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3重案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起南山
罗家楠暗自腹诽,转头看向表情有些错愕的杜海威:“拘不拘?他刚可是袭警了。”
“……”
闭眼运了口气,杜海威转头走人,给他们俩干晾在原地。那小子甩甩头一骨碌爬起来,理都没理罗家楠,跑去撵杜海威,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去拽人家的胳膊。杜海威看起来烦的要命,不时甩手推他,可推又推不走。罗家楠觉着那小子是真牛,车也不要了开着个门扔在路中间,好像眼下没有什么比杜海威更重要一样。
俩人走了段距离,可能是实在拗不过对方还是怎么的,杜海威止住步伐,路灯下的背影散发出浓浓的无奈气息。片刻后他返回头朝罗家楠这边走来。罗家楠以为他找自己要说什么,刚想往上迎就看对方一骈腿拐向了那辆银灰色的跑车,拉开车门矮身坐进了副驾。
富x代两边脸都有点肿,可看表情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挂了彩,见杜海威进车里了自己也屁颠颠上了车。大马力发动机轰鸣而起,跑车原地调头飞驰而去,徒留一绺无痕的尾气。
此时此刻,戳在人行道上被一干人等围观、劝架劝了个寂寞的罗家楠只想骂人——杜海威你大爷!老子就他妈多余管你这王八蛋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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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车里听罗家楠捋着杜海威户口本骂过好几个红绿灯,祈铭大致拼凑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意识到罗家楠口中那个“狗娘养的富x代”,应该就是害杜海威被迫调职的人。那天得知夏勇辉和高仁跟黄智伟传八卦,他其实也有点好奇,然后干脆去问了杜海威。听八卦不如听当事人自述,起码事实不会被歪曲。
他就记着人家姓盖,叫什么没记住。能记住姓是因为盖姓比较少见,而且是多音字,印象比较深刻。给罗家楠转述那两人的“孽缘”时,暂以“小盖”代指。
杜海威说自己和小盖是赴美留学时认识的,对方的母亲是他的房东。按理说他是公费留学生,住学校宿舍不用花一分钱,可实在受不了非洲室友天天抽大/麻,只得跟监督人打了报告搬出去自己找房子住。
当时小盖还在念高中,住他隔壁,成绩不太好。他妈妈希望儿子能上常春藤联盟校,但她人在东海岸工作,对管教身在西海岸的儿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报了补习班也不去。考虑公派留学生成绩必然优异,她给杜海威打电话,出每小时一百二美金的价码让他帮儿子补课。杜海威合计一礼拜给小盖补五节课,一个月算下来不但房租抵了还有富余,于是欣然接受。
几节课补下来,他发现小盖这孩子并非毫无可塑性,而是因生性傲慢,对书本上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不感兴趣。他带他去博物馆,去看运动赛事,去爬山去攀岩,听讲座听音乐会,几乎把对方母亲支付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两年的时间,他将这个曾经天天泡在各种party里的纨绔子渐渐拖回到正路之上。
回国没多久,他得到小盖被哥大录取的消息,回了封祝贺的邮件后慢慢断了联系。直到去年年初,他受邀出席一场质检技术的研讨会,又与以主办方身份出现的小盖重逢。他说那天如果不是对方突然叫出他的名字,走一对脸他根本认不出来。这孩子完全变了,和他在美国时带过的那个纨绔子判若两人,西装笔挺俨然一副精英派头。就他所知,主办研讨会的这家公司是接国防单的大型精密仪器制造商,不是说有关系就能进去混日子的地方。所以说小盖真的是出息了,他由衷的为对方感到高兴。
老友重逢,本该是件好事,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让杜海威感觉有些诡异。他去墓地拜祭已故的女友和母亲,发现墓碑前分别被摆上了她们生前最喜欢的鲜花——铃兰与月下香。女友的父母只会放百合,而母亲的墓碑除了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拜祭。问了一圈,没人承认。然后突然有一天小盖约他吃饭,席间问他喜不喜欢自己送给两位美女的花,让他惊愕的意识到对方早已将他的生活调查得一清二楚。
没有人喜欢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杜海威当场发了顿火,警告对方远离自己的生活。然而小盖这个人是那种控制欲很强、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得得到的性格,杜海威的警告非但没让他退缩,反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征服欲。很快全局上下都知道杜海威有个“开超跑”的朋友,每个周五的下午,小盖都会将车停到他单位门口那条街上正对着杜海威办公室的位置。
哪怕杜海威加班到深夜,他也会等到那个时候。这导致杜海威被领导约谈,旁敲侧击的告诉他这样“影响不好”,最终他下定决心断绝和对方的一切联系。他搬了家,又找了交通系统的朋友,要求只要那车一出现,立刻拖走。
折腾来折腾去,小盖终于不来了,他好歹算松了口气。然而踏实了没俩月,小盖又把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那天接到警情出现场,进门一看报警人是小盖,他第一反应是他妈被这小子给诓了。果不其然,满屋的血迹全是人工合成的,小盖也因涉嫌妨害公务而被拘留,送进看守所等待审判。
出了这种事,原单位待不下去了,杜海威主动申请调离。离开前他去看守所问那小子到底想干嘛,对方冲他凄然一笑,说——
“我喜欢了你十年,却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看我一眼,对不起,我实在是控制不了我自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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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mmmmmm,我不说了看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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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这特么不是神经病么?”
听完祈铭的转述, 罗家楠惊愕不已——活久见。就这样杜海威还上人家的车?要搁他,早给那小子打的妈都不认识了。
“小盖确实有问题,心理上的。”祈铭的语气不带任何偏颇, 仅仅是就事论事的分析, 仿佛是在讨论毫不相干的调查对象,“杜老师说,他对小盖的宽容完全来自于对方童年的阴影, 那孩子的父亲是在他面前被人打死的, 小盖那时好像才七八岁的样子。”
“啊?”罗家楠按在方向盘上的手骤然一紧,“发生了什么?”
祈铭偏头看了他一眼:“杜老师没细说, 总归是你这个级别不能碰的案子。”
明白了, 罗家楠了然点头。大概和他以前参与过的一起案子类似,五星级酒店地下停车场里发生的命案:死者身份显赫, 凶手完全就是为了杀人而来, 后备箱里留有六十万染血的现金,肯定不是抢劫;刚出完现场回办公室,屁股还没捂热椅子呢, 上头就来人把所有资料全部收走, 挨个检查了他们的电脑和手机,以确保没有任何相关案件的信息遗留。
这种案子肯定不能说, 谁敢往出吐一个字, 谁下半辈子就去牢里过吧。
红灯亮起, 车缓缓停下, 里面一片寂静。待到镜片上映出红灯倒数读秒的数字, 祈铭缓缓释出口气说:“杜老师对小盖的付出类似父辈的关心与爱护, 而这正是他极度缺乏的情感因素, 加之童年阴影造成的心理伤害, 令他对杜老师产生了病态的依赖。”
他顿了顿:“我其实,挺能理解那孩子的,从我爸妈出事到被养父带去美国,期间大概有长达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我一句话也没说过……我没有办法信任任何人,但那时我的力量过于单薄,不可能对他人做出的关于我的决定而进行反抗,所以和祈珍分开的时候,我满心的抱歉却无法说出口……还好找到她了,不然我得内疚一辈子。”
伸手拍拍他的腿,罗家楠低声劝道:“都过去了,不想了啊。”
“是,都过去了。”屈指握住他的手,祈铭的眼中凝起路灯的光亮,“我今天讲的还不错吧?是不是挺通俗易懂的。”
“啊?啊是,是,哈哈,我都被逗笑了。”罗家楠笑得跟牙疼似的——我勒个去,这话说的都昧良心!
刚散场的时候听出来的学生们议论,夸杜海威的不少,吐槽祈铭的更多。简直了,他听人家那意思,起码有一半的孩子能给奶茶戒了,不知学校周围的奶茶店老板看到营业额锐减会做何感想。另外后半截他在外面没顾得上听,可能祈铭的“幽默感”让孩子们戒的不光是奶茶,保不齐校门口那一溜店面都得破产。反正当初他听祈铭用某种条状生物来指代面条后,至少戒了一个月食堂的炒面。
——还好没有关于米饭的笑话,不然得给我活活饿死。
他是不知道祈铭有,但不至于傻到多嘴去问。就说去食堂吃饭,除了他和高仁谁还敢往祈铭身边凑?最近连林冬和杜海威进食堂都当没看见祈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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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祈铭送回家,罗家楠掉头赶回局里,出电梯还没进鉴证办公室呢,就听黄智伟在那抱怨:“要死了要死了,三十多个指纹,这得对到什么时候去?”
“嗨,你才三十多,我这四十多个鞋印要排移动轨迹呢。”负责鞋印勘验的于凯东在旁边接下话,听动静半死不活的,“刑技没人权啊,人家侦察的冒出个脑洞咱就得通宵,论功行赏的时候却得靠边站。”
罗家楠推门进屋,朝面带尴尬看向自己的俩人呲出十二颗白牙:“打辅助的就这命,不爽调岗干输出去。”
“诶,罗家楠,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黄智伟撇嘴摆手,“没我们刑技的支持,你们上哪破案去?”
逗贫而已,罗家楠当然认可刑技们的付出。他拽过把椅子坐下,点开手机笑着问:“诶,宵夜想吃什么?哥请。”
于凯东立马直起摊成一坨的身躯:“香辣大闸蟹!”
“哎呀秋干物燥,吃什么辣啊?菊花不要啦?”黄智伟啧了一声,朝罗家楠伸伸手,俨然一副领导布置工作的派头,“那个小罗啊,点清蒸大闸蟹,四两的来十只,要母的哦。”
“信不信我支个屉给你清蒸了!”
罗家楠气笑,扬起手机作势要砸黄智伟。四两的大闸蟹,母的得一百多一只,还一口气要十只,这孙子拿他当冤大头了是怎么着?
黄智伟一缩头,委屈道:“小的吃着不过瘾嘛。”
“少废话,想过瘾找你们领导请去!”罗家楠说着一顿,环顾周围,疑惑道:“你们科长没回来?”
开跑车的不能比他慢吧?
“刚回来了一趟,安排完工作又走了。”不管几两重的,只要有免费的大闸蟹,于凯东就一脸的笑模样。
——嗯?这是跟富x代出去约会了?
罗家楠顿时浮想联翩,结果不留神想跑偏了,赶紧摇摇头给那些令自己汗毛倒竖的画面甩出去。看祈铭行,看别的老爷们遛鸟,发自内心的抵触。说句难听的,把唐二吉同学那样的扒光了扔他怀里,他能哭出来。
点完餐切到微信界面,他给祈铭发了条消息:【媳妇儿睡没?来给老公发张照片,想你了】
紧跟着“biu!”的一声,祈铭发了张解剖刀的图片过来,附言:【看这冰冷的金属质感,是不是很符合我的气质?】
我的个——
罗家楠扣下手机,心如死水的瘫进椅子里。
—
凌晨三点,鉴证科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困得迷迷糊糊正跟电脑前磕头的黄智伟听到门响,瞬间抬起头,朦胧的视野中出现自家老大略显疲惫的身影。
他推了把趴键盘上睡着的于凯东,后者猛然惊醒,发现老大进屋赶紧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印,干巴巴的挤出点动静:“杜科,您回来啦。”
“查的怎么样了?”
杜海威的嗓子听上去有点哑。随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握拳抵住唇边,轻咳了一声。余光瞄到旁边还躺着个人,他转过头,看到罗家楠蜷在三张椅子拼成的临时床铺上。
“还有七个我这就完事了。”
黄智伟说完捅了于凯东一下,于凯东立马接下话:“我这也快了。”
杜海威随手脱下外套搭到罗家楠身上,走到自己的工位旁边坐下,滑动鼠标唤醒休眠的电脑:“黄智伟,把没做的给我发过来,你去帮于凯东。”
“您不睡觉啦?”
嘴上说着,黄智伟迅速将没对比完的指纹文件打包发给了老大。共事多日,他发现杜海威虽然要求高规矩多,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但其实很会体谅人。同时作为部门一把手,他并不只充当发号施令的角色,什么活都能干,手还比任何一个下属都快,以身作则,加班加点从无怨言。
杜海威没说话,眉心微皱的倦容被屏幕散出的光幽幽照亮。黄智伟听他那边椅子吱嘎响,频繁换坐姿,关心道:“椅子坐着不舒服?要不要拿个垫子?”
“嗯?不用。”杜海威说着忽然眉头一皱,沉下语气,“那个……还是帮我拿一个坐垫吧,有点硌。”
从旁边的转椅上拿起个坐垫,黄智伟一看坐垫底下的布面破了个洞,不由生出点怨气:“咱这屋里的家具都该换了,杜科,您跟老贾说说,别那么抠门。”
接住黄智伟扔过来的坐垫,杜海威起身垫好重新坐下,皱起的眉心略有舒展,语气也比刚才轻松了几许:“嗯,回头我去找他。”
于凯东闻言激动的举起手:“电脑能换么?我这破机器今儿晚上都死了八回了,一张图能跑五分钟,要不早完事了。”
回手撑住额角,杜海威无声允诺。机器是该换了,软件每更新一次,内存就报一次不够的警。然而他初来乍到,不好刚上任就大把花钱,否则难免被某些好事之人背后捅刀。他的老师就受过这种委屈,明明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而购置支持新型分析软件的机器,却莫名被督察纪委内务处调查了好几个月。
要知道一个正版软件有的时候就能干好几十万上百万出去,跑得动这种软件的机器,办公室里的老爷机行么?可别人不管,他就看见你花钱了,非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地里打你拿回扣的小报告。就算最后调查出来是无事生非,也跟吞了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老大不言声了,黄智伟他们不好没话找话,专心致志的忙活手头的工作。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房间里就只剩罗家楠那偶尔粗重一下的呼吸。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窗外鸟鸣渐密,窗台边缘微微泛起鱼肚白。
“黄智伟。”
听到喊声,黄智伟从屏幕前抬起头:“嗯?”
“把十七,二十二和三十一号指纹的预处理图像发给我。”杜海威的语气和表情都异常凝重。
黄智伟赶紧奔回到自己的工位前,把被杜海威点到的文件打包发送过去。不多时,就看杜海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睡得半个身子都快掉下椅子的罗家楠旁边,弓身拍了拍人家的肩膀。
“罗副队,醒醒,有发现。”
“啊?”
跟椅子上睡得不舒服,罗家楠醒的很快。翻身坐起时搭在身上的外套“哗啦”掉到了地上,他捡起来看了看,迟疑了一下递还给杜海威:“谢了啊。”
“没事,”杜海威朝电脑那边指去,“窗框上发现的指纹有三枚和之前从你手机上提取的匹配,属于二号嫌疑人谢鑫。”
嘿!罗家楠听了瞬间清醒——行!这一宿没白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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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哥你明明是睡了一宿嘛~这种小日常加案子调查写的特别愉快,我感觉能写十卷去【呸!又立flag】
八卦与案件调查并行,估计你们又要脑洞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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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86 章
第八十六章
光有指纹不够, 毕竟谢鑫就在那栋别墅里工作,他要说他就去开了下窗户,谁能硬给他往凶杀案上扯?
但这三枚分部于现勘图上出现的位置, 看着就有故事:其中两枚采集于上窗框边缘, 另外一枚是在推拉窗的侧边。
杜海威走到窗边,抬起右手反勾窗框上缘内侧,左手扶于敞开的推拉窗侧边, 然后抬腿蹬住窗台, 模拟借力蹬上窗台边缘的动作——而他手指的位置,和现勘图上标注的采集到指纹的位置几乎完全重叠。
罗家楠看了一拍大腿,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他翻窗进去时留下的指纹!”
杜海威默点了下头以表肯定, 收腿时突然眉弓一沉,发出声克制不住的抽吸。罗家楠就站他背后低头看着现勘图, 听见了但没往心上去, 随口说了句:“杜科你留点神,别抻着。”
“……”
眼神错综复杂了一瞬,杜海威转头去洗手, 路过黄智伟身边特意要求道:“窗框该擦了, 全是土”。
黄智伟点头如啄米:“好好好,白天组织科里人大扫除。”
“下午再说吧, 上午你和于凯东都睡会。”
哗哗的水声响起, 混着杜海威略显干哑的嗓音。洗完手擦干, 他回头看向罗家楠, 说:“结合鞋印移动轨迹更容易钉死他, 罗副队, 辛苦你再多等一会, 我得回去冲个澡, 换身衣服。”
“忙你的,我跟这等于子出结果就行。”
有了新证据,罗家楠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审人上了,听见杜海威跟自己说话,脸都没抬。抱着胳膊靠在于凯东的办公桌边上,他陷入沉思——直接拎回来审?不妥,这是间接证据,随便一个有点经验的律师都能抓出漏洞。再说笔芯上的指纹是苟果果不是他的,到时候他拿这事反咬一口,警方反倒被动。
他琢磨他的,于凯东跟黄智伟在一旁做鞋印痕迹分析。将近六点,结果出来了:有一组四十一码的鞋印从窗下墙边移动到床头柜,然后又返了回去;进来走了五步,出去四步,结合鞋码和前后脚步伐距离,推测此人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
想想谢鑫那一米七二七三的个头,罗家楠琢磨应该是能锁了,立马摸出手机给陈飞拽过去个电话。陈飞那动静一听就是还没睡醒,迷迷瞪瞪的:“嗯?”
“指纹,鞋印,都对上了,是谢鑫。”罗家楠叼了根烟去楼道,站窗口“啪”的点燃,听陈飞那边传出下床的动静,他继续说:“我琢磨着吧,先不提人,盯几天,看他有什么动作。”
那边刷着牙,含糊且淡定的说:“摸清楚了再说,你可提过两回人了,再一在二可没有再三的,没看那天审完苟果果,方局脑门都愁亮了?”
罗家楠嘿嘿一乐:“这回要再错了您给我脑袋拧下来。”
“我拧那玩意干嘛?当花盆啊?”陈飞噗的朝洗手池里喷了口水,转脸朝屋里喊:“老赵!起了起了!罗家楠那有线索了,我得赶紧去局里。”
赵平生应了什么罗家楠没听清,就听陈飞嫌弃的嘟囔了一句“赶紧穿上!也特么不怕冻感冒了,回头又喘!”。他偏头翻出个白眼,自当没听见——这俩老家伙,人前是赵平生念叨陈飞,看起来人后赵平生才是被念叨的那个。
等陈飞过来这段功夫,罗家楠招呼黄智伟和于凯东去吃早饭。夜宵那点大闸蟹早消化干净了,他嫌麻烦就啃了一只,还掰开直接扔嘴里嚼吧,被黄智伟嘲笑说他不懂怎么吃。事实上对于罗家楠来说,大闸蟹小龙虾这类带壳得拆的都不算荤菜,一共能挑出多少肉来啊?吃肉就得吃整块的,牛排啊鸡腿什么的,那才带劲。
想来头回一起吃白灼虾,祈铭看他连虾壳一块给嚼了,表情很是不解。罗家楠也纳闷,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说虾皮补钙么?他打小就这么吃。后来再吃虾的时候,祈铭都焯熟剥好拌沙拉,省得他老被虾壳塞牙。
平时被问祈铭哪好,罗家楠除了人家聪明专业大长腿之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细一琢磨,正是这些生活中的琐碎点滴,慢慢汇成温暖的港湾,给他这艘破浪而行的孤帆提供了安心停泊之处。
只要在对方身边,就有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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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整,杜海威准时出席重案组的案情分析会,从专业角度对鉴证科提供的证据进行说明。然而一宿没睡,即便是冲过澡换过衣服强打精神,看着还是有些打蔫。眼底发青,眼睛眯着,说话声跟砂纸磨过似的。
罗家楠瞅他那没精打采的样,脑子里忽然闪过个奇葩的念头——我操!杜海威不会是给开跑车那小子弄死了吧?
不怪他瞎想,一是天天接触社会阴暗面,什么人都遇上过,再一个是按一般人的反应,碰上那号蛇精病躲还没处躲呢,能上赶着坐人家的车?要说做个了断,也成。那对付这号人什么办法最有用?让他永远消失呗!
况且就杜海威这号鉴证大拿,真弄死个人不说找不着证据吧——祈铭那话,没有完美的犯罪现场——起码够调查人员懵逼一阵的,保不齐连尸体都找不着。
这人啊,一旦开始介意某件事,脑子里就停不下来了。罗家楠越想越玄乎,开了一小时会,脑补出一场刑侦大剧。等安排完工作散了会,他立马起身奔楼道,追上走道都有点拖着步子的杜海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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