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网红美食后暴富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霍的小说
少年面容紧绷,眼神冷凝犀利,带着不可抗拒且狠厉的光,“闭嘴。”
刀口舔血的杀手可不会追究他二人是否认识、有无关联,只要眼下与目标人物勾结,一律格杀论处。
秦瑛明白,陶满满也顿悟过来,于是她不再多嘴令人分心。
不过敌众我寡,力量悬殊。
当两人跑出密林,到一处地势下缓,视野开阔处时,刺客们见机围堵而上。秦瑛不得已放下陶满满,只身迎战。
先时他还能抵挡敌人的攻势,间或还冲陶满满吼道:“快跑!”
陶满满自知留下只是累赘,钻了刺客围堵的空隙拔腿便跑。可她到底不放心就这么扔下秦瑛不管,果不其然,回头就发现对方身形渐缓,招式也少有力度,敌人乘胜追击使得他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她心下骇然,立时便拉长了音高声叫道:“救命——”
“救命啊——”
秦瑛棘手,刺客原是打算先杀了他再对付陶满满,哪成想对方不甚珍惜最后的苟且,加之秦瑛颓势明显,其中一人便抽身而出追击这不要命的小女郎。
陶满满成功吸引了刺客的火力,但她仍未停下逃亡的脚步。
山林间和煦的风似乎都变成了刮骨的刀,磨得她脸颊生疼,眼里不断淌出痛苦的泪水。
罢了,总归已经死了一回,刺客的刀很快,无论如何也不会比被毫无章法的捅死疼吧?
瞥眼间,陶满满好似看到了刺客的长刀发出的森森寒光,她绝望的闭眼等待死亡的再次来临。
不料,无事发生。
她突然感觉眼前疾风闪过,伴随着闷哼倒地声,陶满满踌躇着睁开眼,赫然发现那刺客双眼圆睁,浑身死气的直视着她。
陶满满被吓得连连后退,气喘吁吁,好容易才平复心绪。
“殿下!”说话之人嗓音粗犷,中气十足,乍然出声惊得陶满满心下一抖。
她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一队甲胄兵士速战速决解决掉剩下三个刺客,收兵鸣金后发现伤势颇重的秦瑛摇摇欲坠,其中领头的那个立时疾步上前搀住他。
陶满满擦去挂在颊边的泪,有点懵,殿下?
*
先一刻还在夺命逃亡,后一瞬便坐在宝盖华车中欣赏长安城郊外春日的风景。
时值暮春,官道两侧翠树相偎,残红遍地。因是通往京城的唯一要道,往来客商繁华,但凡长亭短亭,皆有附近农家支起的茶4供行人歇脚吃茶。
一日一夜的遭遇可谓险象环生,陶满满出神的望着窗外只觉如坠梦中,毫无切身实感。
秦瑛新伤加旧伤,好在并不致命,余下最严重的左肩那处撕裂得厉害。随行来的御医医术老道,气度沉凝,没多花功夫就为其做好缝合。
他挥退御医,而后不紧不慢的系襟带和领扣,抬眼发现陶满满双目含愁,眼波盈动,像要马上掉下泪来,也不知在为何事心烦?
不过想也知道,秦瑛撇撇嘴,还真是个哭包。
待抿了口茶润嗓,他才好整以暇的开口,“家在何处?小爷送你家去。”
“嗯?”陶满满回过头来,听清了秦瑛的问话,却抿着唇没有回答。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眼前的家伙见这阵势定然是王孙公子没错,可她是什么身份?或者准确的说,原主是谁家女儿?怎么会孤身出现在深山老林中?
观其衣饰,锦绣绫罗,环佩叮咚,应当出身不凡,可是她并没有接收到有关原主的一星半点信息,就是想厚着脸皮去原主家混吃等死都办不到!
她踌躇纠结,欲言又止,秦瑛以为陶满满是有甚难言之隐所以离家出走,便决定先带她回自家府上,好歹共患难一场,日后再筹谋她的去向。
“也好,小爷暂且收了你。”
此话一出,却教陶满满误会了。她捂着自己的衣领颇为警惕,噙着泪花细细弱弱的反抗,“我不!我不卖身!”
她原本以为这家伙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呢,哪知一脱离险境就纨绔本质原形毕露!她有手有脚的,才不去做豪门贵族的附庸品!
呵,让人当成了拈花惹草的浮浪子弟,秦瑛不怒反笑,见她涉世未深,甚至还一本正经的吓唬她,“好啊,不跟小爷走也行。”
“如今这世道乱得很,即便是在天子脚下,那坑蒙拐骗之辈也层出不穷。你这小模样,可正合了他们的要求,遑论卖去哪儿都能换个好价钱!”
陶满满怕的不行,抖着双唇,好半天才骂出两个字,“坏蛋。”
她自问积极向上,好好学习,却死于非命;穿越到陌生时空也疲于奔命,前途未卜,那满腹的委屈顿时同黄河水一般蓄积奔腾而出。
不自觉地,她哭声渐大,乃至一发不可收拾。
秦瑛哪里见过这等梨花带雨的阵仗?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接一颗,连绵不断。
他一时无措,回想起昨夜他受伤昏迷时,她的眼泪也如现在这般,落玉盘似的砸下来。
跟娇滴滴的小姑娘计较什么呢?
秦瑛自手边的雕花格子里取出一块锦帕递到陶满满面前,“擦擦,丑死了。”
又是丑又是丑!
陶满满愈加崩溃,胆子也大了不少,“不要!”
“我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丑丫头,你卖了我省事!可别管我死活!”
看这胡搅蛮缠的劲儿,秦瑛牙根发痒,哭吧哭吧,他才不惯着她!
陶满满本就是虚张声势,见秦瑛当真不理她了,她也没了先前的气焰,可伤心是真的,是以抽抽噎噎的没个停歇。
秦瑛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他沉下心口浊气,尽量缓了声儿道:“你若不愿回家,便随我回府小住,日后要走与小爷说便是,你胡闹作甚?”
陶满满捏着帕子拭泪,闻言睁着双红彤彤水蒙蒙的眼直勾勾的看向他,“嗯?”
忽而她恍然过来,原是会错了意。
她扭捏半晌,很是羞赧,“对不住。”
秦瑛轻嗤,老神在在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陶满满顶着这目光,脸颊烧红,嗫嚅着又问:“你的名字?”
“秦瑛。”
“哦,”陶满满默默记下,谁料一经咀嚼,她傻了眼,“清河郡王?”
秦瑛眉峰轻挑,“你知道本王?”
怎会不知!
陶满满突然就悟了,当你以为现状已是最为艰难的时候,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陷入更大的困境。
她穿书了,成了一本古早文里的炮灰女配,同时还是男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调和剂;是抢了女主十多年人生的侯府假千金。
陶满满之所以确定,是因为文中在对假千金为数不多的刻画中,提到了她及笄那年,女主被认回侯府,二人错位的人生大白于天下。突然的变故让假千金心态失衡,后又受人挑唆离家出走去寻找身生父母。
哪成想她在茫茫大山中迷了路,与被刺杀的秦瑛有了短暂交集。
秦瑛是书中的反派。
他的父亲秦桓本是太子,中宫所出,深得天子喜爱。奈何十五年前秦桓奉命南下平乱,返京途中遭遇不测,从而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彼时先帝病危,驾崩前不得已立秦桓庶弟秦壁为帝。秦壁本为已逝妃嫔之子,当年皇后怜其孤苦便将他接来与秦桓养在一处,是以兄弟二人感情甚笃。
秦壁登基,年号延庆。
延庆三年,秦桓归京。秦壁有禅位之意,以成就还君明珠的佳话。秦桓推辞不受,后获封和亲王。
为显帝王恩宠,年仅五岁的秦瑛也得郡王爵,封号清河。
延庆十五年,皇太后五十整寿,游学在外的秦瑛自武威郡星夜疾驰返京,半道却遭刺客劫杀,直至长安城郊二十里地,依然被穷追不舍。
原剧情中,秦瑛除掉最后一个刺客力竭倒地后。原主以为他死了,在上前察看时被猛然睁眼的秦瑛吓得魂飞魄散,拔腿而逃。
慌乱中,她还不小心勾走了秦瑛的玉佩掉在别处。
至于秦瑛后来如何,因着他只是男二的政敌,而女主才是文中的绝对中心,作者便没有再过多赘述。
到他后期出场时,已是名冠天下,赫赫有名的征西大元帅,把持着朝廷近一半的军权,令人胆寒。
陶满满记得他后来死于战场上的一支流矢。
而在这之前,原主早已香消玉殒。
这就不得不说到原主与男女主之间的纠葛。
女主原是上班族,在出差途中遭遇空难穿越,养母待她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虐待。为了改变现状,女主利用自己的专长做起了香料买卖,在这期间认识了男主。
男主为她独立坚毅、不畏强权的特质所倾倒。可是他又与原主青梅竹马,自小定下婚约。
未婚妻和顺内敛的性子也深得他的喜爱,即使后来她与女主各归各位,男主因着同情原主的境遇而对她愈发怜惜。
女主不可避免的爱上了男主,可因着原主的存在,她痛苦伤神,辗转反侧。
这让深爱女主的男二颇为恼怒。
于是他暗自谋划,有心通过非常手段使原主与男主解除婚约。哪知事出意外,原主为此丧命。
爱而不得,原主反而成为男主心里不可磨灭的白月光,在女主与其他男配纠缠不清时,时不时的拿出来让女主醋一醋,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陶满满愤而表示:hetui!
狗屁的白月光,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男谁爱要谁要!
我卖网红美食后暴富了 四
眼下身份明朗,陶满满仍是纠结自己的去处。
按照书中所写,原主在外漂泊多日后灰溜溜回到景阳侯府,赫然发现疼爱她的祖母已经溘然长逝,而这出悲剧皆由她一手造成!
她离家前,侯府老太君已经感染风寒卧病在床,乍然听闻原主失踪的消息,可谓摧心剖肝,悲痛难抑,以致于病情加重,没几日便药石罔及。
原主为此悔不当初,加之她与养母自小便不亲近,没了老太君庇佑,于侯府其他人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自此以后,原主躲在自己的小院里深居简出,以泪洗面,形销骨立。时间越长,她竟看淡世事,生出皈依佛门的念头。
侯夫人与侯爷成婚多年才得了一个女儿,生育艰难,而府中姨娘却儿女成双,又得男人恩宠。另侯夫人出身书香世家,六艺皆精,是个要强又好面子的性子,歇了生儿子的心思后,便着力培养女儿成材,以期向世人证明,哪怕她所嫁非人,也有子女替她挣回侯夫人该有的颜面和骄傲。
哪知原主除却性子还算可人,其他诸如琴棋书画无一处能见人,侯夫人对其恨铁不成钢,母女关系颇为紧张。
故而整个侯府,真心疼爱原主的,不过老太君一人。
祖孙感情自是不用言说,虽然书中并未言明老太君病逝的具体日期,而陶满满以为若是她抓紧时间,或许还能与老太君临终一别,也算是全了原主后半生的执念。
言谈间,陶满满知晓前来营救秦瑛的兵士为千牛卫,是天子内围的贴身卫兵。
护驾车队整肃有序,那领头的粗犷汉子是千牛卫中郎将,大马横刀,威风堂堂,令人侧目。
行至京师外城明德门,城防兵严阵以待,进出百姓皆严查盘问,但凡可疑者,尽数带走审讯。
秦瑛见此情形,反倒嗤笑一声,眼角眉梢尽是讽意。
城门守卫处的一胡服绔褶带刀青年是南城兵马司指挥使。他远远瞧见千牛卫中郎将引头的队伍,心下知晓是那让陛下当做心头肉,比亲儿子还亲的清河郡王找回来了。
他分毫不敢耽搁,赶紧带人小跑着迎上来,“下官张昌仕,拜见郡王殿下。”
时隔一年回到长安,此地有敬爱的皇祖母与父皇,他和亲王府也在当今的护佑下鲜花着锦,一切欣欣向荣,可秦瑛非但不觉欢喜,心中反而蒙上一层阴翳。
对旁人的殷勤,他兴致缺缺,只随口应了声,“嗯。”而后询问那中郎将,“城门为何戒严?”
“回禀殿下,因是陛下听闻山戎细作混入长安,随后便得到殿下被刺杀的消息,是以严控京师上下防卫。”
秦瑛颔首,没再多问,而是让城防赶紧放行。
可那张昌仕是个死心眼,隐约见清河郡王车驾内还有眼生之人,便张口要例行检查,以免让贼人浑水摸鱼。
这张昌仕的名字,秦瑛隐约有些印象,当是宫里贵妃沾亲带故的娘家人,强权压人令其放行也不是不可,到底折腾。
眼下秦瑛负伤精神不济,便懒怠与他掰扯,问了陶满满的意思,便同意张昌仕查问。
先时陶满满已经简单整理过仪容,青青嫩嫩的小女郎,明眸皓齿,很是招人眼。
张昌仕看了两眼不够,还要再看,秦瑛先动了怒,拉下帘子狠声道:“滚!”
张昌仕莫名被喝,没有知难而退,而是令属下拿来一卷画,苦着脸对秦瑛解释道:“殿下,非下官冒犯。”
“实则是昨日景阳侯托下官寻他那离家出走的小娘子。下官觉着殿下身边这位女郎与画像中人容貌并无二致,是以才多看了看。”
闻得对方的话,秦瑛回眸看向陶满满,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陶满满自知理亏,在他迫人的眼神下缩紧身子,瑟瑟承认道:“是我。”
“呵。”秦瑛冷笑,转而对张昌仕道:“知道了。”
“本王送她回府。”
进城后一路行来,秦瑛都未再出声与陶满满说过一个字。
陶满满的眼神在他身上梭来梭去,有心打破僵局,却碍于对方气场摄人,不敢随意招了他恼怒。
车窗外街市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勾得人心尖儿发痒想要一探帝国心脏的富丽繁华。
觑着秦瑛假寐养神,陶满满壮了壮胆小幅移动着身子,手抓上车帘,小心翼翼的掀开一角向外看去,瞬时那书中描绘的“辐辏云集,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真实感扑面而来。
这虽然是个架空的世界,可作者在构建朝代时参考的便是历史上的几个盛世时期。她将那些恢弘的、壮丽的气象尽数加注于自己笔下的启朝,用最热烈、秾丽的辞藻去歌颂它、赞美它。
陶满满犹如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想去那飞檐重叠的酒楼醉卧美人膝;想去那天高野旷的乐游原打马玩乐;又或是只简简单单的坐在街边食铺吃一碗汤饼,看人来人往。
“咳。”
秦瑛不满的哼声,拉回了神游天外的陶满满的灵魂。她怯怯的回身,两只手在身前绞啊绞的,扮足了可怜巴巴的乖觉模样。
良久,她才嗫嚅道:“我不是有心欺瞒你的。”
“就是、就是…”
秦瑛大马金刀的坐等她给个可信的说法,可人吞吞吐吐半晌也不见有下文,他突然短了气道:“罢了。”
“愿说不说。”
陶满满细声细气道:“我确实出自景阳侯府,名唤陶知予。”其实原主还有小名的,是老太君起的,也是“满满”,寓意事事圆满。
秦瑛挑了眉以为她还要再说,然而久候不见下文,愣时气得一刻也不想看到她。
而陶满满还不知自己又哪里惹了他不快,微微撅着嘴,杏眼瞪了个圆,很是不解。
马车入朱雀门大街,近兰陵坊时,被人拦住求见清河郡王。
秦瑛使人询问,知晓是景阳侯自南城兵马司张指挥使处听闻自家女郎随清河郡王回了京,便使家仆前来迎接。
其间家仆更是告知陶满满,“老太君于两日前病逝,还请女郎速速家去。”
陶满满听了,心下咯噔,怅然暗道,还是晚了。
秦瑛见她呆愣愣的,心知此事耽搁不得,令千牛卫加快了行程。
景阳侯领中书侍郎的职,为天子近臣,加之他行事说话刻意投当今的喜好,故而这景阳侯颇得圣宠,其府邸也设在近皇城的太平坊中。
眼下景阳侯府内外俱挂白幡素绸,景象凄然。
眼见陶满满双腿发软的直奔府门而去,也未与他告别,秦瑛心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闷之感。在千牛卫询问他是否要进侯府吊唁时,他冷声道:“丧宴已过,本王与景阳侯非亲非故,凭何前去?”
这是停灵的第三日。
陶满满懵头懵脑的还未弄清楚她时下要面对的状况,便让府中侍女拉去换了身麻布孝衣,头上簪着小白花。待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老太君的灵堂中。
老太君非景阳侯亲娘,而是后进门的继母。其母家显赫,与琅琊王氏同出一脉。虽膝下无子,因得老侯爷厚爱,故而老太君身披一品诰命。
老太君在世时,与世无争,同继子女往来无多,彼此间感情浅薄,是以这身后事办得中规中矩,堪堪能体现其作为一品诰命夫人该有的尊荣。
灵堂正中摆放的是老太君长眠的酸枝木黑漆棺材,颜色沉沉迫人;堂中还一应搁置了丧葬所用的法器、香炉、香盆等物;另有白色帷幔垂地,冷风阵阵,透人的寒意与侯府众人漠然的目光混合重叠,压得陶满满直不起身来。
景阳侯府上得台面的主子悉数在场,他们不置一词,就这么看着陶满满如无端闯入围猎场被猎手虎视眈眈的小鹿,栗栗危惧,踟蹰不前。
气氛沉静得诡异可怕,就在陶满满以为自己要严重心律不齐而猝死的时候,那立在右前方同一个娇柔美妇人站在一处的银盘圆脸少女阴阳怪气道:“四妹妹,你好生冷血!虽说论血脉亲缘你非我陶家人,可并未逐出族谱。”
“祖母生前对你万般宠爱,怎的如今她老人家去了,你竟是哭都不愿哭一哭了?”
四妹妹。
陶满满细细回忆书中有关女主认亲的情节。
女主的香料生意越做越大,便有意扩张自己的经营市场,在进京考察时机缘巧合救下突发急症的景阳侯夫人。
侯夫人与她相见恨晚,又知她欲在京城做生意,便时时帮衬着。一来二去,两人愈发熟悉。
后来经过下人点拨,侯夫人发觉女主的相貌与自己如出一辙。她立时着人暗查,不想女主当真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女!是真真正正的侯府千金!
女主养母是个农妇,没甚见识,未经审问便道出实情。原是十五年前侯夫人南下省亲遇流民暴/动,时局混乱令她提前生产,于是匆忙借住到农妇的娘家。
彼时农妇与丈夫争吵回门小住,途中捡到一个女婴,正是陶知予。因着侯府家仆在自家颐指气使,气病了老母。农妇一时不愤,便把捡来的小婴儿与早产羸弱的女主调换了。
据农妇所说,那婴孩出生应当不满三日,女主那会儿已过了洗三,是以她比陶知予大几日。
陶知予既非农妇之子,且还在身边养育多年,景阳侯做不出将人赶出家门的恶毒之举,其时又有老太君相护,他便决定陶知予仍为陶氏女,只序齿后移,行四,女主陶闻溪行三。
在她二人之前还有妾室所出的长女陶含嫣,也就是方才尖酸刻薄的那位,次子陶秋实也在场,不过平平无奇,存在感很低。
陶含嫣因是景阳侯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看做掌上明珠,千疼万宠,也就养成了她骄纵跋扈的性子。
便是往日陶知予被老太君当眼珠子看着,她都时时奚落陶知予愚笨不堪。眼下见人没了倚仗,她可不得更变本加厉的欺凌对方?
所谓先撩者贱,陶满满是胆小了些,性格却不包子,放在寻常时候,她定要回怼!可现实却是她初来乍到,身上又背了陶知予的锅,实在不好与人争个高下。
是以,她垂着眼只当对方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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