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消防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舞清影
米果总算抽出空来去特勤中队看望岳渟川,他们也有一周多的时间没见过面了,她忙他更忙,常常是发了一条微信隔天才能收到回复,而米果,则是眼巴巴地瞅着电视新闻,期待着她的英雄偶尔出现在电视画面里。
她在锦湖路的大型药店里买了宁神安眠的中药汤包,然后又在里面的超市买了一堆战士们爱吃的零食,之后,便拎着两大袋子东西朝锦湖路19号走了过去。
来的次数不少,执勤的卫兵早就和她熟悉了。
“嫂子好!”哨兵敬礼。
米果虽然早就习惯了军人式的称谓,可每次听到,还是会脸热心跳,觉得不好意思。
她哈哈傻笑两声,然后空出一只手从袋子里掏出两袋肉脯放在岗哨里面的桌子上。
哨兵小刘的眼睛笑得弯弯,声如洪钟:“谢谢嫂子!”
米果赶紧跑进去了。
一路来到二楼,米果站定在队长办公室前,微微喘了口气,才伸手敲门。
“铛铛——”
清脆的敲门声持续了两下,里面便传出一道好听到令她膝盖酸软的低沉男声:“进来——”
她抿了抿嘴唇,冲着紧闭的门扉龇了龇牙,转手,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正是下午时分,阳光从老式的玻璃窗户外面透进来,延伸照亮了她脚下的这片地方。
米果微微眯起眼睛,有些看不清逆光里朝她徐徐立起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果果——”
低沉冷峻的男声顿时拔高了几度,她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她就被一双结实健美的手臂从腋下穿过,整个人身子一轻,开始顺时针旋转起来。
眼前的景物都成了虚幻的梦境,而她咯咯娇笑着,晕眩幸福到了极致。。
“啊——放我下来,下来——”
人是下来了,可是随着身后一声砰然门响,她就被他熟悉的气息锁住了全部的思维和呼吸。
她紧阖着双眼,感觉他热切的渴望透过滚烫的身体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唇齿交融,舌尖被吮到酥麻,肺也快被憋炸的时候,他才喘着粗气放开她。
额头依旧顶着。
他的瞳仁近看竟是琥珀色的,透着深邃的光芒。
他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袋子丢在地上,嘴唇压低,再次含住她粉粉的唇瓣,吻了又吻,才满足地叹了口气,把她紧拥在怀里。
“果果,我不是在做梦吧。”
米果翘起唇角,仰起头,咬了一口他胡子渣渣的性感下颌,“疼吗?”
他就笑。
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亲密地揉了几下,嘴唇滑到她的耳廓边缘,低声轻喃:“疼。”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环抱了许久,才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铃声响了三下。
他都没动。
米果推推他,“电话!”
他嗯了一声,还是在她的身上流连了几秒,才转身,走向办公桌。
可能是通知开会之类的普通电话,他接通后讲了几句便挂断了。
回头一看,米果已经掏出袋子里的中药包,放在他的会客茶几上面。
岳渟川摸摸下巴,走过去,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马尾,说道:“我已经好很多了,最近,睡眠还可以。”
米果惊喜转头,拉住他的胳膊,“真的吗?你没骗我!”
他笑着敲她的脑门,“当然是真的。我说过,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秘密。”
米果笑得眼睛弯弯,踮起脚尖,奖赏他一个吻,然后,就拎着中药包的袋子走到他睡觉的私人地方去了。
岳渟川走向饮水机,想给她倒杯热水,忽然想起什么,他又折回来,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从侯伟业那边顺来的果汁饮料,放在接了热水的茶杯里热着。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整理的声响,间或还有一两句模模糊糊的歌声,岳渟川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他转了转水杯里的软饮,扬起声音问:“果果,你的工作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师傅让我参加全国殡葬技工大赛,名字已经报上去了。”米果说。
“不错啊!那叶梅呢,她的公司怎么样了?”岳渟川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离开过特勤中队了,外面的消息基本上都是米果传递给他的。
“公司正在做最后装修,叶梅姐说还要置办办公家具,绿植什么的,她想年前就开业,不过,我看有点悬。”米果从隔断后探出脑袋,挥舞了一下从岳渟川的床上扒下来的新枕头,问:“你什么时候换枕头了,我上个星期来,你还用的是旧的。”
岳渟川朝她手里的洁白枕头看了一眼,低下头,抽出被烫热的果汁软饮,淡淡地说:“我妈拿过来的。”
米果怔了怔,视线一转,在枕头侧边标有安眠药枕的知名logo上望定。
杜阿姨!
你好消防员 第184章 想不到的访客
深夜。
孔家书房。
孔易真放下毛笔,低头,细细地审视着她耗时颇久完成的一篇工笔小楷作品。
纷纷坠叶飘香砌,
夜寂静,寒声碎。
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
酒未到,先成泪。
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
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宋代文学家范仲淹的《御街行·秋日怀旧》。
这是一首秋夜怀思情人的词,虽写似水柔情,却骨力道劲,绝不流于软媚,是性格爽直的孔易真素来推崇并喜爱的诗词风格。她偏好书法艺术,尤其是楷书。曾有人说楷书才是真正的书法,会写楷书才是真正的书法家。
她学小楷却是因为岳渟川。
那年上小学三年级,他们在市博物馆参观时,他对一个写有小楷字体的镶金描花瓷盘起了浓浓的兴趣后,她便从那一天开始起,习练书法了。
学的是小楷,还是最费功夫的工笔小楷。
一晃眼,二十年过去,她的书法技艺突飞猛进,字形已隐隐透出大家风骨,可是当初怀揣着小女儿的情思练字抒情的心境却变成了如今诗词里应景般的凄凉。
静能养神、静能养身。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写了一整天,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宁静淡泊的感觉。
她双目放空,看了许久,才失落地别开脸,阖上眼睛。
回忆像黑白电影里的画面一样,在眼前浮现转回,清晰如昨。他峻然的眉眼,冷松般的身姿,占据了她散漫忧郁的心绪,揪起愁肠无数。
她曾在这里写下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幻想着如花般绚丽明媚的未来,可是,这一切都随着梦幻般的情生情灭,残酷的清醒。
她的身子晃了晃,手指撑在光滑的木桌边缘才保持住平衡。
门外响起父母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隐隐约约的,她听到她的小名,频繁被提起。
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毛衣开衫,走过去,轻轻拉开门。
“爸,妈,你们还没睡呢?”
孔舒明和刘春表情愕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儿,沉默了几秒,孔舒明点点头,“真真,爸爸在等你。”
孔易真眉目清淡地笑了一下,指着客厅,主动邀请道:“那我们一家人就好好谈谈吧。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也不多了。”
孔易真率先朝客厅走过去,刘春拽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失望的低声嘟哝道:“你看,她还是要走。”
孔舒明安抚地拍了下妻子的手,“先听听孩子怎么说。”
三九严冬。
孔易真正式接受导师的邀请,准备回北京继续学术研究工作。她的工作关系保留在a市消防支队,等日后需要时再转移。
刘春对女儿不在a市过年耿耿于怀,她迁怒于教儿无方的杜宝璋,就连电话也不和岳家联系了。杜宝璋几次登门赔罪,刘春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不见,杜宝璋理亏,只能忍气吞声,适应两家关系上的变化。
回京的机票定在大年二十三,孔易真在那之前回了一趟特勤中队。
她虽说在中队待的时间不长,可是很多专业书籍和一些私人物品需要打包带走。
她特意选在傍晚时分人员都下班的时段到中队,谁知,刚下车就碰到中队战士王福祥。
王福祥外号祥子,个头不高,瘦瘦的,长着一双月牙眼,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在笑。他的性格活泼,不怯生人,见谁都是自来熟,人缘极好。
他还是个热心肠,经常帮着加班写报告的孔易真去食堂打饭,他记性好,打过一次饭,就能记住她饮食喜好,时间隔得再长也不会忘。
王福祥说他就佩服孔易真这样有学问的人,他们挺聊得来,算是孔易真在中队为数不多的朋友。
王福祥见到孔易真,惊讶叫道:“孔参谋——”
孔易真冲他笑了笑,右手一推,关上车门。
“祥子。”
王福祥手里捧着饭盒,不知又是替谁打的饭菜,他快走几步,跟上踱步慢行的孔易真,问道:“孔参谋,你是回来上班吗?”
孔易真摇摇头,“我过来取点东西。”
王福祥腾出只手狠狠敲了一下他没戴军帽的脑袋,“瞅我笨的!这个点儿你怎么可能回来上班呢!”
孔易真笑了笑,指指他手里的饭盒,“又做活**?这次,又是哪个懒蛋欺负你!”
王福祥摸着鼻子眼睛笑成一条细缝,他朝走近的办公楼努努嘴,“是果果嫂子!她过来看队长,还没顾上吃饭呢。”
孔易真的脚步缓了一缓,她低下头,盯着地上光线拉出的细长身影,凝注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岳队长今天不是休息吗?”
她看过中队的排班表,所以才挑选了这个时间过来,没想到,还是避不开。
“休息?怎么可能休息啊,从你请假开始,特勤中队就没节假日了!”王福祥叹了口气,“今年冬天少雪干燥,火灾事故频发,光我今天一天就出警八次,这还不算晚上的。”
“辛苦了。”特勤中队是消防支队的一把尖刀,危难险重的任务,一般都会压在他们的身上。
孔易真上楼梯的时候重心踏空,身子一歪,就要跌掉,幸亏王福祥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她的心跳剧烈,可她清楚这不全是踏空楼梯造成的心悸。
王福祥陪着她立在一楼和二楼的拐角处,他们之间安静了几秒,王福祥忽然开口问她:“孔参谋,你要离开咱们中队吗?”
孔易真面色复杂地抬眸,看着神情犹豫的王福祥,缓缓说道:“你也听说了。”
“嗯。孔参谋,你一定要走吗?你觉得咱们中队不好吗?”王福祥问道。
孔易真咬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咬出一丝痛意,她才垂眸回答道:“不是中队不好,是我个人的问题。”
“那……那是因为果果嫂子吗?岳队长有了她,所以,才对你……”王福祥没讲下去,他知道他一直敬重佩服的孔参谋是为了岳队长才申请来特勤中队的。
孔易真微蹙眉头,“祥子,你别问了好吗?我肯定是要走的,多说无益。”
王福祥的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他别开脸,瞅着墙壁上的宣传标语发了会儿愣,然后,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再也不要烦恼和生气。”
孔易真心头一热,她感动地看了看王福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祥子。我也祝你平平安安的,早日回家和老父亲团聚。”
王福祥是从邻省农村参军服役的,家中母亲早丧,年迈的父亲守着几亩薄田过活儿,他还有个考过县里状元的姐姐,当年为了他能念书,姐姐早早便辍学嫁了人,如今姐姐膝下已是一儿一女,和丈夫在镇上买菜为生。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他,姐姐应该会有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可惜的是,这辈子都无法再改变命运了。
王福祥对姐姐亏欠良多,所以,他才如此崇拜学识广博的孔易真,在他看来,孔易真就像是当年无私博爱的大姐,他敬重她,想让她过得好。
提起老父亲,王福祥憨厚笑道:“队长准我假啦!年二十八就走,我跟我姐都通过电话了!”
“是吗,那太好了。”孔易真由衷的替王福祥感到高兴。
“呵呵……呵呵。”王福祥眯起眼睛笑得灿烂,笑了几声觉得忘形,他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指指楼梯,“孔参谋,我们上去吧。”
经过岳渟川办公室的时候,先听到的是一阵爽朗愉悦的笑声。
银铃般的女声夹杂着浑厚低沉的男声,在二楼不大的空间里回旋震荡。
孔易真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快步走了过去。
而王福祥愣了一会儿,才收回半空中的手,改敲向面前深色的房门。
“报告——”
里面的笑声瞬间消失。
王福祥眨眨眼,以为他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房门忽然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笑意吟吟的圆脸。
“祥子同志,麻烦你了!”米果转动明眸,从王福祥手里接过饭盒,并且打开盖子闻了闻饭菜的味道。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回头冲着王福祥看不到的角落,说道:“岳渟川,你们食堂的饭菜也太香了吧,尤其是这道糖醋小排,味道极其正宗,简直完胜我们殡仪馆的李师傅!”
里面传来岳渟川带着笑意的声音:“哦?是吗?”
“当然是了,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啊,以后啊,我就跟着你混了!”米果调皮地眨眨眼。
岳渟川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飘过来,“求之不得!”
米果拉着王福祥进屋,“祥子,你进来陪我们一起吃,我还带了你们爱吃的零食呢。”
王福祥扒着门框拒绝,“我吃饱了,就你说的糖醋小排,我吃了三份,这会儿撑不下了。”
打死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电灯泡啊。
米果看他为难,于是走进屋把零食袋子拿出来,硬塞进王福祥怀里,“够意思吧,都是你爱吃的。”
王福祥嘿嘿憨笑,说了声谢谢果果嫂子,就跑远了。
你好消防员 第185章 不要缠着我儿子
一个大大的纸箱,盛满了专业书籍和她的零碎杂物。
孔易真想起什么,返回办公桌,她弯腰,拉开右边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七吋大小的相框。
十几岁的花样豆蔻,少男少女并排立在支队的花圃前,冲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
她低头,凝望了许久,嘴角渐渐泛出淡淡的苦涩。
她把镜框拆开,抽出已经泛黄的老旧照片准备扔进垃圾篓,可是手已经伸到半空,却像是遇到强大的阻力,一点一点减速,最终停住。
她的鼻腔里涌上一阵辛辣的滋味,连带着视线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她的身子一歪,无力地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低下头,垂眸凝立了很久,她才把相框恢复原样,放进纸箱的底部。
回忆不是靠着丢弃回避就能忘记的,感情更是这样,付出亦无悔。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在感情上畏首畏尾,胆小懦弱的女人,爱了就是爱了,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即使失败了,她也会强迫自己接受,哪怕会难过会失望,会本能的远离伤害,但是,她还是她,不会被失败打倒的孔易真。
父亲孔舒明对她说,我的女儿,值得更好的对待。
她也坚信如此。
从此后,没有他的世界里,是不是可以过得轻松快乐许多呢。
抱起箱子,她的手臂不堪重负,差点就要掉了下去。
一双结实的手臂扶住她的同时也托住纸箱底,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孔易真愣了愣,讶然望向与她几无距离可言的男人。
岳渟川抢过她的纸箱,退后两步,低头朝里面的东西看了看,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真要走?”
孔易真抿了下嘴唇,纤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她望着他,很快又别开脸,“嗯。”
“什么时候?”
“后天。”
岳渟川看看她,把纸箱放在桌上,起身走到窗口,他习惯性的去兜里摸烟盒,可是口袋瘪瘪的,之前放在那里的一盒烟已经被某人顺走了。
他无奈的一笑,收回目光望向窗外。
这时,一只白皙柔软的手递过一盒云烟和打火机。
岳渟川一愣,转眸盯着面前明显消瘦憔悴了不少的孔易真,语气熟稔却又透着责备问道:“你学会抽烟了?”
孔易真把烟盒塞进他的手里,转开视线,低声说:“是别人落在这里的。”
岳渟川心情稍松,他抽出一支烟,用火机点燃,本来想把烟盒还给孔易真,可想了想,还是收进他自己的口袋里。
细微的呵护的小动作分毫不差的落入孔易真的眼底。
她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仿佛他们的关系还亲密如初,她还是眼前这个英武俊朗的男人悉心呵护的乖妹妹。
那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和委屈的。当然,她做错事也不可以,他就会像刚才一样,把靠近她的污秽和邪恶统统赶走。
淡淡的白色烟雾在窗口升腾,消散。
两人静了一会儿,岳渟川主动开口:“易真,对。。”
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孔易真抢先一步,截住他,“不用再提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对不起,是对一个女人,尤其是曾深深爱过他的女人最大的伤害。
他不懂,她却有权利阻止。
岳渟川扭头看着她白皙漂亮的侧脸,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眼前立着的,还是年少时那个骄傲优秀的邻家妹妹。
他酝酿了一下措辞,正准备开口,却听到孔易真的一声叹息,“你看,我永远也做不到米果那样,心无旁骛的快乐。”
楼下的院子里早早亮起了灯,中队有两个班正在楼前集合夜训。
米果下楼之后就和休息的战士们玩作一团,他们似乎在做某种幼稚的游戏,米果和王福祥是一伙的,他们正极有默契的坑着其他倒霉的战友。
笑声吵闹声不时传到楼上,一向板正清冷的军营,顿时变得热闹有人情味了。
看得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真心的笑容。他们围成一个圆圈,又笑又唱,仿佛一个个被禁锢束缚的灵魂,终于找到了热情和活力的源泉,尽情的宣泄着内心的快乐。
岳渟川看着他心爱的姑娘,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笑了笑,说:“她挺好的。”
“不管她这个人如何,最起码,她适合你。”孔易真说完抬起头,看着岳渟川。
岳渟川目光很深地回望过去,他点点头,承认:“是的,果果是我的幸运星,原本我的世界是灰暗无色的,因为有了她,因为有了她的光亮,我才尝到了快乐和幸福的滋味,看到了绚丽的七彩颜色。”
是吗?
她真的就那么好,那么完美吗?
孔易真内心酸楚,但是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她轻咬了一下嘴唇,转开视线继续望着楼下喧闹的那群人。
她不愿意接受也好,主观上抵制也罢,看了那张张笑脸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她不得不承认,米果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单凭她不靠容貌和家世便轻易的俘获岳渟川的心,就充分证明了,她是一个有本事的女人。
虽然孔易真一直刻意回避这个事实,但她还是清楚的。
“能用快乐治愈他人的人,就是了不起的人。”孔易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岳渟川的神思晃了一下,在心里默念了她的这段话。
于是,他扬起眉梢,淡淡笑开,“你说的好,易真。”
“率真,开朗,热情,果果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的笑容就像是灵丹妙药,具有治愈的力量。我感激命运的安排,让我遇见了她。同时。”岳渟川捻灭香烟,扭转头,目光恒定地凝视着孔易真,语速极慢地说:“我也感激命运,让我遇见了你。”
孔易真的表情有短暂的停顿,她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诧异,无声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岳渟川眼神真诚地说道:“易真,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无人能够取代。我很感谢你,陪我度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那些弥足珍贵的经历,是我一生也无法忘记的。易真,不管今后我们距离远近,我都希望你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在遥望祝福你。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快快乐乐的生活。”
孔易真的心绪复杂难言,她攥紧手心,低垂的头始终没能抬起来。
过了好久,她扬起明显带有潮气的眼睛,看着岳渟川,说:“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希望我有一个哥哥。尤其不希望那个哥哥的人选,会是你。渟川,你还是那么的绝情,临到分别还是不肯讲一句我爱听的话。”她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叹息道:“算了,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失败了,失去了在你面前计较的资格。渟川,你想听实话吗?实话就是我不可能原谅你,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你,让我们的关系恢复如初。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不仅仅是为了你,更为了我的父母,还有我自己。你了解我的,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挫折,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信吗?”
岳渟川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和表情,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当然信,因为你是孔家丫头,你要是1想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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