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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古剑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姒克寒的小说
“既然你执意要入洞,那本少爷只能舍命陪君子,要死一起死了,不然也是被我在天的老爹骂死,何况,我每天坚持挥棒三百……”姜朽禾抽出不长不短的木头棒槌,话音刚落,便慷慨就义般的装入洞中,随即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虽然洞口不过一丈有余,但姜朽禾也是摔得够呛的,还憋着脸偷偷揉着屁股说不疼,没事,和按摩一样,却站不起身,硬说要小解,让韩水谣先走。
韩水谣兀自往内走去,洞内开始出现溶洞类的景观,忽然,火把“啪”的一声灭了。
“莫非是水汽太重?抑或气息不足?”她重新点了火把,没想到一照,居然是一只似鸟非鸟的角兽,它哀嚎了几声,周围又扑过来几只,戾风残卷,刮得面目难受。
韩水谣将火把往上一抛,熟练结印,轻喝一声,“褐火邀朱颜。”只见空中的火焰听话的朝野兽射去,随即野兽便一一被炭烧呻吟。
“都是幼崽,难怪这么不耐扛……谁!”她怀中飞刀伶俐一撇,只听“呀”的一声,飞刀正好插在跌坐在地上的姜朽禾垮前,发出“当啷”的锋声。
姜朽禾吓得冷汗直冒,又看到满地的血腥,连忙闭上嘴,跟上韩水谣。
二人入到殿内,韩水谣看了石柱上面的书,笑出声,“果然在这里,和务水郡城的情形别无二致。”她随即上前,拓下石柱上的铭文。忽然听见姜朽禾疑惑道:“怎么会有冰雕,咦,下边还有香炉,其上还有铭文……”
“别碰!”姜朽禾虽然被一声厉喝吓得立即缩手,但是衣角显然已经碰擦到了冰雕,即刻被黑火吞噬炙烧。“快脱下,这是冰炭火。”只见那衣裳虽然没有火焰却一点点被吞噬,姜朽禾完全愣住,韩水谣立马飞刀一出,那外衣便被死死钉在墙壁上,咔哒一声,十分清脆。
“这,这是怎么回事。”姜朽禾满脸疑惑的样子。
“难道,难道是……”话音未落,那飞刀所洞穿之处的冰壁好像咔嚓一声随即周围如同疾风一般的速度冰裂如瀑,二人呆呆的看着出口处的路径被冰柱牢牢堵死。
整个石壁的冰块好像融化了一般,韩水谣心想这次玩完了,洞顶上的冰柱就像无数的剑雨往二人全方位无死角射去,韩水谣只是紧紧的将拓本牢牢按在胸口……
等她艰难的再次睁开眼,发觉全身动弹不得,居然是被姜朽禾压在身上,她一怒之下立马清醒,给了姜朽禾一个膝盖飞,这时候才发现姜朽禾是为了保护她,背上被插了几根冰刺,立马伸手一拉,虽然太迟,还好及时,再晚上片刻姜朽禾便会惨遭冰柱穿心。
撕裂的痛楚声震耳欲聋,姜朽禾痛得吼了出来。
韩水谣愣了一愣,叹息一声,咬牙将姜朽禾背上的冰柱拔出,敷上勿忘草,取了些冰水将“鯥灵复生丸”塞进他口中,弄了半天,还算妥当。
她缓缓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身处在一座小小的地下暗室,四边的火烛微微颤抖,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将整个暗室依稀照明。
“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莫不是古籍上所载的长明灯?”
这时,姜朽禾微微的呻吟了几声,她将水会了药挤进他的口中,咯噔一下,姜朽禾缓缓张开眼。
“你没事?”姜朽禾的话让她莫名一愣。
“你,何苦,救我。”韩水谣问道。
“我说过,男人要保护女人……这是哪家店卖的毒药,这么苦。”
韩水谣又是一愣,白云记的上等救心丹“鯥灵复生丸”居然被说成毒药,轻轻一笑,将他扶起。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醒来,就是这个地方,好像冰穴的下面。”
姜朽禾脸色苍白,靠着墙壁坐着,忽然叩着墙壁道:“有水声。”
韩水谣侧耳一听,果然石壁中有流水的声音,她跟着声音绕了半圈,刚拿出飞刀要对石壁一锤,忽然发现水流止住之处的石壁上有刻痕。
“冰炭不合形,天下莫得相伤,治之至也。胶漆相贼,冰炭相息,冰得炭则解归水,炭得冰则保其炭,冰炭相入,黑白相假,此是则彼非,此非则彼是,八难之间,永缠冰炭,九泉之下,尚沦鼎镬……冰炭相济!这是,心法!”她倏忽间暗自狂喜,立马将功法拓了下来,默诵一番,随后才掏出短剑往石壁一刺。
不多时,石壁外的水徐徐从石孔中徐徐吐出来,外面的水终于找到出气口,越聚越多,将石壁拉裂开一个小洞,又过了片刻,忽然“啪啦”一声,整个石壁忽喇喇似大厦倾,如同泡沫一般倒塌,另一面的石壁也随之出现裂痕,瞬息间山内汇聚的泉水一下子找到发泄口,猛的朝外涌,一下子将二人猛得冲出洞外,不过片刻,刹那之间,二人便被冲到一个水洼地带,韩水谣感觉到明媚的阳光在流淌,溪水仿佛将这几天的抑郁全然冲走,她忽然想起姜朽禾,猛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已是紧紧拽着他,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正想喘口气好好适应,怎料水洼上忽然射来一道猛烈地强光,她转过头,没想到三个方位都被强劲的光线包抄,顿时晕却。二人不明就里的如池中鱼鳖被捞起,扔到板车上。





丧古剑轴 第一章 朱雀铭(4)

不多时,石壁外的水徐徐从石孔中徐徐吐出来,外面的水终于找到出气口,越聚越多,将石壁拉裂开一个小洞,又过了片刻,忽然“啪啦”一声,整个石壁忽喇喇似大厦倾,如同泡沫一般倒塌,另一面的石壁也随之出现裂痕,瞬息间山内汇聚的泉水一下子找到发泄口,猛的朝外涌,一下子将二人猛得冲出洞外,不过片刻,刹那之间,二人便被冲到一个水洼地带,韩水谣感觉到明媚的阳光在流淌,溪水仿佛将这几天的抑郁全然冲走,她忽然想起姜朽禾,猛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已是紧紧拽着他,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正想喘口气好好适应,怎料水洼上忽然射来一道猛烈地强光,她转过头,没想到三个方位都被强劲的光线包抄,顿时晕却。二人不明就里的如池中鱼鳖被捞起,扔到板车上。
韩水谣只是刹那间失去意识,睁眼便瞧见板车上的黑色布袋垒起一座小山,他们二人被扔在末端,被固定在四周的绳索拴住,勉强没有掉下车。韩水谣心想,难道是鱼贩子,这板车如此恶臭,腥味冲天,即使有布袋也难以掩盖其中散发出来的咸鱼味道,难得刚刚将全身冲刷一番,旁边的姜朽禾居然也睁开眼,只是他的目光落在护着马车的黑衣人,黑衣斗篷外面赫然绣着一个“煉”字。两人诧异的互相对视,有口难言。
过了不知多久,衣服都被暖日嗮干了,马车才晃悠悠的进了山门,杜鹃满山红遍,二人只是觉得山路盘旋崎岖实在头晕,还添加几分鱼腥味,更是想吐,又不知忍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只听到驾马车的汉子用粗矿的声音道:“一切顺利,路经南禺山,金佐池居然破春就有水流出来,捞了两条半生不死的小鱼凑数。”
一把低沉却深邃的声音道:“众兄弟此番辛苦了,老九命薄,突然病逝,还好圣使宽宏,体谅我等,要是赶不上献祭时辰,你我恐难辞其咎。”
忽然一阵沉寂,过了片刻,才有人叹了一声,用询问的口气低声道:“老大,恐怕,老九不是病逝的吧。”
“老三,人死不能复生,老大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要是误了时辰,恐怕病逝的就不止老九。”
“二哥,他是我们的兄弟,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何况,就算牺牲老九也不一定……”
“我的兄弟,不只有老九,还有你们,还有大哥,但老九已是病入膏肓,这样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三位哥哥,时辰到了,该出货了。”
随即,旁边的黑衣人麻利的将绳索解开,韩水谣顺势一蹬,黑衣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韩水谣笑道:“小贼,还真拿本大小姐当鱼饭卖!”
她先声夺人,却发现势头不对,只见马车停在低洼处,除了身旁的黑衣人和同样穿着黑衣斗篷的车夫,还有六人,其中两个正在将黑衣布袋解开,扔进一个地坑中。
韩水谣见立马便是使出傍身绝技“褐火邀朱颜,”火焰蓦然射向四方,黑衣人更加惊诧,在高处的黑衣人随即两手一介,轻喝一声,“布阵!”
低洼中的四人立马一跃,九人立即结成包围圈,火焰一逼迫到高地便消弥殆尽。
“小姑娘,没想到你还会仙术?”为首的人笑了笑,捋了捋胡须,他的衣服绣着“閼”字,其余八人分别是:旃、柔、強、著、屠、上、重、昭,只见八人分别手持一面镜子,期间光线穿梭,仿佛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为首之人又悠悠说道:“我九弟日前不幸病逝,如今我炼魂团‘天干分社’正好缺一弟兄,我看姑娘年纪轻轻,颇有修为,岂有意乎。”
韩水谣深知打不过对方,唯有言语讥讽:“听说你九弟是被你活活勒死的!”还没等回音,无数道光线从各个方向凌乱击射,刹那间,姜朽禾不说,韩水谣身上也已血迹斑斓。
“臭丫头,你把旁边的小子杀了,作为投名状,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为首的汉子怒喝。韩水谣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团结默契,丝毫不受挑拨离间,更是分寸大乱,自己除了“褐火邀朱颜”修习娴熟,根本没有其他招式……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拓片,深深吸了口气,就算给她十年时间,也是双拳难敌十八手,看状今日恐命丧于斯。
衣裳绣着“屠”字的老六哂笑道:“我大哥脾性好,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可没这个耐性。”说着便扔了一把三尺铁剑。
绣着“強”字的老四道:“姑娘,你旁边的小伙是你姘头?他也是半死不活,你给他个痛快,你活着,他死了岂不算是为了爱情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薄利多销,一本万利,岂不是天下最划算的买卖?”
韩水谣拾起扔过来的剑,缓缓支撑起身子,地上的姜朽禾早已面色苍白,先前受过了冰刺然后又在水里泡了一阵,如今又被千割万裂,如同砧上鱼肉,她的剑颤巍巍的举起,生死决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姜朽禾只是萍水相逢,死了也许是解脱,但是他舍身……
正在犹豫之际,满是血痕的姜朽禾居然站起身,紧紧抓住剑锋,他对泪水夺眶涌出的韩水谣使劲的扬起嘴角,刹那间将剑牢牢地往自己的胸口扎下去。
“不!”她立马收剑,反手一挥,一个黑衣人“呀”的一吼应声
倒地。
一具具尸体在布袋的甩荡下悉数坠落,原来跳崖是这种感觉,更无奈的是头朝下,双手乱抓,祈求有所谓的稻草,伸手却发现石壁都是尖细的碎石,立马飘出一道道血色飞痕,她好像知道什么是堕入地狱,却无法想象地狱的底部居然如此漫长,难道世界上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太久的恐怖也会变成虚无的麻木,瞬间,她被人紧紧搂住,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那张苍白坚定的脸,只见他忽然将自己牢牢的按在身上,终于终于“啪”的一声……




丧古剑轴 第一章 朱雀铭(5)

太久的恐怖也会变成虚无的麻木,瞬间,她被人紧紧搂住,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那张苍白坚定的脸,只见他忽然将自己牢牢的按在身上,终于终于“啪”的一声……
无边无际的暗黑,仿佛进入了一个沉寂的世界,他只知道,最后的瞬间,一个女生牢牢卧在他身上。
韩水谣没想到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野小子居然如此勇敢,她即使被牢牢垫在上面依然觉得四肢好像已经散了,更何况他……
随即,一股血汁喷在她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的秀发,她立马支撑手臂,看着满口鲜血的他,还好,下面垫着的肉身着实不少,她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身骨,虽然完好无缺但已是支离破碎,她的眼泪不禁垂了下来。
是我害了他,他本来可以无忧无虑在山林中喝牛肉汤的。韩水谣咬牙切齿,挣扎起身。
韩水谣虽然自幼习武,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完全靠着毅力卯尽全力拖扶着神志不清的姜朽禾,她昔日灵艳的脸颊也被止不住的汗水雪得刺痛,狼狈不堪已是无法形容她目前的窘境,生性的洁癖也在此刻荡然无存,踏在漫无边际的尸骨上,不知目的地往前走。
哪里是前,哪里,又是后。
尸骨越来越少,但是回头望却发现尸身宛若山丘,又走了几铺路,终于发现小生物的痕迹,在洞穴之内唯一的指导员便是叽叽喳喳勇往直前的耗子了。果然,开始出现水源,水流唰唰的声音越来越清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幽冷的凛风……
难怪叫炼魂团,原来是做收集魂体的勾当,“气感而应,鬼福及人,去。外气横形,内气止生,开。南无诸神诸菩萨庇佑,天主在上福册众生,无象无形潜造化,有门有户在乾坤。色非色际谁穷处,空不空中自得根。”韩水谣手印一结,法符染血,咒语一念,周围的鬼魂好像变成开路明灯,让出一条道路,仿佛指引着她往她想要的方向而去。
“冷。”她忽然听见耳边姜朽禾呢喃,而他的全身却已经热得烂熟,这便是俗称的寒热病。
韩水谣觉得地下的尸骨恶心,对眼前虚无漂移的灵物却毫无惊诧,心想还好这小子昏了,不然看到眼前这些魂体估计得吓死。
走了半晌,姜朽禾忽然一睁眼,吓得直哆嗦,韩水谣立马低喝道:“小子,别怕,怕了没人救得了你。”随即将“猼灵丹”,“黄连柴胡汤”等剩余药资一股脑通通倒入他口中,灌了些泉水,硬是把药丸悉数塞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水谣停住脚步,姜朽禾此时才看到眼前有一扇门,门上面牌匾歪歪斜斜的篆书写着“無魄殿”,门早已被堵死,而门下却开着一条显眼的漆黑地道。韩水谣颓然坐在地上,喊了一声,“完了……”
不知不觉已孤身闯荡江湖数年,韩水谣学会自言自语的乐趣,说给自己听才不会忘记如何说话,才明白语言的温存。她从来没害怕过,现在也是,更何况肩上还压着一个人,就算死了,也要将他的尸骨带到干净的地方。她步履阑珊的走下楼梯。
姜朽禾全身如烫手山芋又如冰如霜雪,他只知道只有灵魂还附在所谓的驱壳,他唯一的感觉是韩水谣的气息,韩水谣不断地自言自语絮絮叨叨,把他逼得不得不醒,不睁开眼还好,一睁开眼以为自己真的死了,韩水谣看他睁开眼,解释道:“这是墓道,陪葬者冤魂不散,我家世传护心符法可以抵挡一二,你我二人虽然分去一半功效,冤魂亦是欺软怕硬之流,你强她便不敢欺你,你弱她便将你吸干揉碎。”
“剥换者,变幻也。龙之形状体态,自老变嫩,自粗变细,自凶变吉,皆造化之妙……此处山脉由高而低,又由低而高,由土变石,由石化土,由大山变小山由小山变大山,形状变异,便是所谓的‘脱卸剥换’之相,如同脱胎换骨重生在造,堪称风水宝地,只是墓主恐怕遇到了个南派夫子,将此冥宫风水破了个一干二净,宝地变凶宅……”
姜朽禾终于觉得耳根清净,睁开眼一看,已到了主墓室,虽然不大,壁画也算周全,其中文字扭扭曲曲不说,不少已被侵蚀,韩水谣纵使身处绝境,亦不忘探究其中根由,过了半晌便介绍道:“这是郑王陵,郑皇名揭,字高举,号阳潮子,象国太宰,彼时象国已是日薄西山,象国国王洛先九世荒淫无度,国运日衰,内有奸臣争权夺势,外有强敌虎视眈眈,经济萧条,民不聊生,贝丘土著于九世八年血洗京都顺丰,郑皇负隅顽抗,历时三年有余驱逐外寇,光复国土,重建顺丰邑,郑皇驾崩后遗诏还位于先帝遗孤,亦是他的外孙洛鹤,洛鹤继位后瞻仰郑皇贤德,遂改国姓为郑,即为郑鹤一世……”
忽然,墓室的门缓缓开启开启,青年白衣青衿,长剑挥斥,见到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取出瓶中丹药递予韩水谣,韩水谣此时才缓过神来道:“你是剑仙?我们被炼魂团从山上面抛下坑中……”韩水谣见他英姿飒爽,仙风道骨,好生羡慕。
“哦?”他平淡道:“此地厉鬼作祟危害城中百姓,没想到这墓中还另有玄机,我先送汝二人出去。”
弹指片刻,便重见天日,原来墓道之上还建有庙宇,虽然简单朴素,却也是三进三出颇为宏大。
韩水谣道:“剑仙,他伤势不轻。”
“无碍,不过筋骨皆断,若是寻常人早已奄奄一息,还好有灵丹妙药维系……”他倒是干脆利落,噼里啪啦如风卷残云一般毫无客气的在姜朽禾伤筋痛骨处摸来弄去,姜朽禾已经痛得失去知觉,反倒不必用“麻拂散”,靠着意识微微点头表达谢意。
“先拿几块木板压着,这是‘水肉桂’,一日两次,饭前食用,这是‘堂庭棪’,一日三次,分于寅时,未时,戌时涂于阿是穴。”




丧古剑轴 第一章 朱雀铭(6)

难怪叫炼魂团,原来是做收集魂体的勾当,“气感而应,鬼福及人,去。外气横形,内气止生,开。南无诸神诸菩萨庇佑,天主在上福册众生,无象无形潜造化,有门有户在乾坤。色非色际谁穷处,空不空中自得根。”韩水谣手印一结,法符染血,咒语一念,周围的鬼魂好像变成开路明灯,让出一条道路,仿佛指引着她往她想要的方向而去。
“冷。”她忽然听见耳边姜朽禾呢喃,而他的全身却已经热得烂熟,这便是俗称的寒热病。
韩水谣觉得地下的尸骨恶心,对眼前虚无漂移的灵物却毫无惊诧,心想还好这小子昏了,不然看到眼前这些魂体估计得吓死。
走了半晌,姜朽禾忽然一睁眼,吓得直哆嗦,韩水谣立马低喝道,“小子,别怕,怕了没人救得了你。”随即将“猼灵丹”,“黄连柴胡汤”等剩余药资一股脑通通倒入他口中,灌了些泉水,硬是把药丸悉数塞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水谣停住脚步,姜朽禾此时才看到眼前有一扇门,门上面牌匾歪歪斜斜的篆书写着“無魄殿”,门早已被堵死,而门下却开着一条显眼的漆黑地道。韩水谣颓然坐在地上,喊了一声,“完了……”
不知不觉已孤身闯荡江湖数年,韩水谣学会自言自语的乐趣,说给自己听才不会忘记如何说话,才明白语言的温存。她从来没害怕过,现在也是,更何况肩上还压着一个人,就算死了,也要将他的尸骨带到干净的地方。她步履阑珊的走下楼梯。
姜朽禾全身如烫手山芋又如冰如霜雪,他只知道只有灵魂还附在所谓的驱壳,他唯一的感觉是韩水谣的气息,韩水谣不断地自言自语絮絮叨叨,把他逼得不得不醒,不睁开眼还好,一睁开眼以为自己真的死了,韩水谣看他睁开眼,解释道:“这是墓道,陪葬者冤魂不散,我家世传护心符法可以抵挡一二,你我二人虽然分去一半功效,冤魂亦是欺软怕硬之流,你强她便不敢欺你,你弱她便将你吸干揉碎。”
“剥换者,变幻也。龙之形状体态,自老变嫩,自粗变细,自凶变吉,皆造化之妙……此处山脉由高而低,又由低而高,由土变石,由石化土,由大山变小山由小山变大山,形状变异,便是所谓的‘脱卸剥换’之相,如同脱胎换骨重生在造,堪称风水宝地,只是墓主恐怕遇到了个南派夫子,将此冥宫风水破了个一干二净,宝地变凶宅……”
姜朽禾终于觉得耳根清净,睁开眼一看,已到了主墓室,虽然不大,壁画也算周全,其中文字扭扭曲曲不说,不少已被侵蚀,韩水谣纵使身处绝境,亦不忘探究其中根由,过了半晌便介绍道:“这是郑王陵,郑皇名揭,字高举,号阳潮子,象国太宰,彼时象国已是日薄西山,象国国王洛先九世荒淫无度,国运日衰,内有奸臣争权夺势,外有强敌虎视眈眈,经济萧条,民不聊生,贝丘土著于九世八年血洗京都顺丰,郑皇负隅顽抗,历时三年有余驱逐外寇,光复国土,重建顺丰邑,郑皇驾崩后遗诏还位于先帝遗孤,亦是他的外孙洛鹤,洛鹤继位后瞻仰郑皇贤德,遂改国姓为郑,即为郑鹤一世……”
忽然,墓室的门缓缓开启开启,青年白衣青衿,长剑挥斥,见到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取出瓶中丹药递予韩水谣,韩水谣此时才缓过神来道:“你是剑仙?我们被炼魂团从山上面抛下坑中……”韩水谣见他英姿飒爽,仙风道骨,好生羡慕。
“哦?”他平淡道:“此地厉鬼作祟危害城中百姓,没想到这墓中还另有玄机,我先送汝二人出去。”
弹指片刻,便重见天日,原来墓道之上还建有庙宇,虽然简单朴素,却也是三进三出颇为宏大。
韩水谣道:“剑仙,他伤势不轻。”
“无碍,不过筋骨皆断,若是寻常人早已奄奄一息,还好有灵丹妙药维系……”他倒是干脆利落,噼里啪啦如风卷残云一般毫无客气的在姜朽禾伤筋痛骨处摸来弄去,姜朽禾已经痛得失去知觉,反倒不必用“麻拂散”,靠着意识微微点头表达谢意。
“先拿几块木板压着,这是‘水肉桂’,一日两次,饭前食用,这是‘堂庭棪’,一日三次,分于寅时,未时,戌时涂于阿是穴。”
“多谢道长,道长可是南正宫门下。”
青年看了一眼韩水谣,说道:“今日既是有缘,在下便奉劝小姐一句,君子以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替天行盗之事,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必有灾殃,就此别过。”
韩水谣脸色一变,看那青年早已重入墓中,凝神呢喃:“哼,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又不是什么君子,嘻嘻,不过还是蛮帅的。”
调养数日,姜朽禾好了许多,韩水谣替他倒了口水,他抿了一口呛得吐出来。
韩水谣不明就里,闻了一闻笑道:“哎呀,忘记了,昨天刚从村子里兑来的米酒,挺清醇的……话说,你还要回山上吗。”
姜朽禾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呢?”
她眼眸一动,说道:“本小姐要去南正宫修仙。”
“那是什么劳什子?皇帝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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