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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99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春花
“你心里若是不痛快,我去帮你找胤权算账。”叶震裘故意说道,“都欺负到我孙媳妇头上了,那老东西,太可恶!”
“爷爷……”灵色带着点无奈的唤了一声,“您若真去找了权老爷子算账,那事情会更乱的。您不会这么做的,我也不会让您这么做的。所以,这样的安慰话,还是别说了。听着怪吓人的。”
“是有点麻烦,不过你真看权胤不顺眼的话,我去找他算账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那老东西也已经人走茶凉,他不是我的对手。”
灵色蹙眉,觉得老爷子今儿说话着实有点奇怪。好像句句都在试探她一样,不,也不是试探。与其说是试探她,不如更像是在说给别人听。搞不明白,反正是有点奇怪。
叹了口气,灵色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老爷子的身边,在他脚边蹲下,轻轻的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老爷子的膝盖上。
叶震裘伸手,粗糙的大掌轻轻的抚摸着灵色的长发,很慈祥。看灵色的眼神,就与他看叶承欢的眼神一样。两分慈祥,三分宠溺,还有五分的心疼。
“爷爷,我能问你个事情么?”
“问。”
“即使到了现在,您还是愿意让我做您的孙媳妇吗?”
“愿意。”
“可我给叶承枢惹了那么多的麻烦,您就一点也不介意?”
“不介意。”
老爷子连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让灵色有点想哭。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承枢愿意替他老婆收拾残局。他都没有怨言,我凭什么说个不字。”
“或许,是叶承枢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要离婚呢?”
“丫头,你还是不够了解那小子。他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若但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不耐烦,相信我,他会毫不犹豫的向你提出离婚。说到仕途,承枢比我更看中他的仕途。他会继续护你周全,要么是因为他觉得这点小事根本不足挂齿,他完全可以解决。要么,就是因为他不愿意与你分开,即使你会给他惹很多的麻烦。”
“没有第三种可能了吗?”
叶震裘回答的很确定,“没有。”
“真希望我私自一点。那样我就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当没事一样的跟叶承枢过日子了。”也不会像现在,心里那么难受,那么自责。
“可你若是个私自之人,我想你也不值得让我那宝贝孙子替你收拾烂摊子,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灵色痴痴的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用小脑袋在老爷子的大掌中蹭了蹭。
“丫头,你不怨吗?”
“不怨。我谁也不怨。”就算要怨,她也只会怨自己没能力,没办法帮叶承枢分担。
“权胤呢,你最怨他了吧。”
“有什么好怨的。错的又不是权老爷子。为自己孙子考虑的心情,放在哪儿都是对的。”
“我要是你,我一定把权胤恨死了。”
“恨?”灵色轻蔑的眯眼,自嘲的勾唇,“我有什么资格谈恨。真要说恨的话,我也只能恨自己是个惹事精。其他的,我没什么好恨。”
“顾家呢?幕卉秋呢?这些你都不恨么?”
“爸妈能生下我,让我活在这个世上,我就该感激他们了。又怎会恨。”
望了望膝盖上的人,叶震裘心中一股说不出的心疼。
这丫头,太委屈自己了。总把什么过错都拦在自己身上,从不怨恨被人,从不感叹命运。不怨天不尤人。似乎,他明白一点为何他那个眼高于天的孙子,会选择她做妻子了。
权胤啊权胤,这么个好丫头,你怎么忍心去对付她?!





试婚99天 269 权胤的心结
“好吧,丫头。我瞧着你也累了,快下去睡觉吧。万事想开点,别总把过错都拦在自己身上。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不要总觉得是自己有错。其实你很好,到了现在我依旧认为,有你陪在承枢的身边,对他来说,是幸事一件。”
老爷子能如此待她,对灵色来说,这真的很温暖。她一直最怕的,就是老爷子对她不满。就像权老爷子对她的看法一样。幸好,老爷子还承认她这个孙媳妇。
“爷爷,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陪您去锻炼吧。”
“那当然好了。行了,你快下去睡觉吧。”叶震裘摆摆手,待灵色离开书房之后,他才冲着空气里说道:“都听到了?”
沉默,静谧的沉默。
叶震裘乐了,“嘿,你这老东西。怎么,恩将仇报之后感觉不好意思了?”
又是一沉静谧的沉默,直到叶震裘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房间里才终于响起了第二道声音。是从书桌上电话听筒中传来的。
“我以为,顾灵色会来找你告状。”
“可你自己也听到了。那丫头,非但没有跟我告一句你的状,反而句句在帮你说好话。在找借口帮你开脱。我不想多说,你自己考虑吧。你若还是一定坚持要对付她,我不会袖手旁观。看在你我多年情分的份上,我会帮你将顾灵色赶出江南省。”
“刚才说的那么好听,现在又要把人家赶出江南省了?你就不怕承枢找你拼命?”
“他为什么要找我拼命?”叶震裘老谋善算的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江南省太小,不足以让我的孙子施展拳脚。总有一天,他会走出江南省,去京城大有一番作为。反正都要离开,早点离开与晚点离开,有何不同?承枢从外省回来,我之所以让他再回江南省磨砺几年,只是想让他的履历表看起来更漂亮一些。若是年纪轻轻便去京城为官,别人会欺负他年纪轻,资历浅。我只是为了防止这个罢了。至于经验?我的孙子,不需要再累积经验了。他的经验,足矣。”
“所以呢?”
“所以你若是一定要让顾灵色离开江南省,离开小墨的身边。可以,我将会安排承枢去京城任职。到时,顾灵色也会与承枢一并去往京城。你想让顾灵色永久的离开小墨身边的愿望,也会达成。”
“你真忍心让宝贝孙子离开你的身边?”
“鸟儿长大了,总得自己出去飞,不能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
“你家的那位,可不是个鸟儿,叶承枢,他是雄鹰。”
“相比于雄鹰,我更喜欢用隼雕来形容我的孙子。”雄鹰?那太正派了。与他们官场中人太不相配。还是阴险狡诈的隼雕更为贴切。
隼雕,有着雄鹰的威猛与孤傲。雄鹰有的,隼雕都有。可隼雕,却比雄鹰多了几分狡猾与睿智。
叶震裘捏了捏鼻梁,一向早睡早起的人,这么晚了还没睡觉,确实有点顶不住了。他直截了当的问道:“说吧,你还想不想让顾灵色远离小墨的身边了?”
权胤在电话那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老家伙,不着急,这个你得容我想想,容我再想想……”
“想,可以。别太久了。留给你想想的时间可不多。京城的职位空缺,可不是天天都有。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我想把承枢调去京城任职,恐怕会推迟很久。”
“你总得给我一晚上的考虑时间吧?”权胤耍无赖的道:“这又不是小事情。一晚上的时间总可以吧?你就是决定了把承枢调去京城,那也得明儿一早才能给那边打电话不是?这都几点了,人家还能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等你啊?”
“少给我打岔。明儿承枢的就职仪式就开始了。我得赶在那之前决定是让承枢留在江南省还是去京城。给你三分钟,快点给我做决定。”
权胤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他问道:“老东西,你真觉得,顾灵色是个好丫头?”
“这是我对她的看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做决定,少来问我。”叶震裘不耐烦的挑眉。
“以前一直觉得这丫头是个惹事精,特烦人。可现在让我怎么说呢。我是挺心疼那丫头的。可那丫头爱惹是生非这也是事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我给你提个建议?”
“快说!”
“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折腾。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瞎掺合个什么劲儿?说到爱孙子,谁比你差了?我都已经想通了,承枢要怎样,由他去,我不管。最多,就是他解决不来了,我再出手帮一帮他就是了。你呀,都一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当精力充沛的小年轻呢?事事都要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可能嘛?现实嘛?小墨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管他不住。那便不管好了。连小墨自己都愿意承担顾灵色惹出的麻烦,你凭什么要插手人家的事情。老权,不是我说你。你差不多得了。手别伸的太长,会被孙子讨厌的。”
“从小到大,那兔崽子就一直讨厌我的很。”权胤哼哼两声,没好气的很。
“那还不是你手伸的太长了?你还好意思怪人小墨不喜欢你。活该!”
“我都是为了他好!”
“谁不是为了孙子好?听我一句劝,老权。你若真是为了小墨好,就别插手了。更不要对付顾灵色。小墨对顾灵色的在意,绝对超过你的想象。”
“嘿,老叶,你说好笑不好笑。咱们俩的孙子,怎么都跟吃了迷魂药似得。独独对那顾灵色照顾有加不说,还争先恐后的要替那丫头收拾烂摊子。给自己拦下了一堆麻烦事吧,还愣是挺乐在其中的。”
叶震裘翻了个白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的着么你。”
“这更可笑的是,咱们两个老东西,也是有意思的很。为了个顾灵色,咱们俩争论了多久?”
提起这个,叶震裘心中更不痛快了,“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你硬是纠结来纠结去。你说咱们争论了多久?从你刚一回江南省起就开始争论,争论到现在,你也没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我说老权,你怎么年纪越大,做事情就越是犹豫起来了?这可不像你。”
“因为我知道,顾灵色是个好丫头。所以才会犹豫。”
“既然你知道她是好丫头还犹豫什么?”
“她是好丫头不假,但她——”
“行了!别再说什么顾灵色是惹事精,谁沾染上了她就没好事。这话我不爱听。你少说。一句话,要她离开还是留下。”
咬咬牙,权胤丢下一个字,“留!”
“这时候你不怕了?”
“哼,就像你说的,只要权子墨那混账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他们搞不定了,咱们俩受累出面帮他们擦屁股就是了!还能有什么?天啊,塌不下来!”
“你早这么想不就得了。”叶震裘埋怨,“你可知道,我那孙媳妇因为你心里有多难受?我告诉你,她要是真因为你要跟承枢离婚,你就给我等着。我绕不了你!”
“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你就要跟我拼命。叶震裘,你太不仗义了吧?”
“我还不仗义?权胤,你说话摸摸良心。我要是不仗义,我早就砍死你了。顾灵色不但是我孙媳妇,她更是我重孙的妈!你把她气出个好歹气走了,你上哪儿给我赔个重孙出来?难不成,你给我生一个重孙啊?”
最后一句,俨然是多年老友之间的玩笑戏谑。
权子墨性格里轻佻,并不是继承于他的父母,而是继承于权胤。
“哈哈。”权胤大笑两声,坏笑的说道:“你要是愿意,就是我给你生个儿子都成。”
“滚你的,谁要跟你生儿子,我疯了吧我。你少恶心人。”
“那你给我生儿子也成啊,我不介意。”
“哟,你还不介意起来了?”叶震裘嗤笑,“有意思没有意思,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若是让小辈们听见了,只怕要笑破肚皮。”
“让他们去笑好了。谁敢笑,老子卸了他的狗腿!”
“成了,不跟你废话了。你跟小墨一样,都是夜猫子。我比不了你们。这都快十二点了,我得去睡觉了。不然明儿一早起不来去锻炼。”
“老叶头,不是我说你。你都快九十岁的人了,还天天按时起床出去操练呢?不怕把自己操练死啊。没两年好活了,让自个儿过的舒坦点吧。别一天到晚没事找事。”
“成,我知道了,我会有分寸的。”叶震裘不在意的笑笑。早两年的权胤与他一样,生活作息都严格按照在部队时的规矩要求自己。但自从权胤操练时摔断了脊椎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操练过了。彻底把自己当成了个普通老头,吃吃喝喝睡睡,倒也过得悠闲惬意。
现在的权胤,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稍微有个刮风下雨的,他那老腰就疼的厉害。都是那次摔断脊椎留下的后遗症。年纪大了,怕的东西也就多了。就拿顾灵色来说,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怕的?
但权胤就不这么想。他身子骨这两年越发的不好起来。叶震裘明白,他是想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多帮小墨打点打点。至少得在死前,把小墨安顿妥当了,让他死的没有后顾之忧。这么多年了,顾灵色一直是权胤心中的一块心病,一个心结。
因为顾灵色,权胤没少跟小墨吵架。爷孙俩为此闹的很不愉快。不过现在好了,权胤看开了,帮他解除了一块心病,作为老朋友叶震裘心中是真的替他松了口气。




试婚99天 270 心寒了,失望了
“怎么回事啊叶特助?”电梯门一开,便能看到权子墨一脸戾气的不耐烦,他一身的酒气,步伐不稳,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幸好身后一直有服务生陪着,不然真要给摔个狗吃屎丢人呢。
“你,少扶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你扶着干什么?”权子墨瞪眼,没好气的挥斥掉了服务生。
“权大少呀,这才多大点功夫您究竟喝了多少酒?”郑尧上前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了权子墨,无奈的低声道:“特助来找您,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您这样醉醺醺的可如何是好啊?”
“重要的事情?”权子墨眉头一扬,似笑非笑的冷哼道:“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会牺牲陪老婆的时间来找我?开玩笑!”
快走两步,走到了叶承枢的车子旁边,权子墨弯下腰,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笑嘻嘻的问道:“叶特助,什么大事啊?”
叶承枢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此刻看到权子墨,厌恶的皱了皱鼻子。这一身酒气,他喝了多少?
“你,用酒泡澡了么?”捏住了鼻子,叶承枢打开车门,没好气的道:“快点上车。”
权子墨在郑尧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上了车。车门一关,车窗摇下,隔绝了外界的目光之后,再瞧权子墨,哪儿有一点酒醉的模样?眼神清明的,不沾一丝情/欲。
“什么事儿?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陪那群老东西吃饭么,怎么跑来找我了?”权子墨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已经回到江南省的消息了。
叶承枢眼皮一掀,目视前方,但眼角却将权子墨的表情都看在眼中。
“权胤,回来了。”
“什么?”权子墨晃了晃脑袋,他这是真喝醉了?怎么还有幻听呢。
“你爷爷,权胤回来了。刚才还跟灵色打了个照面。我先是让郑秘书把灵色送回了叶家,然后才来找你的。”
“哟,郑秘书呀。”权子墨轻佻的一笑,脸上一点寻找不到紧张跟慌乱,他笑眯眯的望了过去,“你倒是速度挺快。送了灵色又急忙忙赶回来找承枢。你这秘书做的,也太尽职尽责了一点吧?”
郑尧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讪笑两声,没说话。不敢说。
叶承枢轻笑一声,摘下鼻梁上的镜架,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一下一下,全神贯注。
车厢里一下子给沉默了起来。
良久,权子墨才用手肘碰了碰叶承枢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叶特助,之前我在你这儿寻了个免死金牌。还记得不?”
叶承枢将镜架重新架在鼻梁上,轻描淡写的点头,“记得。”
“现在就兑现了吧。”权子墨也说的轻描淡写,“反正迟到都要说,不如趁着今天一说。你明儿就举行就任仪式了。正式上任之后,你就算容得下身边有个心怀不轨的人,我却是不能放心。”
闻言,郑秘书猛地回头,死死的盯着叶承枢,张了张,终究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郑尧。”权子墨似笑非笑的唤了一句,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家死老头忽然出现,一定会有大/麻烦?还是说,你以为我家死老头的出现,真的只是个巧合?”
“难,难道不是吗……”
“你家叶特助该是跟你说过的吧,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的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的结果。说实话,我家死老头忽然回家,的确是让人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你想想看,怎么说那死老头也是我亲爷爷吧。他干什么,也不能干对我不利的事情吧?我今儿明白的告诉你好了,死老头回来的消息,我跟你家叶特助昨儿就知道了。今儿是特意给你,给张德亮唱了一出好戏。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本来,我还以为能躲玩一阵子呢。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郑尧心头好似被重物猛烈的抨击了一下,砸的他好半天都缓不过起来,胸口堵着一块大石头,无法喘息。
叶承枢扯了扯嘴角,随口说道:“郑尧,我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对灵色也不错,暗中也帮了灵色不少。所以我今天前后一共给了你三次机会。可是,你都没能珍惜。你一错再错,我就是想留你,怕也留不得。”
第一次机会,是他让灵色过来救场。若是郑尧但凡能悬崖勒马,他定会暗中告诉灵色,叫她不要来。因为权胤在场。可是郑尧错过了。第二次机会,是他让郑尧去送灵色回叶家大宅。若是郑尧送完灵色之后,乖乖的回家,那也算他迷途知返。可是郑尧还是没能珍惜这个机会,他送了灵色之后,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想要探听他与权子墨聊了什么,好去给张德亮通风报信。
这两次机会,郑尧都已然反应过来。唯独第三次机会,他百思不得其解。
“特助,事已至此,我也没脸再解释什么。我只想问一句,这——”
“不必问。”权子墨一伸手,打断了郑尧的话,轻佻的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手一点,指着车顶,一字一句的道:“从你有二心开始,这辆车子里就被装上了窃听器。听承枢说,郑秘书你自己有车不开,天天要开承枢的车。节省油钱,也不是你这样节省的呀。你这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了么?郑秘书,给你提个醒,以后啊再别贪小便宜了。自己有车就开自己的车,听见了没?”
权子墨这风凉话说的,既毒辣又尖锐。说的郑秘书是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苍白,跟变戏法似得。
郑尧的命运,已经被确定。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在被揭穿之前,他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反而被揭穿了之后,他的心啊,却得到了一些安宁。好像胸口的大石头,终于给放下了一样。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本以为,他被揭穿的那一天,一定会百感交集。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淡定。或许,他也腻烦了这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日子吧。
“明白了。”郑尧抿了抿嘴唇,一边点头一边道:“第三次机会……如果我方才没有跟张德亮打电话说什么,或许就——”
“错了。”叶承枢平静的开口,“郑尧,第三次机会,其实一直都在。不是今天,不是昨天,而是这几个月以来。如果你有一次是拒绝了张德亮,那我,便会放你一马。”
“特助,你是什么时候察觉我有异心的?”
“与灵色结婚的那一天。”
“严格来说,是承枢跟色妞儿领证的那一天。”
“真正的确定,是我跟权子墨达成默契的那一天。”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在海鲜酒楼偶遇的那一天。”
解释的话,郑尧一句不说,只是苦涩的扯扯嘴角,道:“原来,从那一天起,我就不被特助所信任了。”
“你又错了。”权子墨冷笑,“郑尧,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这段时间以来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让我一件一件的再说给你听,那就没意思了。你为什么不理解成,承枢给你的第三次机会,从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呢?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对,是我自己没把握住。”郑尧平静的抬头,望着叶承枢,眼神很复杂,他一字一句的问道:“特助要如何处置我?”
“区里政协的李主任下个月退休。从下个月起,省里就没有郑秘书,区里,则会多一个郑主任。”
郑尧闭了闭眼睛,“我跟在特助身边已有四年,特助的手段我最清楚不过。为何特助对我,却这般仁慈?您不是那心慈手软之人,对于背叛者,您会痛下杀手,绝不会留情。我想知道,背后有谁在保我。”
权子墨乐了,冲郑秘书眨巴眨巴眼睛,“你说呢,还有谁?”
“是你?不过权大少?您为何要——”郑尧猛地收住话头,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是因为少夫人。”
虽然是叶特助的吩咐,但在少夫人看来,他是帮了她很多的人。平日里也能看出来,少夫人对他的印象很不错。应该没少在特助面前帮他说好话。更重要的是,在知道了少夫人嫁给了特助之后,他提醒过姐夫很多次,让姐夫一定要多番照顾点少夫人。那次的洗钱受贿风波,姐夫出力不少。虽然那件事的背后不知道有谁出力,最终得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若无姐夫的从中周旋,少夫人自然是少不了询问与问供。
当初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巴结特助,想在特助心里留下个好,却没想到,无意中竟然在少夫人心里落了好,这才得以大难不死,还得了个主任的闲职。升迁,已然是无望。但至少,他的仕途,并未从此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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