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3重案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起南山
罗家楠不满的哼唧:“你看你,从来都不知道心疼我,肯定刮破皮了。”
说着他撩起裤腿,还成没破,就是有几道红白的划痕。
“我怎么不知道心疼你啊?”祈铭曲臂撑住膝盖,保持半蹲着的姿势,仰脸与他对视,“罗家楠,你累得不想动回家往沙发上一瘫,我哪次不是把饭做好端到跟前就差喂你嘴里去了?”
意外听到祈铭的怨气,罗家楠心虚道:“……不是我没……嗨,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你怎么还急了?”
祈铭干脆把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你要是觉得我不够体贴,谁体贴你找谁去!”
“……”
我滴个乖乖,罗家楠直接被他的话砸懵了,一大早就怨气冲天,这是来大姨夫了?咋莫名其妙跟我吵上架了?
“我没那意思,我就——哎呦!我这——”
“等会!”祈铭对着试纸上两条隐隐而现的痕迹皱起眉头,“给陈队打电话,是人血。”
罗家楠赶紧掏出手机——操!没信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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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哥:闹心
今天更了4000多字,明天我可能会休息一天,或者周一休息一天~提前知会大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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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为找手机信号, 罗南瓜同学是爬完树爬房顶,就差往脑袋上架根铁丝了。房顶上的瓦片年久失修,一脚下去嘁哩喀喳的碎。罗家楠在上面连着滑倒两次, 后面一次差点就摔下来, 碎瓦尘土噗噗落下,给祈铭看得心惊肉跳。
眼瞅着那哥们锲而不舍的举着手机跟个找外星人信号的天文爱好者似的,祈铭在底下无奈的冲他喊道:“别费劲了, 有这功夫你都下山了。”
“我特么不懒得再爬一趟么!”罗家楠眯眼望天期盼奇迹出现。
祈铭是真怕他摔下来:“要不我下去打电话, 你在这等着。”
“那我能舍得么?”
罗家楠空下只手摆摆,示意他再给自己点时间。要说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就在他惦着脚把胳膊伸到最高处时, 奇迹终于出现——处于灰色状态的四个信号格,嘣噔, 白了最短的那格。
手指头上的劲儿都拿来举着手机了, 没法往出拨电话,罗家楠只好喊手机助手:“siri!”
无机质的电子女声即刻回复道:“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打电话给陈飞!”
“正在拨打给陈飞……”
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好处。罗家楠松了口气,结果这一口气还没喘到底就听陈飞那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吼道:“你他妈死哪去了!?”
信号太差, 他那话出来就成“你——妈——死——了!”, 给特么罗家楠吓一激灵,脚底下一软差点没滚下去。反应过来陈飞是骂自己呢, 赶紧言简意赅的汇报情况, 可他这边的声音过去也是断断续续的, 俩人鸡同鸭讲了足有十分钟才把话说明白。这十分钟里罗家楠始终保持着自由女神的造型, 等挂上电话, 胳膊腿全僵了。
怎么上来的, 还得怎么下去。祈铭从阁楼窗户探出身, 伸胳膊拽住罗家楠的手, 一把给人扥进屋里。听着外面瓦片嘁哩喀喳的滚落声,罗家楠拍拍裤子上土,朝皱眉盯着自己的祈铭嘿嘿一乐:“踏实等着吧,一会就来人了。”
抬手抹去罗家楠下巴上沾的一道污迹,祈铭幽幽的叹了口气:“能不能别玩命?”
“这哪叫玩命啊,才三——”
“罗家楠,你闭嘴。”
罗家楠立马把嘴闭上——家教好,媳妇讲话,乖巧听训。
“大脑,心脏,肺,胃,你这些重要器官都受过伤,外伤我就不说了,你身上快没一块好皮了知道么?”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祈铭郑重请求道:“真摔瘫痪了,受罪的是你自己……罗家楠,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受伤了,更不想哪天把你从停尸柜的抽屉里拉出来。”
不让说话,罗家楠只好一个劲儿点头。其实心里挺高兴的,看祈铭为自己如此担心,不过他并不希望对方这样。吹牛逼归吹牛逼,但回到家,他从来不说自己在外面缉捕罪犯时真正遇到的危险时刻,不然害媳妇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法过。
“那个……罗……罗警官……我能……能走了么?”
门口传来的询问让俩人迅速各退一步。罗家楠心说操!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刚差点搂着媳妇啃了!
脸一抹,他冲潘逸飞吼道:“走什么走?你是目击证人!老实跟大厅里待着去!”
潘逸飞一脸苦相:“啊?我……我晚上还有直播呢,可这破地方一点手机信号都没。”
“等鉴证的来了会架信号接收器,到时候就有信号了,不过……”祈铭看看罗家楠不爽的表情,话锋一转,“要是现场有任何一张照片流传出去,你将会因涉嫌妨碍公务而被起诉。”
罗家楠听了只想乐,行啊媳妇,长行市了,法条法规用的不错。
在“鬼屋”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大队人马终于到来。得益于罗家楠上山时在树上留下的信号,他们没向导也没走冤枉路。没有尸体的现场,法医活儿不多,陈飞没再安排高仁过来,只让杜海威带了市局鉴证科的一队人上山。另外陈飞还得盯那边那个案发现场,分/身乏术,只好把吕袁桥和欧健发了过来跟着鉴证的一起勘验。
等待期间祈铭已经完成了标准取样工作。杜海威他们进场,祈铭撤出去给无菌管贴标签,同时与杜海威沟通自己的专业看法:血迹呈泼溅形态而非喷溅形态,也就是说不管是谁撒的血,都不是在这动手放的;血量预估有四升左右,这差不多是一个普通体重的成年人体内全部的血液了,可以说是受害者的血被放干了;但正常来说血被放干之前,人就会因缺血性休克而死亡,除非是被注射了抗凝血的药物,否则人一旦死了血液便会开始凝固,能放出这么多血显然不现实,所以可能这里不止一个人的血,具体还得看dna检测结果;假设不是一个人的血的话,加之此处距离之前那个骸骨挖掘现场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公里,考虑两起案子可能有关联。
听完祈铭的话,杜海威没立刻给出任何赞成或否定的意见,而是先招呼手下人开始干活。木质地板上千疮百孔,为防人多给楼板踩塌,杜海威要求一次只能上来两个人。而他全程跟进,实际上一次只能上来一个,该干的干完再下去换另一个上来。活儿干的是奇慢无比,罗家楠坐屋门口台阶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看见出来的赶紧拽住问问情况。
事实上没什么值得关注的线索,根据祈铭的判断,这片血迹起码有五年以上的历史了。就像山坳里的那个现场,不管收集多少垃圾回去,有用的怕不是一个都没。再说比起山坳那边,这个现场干净的要命,除了几个可能是被风卷过来的塑料袋,一点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遗留。倒是有些脚印,不过看花纹应该都是拍视频那小子踩出来的。
和罗家楠一样,杜海威对屋里那个相框很感兴趣。一般来说相框都是挂在墙上的,但这个,边缘用水泥进行了浇筑,死死的嵌在墙砖里。即便是孤悬于此近百年的时光,依然坚固。
仔细观察了一阵相框周围的水泥封层,杜海威看着那平滑的边缘,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转身朝正在画现勘图的冯晔说:“去,把充电式手持冲击钻给我拿来。”
冯晔一愣:“杜科,要冲击钻干嘛?”
杜海威指指相框:“我要把它拆下来。”
“……”
冯晔心说这可真是剑走偏锋啊,卢处在的时候反复强调要保护现场,保护现场,结果这杜科,嘿,拆迁办出来的吧?
正坐门口台阶上听潘逸飞口沫横飞的喷古今中外奇案,罗家楠眼瞅着冯晔拎了把冲击钻往楼上去,立马起身拦住:“拿这玩意干嘛?”
冯晔眨巴眨巴那对儿睁着也跟睡着了差不多的细眼:“我们老大说要拆墙。”
拆墙?罗家楠翻楞下眼,抄过冲击钻蹬蹬蹬上楼。躲开地板上的空洞,他走到杜海威身后问:“你没事闲的拆什么墙啊?”
“这个相框不是原来就有的,是后来封上去的。”杜海威回过身,平静与他对视,“建国前的水泥大多依赖进口,以波特兰水泥为主,也称硅酸盐水泥,包括现在盖楼时用的也是这种水泥的改良版本,硅酸盐水泥的特质是成型后颗粒感明显,表面粗糙,你去看看外墙砖缝,全都这种,但这个相框周围的——”
他从胸袋里抽出支笔,引导罗家楠的视线落于相框边缘:“你看,非常平滑像打了腻子上去一样,初步判断是高铝水泥。”
“哈?那是干嘛的?”罗家楠万万没想到,勘验个案发现场还给上了堂建筑材料课。
“高铝水泥是特种水泥,专业名称为铝酸盐水泥,因早期硬度高,耐高温高压耐腐蚀,常用于道路抢修作业。”杜海威说着,朝他伸出手,“罗副队,冲击钻给我吧,还是说你想亲自上手拆?”
罗家楠赶紧给人递过去,偏头一哂:“我才不拆呢,拆坏了你赖上我怎么弄?”
“不至于,”杜海威冲他笑笑,眼里凝起丝赞赏,“我那天看你用我们科的机器帮袁桥调枪时,活儿干的挺精致的……罗副队,你只是面上看起来糙而已,其实心特细。”
“……”
当面被夸,罗家楠耳根子猛地发烫——我操真是高手啊,马屁拍得啪啪的,听着还特么挺受用?不不不,我不能被糖衣炮弹给俘虏,我还是烦他!
他故作满不在乎的接话道:“嗨,我这人吧,只要是乐意干的事,那肯定上心。”
“嗯,你责任心特别强,有担当,是很值得依靠的那种人,跟你共事非常踏实。”杜海威背过身,边说边研究在哪个位置下第一个钻点。
还夸?罗家楠这心脏都砰砰乱跳了。平时不是被投诉就是挨领导骂,冷不丁被人一顿猛夸,脚底下有点飘。现在他终于领悟到为何祈铭那种拿谁都当行走的骷髅架子的主,能跟杜海威相处甚欢了,真的是,段位高!
嗡嗡嗡——
冲击钻钻头高速旋转激起一片水泥扬尘,噪音吵得人脑瓜子都快裂了。罗家楠赶忙退到屋外,拍拍肩上的灰,搓搓被震得响起鸣音的耳朵,收拾妥当回头朝屋里又扫了一眼——
不行,夸我也没用,这家伙老跟我媳妇那放电,我必须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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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科的嘴,【后面该接啥?】不知道你们现在还烦不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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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钻了七八分钟, 相框出现松动。杜海威放下冲击钻,上手搬了搬,发现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有些困难。相框非常的沉, 像是灌了铅在里面一样, 至少上百斤重,而且一人多宽重心不稳,很可能起下来直接拍地上了。
“罗副队, 搭把手。”
罗家楠应声进屋, 看杜海威满身都是灰,嗤笑一声说:“行啊杜科, 脏活累活身先士卒啊。”
“我都不乐意干的活, 怎么能要求底下人干?”杜海威侧身给罗家楠腾地方,随着动作, 身上的水泥尘末噗噗往下落。
罗家楠抬手扬扬灰, 扣住松动的相框边缘,稍稍使上点劲儿,听见喀喀的响动心里一提, 问:“不会掰折了吧?”
“不会, 相框材质为铁桦,是地球上已知的最坚硬的木材, 硬度是同等体积钢材的两倍, 纤维致密度是白桦的三倍, 做家具可百年不朽, 已被砍伐为极度濒危的树种, 这个框非常沉, 你注意点别把胳膊抻了。”说完他又往后挪了半步, 脚旁边正好有个破洞, 茬口处早已烂酥,使劲大了怕踩裂地板。
罗家楠分的清实木和三合板,上手一掂分量能八/九不离十,但看实木的话具体是什么木头一点研究没有,不免好奇:“你这眼睛自带质谱仪功能?”
“铁桦有独特的瞳纹,外面的漆层剥落之后就显露出来了,来,我数一二三,一起使劲儿——一……二……三!”
随着话音,杜海威跟罗家楠共同发力将下缘还嵌在水泥里的相框起出。不上手还不知道,这玩意真挺沉的,起码二百斤。要不是杜海威提醒了一句,罗家楠保不齐得被压在手中的分量坠得毫无心理准备。
“我操,这玩意真特么够——”话说一半罗家楠猛地顿住声音,相框背后明晃晃的贴着张黄纸,上面布满猩红的诡异花纹,看着像是张符。
杜海威也看见了,登时低斥一声:“糟糕!”
没等罗家楠反应过来他“糟糕”什么呢,就看那张黄纸上的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去,几秒钟的功夫,由红转黑。
“周岚!拿柠檬酸钠喷雾来!”杜海威大喊一声。
罗家楠举着沉甸甸的相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更搞不清杜海威的意图,一脸蒙逼地问:“怎么了这是?”
“封水泥不单单是为了加固,还为了隔绝空气防止纸面上的血迹氧化腐烂。”杜海威语气略急,未见回应更是不自觉的提高音量,“周岚!听见没有!”
“来了来了!哎呦我去!”
周岚的喊声和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不用问,肯定是给楼梯的木质台阶踩塌了。于是乎拿着喷壶进屋的人换成了祈铭——周岚腿卡在木头窟窿里了,其他人正想方设法往出拽他。
只一眼,祈铭便明了杜海威的意图,隔着罗家楠伸过胳膊,将喷壶里的溶液“噗噗”喷满纸面。突发状况让罗家楠很是一头雾水,等把相框稳稳放到地板上,赶紧问祈铭。
祈铭说:“水泥封层阻隔了空气,使得纸面上的血液停止了氧化反应,而血液中富含铁离子,一旦大量接触到空气会迅速氧化,氧化过程中释放的热量会导致纸张快速干燥脆化,增加湿度可减缓这种情况,另外柠檬酸钠是良好的抗凝血剂,有利于留存证据。”
原来如此,罗家楠心服口服的点了点头,都是知识,活到老,学到老。
然而即便是做了临时处理,杜海威对待这张纸也是谨小慎微,亲自上手剥离,割开个证物袋当封层贴好,再用祈铭从法医勘验箱里拿来的刀片跟刮金箔似的一点点往下起。这是罗家楠第一次看他干细活,虽然介意这个人,但看人家手底下那稳重劲儿,不服不行。
“哎呀我现在不得不怀疑这是某种邪恶仪式的现场了,又泼人血又贴血符的。”等杜海威干活的功夫,罗家楠跟守在旁边的祈铭念叨。
祈铭听了眼神微凝,片刻后点了下头:“是有点像。”
“所以说,封建迷信要不得。”说着话,罗家楠注意到祈铭的表情有些凝重,眼神还微微发直,于是抬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小声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
祈铭平静否认。然而事实是,听罗家楠提起仪式现场让他联想到了自己被绑架时的事情。那个扬言要解剖他的家伙,下刀之前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有可能都不是现在的人类还在使用的——像诵经一般吟诵许久,就像是举行某种仪式的过程中,祭司向神祗的祷告。
那段声音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所以他回国之后去寺院静修,每日聆听佛堂里传出的虔诚经文,借此洗刷阴暗的记忆。
昨晚听罗家楠问起微信群的事,他没直说是自己那个案子,只说是fbi的一桩悬案,拿来和林冬他们共同探讨。不是他不想坦诚,而是在这件事上罗家楠真帮不上什么忙。罗家楠擅长的是案发现场分析和追寻嫌犯行踪,以及与各色人等打交道获取线索,远在太平洋彼岸的旧案没有他发挥所长之处。可他知道了能不管么?不能。但是管又使不上劲儿,徒增烦恼而已。
一天天的够累了,他不希望罗家楠再为这件事而感到焦虑。就像之前追毒蜂追进了icu,如果毒蜂不是杀他爸妈的凶手,他相信罗家楠不至于冒着自己被子弹射穿的风险还让他开枪。不管日后遇到什么事,他都不愿再看到对方为自己以命相搏了。
他知道这份爱有多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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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威坚持给那两百多斤的相框扛下来,这会真体现出上山容易下山难了,又没正经路,十几个人轮番抬,到平地上全都累得呼哧带喘。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个钟头,早过了午饭点,罗家楠饿的是前胸贴后背。想说踅摸个地方垫吧点吃的,结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山就是山。
不过首要任务是给陈飞打电话汇报情况,山脚下有的是信号。听完罗家楠的汇报,陈飞那边安静了几秒说:“你先回度假山庄来,女尸案锁定嫌疑人了,领导的意思是,就在这突审。”
“啊?这么快!?”罗家楠恍然有种自己上了趟山,凡间世易时移的感觉。
“许杰查案子什么速度你不知道?”陈飞那边传来声点烟的动静,赵平生不跟眼前贼着,他又能潇洒几天,“死者和山庄工程部经理搞婚外情,不甘心做地下情人,可那男的的媳妇是山庄的股东之一,他害怕事情暴露媳妇跟自己离婚人财两空,遂起了杀意。”
“这不都审完了么?”罗家楠也想抽,可没烟了。
“刚把话套出来,作案经过还没审。”陈飞有点不耐烦,“甭废话,赶紧回来。”
“您容我找个地方吃口饭行么,这山上山下折腾一溜够,我特么都饿瓢了。”
搓着胃,罗家楠眉头紧皱。以前甭管怎么造胃都没毛病,被毒蜂捅进过icu之后一饿就抽抽。要说这补过的是比不了原装货,就前几个月他们设卡围捕嫌犯,跟车上一待十几个钟头没吃没喝,胃疼得直冒虚汗,等把人摁地上他转头就喷出口血来。都没敢告诉祈铭,在医院里躺了一礼拜,让陈飞替他打掩护说出差去了。
“早跟你说在车上备点苏打饼干,你可不听啊。”埋怨归埋怨,陈飞也是真心疼他,“要不这样,我让山庄后厨给你做份海鲜面,热热乎乎的,你回来就能吃。”
“放龙虾么?”
“放你大爷!”
笑着挂断电话,罗家楠回头招呼祈铭上车,眼前所见让咧着的嘴角顿时垮下——
钻墙钻得杜海威满头的水泥尘,下山出了顿饱汗,给脸上冲的一道一道的。祈铭爱干净,见不得别人灰头土脸的样子,主动把随身携带的手帕给杜海威擦脸。杜海威在那擦脸,他顺手帮人家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正被罗家楠看见。
眼瞅着罗家楠脸上刮着台风往过走,杜海威自觉的拉开与祈铭之间的距离,低声说:“谢谢,手帕洗好了还你。”
没等祈铭说话就感觉胳膊被拽住,回神已被罗家楠拖着往车那边走。把人往副驾上一塞,罗家楠憋着口气坐进驾驶座,油门轰的一听就是在怄气。
“跟我生气?”祈铭问他。
“没有!”罗家楠不认账。
“我借他个手帕而已,你有什么好不爽的?你不也借夏勇辉手帕?”祈铭一顿,哼出声鼻音,“还是我的。”
“诶!吵架别翻旧账,那事儿都过去了。”
“是你想找架吵吧,罗家楠。”
这句算戳罗家楠肺管子上了,就见他运了口气,给方向盘狠狠一握:“你能不能离杜海威远点?我瞅着他我就来气!”
“为什么?”
“因为——”
罗家楠刚张嘴就卡壳了——因为什么啊?因为我怕你看他越看越顺眼,然后给我甩了?
不,自尊心不允许他说这样的话。
“嗯?”等不到答案,祈铭出声催促他。
事儿是自己挑的,总得有个理由才好说服对方,于是罗家楠把心一横,尽可能用一种不怎么太在乎的语气说:“你看咱俩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是吧,什么新鲜感都没了,这冷不丁冒一个,啊,能跟你滔滔不绝话题多的没完没了的,我……我看着心里能舒服么?”
“哦,这样啊。”祈铭低头沉思。
他那突然冷静到完全不像吵架的态度让罗家楠忽感心虚,赶紧偏头看了一眼:“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更不是担心他能给你呛走,就咱俩这感情连根针都插不进来,我是觉着吧……”
“罗家楠。”
“啊?”
祈铭转头看着那熟悉无比的侧脸,言语间满是沉沉的爱意:“你能把命交给我,我想这世界上除了你以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这样对我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变心,没有人比你更值得。”
这话给罗家楠听的,连呼吸道带消化道都通畅无比,不经意间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祈铭,遇到你之前我罗家楠从来没说对哪个男的动过心,既然在一起了我肯定得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也知道我爸那脾气,咱俩共同经历的危险关头都是不可预测的,可我们家老爷子那分筋错骨手可是摆在眼前,没点豁出命去的觉悟我当初不能跟你把话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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