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大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出云的卫星的小说
我发誓,潘多拉的盒子一定是蓝,过去一定是先装过丹麦曲奇饼干。潘多拉一定是先吃了饼干,才把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痛苦装了进去。我不知道她那个盒子是否装了希望。但我能确定我这个盒子里一定没有,我这个盒子里装的只有一样,就是痛苦。
“她”父母好像是做外事工作的,哼,也许是间谍呢?谁知道啊!那时这个方方的盒子是那么漂亮,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是舶来品,欧洲丹麦蓝罐曲奇。当然盒子中的曲奇我一块也没见过,她拿给我时就是个空盒子。关于曲奇饼干的好吃程度,我只有听她给我形容。“吃了香味绕梁三日不断。”我当时还提醒她了,绕梁三日是形容声音的,臭气虚天是形容味道的,她词汇用错了。
“羡慕嫉妒恨”是她发明词汇,绝对不是有人说的是网络用语,如果说是网络用语,也一定是她在网上又骂别人了,被那些被骂的人推为网络热词的。毕竟网上的受虐狂有很多人。我当时一定是用’体用’深刻理解了一把什么是空虚寂寞冷。冷是最强表现,她暴躁地抢走了我的鹿皮羊剪绒飞行手套,我一手攥着冰冷的车把,一手捧着更加冰冷的潘多拉铁盒,在后面使劲追着前面那个带着两个大手套,将车骑的飞快的女孩。
她说盒子只能用来装她恩赐给我的礼物,别的东西都不许装,然后我们五十岁一起打开看,一定是极有意思的。我现在很庆幸,她好多年不骚扰我了。如果,我是假设。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到五十岁时,我一定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你想想看啊,那时我捧着个小盒子,看里面的纸片。她在个大别墅里,数落我有多抠门,才给她买十几个lv,今年新款的都忘订了,gucci古孜她不喜欢,christiandior的橘红款有人背了,所以她也要。香奈儿是她的最爱。
对了,她好多年都没向我展示她的富贵了,自从展示过亲亲老公给她买的第三个香奈儿,她就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最后是什么时候啊?我的右脑记忆宫一定是变迷宫了。我对她的记忆很奇怪,高一时在一起时的画面,我随时都能调出来。她每天的服饰、发饰、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甚至每一话的音调高低我都记得。可关于她结婚之后的记忆,我就像喝酒断片了,似有似没有。
我就记得她第一次结婚,我给她封了个一千八百八十八元的红包,那年我拿出这些钱,真的让我很肉疼。婚后见面,她感谢了我的慷慨。但由于我没去婚礼现场,让她很生气,所以她用我给的份子钱卖了条癞皮狗学名沙皮狗。狗的名字现在叫“卫星”了。后来她说狗太癞了,她不喜欢,送给她妈。她妈现在每天嘴里不停地叫着“卫星你饿不饿”,“卫星你渴不渴”、“卫星你困不困”可好玩了。
我当时一定给了她一个破吉尼斯纪录白眼,不然她怎么会咯咯笑的像只下蛋的老母鸡呢。哈哈,可是听说她不会下蛋,结果和她婆婆大吵一架,离婚了。哈哈,涉外夫人的梦想破灭了。破灭的好啊!有个叫“卫星”的狗在身边每天叫,她能不破灭吗?
她回娘家的那些日子,经常骚扰我。主要的行为表现为:她通过qq不停地给我发她骂狗的音视频文件。我每次一打开文件,就是:“卫星你找死吧,你这只癞皮狗。”她掐着小蛮腰,手里拿一只拖鞋,手指趴在地上的癞皮狗。——让我是不胜其烦啊。还有一次视频连线中,她让我赔她的鞋,要一千二百元。原因是她去遛狗时,卫星淘气,她踢了一脚,没站稳,另一只脚的鞋跟崴断了。让她现了好大的眼,一群人嘲笑了她。所以我必须赔偿。
我是一个历史学的很好的人,我记得所有的不平等条约,《脑袋疼条约》除外。我这一次绝对不会签署这个《高跟鞋讹人不平等条约》。惹的她疯狂地警告我“等着瞧”,于是她开始殴打“卫星”了,用的是空可乐瓶,打的砰砰响,狗的吠叫让我实在难以忍受,就当我要投降时,她妈妈开始殴打她了,用的也是可乐瓶,看着精彩画面,我笑的几乎有了尿意,疯狂地截图截图截图。
她第二次让她弟弟通知我参加她的婚礼时,我犹豫了很久,不是去不去的问题。因为我就绝对不会去。她让我去,就是想让知道我和她的夫君比有多大差距。这次听说嫁给了演艺圈的人,反正她先生的名字我没听说过。我犹豫是这次给她多少份子钱,我稍作犹豫,结果封了个二百八十八元的红包给她,怕他弟弟打开,还涂了胶水。钱是十圆的票子,是怕他觉得薄了。
为什么给她二百八十八元呢,首先是为了呼应第一次的份子钱,第一次一千八百八十八元,有个一,代表了第一次,这次是第二次,所以我给了她二开头的红包,也是提醒她要珍惜婚姻了,毕竟都第二次了,再出问题可不怎么好啊。但为何不是二千八百八十八元呢,难道我的“抠门病”又发作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我怕了,我真怕了,因为我没去婚礼现场,她如果再买条狗叫“出云”,还每天殴打它,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果然,没多久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想干什么啊?”,口气冷冷的,连个称呼都没有,不懂礼貌,不懂五讲四美,孺子不可教!离婚后肯定没接受我的建议,熟背女戒。她知道我当时的经济情况,肯定不是因为缺钱。我是我们同届学生里,包括大学、研究生、博士中第一个买房买车的。一年前,我因为一个项目下海了。跟了个牛人,他找项目、投资,我负责研发,他七我三,第一年就结果不错。
我把我的意思婉转地向她做了解释,她这次没发火,电话里娇滴滴对她先生说:“艾伦啊!你找你助理帮我问问,现在猫多少钱一只啊!”结果非常好,他弟弟向我告密了姐姐问到的结果:好猫比狗贵很多,破猫不要钱,街上自己抓去。
又过了几年,我已经开始上手现在的项目了。她又离婚了,原因呢还是她不会下蛋。艾伦终于混成腕了,女粉丝给他生了大胖小子。她去医院检查了,还啥毛病都没有。听说她妈妈一直带着她换医院检查,还是没结果。这次她离婚后她没有回娘家,艾伦这点还不错,把婚房留给她了。一天晚上,我正在实验室一次一次地审问着“失败”问他儿子啥时候能来,心烦意乱间,她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不想去医院了,她没病。她烦死了亲友、同学们的关心。她想出家当尼姑,和陈晓旭一样。她打听了,陈晓旭那里不错,她可以叫陈晓旭师姐了,她最喜欢陈晓旭演的林黛玉,她觉得她自己就像林黛玉一样伤春悲秋。
我当时情绪也是很不好,投资人因为我的研究没有丝毫的进展,因此要撤资,搞得我是心烦意乱。我就开始拿她打趣开开心:“林妹妹啊,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都纯洁的很啊,你高一上生物课的时候,总不好好听课,总是四处传纸条,全班的男生都快让你传遍了。你要知道那时生物课讲的是生理卫生,但是你从来都不好好听讲。你就记得你妈说过你是在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有一次我接你去上学,你还给我指过那列垃圾桶,你明确地告诉过我,你妈妈说你就是那个黄色垃圾桶生的。”
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咯咯地笑着。我继续用好听、深沉的话语继续教育她:“你要知道那个课很重要的,它会告诉你人是从哪里来的。我那时候就坚决不和你传纸条,认真听讲。所以现在我能当爸爸的。而你呢?我现在有个科学建议,我先说明一下,你要考虑考虑,是否接受这个建议。你看好不好。”她一贯对我的科学建议都是最反感的。她一直觉得我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对我的科学思想一贯是嗤之以鼻。
没想到的是,听了我的话,她迅速地答应了下来。我只好继续给她胡乱做科学建议:“你要知道我是搞科学的,科学里有一种方法叫排除法,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就是可能了。”
电话里她懒踏踏的嗯了一声,我知道这就是好的意思。我也把自己的精力从材料样品加压实验的观察中,抽出了一点。我考虑一下,她做过很多检查了,我还要排除什么啊。这时样品材料超过之前的加压,没有破碎。我眼睛又回到了样品上。
电话里她懒懒地又在说话了:“你倒是开始排除啊,二手科学家。”
我脑子一片空白就开始排除了。“你结婚前,你妈对你做过新婚教育吗?”
“孝敬公婆算吗?”她迅速地反问。
我坚决地回答:“不算!”啥时代了,孝敬公婆还要现教啊?亏了我没娶她回家,不然我妈非被她气死不可。
“那就没有了。”这可怜的娃啊,她妈常年不在她身边,都不会做妈了。
我又问呢:“婚检时录像看了吗?”她妈不负责任,不是还有国家吗。她结婚时有了婚检制度了,民政局会帮助她的。
“没看,那天突然停电。”她快速地回答我。
“姑娘,你咋就那么倒霉呢,其实也赖我,高一我听了课,该给你补课的。”
她电话里呵呵怪笑着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生理卫生课认真听了,其他的生物课你都在睡觉。”
“就是生理卫生课对你才重要啊,那时你父母都不在你身边,就你耳聋的奶奶抚育你们姐弟,她又能教给你什么。好啦好啦,通过以上问答我得出一个推论”我一直再看着样品,这次超压了70%,竟然是还没有破碎。我的脑子瞬间就到了实验上。嘴却不知道会胡说出什么推论。
“什么推论?”她不屑的问道。
“我怀疑你们一直走错门了,婚教录像上有介绍,4%的新婚夫妇会出现这个问题。”
“什、什什么问题,什么走错门了?”她开是结巴了。
样品碎了,和我们的设计要求还是差的很远。
太多次失败了,我早已经麻木。我手上记录着数据继续说电话:“婚教录像上说,很多青年没有文化。”
“你才没有文化!”她反击我道。
我没理她的反击,继续说:“他们把女人下面那个当作生殖道了,走错门了,肯定不会生孩子啊!我怀疑你和两任丈夫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卫星!你大混蛋!老流氓!”随后她就啪地摔了电话。什么人啊!一点的科学态度都没有,这不是用排除法则吗?
过了五分钟电话又打过来了,她恨恨地小声墨迹:“卫星,你个臭流氓,卫星!你个臭流氓。。。。”喊得还非常有节奏。
我不解地问她:“我怎么臭流氓了!”
“你就是臭流氓,你从小就是臭流氓。”
我哼了一声,问道:“我少时就是个可爱单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宝宝,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立臭流氓?”
她桀桀坏笑:“还小宝宝呢,十六岁的纯洁宝宝,在地坛旱冰馆,是谁要亲我的胳膊?你说啊!”
我一下就僵住了,眼泪趴趴往下掉,我无法呼吸,也无法说话。她听到了我的哽咽,开始紧张起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清理了鼻子。稳定了情绪。慢慢地和她说:“那时我十六岁,情窦初开。我喜欢文学、绘画、书法、围棋。喜欢艺术的男孩心里都很敏感、很脆弱。我那时对感情控制一点都不懂,对!就是天坛旱冰场,那天是个冬日,很冷,在地下滑冰场我们牵手划了一圈又一圈,你脸粉粉的,汗就在额间,点点滴滴、你那么美。你和我说了一句话,你现在可能已经忘了,我却要记一辈子,现在还经常走进我梦里。你和我说以后我们在一起时,我不能总让你去做饭,要我做给你吃。那时我觉得世界永远是白天,永远温暖,因为你告诉我——我们以后要在一起。我情不自禁就想抱住你,可那里人很多,我就亲了你露出的小臂,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我不是臭流氓,那时我爱你。”
电话里我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哭声,哭的一点都不好听,就像一个泼妇,她大声地哭,宣泄着。然后就挂了电话。第二天清晨四点,我收到了她的短信:“我大学时,你去我的宿舍给我唱了那首歌,我恨你,你别想逃过我,我下辈子也要死缠着你。”
没有几个月,听说她又嫁了,这次嫁给了个南方搞房地产的,身价过亿。听到消息,我愤怒的用锤子砸了好久的白钢片,加热了又砸,冷了再加热。那天我有了一把锋利的英沙吉小刀。花纹很漂亮,就像我心上的裂纹。我不是愤怒她嫁人,愤怒的是这个人是亿万富翁,我咋比得过哪位啊?
当他弟弟来时,我果断拿出了三十八块线,塞在他手里,还用双手攥住他那只拿钱的手,狠狠地上下摇晃了几下,最后又意味深长的拍了几下。还用鼓励的眼神狠狠地看了他几眼。他弟弟就像个丈二的和尚,最后大声骂了我一句:“你有病啊?”
我本已拿着请柬转身离开,听他骂我,我又转回身来,盯着他说:“说话注意啊!小孩,我们可人多。”
他弟弟四处观察了一下,说“卫星,你不用给我打车钱了,我有车了。”
我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你游手好闲的,又坑你姐姐的钱了吧?”
“不是啊,姐夫给买的,桑塔纳2000,昨天提的车。”他炫耀地摇着手里的大众的车钥匙。
我拜拜手,让他赶紧走,我怕和他的往事又冒出来,影响我的工作。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了联系。
不对啊,还有一次联系。我又看了一眼潘多拉魔盒,再次确认我的记忆,我想起来了,魔盒最后放进的不是希望,是一个ems口袋。ems是她婚后,从她老公的项目地洛阳,她给我寄过来的。里面装着一副书帖和她的一个纸条,纸条上就两个字“哼哼”,我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威胁,代表着继续战斗。当时我请了好几个人看了书帖,都不知说云。我就按照当年和她的约定,将她恩赐给我的礼物放进了铁盒。
我决定冒险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哪怕冒出一个魔鬼,我要勇敢的排除我的心魔,上高中时,她写给我的信我都不看,她的照片我也不看、她画的花仙子系列我也不看,她画的哪些花花草草我也不看,我就再看看那副书帖。
盒子打开了,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竟然没有黑烟冒出,黑烟里也没有个魔鬼咆哮说:“我发誓了,我一定要杀死你。”我也省了骗他再次钻进盒子。
那副书帖还在ems的封袋里,我怕受潮,还用了个真空袋封起来了。从纸袋里掏出真空封袋,发现很不幸,真空袋漏气了。书帖竟然和背后的装裱分离了一些,长度有两厘米,铁盒可能被放置在凉台,凉台日光直接照射铁盒,铁盒没有隔热层。铁盒一定非常热,将铁盒里的妖怪热死了,也把我的书帖给损坏了。
我又看起了书帖,书帖上就是几行楷体的经文,书法我仔细分析过,以我临帖那么多年经验分析来看,字很一般,绝不是书法大家所写。上面有两方印,一个是虞世南的印,另一印很奇怪:挺大一个印,长条的,我量过5.4厘米长3.2厘米宽,竟然是阴刻篆字,篆字也很好认,就是我的表字“出云”。为什么我表字是“出云”,你想啊,我名“卫星”,卫星那么高,还不是在云的上面,所以我表字“出云”。这个印章上刀痕累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刻得。雕刻之前也不用砂纸磨磨印面,这么多刀痕,一两个刀痕,会让你感觉到力的美,就像酷男脸上的一撇刀疤,一定会给你残酷的美感。但如果酷男脸上布面了刀疤,那肯定是夜半歌声里的男主了,要吓死人的。
之前找的鉴定师是个假行家,肯定和大老金是师兄弟吧。他说虞世南这个人名气太大,又是在洛阳拍卖的,洛阳那里怎么可能看见虞世南的作品?笑话!而且作品上面的字肯定不是虞世南所书,这一点我也同意,字肯定不是虞世南所书。
我又问他虞世南印章对吗,他用放大镜看了很久,说他没看过虞世南印章的作品,不好说啊。
我当时自己分析了一下,“她”和她老公在洛阳某拍卖行,拍到了这个不知真伪的作品,应该没用多少钱,我曾经阴暗的设想:“她”肯定是用我给她的三十八元拍卖回来的这个作品,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刻了我的表字的印章,再恶狠狠地盖在了作品上。之后寄给我,计划把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躲在一旁拍手哈哈笑。花三十八块钱骑人这种行为我也很喜欢,你们谁让我骑一下。
我拿出电话,给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他是我们董事长的朋友,董事长对他的评价就两个字:“靠谱”。
“辛总,我有两件东西想找人瞧瞧,您辛苦,帮我张罗一下。”
辛总很热情,对我说:“好啊,是什么啊,我好给你找相应的人。”
“一方砚台、一幅虞世南款的书帖。”我连忙答道。
“书画好说,金石懂得人很少,这样吧,你去琉璃厂吧,我给你电话号码,你找黄先生,他是行内很懂的人,荣宝斋见过的东西多,应该不会打眼。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你明天去是吗?”我说是。
我对紫金砚。还是很有信心的,也许川岛芳子真的是大老金的堂姑奶奶呢,人家祖上真是王爷呢。我拿到东西的那个年月,假的东西少。
第二天,我带上两样东西,开车到了琉璃厂。走进荣宝斋,在员工的带领下走进后院西侧的二楼,黄老微微发福,一头白发一丝不苟贴服在脑上,带一副圆圆的玳瑁眼镜,西服笔挺。稍作寒暄后,黄老先让我将两样东西放在铺着金丝绒的桌子上,他打开灯,走到桌子边。他先看那方砚台,先观型,然后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拿起砚台,在灯光下观色,之后放在一个巨大的放大镜下观看纹理。看了很久,全程无表情。
我刚想解说一下东西来历,黄老拜拜手,说:“我们行里的规矩,不听故事,就是凭经验看。”
我稍稍歉意地拱拱手,说:“您请。”
黄老慢慢坐下喝了口茶,然后放慢语速对我说:“你是外行,我也就不和您拽术语了。此物为琅琊紫金砚,无铭文,无底足。器形和临沂出土的宋代器形不符,颜色纯紫而非褐紫、灰紫、酱紫,银灰。内纹长丝,且成玫瑰金色。比较罕见。一般现在的新的紫金砚,嵌有浅黄、浅绿、绿黄、金黄、晕红等色带与色团;纹理大多清晰,少数朦胧,有豆绿色圆眼等。此石质地致密嫩滑,温润如玉,色泽端庄,纹理缭绕,声音清脆,磨光面显油脂光泽。包浆厚而收敛,无贼光非现代做旧,无土沁,不是出土的。好东西!和西鼓楼那块‘元章’很像啊,可能原料出自同一坑。我还可以和你说一下,此物可能你出不了手啊?”
“为何啊?”东西我是很喜欢的,但也要有个价钱吧。怎么这东西还不让卖了吗?
黄先生呵呵笑起来说:“我在故宫珍宝所干过很长时间,你这块砚台在三希堂总谱上有详细记载,我还可以告诉你此物的去向,溥仪带到了天津,长春皇宫就没有登记了。或丢失了、或赏人了、或让日本人拿走了。你现在可以说说此物的来历了。”
我的天哪!上了三希堂总谱,这就是国宝了,这次麻烦有点大了。
我忙解释说:“一个朋友托我过来请您长眼的,他不会出手这块紫金砚的,他姓爱新觉罗,家里现在买卖也做得大,不缺钱。”
听了我的解说,黄老盯着我的双眼,慢慢说道:“那好吧,如果此物出国了,上了拍卖会,真的要有人找你啊,你可切记啊。”
我连忙保证:“黄老,看您说的,我哪里敢啊。我也是爱国人士啊,也痛恨将国宝走私之人。”
黄先生托了托眼镜继续叮嘱道:“也请你提醒托你的朋友好吧啦?”我又赶忙连声应下。
“您再看看书贴吧。”一件东西我心里有数了,另一件东西才更让我迷惑。
黄先生应下,又在灯光下仔细观看书帖,这次还用上了显微镜。看后连连摇头。然后和我说:“我要扫描一下你是否介意啊?”
我说:“不介意啊。麻烦您费心了。”
黄老用书画扫描仪扫描后发给了朋友,边等鉴定结果边和我说:“我发给了台北的一个朋友,我们大陆没有虞世南的印章图鉴,无法准确对比。台北故宫,我记得有虞世南的收藏印鉴,托朋友对比一下,我先把看懂的和你说一下。此书帖的纸,背裱纸,所用墨都是唐代的。也就是唐纸唐墨。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字。等等,还是看看印章鉴定吧。”
此时黄老收到了回复,“印章准确,确为虞世南印。”
黄老兴奋起来“呵呵,我知道了,也许字是某位得道高僧所书吧,僧人书法高妙的很少,比如三藏法师的书法就不显,现没有手迹传世。虞世南正好是唐初的,如果我没记错,三藏法师也是唐初的吧。最不好解释是出云这个章,刻工极差,虞世南为何用此印,此印竟然盖住作品,还是阴刻,匪夷所思啊。”
我哈哈一笑,和黄老说:“黄老这个我知道,我表字出云,一定是送给我书帖的朋友和我开玩笑,路边摊刻了方印,就扣上去了,那女人什么都不懂,还不是哪里宽阔就盖在哪里。”
理解了我说的话,黄老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他再次回到桌子边,打开灯,又拿出了高倍放大镜。看了很久。然后对我说:“不对,此章和虞世南的印章印泥完全一样,氧化情况完全一样,霉斑也完全一致。此章一定是唐朝盖上的。”
我也凑过去了,仔细在放大镜上看书帖上的印章,这个放大镜有脸盆大小,放大倍数很高,书帖上的那个方印在它上面显示有红砖那么大。如此我的眼睛就很难注意阴刻的篆字,进眼的就是一排排刀痕。看到刀痕,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了久违朋友的字一样,这些划痕其实呈现三列。有长有短,十分接近莫尔斯密码啊。
我忙拍了照片,“黄老,借我几张纸!”
黄老给了我纸,自己继续赏玩紫金砚。我在纸上快速写着101010,然后切割分组,嘴里还“滴答滴答”的模仿着莫尔斯密码。将一个一个英文字母写在了纸上。看到翻译的结果我惊呆了,竟然是汉语拼音,内容是:“jiuwokanjiagweiwei”我稍微拼了一下就蒙了——”救我看夹层薇薇“。我的上帝啊,十二年前,薇薇发给我的求救信被我耽误了,我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一下就坐倒在沙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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