久,什么天机盘的异样她搞不定啊“是不是找到那只小团子什么线索了?”
小童也没多想,丹朱与仙子故交多载“是,陛下本是千年万年孤寂的命理,可如今红鸾星到,似有一段万载长情的姻缘将至,缘机仙子正忙着推算星象,此变故会否引起天象异兆而让六界生灵遭受灾祸。”说罢,便抬臂揖礼,离开。
“红鸾星到?”丹朱放开了小童“润玉的红鸾星,难道真是那条老龙?哎呀呀。”抱头跳脚“真让她天界横行,我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啊。”不行,他得去看看“觅儿,这里你先守着,老夫先去缘机那儿看看,这润玉的天后是谁都不要紧,就是不能是那条只遵对自己有利礼法的老龙。”
“好。”锦觅并不关心这些,眼下她只想知道旭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丹朱急急忙忙离开。
……
而在天界的天机轮/盘直线对应的一处幽冥地府中,有一只与天机□□一模一样的青冥轮/盘也在运转。
玄色衣袍的袍角拖沓在地,将手中金色玉石中的七魂七魄散开,注入了青冥□□,原本毫无活力的轮/盘开始转动,直至将轮/盘转到了一个角度后,金色的七魂七魄消失殆尽。
在锁魂玉中的一魄孤零零的存在,也显得虚弱不堪,一只白的毫无血色的大手握住了只剩一点金色的锁魂玉:翾武,你为龙儿所做的,本座一定报答,你就用那具身体好好活着,至于那个恶女,不要以为你曾经已死救了苍生便能解除你的罪恶,你的罪要偿还到什么时候,得由本座说了算!
还有那个人,你曾经为了那个贱/人‘瞎眼’,今生也尝到了为贱/人失去一切的滋味了吧。
庶长子,不受宠,母族因你而灭,父不爱,嫡母不慈,生母疯狂,日日剜角刮鳞,名声就更要不得了,弑父杀弟,未婚妻被夺,为了所爱疯狂,失去一半天命仙寿,就算做了天帝又如何,还不是一无所有。
这些都是你该还给姝澧母女的!
当年你对龙儿何等无情,那些债,你皆得一一还来!
更是因为你,姝澧才会用血灵子救回龙儿而身体虚弱,被灭灵箭所杀,我失去所爱的滋味,你也已经尝了!
本座答应龙儿去拿还魂丹救你,是因为本座亏欠她太多,那不是为了救你,而是要让你元魂轮回,尝尽龙儿所受的所有苦。
神凤旭凤,你也不算无辜,身为神子却毫无廉耻,不知愧疚伦理为何物,你这般的废物只配成为诱饵。
至于如今那朵小野花,你倒也是执着,非要这张脸,正好,就用你最爱男人的七魂七魄引动这逆轮,你的苦难也才刚刚开始。
转身离开石洞。
……
缘机府。
丹朱不敢打扰推算星象的缘机,不过他还是到了她推算星象的天机/盘前,果然看到了润玉身边多出了一颗闪着红鸾光芒的星,他也赶忙推算了一把。
这不推算不要紧,一推算让他腿软,想要抱住自己的大尾巴,这日子没法过喽!
缘机停止了天机盘的推算,转头看见丹朱生无可恋“你以后还是对妖君客气点。”不然她做了天后你可就真没活路了。
“你就不能……”
“我疯啦,妄动天机是要被反噬的。”缘机可不敢“更何况这是天帝的姻缘,若被他知晓我坏他姻缘,我还有活路吗?”
丹朱哭丧着脸“这算什么事啊,这天是怎么了?给冷血白龙姻缘不要紧,为啥要牵线那条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龙啊,这也不般配啊。”
而且很奇怪,水神复生后本该是夫妻恩爱、子孙绵延的福气命格,可如今她与棠樾的命格都被改变了。缘机沉下脸:他们俩的福气都不见了,锦觅所有的福气命格都被散尽,瞅了眼正为自己未来日子发愁的丹朱,这个要告诉他吗?告诉他就是泄露天机,天帝对她本就颇有微词,这要是危害了天界与妖界的关系,这以后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而且她看到这份转移似是轮回报应。
……
那夜,翾武和屠褐都喝醉了,两个年纪不相同的大男人在一起勾肩搭背,又哭又笑。
在省经阁的润玉得到消息:看来在栖梧宫的真的不是旭凤,而是荼姚的小叔,翾武。
到底是谁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由出入天界?
今夜他们没有联系,他知道妖君宠这几日不在泰安离宫,她去失地了看望移回族群的百姓,还有迁移到那里其他族群,因为那些土地被魔界的经营的并不差,让一些族群得利自然会有人嫉妒,这些人她也需要安抚,加上那里才设立的郡县,是否能对万耀宫的命令执行到底,也需要做出妥当安排;总之她忙的很。
而他对堆叠的使用还不能自如。
虽然她也很耐心的教导过自己几次,但这个堆叠是需要几个术法一起使用的高深法门,他还是掌握的不太好。
起身,走到书架中,寻找一本古书,他记得堆叠中有个术法就在里面。
很顺利找到那本旧书,翻看,边看边走回桌边,因为要坐下所以将注意力从古书上移开,他发现桌上多了一幅卷轴,卷轴上都是暗色,看起来很古旧。
抬头看看周围,空无一人。
放下古书,走到省经阁门口,打开门。
守将都朝他看去“陛下。”
润玉从他们表情中读出,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异样之事,他退回阁内,回到桌边,抬手拿起了那幅卷轴,就让他瞧瞧是‘谁’想让他看什么东西,展开后,借着可发出如白昼光芒的明珠亮光,润玉看到了卷轴中最醒目的字:只愿来生不识君,七个大字写在卷轴中心,字体俊秀、飘逸潇洒。
这难道就是当年妖君宠赠给瑢霁做新婚贺礼的那幅字?
不过卷轴上有斑斑暗痕,那些暗痕和卷轴外的暗色颜色相似。
润玉知道那是血,卷轴外被暗色浸染,是因为此卷轴曾被很多血浸染,而卷轴内,字上的血更像是有血喷溅的,而且,那血喷溅的非常巧,不识君的‘不’字因被血喷到,看起来多了一笔,‘不’字变‘还’字。
只愿来生不识君。
只愿来生还识君。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瑢霁是想用自己的血与她再续前缘吗?
润玉呆呆的看着那幅字:可是她已经彻底将你忘记了,没有忘记之前她也不愿与你有纠葛了,你也是知道的吧,杀师之仇她对你母亲不会放过,而她放过了,因为只有真的放下执念,才能更从苍生角度考虑……
心头骤然疼痛。
你唾手可得的幸福,我怎么都得不到。
如果当年有一个人能放下一切在黑夜伴我,以命爱我,我绝不会伤她半分。
他重新卷起了字轴,将它放到旁边:不管是何人将它送到自己面前,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
瑢霁,你与她,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润玉重新拿起她留下的东西,看堆叠这个术法的练法。
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五十四
翾武站在一处空地,这里原本的宫阁已经拆了,天界与他所熟悉的已经改变太多了,包括鸟族,竟然被不肖子孙拖入了魔界,那他们这些为了天界与魔界而战死的前辈算什么?
他和屠褐谈了好久,知道了不少关于荼姚母子的事,他真的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说如果大哥或者自己活着就直接削死这俩货。
没想到自己只是感觉支持不住的失去意识,再醒来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他们‘离开’后天界发生了那么多事,自己虽然还是凤凰之身却是魔人,简直就是笑话。
这旭凤说是什么过去的战神,就这一身修为,翾武都羞愧,这天界战神也太好当了,年轻之时不知好好修炼提升自己的灵力,反而去夺兄长的妻子,还自称什么只要水神,不求其他,说起来好像是无欲无求,实在毫无担当,简直不知所谓,若不是自己在用了他的身体,真想揍死这后辈逆子。
还有龙儿,没想到她还在,真想去见她,但自己不能用带着魔血的身体去见她,她与魔人也是恩怨颇多,而且这般去见,她会相信自己的是翾武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很清楚,这种换魂术在幽冥都是禁忌,他是有所耳闻,但当时不过一笑了之,因为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龙儿,听屠褐说你连他都不认识了,瑢霁那货,对你一直不好,唯独到最后满足了你所有的愿望,不记得也好,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可为何小天帝这般相似瑢霁,巧合?还是他们血脉就是如此?
突觉身后有人,翾武回头。
与一袭银白常服的天帝互相正视。
翾武后退一小步,拱手躬身“陛下,不知陛下到此,若有失礼,还望恕罪。”
润玉瞧着一向骄傲自大的旭凤在自己面前这般恭顺:翾武与旭凤不同,他虽然在鸟族也是少族长,但不过是一方诸侯,自然不会如旭凤那般狂妄自傲
“二殿不必如此拘礼,虽然你自称翾武,不过以这身体来算,你可是前代魔尊。”润玉看似和善,走来几步。
翾武还是恭敬的很“陛下是羞煞臣了,臣是天界之人,就算陛下不信臣乃翾武,但臣就是臣,与魔族只有怨恨,没有其他想法;再者陛下已经是天帝,臣这身份就算与您曾为兄弟,依然礼不可废,这并非谄媚,而是天规。”
润玉瞧着态度真的完全不同的旭凤“翾武殿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天界变化太大,所以……”翾武挠挠头“其实我是不太记得回去的路了。”
润玉看看他所在地方“这里也有些偏僻。”他竟然连回栖梧宫的路都不知,果然不是旭凤了。
“这里曾经有座潇宝阁。”他不记得回家的路,但却依稀寻着回忆来到此处“臣在天界求学时,有段时间就暂居于此,这里往东走一段则是太尘院。”是龙儿在天界的居所“那里有不少桃花,臣那时与三五知己好友经常在桃树下谈经论道。”也与她一起拈花舞剑,好不快活。
“听闻你与妖君曾一同在天界求学,既然如今机缘巧合你又出现,为何不去见见她?”润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翾武微微回眸“自然要见,但不是这样的见法,我不能带着她不喜的魔界身份去见。”而且此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所以臣想等一等,免得让她白高兴一场。”这万一几天后自己又‘沉睡’了呢,谁能保证自己就一直会存在了?
润玉瞧着他的表情,似乎比起旭凤对锦觅的情意更深了几分,他完全因她的喜好在考虑,更担心自己突然的出现或者消失让她经历一场不必要的伤心,在他所指的故事里这个翾武对妖君宠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只求她能高兴“旭凤入魔已久,听说这魔血很难去除,如果这般你作何打算?就真的不想与她相见?”
“这个臣还真没有想过。”翾武深呼吸了下“说是很难去除,但若真要洗除也并非不能。”只能过程异常痛苦“陛下若允准,臣更想先去翼渺州看看。”
“应该的。”润玉想到不久之后的花神典礼,若翾武去翼渺州就应该不会与妖君宠遇到,起码暂时不会遇见“鸟族回归天界之事,本座尚在考虑之中,不如就请翾武殿下先去翼渺州看看。”他有能去除魔血的办法?
“臣明白。”翾武抱拳:天帝这话意思是让自己整顿一下鸟族,拿出回归天界的诚意。
润玉轻应了声“这段时间鸟族的粮草,本座会让花界供给。”
“多谢陛下。”翾武感谢。
润玉稍放下一些天帝的威严,进了一步“本座与你所知的瑢霁,在容貌上很相似吗?老君说六七分。”
翾武一直眼眸向下“这个,臣,未敢细细端详天颜。”
“那你就好好看看。”润玉准许“本座要听实话。”
翾武抬眸,细细打量了好久,又眼观鼻“陛下与瑢霁气质完全不同,容貌上也略有些不同,也许是经历不同,瑢霁一直太过沉稳,甚至都有些闷,我都觉得他每一句话都是想过千百次才会说出,特别是到了后来神情中总透着许多隐忍与疲惫,作为上神,他没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说是稳重,可也同样是暮气沉沉,不似陛下这般不怒自威。”瑢霁再厉害也是天界的臣,他有太多顾忌与考量。
翾武不明白天帝为何这般问自己,但也是如实回答了。
“本座就是有些好奇那位表亲。”润玉很自然的说到“血缘还真是有些奇妙之处,本座听闻你与旭凤也十分相似,那想必当时翾武殿下在天界也极受女仙们的思慕。”
“陛下谬赞,只可惜臣并不喜欢这种过多思慕,求而不得邪念丛生,这些邪念女子却借着爱慕臣的名义而害了无辜之人。”翾武正经回答“这般的思慕,臣宁可不要。”
“本座不过是闲聊两句,翾武殿下不必介怀。”润玉淡淡宽慰“如今都过去了。”
“陛下,臣听屠褐说了旭凤与水神的纠葛,可这并不是臣之所愿。”翾武虽然知道旭凤的妻子并非溱宓,但还是对此耿耿于怀“臣想只身去鸟族。”
润玉察觉他在提起锦觅时眼角眉梢都是根深蒂固的厌恶“水神很快就要做花神,初做花神自然也有些事需做处理,不过旭凤与她育有一子,还请殿下在孩子留有情面。”
翾武拱手“是,臣明白。”对水神是可以不屑,但对孩子没必要,这万一哪天旭凤回来,水神自然分得清,但孩子未必知道。
“天色不早,翾武殿下还是要早点休息。”润玉让身边的仙侍为他引路。
翾武再度躬身“谢陛下,那臣就先告退了。”
润玉微微颔首,看着有仙侍引路的他离开,目光深邃。
……
妖君宠再往天界时,十六匹妖界鹰首鬃兽拉动的妖帝辇车也再次出现,同行的一百零八位骑兵拱卫车辇周围,当她的车辇停下后,身穿金色铠甲的将士恭敬的搭手让她走出车辇。
南天门外诸仙诸将分列两边,也在她出现时同时躬身迎接。
妖君宠也改了一些素雅的打扮,虽还是白色为底,不过身上的衣袍上绣了金银交替的条纹,不算密集,不过也衬着她在清风霁月的仙气中多了几分女帝的庄严。
太白金星上前,正式的大礼“太白见过妖君。”
妖君宠看看这架势“嗯。”不紧不慢的应了声。
太白金星便按规制,恭请她入内。
妖君宠独自迈步往里走,太白金星跟在左后侧,再者就是她带来的八位女侍,她的女侍后跟上同等数量的八位天界仙侍,天界的仙侍后就是八位陪同她而来的八位轻骑男儿,各个身姿挺拔、俊逸不同,比起天界男子也毫不逊色。
璇玑宫。
妖君宠这次是以妖帝身份来天界参加水神转封花神的典礼,按理说天帝也该在正式的场合与她见面,没想到竟然又将她引到璇玑宫。
走过长长的引道,她走入宫内,比起团团在的时候这里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莫名死寂了很多,是的,死寂,一种沉入寂寞最深处的清冷扑面而来。
她不由打量起这里:根本半分改变啊,新建的万径亭、千山阁还是那般大气清雅,周围的花卉也依然这般美,可是,为什么她就觉得这里暮气深浓?说的好听些是仙气缭绕的清净,说的不好听就是死气沉沉。
不过一株开着九朵的白色昙花吸引了她的注意:一株九朵实在有些多,可每一朵又各自独自绽放,也因为是洁白无瑕,高低错落中反而不显得拥挤,反而是琳琅满目的舒适。
“这是团团种的,她说,这叫玖昙。”身后传来声音“是属于她娘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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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五十五
妖君宠回眸。
润玉眸中再度出现她的模样:在这里,在花前,莞尔笑起,这世上风情万千般无从可寻,可也似乎就在她眉宇之间突然有迹可循,眸若星辰浩瀚,一汪秋水,笑若十里桃花,春风拂面。
妖君宠也瞧着他长身玉立、丰神俊朗,他剑眉星目中……雅牧总说她素爱看这六界风景,哪里有什么好景色都不会错过,魔界看幻光、花界观花海风扬、在凡间的烟雨江南中流连忘返,去冥界看崩裂喷发的火阴山,而今这些似乎都在他眉眼间光彩尽褪,原来她一直舍近求远,最想要的风、花、月、雪之景不就都在他眉宇间吗,温柔而凛冽,覆盖了世上所有山河。
润玉凝视着她渐渐多了几分温度的眼眸“不认识了?”
“现在才算真识得。”妖君宠嘴角弯着“还真没有这般仔细打量过你,怎会这般好看呢?”
润玉上前一步“妖君玩笑了,说到好看,谁都知道旭凤才是……”
“那是她们眼瞎,我又不瞎。”什么旭凤,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妖君宠目不转睛看着的是眼前人“你果然是该做天帝,这天地间的万千风情都藏在你眉眼之间,嗯,让老身想想该用什么词句调戏一下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句如何?”
“这是两位男子间的唱和。”润玉没有不悦“妖君此言果然是戏谑。”
“那这句如何?”妖君宠往他面前走近一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润玉轻叹一声“团团好吗?”怎么一来就‘欺’他?
妖君宠眼眸一挑:就知道女儿“伸手。”
嗯?润玉一怔:什么意思?手?抬起手,但没有伸给她“团团让你带了东西?”
妖君宠手中幻出一只锦盒“所以啊,不想要吗?”有恃无恐。
润玉伸出手。
妖君宠将盒子交到他手中。
润玉另一手压住锦盒,也不迟疑,打开,里面只有一本札记本,拿出,手中幻走锦盒,翻阅起札记,看了一会儿抬头“这是,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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