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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漠明驼
春蕊见怪不怪道:“十八九岁,还是蒙圈的年纪,怕是拿捏不准角色。” 尔后话锋一转,牛气哄哄地说,“要外援谁没有啊,我的老师可是影帝呢。”
“你什么时候请演戏指导了?”小婵懵逼:“我怎么不知道?”
春蕊说:“严老师。”
小婵恍悟,春蕊和严文征合作后,一路积极向上的蜕变她看在眼里,十分为她开心,激动地说:“严老师好啊,严老师演戏经验足,他愿意教你,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运气,姐,你要好好跟他学习,指不定咱明年就是影后了呢。”
春蕊:“……”
她追求严文征这事,小婵尚被蒙在鼓里,并不是刻意隐瞒,只觉得八字没一撇,大张旗鼓十分没必要。
她像顺狗毛似的,摸了摸小婵的后脑勺,轻声念了句:“小傻子。”
开机仪式一启动,剧方进行了大肆地宣传,安排了热搜,讨论度虽不尽人意,但起码炸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比《听见》强。
接着紧锣密鼓地开始拍摄,开拍后,春蕊并未履行照顾李俊霖之责,而李俊霖也没主动找她搭讪。
两人身处同一个经济公司,不熟,亦不亲。
李俊霖虽说是第一次演戏,但在镜头前并不紧张,人堆里混出来的小孩,不畏怯。
他每天背一把吉他到片场,闲下来就给工作人员弹吉他唱歌,活力四射的,哄得剧组的人都不忍心骂他。
而春蕊和他实现真正的破冰,是一次候场等戏,春蕊和他单独待在一间休息室,见他又哼起了歌,忍不住问:“既然这么喜欢唱歌,为什么要来演戏?”
李俊霖道:“媚姐说我现在还没有全开卖唱跳的实力,加上热度还不够,办演唱会很少有粉丝捧场,不划算。拍戏和接综艺是最快变现的赚钱方式,反正都是工作,先积累财力,这叫曲线救国。”
春蕊若有所思地“唔”一声,对此看法并不予评价。
很快,摄制组就位,两人被叫去走戏。是一场李俊霖给春蕊汇报实习工作的戏,他假借工作之便撩春蕊。
导演亲自示范了这一系列过程,李俊霖按着套路记动作,排演那一遍都挺正常,可当真的开拍,李俊霖立马进入“演戏”状态,表情和动作变得刻意。
而因身体接触太密切,春蕊感到不适,她从他圈着的手臂中钻出来,撇开脸,冷静了片刻,没有忍住,越俎代庖给他提意见:“你本来就是低音炮,别再刻意压低声音说话了,咬字粘在一块,台词会很不清晰。”
“不要时刻抬下巴冲镜头展示你的下颌角,因为这个动作毫无意义,还很突兀,我知道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男性魅力,但要记住,你的行为和表情必须符合人设,我是你的上级,又年长你五岁,你在气势上根本压不住我的。”
“忘记你很帅,更不要刻意耍帅,观众不好糊弄,但凡演过火了,他们会骂你少年油腻。苏琦志才22岁,刚刚大学毕业,他身上最耀眼的点正是他的年纪,朝气蓬勃,你不用演,你把你生活里神采风扬的劲儿一半用到他身上就够了。”
“好好琢磨吧,这个角色很讨喜,拍出来你会吸一波粉丝的。”
没有颐指气使,亦没有牙尖嘴利,她心平气和地引导,不确定李俊霖有没有听进去,会不会嫌烦。
她等他的反应。
好在李俊霖懵逼数秒,连不跌地直点头,说:“我再试试。”
重新来,春蕊陪着他调整,一直在ng,期间没有丝毫不耐烦。
大概春蕊先释放了善意,李俊霖大胆一些,他本就人来疯,隔天,为了答谢春蕊的帮助,下了戏,邀请她去夜店蹦迪。
春蕊拒绝了。
李俊霖说:“闷在房间里多无聊啊,带你去欢乐场解闷。“
春蕊质问:“偶像可以去夜店蹦迪吗?被拍到怎么跟粉丝解释?”
李俊霖颇不以为然:“蹦迪是当代年轻人新潮的生活方式,就像纹身很酷一样,你怎么搞歧视呢,你不是才26岁嘛,年纪轻轻,思想老派。”
“懂不懂得尊重人?”春蕊板起脸。
李俊霖本身没有坏心眼,只不过进圈时年龄尚小,沾染了一身浮躁的行为习惯,又被粉丝众星拱月般捧着,凡事有公司兜底,无拘无束惯了,说话不经大脑。
“不去就不去吧。”李俊霖没强求,留下一句“明儿骑摩托车带你兜风”闪远了。
春蕊回酒店,疲惫不堪。剧里造型的需要,她整天踩着高跟鞋暴走,今天中午的时候,一不留神鞋尖绊到摄影轨道,把膝盖磕破了。
不想洗漱,没力气,她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落日余晖,红艳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罩住她半个身躯。
安静疲累的时刻,脑子不由自主会想念一个人。
春蕊摸手机,试着给严文征打个电话。
近一个半月的时间过去了,两人的联系很少,因为都忙,只言片语中,她得知严文征连着一周了,每天只睡4个小时,精力和体力严重耗竭。
因此,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接。
嘟嘟嘟的响声,漫长拉锯,牵扯神经,春蕊做好了准备,等着电话因无人接通而自动断掉,然而最后一秒,听筒传来了一声“喂”。
嗓音压得很低,有些沙哑,给人很累的感觉。
春蕊惊喜道:“严老师,你是下戏了吗?”
“收工了,刚到家。”严文征进门,在玄关换鞋。
春蕊说:“今天还挺早的。”
“嗯。”严文征没解释他其实连轴转了18个小时了,“你呢?”
“沙发上躺着呢。”春蕊说。
“有事?”严文征问。
“有。”春蕊说,“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我知道你现在没力气说话,就我说,你听着吧。”
“好。”严文征没有拒绝,手机开了免提,他径直到衣帽间换了身家居服。
春蕊听着窸窸窣窣的背景音,没问他在干什么。
稍加思索,想不出有什么新鲜事,索性一桩桩一件件给他牢骚拍摄上遇到的不顺。
她细细地讲,他沉默着听。
后来,说到她教训李俊霖,严文征打断了:“你自己还状况百出的,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是哦。”春蕊脸蹭着柔软的抱枕,翻了个身,“我当时挺后悔的,怕被嫌弃多管闲事,但好在那个小孩听进去了我的建议,也积极改正了。”
“春蕊!”严文征喊她一声,语气严肃,“不要管!片场有导演,演员演技合不合格是导演该把关的事,你只需一切听从导演的指挥。”
春蕊小声问:“是因为我人微言轻吗?”
“是。”严文征毫不避讳地答,“娱乐圈是个名利场,人心难测,很多时候你好心帮忙,但人家不一定会领你的恩情,但你哪句话没说对,得罪了谁,改天他会让你还回来的。”
“我知道的。”春蕊岂会不懂,为了让她放心,她解释道,“因为是同公司的小朋友才敢的,下次不会了。”
严文征“嗯”一声。
春蕊敏锐地又抓住了他话里的另外一个重点,“我讲话很难听吗?”
手机里安静一下,严文征轻声答:“还好。”
“让你讨厌了吗?”
“习惯了。”
“又是模糊的答案。”春蕊语气扬着笑音,调子懒懒的,“但这次我不逼问你了,这个答案我听着就挺好的。”
一股很暖的情绪从胸腔往上顶,严文征压着,也享受着,说:“你休息吧。”
“可我舍不得睡。”春蕊耍无赖,亦是真心话:“下次打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对时间。”
严文征无奈道:“耗着浪费话费呢。”
春蕊哼了一声,琢磨说:“严老师,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听故事立马能睡着,然后你挂电话。”
严文征说:“你是小孩吗?”
“不是。”春蕊说,“但你当我是吧。”
严文征神色变了变,他坐在床边,手肘拄着膝盖,沉默不吭声。
手机里一片死寂。
春蕊敛吸凝神地等着,就在她以为她太得寸进尺,惹严文征生气了,严文征突然开口:“有个故事确实挺适合你听的。”
春蕊立马兴奋了,“你讲,你讲,我洗耳恭听。”
严文征嘴唇抿成一条线,措辞片刻,说:“从前有只叫卡梅拉的小鸡,不愿意跟父母一样整日下蛋,她向往外面的世界,想看大海,但她的梦想被父母否定了,也被身边的小伙伴嘲讽了,可卡梅拉不甘心,在又一个失眠的晚上,她决定向大海出发,便悄悄离开了家——”
“是童话故事啊。”春蕊边听边呢喃。
严文征没有理她,继续道:“她在黑暗里勇敢的前进,越过了沙丘,跨过了荆棘,走了很远很远,但是她迷路了,她又累又饿,失去知觉时,被一群强盗救了,强盗要杀了她煮来吃,可卡梅拉不想死,她还没有见到大海,急中生智,她做了一件她一直以来不愿意做的事情。”
春蕊问:“什么事情啊?”
“下鸡蛋。”严文征说:“她就这样活了下来,每天都给强盗们下鸡蛋,强盗们带着她一起往南边走,日复一日,在她不抱希望,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大海时,有一天醒来,猛然发现,她站在了沙滩上。”
春蕊说:“她被海盗带了过去。”
“是。”严文征说,“妥协有时也会通向目的地。”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48节
春蕊听懂了童话故事的隐喻,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所有的疲惫都消弭了,她好奇地又问:“那后来,她看到大海之后呢?”
“后来——”严文征敛了敛神色,突然卖了关子,“等有空再给你讲吧。”
“为什么?”春蕊说。
“累了。”严文征说,“没力气说话。”
“好吧。”春蕊已经很满足了,“那你早点休息。”
“嗯。”严文征挂了电话,他枯坐了会儿,静静地用拇指描摹手机轮廓。
等回神起身,往浴室走,他很轻很轻地说。
“后来,她在沙滩上遇到了人生真爱。”
第50章 受伤 “你来找我吧。”
许是春暖花开的夜晚, 风太撩人,吹着两颗摇摇欲坠的心,无端靠近, 枯藤老树般萧瑟的心情得到治愈,均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 春蕊开工晚, 中午等来一场戏——周末通宵加班, “李俊霖”担心“春蕊”疲劳驾驶, 献殷勤,骑摩托到公司楼下接送她回家。
苏琦志也是个富二代,为了衬托这家伙的身份, 剧组花重金租来一辆哈雷戴维森。
车很野性,激发男性的肾上腺素,李俊霖兴奋极了, 迫不及待绕着楼前骑了两圈, 嚷嚷着载春蕊兜风。
春蕊化好妆,她今儿一身天蓝色条纹衬衫搭黑色不规则西装裤裙, 露出平直的锁骨和瓷白的脖颈,性感干练又不失优雅。
她不信任他, 问:“你知不知道骑摩托车载人上路,需要驾照。”
李俊霖下巴一勾,自信道:“我还能摔着你不成。”
春蕊不与他辩驳,说:“拍戏呢, 能不能严肃对待。”
“你不坐上来, 戏怎么拍。” 李俊霖不仅反怼她,还恶人先告状,冲导演喊:“导演, 前辈不配合我。”
春蕊气憋,长腿一跨,坐到后座。
道具老师递来一顶头盔,春蕊自行戴上,正整理头发呢,李俊霖逗她,突然一松油门,车往前蹿出去一截,又紧急急刹。
春蕊惯性后仰,吓得尖叫一声,情急之下环住他的腰。
“瞧吧你吓的。”李俊霖被她的反应弄笑了,像个欠收拾的熊孩子。
“有病吧。”春蕊闷在头盔里惊魂未定,斥责道:“一点都不好玩!”
她朝他的肩膀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
李俊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对此很受用,说:“害怕你就抱紧我。”
“我怕你的粉丝撕了我。”出外景,无法清场,路两旁有不少围观群众,春蕊看到有举着李俊霖名字的灯牌。
“况且咱俩也不是拥抱的关系。”她又说。
李俊霖扬起脸,想想,问:“至于分得这么清吗?”
“至于!”春蕊按捺着脾气,郑重地说:“我的人设本来就不讨喜,不能一边嘴上说爱慕男二,一边跟你举止亲密,社交距离很重要,不然播出来,我会被骂绿茶婊的。”
“哦。”李俊霖道,“你神经挺敏感。”
这不叫神经敏感,这是表演尺度。春蕊跟他不处于一个聊天频道,嫌心累,不再开口解释,随他曲解了。
一旁的导演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喊了句:“别玩了,准备拍摄。”
李俊霖将摩托车骑回驶离点。
春蕊两手攀住他的肩膀。
分正背面两个机位拍摄,背面镜头推轨道,正面走跟拍车。
先拍背面。场记打板后,导演喊action。
但因头盔隔音,李俊霖接收信号快了,一脚油门冲出去百米远,导致镜头没跟上。
统筹招手,示意返回来重拍。
李俊霖调转车头。
好多路人举着手机录像,有女生犯花痴,兴奋地喊“好飒”。
李俊霖享受夸赞,又是个人来疯,表演欲望强烈。
他又一松油门,加速前冲,想帅气地来个180度甩尾旋回,但这车车身重,加上他驾驶经验不足,后轮打滑,没能掌握好平衡。
春蕊心下预感到不妙,刚要大声提醒他“慢点”,车子突然倾倒,她右侧身体擦着水泥地面,惯性被拖了半米远,滚一圈,随即平躺在了地上。
事故的发生就在这么一瞬间。
前冲的摩托车甚至还撞倒了一名无辜的录音老师。
谁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吓得正走神的小婵虎躯一震,她起身张望,看到人仰马翻的拍摄现场,呼吸停滞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连滚带爬地跑到春蕊身边,跪着喊她:“姐——!”
她不敢碰她,春蕊手臂和腿部多处擦伤,衣服磨破,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液。
“我还好。”春蕊淡定又痛苦地说,“头盔,卡着脖子了。”
工作人员蜂拥围上,先帮春蕊把头盔去掉,过程中,谁抓了一下她的右边肩膀,春蕊抽搐着叫:“疼!肩膀!”
小婵以为骨折了,“哇”地哭出声,拽着身边的谁,凄厉地求:“打120啊,叫救护车。”
——
伤员有三位,来了两辆车。
春蕊和录音老师是被担架抬上去的,李俊霖还算机灵,紧急关头跳车自保,仅刮到小腿肚,可以独立行走。
但他显然没料到自己玩脱手了,方才嘚瑟耍宝的劲儿全没了,他埋头不敢看人,脸色十分苍白,眼睛露出浓浓的悔恨之意。连小婵骂他“不装逼会死吗”,他都没有回嘴。
小婵慌了,不着神,问春蕊:“要不要通知钱主任?”
“不要告诉我爸妈。”春蕊制止她,然后忍着疼,冷静地交代:“打给苏媚,告诉她,我只要求不上热搜。”
“不可能的。”小婵说,“现场围观的人太多了,录视频了。”
春蕊退一步:“那就不要带着我的名字上热搜。”
“好。”小婵哭得稀里哗啦。
“没那么严重。”春蕊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感知,安慰她,“反应太夸张了。”
就近送医,十五分钟到医院,急诊接待。
经过一系列检查,万幸,除去严重擦伤,肩膀盂肱关节只是因暴力导致了脱位,要进行复位处理。
等外科医生联系好操作室,人随即被推了进去。
剧组制片人在操作室外,拉着主治医生低声下气道:“她是演员,医生麻烦您想想办法,争取别留疤。”
“我们尽力。”医生说,“这个主要看后续康复。”
小婵待操作室的门合上,留制片人等候,她回酒店帮春蕊拿换洗衣服,春蕊的衣服全磨破了,没法穿了。
路上接到两通电话,一个是苏媚的,通知她说,三个小时后赶到。
一个是宋霏羽的,求证春蕊出事的真实性。
“真的。”小婵描述一遍伤情,问她怎么得知的消息。
“朋友圈。”宋霏羽说,“你们剧组的服装老师发的,金钟哥有她的微信,刷到了。”
“都他妈的爱看人笑话。”小婵咒骂。
宋霏羽说:“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小婵问:“你时间调配的开吗?”
宋霏羽:“我人就在深圳,刚办理入住,来拍画报的。”
“好好。”小婵知道宋霏羽跟春蕊亲,慌张无措中像抓到救命稻草,报了地址,哀求道:“姐,你快来吧,我姐身边没有靠得住的人。”
一小时后,两人碰面,刚寒暄两句,春蕊坐着轮椅被推出操作室。
手臂和腿部绑了纱布,脖子上挂着吊带固定肩胛。
她太疼了,因此状态糟糕,脸上毫无血色。
宋霏羽迎上去,一副“我苦命的师姐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呢”的表情。
春蕊翻个白眼,佯装嫌弃地说:“哭丧呢,走开,我现在看到比我漂亮的人会生气。”
宋霏羽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婵躬身去聆听医嘱,医生交代完,她问:“需要住院吗?”
医生说:“理论上不用,但保险起见可以观察一晚上。”
“那我们观察一晚上。”小婵说。
安排病房。
剧组领导层轮流过来探视,春蕊打听了下录音老师的状况。
监制说:“磕破脑袋了,缝了针,有点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
春蕊得体道:“我等明天好点了,再去看望他。”
“不着急。”监制说,“你先好好休息吧,受苦了。”
他没久坐,剧组现在乱成一锅粥,得趁着舆论发酵前,赶紧开会商讨出公关方案。
春蕊让小婵代表自己去参加,就那两点要求。
房间剩下春蕊和宋霏羽。
春蕊歪靠在枕头上,虚弱地说:“你要是有工作也走吧,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留你一个人在病房,我怕你哭。”宋霏羽给她倒了杯水,“行了师姐,在我面前就别装坚强了。”
春蕊咬字很轻:“不拆穿我,你能死啊。”
宋霏羽弯起月牙眼,冲她讨好似的一笑,然后问起了事故状况:“意外还是?”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49节
“也算意外,也不算,小孩做事不知轻重。” 春蕊通体不畅快,“第一次进组,估计都没理解,开机仪式烧香拜佛,全体主创团队到底在求什么。”
“小婵说苏媚带着他呢。”宋霏羽瞧着她左右蜷卧着不是滋味,又拿来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
春蕊哼一声,她挪动起来费力又痛苦。
宋霏羽说:“会保他吧。”
“当然了。”春蕊很清醒:“和气生财嘛,行业黑话,明星可以不要命,资本不能不挣钱。”
宋霏羽深深叹口气,有对她的心疼,也有身为同行的悲哀,“师姐!”她有些赌气道,“解约吧,别给她干了,受委屈实在没意思。”
春蕊撇脸,望了眼窗外,眼神或许深沉,让人猜不透,好半响,下定决心似的“嗯”一声,嘴边碾出一句:“确实没意思。”
宋霏羽说:“我去给你打听打听解约事宜。”
春蕊说:“你消停会吧,让你的公司知道你打听解约的事,不会给你好脸色的,你别管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等到晚上七点左右,经过一下午的发酵,形成足够的讨论度,此事登上了热搜。
标题是李俊霖拍戏载人摔车。
同一时间,剧方和鸿运文化发出声明,表示事出意外,均对此非常抱歉。
之后,李俊霖特意发微博给春蕊道歉,语气轻松地承诺道,私下会苦练车技,日后一定载春蕊出去兜风。
春蕊随即转发,说自己无恙。
粉丝和买的水军到她微博下空评,替李俊霖道歉加住院康复的句式。
网络上一派祥和。
而至于私底下,李俊霖如何赔偿剧组的损失,春蕊没有心力关心了。
让小婵推掉了李俊霖和苏媚的探视,催促宋霏羽回酒店,她睡了会儿。
没睡多久,翻身的时候,牵动胯骨,又疼醒了。
小婵趴在她手边,她问小婵:“我妈有没有打来电话?”
小婵摇头:“没有。”
春蕊放心了,转眼瞧着小婵忧心忡忡的样子,望了眼窗外,天早黑了,关心道:“你吃晚饭了吗?”
小婵说:“我不饿。”
春蕊说:“可我饿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小婵忙不迭离开病房。
春蕊睁眼望天花板,楼层太安静,房间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没有,以至于隔了许久,她突然听见手机响,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等第一通挂断,第二通又拨,她才吃力地去摸手机。
搁眼前一看,来自“一枝康乃馨”的视频通话请求。
霎那间,心头汇聚了太多的情绪,感动的,期盼的,窃喜的,娇气的,但林林总总,抵不过一份没来由的委屈。
瘪瘪嘴,快速调整情绪,接通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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