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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语道
洛洛刚喝下的一口茶全孝敬了她师公做洗脸水。
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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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多发一章的,但我下章实在没码完qaq。
感觉正文快要完结了怎么肥四?胜利的小火苗已经在我胸中熊熊燃烧辽!





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终归尘(六)
天高地远, 月白风清。
卷轴乘风, 行的飞快, 向下望去,群山飞逝,碧水急流。
有的时候, 视角真的很重要。从这样高的地方看下去,满眼山河锦绣。深深地吐纳一次,绮罗只觉得, 胸中一口浊气吐尽,仿似能吞纳下天地星河。
“下面好美啊!”她不禁嚷道,“能飞真好。”
迟悟刚才实在是笑的肚子疼, 此刻仰躺在一边缓神,仰头望着天上的发呆。绮罗缩回脑袋来,一骨碌滚到了他身边, 抱着他的胳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甚么呆呢?”
明月高挂,群星环绕, 时而飘过一片薄云, 如同天女的面纱。
“绮罗,我是月亮。”迟悟忽然说道。
“哦?”绮罗痴痴地笑道,“那我就是星星,时时刻刻绕在你身旁。”
孰料迟悟却摇头, 认真道:“不, 你是太阳。”
“因为有太阳在, 月亮映照了她的光才会明亮,太阳消失了,月亮就要被天狗吃掉了。”
他阖上了双目,喃喃重复道:“绮罗,你是我的太阳。”
绮罗听了这话,一时觉得甜蜜,一时又觉得酸涩。
过了片刻,她问道。
“小迟子,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呀?”
“……”
“嗯?”
绮罗有些奇怪,正要去瞧他的脸,却发现他将脸别到另一边去了。她就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
迟悟见她要翻到这边来了,只好道:“天亮之前……肯定……”
他一开口,就发觉自己露馅了,也就不再说了。绮罗听他声音不对,直接将他的脸扳过来:“阿迟,你怎么流眼泪了。”
少年刚才分明还在笑的。
泪痕从眼角划出来,流入鬓角。少年的睫毛上也沾染了泪水,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清霜,似飞雪,亮晶晶的。
“喂……”绮罗见他这样,也不自觉垂下眸子,伸指头戳了戳他的脸颊,哑声道:“我们出发之前,怎么立的军令状?不可以临阵脱逃,不可以动摇军心,一路上都要开开心心的,要笑嘻嘻的,你不记得了?”
她说着按住了迟悟的嘴角,向上提起,摆出了一个滑稽的笑脸。
“我没有。”迟悟蹙起了眉头,脸颊被她像面团一样捏来捏去。
“……我只是流了泪罢了,军令状里又没说不许哭。”
“可是你哭了就乱了军心了!”绮罗道,替他将泪水都擦净,“你不知道……你一流泪,我的心就要乱了。”
“……”
“心一乱了,就要把持不住,强.暴下属了。”绮罗狡黠一笑,低下头便要不规矩起来。
迟悟却偏开了头。
“你上次亲了我之后,就把我丢下了。”他眸光微微偏开,喃喃道。
“……”
迟悟沉默了许久,沉沉开口:“你一定要去么?”
顿了顿,又垂眸道:“我知道你会说我自私。”
这回轮到绮罗无话了。
“你跟长生也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一定可以回来,可你真的能回来了么?”
迟悟抬眸望着她,眼睛里像是盛了两汪月亮,微微上翘的眼尾处温柔地晕开了两抹如血的红:“当年你爹都没能回来见你,你此番又怎么敢保证……一定回来见我?”
“你骗我太多次,我都信不过你了。”
绮罗望着他,薄唇几番开合,都是欲言又止。
少年聪明的紧,她之前那些自欺欺人的话,他又怎么会信得。
可他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意愿,陪她上路,哪怕她可能再也回不来。
这一路上的几个时辰,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时间,是以他们出发之前,她与他约法三章,都要开开心心的,要笑着。
绮罗也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答应送我来呢?”绮罗将脑袋枕到少年胸膛上,柔声问。
迟悟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哑声说道:“……因为你是太阳啊。”
“月亮可以深深地爱着太阳,却并不能独自拥有她,她是自由的,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左右她的升落。”
“太阳是月亮的一切,可月亮不是太阳所唯一照耀的,太阳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除了月亮,她还有很多人要去照亮。”
“月亮只分到了一小部分光芒,那是他的全部……”迟悟举起胳臂挡住了眼睛,“但他不可以贪心,不可以再奢求更多了。”
-
许久的沉默。
他们漂浮在有大美而不言的天地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绮罗轻声开口。
“小迟子,你有‘道’么?”
“道?”
“嗯。”绮罗点了点头,“道。”
“其实在那个幻境里,莫师公不仅给我讲了你的事,在离开之前,他还问了我,我的‘道’是什么。”
“他说,‘道’就是‘路’,人活着,总有会有自己的路,有路就会有目标和前行的方式。”
“太子修佛,选了成佛的路,所以他慈悲,他仁善,他想让每个人都脱离疾苦,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犯错,因为佛是不会犯错的;道师叔修道,选了通神的路,所以他清静、无为,持之以恒、苦心孤诣地修行,他想明白世间的真理。”
“这两条路,都很伟大,可都不会是我的选择。我总觉得,佛太绝对,道太无情,都不是我能走好的。”
她顿了顿,微微有些黯然,“就像太子和道师叔最后那样……”
想成佛的犯了错,想通神的动了情。
“我大概还是像和我爹一样,做个没什么志向的‘人’。走‘人’该走的路——仰可以不愧于天,俯可以不怍于地,想做的事情就尽全力,做错了的事可以后悔但绝不沉湎。”
“若是欠了恩情,就去还,若是许了诺言,就去守,最重要的是,若是有了爱的人……那就拼上一切地去爱。”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朝迟悟使劲地眨眼睛。
“最好有机会能睡了他!”
她说完又猴到迟悟身上去了,两只爪子不停地给他挠痒痒,谁知道他是个不怕痒的。
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反而自己被他压在身下,挠的抱头乱滚,连连求饶。
她闹得够了,才又安静下来,微微有些倦,任迟悟将她圈在怀里:“其实做人也不比做神佛容易……这个世界太美了,要爱的太多了,所以做选择的时候分外痛苦。”
“我之前,就无数次地想过,我爹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他从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方圆几百里范围内的人命,他一手创建的无间城,他决定要亲手毁掉这些的时候,该有多愧疚,多不舍……可这世间或许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他亦知道自己不是全知全能的佛,所以权衡之间,他只是做出了一个自私的人会做出的选择。”
绮罗望向迟悟,目光里满含歉疚,无声道:对不起,我也只是……做了一个自私的选择。
-
高处本应不胜寒,绮罗却并不觉得冷。卷轴乘风,在薄云之间穿梭,如同云海之中的一叶小舟。
绮罗忽然发觉这“小舟”尾巴上还跟了许多焰火,星星点点,晃动着,跳跃着,但并不是她召出来的。
“诶……怎么有这么多火灵跟在后面。”绮罗奇道。
迟悟扫了一眼:“从屠龙宫就跟着了,我见它们是从黄泉海里穿过结界出来的。”
“诶?”绮罗想了想道,“不会是我那一百零八盏长明灯里蕴生出来的火灵吧?陪了我这么多年,有感情了,我要走了这帮狗腿子还来送我一程?”
迟悟:“……”
这些火灵在绮罗身边飞舞,绮罗伸出手指去逗它们,有的落到她的指尖,就像蝴蝶停在她的指尖上。
玩了一会子觉得没甚意思了,她又折回来,开始捉弄这边这个更有意思的。
绮罗一把将迟悟推到,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两只狗爪子立即就拍上了他的脸,对他柔软的两颊大肆蹂:)躏起来。
少年清俊的面庞是近乎剔透的苍白,任她捏来揉去地捉.弄,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
绮罗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啊!你勾.引我!”
迟悟:“……”
“你勾.引上司,这是大大的罪过!再加上刚才还扰.乱军心,罪加一等!”她义正言辞,不怀好意地笑道,“罪无可恕……亲无赦!”
说着探头便口勿了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口勿他的嘴唇,“刑.罚”的执行过程难免有点生涩。
她伏在少年身上,舌尖如小猫舔水一般轻轻舔..舐着他的嘴唇,然后一点一点,缓缓深入……
迟悟原本就心中刀绞,只是强忍着不说,保持住一副平静的神情已然是他的极限了。
现在经她这样一激,直觉得五脏六腑有如万针攒刺,瞬间战.栗起来。他又恼又恨,眼眶酸的厉害,哪里还忍得了她这般慢慢悠悠的练习和探索?
一个翻身,已将她压在了身下。
唇齿缠绵,气息交错。
…………
头顶着婵娟千里清辉,跨越了河山万载静默。
可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
一番折腾之后,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了,绮罗将头枕在他手臂上,在他颈间蹭着,眸子半阖,口吃软糯不清。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迟悟想了想,一瞬间脑中有很多画面划过,其中,有一个场景反反复复地出现,挥之不去。
他回忆道:“在烟乐坊里,我被云娘带入她的魔障,所以画了伏魔阵。那时候你来了,只用了一刀,就将魔障和我的伏魔阵一道破了。”
一刀将黑暗与死寂都劈裂了,脏得像个小花猫一样的姑娘仿似不顾一切般,喊着他的名字。
来拯救他。
从此他沉寂的世界有了声音。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热烈的刀法,烫的像刚沸腾的滚酒,惊心动魄的像藏山寺中沉响千年的梵钟。”迟悟喃喃道。
绮罗显然也回忆起了那夜的场景,道:“我也从没见过那样神圣的阵,鎏金璀璨,光芒万丈,我觉得那时候的你……”她咯咯笑道,“真像一尊佛。”
迟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那一刻的金光之中,姑娘只道自己看见了佛,却焉知佛因她而动了凡心。




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终归尘(七)
两人时而聊几句, 时而闹腾一阵, 如同约定那样, 谁也没有临阵脱逃。
只可惜,时间是这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
不论你有多珍惜它,多么努力地想要留住它, 它都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怜悯。
他们到达无间城上空的时候,还未到天明,天空是瑰丽的渐变紫色。
不是所有人都有迟悟这般的速度的,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从屠龙宫出发的修士大多都没到。倒是有周边几个小门派,有未去赴宴的人, 收到讯息后快马加鞭地赶到了。
根据长生的指令,他们都守在七年前这个阵的边界线上,绮罗一旦解开这座阵, 原本被困在这个范围的亡魂会四处逃窜。
他们得度化它们,阻止其侵扰人界。
两人对坐在高空之中,身下就是无间城的宫殿, 炽炀在此身死, 这是整座大阵的中央。
“你有把握么?”尽管这一路上,迟悟悲悲喜喜了多少次,现在仍是做不到释然,紧紧地捏着绮罗的手, 手心里都沁出了汗。
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说不得, 姬兰说只有我可以, 总得试一试。我也觉得我可以。”绮罗也收起了懒散的神态,严肃地望着下面。
她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看向迟悟,迟悟却没松手,哑着嗓子说道:“我还是遗憾。”
“什么?”
“我还没能让你自由,你还没有享受它。”迟悟轻声道。
“不,我现在就很自由,事实上,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自由。”
绮罗望着他,轻笑道:“自由的最高境界是——我可以自由地决定自己的生死。我可以为留恋的而苟活,也可以为热爱的而战死。”
远处,东方的地平线已经有些微的鱼肚白露出来了。
不能再拖了。
她说完,忽然倾身,在迟悟额上深深印下一个吻。
忍了一路了,还是没忍住,迟悟最终还是看见她流下一滴泪来。
绮罗红着眼睛,笑着从他手中抽出手来,纵身一跃,倒跃了下去。
无论出发之前立下了怎样的军令状——谁也不可以反悔,谁也不可以动摇军心,每个人要守好自己的职责——他都还是忍不住。
他做不到。
“绮罗!!!”少年嘶吼着,想也未想跟着跳了出去。
然后在离抓住她的手只有咫尺距离的时候,被卷轴轻轻巧巧地兜了回去。
他跪在卷轴边沿,眼泪从高空坠落,看见少女笑着朝他告别,嘴唇无声地开合,说了什么。他的眸子不禁微微睁圆。
他能看懂她说什么,却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此刻,天地间几乎寻常的安静,静的他似乎能听见鸡鸣与犬吠,晨起征铎声。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升起,一轮红彤彤的圆日在地平线下悄悄等待。
再过片刻的功夫,天光就会大亮,万物都要苏醒,一如从远古而来的任何一天,这世间终将金光遍洒,除了他们,再无别离。
-
少女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调动起全身的灵力,感应着自己与阵法的相通之处。
这是蕴藏在她血脉里的能力,她无师自通地就知道该如何与这无言的大阵沟通。她曾经做到过,现在也一定可以。
迟悟在高空中看着她坠落,她就像漂浮在苍茫天地间的一捧蓬草。
而就是这样一粒渺小的草芥掉进了无间城里,如同一颗火星子掉到了油面上里。火焰在无间城被点燃,以其为中心,一瞬间扩散开来,势不可挡地延伸向天边。
-
边疆各城中的百姓一大早的就被吓得不轻,衣服也顾不上穿好了,脸也顾不上洗了,急急奔出自家房屋,看见异象天降。
从远处而来的无名烈火冲天而起,足有几人高,却在离城门处不到五里的地方戛然而止,不再进犯一丝一毫。
这场景,一如七年前。
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断有修士赶来,在城门前结出让人迷惑的复杂阵法。
长生也到了,在洛洛的搀扶下站在冰火城的城头上。
他眺望着远处的火海,手不禁握紧。火焰停在了七年前的范围,而没有继续扩大,说明绮罗成功了,她解开了这个阵。
接下来要只要拦住阵中的亡灵,不让他们逃出来侵扰人界就好。
“度化的阵法都准备好了么?”他缓了一口气,冷冷地问一旁的人。
那人回禀:“准备倒是准备了,可只怕亡魂太多,应付不过来。我们人手实在有限,还有不少人在赶来的路上,未能到场。”
长生:“有多少人上多少人,务必把亡魂都拦截在城外!”
正说话间,就看见一大团黑压压的,像乌云一般的东西从几人高的火焰里窜了出来。
这些都是原本生活在关外的人的亡魂,在阵中不生不死地飘荡了七年,此刻阵法被打破,他们就凝结在一起,一时间全都涌出来了。
因为被困得久了,其怨气尤为深重,更难对付。
城下的修士立刻启动了阵法,将那些亡魂纳入阵中,进行度化。有修士在捕捉和度化亡魂的过程中受伤了,被人抬下去,即刻便有新的人来补上空缺。
然而,亡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上一轮到来的还未度化完毕,下一轮就已然又逃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修士赶到城门口摆阵,犹然显得焦头烂额,手忙脚乱。
正在一群人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忽然听见城下有人喊道:“瞧,那是什么!在无间城上面!”
长生在城楼上极目远眺,只见在极远处的天边,无间城的上空,似是出现了另一座金光灿灿的光阵。
那一座阵在缓缓扩大,耀眼的光芒几乎要胜过初升的太阳。繁复古奥的金色纹样在阵中缓缓流动,如同佛殿之中宝相庄严的千佛金身一样,璀璨无比,光芒万丈。
怨气萦绕的黑色亡魂仿佛都受到了那座阵的吸引,不再企图进入人界,掉头向那它奔去,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哥,那是怎么回事?”洛洛一时间手指都有些颤。
长生凝眉,顿了好长时间,沉声道:“有个不怕死的,想以一人之力,度化这万千亡灵。”
-
迟悟身在阵中,只听得耳畔风声微动,有亡灵入了阵中。
他细细地聆听,听见了幼童哇哇大哭的声音,妇人的软语柔柔响起,欲哄他入睡。他想,这纠缠在一处的亡灵生前必是一对母子,孩童懵懂,母亲慈爱。
又有亡灵入阵,这次他听见了老翁的咳嗽和老妪的啜泣,还有年轻人的低声劝慰,听起来像是即将离家远行的游子和留守家中的老人,挥泪告别。
他还听见了很多其他的声音——婴孩出生时的啼哭、老人将死时的呢喃、男人干活时哼的小曲,女人在水池边捣着寒衣,新郎迎亲时噼里啪啦响着的爆竹,商旅借道远赴他乡时清脆的驼铃……
有悲,有欢,有离,有和。
是生,是老,是病,是死。
嘈嘈杂杂,纷纷攘攘。
亡灵若是不多还好,随着巨量的亡灵在同一时间涌入,无数的声音全部汇入迟悟的脑海,争先恐后,嗡鸣不止。他头痛欲裂,意识几乎这狂潮要被淹没。
七年的日复一日,让这些亡灵痛苦而哀怨。它们等得太久了,它们太急迫了,它们不顾一切地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倾诉出来。
它们只是想有人能倾听,倾听它们生前所有的快乐、痛苦、爱憎、执念……
它们有那样多丰富的感情,它们曾在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走过一遭。
曾经,迟悟最不擅长度化。
因为他从前活在一个太过安静的世界里,根本听不懂这些苦与乐,又怎么能明白度化的真意——那被念作“慈悲”的二字。
慈爱众生并赐予其快乐,为慈,同感其苦并拔出其苦,为悲。二者合一,与乐拔苦,即为慈悲。
欲要慈悲,先得能够感同身受,先得学会同情。乐众生之乐,感众生疾苦。
好在现在,他能听懂了。
他知道听见哪些声音她会开怀大笑,笑的花枝乱颤,也知道听见哪些声音她会难过地哭,哭的梨花带雨。他知道那些会让她痛快到打滚,也知道那些会引出她的雷霆之怒。
从前的是非写在书里,白纸黑字,安安静静。
从前的善恶落在笔尖,循规蹈矩,死气沉沉。
可现在,这些都不一样了。
他的世界里,一切的一切都活起来了。
他爱她所爱,憎她所恨,悲她所悯之人,嫉她所恶为仇。他会哭,会笑,有了滔天之怒,亦有了似水柔情……
可他没想到,她教会他的最后一件事,叫做分别,叫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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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万千亡灵如同巨浪一般扑向度化之阵,少年撕心裂肺的吼叫从云端传来,似咆哮,似嚎啕,似悲鸣,似癫狂,仿佛承载了这世上最极致的痛苦,穿透了云层,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在旷远的天地间回荡,经久不绝,飘向更远的远方。
如同太阳一般的度化之阵,在无间城的上方足足悬挂了三日,最终才灯尽油枯一般地熄灭了。方圆百里的怨灵悉数度化,乌云散尽,浩浩天地间,一派晴明。
边疆小城中的百姓在大街小巷里奔走呼告,是神明拯救了人间,是神明拯救了他们。
原来让神明爱上这个世界如此简单,只需要他爱上一个深爱着这个世界的人。
※※※※※※※※※※※※※※※※※※※※
神明爱上了世界,正文完~
什么?be?肿么可能!
写了三十多万字呢,怎么会be!(天理难容)
番外卷会响应国家号召(bushi)努力撒糖糖的!




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当妖女穿进了重生文中
藏山寺坐落在华京一角, 是全天下最负盛名的寺。
作为堂堂护国寺, 往上受朝廷封赏, 荣耀无双,往下受江湖景仰, 无限风光。掌门人是先皇的挚友, 大名鼎鼎的姬太子和无情道长年少时都曾在此修行。
就连百年难得一见的出了个魔头, 也都是天下第一的。
于是, 这渐渐造成了江湖中人的一种迷信和盲目崇拜——无数修者挤破了脑袋地想进入藏山寺, 若是自己实在进不去了,生个儿子也要挤破脑袋地将儿子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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