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吩咐完,她就带着其他人往小孩所说的东北方向村庄而去。
远远看见另一个已经变得繁华的海边村时,已经日头偏西。
几个扛着大包裹人正好从村里出来,两方人马在村外直直撞上,花镶视力极好,即便相隔二十几米远,也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张张脸上的自得和满足。
看到他们,那些人却只微微一愣,骂了句“来得挺快”,一声唿哨就四下而散。
花镶不可能让他们再散到其他地方,这样以抢劫为生的人就跟狼一样,放走一个,可能就会威胁到十几条百姓的生命。
当下她都没来得及多想,利用箭筒的掩盖,从空间里把那只已经在杂物间的木箱子里静静放了十几年的猎木仓拿了出来。
猎木仓是她一个堂叔打兔子买的,后来被人举报,他便把这条木仓交给爷爷藏着,之后也没来要,就被花镶收拾爷爷遗物时都放到了空间里。
此时几方相隔太远,凭花镶的臂力,箭矢根本伤不到他们。
有士兵往前追了几步,花镶喊道:“都回来。”
士兵们听到命令,虽然担心会让人跑了,还是听话的停下脚步转了回来。
只这一会儿功夫,那分散开的十几人已经各跑出十几米远。
然而这四周并没有茂林小丘,他们一时间也无可藏之处。
花镶端起长长的猎木仓,对准瞄准镜,扣动扳机,众人只听砰一声响,跑的最远的那个人就忽然顿住了身形,随后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开了第一木仓,花镶心里稳下来,缓缓移动一个角度,砰,又倒下一个。
看到这一幕,正得意着四下奔逃的海寇都心神大乱,而己方士兵,这时候看花镶的目光都跟看神明一般。
随着角度的移动,砰,砰,砰,就算尽力又跑出一段距离的海寇还是应声倒下。
眨眼之间,十三个同伙已经只剩下五个。
这五个人选择各异,两个咬牙继续快跑,一个躲在树后,一个哆哆嗦嗦地愣在原地,一个则直接往树上爬。
花镶先把那两个继续跑的截住,继而打下来爬树的,然后是愣在原地的,最后才通过瞄准镜,将那个不能完全被树干遮挡住的人侧腿部来了一下。
嗷一声惨叫直冲云霄。
花镶将木仓放到箭筒中,这才示意手下去将这些没了威胁的人带过来。
十三个人,有六个存活,士兵们将这些人提溜过来,还有人专门提着一个个鼓囊囊的包裹。
花镶看了一眼,说道:“活着的都拖到小海村,死了的,扔到海里喂鱼。”
想了想补充道:“扔远些。”
吩咐完,她才带人往前面的村子里走去。
和小海村差不多,这个村子也死了很多人,但因为有偷偷从小海村跑出来的人报信,还有很多藏起来的人幸存下来。
看到花镶过来,好几个八尺大汉都忍不住红着眼睛哭了。
花镶问了下,村长断了一条手臂,但还活着,本来想让村长统计一下村里的损失和伤亡,此时也只能交给另外的人做。
留下来一些止血药,又留下五个差役,花镶带人再次返回,向大海村走去。
这时候,卫谌已经到了大海村,那艘还停在港口的大船上此时站的都是大夏士兵。
花镶到时,卫谌正骑着马出村,看到他,花镶眼里的泪水又有忍不住的趋势。
“驾”,卫谌呵了马儿一声,来到花镶旁边,提着马缰绕着骑在马上的她转了一圈,看她没有受伤,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些人都抓住了吗?”花镶问道。
卫谌伸手在她头上抚了下,低声道:“都抓住了,这些人是冲着甘蔗制糖技术来的,回去好好审一审吧。”
花镶抓紧了马缰,手心手背都被勒出一道红痕。
卫谌握住了她的手。
“如果是隐辞的算计”,花镶说道,“我要让他们的国家血债血偿。”
什么炎朝百姓也是无辜的,花镶根本没空去想这个,真要说无辜,她治下的百姓更无辜。
卫谌看向微澜天空下的茫茫海面,说道:“大夏建朝后,设立海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海寇敢这么猖狂了。”
农门有娇女 第179章
此事经由禹州知府递到中央朝廷,一时间满朝愤怒,各类折子飞至皇帝案头,有要求灭尽海寇的,有要求出兵炎朝的,还有要求惩办失职的番茗县令和禹州知府、同知的。
北风呼啸而过,带来浓重的冷空气,将整个京城都压得沉沉的,酉时刚过,陈绰与重臣就禹州番茗有海寇入侵之事的商议告了一个段落。
这些臣子退下后,陈绰又打开手边的两份折子看了看,正在犹豫间,大总管林和走了进来,禀道:“皇上,小顾大人求见。”
“是不是顾徽?”
顾家人在朝为官得多,能称为小顾大人的可有三四个。
林和白胖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来,“皇上圣明。”
自从禹州的事传来,他就猜到顾徽回过来就见,当下摆手道:“请他进来吧。”
顾徽进来后,见了礼就直奔主题:“皇上,臣请南下剿灭海寇。”
“先起来,坐下了再说”,陈绰对臣子们都很尊重,从没有让人跪着回话的习惯,跟着又吩咐宫女,“给顾大人上一杯热茶。”
“你又不是武将,还是路上长大的,去海上剿寇的是不要再提了。”
“皇上”,顾徽又站了起来,“臣也是读兵书长大的。”
陈绰见他坚决,笑问道:“表弟,你是不是担心花大人?”
顾徽闻言,想到花镶,脸色就有些难看,“臣以为,大夏权威不可冒犯,就算只是流窜的海寇,也必须剿灭干净,否则难免有人见后果不严重也会跟上。”
“这是花大人的折子,你看看。”陈绰说道。
林和上前将折子拿了,转身递给顾徽。
顾徽打开折子,看到熟悉的字迹,就好像看到了花镶带着微笑的面容。
但这些字迹连起来组成的内容,却是具有着十分冷硬的锋刃。
“那些海寇是炎朝的一个中庭官买通的?”顾徽看完奏折,抬头道:“皇上要出兵炎朝?”
陈绰起身,走到对面大墙上的一幅全国舆图前,点了点炎朝的位置,说道:“炎朝盛产甘蔗,有了花爱卿的制糖方子,这四面的小国,甚至还可能包括我们,都要成为它的钱袋子了。另一点,你看到花爱卿奏折上的一个内容了吗?她在南方找到一种汁水丰富的树,可以做软胶,还可以做成一种包裹车轮的硬胶,据说可以大幅度减轻车辆震动。”
“这样的胶,还能用来做皮靴,这种靴子坚硬保暖,如果能普及到军营中,会让兵士们少受很多罪。”
听到这些话,顾徽已经知道,皇帝南侵的想法已经定下。
而这些……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折子,这些都是镶弟在折子表明的意愿,看来那个炎朝的中庭官真的是惹怒她了。
顾徽道:“皇上,臣愿去平定炎朝。”
陈绰笑道:“你当然可以去炎朝,不过还是等战事差不多平定了再去。”
“臣虽然没有武将的能力,但对军事也不是一无所知。臣请战。”顾徽说着就跪下了来。
陈绰转身,说道:“你先回去,这事儿朕再考虑考虑。”
顾徽告退后,陈绰又站在舆图前看了一会儿,林和便提醒道:“皇上,时间不早,该用晚餐了。”
陈绰这才想起早晨从徐贵人那里走时,约好了晚餐也去她那儿,尝她做的糕点。
“去萃秀宫。”
林和向外喊道:“摆架萃秀宫。”
萃秀宫十步一灯五步一花,大冬天也显得光辉灿烂,让人看了就心情大好。
陈绰登基后才选了一次秀,因此后宫人数很少,但凡是有分位的便都能分得一个宫殿,和当初他皇祖父在位时好几个美人同住一殿的情景大不相同。
众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将是个有为君主,挤破头也想入宫的女子和想送自家女儿入后宫的家族数不胜数。
陈绰进到内殿,一身家常襦裙梳着堕髻、显得十分温柔的徐贵人就迎了出来。
一抬眼,陈绰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年轻女子,问道:“这位是?”
徐贵人这才笑着介绍:“这是妾身未出阁时的密友,韩家二小姐。”
“韩家的?”
韩家是京城一个老牌家族,族中子弟在朝为官者不可胜数,本家的大部分都还在京城,一些远枝却都散布到各地去了。
女子缓施一礼:“臣女韩诗,家父是日前回京述职的津州知府。”
每年十月至次年二月,是外任官员回京述职的时间。
陈绰点了点头,和徐贵人携手往左边的用餐厅走去。
陪着用了一餐毫无存在感的晚饭,韩诗识趣地起身告退。
徐贵人让大宫女跟着过去给她整理床铺,陈绰坐在桌边喝茶,见此情景挑了挑眉。
无意间对上韩诗偷瞧的目光,见他看来又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低下头,陈绰更感兴味,徐贵人就看不出来韩诗的意图。
且不说看不看得出来,留一个未婚女子在宫里住下,这可不经讲究。
“你未出阁时,跟这位韩小姐感情很好?”大宫女伴着韩诗退下去后,陈绰这才问道。
徐贵人脸上的笑一僵,继而道:“早年我家家境不好,多亏了韩家的帮助,我们两家来往多,我和诗诗就成了好朋友。”
陈绰似不经意道:“如果朕没记错,你大嫂就是韩成律的长女。”
韩成律,津州知府,韩诗的父亲。
徐贵人听到这话,脸上带出几分惶恐,“妾身只是在宫中寂寞,好友回来,才去皇后娘娘那儿请了旨,接诗诗进宫来住几天。
一句话把皇后也拉了进来。
陈绰捏了捏眉心,回到后宫,他是真不想听这些女人意有所指的小话。
“朕去看看皇后,你自去休息。”他起身说道。
徐贵人有些委屈,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道:“您和皇后娘娘有正事谈,那臣妾就等着您回来一起休息。”
“不用了”,陈绰道,“朕今晚在中宫歇。”
徐贵人瘪了瘪嘴,知道皇上不喜欢看人哭,也不敢问,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门口。
陈绰听着脚步声,回头一瞧,不由笑道:“不用送了,外面冷。”
陈绰本来就是个温和至极的人,这一笑,就跟邻家哥哥一般,徐贵人顿时涨了几分胆子,扯着他的袖子道:“皇上,臣妾差点忘了,刚才韩二小姐跟我说了一件极为骇人的事。”
极为骇人还能忘了?
陈绰道:“有话就直说。”
徐贵人左右看了看,宫人们都识趣地退得远远的。
“陛下,朝中是不是有个姓花的大人?”
陈绰心里一顿,说道:“怎么了?姓花的大人的确有几位。”
徐贵人赶紧道:“就是最年轻的,现在还在南方为官的。韩二小姐跟我说,她在跟韩大人回京的路上,听到有人说那位花大人其实是个女子呀。”
想到花镶格外秀美的长相,陈绰听到这话,竟也不觉得那么惊讶,拍了拍跟发现什么重大事情一样的徐贵人,他说道:“若真有花爱卿那般才华,是女子又如何?爱妃没事了也可以多看看书,免得总是这么,天真可爱的。”
话未说完,喉间就溢出笑声。
徐贵人:莫名觉得被嘲笑了。
“那女子怎么能当官?”她问道,“若韩二小姐听到的是真的,那个花大人就是欺君之罪,皇上不处罚她吗?”
“却也没说女子不能当官,且欺君之罪分轻重,如此并不危害朝廷、不危害君主、不危害他人的,可以功过相抵了”,陈绰压着耐心跟徐贵人细细地说了,又道:“目前你们也只是听说,便不要随意乱传,事涉朝廷命官,不可造谣。”
陈绰转身便大步走了。
外面已经是寒风朔朔雪花乱飞,徐贵人看着灯光下缭乱的雪花中渐渐走远的明黄色背影,自语道:“皇上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他会不会早就知道了?还看上那个女扮男装的了?”
想到这个可能,徐贵人后悔不已,她根本不该告密的,这下子就算皇上本来没怎么注意到姓花的,现在也要更关注她了。
都是韩诗乱说,皇上这么好,怎么可能就因为这样毫无痛痒的欺君之罪处置姓花的呢?
徐贵人本来打算直接过去指责韩诗的,想了想还是决定第二天再说,反正她不着急。
……
暖融融的花厅内,韩诗惊讶不已,“娘娘可是没有说清楚,皇上真的不打算处置那人的欺君之罪?”
徐贵人哼笑道:“你就是路上听了一耳朵,皇上怎么可能会因为毫无证据的一句话就处置臣子?”
……
农门有娇女 第180章
韩诗低下头,想到梦里看到的,自己被卫氏做主定下聘礼后成为卫家媳妇却不得卫谌认可的尴尬处境,和几年后他成为权重一方的江南以南几州都统兼海陆都督后,带着花镶回京,向皇上陈明内情,然后被赐婚的无限风光。
这样的对比,让她每每想起一次那梦中场景就恨一次,她就是他们风光生活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坷垃,卫谌甚至连休掉自己都不屑。
就因为她是他母亲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人代迎到卫家的。
可她也是无辜的啊,这里面难道卫谌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还有那个姓花的,仗着女扮男装的便利勾引卫谌,遮着掩着女子的身份做了那点事就感觉她自己很了不起吗?
现在她有了对未来的预知,他们两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功劳,本以为一句话就能把花镶置于死地,可是谁能告诉她,皇上怎么在这时就如此维护姓花的?
难道她现在连皇上都勾引到手了!
想到这个可能,韩诗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你要在宫里住多长时间?”徐贵人问道,“皇上昨晚说起你一个未婚女子住在我这里不太合适。”
看着徐贵人这个蠢样子,韩诗非常不能理解,皇上为什么会宠爱她这样的女人。
“我姐姐让我在宫里帮你”,韩诗说道,“总不能才住一两天就回去。”
徐贵人之所以愿意让韩诗过来,一方面是她们小时候的交情,一方面就是家里嫂子的交代了,她这嫂子有张巧嘴,说出来的话总得让哥哥父母都认同。
徐贵人便道:“我先告诉你,皇上似乎有些不喜,你最好过几天就回去。”
别带累我。
韩诗憋屈不已,在梦里也是这样,徐倩雅永远比她过得好。
“帮你调养好身体我就回去”,韩诗说道,笑得眉眼眼弯弯,“你是不是担心我跟你抢皇上啊?”
徐贵人笑了笑,道:“你不知道,皇上从来不碰没有身份的女子。”
韩诗脸上的笑就有些难看:“我也是四品大院的女儿。”
“没有身份的意思”,徐贵人道,“还不是皇上的女人,没有名分。咱们皇上讲究得很,从来不吃野味。”
说着拿帕子遮了遮上扬的唇角。
韩诗气得脸都红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好友,你怎么如此说我?”
嫂子撺掇着家里把她妹妹送进来陪她的是本来就让徐贵人很不喜欢,现在看皇上没有分给韩诗半点目光不说,还有些不太喜欢,不刺一刺她怎么样行呢。
形势比人强,韩诗只得咽下这口气,她本来也没想就这样跟皇上有了什么,只不过是想借着机会留个印象。
在她梦里,等到来年秋天,大考前,就会选秀。
而她占了先,到时候进宫,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承宠。
但是从这天开始,陈绰便再没有来过,自己的女人那里借住着一个妙龄姑娘,他还过去,难免会让一些人有错误的认知。
等徐贵人发现皇上已经好几天没有翻她的牌子,看韩诗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这天晚上,再次询问她何时回去。
韩诗道:“你身体偏寒,还得再吃几天药膳。”
“你留下方子不行吗?”徐贵人不满,“再说宫里有经验的嬷嬷多的是,还有太医呢。你在这儿三天,皇上就一次都没来过,还不是觉得不方便?”
这样毫不给面子的语气,不就是身份给她的底气吗?
早前双方身份差不多,徐倩雅可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只是谁能保证自己永远就站在高处呢。
韩诗表面上一点都不在意徐贵人的口无遮拦,只道:“这是姐姐和你爹娘的交代,我必须完成。”
徐贵人气恼道:“等你完成了,我早就被皇上忘到脑后去了,就算身体好了又怎么样。”
恰在这时,大宫女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没有避讳韩诗,直接说道:“娘娘,皇后娘娘有孕了。皇上十分高兴,让大赏后宫,连最低等得宫女太监都有赏赐。”
皇后已生有一子一女,陆贵妃还有闵妃赵妃也都育有子女,这并不是皇上第一次有孩子,为什么还会这么高兴?
韩诗心里疑惑,见店内只有几个大宫女和心腹太监,便直接问了出来。
徐贵人哼了一声,道:“你是在外面住的时间长了,不知道皇上很看重皇后吗?前面皇长子是在潜邸出生的,当时先帝还在,几乎是满朝文武都去庆贺了。也是皇后怀着皇长子那段时间,当时只是一个小美人的陆贵妃才有了身孕。后来到二公主的时候,照样是有跟这次差不多的赏赐。”
韩诗不由说道:“皇上对皇后感情很深吗?”
“深不深的不知道,反正皇上最重视嫡妻”,徐贵人道,“咱们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花,跟皇后是不能比的。”
韩诗听得心里发酸,怎么能有人如此看重妻子,这人还是皇帝,而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嫡妻就什么都不是。
因徐贵人想趁皇上高兴这段时间怀上,韩诗不得不从宫里离开。
进宫一趟什么都没做成,韩诗心里很是挫败,看来皇上的确不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一套,她想爬到高处,还是等正式通过选秀进了宫再谋划。
只是此次也不算是一事无成,好歹把花镶女扮男装欺君之事给透到皇上那里了。
虽然听徐千雅的意思,皇上似乎并不在乎这件事,但这总归是个疙瘩,以后说不定能起到大作用。
南方千里外的番茗,花镶看到朝廷已经组织兵马消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伤痛终于有了些缓解,她拿着邸报出了门。
“大人”,莫捕头从外面走来,脸上还带着喜色,“您让做的那一批弓弩已经出来了,属下来前试了试,果真能百步穿杨。”
抓住所有海寇那天晚上,花镶就将空间里闪烁的打印键按了下去,然后得到了精准度、射程都很高的箭弩详细制作图。
回到县城后,她就直接将制作图交给了县里的铁匠铺,另外还复制了一份,交给卫谌,让他给军营里也装备上。
海寇登陆,硬生生杀了她治下八十多条人命,愤怒和仇恨的火焰一直到现在都在心底燃烧。
听到莫捕头的禀告,花镶脚步一转,先和他一起去了铁匠铺,将已经做出来的二十八张弩和上百支箭装上车,准备带到海边村。
现在沿海一带十几个村子都有士兵驻扎,而更西边的海岸线上坐落的村庄有庆平和平县的,这时也都被卫谌布置好了巡逻的士兵,沿海还有巡逻船。
花镶和一车子弓箭到达伤亡最严重的大海村时已经是后半下午,虽然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整个大海村还是弥漫着伤痛的气息。
而这些伤亡中,最多的是为了护住家中妻儿的男人,还有不少为小辈们争取一线生机的老人。
一夕之间,这片地方多了好几个孤儿。
花镶下车时,就看到一个提着小木桶在椰子树下的窄窄水泥路上徘徊的小孩子。
因为这些日子经常过来,她知道这个小孩的情况。
小孩名叫三子,那天海寇上岸时,他的父亲和长兄都在盐场,就死在赶回家里的路上,他的嫂子被一个海寇侮辱拼死挣扎,然后也死了。
一家七口人,现在只剩下他和母亲还有一个小侄儿。
看到他,花镶就想到将村人集体下葬那天,伤心过度之下老得脱相的妇人一手抱着一个一手牵着一个,哭得神形俱毁的情景。
花镶甚至不敢面对他们,如果知道隐辞有这么大的胆子,当初她绝不会让他走出番茗县衙的大门。
然而这些村子里的人还是把她当做支柱,她刚下车,三子就丢下木桶跑了过来。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打坏人。”三子问道,他之前偷听到大人们的谈话,知道那些人是海外的一个国家为了得到他们县里的糖方子找来的,所以他想亲自去给爹和大哥、大嫂、小侄女去报仇。
花镶摸了摸他的发顶,说道:“你好好吃饭,长大了就去做捕快,保护村里的人。现在,你家人的仇,朝廷会给你报的。”
三子想了会儿,点头,花镶命人把箭弩歇下来,村里的人看到这些奇怪的弓箭,也都跑过来帮忙。
花镶在旁边站着,给大海村卸了五只弩三十支箭,让村里幸存的年轻小伙子每天抽一个时辰出来练习。
这些人也都和三子一样,要亲自去报仇。
前些天卫谌和海军都统陈平组织好了福船,这几日都在海上找海寇。
小伙子们听说这个消息,每一个都想参与进去,因此对于花镶带来的这几只弓弩,他们像是接宝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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