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女来袭
作者:宝七七
重生之农女来袭
重生之农女来袭 第1章 重生
“醒了,醒了,你们快来看!”
一声大嗓门的惊呼声让薛盼盼睁开的眼睛忍不住瞪大了。
眼前是什么情况?
一大群人听到声音连忙掀开帘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尤其是外面风雪交加,屋里有四处漏风,虽燃了火盆子,但单薄的木板床上能御寒的棉被实在是太薄了,这大家一起冲进来,一股寒气也跟着冲起来,硬生生地让薛盼盼打了几个哆嗦。
从床底蹿出来的凉意让薛盼盼面色更加苍白,全身抖动的厉害。
姚四婶是个心细的,连忙让那些人赶快进来,又帮薛盼盼掖了掖被角,把自己手上拎着的火熜放进掀开的棉被内。
加上围着一大群人身上散发的热度,薛盼盼身上的寒气总算驱散了不少。
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来。
眼前的一切都是六七十年代的旧样式和摆设,而大家身上的衣服不是军绿色的衣服就是土灰色的旧款,而且四周散发着一股潮味,让人难以忍受。
她这是穿越了不成?而且看样子家里很穷,简直是家徒四壁了。最主要的是她醒来之后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而且连原主的一生都看到了。只不过她现在重生在原主十五六岁的样子。
只是让她惊讶的是这个世界居然跟他们发展十分相似,可以说是同步发展的,只不过是历史人物不同,但历史轨迹却几乎重叠在一起。
如今是华国的六十年代末,正是掀起大运动的时候,不少知识分子下农村参与建设,全国都处于热度高涨期,而他们这个小小的榆树沟也不例外,而且还隶属于第三生产队。简单的来说就是吃大锅饭,挣公分的年代。
原主原是个弃儿,被鳏夫薛正红捡了回来当亲孙女养。好不容易熬到儿子娶了媳妇,女儿们嫁了人,原本以为日子要好过些,谁知一个个都不管,还让薛正红不要管原主,反正已经十五六岁了,若是放在封建社会,那该嫁人了,合该他们白养着?倒不如送给人家当童养媳算了。
正好着隔壁独眼老汉的傻儿子讨不到媳妇,这老汉瞎了那只眼睛可是当年革命留下来的历史勋章,那可是工伤,这部队里对于这些的革命英雄自然好生厚待着。组织里看老汉也命苦,生了傻儿子,这两个残疾的父子以后没人帮衬着怎么过?于是就算他们不用去农场里干活,照样有每个月八块钱的补贴。
你要知道普通公务员在那个时候每个月都工资也就十来块,这还是乡下,日子比其他农民好的多。
老汉寻思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傻,但总不能绝了后,于是在薛正红的大儿子薛建兵的撺掇下同意花八块钱的聘礼买薛盼盼当儿媳妇。不过这会风声正抓的紧,若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岂不是让人背后嚼舌头,说他们是反动派、新社会主义的毒瘤、老封建?
独眼老汉跟大部队干过几年的革命,又在一次战役中立下军功,虽然只是替团长挡了子弹,但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如今这把岁数了,心里头还没点算计?
于是便商量着打着看着薛正红一个人带女娃儿不容易,自家还好些,以养女的身份带进家中。过了几年,等时机成熟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这算盘打的不错,谁知薛建兵两口子口袋里揣着那些钱正合计着如何说服薛正红答应,薛盼盼正巧着听到这样事情,又怕又气地一时想不开就去寻死,幸好有人经过看到,跳进冷冰冰水中把对方捞了起来。
这会儿才有了薛盼盼这一幕。
当然让薛盼盼不明白的是,为何她能看到原主被救起来之后,所经历的曲折痛苦的一生。既然对方活着,为何她会重生到对方的身上?
“盼盼,你没事吧?”薛正红面容凄苦地看着眼前虚弱苍白的少女,此时心头还在打颤。若不是有人救了自己的乖孙女,恐怕自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想到这,薛正红眼眶都红了,伸出苍老枯槁的手去抚摸对方的面颊。
“爷爷!”薛盼盼知道眼前老泪纵横的老人就是原主相依为命的爷爷,如今也就得她的爷爷,虽然从未见过,但心底的亲切和依赖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
那震天动地的哭声让屋内的人听的心里头都不熟滋味,想起这可怜的孙爷俩,不禁同情不已。可惜如今家家的日子都难过,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姚四婶是个明白人,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大家伙都在,这盼丫头到底书受了什么委屈才做出这样恐怖的事儿。
于是便问道:“盼丫头,好好的你做这样的事儿干嘛?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你爷爷该多伤心啊?趁大家伙都在,你倒是把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我们也好为你做主。”
这话一出,大家连连称是。
尤其是一个颇有威信坐在她身旁抽着旱烟的老头,一脸慎重地看着薛盼盼,从进屋后在旁人殷勤坐在破椅子上,正脸儿就没变过脸色。
薛盼盼一望见他,脑海中就浮现出这个人的记忆力。
这穿蓝色中山装的老头便是村里头的老支书王根土,少年时在地主家干过长工,有幸识得几个字,建国之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属于贫下中农,又积极投入建设之中,所以被上头看上任了支书,在村里是个绝对的话语权,只是独独在独眼老头那里吃过几次亏。这些事儿他自然是记在心上,想着哪一日抓到什么把柄再好好地收拾一顿。
“盼丫头,你别害怕,有我在这,你怕什么?”王根土一脸正气地说道。
薛盼盼心中冷笑,这王根土表面上看起来公平正义,其实内心斤斤计较,自私自利,却又爱面子,这会儿真为她出手还真怪了。不过初来乍到,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何况人家还是村里的一把手,自然得小心应付着,不能让对方给自己穿小鞋就是。
于是薛盼盼抹掉了面上的泪珠儿,一脸感激地说道:“王爷爷,您是好人,而且还是村里头最公道的人……”
这一串串的高帽让王根土戴的是通体舒畅,只是这眼前的姑娘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儿,嘴儿就灵活了?
薛盼盼把对方疑惑的表情看在眼中,心头一震,暗叫遭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原主是个三两句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她薛盼盼可是一个能说会道,会甜言蜜语的小可爱,这前后人设崩塌,少不得让人疑心。于是连忙打住,装作激动的样子。
这才让王根土打消了疑虑,也许是对方收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有这样失常的举动。
重生之农女来袭 第2章 闹剧
“什么?薛建兵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丧尽天良啊!”王根土听到薛盼盼断断续续地把事情交待个明白,顿时气得差点把烟杆子都要敲破。
前世的原主为了顾及薛正红的颜面,所以一直忍着没把事情说出去,可惜就是这一次却助长了薛建兵夫妇的气焰,以至于有恃无恐地算计薛盼盼,最后不得不嫁给了隔壁的傻子,一辈子被蹉跎致死。
想到这,薛盼盼打了个冷战,自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提这件事一定要说出去,管他们作甚?毕竟一群虎狼豺豹的亲人你留着有什么用?到最后还是把自己唯一的疼死她的爷爷给活活地气死。这次就算是她为原主报仇雪恨来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盼丫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姚四婶看着薛正红的铁青的面色,不由得皱起眉头好心地提醒道。她知道这薛家老大这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妹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薛盼盼哭泣着,杏眼都苦肿了,加上消瘦的小身板,巴掌大的脸儿一点肉都没有,倒想只刚出生的先天不足的猫崽子,虚弱的呜咽着,显得十分的可怜。
一旁的张红看不下去了,连忙把让人心疼的薛盼盼搂在怀里,责怪道:“姚四婶,你这是什么话?这孩子以往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怎么会胡诌这样的事情来?我看就是这薛家老大被他媳妇给唆使的。以往这薛建兵虽然为人粗苯,但到底不是会做这样断子绝孙的事情来,定然是苗翠那搅祸精弄出的!”
这时站在门外听动静的苗翠听到这话,哪能坐得住?气得连自己的男人也拉不住地冲进来吼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两口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何况这薛盼盼是怎么来的,你们大家伙儿也清楚,要不是我们家好心收留了她,这会儿指不定死在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我就问你了,我们做了什么错事?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只是考虑着薛盼盼年纪也不小了,找点找个人家有什么不好,怎么就变成丧尽天良了?”
那说话大着嗓门,掐着水桶腰的粗壮,颧骨高高耸起的中年妇女就是苗翠,也就是薛正红的媳妇,是个泼辣懒惰好吃的,家里大小事情不干也就罢了,偏偏去农场里干活也是作出各种事情偷懒。为人也不孝顺,还未结婚就提出分家,目的就是把这一家老小拖累了他们,这下不是吃亏了?薛家穷,老大又到了岁数,这村里村外自然看不上,只得同意这个外面名声也不好的大儿媳妇家的条件。
张红冷笑一声,细长的眉眼向不知悔改虚张声势的苗翠讽刺道:“你怎么不把你家桃花给嫁了?她年纪可是比盼盼还大两岁。”
苗翠这一听还得了,她家的女儿可是金疙瘩,上过几年的小学,长的又好,那傻子怎配的上?她还指望着桃花嫁个城里的,好帮衬一家子呢。于是横眉倒竖,怒气冲冲地怼道:“桃花跟她一样吗?她是什么命?桃花是什么命?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也敢跟桃花相比?”
张红嗤笑着,语气更加的不屑,“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不把盼盼当人!合着你家的闺女金贵,别人家的就不值钱了?大家倒是瞧瞧这害人精什么嘴脸?她就是那封建势力的残留,无情无义!还要把自己的侄女给卖了弄钱?这是我们新社会的老百姓可是做出来的?这分明是反动派!要不是我们这里是乡下,这城里的红卫兵早就把你们夫妻俩带到街上挂牌子,游街了!”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吓得原本气焰嚣张的苗翠魂飞魄散,哪有刚才的胆子,慌张地反驳道:“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支书自然心里有数。”
苗翠也是被逼急了,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谁不知道这王支书是你家的爷爷?”
原本静观其变的王根土也坐不住了,声音一高,怒视着苗翠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张红说了句实话就说我包庇了不成?这新社会不行这样的玩意!而且大家说说我是这样的人吗?而且你们做出这样的缺德的事情还有理了?这私下买卖人口可是要坐牢的!”
此话一出,苗翠吓得倒下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而看到这样的一切,薛建兵自然是心急如焚,若是这样的一顶罪名压下来,不死也得脱一层皮,绞尽脑汁之后,忽然顿生一计,气急败坏地向坐在地上撒泼的苗翠就是好几个大嘴巴子,不仅苗翠傻了,连着这在场的人都看傻眼了。
平日里看着这薛家老大闷头不响着,尤其是在苗翠面前尽是窝窝囊囊,如今打了人,须臾便有人带头叫好。
打完之后,这薛建兵就低声下气地跟薛盼盼赔不是,又是满脸泪痕地只打自己嘴巴子向薛正红低头认错。
看到这样的阵势,薛盼盼吓傻了,这“啪啪”的声音招呼着薛建兵的脸上,不多时就肿的跟馒头似的,让她的心头一颤。原主跟薛建兵关系一般,很少亲近,只知道这薛家老大沉默寡言,一直忽视自己的存在,尤其是结婚之后,更加不待见自己了,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着也许算计原主嫁给傻子的事情肯定是苗翠的引得头。
“大伯,你别这样。”薛盼盼于心不忍地开口道。
薛建兵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一脸恳求地向薛盼盼道,只是笨嘴拙舌的倒是惹的旁人焦急。
“盼盼,是我对不起你。我是蠢人,害得你差点丢了命,要不我这条命赔给你?”说着薛建兵焦急上火地四处去找可是自戕的东西。终于看到一把放在绒线下的剪刀,立马发狠地冲了过去。众人一看不对劲,连忙围上去把薛建兵拉住。
薛盼盼也吓得面色发白,她在现代也只是一个待在象牙塔教书的高中老师而已,何曾见过这样激烈的架势?于是慌忙说道:“大伯,我不怪你就是,你不要吓我。”
“混账!这是干什么?”王根土气得面色发青,这家子要是再闹出人命,今年他这个老支书就要给上面写检查了,而且正是年关,上天又要评各村的业绩,若是这时候出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贴补钱就要飞了。一想到这闹腾的一家子,这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人也兀自起身,怒气冲冲地薛建兵直瞪眼。
薛建兵被唬得吓了一大跳,身体一直,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王根土冷哼一声,一双凹陷的眼珠子扫向薛盼盼,又扫了不知所措的薛正红,沉声道:“老薛,你看这事情该怎么了吧?是把这两口子送到城里去,还是跟上面打个报告,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
那居高临下的声音让缩成一团的薛正红心头一颤,目光有些呆滞,他心里头是疼爱薛盼盼这孙女,可是这薛建兵也是自己的孩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这薛建兵两口子居然算计自己的侄女,简直是畜生不如!掏他的心窝子!
口里连骂了几声“畜生”之后,薛正红目光关切地看着依靠在张红怀里的面色苍白惶恐的薛盼盼,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忽然猝不及防地“咚”的一声,薛正红跪倒在在地老泪纵横道:“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是我没有好好教好儿子,才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大家就怪我一人就好,明日就把我拉上去!都是我前世造的孽啊!求求你们了!”
薛盼盼把对方痛苦祈求的样子看在眼里,心头一痛,又有些不舒服,只是实在不忍心对方为难,想着这世上唯一对原主好的就只有薛正红了,不能恩将仇报。若是自己真的把这两口子定了死罪,那以后他们之间多有间隙,伤了对方的心,何必呢?怪不得原主前世会这样做。于是叹了口气,软了语气道:“王爷爷,这事情也许是我听错了,大伯和伯母不会真的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刚好最近我感冒了,脑子有些糊涂。”
这两口子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立马附和道:“就是这么一回事!”死咬着不松口,而对于刚才的话全当大家是傻子了。
既然如此,王根土想着既然冲在口子上,最好先息事宁人的好。毕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二来也显得自己宽厚以和为贵,大家也说不来什么,何况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也不想找事情做。最主要的还是评选的事情一落定,自己的补贴的事情也就有着落了。
经过王根土振振有词的和稀泥,大家也就一一回去了。
这屋内只剩下薛家人,薛盼盼看着眼前朝自己露出感激目光的薛正红,不知为何感到身上有点冷。
重生之农女来袭 第3章 薛贵
“盼盼,想吃什么?”薛正红赶走了闹心的薛建兵夫妇,对着薛盼盼问道。
正巧着薛盼盼肚子在打鼓,面色一红,开口道:“一碗白粥就好。”
这话刚一说完,她看到薛正红凝重的面色顿时有点后悔,如今他们家是连老鼠都不来光顾他们米缸了,尤其是今年闹洪涝,把地里好不容易栽下的一季小麦稻谷给淹了,就是连公社里都拿不出粮食来,何况为了不拖国家的后腿,这几个村子咬着牙也把该交给国家的粮食交上去。如今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各家年底分得的粮食只够大家吃过囫囵,一天吃两顿,实在受不了饿了,就去山上挖野菜。
就这后山能挖的野草都被挖空了,不能挖的就是深山里有猛兽,少不得要打猎的庄户上去才行。当然得到了猎物还得交给国家不能私藏,否则就是坏分子。这顶帽子可不轻啊。顶多是可以换点工分而已。
这村里的人就是家境还算不错的老支书王根土家也就够一家七口人半饱半饿地勉强挨过这个严冬。
薛盼盼正想着收回刚才的话,只见薛正红不吭声地闷头走出屋去。只听到院子里头一阵吵闹声过后就悄无声息。
薛盼盼此时又饿又困,整个人头昏目眩,加上受了寒气,虽喝了一碗姜汤,但还是昏昏沉沉的,上眼皮耷拉下来,眼前一片漆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老不死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米缸里就那么点米,我们还没舍得吃,倒是便宜那赔钱货了!”苗翠嘴里骂骂咧咧的,眼神阴毒,看得薛建兵很不自在。
他沉声道:“你少说点,刚才要不是爸,咱们就劳改去了,到时候谁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薛建兵想起刚才自己的老父亲沉重哀伤地向自己伸手讨米的眼神,心中沉甸甸的,一向窝囊的性子也忍不住向自己的媳妇抱怨了几句。
若是换成其他时候,苗翠可不是好惹的,刚才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万一这老不死的和那赔钱货反悔,到支书那里嚼舌根子,这事情还不算完,于是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使劲地瞪大那双芝麻粒一样的眼珠子监视着薛建兵朝米缸里抓出一把米糠来。
那抓米的手就好像拽着她胸口一样,疼的她恨不得拿把刀子剁了才行。
迷迷糊糊之中,薛盼盼鼻翼微动,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还是在家徒四壁破旧不堪的屋子里,不由得失望不已。
薛正红小心翼翼地端着青花碗走了进来,见薛盼盼神情恍惚,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当下三步跨一步走到对方面前问道:“盼盼,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咱去请卫生室的医生去。”
薛盼盼连忙阻止道:“我没事,只是饿坏了。”说完就见对方手中的米汤,虽然米不多,但上面撒了野菜,滴了一滴油末星子,怪香的。
薛盼盼一眼不眨地死死地盯着,嘴里不停地咽口水。她现在才明白,在衣食短缺的年代,就是给她一个馒头她也觉得是在过大年。
薛正红见对方小馋猫样,眼中充满了笑意,顿时也松了口气。知道饿就好,人活着就是为了那口粮食。若是人没了那吃饭的欲望,人也就完了。
“好孩子,赶快吃吧。”
薛盼盼哪里管其他,见是给自己的,连忙抢过去一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不停,也不带歇的,不一会儿功夫就见底,而且薛盼盼还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舔个干净。
薛正红莫名地心酸,焦急说道:“不慌!小心噎着,还有的,慢慢吃。”
“还有?”薛盼盼一脸期待地把碗递给对方。
薛正红笑笑,脸上的褶子一层层的,黝黑干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欢快满足的表情。
薛盼盼经过几天的功夫,总算适应了这里贫穷落后的生活,这终究归于存在于身体的本能。
薛家一大家子好几口人,因为原主的缘故,薛家分了家。薛家还未进行大运动之前,按照人口分得的土地够一家子吃喝,在加上这几年雨水好,所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还盖了二间泥瓦房,就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用的。
如今薛正红的两个儿子已经成家,老大分了房,那老二媳妇自然是不答应的,这一老一小能挣几个工分,一年吃多少粮食,所以也推脱着既然老大都这样,他们也单过,日子倒轻松点。
而薛正红只得住原来老房子,没那能力去修补,加上这儿媳妇极为不孝顺,哪次叫儿子去修补一下都推三阻四的,这大冬天的,两爷孙俩只能裹着棉衣棉被吹着风睡觉。有时候风吹得里面的东西东倒西歪,像是地动山摇一般恐怖,更别提下雨的时候,屋内漏雨,满屋子都是水。
薛盼盼对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发呆。眼见着地窖里埋着的番薯土豆也不多了,这离这惊蛰还有一段日子,天寒地冻的,到哪去弄吃的?这点粮食估计也就吃一个星期顶多了,难道他们真的要饿死不成?
薛盼盼皱着眉头,神态严肃。
“盼盼,快出来吃饭!”
外面吆喝一声,薛盼盼顿时眼睛一亮,撒腿就跑。
这土灶台大铁锅里冒出一股股热气,把整个小厨房里都熏热了里外的温度起码要高十度。
薛盼盼走在院子里,外面虽然雪停了,但依旧寒风刺骨,身上的破花袄子一点也不御寒,四处蹿风似得,冷得牙齿直打着哆嗦,双手上下揉搓呵着气,方才好过些。
此时一个小人影蹿了出去,薛盼盼一时没看到,两人撞到了一起,双双倒地。还未等薛盼盼埋怨谁没长眼睛,就被一声声杀猪似的声音刺得耳膜都震坏了。
薛盼盼一愣,这次注意到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过这年景,哪个是白白胖胖的?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小男孩就是原主二伯的小儿子薛贵,含义就是是希望他大富大贵。但显然这薛贵没那福气,小时候宠的无法无天,大起来更是偷鸡摸狗。而且对原主没大没小地辱骂,真是气得原主好几次暗暗受气抹泪。
薛盼盼自然没好脸色,冷着脸道:“走路不看着点?”
这时摔了大马趴的薛贵一见是薛盼盼,立马气得整张脸都皱起来,立眉呵斥道:“哎呦!你这个扫把星!走路不看眼睛吗?”
薛盼盼冷笑一声,“我不看还是你不看?扫把星?我可是你堂姐!谁让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薛贵一愣,不过小脑袋里也想不出什么,只是气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火气一上来,直接向对方冲过去撞倒痛打对方一顿,来展示自己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