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姑姑。”邝露一下子跪了下来“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是啊,不知者不罪,可你这么难带我真是无能为力。”龙君宠目光落在润玉的脖颈“你走吧。”
“姑姑,我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邝露哭了出来。
润玉看向跪下的邝露“你去吧,她今日这满嘴的酒气,估计是喝多了。”
“是啊,我在她爹那里喝的,因为有些事我想想一想。”龙君宠托腮“没想啊,在太巳府挺伶俐的一姑娘,到你面前笨的只会照你的心戳刀,什么锦鲤跟龙一样漂亮?你见过龙身吗?胡说八道,他只是倒霉做了太微的儿子,倒霉遇到我龙君宠,若是另一方天地,肯定是最耀眼的存在。”
润玉握住她的手“不倒霉。”转头对邝露说“快走吧。”让邝露离开。
邝露起身,脸上都是泪痕,身后传来龙君宠对润玉的怒叱。
“不开心的时候只会独自向隅,不让我知道你的哀伤,默默吞咽委屈苦楚?”龙君宠拍拍桌子“那你叫我怎么办?我能活多久谁都不知道,既然做不到,不要轻易承诺,你知道当真的后果是什么?后果是绝望,最黑暗的绝望,我站在虞渊中都感觉不到寒冷,那是魔界中最冷最恐怖的地方,可对我来说它太过温暖了,因为我心里绝望过后的寒冷更冷,荒芜的地方更荒凉。”六十万年,每一次想起他,每一次以为可以唤回他,希望过后的绝望,比虞渊更冷更荒芜“他说过要陪我看花开花落,陪我沧海桑田、陪我喜怒哀乐……”
润玉知道她被邝露那些话激怒了。
“骗子,骗子,那个骗子连回魂看我一眼都做不到,什么花开花落,什么沧海桑田。”龙君宠含泪怒吼“让我好好活着,没有他,我怎么活的?我这些年怎么活的,他知道吗?我活的多苦,多累,多难捱,他都不知道,他在我的记忆里那么美好的存在,不让我触碰他一分一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自己走还不够,还要带走我们的孩子……他到底有多恨我,才让我一个人这些年这样的过。”忘不了,也再也爱不了别人。
龙君宠站起身,拽起坐着的润玉的衣领,居高看他“我的苦,你不要尝,半分都不要尝,我不想让你尝;鱼儿,我知道你对我如何,我看见姬少卿在我面前魂飞魄散,我只觉得轻松,可你在我面前割喉……我在太巳府里那酒越喝清醒,越喝就想起你割喉的坚决,你连手都没颤一下,一剑下去,见血封喉;我能怎么办?这不是人世间的一生,你才如旭日朝升,我却早已如夜空一般,你让我怎么办?”
润玉坐着,扶着她因为有些酒醉而靠倚在自己身上的身体“他做不到,我定能做到,不论昙花一现,还是日昃月满,吾取余生、尽付于你。”她在太巳府喝了太多的酒,那些酒现在发挥后劲了。
“所以我才更害怕。”龙君宠低头,抵住他的额头“你没听到吗?你越认真,我越害怕,一旦我突然离开,你又要过那样清冷可怕的日子,我不要!听到没,我不要你这样。”捧住他的脸“我要帮你找回生母,让你成亲,让你纳妃,我要你身边都是人,这样哪怕我不在了,你还有人陪着你,润玉,我要你好好爱你自己,不管如何艰难,不管如何困苦,你都不许自缢,不许在我面前那般,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没!”
润玉的脸上是她落下的泪“我懂,姑姑,我听到了,绝不自缢,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为你好好活着,你的鱼儿,会一直陪着你。”
“你发誓。”
“我发誓。”
“上神之誓。”龙君宠站在他面前,靠住他。
润玉举起三指“只要龙儿不离开我,我绝不在她……”
“我离开了也不许!不许!”龙君宠蛮横的拍打他的肩膀“重新来,重新来。”低下头,将额头抵住他的肩膀“不许,不允许,你再一次在我面前自刎,绝对不可以!”抱住他脖颈“你答应过的,答应过的,陪我一生一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割喉,为什么?!”
润玉没想到自己割喉的那一幕在她心头划下了这么深的伤痕,将其实已经醉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是我不好,是润玉不好,龙儿不哭。”
“叫姑姑!”龙君宠坚持着“我是你姑姑,我大你五十八万岁,我是九华上神,我是东凌元君的未亡人,所以我不能是你的嫡妻天妃,你知不知道,我不能,我纵是六界第一美人,千般柔情万种美,也不能属于你,别喜欢我,我不是良人,你不要错付一生,喜欢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抱住他脖颈“我不许你出事,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不能原谅,我没有保护好阿靳和他的孩子,可我一定能保护好你,润玉,我怕你会从我身边离开,可我更怕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太习惯黑暗寒冷,习惯那些阴谋诡计,我不在乎心里有没有光,我却知道你心中希冀光明;我当然也知道你冷到极致却五内俱焚的感觉,因为我早就体验过,失血过多,冷到极致却全身都在燃烧,我真的以为我会死,我还很高兴终于能死了,可是在那些极致后我又活了过来。”
润玉也紧紧抱住她“我知道你不会死,因为你是为了我而来的,从此之后,我与你日日夜夜不离,朝朝暮暮不弃,生同衾、死同穴。”
“如果我真的是锦觅该有多好,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你、永远陪着你了。”龙君宠红了眼眶“然后夫妻和美,然后生儿育女,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头一回那般羡慕旁人。
“不,你不必是锦觅,我不喜欢她。”润玉贴住她的脖颈“我只喜欢你,龙儿,我们一定会能相守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龙君宠靠着他,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我们,先,找回你娘亲,然后,然后(让你)……成亲。”搭下了眼皮,也感觉好安心的瘫睡过去。
“好,找回娘亲,然后成亲。”他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她气息均匀起来“你我都非良人,怎会错付。”非良人是错之人,只要是对的,你我皆是良人。
邝露其实没走出多远,将他们的对话完全听到了:他们相处的太久,姑姑知道的润玉才是最完整的,她知道他内心的一切,更知道他要什么。大殿也是深爱着这个女人,哪怕她是黑暗,却无法放手,因为也许她自认的黑暗正是大殿心中最美的光明。
……
翌日一早。
龙君宠头疼的很,翻了一个身,还想继续睡,可是还得挣扎起身:今天答应要带鱼儿去洞庭湖……有些呆呆的坐在榻上。
面前有人递来一盏茶水。
龙君宠拿起就喝“多谢。”
“不用。”那人回答。
龙君宠这才呆呆的转头,看见润玉还未梳洗的,身上还是睡衣“你没换衣服,跑我房间来干吗?还当自己是小孩子……”
“姑姑,这是我的寝殿。”润玉温柔的提醒她。
“啊?”龙君宠转头四处看看,然后在看看身上的锦被,立刻拿被子把自己包住“嗯……我梦游吗?”
润玉坐在塌边“你真不记得了?”睡衣稍稍露着一点肌肤。
龙君宠瞧见他脖颈处有青紫痕迹,虽然她已经很久没与人肌肤相亲过,但也知道那是什么造成的“你和人打架了吗?有没有上药?哪个把你脖颈伤成这样?”故意混淆。
润玉摸了一下脖子“你啊。”
龙君宠盖住眼睛:簌离,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你儿子酒后乱……不对啊,自己身上衣服虽然皱,但还是该穿该遮都还……而且好像没感觉……难道是鱼儿能耐不够,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呢?这酒果然不能乱喝,也不知道太巳那货自己酿的红曲里放了什么,后劲那么大,自己好像真的喝断片了,不对啊,自己没喝多少啊。
“我遣人去问过邝露了,你一个人在太巳府喝了百来坛不同年份的红曲甘露,基本上把太巳五千年的存货都解决,而且解决的很干净。”润玉昨晚让人去问了,一点酒喝不醉龙君宠“除了他让邝露给我那瓶,你想喝红曲甘露就等上千百年了。”太巳来不及酿。
“所以我是真的喝醉了?”龙君宠看向坐在状台前准备梳头的润玉,倒不忸怩,起身去为他梳头。
润玉也不推脱“那你记得到哪里呢?”他还知道那些红曲甘露后劲十足,且听闻昨日姑姑在席上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表情冷峻的让人靠近不了半分,别人与她说什么她都不回答,光在太巳府把他的存货都消灭了。
“我好像看见邝露给你红线了。”隐约就记到这里。
润玉瞧着镜中的努力在回想的龙君宠“后面都不记得了?”
“嗯。”龙君宠有点心虚,避开了他镜中的影像,就低头给他梳发。
润玉的脸很严肃“一点都不记得?”
“嗯。”龙君宠把头低的更低了“要不然,容我想想。”
润玉闭了下眼,深呼吸“我会禀明父帝,解除与水神之女的婚约,对你负责的。”
“啊?”龙君宠往后跳了一步,发生了什么吗?自己摸着“没什么发生吧,不用你负责。”
润玉转头“不用我负责,其实是你不想对我负责吧?”
龙君宠张开了嘴“鱼儿,我们,我们,我们……”眨眨眼: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润玉转过身,自己束发了。
龙君宠手里的墨梳落下,嘴又张开了些“不是,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想是可以解释清楚的……应该可以吧。
“好。”润玉一直是一种事已发生的态度“你是打算和父帝解释,还是打算让我去先贤殿和东凌元君解释。”态度从容,但很严肃。
“不是,今天洞庭湖,你这样我怎么去。”难道要让她告诉簌离,抱歉,不好意思,我昨天喝断片了把你儿子给办了“你别骗我,我不会那般轻易被美色迷惑而乱来的。”
“那是谁昨晚非睡在我榻上,我早上回来,才换了睡衣,还没躺上床就被某人压倒身下,一阵乱啃。”润玉回头,拉开睡衣,露出了满脖子的青紫交措的痕迹,也有些生气她的不认账“我这一脖子的青痕,难道是自己啃的吗?”自己是用来多大的意志力才压下对她的欲念,她竟然都不承认了“终于消停了,我是扒都扒不下变成八爪鱼的某人啊,没办法,我太累了,只能这样睡了。”
龙君宠扶额,却抬头“所以我只能啃了你,并没有怎么你。”怯生生的小表情。
“你还想怎么样?”润玉睨眼。
“太好了,只是啃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龙君宠知道事情没发生,立刻转头就跑“大不了,等锦觅进门,我让她啃回去。”
润玉瞧着她逃跑的背景,弯起嘴角,心底一片温柔:算了,看在你昨天那番表白上就饶了你,不然就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至于邝露,就继续留在璇玑宫,她错的越离谱,龙儿就越会想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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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七十七
润玉和龙君宠来到洞庭湖,彦佑来接他们了。
“姑姑。”彦佑看到龙君宠自然要先问安一声“夜神大殿,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而你想要答案,就都在这洞庭湖下。”
润玉站在洞庭湖边,看着眼前的碧波粼粼,没有一丝被眼前美景吸引的神情,反而是凝重与抗拒。
“不记得这里了吗?”彦佑发现了他神色有些紧张。
润玉单手后负“我应该记得这里吗?”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吗?”彦佑继续问到。
润玉眺望面前的湖面“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只是为何会感到害怕?
龙君宠将他后负的手握住,不动声色的放到身边。
润玉转头看了她。
彦佑叹口气“看来你还是没做好揭开谜底的准备。”
“今日我们先回去吧。”龙君宠也瞧出了润玉心中的慌乱,不想勉强他。
“没事,大殿若今日不想下去,我也不会勉强你。”彦佑看着湖面“不过姑姑,此事虽然不急于一时,也不宜再拖下去了。”
润玉想再试一下,往湖边又走了半步,但是猛的咳了一下,神色慌乱不安,牵住龙君宠转身就走。
彦佑很失望,但也瞧见龙君宠回望的目光,知道她一定会再努力一下。
润玉牵着她走出好远,停步,低垂着脸,手握着死死的“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很正常,遇到不想面对的不好记忆,自然会这样,我也一样。”龙君宠哪怕手被他握的生疼也不收回,抬另只手“我都在呢,昨儿小露娃儿说你的悲伤都不在我面前了显露了,好像是,过去你有什么难过的事都来找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就不来了,每次看见我都是笑眯眯的;鱼儿,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当然没有,是龙儿事多,我实在不想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让你担忧。”润玉自然知晓她要管多少事。
龙君宠拉住他的发带飘巾,让他只能低头“没什么事比鱼儿的事更重要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要与我说,听到没有?”
润玉深呼吸了下,点下头“好,那今晚陪我值夜吧。”
“嗯。”龙君宠这才放开他的飘巾。
入夜。
夙夜星潭的玉石桥上。
他和龙君宠同立桥上“龙儿与我说过自己儿时的事,今夜可否再说一两件来听听?”
“叫姑姑!那你是想听有趣的事还是难过的事?”龙君宠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自然心疼,想必他是想起了更多儿时的回忆了。
润玉目光微微下移“难过的事也记得?”
“当然,难过的事是黑珠子,有趣的事是橘色珠,高兴的事是红珠子,这样连起便是五彩斑斓的一串回忆,是七情所化,不同的色彩自有不同的体验,哪会都是高兴的事,神仙也有烦恼事。”龙君宠莞尔“对我来说喝药也是黑色的珠子,特别是上次你按逸仙那方子熬的那个药,你是辛苦的下海上天去找药材,可是我喝的真的很痛苦,而且那个药我喝的胃很不适应,哪怕再吃麦芽糖也是好几个时辰不觉得甜。”
他想到那个,忍不住晙了她一眼“害我受了三千天雷,这笔账,给你记着。”
“不记得了。”龙君宠耍赖摇头“不记得了。”
“要是都如同你这般也好,不想记得的事都能抛诸脑后。”润玉尚学不来她这方豁达“刚才岑磬来找你,看你神情是有要事?”
“麒麟族族长姬夔来了,拜见了你父帝。”龙君宠轻笑了下“你不用担心,这方面,姑姑还有办法。”
“有事你也要告诉我。”润玉怕麒麟族会因姬少卿被灭灵箭灭杀的事迁怒她。
龙君宠只是微笑。
“明日你再陪我去一趟洞庭湖。”润玉下了决心:姬少卿有些事没有说错,自己不能再靠着她而享受安稳,洞庭湖里的那位女子一心想要杀害旭凤,让荼姚失去孩子,但她这么做会给统管水族的龙儿带来很多麻烦,希望自己能够早日与她相认,并阻止她继续危害旭凤,伤害旭凤必然引发荼姚疯狂报复。
到时谁知道荼姚会想出如何阴毒的招数来对付他们。
龙君宠上前,摇头在他眼前晃了一把“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你再这般下去,我都觉得天要塌了,得躲到你旁边,让你顶掉下来的天。”
润玉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反对“是,躲到我身边来,我给你遮挡。”
“呦,现在越来越有撑起一方天地的男儿态度了。”龙君宠这算夸奖“要得,要得,我以后看到以后众多重孙媳妇对自己夫君,也就是夜神大殿崇拜又迷醉的仰慕目光了,好大一片。”
润玉斜眸“我做夜神也就罢了,你想你我重孙都做夜神,这是想将‘夜神’这个仙阶在我们家传承下去吗?”
龙君宠惊了下“你也会开玩笑了?我的天啊,天界最正经的夜神哎,竟然也会开玩笑了,不行,我得回去收拾包袱了,这天果然是要先疯后塌了。”作势就要走人。
润玉拉住她胳膊“答应陪我值夜的。”
“我回去找点吃点了,饿了。”龙君宠就是个馋猫,天上、天下都一样“要不然我们就把这星潭里的鲤鱼抓起来,开膛破肚,洗洗干净,洒点孜然,烧烤一下?”然后到桥边“鱼儿们,快出来,姑姑饿了,你们谁奉献一下啊?”
星潭下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在水面上、水中游荡的锦鲤一时间都消失无踪,怎么都找不到半点踪迹了。
“这么怕死啊,所以说,这鱼就是鱼,哪里如我们的龙娃,一声不吭就抹了脖子啊。”龙君宠回眸看向他“鱼儿。”
润玉闪躲了下她锐利的黑眸“姑姑。”往后退了。
龙君宠立直身体“来,我们有些问题,要好好探讨一下。”
“探讨过了。”只是你不记得了,退下玉桥“姑姑,我要各处巡查一下。”
“你给我过来!”龙君宠抬手一指“你这条不孝鱼,是不是不打算给我养老了,竟然在我面前抹脖子,这个问题,我们今天一定要趁热打铁的纠正过来,不然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你娘。”迈步就追了过去。
润玉在前面疾走,脸上是无奈的苦笑:有她在,哪有什么寂寞啊。
……
再次来到洞庭湖,龙君宠看着湖面上不小的灵力涌动,就算洞庭湖再美她也不觉如何了,感觉再美好里面都藏着血泪。
润玉又绷紧了表情。
龙君宠伸出手,摊开手心,侧抬头看他。
润玉低头,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手中,一用力,反握住了她的手。
“姑姑。”洞庭湖下有人走出。
龙君宠对着来人“警戒四方,若遇那个暮辞,格杀勿论。”因为他在人间的所为,龙君宠一点不打算留他性命。
“是。”他们听命后,四散而开。
然后他们步入打开的水道,往下而去。
越往下走润玉握住她的手越紧。
龙君宠也发现了这里被她打造的和太湖笠泽一模一样,这些年她不信她不知道笠泽还有残部,但是她却从来没和他们联系过,也许是因为不想给他们带去危险,毕竟在六界中笠泽簌离早已死去。
因为握着龙君宠的手,润玉没法单手后负,但是越接近湖底,脑中越多的浮现出幼时的记忆,那个因为长了角和奇怪鳞片而被其他鲤鱼嫌弃的自己,他们骂自己是头上长角的怪物。
他停下脚步。
龙君宠便也停下,瞧着他那紧绷的腮,没有说话,知道这熟悉的地方让他更想起了许多事,毕竟这些年他也长大了,灵力提升的更快,自然也让浮梦丹的功效被消退了不少。
润玉想起了,在被人嫌弃过后,有个女子过来看幼小的自己,那般疼惜,却眼中又带着一丝恨……又迈步起“走吧。”
“姑姑。”彦佑迎了上来。
龙君宠颔首下,跟着润玉从彦佑身边走过。
彦佑停在原地,转头看向已经先走下去的他们,他看见润玉紧紧握着龙君宠的手,都把她的手握成了白色,而龙君宠却丝毫不语。
到了湖底,一股风而来,吹起了两人的白色发带。
润玉又停下脚步,因为想起了割犄角的事,另只手自己攥成了拳头。
龙君宠抬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鱼儿……”
“她跟我说将犄角割下来,我就跟他们一样了,可不管我怎么哀求她,都没用……”润玉想起了那部分“她让我要乖,然后举起了麟刀——”一下子闭起眼。
龙君宠却没有再说话,这段记忆始终都要他自己面对,此刻自己能做的不多。
润玉睁开眼“走吧,还有一段路呢。”
龙君宠与他并肩而行,终于走到湖底,她去过的笠泽已经是被毁之后的,所以并不清楚眼前的洞庭湖底和过去的太湖笠泽很相似。
但是润玉对这些似乎非常熟悉。
两人抬头看向匾额:云梦泽。
润玉却想起了相同匾额的不同名字:笠泽。
还有那个割掉自己犄角后就温柔叫自己鲤儿的女子,她让自己去找其他孩子玩,说自己本来就是条红鲤鱼,但是这个女子的脸他始终看不清楚,不知是不愿想起还是不敢想起。
他似乎看见了缓缓打开的大门,那女子就在模糊中走出。
润玉的呼吸不由急促。
他‘看’到她朝自己走来。
恐惧、胆怯和无法承受的未知恐怖如同潮水般一起朝自己涌来。
“鱼儿。”
龙君宠的呼唤恍如一道光打散了他感觉又被那些危险笼罩的黑暗。
润玉有几分仓惶的缓过神,看向身边担忧自己的她“龙儿……我,没事。”
“叫姑姑。”龙君宠在这个时候也不忘纠正他那暧昧的称呼“你没事,我手有点,痛。”抬起自己被他紧紧拽的手。
润玉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在无意间将她的手攥的太紧了,赶紧松开“对不起,我,龙儿,你没事吧。”
“叫姑姑!”她不遗余力的纠正他,也收回手,本来就白的小手,现在都有些没了知觉“没事,没事,揉揉就好了。”
润玉想去握她的手。
龙君宠努努嘴:那边,先处理那边。
跟在他们后面的彦佑前行几步,推开了云梦泽的大门,然后侧身相让“姑姑,大殿,请。”
润玉也不再拖延,迈步先行。
龙君宠揉着手,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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