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该喂猪了

白大爷无奈的摇摇头，难不成是天亡富康？
他混黄的眼珠看着满地狼藉，明明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偏偏这时候出了这么档子事，上次是人祸，而这一次是天灾，白大爷本就单薄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单。
“大爷，别难过，我们先把这些猪仔尸体处理好，然后彻底消毒。”
索兰图在课本上学过仔猪水肿病的相关案例，这病发病快，治愈率不高，主要这个圈里除了没染病的，其他的该死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十分沉默的打扫好圈舍，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罗冠杰还有索兰图，罗冠杰刚想开口，手机却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快递。
“喂，我想跟你谈谈。”
罗冠杰叫住索兰图，他捏着手里这封快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银行大客户专用快递信封，邮寄人是江巡，他知道，这是他哥给他的银行卡，呵呵，曾经自己死乞白赖求得东西，如今到手了，却没有想的那么高兴，人果然是会变得。如果三天前他收到这个信封，他应该能美的上天。
“什么事？”索兰图不明所以的看着罗冠杰，还有他手里的信封。
“你看出来是什么了吧？”罗冠杰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信封，特地把银行logo露在外面。
“嗯。”
“呵呵，其实我什么丢人事你也都知道，也都见了，我也不在你面前卖关子，这估计是我哥给我的生活费，怕我饿死在东山，早两天给我，我能乐得跟什么似的，但是，这两天我想了，人不能总吃嗟来之食。”
索兰图难得看见罗冠杰有骨气的一面，他定定的站着，看着罗冠杰，他倒想看看罗冠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别这么看着我，怎么人的觉悟不能提高么？还不允许别人进步了？”
“没有。”索兰图口不对心。
罗冠杰明知道索兰图在撒谎，他也不愿意纠结，直接说道：
“今天猪场又受了这么大损失，别人都不说，我也看的出来，咱猪场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胖婶儿最近在家休养，咱俩之前商量好，每天都去帮胖婶儿干点家务农活儿。”
索兰图点点头，示意罗冠杰继续。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呢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就是你能不能帮我保守个秘密？今天猪场的事儿别告诉胖婶儿。”
索兰图以为罗冠杰叫住自己能是什么大事儿，结果就让他别传话，这似乎一点儿难度都没有，只是这件事看起来太过平淡，他得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
“哦？原因呢？”
“没什么原因，就不想说呗，死都死了，告诉胖婶儿又活不过来。”
“即使我不说，别人也会说，没有什么意义。”
“别人的工作我来做，我就提醒你，别多嘴，胖婶儿心眼儿小，她要是知道公司损失这么多，她还不能上班，心里指不定得多过意不去呢，一着急在辞职，我还没吃够她做的饭呢。”
索兰图细细地观察罗冠杰一丝一毫的表情，没有破绽，罗冠杰这个人虽然瞎话当饭吃，但是他越说假话越从容，脸上表情越放松，反倒是说心里话的时候，会紧张拘谨，这次罗冠杰是发自内心的。
想起在北京车站那个对农民工颐指气使的富二代，如今居然能破天荒的考虑别人的感受，索兰图觉得这人还不是无可救药，他点点头，罗冠杰还想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小杰，卡收到了么？”
一看见罗冠旭的来电，罗冠杰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生气？悲愤？还是都有？总之他还没理顺自己的感情就接了起来。
“嗯，收到了。”
“收到就好，卡上有五十万，够你应急，但是别乱花，绑定的是我的手机号，你的消费记录我也都能查到。”
罗冠旭慢悠悠的说道，像是关心，更像是警告。
本来罗冠杰还有点感动，觉得自己大哥虽然处处为难自己，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赶尽杀绝，尽管拿到卡片那一瞬间，他就决定绝不会用这里的一分钱，只是听见对方好像监视犯人一般的态度，罗冠杰刚刚热起来的心瞬间就冷了下去。
“呵，大哥，多谢你呗，还给小弟我一根救命稻草，我真是感激不尽。”
“小杰，没必要对我阴阳怪气，你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你在外面这些日子应该也吃了些苦头，你该懂得赚钱的艰辛。”
罗冠杰最烦别人对自己的说教，偏偏自己没资格反驳，谁叫自己就是那么窝囊，一个伸手党，可是他不服罗冠旭，罗冠旭只不过仗着罗臻桓的荫蔽，才得以有了今天的一切，如果没有他爹，罗冠旭能比自己强多少呢？他不服！
“是啊，我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都是靠我勤劳的双手赚来的，果然大哥说的对，赚钱才知道辛苦，但是花自己赚的钱，更仗义，大哥怎么不说呢？”
罗冠杰瘦驴拉硬屎，坚决不服软，被谁看不起都能忍，他就和罗冠旭耗上了，他不蒸馒头争口气，都姓罗，你仗着亲妈篡权，老子就算一无所有也要活出个人样！
罗冠杰单纯而冲动，他经常做出很多不理智的决定，跟罗冠旭叫板就算一个。
“哦？是么？你那个猪场，利润如何？够你在北京开一瓶酒么？”
罗冠旭每天很忙，自打整个罗氏集团都归他掌控之后，他每天睡觉都超不过五个小时，他根本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去关注一个偏远的养殖场，就算盈利那又怎样？他不是不了解他这个弟弟，恰巧正是因为太了解了，反而对这个养殖场更不看好，多少家底子都得被他败光。
“你看不起谁呢，老子非得给你做出个样子看看，堵上你和你妈的嘴，今年年底咱们财报上见！”
罗冠杰甚至连财报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抽冷子就把话吐露出去了，他又怕罗冠旭在那边笑话自己，急忙就挂断了电话。
冷静下来又有点后悔，说今年年底见，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嘶，男人怎么能说时间短呢？罗冠杰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都有什么奇怪理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反正他没有脸，大不了不回北京，不给罗冠旭挤兑自己的机会。
罗冠杰打定主意，虽然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是他一腔热血，可没有那么轻易认输。
昨天跟索兰图胡吹海侃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人选，正是他在北京的冤大头兄弟，任伍。





总裁，该喂猪了 牵线
“喂，任伍，你小子也不知道主动打电话问候一下，还等着我联系你，人走茶凉也太现实了吧。”
在任伍面前，罗冠杰一直占有主动权，即使现在落魄了，他也没自降身价，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任伍吆五喝六。
“嘘，杰哥，小点声，我这刚开机，你电话一来，我吓得差点关机。”
任伍在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言语之间的紧张气氛，好像也在演谍战戏。
“你小子在北京又惹什么祸了，怎么吓成这样，连电话都不敢开机？”
“别提了，不是我不敢开机，是我爸不让，也不让我用手机，说来话长，还是上次个丫头片子闹得。”
罗冠杰有点印象，上次任伍也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出来跟自己提了一嘴，原以为早就处理干净了，谁知道拖泥带水到今天。
“你小子处处留种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老子玩了这么多年，圈里有名的口碑好，怎么认识你这么个人渣。”
“罗老二，你亏不亏心，多少次老子是替你擦屎，你他妈拍拍屁股走了，老子给你善后，你说话可要讲良心的。”
罗冠杰之所以瞧不上任伍还愿意跟他玩儿，很重要一点就是，这人虽然品味差点，有点小心思，但是大是大非上，还是拎得清的，尤其对自己也算实心实意。其实他在这个圈子里看起来人脉很广，但是关键时刻能为自己两肋插刀的数来数去，也就任伍一个。
“好了，好了，你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不说这些了，我找你有正事儿。”
“罗老二，我就知道，你他娘的走了就不理我，一给我打电话就是有事儿，说吧，多少？跟你说，我爸现在管我可严了，大部分卡都被他收走了，我身上最后一点救命钱还是挖我妈的小金库，你悠着点，别都给我造没了。”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罗冠杰走了没多久，罗氏集团人员大调整，所有人都知道罗家老爷子退位，罗家老大上来，罗冠杰怎么可能有好果子吃？
任伍之前也想联系罗冠杰，但是他了解罗冠杰，这人这么好面子，自己主动去问候显得有点看热闹不怕乱子大，他在北京没了臭味相投的玩伴，还觉得失意不少，不过，没等他悲伤，这火很快就烧到自己屁股，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在你眼里，老子是不是只会花钱？”罗冠杰不满道。
“嚯，难不成罗总要给我打钱包养我？没发现啊，你对我还有这个心思。”任伍一直爱开玩笑，好久没听见罗冠杰的声音，冷不定一听还有点想的慌。
“放你妈的屁，不跟你闹了，你这跟蹲监狱似的，长话短说，你家不是开饭店的嘛，你们高端连锁酒店的肉类蔬菜这些食材都是从哪进货啊？”
任伍家里是开小饭馆起家，后来赶上几波政策红利，他爹任匡毅生财有道，扶摇直上就此把业务做大，一口气开了不少酒楼饭庄，要说罗冠杰找任伍问这方面的问题，也算是问对了人。
“怎么罗氏集团现在也想来餐饮行业分一杯羹？我跟你说，这行看着门槛低，小商小贩赚的都是辛苦钱，想做大一来需要积累，二来前期投入也很高，如果没有达到预期，这钱就得打水漂。”
“说什么罗氏集团，我就问你，你们的肉啊菜啊，都从哪买的？”罗冠杰直奔主题。
“你怎么关心这个，说实话，我也不负责采购招标，这都是严格的审核流程，成为合格供应商是第一步，然后你还要保证你的食材安全，还有新鲜程度，总之这事儿，看着简单，实际来说也不太容易。”
罗冠杰听完心里一沉，任伍家得酒店主打高端人群，而且都是在繁华的一线城市，或者商业街附近，他也去吃过几次，不能说不好吃，但是相比于价格来说，吃的更是环境还有服务。
“哎，不跟你绕了，老子也不怕你笑话，老子现在在一个养殖场当一把手，以前就想着混吃等死，结果吧，一合计年纪轻轻也不是那么回事，我这地方交通比较闭塞，而且也没有你家那么高级的酒店，我的猪肉都是我辛辛苦苦上山赶着放养出来的，搁健身房都得是有氧区的大神，可惜，这么好的产品卖的可便宜了，活猪一斤可能还不到三十块。你记得咱俩那次去吃的烤五花，一盘子都三百多，我合计能不能直接找饭店把我的猪肉卖贵点呢？”
罗冠杰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他只知道在不想个出路，这养殖场就得倒闭，他又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到北京看人脸色，以前在哥们儿面前，连打折的衣服都不能穿，现在他放下这些幼稚的虚荣心，如今只要有一分希望，他都想全力以赴。
“罗老二，我耳朵没坏吧，你说什么？你说你放猪？”
罗冠杰被对面传来的笑声震得鼓膜生疼，把手机离开耳朵五秒才又放回耳边。
“笑够了没？”
罗冠杰虽然已经放弃了面子，但是被人当面取笑，自然不会太愉快，语气也冷了下来，任伍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只是他完全想象不到，以前那个娇生惯养，非高定不穿的罗冠杰，竟然能放下身段当猪倌，还能漫山遍野的放猪。
他脑子已经有了画面：全身爱马仕时装模特般的美男，挥舞着lv定制款皮鞭，嘴里叽里咕噜的呼唤着猪群，很像高端奢侈品的宣传片。
“对不起，杰哥，我真的想不到你怎么放猪，那些猪听话么，会不会拱你？你现在是不是身材更好了，毕竟现在连上班时间都算健身。”
罗冠杰气的头皮发紧，恨不得马上挂了电话，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么羡慕，要不你来？”
“不了，不了，我现在还在家关禁闭呢，行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阵子都在家憋得长毛了，好不容易遇见个可乐的事就当给我调剂调剂吧，你说的这种猪肉确实很贵，我之前跟我一个哥们儿聊过，你还见过一次，只不过当时你嫌人家买卖太土不乐意搭理人家，他家主要是就是原生态的一些土菜，还有连锁的休闲度假村，对了，我记得他家好像刚开几家分店来着，似乎就在你带的那个地方。”
说到这儿，罗冠杰马上来了精神，有几次罗冠杰攒的局，任伍带来一个姓宋的，也是搞餐饮的，刚富起来没多久，气质还有消费理念还没跟上，他有点瞧不上人家，对人家爱答不理，早知道有用得上人家的一天，他怎么也不能对人家脸色那么臭。
“你说那人是不是姓宋，叫什么记不清了，总是直愣愣的看人，跟个二傻子似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不过吧，这哥们也是个人才，他爸最开始就想干个小买卖，他从国外留学回来主张改革，让他家产业一下子做大了，这人其实也不怎么呆，他跟我家有点生意往来，一到谈判桌上，精的跟猴似的，不过，见你那几回是有点露怯，也不知道这哥们是不是不适应，简直换了一个人，不过你放心，他以后绝对是个人物。”
说到这儿，罗冠杰心里有了底，既然有这现成的关系，他不用白不用，又跟任伍聊了几句。留下姓宋的电话，他才知道这人全面叫宋希声，是西月楼的少东家。
罗冠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靠自己去做一件事，他反复的观看任伍发给他的那些关于宋希声，还有西月楼的一些资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临门一脚，他有点害怕。
他现在好像小朋友第一次离开爸妈去幼儿园，明知道迟早要迈出这一步，还总想出门前有人说点温暖的话。
他知道不会有，也不可能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没人相信他，更没有人鼓励过他。
罗冠杰感觉自己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他跟索兰图说好，每天抽空去帮胖婶儿照顾一下家里，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一早收拾好，就要出门，没想到在门口就遇见一样准备出去的索拉图。
“哟，挺早啊，我还没吃饭，我这次得去胖婶儿家学做几个菜，要不这阵子得饿死自己。”
罗冠杰以前觉得自己是个懒大于馋的人，他宁可饿死也不想做饭，但是来到东山，他觉得是自己没有看清自己，他其实更馋，尤其每次吃到胖婶儿做的饭，他就觉得自己带在这个山沟沟里，也不算太坏，至少他没亏待自己的肚子。
二人来到胖婶儿家，胖婶儿闲不住，拄着拐正在厨房笨拙的忙碌着，罗冠杰急忙跑上去：
“胖婶儿，被我抓到了，都说了不让你下来，你怎么还到处乱动，在伤了，你就又得推迟上班。”
胖婶儿也早就习惯罗冠杰跟自己亲昵，她也是真闲不住，总觉得罗冠杰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她想着不能去厂里做饭，在家里能给孩子做点吃的心里也舒服。
“罗总，又吓唬俺，俺已经好多了，这不是还有一条腿呢么？不碍事。”
“不行，你要是在出点什么情况，我得多久才能吃上你做的饭啊，你快歇着吧，今天你来指导，我来做。”
案板上已经切好了配菜，都是普通的农家饭菜，罗冠杰准备在胖婶儿家一展厨艺。
“你会吗？”索兰图非常怀疑罗冠杰的实力，相当质疑的问道。
“还能比你更糊吗？”罗冠杰还记得上次索兰图做的一盘又一盘得黑炭菜品，要说做的色香味俱全是有点困难，但是比索兰图强，他还是有信心的。
在胖婶儿看着这俩人，就好像爱斗嘴的兄弟俩，一个赛一个的好看，要是真有这么俩儿子，耳根子都得咧上天。
“好了，我在旁边看着，罗总上灶，小索帮忙烧火吧。”
胖婶儿没说完，罗冠杰已经摆好阵势，像模像样的撸胳膊挽袖子，索兰图知道自己厨艺天分不高，直接坐在灶坑边的凳子上。
罗冠杰信心满满，他是癞□□打立正，准备露上一小手。




总裁，该喂猪了 鼓励
“对，猪肉炒香，然后放葱花，放调料，在下入其他配菜。”
胖婶儿在一旁指导，罗冠杰烧的有模有样，索兰图倒是省心，只管往灶坑里送柴火，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没多久一桌子色不太过关，但是味道诱人的农家饭菜就摆上了桌。
“小罗，不错，不错，俺以为你娇生惯养不会做饭，没想到你做的正劲不赖呢。”
胖婶儿也跟二人混熟了，不在叫罗冠杰罗总。其实这顿饭操作很简单，要能听懂中国话，应该都搞不砸。但是，作为罗冠杰的厨艺处子秀，他还是很高兴，毕竟他又赢索兰图一次，还不是一星半点。
“那是自然，名师出高徒，胖婶儿坐镇，加上我天赋异禀，这饭不香是不可能的。”
罗冠杰尾巴直接敲上天，索兰图视而不见他幼稚的胜负欲，摆好碗筷，二人落座，胖婶儿端着一碗专门给她婆婆做的粥菜糊糊，正在给老人喂饭。
“你俩别看着了，先吃，我这给俺娘喂口饭，一会儿就吃。”
罗冠杰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自己的手艺，也没客气端起饭碗大口咀嚼。
“胖婶儿，你快来尝尝，绝了，真绝了，我该不会是个天才吧，我已经学到你厨艺的灵魂，在不过来，都被吃没了。”
索兰图吃了两口，他不得不承认，相比于自己好像炭窑出品的菜式，罗冠杰的菜品，不论是形象还是味道都胜自己一筹，但是他可不想承认，只是默默吃了一碗之后，没吃饱，又盛了一碗。
“小罗，头一回做饭能做成这样，真难得。”
胖婶儿收拾好婆婆的碗筷，自己也坐了下来。
“嘿嘿，胖婶儿，你说是不是想做好一件事就都能做好？”
罗冠杰今天其实也是想证明一下，他要是认认真真的做菜就能做好，他以前的失败都是因为没有用心，他急需一件又一件的小事儿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
“小罗，胖婶儿文化不高，但是俺相信一个理儿，尽人事听天命，你一看就是聪明孩子，你想做的，只要用心一定能做好。”
罗冠杰如愿得到了鼓舞，这还是他懂事儿以来，第一次有人发自内心的认可他，信任他，他觉得哪怕就是为了胖婶儿的信任，他也必须证明自己。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胖婶儿，明天我让孟厂长找个人替我一天，我要出去办件大事儿。”
“啥事儿啊？”
胖婶儿问出了索兰图的心里话。
“嘿嘿，提前告诉你也行，但是失败了你也别笑话我。”
罗冠杰故作轻松，他怎么允许自己失败，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来，第一个全力以赴的决定，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啥大不了的事儿呀，没事儿，胖婶儿觉得你肯定没问题。”
罗冠杰把自己的想法还有计划简单的跟胖婶儿说了一遍，明天他准备去市里的西月楼毛遂自荐。
“小罗，生意上的事儿，俺不懂，但是胖婶儿知道，你不是个没分寸的孩子，既然你想好了，就去吧，可惜了，胖婶儿现在没办法帮你，还给厂里拖后腿了。”
受伤之后胖婶儿一直心里过意不去，总想给公司减轻负担，没想到还适得其反，胖婶儿说完叹了口气。
“胖婶儿，你这是什么话，我可别仗着和我熟，就想钻公司空子，你这休假期间，我是要扣你工钱的。”
想起上次索兰图也是这么说自己，罗冠杰脑子一转就开始跟胖婶儿开起玩笑。
吵吵闹闹一上午，罗冠杰明天还要出门办事，也就提前回去。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在罗家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花架子，幸亏他出门的时候，还真带了一身偏正装的休闲套装，头发也长了，也没来得及修剪，翻箱倒柜找出都快干巴的发蜡，明天出门必须打扮一下。
其实罗冠杰不苟言笑的时候，看着挺像那么回事，至少面子上也有点青年才俊的意思，只是，他总觉得自己跟他爸还有罗冠旭之间差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罗冠杰百思不得其解，无聊的翻着手机，直到看见江巡的名字，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和一个成功人士之间，最大的差距，那就是一个俯首帖耳的秘书。
罗冠杰见过的企业家老板不计其数，每次谈判，还是商务宴请，身边总得带一个助理，这些人都是文能提笔写纪要，武能酒桌定乾坤。
孟厂长虽然是个听话的人，但是气质上一看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实干型，而且听说孟厂长酒量非常一般，一杯就倒，不喝正好。这种人适合只能让他搞生产建设，带出去拉拢关系可能事倍功半。可是，公司其他人和罗冠杰走在一起，不是祖孙二代，就像大爷遛弯儿，更不是那么回事儿。
思来想去，罗冠杰有了一个大胆的人选，那就是索兰图。
要说模样，罗冠杰不得不承认，这人自带天生的傲骨，却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当然如果他不和自己对着来，罗冠杰能承认的更诚恳一些，其次，索兰图这个小白脸，一看就是能玩转笔杆子的人，至于喝酒，几次喝下来，虽然不一定能喝过罗冠杰，但是也拿得出手。
想到这些，罗冠杰豁出去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事儿又不是自己故意占人便宜，说出去也是为了猪场。罗冠杰决定主动跟人家谈谈，谈的拢那自然再好不过，要说谈不拢，罗冠杰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自然有办法让索兰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