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少到欢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筱露
……
正式收到锦唐的offer后,单季秋也刚好搬进了在律所附近找的那套房子里。
两室两厅,其中一间卧室被改成了书房。房子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小。河湾城环境一流,在这片属于精英圈,租金自然也不便宜。
单季秋看上的是装潢布置,她很中意,是她看了众多套房子中最理想的一套。
她尤其喜欢的是客厅连接书房的超长落地玻璃阳台,宽敞明亮,视野俱佳。
左边远远望去是锦南最为繁华热闹的江景和错落有致的参天建筑,近处右边不远的地方是颇像厘城蜀汉街老房子的那种烟火气缭绕的小巷弄。
这儿,是锦南新旧更迭的时代缩影。
也是经济与文化,快节奏与慢节奏的融合。
上班的头天晚上,方宁儿过来说是为单季秋庆祝。
鉴于主人家这厨房小白的性能,最终就只能点外卖凑合。
方宁儿跟单季秋说:“就你那个暗恋故事做成沉浸式剧本杀,现在可火了,回头给你这个原型授权人提个成。”
单季秋剥着虾的手一搁,抽了两张纸巾擦手。
她抬眼瞅着方宁儿,这丫头现在越来越开朗,人际交往也没问题,看来也在慢慢的走出来,是好事。
她笑道:“提成就不用了,我以后去玩,你这个股东给我个终身会员价就行。还有,今晚你负责剥壳我负责吃。”
“重点是。”单季秋将纸巾丢到一边,“千万别爆我马甲,不然我让你剧本下架。”
方宁儿正好剥了一只虾递到单季秋碗里,笑道:“放心吧单律师,改编过了,当事人玩也发现不了,你不玩过了。”
“那倒是。”单季秋点点头,夹着虾肉往嘴里丢。
吃的差不多了,单季秋收拾,而方宁儿则在屋里到处溜达,便溜达进了单季秋的书房。
她在书桌上看到了两个相框,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太太,另一个是单季秋和两位看上去很贵气的老人的合照。
“一张是外婆,另外一张是爷爷奶奶。”单季秋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进来。
当年沈素约的葬礼办的简单,没有请任何人,所以方宁儿也没见过。
“难怪你长得比明星还漂亮,超强遗传啊!”
方宁儿也知道单季秋外婆在她心里的分量,怕触碰到她的伤心处,故意把话说的轻松一些。
单季秋不置可否地弯唇一笑,“我还有俩堂哥也特帅。”
方宁儿很没兴趣地一笑,偏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这双小鹿眼被还没整理好,很是凌乱的书柜里其中一样东西吸引住了目光,她不自觉地走过去细细打量。
是一枚cmo的金牌。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牌?”方宁儿问。
“嗯。”单季秋点头,走到方宁儿身边,目光也停留在这枚金牌上,思绪回到了六年前。
跟陆允告别后,他很快就去了北京。
陆允走后的第三天,沈素约可以转去锦南,她才放心回家去收拾行李。
而这枚金牌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书桌上。
她拿起金牌,摩挲着,舍不得放下。
陆允永远是最懂她的人。
她知道,这是他留给她那份遗憾的念想,就好像是她亲自拿下的这枚金牌一样。
最近家里还没收拾妥当,东西到处搁,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这东西给拿了出来,忘了放回去。
“小秋姐。”方宁儿拍了下愣神的单季秋,“还想他呢?”
“没。”单季秋顺手将金牌放进了旁边的一个盒子里,笑着看向方宁儿:“我在想明天第一天上班穿什么。”
“我帮你挑。”
“好。”
……
书房的灯被熄灭,阳台落地窗外对面的江岸四周泛着莹黄的光芒,踩着安静的月光一并淌了进来。
一缕落在木相框,一缕淬在盒子上。
——【上卷完】——
第47章 欢喜 她年纪轻轻耳朵就出问题了?……
2018年的锦南, 金秋十月。
国庆一过,这秋天终于在梧桐开始落入长街,在阳光透着一层冷, 在下了一夜秋雨之后……
它姗姗来迟。
“嘀嘀嘀……嘀嘀嘀……”
令无数社畜闻声崩溃的手机闹铃声在亮着灯的书房里响起。
趴在一堆文件里的单季秋闭着眼睛, 拧着眉头,伸手在桌面上到处游移, 终于凭手感摸到了手机。
单季秋将手机搁在眼前,努力地睁开眼睛, 毫无焦距的耷拉着眼皮看了眼屏幕。
大拇指摁断铃声的同时, 脑袋也紧跟着翻了个方向, 闭上眼睛继续睡。
锦南的早晨比厘城要亮的早的多。
落地窗外的光线在没有被窗帘阻隔之下, 敞敞亮亮地落了进来。
单季秋身体虽未被叫醒,可这闭着眼睛都能从眼皮渗透进入的亮黑色, 让她的心里也苏醒的七七八八了。
也没眯几分钟,她就坐了起来,梗着脖子,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伸个懒腰,起身打着哈欠, 趿拉着拖鞋走出了书房。
接下来就是屋子里打仗的声音, 走过去走过来的脚步声, 乒里乓啷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早起的打工人, 都是这打仗的架势。
单季秋从卧室出来, 身上的睡衣变成了奶白色的衬衫和灰色西装裤。
这种衣裤挑人, 比例不好是衣服穿人, 比例好是人穿衣服。
单季秋属于后者,衣服架子。衬得她腰细腿长,干练还有气场。
她手里拎着灰色西装外套, 急吼吼地往书房走去,忙忙慌慌的样子让气场瞬时间有些偃旗息鼓。
不多时,单季秋就提着电脑包走出了书房。
她在玄关换好了鞋,弯腰摸了摸脚下溜达的圆周率的脑袋。
“我上班了,家里就交给你了。”
“喵~”
……
昨夜经过一场夜雨的洗礼,湿漉漉的地面上粘着落叶。
风卷起的各式各样衣摆,衣摆下的一双双鞋子无一不步履匆匆。
单季秋坐在出租车里还在埋头翻阅资料,出租车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后座这个气质冷艳的姑娘。
平日里都直接跟的哥们随意聊天气氛,也在美女上来的那一瞬间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他忍了好久,终于在等红灯的间隙发了个条微信:【没有死,就是拉了个冷美人,不想破坏气氛。】
绿灯亮,出租车顺着前面的车流一路前行。
单季秋正好抬起头来,瞥了眼窗外。
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她低头拿手机的同时,一辆大g就这么与她擦眼而过。
出租车司机眼尖看了眼驶过去那辆大g驾驶座上的男人,暗自“啧啧”。
又不晓得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哥上班玩去了。
不过,就他妈一眼,光瞧个侧脸,都能帅的他一个大男人由衷惊艳。
又不晓得是哪个富翁找的美女,给生出来这么个遗传基因强大的帅儿子。
思及此,他又不自觉地看看后座连说话声音也这么好听的冷美人。
今天是怎么了?
一大清早的,这是把一年的帅哥美女份额都给看完了的节奏?
……
30楼到了,单季秋出了电梯,跟前台打了声招呼,进入律所后径直往其中一间办公室走去。
她曲指叩了叩门,得到回应便走了进去。
“师父。”
单季秋喊了一声,不卑不亢地就着办公桌对面坐下。
将笔电搁桌上打开,一边等着开机一边对窗边背对着他在煮咖啡的男人,说:“时间刚刚好,没迟到。”
一杯咖啡落到单季秋面前,何起端起自己这杯坐到位置上,看着单季秋,不答反问:“又熬通宵?”
从年少到欢喜 第69节
单季秋:“睡了俩小时。”
何起:“小姑娘,黑眼圈都盖不住了。别那么拼,小心猝死。”
单季秋:“我哥是重症科大夫。”
何起:“我还以为你哥能起死回生。”
单季秋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瞧着这个不过三十出头的俊朗男人,转移话题:“咖啡不错。”
“何律。”行政秘书站在门口打断了两人,“单律,对方律师到了。”
单季秋合上电脑起身,意思意思地喝了口咖啡:“我过去了。”
何起“嗯”的一声,看了眼单季秋的着装,表扬道:“今天这身像个律师了。”
单季秋一挑眉,勾了勾唇畔:“气势上压制。”
说完,她就走出了办公室。
没走两步,就遇上了这起案件的搭档。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径直朝会议室走去。
今天这个案件的当事人是一知名艺人,合约期间被老板多次以工作需要为由进行骚扰。后因被拍放上网,莫名被小三遭到网曝。
因为经纪公司老板的势力,很多律师都不敢接她的委托。后来这艺人找到了锦唐,本来也没人愿意接的。
说白了就是吃力不讨好,也赚不到什么钱的得罪人案件,确实没必要。
结果刚好结束一场法律援助回来的单季秋听说后,说如果不嫌她是个刚转正的新人的话,她可以接。
那位女艺人也确实是穷途末路,毕竟锦唐声名在外。琢磨着年轻就年轻吧,就将自己的案件委托给了单季秋。
刚开始对方律师以为这初出茅庐的嫩芽女律师没什么实力,所以第一次谈判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姿态傲慢。
却被言辞犀利,条理清晰的这位“嫩芽”给弄懵逼了。
于是乎,第一次很显然没谈妥。
事不过三,这也是单季秋给的最后一次谈判。
如果再崩,就直接走诉讼,比起和解,她其实更乐意走诉讼。
她这边取证什么的都已经到位,走诉讼不但赢面很大。而且公众人物的官司狗仔鼻子比谁都灵,借此机会给其他的女艺人和职场女性都敲个警钟,也不错。
公共办公间有些年限的初级律师都不约而同地观望着会议室的动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对方律师先出来。
然后是小黄,走在最后的是单季秋。人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颗大白兔奶糖剥了起来。
“看样子是赢了。”
“你看阳城那两位的脸,显而易见。”
“这姑娘是真有实力。”
“不然呢,能提前结束实习转正?”
“……”
几个人纷纷看向单季秋,想当初她刚进律所的时候,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太漂亮了,像个花瓶。
以至于先入为主,就觉得她空有一副好皮囊,没什么真本事。
说不定是哪家千金小姐过来体验生活的,带教律师还是他们锦唐男神何律。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法则。
男的看她赏心悦目又不敢上前,女的倒是看她哪哪儿都不顺眼。
深怕她跟何律上演一场师徒恋。
总而言之,抛开外表不谈,就没人觉得单季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真材实料。
直到作为实习生的第一个案子,是为锦南有名的富豪打了一起价值上百亿的官司。
单季秋作为何起的助手,在关键点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和相应资料佐证,为律所创收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数字,直接转正。
而后在一次次的大小案件中,无论是诉讼还是谈判,又或者是法援,都置于不败之地,让所有不看好她的人纷纷打脸。
直到有人科普出单季秋是当年s省的理科状元,裸考分数712,直接震惊了所有人。
原来,真的有内外兼修的人。
人这花瓶里面装的那可是黄金水的,有颜有才,真材实料,关键还很低调。
……
单季秋上午完成了工作,下午跟何起请了个假,便直接离开了律所。
她去从锦唐附近的花店取了花,打车直接到南山墓园。
今天是沈素约的生忌。
到了南山墓园,单季秋一路往里走。经过一座座墓碑,最终停在了其中一座墓碑面前。
墓碑前摆着一束外婆生前最喜欢的天堂鸟,跟她手上抱着的一样。
单季秋蹲下,将手里的天堂鸟搁在碑前。
然后,她顺着一旁的台阶坐下,支着脑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不由得一笑。
“外婆,您这学生倒是真的很有心,每年都来看您。”
沈素约有个学生出国后一直在国外,偏偏在她去世那年回国,打算顺便来看望恩师。
岂料,几经打听才得知恩师去世的消息。
正巧那日到墓园来拜祭的时候,遇上了单季秋。
单季秋当时看到他手上捧着的花就是天堂鸟。
倒是没想到他每年都会坚持在外婆的生忌死忌送上一束天堂鸟,这份长情的感恩之心,也让她为外婆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开心。
就是她自那次以后就总是跟人碰不上,只见其花,不见其人。
有时候比她早,能看见新鲜的。
有时候比她晚,等她有空再去看外婆,就只能看到那早就枯萎的天堂鸟。
单季秋就坐在这儿跟沈素约讲了很多最近的事,有生活上的,也有工作上的。
这一呆就是一下午,伴随着夕阳西沉,暮色霭霭,她才起身跟外公外婆,妈妈一一告别。
……
难得周六休息,单季秋没有琐事可以睡个懒觉。
结果,被陈一乘一个电话给闹了起来。
“大哥,今天周六。”单季秋躺在床上魂不附体,嗓音迷懵,“你们大老板周六都这么闲的么?”
“你忘了你今天约了我?”
“我最近忙的日夜颠倒,你就别忽悠了。”
“今天可是你约的我去苏城看小朋友。”陈一乘笑的无奈,“忘了?”
单季秋一听,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将手机返回主页面看了下今天几号,又重新将手机搁回耳边:“不是,你不会已经在我楼下了吧?”
“很明显。”
“给我十分钟,很快。”
挂了电话,单季秋就赶紧下床往厕所跑去,速度洗漱护肤。
而后,她从衣柜随便抓了件白色的薄套头卫衣,铅笔裤换上。
又把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安排好圆周率,抓起包包便素面朝天地换鞋出门了。
一下楼,单季秋就看到倚在车边,穿着风衣休闲裤的陈一乘。
她走到他跟前,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道:“一分不差,刚好。”
陈一乘上下打量了一下单季秋,还跟大学时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不注重自己的外表。
转念一想,她这样的姑娘也没必要注重,高挑纤瘦的模特身材,套个麻袋都是好看的。
他不由得笑着拉开副驾门,打趣:“很有时间观念的单律师,上车吧。”
路上单季秋吃着陈一乘给的三明治,不由得开始拍马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哪个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姑娘,能嫁给咱们细心温柔又帅气的陈总。”
“谁知道。”陈一乘玩笑道,“要实在是再过几年咱俩都还找不到救世主,凑合凑合得了。”
单季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口就道:“得了战友,我怕你的女粉丝们追杀我。”
陈一乘瞧着单季秋淡淡一笑,回转头去,认真开车。
苏城是锦南的临城,开车约俩小时的车程。
那里渭水而居,烟波浩淼,秀丽古典,安逸清新。
大二那一年单季秋他们的辩论队到苏城打辩论,她就特别喜欢这座婉约而舒适的城市。
可能跟厘城的节奏有些像吧,莫名有了些亲切感。
第二天又组织他们去“留守儿童之家”看望留守儿童的活动,从那以后单季秋得空就会过来当志愿者,顺便过来放松。
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跟陈一乘或者方宁儿,有时候是他们仨。
到了苏城刚好到饭点。
单季秋和陈一乘先去本地菜馆填五脏庙,下午再去“留守儿童之家”。
抵达“留守儿童之家”差不多下午两点。
停车位上停了几辆车,单季秋一下车目光就自然落在了旁边的大g身上。
她没太在意,随即抬头,看向了不远处。
小朋友们正在教学楼前空地上玩儿,看到单季秋和陈一乘,都高兴的又蹦又跳地喊了起来。
“小秋姐姐,一乘哥哥……”
单季秋帮着陈一乘从后备箱提东西出来,顺手牵大白兔奶糖,往嘴里塞了一颗。
从年少到欢喜 第70节
“你能不能不吃小朋友的东西。”陈一乘教育道。
“我就吃了一颗。”
单季秋嚼着大白兔,含糊不清,转身就笑着朝小朋友们走了过去,立刻被围攻了。
“好了好了,都有都有。”
单季秋的衣摆快被扯变形了,只能出老招:“你们都是木头人,一不能说话二不能动……好,我来看看是哪个小朋友最先动了。”
终于得到一丝空闲的单季秋缓了口气,看到一个个“木头人”,冷艳的脸上绽开的笑容也变得深刻且治愈。
回到教室以后,单季秋先给小朋友们上课,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做手工。
“……最后,小熊皮皮在纸船里写下了自己的愿望,把小纸船推向河里,这样它的愿望就可以去到她希望去到的那个人身边了。”
单季秋展示完绘本最后一页的ppt,然后看向小朋友们:“那你们有想许的愿望吗?”
“有。”教室里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单季秋举起手里的手工纸,“我们一起来写愿望,做小船,好不好?”
“好……”
这里面有的孩子上小学了,有的还没有。
单季秋浏览了一圈,会写字的孩子写的大多是关于爸爸妈妈快回来的愿望。
不会写字的小朋友就画画,画的也大概是一家团聚的图画。
哪怕是看多了,心里还是会有感触。
至少这些孩子跟自己的父母相互爱着,相互守望着,哪怕见不到也有这样的念想。
不像她,她看了眼在帮助小朋友的陈一乘。
自打大四那年,陈一乘的父亲生意上出了事,单兆斌便不再逼迫她跟陈一乘建立关系,而是一转眼又给她重新物色了新的联姻对象。
单季秋早就明白,商人大多凉薄,可是像单兆斌这样的她还是难得一见。
一个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放弃和利用的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利益还是利益。
而她在当年就清楚,自己不过就是他单兆斌生意场上可以交易的棋子。
妄图想要拥有的父女情,从未有过。
无情至此,有的不过也只是利益和算计。
不过,陈一乘的父亲还算是个好父亲。
陈父一直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除了撮合他俩这件事上,也没逼过他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
陈一乘知道公司出事以后,放弃了保研,进了他父亲的公司,快速上手。
他能力很强,经过对内对外各方面人事上的斡旋,最终保住了公司。
至于她,说她离经叛道也好,唱反调也罢,她跟陈一乘的这份纯友谊反而更好了。
亦或许是,彼此都经历过一些事情,能共同体会到事物的本质,人性的难得,彼此相处起来也更简单轻松。
外婆去世后,单季秋便开始还钱给单兆斌,连本带利绝不马虎。自己辛苦一点儿拼一点儿无所谓。
一开始她确实没得选,可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她同样不想再受制于人,更不想再跟单兆斌无休止地争执下去。
外婆曾说过未来是自己的,那么她选择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陈一乘的手机在略显安静的教室里响了起来,也打断了单季秋的沉思。
她垂下头继续帮助小朋友。
没一会儿,陈一乘接完电话走到单季秋跟前放轻声音对她说:“公司临时有事……”
“你走你的。”单季秋看向陈一乘,“我在这边住一晚,明天回。”
“明天我要没事就过来接你。”陈一乘说。
“麻烦,我坐高铁就行了,你不管我。”单季秋道。
“行吧,有事电话联系。”
“嗯。”
两人背对着窗户在交头接耳,完全没注意窗户外的中年和蔼女人和年轻英俊的男人正在往里看。
校长对陆允说:“这是今天过来的两位志愿者在给小朋友们上课。”
陆允闻言看了过去,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不咸不淡地从讲台上扫到讲台下。
眼瞅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浅淡的眸光里稍微有了些温和的笑意。
然后,他的视线落到教室后面被一男人和桌椅挡的差不多的一缕背影。
短暂停留了一下,不知为何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他不甚在意地又将视线投向了别的地方,不为任何人停下目光。
校长见身边的人似乎对孩子们很感兴趣,于是提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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