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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起南山
“马上。”祈铭挪动鼠标,电脑屏幕上的pdf文档翻到了下一页。
罗家楠瞥了眼笔记本电脑屏幕,入眼满屏英文。祈铭的私人笔记本电脑用的是英文系统,输入法还是在罗家楠的强烈要求下才装了个中文的,方便他用这台电脑打报告。有关案件的报告祈铭能帮他写,但诸如会议学习精神啊,警风建设实践啊之类的,就得罗家楠自己来了。毕竟,要求一个喝了十多年资本主义洋墨水的海归彻底领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点强人所难。
不到两分钟,祈铭关上pdf文件,起身到洗手池旁边洗手消毒。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摸没摸过尸体,回家前都要彻底清理双手。罗家楠边帮他收拾电脑,边将行李箱里的发现告知。没有特别重大的发现,唯一值得思考的,是箱子上那个破洞的形成。
“像是被敲碎的。”
罗家楠说着,拉好电脑包拉锁,提到手里,看祈铭挂好白大褂后走到门边,关上电灯开关。锁好门,两人并肩走在灯光清冷的走廊上,脚步声和说话声因着空旷而产生了回音。
“会不会是图财?”祈铭伸手按下电梯。
“是有这种考虑,但是……”罗家楠琢磨了几秒,“现在到哪都手机支付,没多少人会在身上携带大量现金。”
“他是从日本回来的,得兑换人民币,还是用现金方便。”
“嗯,这倒是。”
进电梯出电梯,到停车场,罗家楠上车把电脑包往后座上一甩,发动汽车。液晶仪表盘亮起淡淡的蓝光,一曲《moon river》随之飘响。祈铭听了,疲倦的眼中掠过丝惊讶,嘴角淡淡勾起。
“以前没见你开车听过音乐。”以他平日所见,罗家楠开车时顶多听个交通台的路况播报。
“嗨,那破车,音箱放出来的声都劈了。”罗家楠欣慰地拍了拍方向盘,“这不换新车了嘛。”
闭上眼,祈铭随着音乐的节拍轻敲指尖,淡笑道:“平时在家也没听你听过爵士乐。”
罗家楠似乎有那么点不好意思:“我让欧健下了二百首爵士存车载电脑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
欧健?谁?祈铭默默地回忆了一会。名字和脸对不上,不过听着耳熟,反正肯定是重案组的人。他不但记人名费劲,还脸盲。并排放十具骨架子他认不错,认带皮带肉的就费劲了。之前省厅领导来视察工作,吃午饭之前去的法医办公室,中午又在食堂碰上,人家主动冲祈铭打招呼,结果祈铭转脸就问罗家楠“那人谁啊?”。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没用的东西不需要占脑细胞”。跟罗家楠确定关系之前,闭上眼他都想不起人家长啥样。
“喜欢么?”等半天没见媳妇夸自己,罗家楠有点小失落。话说回来,他倒是不指望能从祈铭那听到诸如“只要是你选的我都喜欢”之类的话——这祖宗的智商就没给情商留余地。
果不其然,祈铭压根没往他的情感需求上考虑:“下曲子的人挺有品味。”
“……”
行吧,罗家楠心说,自己娶的媳妇,要求不能太高。

第二天一早,罗家楠到局里叫上吕袁桥,奔看守所提审徐立宁。徐立宁被拘并非因涉嫌故意杀人,而是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可听检察院那边的意思,提起公诉的可能性不大,伤者那边似乎收了钱了,不愿意作证。其他证人的证词也有很多问题,有一些互相矛盾,类似的案子检察院那边一年得驳回上百起。
不过人在看守所里,随提随到,省了罗家楠的事了。把人提进讯问室,罗家楠开门见山地问:“你给没给过徐立行钱?”
“啊?”徐立宁一愣,“没啊。”
“那他有没有随身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
“也没吧……”
“好好想想。”
罗家楠说着往出掏照片,徐立宁一看赶紧闭上眼。好家伙,上回那具突眼浮尸还没从大脑中抹去呢,不定又要给他看什么惊悚的图片。
“诶,诶!”罗家楠屈指敲敲桌子,等徐立宁不情不愿睁眼后举起照片,“我们发现了他的行李箱,有遭受外力破坏的情况,你好好想想,他到底带了什么回日本?”
没看见辣眼睛的东西,徐立宁松了口气,低头仔细琢磨了一会,抬脸道:“哦对,他说儿子要结婚了,想给儿媳带只好镯子回去,让我媳妇陪着去买的,我媳妇说花了十多万呢。”
镯子?罗家楠和吕袁桥对视一眼。黄智伟他们那边还没完全整理好箱子里发现的东西,但是百分之百肯定,没镯子。如此看来,谋财害命的可能性最大。
“他很有钱?”罗家楠又问。
“嗨,他去日本那么些年,一直在北海道的农场里干活,算不上有钱。”徐立宁摇摇头,“不过他倒是不争,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迁爹妈的坟,占地正好占到那片。”
“开发商补钱了么?”
“补了啊,二十万。”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那我就不清楚了,去拆迁办签字领钱那天,是我让公司的人开车送他去的。”
“谁?”
“反正不是小郑就是老高。”
“郑允浩和高岳龙?”
“嗯。”
差不多心里有谱了,罗家楠偏头看了一眼吕袁桥。吕袁桥心领神会,拿着证词记录走到徐立宁跟前,让他签字按手印。按完手印,徐立宁边往看守所发的马甲上蹭印泥边问:“你们怀疑是他们俩杀了我哥?”
“不该问的别问。”
吕袁桥瞪了他一眼。
从看守所出来,罗家楠又奔拆迁办,给工作人员看徐立行、郑允浩和高岳龙的照片,看他们记不记得那天到底是陪徐立行来的。然而时隔半年,没一个人记得。不过他们都认得郑允浩和高岳龙,这俩老带人来签字。
从拆迁办公室里出来,罗家楠点了根烟,戳车门边抽。新车不舍得霍霍,跟车上不到困得眼皮打架,他轻易不抽烟。
吕袁桥问:“师哥,现在怎么弄?”
眯眼迎向日光,罗家楠轻飘飘的呼出口烟雾。
“调他俩的财务记录,看谁最近有大额的支出或者收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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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不查不知道,一查,基本能锁定嫌疑人了。郑允浩名下的六张信用卡全刷爆了,加起来欠了银行得有七八十万。花呗借呗也是负债累累,不知道别的平台还欠不欠,而他的月收入连最低还款也支撑不起。再看消费项目,高档娱乐场所、机票酒店、商场网上大额购物,等等等等。随后罗家楠马不停蹄地跑了十多家典当行,找到了郑允浩去当玉镯的监控录像。
有了像样的证据,抓人。
郑允浩坐进审讯室里后,眼神空洞,面如死灰。不说话,即便是罗家楠把一份份证据依次摆到他面前,嘴巴始终闭得像蚌壳一样紧。
“大学白上了吧?”罗家楠问他,“念了十六年书,楞没教会你怎么做人是不是?图财害命,你也真下的去手。”
“……”郑允浩急促的呼吸着,身体微微发抖。
单向玻璃后面,祈铭坐在监控屏旁边,静静地看着画面里的一切。当罗家楠跟他说嫌犯是那个送烟的小伙子时,他确感惊讶。虽然记不住脸,但他记得当时并没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到一丝侵略性。然而回想那天的细节,面对罗家楠的时候,郑允浩的行为举止和言谈话语的确显得有些紧张。
手机在兜里震了震,祈铭拿出来一看,是高仁发来的消息。徐立行箱子里的物品,鉴定结果都出来了,那几瓶药的药瓶经由去污显色,确认了药品名称。盯着信息反复看了几遍,祈铭又抬起头,望向监视屏,脑子里迅速从头到尾过了尸检报告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
他转头和一起看审讯监控的陈飞耳语了几句。陈飞听完目露惊讶,反复琢磨了好一会,对着话筒说:“罗家楠,出来一下。”
罗家楠从审讯室里出来,敲门进监控室,问:“嘛呀?”
祈铭说:“高仁刚给我发了徐立行行李箱里的药物名称,分别是阿斯匹林、瑞舒伐他汀、倍它乐克和硝酸甘油。”
“这都干嘛的?”罗家楠听的一头雾水。
“徐立行有冠心病,”祈铭做出诊断,“他当时一定是犯病了,结合尸体的骨损伤位置,我认为,郑允浩电击徐立行不是要杀他,而是要救他,但是尸体高度腐化,我没办法判断他到底是死于急冠发作,还是死于电击。”
“……”
罗家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导调查,就碰上这么复杂的情况。不过不管导致徐立行的直接死因为何,这案子都不能以故意杀人来定性了,至于到底该怎么定,那就得听郑允浩的供词了。
“行,我知道该怎么撬开他的嘴了。”
撂下话,罗家楠返回审讯室。先和做记录的吕袁桥耳语了几句,将祈铭的发现告知。吕袁桥听了,眉梢微挑,一脸的“真是活久见”。
“不好意思,刚话说的有点重。”罗家楠拍拍郑允浩的肩膀,在对方目露惊讶时呲出几颗白牙,“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到底杀没杀人’,对吧?”
郑允浩肩头一震,紧抿着的嘴唇微微开启,眼圈唰的就红了:“我不是……我不……我没想他死……真没……”
行,开口说话了。罗家楠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语重心长的引导对方:“慢慢说,把当时的情况都说清楚,你才二十三,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态度越好,越配合警方工作,所承担的后果就越轻,明白?”
将脸埋入手中,郑允浩“呜呜”的哭了起来。罗家楠并没催促他,而是向后退开,抱臂于胸靠到审讯桌边,静待对方情绪平复。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脸看向单向镜,冲镜子那面的人悄悄竖起窝在臂弯里的大拇指。
“祈老师,这肯定是夸你呢。”陈飞笑笑说。
祈铭面无波澜:“没什么好夸的,是个医生就能推测出来。”
“……”
陈飞莫名有点同情罗家楠。上个月罗卫东约他喝酒的时候,提起祈铭,说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说话有点噎人。跟他们老两口跟前还行,挺孝顺的,可到了罗家楠那,他老觉着自己儿子见天贴人家冷屁股。疼媳妇是他们老罗家的光荣传统,这没毛病,可疼半天人家不领情,他看着都替儿子着急。
回家之后陈飞给赵平生学,赵平生听了,表面上跟着应和,心里冷嗤——还有脸说人家,你不也是?我一张热脸贴了你十五年冷屁股,要不是后来替你挨了一枪,不得打一辈子光棍?还有,你瞧你,一提罗卫东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到我这就知道跟我嚷嚷,哼!

哭了得有一顿中午饭的功夫,郑允浩才逐渐平静下来,向警方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郑允浩的家境非常普通,由于工作之后接触的都是富二代和拆二代,身处动辄一掷千金的环境里,心态逐渐失衡。为了能与社交圈里的朋友们“平起平坐”,不被人轻看,他的消费水平开始向那些人看齐。不断出入高消费场所,一有假期就到处旅游,去高级餐厅,只为拍照发朋友圈。在那个圈子里,他认识了一个家境优渥的女孩,一来二去谈起了朋友。为了维持自己“高富帅”的人设,他不断给女孩买名牌包和高级化妆品做礼物。可他根本就负担不起那么高的消费,只能以卡拆卡,甚至从网贷平台上借钱来维持。结果就是债越欠越多,雪球越滚越大。
那天徐立行去拆迁办签字领补偿款的时候,因为没有国内的银行卡,直接领的现金。二十捆百元大钞,粉扑扑的一堆,给陪着他一起去的郑允浩眼睛都看直了,从此就惦记上这笔钱了。他觉着徐立行不会在乎这二十万,毕竟在日本那么多年,应该赚了不少钱才对。听老板娘说,徐立行给未来儿媳买见面礼就花了十几万,还把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占迁房白白送给了堂兄弟们。于是在徐立行返回日本那天,他主动开车去送人家,编了套投资地产项目的谎话,希望能从徐立行那骗出钱来。
哪知徐立行压根不上套,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还奉劝他年轻人要脚踏实地的工作,别净做一夜暴富的美梦。他感到了羞辱,同时又因迫近的还款日而深感压力巨大,一时萌生了抢劫的念头。他借口说车得充电,从机场高速拐下辅路,将车开到个偏僻的地方,尔后拿出徐立宁放在车上防身用的刀,逼徐立行给自己钱。
可郑允浩万万没想到的是,刀刚亮出来,徐立行就捂着胸口歪在了座椅上。他一下就慌了,想叫救护车,又怕对方醒来后告发自己。而当他摸不到徐立行的呼吸和脉搏后,更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他想起电视里演的那些用电击抢救人的画面,就把徐立行从车里拖出来,翻出后备箱里的导线,用特斯拉发动机的电力电击对方的身体。
结果显而易见,一个没接受过任何专业医疗训练的人,根本不可能救得了急冠发作的病人。他后悔至极,却无力回天。后面发生的事,和警方的调查推断没有任何出入:郑允浩将尸体抛致废弃的安置房内,拿走了对方全部的证件,打破行李箱偷走一切值钱物品——其中包括三万元现金和那只镯子,随后将行李箱丢弃到距抛尸地大约两公里、堆放建筑垃圾的位置。
等该撂的都撂了,罗家楠拿起拍有“if you kill him,he will win”的地板照片,递到他眼前,问:“这行字,你喷上去的?”
眼都哭肿了,郑允浩的视野一片模糊,盯着照片费劲巴拉地看了一会,茫然摇了摇头。罗家楠点点头,将照片夹回文件夹里,让吕袁桥打印供词签字画押走流程。其实问不问的,没什么区别,只是为了让祈铭安心。那一片废弃安置房的外墙和地板上,有不少街头风格的喷漆涂鸦,想来是之前曾被某些“艺术家”当成了呈现作品的画布。
吕袁桥把郑允浩押去临时牢房,等着下午领导那边走完程序送看守所。罗家楠从审讯室里出来,看祈铭拎着午饭在走廊上等自己,偏头一笑,迎上前。
“哎呀,还是媳妇心疼我啊。”
罗家楠美滋滋地接过打包袋。这不是从食堂打的,也不是叫的外卖,而是祈铭特意从离市局两站地的步行街上、他非常喜欢的那家餐厅买来的红烩牛肉饭,算是结案奖励。对比吕袁桥只收到个蔬菜沙拉的待遇,他觉着此时此刻的幸福指数接近爆表。会不会心疼人,不是看说什么,而是看做什么。祈铭嘴上虽不说,但总能关心到点子上,罗家楠心里明镜似的。
“能给他定什么罪名?”祈铭问。
“他有犯罪意图,且持有凶器,抢劫罪是板上钉钉,至于其他的……我吃完饭给检察院的姜彬打个电话,看看有什么建议。”罗家楠走到电梯跟前,伸手按下电梯,惋惜道:“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为那点面子,不光信用卡,网贷还欠了四五十万,卖镯子的钱连一个月利息都不够还。”
“我觉得,面子是一方面,更深层的原因应该说是……ratcheting effect。”
“嗯?”
祈铭回忆了一下对应的中文释义,说:“棘轮效应,是指人的消费习惯形成之后有不可逆性,即易于向上调整,而难于向下调整,惯性消费模式一旦形成,根本无法控制冲动,是导致他犯罪的根本原因。”
罗家楠认同道:“那不就是老话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是啊,消费主义盛行,人人都追求享受。”祈铭轻叹,“我在美国的时候碰上过几次类似的案子,有十几岁的孩子,为了双篮球鞋就能贩/毒,甚至杀人,正所谓没见过阳光尚可忍受黑暗,可一旦见识过了奢华,欲/望脱缰,无法控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此而犯罪,唉……”
“嗨,咱管不了那个,只能是谁犯罪抓谁,诶,电梯来了。”
电梯门开,里面站着个他俩都不认识的人。祈铭不认识很正常,局里有八成的人他叫不上名字记不住脸。可罗家楠没见过就有点新鲜了。电梯从九层下来的,该是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所以是……新人报道?
这人一身笔挺的制服,二督衔,警帽戴的十分端正,眉眼都压在帽檐之下,只露出直挺的山根和平直的唇线,以及线条方正的下颌。罗家楠进电梯按按钮,侧身背靠轿厢而立。靠的近了,他发现这哥们比自己个头要猛一点,跟唐喆学差不多。身板也还可以,露在短袖夏季制服外的胳膊上能看到肌肉隆起的线条。
祈铭背冲对方而站,正对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忽然间他感觉有道视线从脸侧投了过来,不自觉的向后偏了下头。
“祈铭?”
自带混响的嗓音响起,祈铭听了一愣,视线从罗家楠写满惊讶的脸上滑过,落到身后之人的脸上。那人推了下帽檐,露出双与脸型极为搭配、迥然发亮的眼:“果然是你,没见过你长发的样子,差点以为认错人了。”
祈铭眨了眨眼,同时感觉到从罗家楠那边射来审犯人般的质疑视线。罗家楠正想问对方姓甚名谁,在哪认识自己媳妇的,忽听祈铭疑惑道:“我们见过?”
“……”对方明显一怔,愣了得有十来秒,无奈地笑笑,“我是杜海威,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人类学讲座上和你见过,忘了?”
杜海威?罗家楠反应过味来,新来的那个鉴证科一把手啊。等等,他居然跟我媳妇认识!?
“哦……”
祈铭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就在杜海威以为他想起自己的时候,却听对方说:“不好意思,我这人不记人,不过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祈铭礼貌伸手,可没等跟杜海威握上,却见罗家楠先把手伸了过去,攥着人家的手使劲摇了摇:“重案组罗家楠,幸会幸会。”
“……幸会。”
掌骨传来阵钝痛,杜海威努力克制住趋于皱起的眉心,回以客套的职业笑容——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市局头号刺儿头罗家楠啊。
tbc
※※※※※※※※※※※※※※※※※※※※
本卷完,下一卷《恶有恶报》,敬请期待
哈,情敌来喽,估计赵政委的醋王称号该拱手让给楠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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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子夜时分,罗汉岭北坡。
断崖之下的草木,因直升机螺旋桨高速旋转产生的巨大风压而向四面八方倒伏,轰鸣的机械噪音也使得机舱内的人必须用吼声来传递消息——
“降落条件不足!你们都得用速降绳下去!”
“什么?!”瞪大了眼掰开降噪耳机,高仁以为自己听错了。
“速降绳!这个!”
军用直升机的副驾拽过勾在机舱舱顶、两指粗的速降绳,递向高仁。可看跟前的人眼神发直,面露难色,明显不知道怎么用,只得手把手的教:“你把这个绕到腰上!抓住这!脚勾住这里!然后从这——”
对方一脚踏在机舱口边缘:“下去!”
“……”
恐高如高仁,哆哆嗦嗦的探头朝下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距离直升机将近三十米高的坡面上,身穿消防、公安、救援制服的人们,一个个看着比栗子还小。除了星点被手电照亮的区域,周围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他简直欲哭无泪,心说祈老师,你招我的时候怎么不提前说明白,咱干个法医还得玩蹦极啊!
足足做了十分钟心理斗争,高仁才颤巍巍的抱着绳子,挂好安全扣,倒着趴在直升机舱口,眼一闭心一横,出溜一下顺绳子落了下去。就听耳边“呼!”的扬起一阵劲风,宽大的制服外套兜满上升气流,瞬间膨胀得像气球一样。
然而离地面还有十来米高的时候,不知因何缘故,“咔”的一下,绳子卡住了。高仁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直升机又飞不稳,忽忽悠悠来回晃荡,给恐高的人吓得双眼紧闭,死命的抓着绳子。
吕袁桥正跟底下等着接人,见高仁突然吊在那来回晃荡下不来了,心忽悠一下提了起来。让高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本来就恐高。稍作判断,他抬手拢在唇侧,高声喊道:“高仁!把扣解开!往下跳!我接着你!”
“解解解解解解解解解解解解解解——解哪个啊!”
高仁一张嘴,立马喝了一肚子风。虽然时值盛夏,但夜间山里温度低,山风被螺旋桨高速带起,力道强劲的吹透衣料,令他短短几秒竟产生了冻僵之感。
“挂大腿根上那个!”
吕袁桥的声音哪能压得过螺旋桨,好在彼此间的距离不算太远,勉强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早知道会这样,他接到出警任务该先去局里接值班的高仁,然后跟救援队的一起从断崖那挂滑索下来就好了。本来听说后面来的人员都搭直升机过来,他们先到的这波还有点小羡慕,不过看看高仁的境遇,大概所有人都在心里默念“还好我没上直升机”了。
高仁摸索着解开安全扣,这样一来他就全靠两只手抓着绳索了,好在多年前练体操练出来的肌肉还没完全流失,臂力够,能抓得住。可直升机上下起伏,绳子画着圈的荡,下面什么样也看不清,他始终下不定决心松手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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