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是否靠得太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亭下阿黔
这也要怪,刘韬蛰伏多年,一点破绽都没露,反而还获得了张子骞和安俊楠极大的信任,终于得胜在前,在加上前面计谋得逞过程顺利,让刘韬一下飘飘然了,看到多年来的计划摆在眼前,就来不及细想迎了上去,才会败得一塌涂地。
“给个痛快吧!我认了!”刘韬并不惧死,他是细作,但不代表他贪生怕死,来到金戈国以前,他也曾是个铁血硬汉!
“想死?”应悠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刘韬,“没有那么简单。不问过皇上,至少也要问过张将军吧,还有……”应悠之故意顿了顿,转身不知道看向何处,“要问问与你朝夕相伴的南王殿下吧,刘将军。”
刘韬低下了头,完全收起了方才那副大义凛然,应悠之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割向了他的心,疼痛难忍又滴血不止……
应悠之很精确,一下便刺中刘韬,他说的不错,刘韬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张子骞和安俊楠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要死没有那么简单……那么……
“来人,将罪臣刘韬打晕。”应悠之比刘韬所想的更加冷血,他要自尽的想法怎么可能逃过应悠之的“法眼”,死了是解脱,活着才是受罪,他还要将刘韬带回去,惩治奸佞呢,怎么可能让他死。
在刘韬想要咬舌自尽以前,刘韬就被人打晕了,还被人绑住了嘴巴,将他束缚得更紧了,防止他再次自杀。
至此,这场“戏”才算到了落幕的时候。
只是,张子骞落寞转身离去的背影,在安歆溶心中迟迟挥散不去。
应悠之握住安歆溶的手,轻声道:“别管他,张将军需要自己想通走出来,如果他因此耽误了战事,也不用做这个骠骑大将军了。”
安歆溶转头看向应悠之,无语吐槽:“你是不是真有读心术啊?为什么朕心中所想你都知道?”
“因为微臣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陛下。”应悠之与安歆溶对望,嘴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双漆黑的眸宛若无底深渊一般,将安歆溶牢牢吸住,甘愿沉溺这幽黑之中。
安歆溶从脸红到了耳根,这热度好像要将安歆溶给灼烧了,应悠之平时说的情话不少,但大多是为了挑逗安歆溶的,这样深情而平常反而更加击中安歆溶的心。只因为安歆溶读懂了应悠之眸中的深情,言语间的真心。
要是……安歆溶忍不住去想,到底应悠之值不值得自己托付呢?对应悠之的深情款款她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已经可以说明一切,安歆溶也不用再自找理由,甚至安歆溶有时候也希望如果有一人要相伴一生,那这个人只能是应悠之。
可是,一个习惯了一个人对这个世界都是不信任的人,又要怎么拿出自己的真心呢?她早就忘记了。
虽然两个人现在看似在一起了,但安歆溶知道,两个人的心还未真正靠在一起,而应悠之也一定清楚。她一直踌躇不前,应悠之也不能一直付出,一段稳靠牢固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应悠之会愿意一直等吗?
安歆溶又凭什么让应悠之一直等?她不优秀,甚至非常胆小懦弱,应悠之出众到不少人等着贴上他,是他一直不要,安歆溶和应悠之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她害怕得到以后失去,也讨厌从来没有得到过就永远失去……这两者之间的缺憾是不同的,但都有缺憾。
应悠之也不是全知全能,又怎么可能真的知道安歆溶心中所想呢?但是,应悠之也并非完全不明白,他很想给安歆溶一个答案,令她安心,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正确。
他不是生来就特别,他也会担忧,也会退缩,他也很难保证自己一直保持热情,因为这本来就是对他全然陌生的情感,比起安歆溶,以前的他,可能更加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可是,一直保持这份热忱,很难……
他们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淡淡的,令人难以释怀又无法言说。
手心传来的热度,是两人此刻仅有的“互动”了,应悠之的手又握紧了些,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安歆溶好像要消失一般,可是一看,她分明还在自己身边,莫名其妙。
爱卿你是否靠得太近了 第145章 心不在焉的筵席
笼罩在湖羌多日的阴霾终于驱散,不说空成国完全拜托,但至少已经退出湖羌了。
再退,就滚回空成国去了。
湖羌众士兵,精神抖擞,从上一次安俊楠带兵偷袭失败以来,整个气氛都完全不一样了。
作为皇上的安歆溶自然要大摆筵席,虽然她认为还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说胜利,但振奋人心是需要的。他们金戈国是大国,被空成国这等小国胜了对于人心的打击很大,现在正是需要激励的时候。
这场筵席,少不了高歌美酒,好不乐哉。
在金戈国,谁人手里没点才艺,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现在特别热闹,只是苦于乐器太少,这湖羌境地只有一把古筝和应悠之带来的扬琴。
蝴蝶琴这物事,全湖羌上下,就一人会弹,空成国宝贝地很,怎么可能传入演奏的方法。不过,安歆溶虽然不敢保证,但在金戈国,弹得如此精湛想必只有她一人了。
安歆溶是皇上,自然轮不上她上场演奏,可也未见轻松。
这营地内言笑晏晏,安歆溶这旁边却冷冷清清。
安歆溶哪有什么心思去关心那些热闹,她只希望这几人别闹起来就行了。
张子骞已经连日郁闷,更别说安俊楠了,连魂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应悠之呢,自那日起,给安歆溶也没有太多好脸色,虽不至于冷淡,但与之前相差甚远。
吃惯了蜜饯的安歆溶心里自然是空落落的。
眼看着安俊楠的酒越喝越多,这次连个阻止他的人都没有了,安歆溶连忙制止道:“三皇兄,这酒再美味,也不可贪杯啊。”要是安俊楠又萎靡不振,安歆溶的付出不就都白费了。
安俊楠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喝着闷酒。
“额……”安歆溶没有想到安俊楠竟然这样无视了她,就算这是军营,这点面子也应该给啊。
安歆溶习惯性地望向应悠之,应悠之却拿着酒樽,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艺术品一般,眸中尽是赞赏……
安歆溶心觉怪异,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和应悠之同款的酒樽。
不说粗制滥造,可是这酒樽和京城的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毕竟湖羌是军事重地,工业并不发达,找得到这几个酒樽已经不容易了,不远处的士兵都是大碗喝酒,好不痛快。
所以……应悠之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还是说,应悠之就只是故意的,故意无视安歆溶。
安歆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那安俊楠不听劝,应悠之又故意不理安歆溶,安歆溶只能把希冀放在张子骞身上了……
可是呢,张子骞虽然没有安俊楠那般牛饮,却也相去不少,没有应悠之那般冷漠,却神情呆滞木讷,反正心思很明显不在这里。
“唉……”安歆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谁才是皇上啊?他们才是她的大爷好像。
“皇上,你有什么烦心事吗?”虢白拿着酒过来了。
安歆溶象征性地举了举酒樽:“没有什么烦心事。”
“那为何总是唉声叹气呢?”虢白问。
“总是?”安歆溶疑惑,“朕也没有总是吧?”
虢白说:“皇上经常不自觉就深深叹气,这一点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安歆溶努力回忆,好像真有吧……但是,有频繁到被人察觉的地步吗?
应悠之这时却开口了:“虢将军观察得真仔细。”语气中少不了酸味。
虢白笑道:“应大人说笑了,虢某自然是比不上应大人,只是皇上人中龙凤,难免让人在意。”
应悠之冷哼一声,用无言表示不接受这个说法。
看得出来,虢白根本毫不在意,他知道应悠之和安歆溶之间的关系,所以是调侃的,所以他和应悠之之间应该是相熟的。
可是,安歆溶看了看虢白又看了看应悠之,两人之间除了方才短暂的互动,以前别说相熟了,可以说疏离得不行。
“虢将军,喝酒喝酒。”安歆溶主动举起手上的酒樽向虢白的酒樽碰了碰,也不知道为何,安歆溶此刻就是想怎样做,大概是为了和应悠之作对吧。
应悠之想怎么对待自己就怎么对待,安歆溶没有尊严的吗?哼!
“呵呵呵,可以啊,多少末将都陪皇上喝。”说完虢白还故意去瞧应悠之。
应悠之像是没有触动一般,但其实心里在意得不得了,安歆溶的酒量可不算好,虢白可算得上海量,别最后吃亏了。
三杯下肚,安歆溶就心知不妙了,她干嘛傻乎乎地和虢白喝酒,又不是她真的想喝。
“不了不了,虢将军,你海量海量,朕比不上你。”安歆溶连忙摆手拒绝。
虢白本来还想继续劝酒,可被应悠之眼神警告后就耸耸肩改了口:“听闻皇上会奏蝴蝶琴?不如皇上趁这筵席也与大伙共乐!”
“听闻?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应悠之警惕地问道。
虢白轻抬下巴,指向张子骞的方向:“那日营中传来蝴蝶琴的声音,众人恐慌,张将军说是皇上奏的,便就平息了。”
应悠之没有马上接话,那天果然不该让张子骞随意进来,太失策了!也是他的错,并不了解蝴蝶琴对于湖羌众人的意义,太大意了。
“让皇上奏给你们听?未免也太大胆了吧?”应悠之自然是不同意的,私心里他只想让安歆溶奏给他一人听足矣。
“应大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虢白也不急,他有的是心情和应悠之理论。
“不行。”应悠之说什么都不可能同意。
“皇上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应大人就先替皇上答应了?”虢白还挺机灵的,他的意思和应悠之一样,安歆溶给士将奏曲和应悠之僭越一样。
对哦,安歆溶才想起,应悠之凭什么替自己就答应了,她又不是应悠之的附庸。现在的情况是,应悠之说什么,安歆溶就想与他反着来。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没有君臣之分,朕答应了,奏曲!”
应悠之愣了愣,终是没有阻止。
爱卿你是否靠得太近了 第146章 琴声能够反映奏者的心境
大概真的是酒精上了头,安歆溶等到坐到“舞台”的中央才清醒过来,她究竟在干什么?
所谓财不露白,这“才”也是一般都道理,她不是最讨厌出风头的事情吗?枪打出头鸟啊,这个道理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时候和应悠之赌气做什么呢?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安歆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可是一抬头,安歆溶看到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有期许、有好奇也有看热闹,她是擅琴,可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弹奏过啊,就算有过舞台经历,她也不是焦点啊!现在这种感觉,根本不是“众星捧月”欣喜之感,而是令人眩晕。
安歆溶的眸光扫过应悠之,他收起了之前的不在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在担心自己吗?
自己怎么会去猜测妖孽的心思呢?安歆溶想到这里都想笑,先把面前这场上赶着的“演奏”给完成吧。
挑起琴竹,安歆溶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这种紧张与恐惧都表现了出来,只是,她现在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内心。
她选择闭上了眼,深深吸一口气,右手抓紧两支琴竹,左手轻轻抚过既尖锐又温柔的琴弦,触感是绷紧的,一如自己紧绷的神经与身体,但是正就是这一根根绷紧的琴弦才能奏出张驰有度的乐声,这很奇妙,更是神奇。
闭上双眼的好处是,感受能够只集中在自己的指尖,仿若自己都与这台琴融为了一体,忽然,这个世界没有了烦杂,此刻只有一人、一琴、一椅而已罢了。
安歆溶以前总是这么做,这是她自我排解的方法,也是治愈紧张的良方,来到这个世界太匆忙,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这个习惯,现在找回,心中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个过程并没有太长,她左手接过琴竹,轻柔的手腕带动琴竹敲在琴上,掀起的却并不是柔弱之音,或****般、或惊涛骇浪般、劈头盖脸地席卷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震撼每一个人的心灵。
如果说上次演奏那首是舍我其谁、傲睨万物,那么这一首便是气吞山河、义薄云天,要将每个人都狠狠压制其中。曲风相似却不同样,格局也完全不同。
但安歆溶的琴声虽然锋利,却也是嘈杂的。这与安歆溶本身有关,琴声是能够真实反映弹奏者的心境的。
不知道别人听到的都是什么,应悠之所听,皆是安歆溶心情的嘈杂无序,挣扎、矛盾、恐惧……等等这些负面的情绪掺杂其中,找不到她的自身,一如应悠之看不透安歆溶的心一般……但,这般的安歆溶,却让应悠之心疼始终是放不下的,他此刻只想狠狠地抱紧她,将她嵌在自己怀里。
安俊楠则不同,安歆溶的琴音就像唤醒他的号角声一般,令他陷入自省,他想要的,和他所挣扎的困境与安歆溶的琴音达到了共鸣,他们都想挣脱此刻的“牢笼”,却被这张网死死拦住,怎么样也无法冲破,明明只差一点儿,一点而已……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张子骞可能是所有人里面想法最与众不同的,他没有亲眼见识过上一次安歆溶的弹奏,却是全程都在听的,他很难想象安歆溶这般瘦弱的手臂能够奏出这样气势磅礴的曲子,这一次更甚,他被震撼到了,同时,那个穿着水蓝广袖望仙裙的身影与眼前这个人完全重合,他脑中始终挥散不去……到底为什么张子骞会这样在意安歆溶呢?在此刻,他脑中完全没有刘韬的事情,只有安歆溶这个人罢了。
随着半个落音,曲声戛然而止,安歆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好不畅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完全是她随性所为,也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脑袋有点晕晕沉沉的。
最后那点触手可及的光,安歆溶停止了,好像这一曲中,有些什么她想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这种感觉就像随时要破土而出的小芽,蠢蠢欲动又静待良机。
就快抓到了,安歆溶放下琴竹暗自想,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偷偷握紧了拳头。
或多或少,在场的人大概也都收获了些,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整个湖羌军营响起了由衷的掌声,热烈而有力,就像湖羌军的风采。
安歆溶的目光又回到了应悠之身上,此刻她最在意的人仍然是应悠之。
可是虢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的应悠之,拿着酒樽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不知道为何,安歆溶看到虢白这副模样,觉得特别碍眼。
两人在嘀咕些什么,应悠之就和虢白一起离开了座位。
这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好像还真的不错?安歆溶胡乱地想着,可能是喝了些酒也可能是现在情绪还未回归,脑子很是精神却有些迷茫。
这湖羌的酒算不上好喝,但绝对烈。安歆溶这点酒量,及时停下是对的。
只是,安歆溶心中满是围绕在自己身边三个重要的能将,张子骞和刘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现在已经颓然成这副模样,而安俊楠就更不用说,再加之上他才刚刚振作不久又遇上这种事情,谁人受得了?
安歆溶才不相信应悠之的话呢,张子骞自行振作就可以了,有些事就是过不去的,不是谁人都像应悠之他一般冷血理智的。
想到应悠之,安歆溶又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她偏偏就摊上应悠之这厮,她真的是完全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她又不能否认自己的情感……但,和他在一起,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别的不说,应悠之对事是那般冷漠,只有永恒的利用和利益,对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现在还有喜欢加持,等到不需要了就……
正是这样,安歆溶的琴声才会如此杂乱吧……
好像想的越多,安歆溶的脑子就越是混沌,安歆溶甩了甩脑袋,离开一下吧,去外面吹吹风冷静冷静…
爱卿你是否靠得太近了 第147章 关于应悠之神秘的过去
被冷风一吹,果然清醒了许多,但也冷了很多。
安歆溶全身都为之一颤,马上也快入冬了,战事持续了挺久的,一晃自己在这大半年了,时间过得很快,却是安歆溶过得最充实的半年。
张子骞离开营地,却在不远处看见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裹紧自己身上的衣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心一动,张子骞朝安歆溶的方向去了。
“皇上,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参加筵席吗?”
“啊,是张将军啊。”安歆溶淡淡地打招呼,“朕以为,离开后那些士兵可以真正好好放松一下。”
“皇上说笑了,末将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皇上的琴技高超呢。”张子骞笑道。
“谢谢。”安歆溶吸吸鼻子,真的有点冷呢。
张子骞见状接下自己的衣袍就要披在安歆溶肩上:“湖羌地处北边,晚上和早晨温差大,现在是凉些,皇上披上末将的衣服吧,末将已经习惯了。”
安歆溶一下躲开几米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朕就是被风一吹就容易流鼻涕,并不是太冷,还能接受。”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可安歆溶真的非常不习惯有异性碰到自己,况且自己和张子骞算不上太相熟。
张子骞的手僵在原地,她对应悠之的触碰是那样自然,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对不起啊,朕不太习惯。”想了很久,安歆溶还是主动道歉,并走近张子骞。
张子骞笑笑,把衣袍递给安歆溶:“皇上还是披上吧,要是受了风寒,清和一定会对末将发难的。”
实在推却不去,安歆溶接过了衣袍披在身上,张子骞的衣袍很干净也很宽大,带着一股她陌生的气息将她萦绕,她竟然有些不适应,期许这是应悠之的……
“张将军和应相是一起长大的?你们很亲近的样子。”安歆溶主动找起话题,好像他们之间也只有应悠之这一个共同话题。
张子骞点点头:“是的,前面一起长大的,不过后来末将就离开了坚持,许久没见清和了。”
“那虢将军呢?”安歆溶忽然发现,过去的应悠之她是完全陌生的,到底是怎样的环境会让应悠之生的这么别扭的性格。
“老白家与末将家是世交,来末将家玩的时候,遇上了清和,两个人意外很玩得来,一来二去也熟络起来了。”想起小时候那段时光,张子骞的嘴边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既然小时候就相识,应悠之还对他如此冷淡,甚至还怀疑他!真不敢相信。
“应相真是……难以言喻。”安歆溶真的无语了,应悠之到底对谁说信任的。
“皇上误会了。”张子骞摆手,“清和不是那般冷漠的人,这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他知道安歆溶觉得应悠之会怀疑虢白实在不可思议。
“你对应相还真是百般维护。”说实话,安歆溶都看不到应悠之身上又热血,要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这种技术,她都快怀疑应悠之是不是机器人了,有时间冷漠到安歆溶胆寒。
张子骞轻轻摇摇头,说道:“皇上,以前清和并不是这般性格,其实,他现在也没有改变,只是……竖起了一道壁垒罢了,开始对周围人都不相信了。”
安歆溶皱起好看的眉头,问道:“以前他发生过什么吗?”
“过去……”张子骞欲言又止,他不知道直接告诉安歆溶是不是好,虽然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可是应悠之愿意让安歆溶知道吗?让安歆溶去揭开的伤疤?
“你告诉朕吧,朕不会对应相说的。”安歆溶实在太好奇了,她迫切想知道关乎应悠之的一切,无论是从谁之口。
“清和的母亲……应伯母在清和八岁的时候,被绑架了,一起绑走的还有清和……”犹豫再三,张子骞还是说了,可能是安歆溶太过殷切的目光令他不得不坦诚,还有一个原因,他希望应悠之可以被安歆溶真诚对待。
“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安歆溶敏锐地问道。
“是的。”张子骞没有掩饰,“这件事当初在京城轰动很大,绑走他们的人很可能是王氏的人,为了阻止应伯父成为下一任丞相,要以应伯母和清和相逼,逼他主动让位。”
“王氏?”在安歆溶不知道的时候,王氏真是为非作歹惯了,“然后呢?”
“然后……”张子骞顿了顿,是这件事实在太过难以启齿,“应伯母也是坚韧的人,她怎么样也不肯妥协去求应伯父,宁愿自几受罪,也不愿意应伯父让出丞相之位,因为金戈国不能再乌烟瘴气了。所以那群歹徒就将目标放在了清和身上……”
“他……他们对悠之做了什么?”安歆溶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些不敢问了。
张子骞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当着清和的面,奸辱了应伯母……而且……是让女妓去做的!”
安歆溶难以置信,实在太过难以置信!这群人也太……太变态了吧!怎么……怎么能够对当时仅有八岁的应悠之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对他的心灵该遭受怎样的伤害啊!
难怪了……难怪应悠之那么惧怕女性,而自己竟然还曾经拿这件事去取笑过他!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真不是个东西!
“后来救下了应伯母和清和,应伯母不忍屈辱过不久就自尽了,而清和自那时候起就性情大变,变得敏感多疑,也不愿意轻信于他人,因为这一切都是应伯父的贴身侍从背叛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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