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章之书

巨大的吼声吵的外面窗框上的鸮扑腾的飞走，翅膀扇动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将军的怒吼。卢克一把推开窗子，又惊走一片夜鹰和鸮。
“今天这么这么多鸟聚集在这里？把它们都赶走！”他对着卫兵命令道，卫兵得令转身离开。卢克又看向了战战兢兢的军医。
“我也不知道……伤势更重的那个女孩，那个圣骑士都已经回复了意识，可是莱特大人他……他的伤已经被治愈了，可是就是没醒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自己去看看！”卢克托维尔不耐烦再听军医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推门大踏步的离开了大厅，往病房的方向走去，留下感觉逃过一劫的军医在原地擦汗。
莱特做了个梦，他很清楚的感到这个是梦，但是他醒不过来。
伴随着酒客嘈杂的叫骂声，一座小酒馆在壁橱的火光中被烘的暖洋洋的。时值寒夜，一批又一批工作结束的工人与商人来到镇子里唯一的一间小酒馆，用美酒与食物驱走冬日的寒冷与身体的劳累。
莱特也茫然的站在酒馆中间，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能感觉到这是梦，他还记得他刚刚才经过一场恶战，他伤势太重晕倒了，然后转眼就到了这座酒馆里。
“来了一个新面孔！嘿！小白脸，来干一杯！”胳膊上刺青的大汉举杯大笑，他一把搂住莱特，接着把木头酒杯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嘴里。浑浊的麦酒混着一点酒沫子从他脖子滚下来，滴到了莱特身上。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明亮的灯火在四壁晃动，“嘿！小家伙！你从哪儿来？”“你看他那怯生生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个城里人！”“城里……真他妈是个好地方！”“他身上有一股牛奶的味道！”
莱特不讨厌这种氛围，他擦了擦溅在身上的酒沫，把喝醉的大汉推开：“我叫莱特·塔拉，我从辉光城来！”
“你看我就知道他是个城里人！我说对了吧！”“庆祝有个城里人！干杯！”“干杯！！”乱糟糟的酒馆，热情的人们开始了自己的狂欢，他们根本不在乎莱特是从哪儿来的，美丽的侍者姑娘端着酒保递给她的酒，从重重醉汉的咸猪手中轻巧的躲开，来到莱特身边，把酒递给他：“欢迎来到新特兰酒馆，这杯是我们送你的！祝你喝的愉快！帅哥！”
莱特接过酒，挠挠头：“姑娘，其实我不会喝酒。”
“那你喝了这杯就会了”侍者姑娘爽朗的回答，再次飘飘然的离开，在无数醉汉揩油的手中再次片叶不沾身的离开，真是让人赞叹的好功夫。
“既然是梦，那就喝呗？”莱特心里想着，一口麦酒灌进了嘴里，从未喝过酒的他却好像真的喝了一样，真切的麦酒味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曾经喝过，才能在梦里还原出来，一股浓烈的啤酒花味冲出来，带着些麦子的香气和苦味，酒味其实并不是太大，总体来说味道还不错。
尝了一口后，感觉还行，莱特一口灌下了大半杯，看见莱特毫不在乎的喝下那么多，醉汉们对着他欢呼了起来。“来！伙计！干杯！”“干杯！”莱特一口把剩下的也喝了下去，酒客们闹哄哄地鼓起掌来，为莱特欢呼。
然后钟声响起来，刚刚还热烈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莱特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气氛突然就冷下来了？然后一个农夫样的人一把把他拉到凳子上，悄声对他说：“安静，我们夜莺要来了~~”
“夜莺？”莱特奇怪的咕哝了一句，接着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酒馆的回廊上走下来一个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那罕有的金色发丝能攫住任何人的眼球，无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简直比克劳苏斯的还要耀眼。
她微长的刘海遮住额头，这使她看上去温顺而娴静。穿着灰白色的简朴长裙，露出白藕似的双臂，手中拿着竖琴。
一旁的酒保适时地向旁边让开，为她空出传达歌声的道路。
她唱起了歌，她的声音就像浪潮的回响，就像风铃碰撞的轻鸣，就像草原上的风泛起湖面的涟漪，就像树叶因暖风熏染睡态安详，就像早晨面包店热气升腾，就像圣诞夜街道上的白雪闪烁银光，声音婉转的流动在酒馆，让之前闹哄哄的酒馆似乎被施了魔法一般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壁炉中的火光，火焰起伏，升腾着。柴堆的影子还有其他什么的影子向外闪烁着，所有人都沉默着倾听这美丽的声音，莱特也同其他人一样注视着她的脸。
夜色，多么迷人。





纹章之书 二十五章 铁刃要塞
一曲唱罢，酒馆响起了欢呼声，酒客们肆意的闹腾起来，他们高举酒杯：“为了我们的夜莺干杯！”“干杯！”“再来一首！”
“听说今天来了个新面孔？”有着美丽长发的女子向酒客们问。
“没错，还是个城里人！”醉汉们把猝不及防的莱特拉起来，然后人挤人，人推人，莱特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人流送到了最前面，那个美人身边。
“你好，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她笑盈盈的向莱特问到，声音依然是那么清澈空灵。
“……莱特，我叫莱特·塔拉。”莱特突然被挤到前面来，突然离的这么近，他显得有些紧张。
“我能叫你莱特吗？”“当然，你不惊讶我的姓氏吗？”
“姓氏没有意义，名字才能代表你自己，不是吗？我的名字是兰妮尔·诺尔诺斯。”
莱特第一次见到得知了自己姓氏却不惊讶的人，他有些开心：“诺尔诺斯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叫我兰妮尔就好~”她对着翘首以盼的酒客们说道：“庆祝我认识了莱特，今晚再来一曲怎么样？”
酒客们沸腾了，他们欢呼着饮尽了橡木杯里的酒，等待着兰妮尔再次展现她的歌喉。
然后酒馆的吵闹声安静了下来，兰妮尔的声音再次充斥着这里，让每个人都如痴如醉。
莱特也是，但是他趁着酒客们陶醉的时候，悄然离开了这个酒馆。
莱特走上大街，街上是花岗岩铺成的石路，天空星星闪烁，月亮放光，照的地上清晰可见，不会担心看不见路。
莱特知道自己在梦里，他已经试着掐了半天自己的大腿，疼的他直咧嘴，但是依然醒不过来，他打算游荡一会，想个办法让自己早点苏醒，他很担心莉蒂亚。
这个镇子不大，不一会就出了小镇，他随便找了块石头坐着，不远处是一片丛林，听着鸮的咕咕声，动物在丛林穿行的声音，各种不同的声音。夜晚比他想象的更加生气蓬勃，晚上正是这些生命苏醒活跃的时刻。
“晚上真美啊，是吧？”兰妮尔不知何时来到了莱特身边坐着。
“看得出来，黑夜很喜欢你”她对着莱特说着。
“啊？虽然我经常熬夜，但也是工作需要，谈不上夜晚会喜欢我吧？”莱特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梦太奇怪了。
“不是夜晚喜欢你，是黑夜喜欢你。”兰妮尔纠正了莱特的说法。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很大。”
兰妮尔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晴朗的夜空那么的宁静，树叶在沙沙作响，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
“我很喜欢月亮。”兰妮尔突然又说话了。
“我也觉得月亮很漂亮。”莱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太阳太过辉煌，太耀眼了，甚至于只要直视就会被灼伤眼睛。月亮更美好，更温和，即使盯着她看，也能尽情的欣赏她的美，而不至于花了眼睛。”兰妮尔牵住了莱特的手。
莱特吓了一跳，刚想对兰妮尔说什么，天空的星星却一个个的熄灭了，梦境好像在崩塌一样，让人胆寒。
兰妮尔接着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因为黑夜很喜欢你。”
莱特发问：“黑夜喜欢我？那是……”没等话说完，梦境化为碎片，他陷入了深邃的黑暗中。
“……什么意思？”
“咚咚咚！”黑暗中传来剧烈的响声，就像有人在敲门一样。
莱特感觉这股声音刺的他头疼，甩了甩头，然后世界突然亮了起来。
他猛的一个起身，坐了起来。
在旁边服侍的侍女刚刚起身打开了门，外面有人在敲门。
门被大力推开，卢克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着已经坐起来的莱特：“醒了？”
“啊，卢克，嗯，我醒了。”莱特看着走进来的同学，有些惊愕，这里是？怎么卢克也在？我不是离铁刃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吗？
“我的巡逻队发现了你们，听说你被强盗伏击了？”卢克拉了一张凳子，挥手让侍女退了下去，自己坐在莱特的床前，他有很多问题要问莱特。
“怎么拖了怎么久才到？”卢克面色不善，看起来这个问题如果莱特回答不好，估计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星纺用不了传送阵列，你知道的，她天生对能量绝缘。”莱特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清楚自己这个表兄弟的性格，自己还真的打不过他。
“你就不能把那个女人丢下？从小你为了她放弃了多少东西了？”卢克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理由让他知道莱特是不可能被说服的，随口抱怨了一句，他接着开始询问正事。
“对于死亡雪山上的情况，你有什么看法？你知道，我们这个地方使剑的人不少，识字儿的没几个，我们需要一个学者来考察情况。”卢克开始阐述起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一些骇人的事件，我的一个巡逻队，他们的血液被吸干了，但尸体表面甚至没有一道伤痕，不过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不是我叫你来处理的事。”
“这件事等你处理完死亡雪山上的异变后，顺手解决掉吧。”卢克递给了莱特一杯水，接着说道。
“死亡雪山上的元素暴动了，我的军队已经已经清理了被元素驱赶下山的野兽，但是元素这次的暴动不再只是持续几天，而是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怕再这样，元素会集体涌下山。”
“我派上山的驻扎在铁刃的学者和探索队没有回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我需要你上去解决元素的暴动，最起码也要查探清楚原因。”
莱特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交给我吧，但是我需要补给，很多的补给，我在路上遇到了奇怪的东西，把我带来的东西全都耗干净了，在我上山的时候，你最好也好好的查一查。”
卢克奇怪的问：“什么事？”
“吉马镇的居民都被一场仪式献祭了，仪式是为了复活一个女人，是一个怨影元素主持的仪式。”莱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你最好让所有城镇的人都跟你汇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牺牲者。”
卢克颌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我会的，那你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给我一张清单，给你一天时间准备，后天我送你上山。”
然后他起身离开，打开门，又好像想起什么，转身对莱特说：“你的那些同行者，我都安排好了，一会你起来吃饭的时候，我会把你们安排在一起的，明天带你们进铁刃要塞。”
“这里不是铁刃要塞？”莱特奇怪的问到。
“哼，我的要塞里可没有这么柔软的床。”卢克不满的说道，语霸，拉上门离开了。
莱特并不在意，他赶快起身，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他很担心莉蒂亚。




纹章之书 二十六章 纹章
莱特到了餐厅，除了莉蒂亚之外的所有人都到了，逝者们忙忙碌碌的将豪华的盛宴搬上餐桌，杜伯正在和卢克套着近乎，后者有些不耐烦。
克劳苏斯站在窗口，借着月色眺望着远方，外面有很多鸟的声音，想不到铁刃要塞这地方的夜行鸟类这么多。
星纺被单独安排了一个桌子，她已经开始吃了，旁边摆着的盘子表示她已经吃了不少东西，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休息好了？”卢克看到莱特不如了餐厅，起身把杜伯扔在一边，杜伯识趣的退到一旁，等两位大人物开始谈话。
“感觉还不错，莉蒂亚呢？我是说，那个圣骑士。”莱特对着卢克问道。
讲到莉蒂亚，卢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道这个，我其实一直以为你是个禁欲系的。”
“什么是禁欲系？”莱特一脸疑惑的表情。
卢克用手肘捅了捅莱特：“还和我装傻呢？那个圣骑士醒来之后控诉你在她伤重的时候非礼她，还趁着她无力反抗的时候强吻了她，让我对你严厉处置呢~。”
莱特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笑了一下，露出了向往的神色，“我感觉我遇到了爱情，没错，我爱她！我回去就让父亲给我安排婚事。”
这下卢克反而不知如何作答比较好，不过他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深入下去，随莱特高兴就好：“那就随你的便咯。罗安，过来一下。”一旁督促着侍者们工作的军服男子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不等卢克说话，就递给他一把钥匙，然后默默的退开。
“橡木之间的钥匙，那个圣骑士就住那儿。你或许可以给她送一份新鲜的饭菜。”他把钥匙递给莱特。交接之间，两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我认识你十四年，从没感觉你这么可爱过。”莱特揣好钥匙，坐到了椅子上。
“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你刚开窍了而已，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和赛特真的是兄弟吗？”卢克也坐了下来，挥手让没端上来的餐点停止，现在这些就够吃了。
“这你该问我父亲。”莱特系上了餐巾，“克劳苏斯，别看了，过来吃饭吧！”
“我不是应该是那个待遇的吗？”克劳苏斯指了一下单独在另外一张小桌子上吃饭的星纺，表示自己有资格上莱特他们的餐桌吗？
“别开玩笑了，星纺只是因为她吃的太多了而已，没什么其他的意思。”莱特把一片牛肉放进嘴里，虽然没有家里的厨师做的好，不过也算不错。
克劳苏斯闻言也来到了莱特的餐桌，卢克看着克劳苏斯，对莱特说道：“不介绍一下这样英俊的人和我认识吗？他似乎有些沉默寡言，我们还没说过话呢。”
“或许他只是怕生而已。”莱特咽下喉咙里的菜心，用一个优雅的姿势指向克劳苏斯，“这位是克劳苏斯。”
“克劳苏斯·莱·克拉尔。”克劳苏斯行了一礼，坐了下来，看得出来，面对帝国北部六个行省的最高权力者，帝国最大暴力集团的最高指挥官，他还是有些紧张。
“很高兴认识你，克拉尔先生。”卢克打了声招呼，等待着克劳苏斯的回复。
莱特接过话：“克劳苏斯是我见过，除了老师外最强的术士了，他对火焰的操控能力简直已经出神入化，我敢打赌，他肯定是一个耀阳级的术士，说不定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传奇。”
“耀阳级？克拉尔先生，你考过术士等级评定吗？你这样的人物在北地，我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卢克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耀阳级的确是个非常高的等级了。
“很抱歉，托维尔将军，自打我从灰堡出来后，还没有去协会进行过等级鉴定，所以我什么等级证书都没有。”克劳苏斯开始放松了下来，他没有感觉对卢克对他有敌意。
“你是灰堡出身？真巧，我也在那里学习过，你是哪个年级的？”卢克一听克劳苏斯来自灰堡，起了兴趣，因为他也是灰堡毕业的术士。
“呃……其实我是被灰堡退学的，683年那一级……”克劳苏斯有点尴尬。
“683级，看来你比我还要早两年啊，不过683被退学的？我似乎没有听说过683级有被退学的啊。”卢克思索了一下，没有发现记忆中有这个事。
“可能因为教授们不愿意散布出这个事情吧，毕竟我退学的原因有些不光彩。”克劳苏斯笑了笑，开始品尝起了美食。
“683……683……683……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呢。”卢克迷惑的说。
“你记不起来的东西多了，先吃饭吧，我还要去莉蒂亚哪儿呢。”莱特不在乎的说，他不在乎克劳苏斯的来历，赫伯特的事情让他对克劳苏斯有了足够的信任，他现在就想填饱肚子早点去找莉蒂亚。
“等等！我好像有点线索了，683级发生过一场特大的教学事故，一个班的学生因为事故丧生过半，值班教授也因此死亡，不过对外宣传只是能量暴走，没有凶手，这事儿不会是你弄的吧？！”卢克一拍脑袋，记起了这件记入校史的惨剧。
“……的确是我。”克劳苏斯承认了，这下莱特倒是惊呆了，他赶紧咽下了嘴里的鸡肉，等待着克劳苏斯继续说下去。
“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很想听吗？”克劳苏斯似乎并不想谈及这事。
卢克和莱特好像小鸡吃米一样点头，这种事情他们都很好奇。
“那我就说说吧……”克劳苏斯踌躇了一会，决定说出来。
莱特和卢克放下餐具，一脸好奇的等待着后文。
“那是帮助纹章开发的课程……你们知道的，能激活并主动使用纹章的人，被称为术士，你们学者应该分的很清吧？”克劳苏斯开始的他的讲述。
“恩，不过我不是纹章学的学者，我是炼金系的。”莱特回答。
克劳苏斯接着说：“纹章能给予人天赋，比如我的天赋就是，不会被火焰灼伤。”
“这可真是个稀罕的能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奇怪的天赋。”
“我没办法主动激活纹章，但是我的纹章给我的天赋是，对药剂学的天才和超强的记忆力，大多数纹章应该给予的都是我这种的强化身体某个能力的天赋，居然还有让人免疫火焰这样奇怪的天赋。”莱特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
卢克扯开手套，并不忌讳克劳苏斯，大大咧咧的露出了他的纹章，图案是一面旗帜，上面印着荆棘鸟。“我被给予的是，领导力，其他人会在一定程度上不由自主的选择信任我，比如你，这段话我觉得正常情况下你是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的。”卢克光明正大对克劳苏斯说出了让人深思的话，似乎并不觉得这样对克劳苏斯很失礼。
“能进灰堡学习的，都是能主动使用纹章的术士，你的纹章主动使用是怎样的效果？”克劳苏斯转头问卢克，话音未落，旁边站着的罗安眼神一凛，充满敌意的盯着克劳苏斯。
“这个属于机密，这可不是我想就能告诉你的了，抱歉。”卢克戴上了手套，转头让罗安冷静一下，然后又对克劳苏斯说，“我们继续说你的故事吧。”
“那就接着说吧，如你们所知，使用纹章力量的能力，是需要开发并锻炼的。”克劳苏斯似乎并不介意刚才罗安的眼神，接着说了下去。




纹章之书 第二十七章 年轻人
“灰堡会试图开发在读的术士们的纹章潜力，解读更多纹章的涵义，以赋予术士更强的力量。”克劳苏斯语气轻松的说了出来。
“所以你被开发出了纹章的龙的那一面？”莱特回忆起克劳苏斯作战的样子，做出了猜测。
“龙在帝国境内一共有两个自治区，这个种族被托维尔大帝征服后，一直与人类保持良好关系，我没有亲眼见过龙，但是根据《巨龙之书——龙族知识指南》一书，龙是一个理智的种族，他们强大的身体素质和自我选择纹章并使之激活的天赋使他们食物链的顶端并成为自然界最强大的猎手，似乎并不是……你变成的那种样子。”莱特回忆着书中的记载，开始推测起克劳苏斯的纹章涵义。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也没见过真正的龙。”克劳苏斯苦笑着，接着说下去，“起初课程很成功，我除了火焰之外，掌握了扭曲光线的能力，我甚至能让我的火焰变成透明的，因为火光被我折射出去了。”
“这在战场上很厉害，我觉得你能当我的督军。”卢克接了一句，他差不多已经知道后面的剧情了。
“后面的，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吧，我被尝试激活了纹章，龙化……不对，应该叫兽化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之后，我就被灰堡劝退了，他们说不责怪我，说这是他们的过失，会帮我保密，并向我推荐了一位传奇术士，建议我去他那里学习，我没去，而是直接来了北地。”克劳苏斯往嘴里塞了一块蘑菇，用轻松的语气把事情带了过去，然后他闭口不言，专心消灭面前的餐点。
“我很抱歉，提到这个话题……”卢克道了声歉，也选择了安静吃饭。
莱特拍了拍克劳苏斯的肩：“我没想过你有这样的故事，不过这的确不是你的错。”
“我已经走出来了，不用那么在意。”克劳苏斯咽下了喉咙的面包，“这真好吃，你们贵族真会享受，在帝国边境的军事要塞都能有这样的生活质量。”
“这只是为了满足他而已，学者们一向娇生惯养，尤其是这个学者还是一位有钱的大贵族。”卢克指着莱特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吃苦，我也是能节省的。”莱特争辩道。
“节省到大旱时节，一周只浇三次草坪？”卢克翻了个白眼，他对他这个表兄弟实在太了解了。
“一周只浇三次草坪？什么意思？”克劳苏斯问道。
“帝都前几年大旱，然后莱特说要限制用水量，节省水，把省下的水发给农民。”卢克兴致勃勃的开始和克劳苏斯侃了起来。
“这不是很好的行为吗？那又怎么了？”克劳苏斯咬着汤匙说。
“然后他的节省方案是一周只浇草坪三次。”卢克说道，“就连皇家都没有这样穷奢极欲，不得不说塔拉家实在是太过于富有了。”
“……”克劳苏斯说不出话来，这种事情他压根无法想像……
莱特挥舞着叉子，抗议着说：“你知道我的花园有大量的热带宽叶植物，以及丰富的研究用奇花异草，光是从海外和西部运过来的就有超过一千八百种，为了照顾它们我还造了各种不同风格的人造园林，如果不是大量的喷淋系统每天不断地对这些植物进行喷淋，这些珍贵的植物会很快无法适应帝都环境而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