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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起南山
“不是不是,你这一天一宿没睡了,晚上不早点回家睡觉出去吃什么饭啊?”罗家楠嘴上关心着,心里这通骂——杜海威你大爷!你想巴结领导自己去就得了,非他妈拽着我们家祈老师一起去坐台干嘛?再说,局里谁不知道祈铭是冷场之王啊,他连那些个领导名字都叫不全,一个个都给起了外号,你叫他去暖场,他不给屋里的气氛搞成绝对零度老子他妈的跟你姓!
祈铭哪知道此时此刻罗南瓜同学的内心有多澎湃,只当对方的出发点是关心自己:“没关系,我待会把录音整理完,冲个澡就去睡。”
“那才能睡几个小时啊?你……诶,你不是特烦跟领导一起吃饭么?”罗家楠是既闹心又不能当着祈铭发火——是,他看杜海威不顺眼,但不能拦着祈铭交朋友吧?而且人家也没干什么,只不过出去吃顿饭而已,硬拦着不让去,倒显得他思想龌龊。
“你前几天不还说,我应该多和其他部门的人交流沟通么?”祈铭有些疑惑,然后意识到什么,问:“是不是因为他没请你,你不高兴?”
“请我我也不去。”罗家楠小声逼逼——不给丫那脸!
“嗯?”祈铭是真没听清。
“没……没什么。”
“重案组他请的是陈队,其他部门都没请二把手。”
“啊,那个……那你要是乐意去就去吧,早点回家睡觉,我那个……我今晚可能得加班。”尽管心里一百八十个不乐意,可听说陈飞也去,罗家楠还是努力说服自己这就是个同事间的普通联谊,别多心。
虽然祈铭的情商是公认的低,但不代表一点没有,他看的出来,此时此刻罗南瓜同学明显有点口不对心。很早以前他就发现,罗家楠有个习惯,一旦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背道而驰时,眨眼的次数是平常状态下的两倍甚至更多。
刚刚罗某人说了不到三十个字——还得算上语气助词——眨了得有十下眼。这是又犯小心眼了?唉,哄哄吧,不然又得找茬和别人发火。
思量片刻,祈铭要求道:“要不吃完饭你去接我吧,如果不加班的话。”
“行行行,我去我去,加班也没事,个把小时肯定能抽出来。”
啪!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罗南瓜同学,开心的吹了个口香糖的泡泡出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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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哥这一天天的,操心案子还得操心媳妇被人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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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天气预报的准确率, 在罗家楠看来和中彩/票差不多。说是有大到暴雨,可憋了一整天,一滴雨都没下。云层倒是厚实, 抬头不见星月, 空气湿度接近百分之百,一出楼门,潮湿的热浪迎面扑来。
上车点火, 罗家楠打轮拐出车位, 随手关闭刚刚响起的爵士乐。祈铭爱听,他不行, 安静的听了想睡觉, 闹腾的听了想打人。家里最贵的设备当属祈铭从意大利订的一套音响,音质极佳, 据说一根线就好几千, 写论文看书的时候拿来放背景音。每当这种时候,罗家楠就会塞上耳机刷手机,没那艺术细菌, 听着非但不享受, 还闹心。
别人都纳闷,像他跟祈铭这样的, 脾气秉性背道而驰, 兴趣爱好千差万别, 咋就能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然而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罗家楠从不觉得跟祈铭共同生活有任何问题:彼此家里都没任何负担, 除了罗家楠他妈偶尔提提抱孙子的事, 几乎没有家庭琐事可供他们堆积负面情绪;工作上合作默契, 在各自的领域皆有精专之处, 没有摩擦就没有纠纷;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不可能出轨。
红灯亮起,jeep缓缓停下。余光扫到路边有人正在吵架,罗家楠的注意力稍稍被吸引了过去。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男的挡在其中一个女人身前,“啪”的挨了对面女人的一记耳光。此情此景勾起了罗家楠的职业病,一看他们身后是间快捷酒店,再看承受怒火的二人均面带愧色,当即判断此乃捉奸现场。
以他从警这些年所遇到过的凶杀案来统计,情杀占大头,并且此类案件中激情犯罪比较多见。穷凶极恶的罪犯毕竟是少数,这类罪犯无外乎为财为利,多是预谋杀人,罪不可恕。而那些一时激愤难忍痛下杀手的人,每每将其缉捕归案之时,他往往会感到惋惜。多少幸福美满的家庭,就毁在了一瞬间的冲动下。而比起预谋杀人,有些激情犯罪的现场更为骇人,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根本想象不出,人脑袋被砸扁了是什么样的一幅光景。
极端的怒火,催燃人性中的兽/欲。
路边的争执仍在继续,红灯倒计时数秒亮起,罗家楠收回注意力准备继续往前开,同时视线习惯性的瞄了下右后视镜。这一瞄不要紧,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解安全带推门窜出车外的动作已经一气呵成。旁边车道上的车都开始往前走了,冷不丁见一人窜到车头前面,吓得司机心脏差点蹦出来,按下车窗冲罗家楠破口大骂。
他骂他的,罗家楠根本顾不上理。长腿跨大步,飞快冲上人行道,猛地将挥起尖刀的女人按倒在地。刚瞄后视镜的时候,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出于职业的敏感性,他立马意识到这是动刀了。旁边那俩完全吓懵了,直眉瞪眼地瞧着罗家楠给嚎哭的女人按住,连报警都忘了。
路人报了警,派出所的人来的很快,五分钟不到便有辆警车靠到了路边。听说是有人见义勇为,其中年长的那位民警要求罗家楠留联系方式,说可以帮他申请奖金。如他所知,现在这有胆有识的人不多了,见着刀还敢往上冲,值得嘉奖。
“市局重案组的。”罗家楠一亮证件,就看对方摆出副“怪不得”的表情。
挪车,录口供,折腾了得有大半个钟头。手机铃声乍响,罗家楠一看来电显示祈铭的名字,心里“我操”了一声,赶紧接起:“马上到马上到,遇到点突发状况。”
“要不你别过来了。”祈铭以为他还在局里没出来。约的十点过来接,这都十点二十了还没见着人。
“我都在路上了,这就——嗨!你等等啊!最多十五分钟!”罗家楠赶紧冲派出所民警一摆手,朝车那边跑去。反正留了手机号,有什么需要补充询问的,电话联系。
一路狂飙到祈铭吃饭的那家餐厅,罗家楠刚把车速降下来,脑子里的弦又“咔”的绷起。离着老远就看杜海威跟祈铭一起站在路边,有说有笑——操!说话就说话,你他妈拍我媳妇胳膊干嘛!?
强压下翻腾的酸水,罗家楠缓缓停到那俩人旁边,按下车窗,对笑容还没完全褪去的祈铭说:“不好意思啊,来晚了,刚碰上一持刀行凶的。”
祈铭的笑意顿时凝固:“你没受伤吧?”
“切,我还能——”罗家楠不屑轻嗤,探身推开车门,“赶紧上车,也不看看几点了。”
明明是他来晚了,说的却像是祈铭跟外头野到大半夜不着家一样。杜海威听出罗家楠语气不善,自觉往后退开半步,对祈铭说:“早点回去,明天见。”
祈铭接下来的话气得罗家楠差点捶方向盘:“搭你一段吧,离我家也不是太远。”
杜海威笑笑:“不麻烦罗副队了,我坐地铁就行。”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结果没等罗家楠这口气顺过来,又被祈铭一句话堵住了喉咙口:“地铁不是十点半末班车么,你也两天一宿没睡了,早点到家,早点休息。”
“那我打车。”杜海威仍是推辞。就罗家楠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德行,他有点纳闷祈铭为什么看不出来。
“行啦,上车吧。”说着话,祈铭连后座车门都替他拉开了。
磨着后槽牙,罗家楠白眼都快翻出声了——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温柔过啊?
上车坐好,杜海威客气道:“那就麻烦罗副队了,我住艾瑟顿国际。”
嚯!罗家楠听了一愣。艾瑟顿国际是市局边上步行街口的那栋大楼,当初开盘时只卖老外,均价十二万一平米,高级精装,酒店式公寓管理,提供管家、早餐和每日房间打扫服务,物业费一个月都不少钱呢。
“你在那买的房?”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租的。”
“哦,那一月租金不少钱呢吧。”
“不清楚,我算技术人才特招,过来之前有谈过解决住房问题,至于住哪是局里给安排的。”
“……”
妈的,人比人,气死人。罗家楠打定主意明儿得去跟局长拍桌子,凭什么他一个卧底三年功勋卓著、大案要案没少破的一线人员,待遇竟然比不上这个坐办公室的!果然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从来没去争过什么。该得的荣誉得了,该领的奖金领了,那个团伙里除了被执行死刑的,余下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转去异地服刑,最大限度降低他被打击报复的可能。而且比起那些深入贩/毒集团内部有去无归的缉毒同僚,他总感觉活蹦乱跳回来的自己,并没有格外值得炫耀的资本。
想到这,他的心态稍微平和了点,打轮并线,开车载音响。曲子刚一出来,就听后座上传来询问:“罗副队,你喜欢听chick-corea的曲子?”
谁?罗家楠一脸懵逼,随后余光瞥见祈铭嘴角勾起:“是我喜欢,我的养父曾师从chick-corea,他的创作风格深受对方影响。”
杜海威叹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有chick-corea的亲笔签名海报?”
“他给我签过张餐巾纸,不过我从美国回来没带太多东西,都留在了纽约的老房子地下室里。”
“纽约?那是有点远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去你家的老房子里做客。”
“来我现在的家也行,我有他全套的黑胶专辑。”
“其实我更喜欢自己弹,钢琴的音质和音响里放出来的毕竟有区别。”
“这样啊……可我只有吉他。”
“我公寓里有架钢琴,你有空带吉他过来,我们一起合奏。”
“杜科,要不跟后座上睡会吧,熬了两天一宿不困呐?”罗家楠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两位“知音”间的畅谈——喜欢一样的音乐家有什么可得瑟的,我跟我媳妇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丫在哪呢!
话横着一出来,车里顿时只剩音乐声做背景音。祈铭偏过头,贴深色膜的车窗上映出张稍有不悦的脸。直到给杜海威送到公寓楼下,他都没再说一句话。等人下去,他依然保持沉默,车里的气氛别别扭扭,弄得罗家楠想张嘴又有点心虚。
冷战了一路,快进小区地下车库了,罗家楠低声下气地问:“诶,你喝酒了吧?要不要去便利店给你买点牛奶?我看冰箱里没有了。”
“……”运了口气,祈铭转过头,盯着罗家楠的侧脸,反问:“杜老师哪得罪你了,至于用那种口气跟人家说话?”
“他能得罪我什么啊,都不是一个部门的。”罗家楠打起了哈哈,尽快岔开话题,“那个牛奶……你到底喝不喝?”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平时对人际关系建设从不在意的祈铭,竟然揪着他的失礼之举不放:“你看不惯他,可以,但他是我朋友,麻烦你当着我面时,给我们应有的尊重。”
为别人挨祈铭数落也就罢了,为杜海威?罗家楠这火“腾”的就被搓了起来,一脚刹车踩死,转头质问祈铭:“我哪不尊重你了?我这累了两天一宿了,您可好,上来就慷他人之慨,还得让我送他回去,有那功夫我睡会好不好?”
祈铭表情一顿,不自在地垂下眼。他一不说话,罗家楠倒有点怂了,也意识到自己是在散邪火。迟疑片刻,伸手去拢祈铭腮侧垂落的发丝,却不想被对方一偏头躲开了。尴尬的气氛持续发酵,彼此沉默了许久,祈铭伸手关闭了车载音响。
他叹了口气,语气不无落寞:“你有家人,有很多朋友,你的想法与心情,不管几点,只要打开手机就能找到和你分享的人……可我呢?除了你再没有其他的选择……然后我慢慢的习惯了,习惯忽视你的感受,把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认为是理所应当,家楠,对不起,我——”
“行行行,不说了啊,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嚷嚷。”一把给人搂进怀里,罗家楠心都化成一滩水了——什么时候听过媳妇说这种话啊,下一秒死了都值——边亲边哄:“我不是拦着你交朋友,我就——嗨,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牛奶。”
说完又狠狠嘬了两口,眉飞色舞的下车往便利店里走。隔窗望着某人步伐轻盈的背影,祈铭忍不住皱眉笑笑——
杜老师说的没错,与罗家楠这种性格的人相处时,偶尔示个弱,确实可以有效避免争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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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祈老师的人工智能设定么?嗯,所以,楠哥,别美,心塞的还在后头呢。
明天上夹子,所以是晚上11点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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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早起到单位, 给祈铭送进电梯,罗家楠转身往办公室走,路过楼梯口时差点跟人撞一满怀。不怪他, 是对方窜的太快, 眼瞅着还有四五级台阶,嗖一下蹦了下来。定眼一看,缉毒处吴天。还好罗家楠反应敏捷往后撤的快, 要不俩人绝有一个得一屁股坐地上。
冷不丁吓一跳, 罗家楠脑子里那点销魂夜余韵散一干净,皱眉问:“干嘛呀大清早的火烧火燎, 狼撵屁股啦?”
吴天都不带停脚的, 风一样刮出办公楼大门,只留下点话音跟大厅里——“媳妇儿要生了, 我赶着去医院!”
“生儿子请客!生闺女全局发红包!”
罗家楠朝即将奔出视野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以全局通用的方式表示祝贺,随后脚步轻盈地跨进办公室。进屋瞧见乔大伟,他过去拍了人家肩膀一巴掌, 笑问:“呦, 大伟,调回来啦?”
乔大伟当初是从特警队调来市局的, 纯粹的硬汉风。一米九三的个头, 一身二百斤的腱子肉, 肩膀宽罗家楠一拳不止, 被拍一下, 不动如山。只见他慢悠悠回过头, 平时没点笑模样的脸上表情平淡:“没, 这不天气热么, 领导发话说发高温补助,过来统计下人数。”
“一天多少钱?”仿佛听见了小金库里传来孔方兄的撞击声,罗家楠眼里闪闪发亮。
乔大伟伸出四根手指。
“四百?”
“四十。”
“……”罗家楠就差把“嫌弃”俩字刻脸上了,“这他妈按天气预报发的吧,买两瓶水就没了。”
“嗨,就老贾那抠门劲儿,发个补贴跟发他家存款一样,有的领就不错了。”嘬着乔大伟给买的豆浆,苗红耿直挖苦后勤老大。
乔大伟斜眼看向媳妇,一脸“下回别当我面说了行不?好歹是我上司”的无奈。曾经两口子都在重案组工作,为了照顾年幼的孩子,他主动申请调离原岗位去了后勤处。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留女不留男,毕竟不管从前途光明与否和体能需求度来评判,怎么都是乔大伟留下更合适。
对于他人的疑惑,乔大伟的回答是:“红姐从数百名女警中经历层层选拔才进的刑侦处重案组,我得支持她沿着自己追逐的目标走下去。”
好男人,罗家楠曾为此而感慨。反正让他走他肯定舍不得。虽然在市局重案组工作听起来高大上,可实际上,这是份付出与回报完全不成正比、离婚率伤亡率高居各行业榜首、没一个老警察想让儿子子承父业的破差事。但是每一次结案之时,那种如释重负、从头到脚都如沐朝阳的舒爽成就感,万金难换。
喝完豆浆,苗红甩手将空杯子扔进垃圾桶,拎包起身:“大伟,我今天得出席庭审,不定几点回家,你跟保姆说一声,别做我的饭了。”
“嗯,开车慢点。”乔大伟乖巧点头。
背冲老公招招手,苗红那生完孩子没仨月就恢复如常的劲瘦身影消失在门外。罗家楠拿胳膊肘撞了下乔大伟,低声问:“真不回来啊?过些日子许杰也要调走了,到时候咱组都没人了。”
隔着两张桌子,欧健暗搓搓举起手,满眼“我至少还算个人吧?”的谨慎看着他俩。结果被罗家楠冷眼凶了一记,又赶紧低头看卷宗。
“等有孩子你就知道了,三天两头跑医院,光靠保姆哪行,父母必须得有一个跟着。”话说到这,乔大伟忽然意识到可能戳了罗家楠的痛处,话锋一转,“再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几天我还听陈队说要再来新人给你和红姐带。”
“现在的新人哪能跟咱那时候比,整一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呐。”
罗家楠冷嗤一声,目光意有所指的扫过欧健。前些日子他特意扫听了一下欧健的身家背景,得知他爸欧风奇是多年前“七·一七”案里殉职的缉毒警。这案子当时影响极大,那时他还在警校,为搜捕射杀欧风奇的毒贩,他们在校学警全部被调出去走街串巷排查嫌犯。据说那次排查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动用各单位人员多达四千余人次。
他觉着欧健可能是因为父亲殉职之后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不然怎么一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不但面相文静——对比老欧同志挂在大厅的烈士榜上那猛张飞似的照片,根本看不出是父子——性格还跟个大姑娘似的。不,局里的姑娘都没一个跟他似的,打电话通知家属来认尸,眼圈说着说着就红了。
可不管怎么说,毕竟是烈士子女。本着照顾前辈遗孤的心态,罗家楠倒是勉为其难愿意在许杰调走之后,接手这小子。反正自要落到他手里,呵,绝没有练不出来的金刚钻。
正苦读卷宗的欧健突然浑身一哆嗦,冒起满胳膊的寒栗。

经过连续数日的调查,罗家楠给农大里认识肖文恒的人问了个遍。没发现死者和谁有仇,更没人知道他跟哪个女的眉来眼去过。领导说他勤恳踏实,从不靠溜须拍马迎合奉承获取好处;同事说他平易近人,一门心思钻研学术,在业界很有威望;学生赞他为人正直,不会像有些教授那样,故意卡着学生的课题不给过,借此收取额外的课时费或者占女学生便宜。
都是好话,可罗家楠怎么琢磨怎么不对,要是肖文恒真如众人所说是个正人君子,那怎么会落得个在荒山野岭之地,被女人割断救命绳索摔落山崖呢?
隔天要跟省厅领导汇报工作,罗家楠发现还缺尸检报告,赶紧下楼去法医办催。案发一个多礼拜了,祈铭那边依然没有完整的尸检报告提交,破天荒头一遭。病理毒理耗时,晚点没事,其他的总该做完了吧?
“祈铭,尸检报——”
敲门进屋,罗家楠话说一半,梗在了嗓子眼里。杜海威也在,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搭在祈铭的转椅靠背上,衣架般的身材投下完全笼罩住祈铭的影子,距离近的堪称暧昧,罗家楠看了恨不得一脚给丫踹墙上去。
听见动静,杜海威直起身,冲满脸写着“老子现在很不爽”的罗家楠点了下头:“罗副队,来的正好,刚跟祈老师讨论了新发现,准备通知重案组。”
“什么发现?”罗家楠强忍着不把眉头拧死。真不是他小心眼,现在不光他一人烦杜海威,吕袁桥、唐喆学,甚至赵平生,一听自家那口子满面春风的提起杜海威,脸都能立刻拉到脚面上去。
可杜海威并没表现出挖任何人墙角的意图,包括人家是不是对男的感兴趣都有待考证。说到底,这种无迹可寻的危机感他们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就是看着这货莫名碍眼。
也许,是那个“作风问题”的传言导致?
“那天在现场不是找到了死者收集植物用的袋子么?”祈铭举起一张检测报告,接下来的话,语气是让罗家楠听起来略心塞的赞赏,“杜老师辨认袋内的植株时发现了问题,送检结果出来,果然,那个袋子里的植物中,有三株是野/麻与其他桑科植物杂交后培育的新品种大/麻苗。”
一听这个,罗家楠顾不上为祈铭赞赏杜海威的心思而焦虑了,接过报告从头看到尾——能看懂的不多就是了——浓眉骤然挑起:“这孙子种大/麻?”
“我认为,他并不是种,而是利用杂交技术改变种苗基因,使其更易抵抗病虫害进而提高产量,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他的试验田所在。”杜海威条理清晰地陈述自己的推测,“我上午又去了一趟现场,未在崖下发现大面积种植的种苗,只在大约平方三百米的范围内找到了不足二十株,我已经全部带回来了,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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