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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起南山
“应该……是吧。”
林经理真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使的,正想问,就看面前的警官面色一沉,语气十足犀利:“许杰,通知鉴证的过来取证,欧健,给吕袁桥打电话,申请搜查令,你——派人把门口守好,警察来封锁现场前谁都不许进,听明白了没?”
“啊?明……明白……”
冷不丁被警察指脸下命令,林经理有点慌——不是经济案件调查么,怎么又扯上鉴证了?

“我觉着周洵被灭口的可能性很大。”
面对一屋子同僚,罗家楠平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不排除是她下的毒,但她应该不会傻到把证据放在办公室的柜子里等警察上门来查,目前来看,是有人想让警方把调查方向聚焦到她身上,然后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周洵的通话记录没有可疑之处。”吕袁桥接下话,脸上挂着熬了两宿的疲惫,“信用卡消费记录显示,她在肖文恒失踪的前一天去过家咖啡厅,我去调了监控,她在那见了个男人,但不是肖文恒,监控没拍到那男的正脸,无法做面部识别对比。”
罗家楠问:“街面上的监控也调了?”
“啊,那男的出门上了出租,我也问了出租车司机,死活想不起来那人在哪下的车,已经给交管局发消息让他们提供道路监控录像了。”吕袁桥点点头,回手搓了把眼眶。昨儿他实在扛不住了,躲办公室里吸溜了桶泡面,结果到了家,招鼻子异常灵敏高仁委屈巴拉的跟他嗷嗷了一顿。为表衷心,他只好通过某些不可描述的运动消耗计划外摄入的热量,人都差点累没了。
唉,家里家外,楞没个能睡觉的地方!
看他那一脸纵欲过度的样,罗家楠偏头翻了个白眼,随即正色道:“先发协查,找周洵……许杰,等交管局的监控过来,你带欧健跟着盯一下,务必得找到和周洵见面的男人。”
“好。”
许杰这头还没点下去,就听庄羽在旁边说:“麻烦你,找到那人也同步我一份资料。”
罗家楠闻言握紧了拳头,强压着脾气笑问:“庄副处,我们这调查凶杀案呢,您缉毒处的闲的没事给自己找什么累啊?”
“如果此人与毒/品案有关,我的线人有可能认识。”庄羽微微倾过身体,直面罗家楠的怨气,“罗副队,我来参会是希望为你们重案组节省时间,不是来找茬的。”
“……”
比脸黑,罗家楠绝比不过庄羽,主要庄羽那脸不像他是被太阳晒黑的,而是天生肤色深。事实上罗家楠觉得庄羽不光脸黑,心都是黑的,逮着个机会就得压其他部门一头,好像这世界上除了缉毒警,别人就不配拥有个线人了!
但凡庄羽能大公无私一次,不在多部门联合办案时强调他们缉毒处的功劳,或者截胡别人的战绩,罗家楠绝不能不识好歹。听听他那话说的——“为你们重案组节省时间”,是,你为我们节省时间,那功劳也是你的了呗!
以前不争,是不争个人荣誉,现在不一样了,他是重案组二把手,就算自己的荣誉不要,底下人的不能不要吧?重案组上上下下,除了他们这几个已经立过功勋的主要干将,还有多少人等着受领导的肯定和嘉奖呢?你庄羽凭什么抢啊?哦,你的人就劳苦功高,我的人就不累了?
深吸一口气,罗家楠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澎湃,没当场跟庄羽翻车:“行,双线并行,谁先找着谁提人。”
“那就别耽误时间了,各自归位,散会。”
庄羽起身离开会议室。罗家楠戳会议桌前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操操操!到底是他妈谁主持会议啊?
看出爱徒正在强忍怒火,苗红走到他身边,反手拍了下对方露在短袖外的胳膊,小声安抚:“得啦,有功夫跟庄羽置气不如赶紧行动,执行力越强,你的话语权就越大。”
“师傅,我执行力再强,架不住那孙子截胡啊!”罗家楠使劲运了口气,“你说,那肖俊荷是我提溜回来的吧,可看守所的交接单上是丫庄羽签的字!我还真去看了他的案情汇报了,说嫌疑人是由重案组移交的,至于重案组为什么要提这个人,嘿,一个字儿都没提!”
“你自己写案情汇报的时候写进去不就得了,领导眼睛又不瞎。”
“我就是生气!他凭什么无视咱们的功劳!”
“嗯,当了官,忍气吞声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所以你不当副队?”
“对啊,有生气的功夫我不如回家多陪陪喜宝。”
提起孩子,苗红脸上洋溢起母爱的光芒。她闺女小名叫喜宝,聪明伶俐,见谁冲谁笑。罗家楠见过几次,总觉着可惜了师傅的好基因——那丫头长得像乔大伟。要按乔大伟那体格长,回头跟老贾他闺女似的弄出一摔跤运动员身板,再随了苗红的脾气,将来谁敢娶啊!
当然,这话也就跟祈铭念叨念叨,让苗红听见不活撅了他才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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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哥虽然折了,骨子里依然是个糙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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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送祈铭去法院出庭的路上, 罗家楠好一顿叨叨庄羽的“恶劣”行径,几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嚼了一通,越说越来气。祈铭在旁边充耳不闻, 静静等待罗家楠发泄完毕。终于, 当他“嗙”的敲了把方向盘,把对庄羽的怨气迁怒到前车磨磨唧唧上时,祈铭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在祈铭看来, 庄羽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不妥。工作本来就是这样, 谁有本事谁主导话语权。倒不是说罗家楠没本事,他能干的事儿, 庄羽还真干不了。就好像去黑帮卧底, 庄羽这样的超不过一礼拜就得被人弄死,那帮人哪管你有本事没本事, 看不顺眼就一个字, 干!也正是罗家楠这种在行事之余更顾念哥们义气的性格,导致他看庄羽那种原则性极强的人格外的不顺眼。
然而对于此时此刻正火气上头的罗家楠,安抚政策显然比针尖对麦芒的给他讲道理要来的有效。
果然, 一听祈铭关心自己, 罗家楠脸上堆起了笑模样:“没没没,我就不爽骂几句而已, 媳妇儿你别担心。”
以往到了这个时候, 祈铭通常会切换话题, 说点在他看来是“有意义”的内容。但最近这段时间和杜海威接触多了, 他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并不该只把重点落在自己身上, 而是要善于倾听并探寻对方的关注点, 尤其是面对自己真心实意想要关爱的人。跟杜海威比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理学白读了, 只掌握了洞察人性的理论基础,并没有学会如何解决倾诉者的烦恼。
仔细斟酌了几秒,他对罗家楠说:“听袁桥说,上面限你们一个月之内破案,连方局都跟着连轴转……家楠,我知道庄羽的行事风格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可如果你能放下成见接受他的帮助,先突破眼下遇到的瓶颈,剩下的问题不都是你擅长解决的?”
“哎呀真不是我一个人对他有成见,就他那——”话说一半,罗家楠忽然醒过味来——不对啊,这还是我媳妇么?听我叨逼叨这么久居然不怼我两句?
看了眼时间,还有点功夫,他打轮将车靠路边停下,摁下双闪,转身伸手摸了摸祈铭的脸。
祈铭一怔,躲开他的手问:“干嘛?”
“我得看看到底是谁披了我媳妇的皮。”罗家楠笑得有点欠抽。
镜片后的眼睛危险眯起,祈铭心说给你点好脸倒给出问题了?
“嗯,是我媳妇本人。”看他摆出一秒不爽的表情,罗家楠把心揣回了肚子里,“咱说句实在的,祈铭,我是觉得吧你最近有点奇怪……真的,我有点不习惯,你看,以前我要是叨叨看谁不顺眼,你一句话就能给我噎回去,现在……现在怎么知道替我考虑了?”
“不好么?”祈铭反问,“那你喜欢我以前那样,还是现在这样?”
嚯!这是道选死题啊!
糙归糙,可说到哄媳妇,罗家楠自诩段位至少是钻石级别:“那还用问?你啥样我都喜欢,不管说什么你都是真心实意的为我好,我知足。”
——这还差不多。
绷起的表情略有缓和,祈铭朝仪表盘上显示时间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赶紧走,庭审不能迟到。”
“先亲一个。”罗家楠把脸递了过去。没功夫回家,只能见缝插针讨温存。虽然很容易招祈铭一巴掌给他呼方向盘上去,但眼下的气氛该是不至于此。
抿嘴笑笑,祈铭侧过身,结果人还没凑过去忽见车窗外冒出张严肃的交警脸,立马猛推了把罗家楠。交警探身看了眼驾驶室,贴膜太深看不清,于是抬手敲了敲窗玻璃。等车窗降下,敬了个礼,义正言辞地提醒罗家楠:“这里不能停车,请立刻开走。”
——老子容易么!?
罗家楠十分后悔没开警车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开警车一不能跟车上抽烟二不能动歪心眼子,不然满大街的监控和后车的车载记录仪防不胜防,一个不留神就得被送上热搜。老百姓才不管你是不是一个月没回家搂媳妇睡过觉,或者四十八小时连轴转需要抽烟提神呢,反正你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就必须一点规矩不能乱!
给祈铭在法院门口放下,罗家楠点开导航,往邻省回应协查通告的县公安局奔。那边发现的一具女尸其体貌特征和周洵十分接近,法医给出的尸检结果为缢死,尸源没有确认,他得过去核对一下。本来这事该苗红去办,可喜宝昨天淘气摔了一跤,脑袋上肿了个大包,医生让家长观察七十二小时有无呕吐嗜睡癫痫等症状出现,他不想让师傅大老远的还提着心,便安排苗红跟办公室接协查消息。
他很庆幸自己没孩子,要不真是操不完的心。他妈让他们抱养一个,别说祈铭不乐意,他自己也不想。养了就得负责,猫猫狗狗的都得惦记着,何况是个大活人了。真受伤生病,当家长的不得跟着着急上——
吱!
猛一脚刹车踩死,罗家楠紧盯着摔倒在车前的幼童,惊魂未定按下车窗冲匆匆赶来的家长暴吼:“过马路不知道看着孩子,还他妈看手机!”
对方被他吼得一愣,迟疑片刻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退回到人行道上。罗家楠真想追下去再吼那人几声,可后车一个劲儿的按喇叭催,只得咬牙忍下怒气继续往前开。一边开,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闪现,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越攥越紧,背上的伤疤隐隐作痛,连带着胸口也一并绞紧——
“操!”
一脚踹开刚给自己背上留下条刀疤的混混,满脸是血的年轻人劈手夺下迎面而来的砍刀,翻手划向持刀者的胳膊,造成一道不致命,却能让人丧失战斗力的伤口。
“老大!快跑!”
来不及抹去滴入眼中的鲜血,年轻人护着位发色花白的中年人穿行于刀光之间,凭一己之力对抗十几个混混的追砍。
绰号“老鹰”的黑老大来见情妇,却不想自己被那女人出卖了,下楼就被对家的手下堵在了停车场里。这种时候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他们就是要他死,可他身边除了一个新来的司机,竟无一人可靠。许是他命不该绝,这个年轻的司机并没被十几把砍刀晃出的寒光吓破了胆,而是拼了命的在众人的追砍中杀出条血路,护他爬进那辆一千多万的豪车驾驶座里。
“上来!快上来!”他甚至没问过这后生仔的名字,但眼下,他不能弃对方于不顾。
闪身避开劈来的刀刃,年轻人狠狠一个头槌,凿得行凶者头昏眼花颓然倒地。拧身钻进车里,他紧捂住血流不止的耳侧,咬牙抽吸强忍痛楚。追击者的脚步声和咒骂声淹没在大马力发动机的轰鸣之中,车轮飞速摩擦地面扬起刺鼻的橡胶味儿,亮红车身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外。
“小子!叫什么?跟谁的?”老鹰身上也挨了两刀,但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靠的就是无数次血腥的对决才拼出今时今日的地位。
“阿平……跟……豪哥的。”
血顺着指缝溢出,一滴滴砸下,缓缓洇入副驾座椅的皮面。彼时的罗家楠从未想过,自己会靠如此惨烈的方式来获取目标人物的信任。看到对面的人亮刀的瞬间,他甚至有了“今天可能会死在这”的预感。但这是个机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得抓住。
老鹰狂笑一声,道:“以后你跟我!人人都得喊你声‘平哥’!”
“……谢谢……老大……”
太疼了,罗家楠弓下身,双眼紧闭压着槽牙挤出点动静。割裂的刀口宛如火烧,被斩断的神经灼痛不已,激增的肾上腺素只能让他在搏命之时暂时无视痛苦,而稍事平静,连呼吸引起的颤动都是种折磨。
“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都他妈——操!”
砰!哐!
老鹰的咒骂声和撞击声一齐响起,罗家楠猛地抬起头,嗡鸣的耳中拉响锐利的警报。那一瞬间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端的震惊与无措,以及,无法宣泄的压抑。
后视镜里,一个逐渐缩小的身躯静静的伏在柏油路上,渐渐蔓延的鲜血永远定格在了罗家楠的眼中。他机械的转过头,紧紧盯着老鹰肌肉不断抽搐的侧脸,握在刀柄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染血的骨节泛出青白之色——
王八蛋!撞了人居然连刹车都不踩!
他承认,那一刻他动了杀心。无论陈飞给他看的资料显示老鹰有多么残忍,都不及亲眼见到对方草菅人命的一瞬间所造成的震撼。在那之后的许多年,甚至于到了现在他都无法不自责——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让老鹰从十数把砍刀之下活了下来,那个无辜的路人也许就不会遭此厄运。
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更是他无法向任何人启齿的阴暗过去。
执行死刑之前,他去见了老鹰一面。死到临头,那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栽在了谁的手里。直到看到“阿平”身穿警服跨入囚室,才露出一抹凶狠且凄然的笑意。
“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高高在上,却又色厉内荏——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胆怯,他怕死,怕极了。
罗家楠是怕鬼,连听个鬼故事都能闹心好几天,可面对老鹰的威胁,他却是一笑了之。帽檐的阴影之下,黑白分明的眼中射出锐利且坚韧的视线——
“你这种人渣,做鬼也爬不出地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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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楠哥不是光会耍嘴皮的人呐,要不祈老师不能看上他~只不过政策原因,他过去的事情不能写,就,简简单单概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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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车开进县公安局大院, 罗家楠下车前反复深呼吸调整心情,淡化一路上不断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推门下车,他冲立于门口等他的县刑侦大队队长张铁英招招手, 迎着对方走去。老张同志岁数和陈飞差不多, 也是中专毕业就进公安系统了,干了三十多年警察。由于常年偏安于小县城没碰上过几次大案要案,对这一次的女尸案极为重视, 尸体还没送进停尸间, 已经散了一百多人手下去排查尸源。昨天接到的协查通报,对比过后他感觉手头这具女尸很像重案组要找的周洵, 赶紧打电话通知对方。
在外面办事, 罗家楠一向装的跟个体面人似的,嘴角一勾手一伸, 客气道:“张队, 辛苦了,大热天的还亲自来接我。”
“哪的话,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有干劲啊, 三百多公里说来就来了。”握了握手, 老张同志挑眼朝他身后看去,诧异挑眉, “就你自己?”
“是, 这不上面限期一个月之内破案, 全散出去干活了。”
“呦, 那你这副队长当的, 不成光杆司令了?”
“嗨, 别说副队长了, 我们头儿都得一个掰八个用。”
俩人边聊边往办公楼里走, 就听张铁英感慨道:“老陈能干啊,头前还说来我们这当局长,到底没来,可能是庙太小,人没看上吧。”
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里关起门来,怎么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都好说,在外罗家楠必须维护自家老大的口碑:“不会不会,他啊就是离不开重案组,别说下沉到区县做局长,省厅调他都不去,给厅长气得指着他鼻子骂他不识好歹。”
“哈哈哈哈,就老陈那脾气,还不得跟厅长对着骂啊。”
“可说呢,回来就挨一处分,给我们局长差点气进医院。”
“不管怎么说,他有那份底气。”张铁英说着,朝楼道尽头把角的一间小屋指去,“就那,你先等下,我让法医把尸体挪出来。”
“没事,我进去帮着搭把手。”据罗家楠所知,这里没建解剖室,解剖的活儿得去殡仪馆干,停尸房倒是有一间。法医都是兼职的,有需要就从别的县调。
张铁英没拒绝他的好意,抬手敲敲小屋淡灰色的铁门,没等里面人应声,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屋里温度极低,一开门罗家楠就感到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体感温度大约在四到六度之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立刻爬满寒栗。大功率制冷系统的风扇嗡鸣声令人莫名烦躁,跟这比起来,市局的法医办简直是五星级水平。
就这么糟糕的工作环境里,居然还有人在此坚守。那人背对门口而立,面前是仅有六个抽屉的停尸柜,厚厚的冬季制服外套下露出白大褂的下摆,低着头,看样子似乎是在写记录。
听到开门声,那人回过头,镜架上反了道日光灯管冰冷的白光。罗家楠正忙着往身上套冬季制服外套御寒,没看对方的长相,衣服套一半,偏头猛打了个喷嚏。
“好久不见,罗警官。”伴随着似曾相识的嗓音,一块男士手绢递到罗家楠跟前,“正好,这手绢是你当年借我的,今天,物归原主。”
“??????????”
罗家楠惊愕抬脸,捂着鼻子挡住要流不流的鼻涕,说话声囔囔的:“小夏大夫?你怎么在这!?”
“老师安排我来这边接案子,真巧。”夏勇辉冲他淡淡一笑。
正想给俩人做介绍的张铁英左右看看,嘿嘿一乐:“熟人啊?正好,那就不用我多废话了,那个小夏啊,你把五号抽屉的——”
“不是周洵,我已经确认过了。”
就着话音,夏勇辉按下把手拖出抽屉,将零下十六度低温保存的尸体展现给罗家楠:“虽然尸体容貌和协查通告上的照片很像,但从照片上看,周洵很明显做过开眼角手术,而这具尸体没有,所以,这不是周洵。”
张铁英皱起眉头:“小夏,你昨天怎么不说啊?害罗副队白跑一趟。”
“我也是刚才复检时才发现的。”夏勇辉无意与他争辩,心说昨天您看到协查通告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蹦跶去给重案组打电话了,我能让你再返回去抽自己的脸么?
正跟旁边擤鼻涕的罗家楠听了,大概明白其中的缘由,赶紧抹了把鼻子打起圆场:“没事没事,不白跑,小夏大夫是我朋友,好久没见了,正好中午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满心都是谎报军情的愧疚,张铁英闻言立刻接下话:“成,对面新开一湘菜馆,中午就那了。”
罗家楠推辞道:“别麻烦了,张队,您忙您的,我带小夏大夫跟旁边那小吃店凑活一顿就成。”
来办事还蹭吃蹭喝的,容易让人说重案组的闲话。要不是遇见夏勇辉,罗家楠连午饭都没打算跟这吃,回去的路上到高速休息区解决,既方便又不用搭人情。
“别介啊,你说你难得来一趟,连顿饭都不招待,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啊。”张铁英仍是老派作风,人到家门口了,饭都不管,没那个道理。
夏勇辉也劝道:“张队,我们自己解决就行,刚还听小马在走廊上找您,说泗河镇的那起故意伤人案,嫌疑人要翻供。”
“翻供?翻他妈——”当着罗家楠的面,张铁英不好发脾气,生生把后面那串国骂咽了回去,气恼地搓了把头发,“就没让人省心的时候!那个罗副队,我不招呼你了啊,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行,您忙。”
罗家楠客气点头,目送张铁英背着手气哼哼离开。等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回头看向夏勇辉,似笑非笑地问:“你还真当法医了?”
“见习法医而已,还不能独立出具尸检报告。”夏勇辉点点头,视线顺着罗家楠攥着手绢的手落到无名指的戒指上,“你结婚啦?”
“啊。”
“和……祈老师?”
“嗯。”
罗家楠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借着揣手绢的动作将左手藏进裤兜里。几年前的一起案子里,他认识了在医院呼吸内科工作的夏勇辉,替对方解决过医闹纠纷。在此之后,夏勇辉曾一度被列为凶杀案嫌疑人。当时他坚信夏勇辉是无辜的,但是祈铭不这么认为,因为根据手头的证据,夏勇辉的嫌疑最大,俩人为此还大吵了一架。其实罗家楠也说不出自己坚持的理由为何,大概是职业生涯练就的第六感吧,他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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