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润玉又环视了这狼藉的殿阁,但她的话语里已经听不到一点情绪。
妖君宠坐在御座后,泰然处之,俯视阶下的他。
润玉调整了一下站姿“虽说是有除恶务尽的说法,亦有后发制人一说,既然对方以退为进,不如就暂时采取守时,以观后效;这些你自然都知道,肯定也会做的很好,这里有些乱了,”朝她伸手,微笑“你瞧此间春光正好,在下想邀妖君指点一下琴曲,不知可否?”
妖君宠未语,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托腮,弯起嘴角:原来顾盼生辉这种动人姿态亦可出现男子身上,倒是别有一番英气美妙,红颜祸水在他身上,不再是只形容女子的词“不——”
殿外。
殿门打开一扇,润玉从里迈步而出。
夙三娘依然还在门外。
润玉走出“她想见雅牧与三娘。”
夙三娘给妩迩使了眼色,妩迩遣人去办,自己往旁边走了几步。
润玉跟着走了几步。
三娘立定后,转向他,略微压低了平时说话的声音“如今才是开始,你若有心,自然有能安抚她的那天。”
“是。”润玉跟着轻声“三娘现在也不必太担心,她心中妖界依然很重。”
三娘听他言说也不否认“是,我还真有些担心她色令智昏,在花界之时她太过维护你,让我非常不悦。”她这么做也是一种试探“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可以认为她没跟着你出来,未必是你对她的影响力不足,兴许正是相反,她知道我在殿外,便狠心拒你,以免加大我心中对你的嫌隙。”
“她是真的恼怒。”虽然压抑的几乎看不出来,但他可以从她眼中读出她心中的怒意,那般狠绝的愤怒他还是第一次从她眼中读到“三娘其实无需如此多虑,她在这个位置很久,很清楚该如何恪守一位帝君的职责,也深知喜乐悲愁,对于帝君而言都需要有所忍耐,甚至是割舍。”
“可她在对待你的事上失去了你所言的忍耐与割舍,是一意孤行,固执己见。”三娘释放了些许自己的不满情绪“她容忍了你心里还存着那个宫女,还有那个对你爱意深浓的邝露,你为何不能先开口让她纳下少卿?你知道,龙儿不会与他有什么,弄在现在……接下来更要血流成河了。”
润玉也知道姬夔以退为进的事,说明龙儿‘围剿’姬夔一家的事被人通风报信给了姬夔,而姬少卿密谋谋逆也因姬夔的举动而化散,但也同时让龙儿无法‘剿灭’这些谋逆的乱臣贼子,她才会愤怒至此“龙儿闭关多年,麒麟族与姬少卿因此得到了机会,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就算没有我,姬少卿这颗毒瘤还是会爆发,与其到最后不能剜肉补疮的地步,如今发作才不至于伤筋动骨,有些盘根错节的病灶就该趁早拔除;岳母大人,我们都该相信龙儿才是。”她一定能处理好,不让姬夔一脉顺利‘逃脱’。
夙三娘没有怒气起,反而是笑了“你心思太深,并不是有女儿的母亲喜欢的女婿,特别是我家那个傻女儿,看起来都是心眼,实际上是最没心眼的,难道真是缺什么就喜欢什么吗?”
“花言巧语三娘必然也听得过了,而今您也看到了她的克制,她并不会因为我而动摇内心的坚决,在情感上我真的很心疼她这般的抑制情绪,但也理解得她为何这般作为。”润玉不徐不疾,言辞中始终都带着对她的尊重“众人只见她头戴黄金冠,不知她长夜未眠;而我皆知,她的孤独、喜怒、牵挂、责任,她的高处不胜寒,三娘不喜我的心思太深,可我坚信唯有我才能与龙儿携手并肩,她不是个喜欢回念过往的人,知女莫若母,我这般说三娘肯定明白,她的目光始终在前,所以站在她身后守护,不如站在她身前,披荆斩棘,拓出一条大道,与她同行。”
夙三娘眉头微微舒展“都说感情不能算计,可算计与用心到底怎么分辨?”赤子之心对待单纯小姑娘可能是弥足珍贵,但复杂如龙儿,不知她心中所想而一意孤行反而让她反感万分“从来感情如水,冷暖自知,只是三娘还是要提醒陛下,既已知我家女儿不会回首,可千万别做一些事让她将你抛之脑后,再也不愿想起。”
润玉拱手揖礼“润玉多谢岳母教导。”对于感情他也是失败的新手,有夙三娘相助方才略微摸到一些门道。
“如今我也知晓,那个停止了命格的东西不过是老爷子为龙儿养的‘缘’器。”夙三娘趁此机会也想问一句“你不恨吗?因为未知的人与事而遭受常人难忍的伤痛?”
“我,不知。”这个问题润玉也有些迷惑“只是觉得她看着我的时候,一切都会很好;曾经被天命、被他人伤害的那么深,可当龙儿眼中只我一人时,便觉得之前所有的伤害、刁难我都可以不那么在乎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辜负我家女儿。”夙三娘受了他的礼“听闻那个二等宫女也收到了斜月的络子,还有那条青蛇,所有进入幽冥的凭证皆是龙儿的灵力所凝结,龙儿被害的有多苦……那个火神曾被宫女从背后捅死,那条蛇也是暗夺你新娘,这般行径等同‘当众’从后背捅了你一刀,你还这么宽仁?润玉,她是伤害龙儿、杀害先主的罪魁元凶之一,我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助她,是何道理?只是因为你那个自大狂妄弟弟帮你炼化了穷奇?”
润玉垂眸。
“不是你的默许与纵容,火神不会复活,他不复活,宫女哪会叛你?你又何需修炼所谓禁术?”夙三娘质问“我那个傻闺女现在是顾及你的颜面,不想让人说你不念旧情,才容公子翀只对她做了些小动作,你以为那些针扎水烫的小把戏能解我心头之恨?她体恤你,你怎就不能体恤她?那个宫女已经不是上神,命格全无,天界的神籍上也没了她的存在,你不是要忘记旧爱吗?就是这般拖泥带水?我可记得你对卞城王说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八个字对自己就不合适了?”
“先诛心,再诛身。”润玉话出口时自己也有些意外,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是拖延还是这便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夙三娘哼笑“好,既然女婿你如此说,老身就姑且相信你一回,先诛心、再诛身!”拂袖而去。
润玉感觉到了袖风拂动的劲力:自己这位岳母,真让自己也是无计可施,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她是龙儿的娘呢……
转头,看向天际,看见一弯弯的彩虹桥挂在了宫阙上,泰安离宫天区的宫阙都悬挂在空中,每座宫阙中都由虹桥相连。
他曾想为一个人用水雾搭起虹桥,让她不要忘了回家的路,不要虹桥的尽头有默默守护的……
“爹爹。”
有个声音从虹桥上传来。
不一会儿,团团骑着魇兽就从上层虹桥朝他飞奔而来。
魇兽驮着团团停在他的面前,团团跳下魇兽的背脊“爹爹,你怎么躲在这里,让我们好找,我们要去游湖的你忘记了吗?娘亲说了她现在要处理政事,让团团好好陪爹爹游玩,等她忙好就也会来陪爹爹。”朝他跑来。
润玉望着可爱的团团:用水雾架起的虹桥若看的人从未将璇玑宫当家,再美的虹桥也引不回,自己曾经默默守候、付出半条命却依然被漠视,而今她为了自己一意孤行,宁可辛苦周旋也不愿让他难受半分,他被她呵护、牵挂……
笑看与她十分相似的团团跑来,牵住他的手,爹爹爹爹的甜甜唤着,润玉不自觉的露齿笑出:是啊,婚书上的名字都消失了,自己心里的影子该清了,今后他会一门心思护着她,不让她在脸上笑着心里哭,龙儿,她究竟会如何我不会过多干涉,就这次,算是为了棠樾,去了幽冥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理会,三娘要如何都随她。
跟着团团的栖霞也到了“陛下。”
润玉弯腰抱起团团,银袍转动,划出弧度“栖霞,让破军来见我。”
栖霞得令,转身离开。
润玉对团团喜笑颜开“好,我们先去玩,等你娘亲来。”
……
三娘走离。
但很快就有人来到她跟前,密言了一些事。
夙三娘大怒“怎么会丢了?这么多年都没丢过,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来人躬身垂眸“我们已经派人去寻,只是此事是否要禀告主上?”
“不必,血食的事她从来不管,去查查看,是不是天界启族之人所为。”夙三娘想起天界这次来了不少人,说不定就会有启族的后人,不过就算是启族后人,也不可能清楚血食所在“还有,此事定有内贼,这点也不能放过,血食对我和主上恨之入骨,兴许姬少卿要用她做些什么。”
“属下明白了。”来人抱拳。
夙三娘眯起眼:少卿,为了拆散她与天帝,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还想到了血食“轻客何在。”
有人来到她面前“属下在。”
“启族之人有何动静?”夙三娘查到在这次天界随行人中有启族后嗣,她多年来一直盯着启族几大枝系的后嗣,这次来的人是落在长洲的一支。
“尚未有任何动静。”轻客答之“长老是怀疑,内贼与他们勾连?”
“不得不防,盯紧了,不怕他们没有马脚露出。”夙三娘想到此,也不急于一时找到血食了,利用他们就让血食觉得有希望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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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一百三十四
天区一处的宫阁中。
因为彦佑来了,所以锦觅就跟着他也来到了泰安离宫,虽然这里奇景雅致令人目不暇接、亭台楼阁雕栏玉砌、琼楼玉宇美不胜收,她都无心观赏,只想着妖君宠能尽快启程去往幽冥。
彦佑倒是闲情逸致不错,享用起桌上茶点来,给自己和锦觅都倒了茶“觅儿,别愁了,这么久我们都等了,既然已经拿到了斜月,就代表我们一定能去;来,喝点茶,吃点东西。”
恢复了仙侍打扮的锦觅依然站在门口,这屋子不算大,不过天界的人是客,所以屋子虽小,倒是十分精巧风雅“其实根本不需要来这里,我们可以立刻去幽冥的。”
“这就是她和润玉的打算,不过听说来妖界中的确有泰安离宫的行程。”彦佑喝了口茶:嗯,不错“毕竟是头一回如此隆重的招待天帝,听说天界与妖界也要完成两位帝君的纳吉、纳征礼,所以自然需要时间。”
锦觅回头“那团子那里的东西……”
“你还想偷啊。”彦佑咬了一口乳白色的果膏“这真有点困难,那只小团子如今对我都是戒备警惕,润玉和妖君宠也是时常在她身侧,再不济也是那位魔界少主,那个陌染虽然年纪不长,以他的年岁他如今这份修为真不算弱,我试探过,不容易对付,是不惧他,但若被他发现,要不惊动他人全身而退怕是不易,而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你受了这番苦才让润玉起了些许恻隐之心,算是默认我们随他入幽冥,若此刻做出一些事而激怒妖君宠……”
“我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棠樾也等不起。”锦觅心中焦急“难道他一直要做虫吗?”还是那么恶心的鼻涕虫。
“觅儿,有些事真的不能急,我看妖君宠虽然喜欢润玉,但也没有太受他影响,你身份又比较尴尬,前世陷害诬陷、害得她差点身死而失去恩师,如今又是顶着润玉前未婚妻、引起天魔大战祸水的名号,你知道嘛,你和旭凤的事也被妖界传开了,包括在我义母身死道消时候和旭凤醉酒、庭院灵修之事,被妖界传的绘声绘色,而且妖界的传闻方式素来香/艳,还有你在旭凤复活入魔后,以未来天后身份频频出入禺疆宫一事……”彦佑又喝了口茶,有些事他也是原先不知,妖界曝出后才知道“如今六界皆知润玉是从小遭受生父抛弃、嫡母虐待,后因亲母被杀、自己也差点死在荼姚手中、又被亲兄弟抢走所爱之人,才拨乱反正、被天道所认的天帝,旭凤则是在双亲溺爱之下,好大喜功、是非不明、目无尊长,惑/淫/兄嫂,遇到一点事就要背弃仙道、自甘堕落的乱臣贼子;妖界情报消息之准确众人皆知,而且这次是夙三娘以妖界名义公布,并说欢迎任何知情人来反驳,她是在天界公告妖君宠对天界以德报怨一事后公告了此事,据说上清天神佛、天界诸仙也都知晓了旭凤与你的那些事,前两日丹朱与我联系过,说如今天界诸仙之间似乎都也认可妖界的公告,毕竟妖界的公告从来不作假,也许遣词造句里有些偏颇,但一定是事实,如今怜惜润玉的更多,天界本来有些还同情旭凤被削去神籍,厌恶润玉挑起天魔大战造成无数死伤的上神也都因此有些改变态度。”
锦觅听着,倒没有如何生气:成王败寇,话语权自然是在胜利那方的手中。
“狐狸仙说夙三娘这般真是诛心,如今任他如何辩解旭凤与你是真爱都无用了。”彦佑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吃了块果膏“润玉这嫡母不慈,与生母也是长久分离,如今倒是享到了丈母娘的福气,夙三娘此举是踩踏了你,表面上也提高了妖君宠在润玉心里的份量,算是让天界的神仙知道这两位的联姻不是迫于无奈的皇族联姻,是为妖君嫁入了天界先营造一个好的氛围;这份长远心思啊,可怕。”让天界诸人知道润玉与妖君宠也是有感情,这对妖君宠以后天界的处境自然会有好处。
锦觅拿起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如今旭凤的身体是被翾武所占,夙三娘如此诬蔑,也不怕给翾武带来麻烦?”
“翾武已经公布身份,鸟族即将回归,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旭凤,而是翾武,更因夙三娘说的那些事,似乎有些人都说不需要旭凤回来,翾武在就好。”彦佑知道这话会刺到锦觅,但他还是告知了“在天界记录上,翾武是为天界而死的英烈,他的灵位都放在先贤殿。”而旭凤却是前魔尊。
“你只说了润玉与旭凤如今被传成了如何,怎么未说我?”锦觅似乎是不在意,顺便闲言“一定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坏女人了吧。”
“总之你和旭凤如今……嗯……”彦佑垂眸: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夙三娘还说润玉虽然禁锢了你多年,但始终未曾逾越过雷池半步。”这点上他也相信,因为干娘的事,润玉在此事上十分芥蒂。
“这个,他还真没有过。”这点上锦觅感激“在此事上他是正人君子。”
“可是这位正人君子恐怕再也不会帮你了。”彦佑叹口气“而现在我们的确需要他的帮忙。”
“不是我们,是我。”锦觅纠正彦佑,也将他撇清“妖君宠和夙三娘是不会放过我的,彦佑,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是润玉生母的义子,有这层关系真的不必冒险在我的事里。”此次去幽冥界危机四伏,前途难料。
“这是我自愿的,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愿意帮你。”彦佑则不愿被她撇清楚“觅儿,你放心,这次去幽冥我也会尽力帮你。”
锦觅感激面前的朋友:如今彦佑的存在真的让她倍觉安心,她犹如几乎要灭顶的人,伸手想抓住什么挣扎,没想到彦佑如此不离不弃,在自己和凤凰生活甜蜜平静之时彦佑很少来,而今他始终帮着自己,这般的朋友真好。
就在此刻,突然门口来了不少人。
彦佑也听到了动静,来到门口,看到院内站着不少人“怎么回事?”
来的人是妖君宠身边的妩迩。
跟彦佑来到门口的锦觅见了她下意识的低头。
妩迩身边的人正在点灯,七盏的桃花灯笼挂到了檐下,里面放了星石,等天暗是星石会自己亮起。
“这桃花灯真是别致。”彦佑抬头看了“不知怎么了?突然劳烦妖君身边的女官亲自带队来此地点灯?就算妖君要与天帝探讨灵修之真谛,也用不着这般阵仗吧。”
“我家陛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需要与你说明?”妩迩笑的妩媚“她命我带人来为各位天界客人的居所点灯,我便来了,彦佑君若有什么疑问,就憋着,愁死了是最好。”
“妩迩大人这话说的,可我彦佑偏最不喜欢如人所愿,他人要我愁死我偏要好好的活着,做她家主上的座上宾?”彦佑昂首。
“彦佑君高看自己了,座上宾?你确定吗?”妩迩笑看他的得意“你也在妖界待过,妖界的妖毛遍地都是,你确定刚才和她说话时周围没半只妖毛?”
彦佑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层结界起:给她看,自己设在屋内的结界。
妩迩也想打了个响指,伸开手掌,突然从锦觅脚边窜出一串灰毛之物,爬到了妩迩的手掌中,比起普通妖毛,这些更小。
彦佑的得意有些挂不住了。
妩迩看向他“彦佑君还是乖一点,你该知道,在妖界触怒我家主上将要遭受什么样的惩罚。”目光透过彦佑看向他身后的锦觅。
彦佑下意识的伸手,拦护住锦觅“灯已经挂好了,没事的话,彦佑不留客了。”
“妩迩不打扰了扑哧君夫妇探讨灵修之真谛了。”妩迩话语讥嘲“虽然一定很精彩,不过我们就不观赏了;大家可能不知道,彦佑自己说过扑哧君这个名字就是他夫人给取的。”
彦佑没想到自己的口舌之快会被妩迩在这里说道“那只是玩笑。”
“是啊,取名是玩笑,可这位,做着天帝的未婚妻时便与前魔尊在栖梧宫后院和禺疆宫的床榻上不止一两回探讨过灵修的真谛了吧,这也是玩笑?”妩迩身后的妖侍也讥笑“虽然转生五百年,不过她与前魔尊又七年修下来一定更是身经百战、百战不殆,听说彦佑当年从璇玑宫‘偷走’她的时候就给天帝陛下留下一张要与其探讨灵修之真谛的纸条,可见你们俩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可惜这院子里没什么凤凰花树啊。”
她身后那些妖侍也都掩嘴讥笑。
“没有啊,人家可以种啊。”另一位妖侍妖娆说起“止了命格但还是有花神之能,更何况花儿怎能无人采蜜呢,不然就得枯萎了,也不知谁曾在天界说过呢做花朵的就得招蜂引蝶。”
“这话真是不知羞耻,又不是没有修炼成精,哪朵花精会这般说啊,主上的嫣夷师父主持花界时花界精灵可说不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另一位妖侍冷傲不屑“做花朵就得招蜂引蝶,那岂不是就是人尽可夫?好在天帝陛下还有理智,不然好端端的如玉君子就被糟践了。”
“所以你知道的,人家就喜欢刺激,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不要,留梓池边,酒后的宽衣解带是真爱,人间叫‘偷人’。”
那些妖侍哄堂大笑。
锦觅脸色惨白,背过身。
“够了!”彦佑也是脸色铁青的大怒“妩迩大人,灯挂好了。”提醒她适可而止“请吧。”
妩迩丝毫不阻止,似笑非笑,微微斜眸,抬手“那盏灯歪了,重新挂!”
原本嘲弄锦觅的妖侍立刻面无表情的按照她的指示重新挂灯。
妩迩抬眸看了好一会儿,昂首“这些灯请不要拿下来,或者损坏。”话音刚落,就转身离开。
她身后的侍女跟上。
“得意什么,觅儿才不要润玉,要不然哪里轮得到妖君宠……”
妩迩停下脚步,回眸“彦佑君,这句话,我也会带给天帝陛下与我家主上。”不等彦佑说话,起步离去。
彦佑看了屋檐下的桃花灯,越想越生气,抬手打下一盏。
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一百三十五
那天晚上,挂在天界诸人所居宫阁外的桃花灯结成了结界,阻止了他们外出。
鲜红的结界将天区整个包裹住。
“爹爹。”团团认得,这是娘亲的结界“娘亲要去打架吗?”所以用这些结界保护他们?
润玉站在琳琅宫殿门口,看着鲜红透明的结界闪过层层强大的灵力,虽然有灵力笼罩,但他依然可以听到外面的厮杀声与吼声,那是兵戎相见才会发出的刀剑碰撞撕扯声。
“天帝陛下,我家陛下说请您不要离开琳琅宫。”妩迩从后面上来“今夜,泰安离宫里不太平,外面的妖气过甚,这些妖气会让修炼不够的人失去理智,对天界诸人不好;不过请您安心,我已经在天界诸位客人所居的宫阁里挂上了桃花灯,那些灯会结成结界,外面任何事皆不会叨扰到诸位的安寝。”他们无法提前通知天界诸人,所以以点灯为保护,而且已经言明不要取下灯盏。
看来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人鱼泪,任何结界都困不住他,所以才派人盯着,润玉微微颔首“知道了。”低头看着有些小紧张的团团“没事,爹爹哪里都不去,你娘亲去办事了,很快就会回来。”
她是去处理姬少卿因谋逆而集结的力量,还有给姬夔通风报信的逆贼,看似云淡风轻的很,可实际上是一场恶战,姬少卿那执拗自然不会轻易投子认输,必定会有一场血战。
妖界的权力不会被颠覆,但要铲除干净这些人需要这场清洗。
“团团,时辰不早,你该睡觉了,爹爹给你讲天界纪事。”润玉牵着她往寝宫去。
小团子讨价还价“团团不想听那些,团团想听爹爹小时候的故事。”天界纪事听起来实在太无趣了。
泰安离宫,无常湖。
湖水被血水和灯火映染的通红。
身着赤金色龙鳞盔甲的妖君宠手持凌霄剑,剑指面前黑衣的姬少卿,剑身上暗红的血滴淌在他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病弱模样苍白俊秀的姬少卿脸上也有刚才拼杀时溅到的血迹,一双俊眸冷冽“没想到你已经完全不相信我爹了,其实他什么都不知。”不知道自己会在他以退为进后依然发动谋逆之举“少赟也没有参与此事。”
“陛下,所有叛军大部分已拿下。”奎牛身上的盔甲也是被血染了大半“有少数人流窜各地了,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将整座离宫团团围住,任他们插翅也难飞,其他地方会连夜搜查,天区会在天亮后再查。”天区设下烛龙结界,那些人能藏的地方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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