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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一禾死后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城堡的外面正在进行婚礼的彩排,需要几位的帮助。请跟我来。”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帕子擦拭着根本没有碰到过严俊的手,嫌弃的意思很明显。
严俊哪里敢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模样,他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伤口已经不疼了。血也不流了,除了身体还有一点虚弱之外,没有别的不适。
管家用的针线显然不普通。
管家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路上,单小野低声问:“严哥,你看清袭击的人了吗?”
严俊有点怕扯到伤口,说话比较简洁:“没看清,我感觉那不是人。手很冰,像刀一样的锋利。”很轻松的就扯烂了他的嘴。
单小野脸色发白,不是人……那是什么?顿时双腿开始发抖。
管家每一步都像是丈量一样,行走的速度却不慢,很快与玩家拉开一段距离。
严俊压低声音:“你们说……我和管家做交易,会不会有事啊?”
刚刚那种情况,严俊是没有选择的。就算能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他大概率也会失去行动能力。
伤口被缝合脱离绝境,他开始担心和管家做交易是不是一个大坑。
单小野摇头:“要不你问问他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
严俊……严俊不敢问。他忐忑的看向芮一禾,大概是希望能得到一点安慰。
芮一禾诚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严俊脸白了。
芮一禾想了想说:“以后要注意别乱说话。”
严俊瞪大眼睛:“你是说……”
他难道因为乱说话才被袭击的吗?
这一站叫做“罗小姐的葬礼”,玩家要用一罐罗小姐的骨灰来换车票。当管家先生说他们要去参加的是婚礼时,他话没经过脑子,嘴太快说错话了。
这事他当时有点害怕,后来就忘记了。
芮一禾:“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那东西只袭击了你。这总不会只是巧合。”
不管列车是什么样的存在,古堡是不是异次元空间。“玩家”被大费周章的送进“副本”,总是有目的的。哪怕就是要以他们的死亡取乐,也会有隐藏的规则……千篇一律的死亡又有什么意思呢?
严俊找到了被袭击的原因,恍然大悟后更是害怕。一路沉默,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古堡有一扇隐蔽的后门,就在厨房的旁边,通往一片绿茵茵的草坪。
比起古堡外的枯树林,草坪景致的布置堪称梦幻。洁白的喷泉矗立着,巨大的四根石柱顶端站立展翅的雄鹰。
草坪正中的白色钟塔旁铺着一块淡蓝色的地毯,显眼的欧式长桌上摆放着山羊的头骨。
地毯的边缘胡乱的放着三排高背椅,旁边是一架竖琴。一名穿着衬衣,套着灰色马甲的青年正拨弄着琴弦。
站在青年身后的是一名做神父打扮的中年男人,看年纪应该不超过四十岁。
乌云还未散去,一男一女挽着手走来。
管家先生称呼男士为雷蒙德先生——他就是城堡的主人。
这位先生的精神状态很差,眼圈又黑又重,好似有十天半个月不曾安然入睡一般。
挽着雷蒙德先生的女士身材娇小,皮肤白皙,有着东方人的面孔。她讶异的目光扫过被管家领过来的三人,轻声对爱人说:“亲爱的,他们是谁?我们说好的,这场婚礼不需要有太多的人来观礼。一切将遵循古老东方的传统习俗,按照我的心意进行婚礼的布置。”
等新娘的话说完,雷蒙德才反应迟缓的看向管家:“怎么回事?你来说明一下情况。”
“先生,”管家走到地毯边缘,优雅的对着新郎鞠躬行礼,站直后才介绍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担任女傧相,这位英俊的男士可以做为男傧相。”
他伸手点一点芮一禾和严俊,复又指着单小野说:“这位先生将担任婚礼的引者。”
“即使是再简陋的婚礼,也不能没有必要的人在场,那就太丢西布斯家族的脸了,”管家礼貌的对新娘微笑:“罗小姐,你说呢?”
罗小姐!!
这一站叫做“罗小姐的葬礼”,结果他们要参加的是“婚礼”。这也就罢了!罗小姐分明是个大活人。这就和预想中的挖坟掘墓差太多,要得到骨灰还得让玩家先杀死罗小姐不成?
新娘……也就是罗小姐,她很快的妥协了。
管家告退,几分钟之后,又带过来六名堪称奇装异服的男女。
和城堡里穿着礼服的主人们比起来,所有的客人穿得都非常古怪。比如芮一禾,她穿着九分长裤和薄毛衣,怎么看都和古堡格格不入。
芮一禾猜测这六位也是列车拉来的乘客。
走在最前面那位女士英姿飒爽,腰间挂了一把成人手臂长的刀。剩下的四男一女簇拥在她身边,镇定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雷蒙德不悦的问:“管家,怎么又来人了?”
“先生!他们并不是我邀请的客人,”管家先生扯了扯嘴角:“这六位是您领地里的臣民,大概是迫切的想要用双眼见证您的幸福,所以不请自来。”
雷蒙德:“人太多会让我觉得烦躁,将他们赶出去。”
管家笑眯眯的拒绝了。
“先生,这么做可不符合你的身份,也不是西布斯家待客的礼仪。”
“咚咚咚——”
是钟楼发出的声音,总共十二下。
众人都抬起头去看钟楼。
钟声停下来之后,雷蒙德又沉默了近一分钟,还是罗小姐温柔的说:“既然来了,也不可能真的赶走他们。亲爱的,不要生气。他们正好能帮着我筹备婚礼,就让他们留下来吧。”
雷蒙德先生这面色稍缓,点头同意。
接着,彩排开始。
芮一禾摊开手,让罗小姐将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左手放上来。
第一感觉就是凉,大概是刚刚下过雨,温度比较低……罗小姐觉得冷?
乐师适时地开口:“让我为两位奏响美妙的乐曲。”
他弹奏竖琴,乐声响起。这却不是一首欢快的祝福新婚的曲子,而是蕴含着无尽哀伤的祭奠死者的乐曲。
雷蒙德先生勃然大怒:“你为什么弹奏这样的曲子?是想咒我去死吗?该死的家伙!”
乐师的恐惧全写在脸上,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双手……”
然而,说话的同时,他的指头还灵活的抚弄着竖琴。
“你在戏弄我!”
雷蒙德先生脸部肌肉抽搐,转身给了乐师一脚,正踢中心窝。如果他手上有剑的话,恐怕乐师已经人头落地。
还是罗小姐从后面抱住了雷蒙德先生的腰,才让瘦弱的乐师捡回一条小命。
“你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吗?你也想我死对不对?”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雷蒙德先生回过头,语带危险意味的去质问爱人。
“不是这样的。亲爱的,你冷静一点……”
“啪——”
罗小姐挨一巴掌,踉跄了几步,刚站稳就被一脚踹倒。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暴怒中的雷蒙德先生双眼赤红,鼓起的眼球好像下一刻就要挤出眼眶。
他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芮一禾甚至觉得罗小姐会被活生生的打死。
然而,罗小姐很快就张开手臂抱住了未婚夫,在他耳边轻声的安抚着。这样的温柔就像是一盆冰水浇熄烈火,雷蒙德先生迅速的冷静下来。他捧着罗小姐的脸,眼中满是痛苦,懊悔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
罗小姐就说没关系,你只是生病了。
雷蒙德却更加的神经质,用双手不停的拉扯着自己金色的头发,甚至扯下了一块带血的头皮,嘴里神经质的说着:“我要死了……该死的!你们都想让我死……我活不了了……我要死了。”
……婚礼的排练不了了之。
管家随着主人离开,临走前指了指厨房旁边潮湿逼仄的一旁房间,对六个人说:“这是给你们住的。懂礼貌的客人不会打扰正在休息的主人,也不会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了眼芮一禾。
腰间佩刀的女士:“引路使大人……”
管家先生竖起食指,轻轻的“嘘”了一声。
“叫我管家。”
在腰间佩刀的女士愣神的时候,管家先生迈步上楼。
“他就这么走了???”
“卧草!怎么会有这种引路使,什么线索都不说。”
“真倒霉!”
佩刀女士的同伴相继抱怨起来。
芮一禾:“打扰一下,‘引路使’是什么意思?”
佩刀女士看了她一眼:“新人?”
芮一禾点头。
这群人立刻变得热情起来,活像是芮一禾他们变成了一堆落在地上的钱,人人都想来捡一捡。
佩刀女士:“天堂列车?地狱列车?”
响尾蛇号当然是地狱列车。怎么,还有天堂列车?
芮一禾回答:“……地狱列车。”
佩刀女士兴趣大减:“哦,地狱列车啊……”
然后他们看三个人的目光就变得充满同情,纷纷冷漠脸走开。
芮一禾:“……”
地狱列车怎么了?
你们这样我很慌啊!





芮一禾死后的世界 罗小姐的葬礼(三)

大厅里的壁炉燃烧着,柴火噼里啪啦作响。
只剩下一名气质很像是学生的大男孩没有立刻翻脸走开,目测他的年纪没有超过十八岁。大概是脸面薄,迈不开腿。
已经走到大门口的佩刀女士回头看到这一幕,温柔如水的大男孩说:“小孟,那义务教学就交给你了。就当是做好人好事,没准还会有好报呢!”
临走之前还鼓励的对大男孩笑了笑,加了一句:“别耽搁太多时间。”
“好的,纪姐。”
严俊请小孟坐下。他知道,站着说话两句就说完了。一旦坐下,就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要多聊一会’的心理暗示。
小孟完全没发现他的小心机,嫌弃的看了一眼凳子,但也没有拒绝的坐下说:“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做灵界,是人死后会到达的地方。哦,这里的人都把我们生前待的世界称为——人间界。”
芮一禾注意到,小孟戴着一双橡胶手套。他是有洁癖吗?
单小野举手:“请问……”
“先等我说完,”小孟瞥了眼单小野,身体前倾,不让后背接触到高背凳。
“灵界运行的列车有两种。不巧,咱们正好是对立阵营,进行新手教学我没积分可拿。”
单小野闭嘴了。
小孟解释了一句:“不过,你们倒也不用怀疑我会说假话。这些都是常识,d级副本也不存在阵营对抗的可能性。我既然决定留下来浪费宝贵的时间,就不会做自相矛盾的蠢事。”
芮一禾暗暗吐槽:这人明明一片好心,说话却极不讨喜。
小孟看了看手表,继续说:“这个世界并不科学,也不唯物主义。引路使是副本中对玩家进行‘背景说明’的特殊存在,是绝对不能得罪的npc。他给出的线索都是真实的、有效的。副本非常危险,但那些东西也不是随便的就能大开杀戒。玩家的目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任务物品,超时等于任务失败,有什么下场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见小孟准备离开,芮一禾叫住他。
“管家先生给你们讲童话故事没有?”
小孟:???
引路人真的什么也什么也没有对天堂列车的玩家说。
芮一禾:“你知道贿赂木牌吗?”
小孟瞪大眼睛,又惊又叹:“你们列车长下血本了。那是针对引路人的道具,能提高引路人对玩家的初始好感度。我也没见过,只是听纪姐说起过而已。”
……果然是因为贿赂木牌,让地狱列车的玩家成为贵宾,天堂列车的玩家则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芮一禾就一字不错的给他讲了一遍“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得到如此重要的线索,小孟张嘴道:“谢……”说得干巴巴的。嘲讽人他擅长,真诚道谢有难度。
芮一禾:“不用谢,好人有好报。”
小孟:“……”
“咚、咚、咚”
从楼上传来鞋底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是罗小姐的高跟鞋发出的独特声响。果然,没过多久就见罗小姐走下来,手里抱着一束鲜红如血的花。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处理,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有人在真的太好了,”罗小姐提起裙摆行礼,然后才优雅的走到四人面前:“我还以为能和雷蒙德一起完成婚礼的筹备工作,结果是我太高估我们的能力了。巫神在上!幸好有你们在。希望你们能在太阳落山之前,为我采集到足够的波里红花。我需要这种花的叶子制作伤药……我想你们能够理解的,没有哪个新娘愿意带着不完美的脸在神的面前宣誓和心爱的人结为夫妻。采来的花也不要随意的丢弃,按习俗需要全部放在供桌上。否则,鲜红的波里花容易招来一些不好的东西……哦!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只有你们四个人话,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小孟从善如流的将队友全部召集过来。
罗小姐很满意,继续说:“你们还要将放在二楼的礼服熨烫好,把城堡里除三楼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打扫一遍,要打扫得非常干净……”
“lili……lili……”
楼上响起雷蒙德先生的呼叫声,罗小姐匆匆上楼。
几分钟之后,有女性的惊叫声,男人的怒吼声,椅凳倒地的声音和压抑的抽气声传来。楼下的玩家们只要耳朵没聋的,都能听出罗小姐又挨打了。
有玩家咋舌:“恐怕我们还没有把花采回来,罗小姐就被打死了。”
纪姐:“有那闲工夫,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对玩家来说,罗小姐被打死绝对是一件好事。婚礼变葬礼,任务才有进展。不过,现阶段只能按照npc的指示办事。重要的礼服不可能让新人沾,罗小姐让他们选是扫地还是出去找波里红花。
芮一禾选择扫地。
单小野积极举手:“我也扫地。”
严俊没说话,悄悄跟着被分配去找波里红花的小孟离开了古堡。
单小野扫地的动作太重,弄得周围全是扬尘。
芮一禾默默地远离了他。
单小野不高兴,觉得严俊的行为是一种对他俩的背叛。他还年轻,是个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学生,以为同坐一辆车又共经生死的就是同伴了。
现实一点吧!怎么看以纪姐为首的六个人都不是第一次进副本的嫩头青,跟着资深玩家活下去的机会,肯定比仨新人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来得大。
芮一禾没这么做是因为她更相信自己……再说了,资深玩家也不是谁投靠都愿意要不是?她觉得纪姐对他们仨没什么兴趣。
抛开杂念,她清扫地板的同时将需要移动的甲胄全部拆开,一一查看。任何时候,多了解身处的环境都绝对是没错的。
这里是有重要npc罗小姐生活痕迹的地方,一定能找出有用的线索。
……看起来最诡异的甲胄好像没什么异常,至少里面就只有撑起甲胄的架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倒是走廊上的一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幅画里主要的景物是两座中间有相连部分的高塔,塔的顶部分别镶嵌着一颗在夜空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大珍珠。
这么大的珍珠,墙上还镶嵌了贝壳,太漂亮了。
芮一禾凑过去看底下的小字,发现副本里面的字她能看懂:“……波里标志性建筑,双子灯塔,波里明珠。”
她眯了眯眼睛。
时间过去两个多小时,一楼打扫得差不多了。芮一禾和单小野同学都很少做家务,从手忙脚乱到熟练的过程,足以让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疲惫。
这还只是粗略的打扫……
单小野:“做家务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芮一禾扶着酸痛的腰,深以为然。
两人走上二楼,默契的没有提楼梯也需要清扫的事。芮一禾看到在楼梯右侧房间里的纪姐,她正与两人合力使用形状奇怪的可能是熨斗的物件处理悬挂的男士礼服。
一个戴眼镜的男玩家见到他俩,颐指气使的道:“赶紧扫完地就出去采花。”
芮一禾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目不斜视的往左走。进了房间就有点为难,地毯上、床单上都有严俊的血,该怎么清理啊?
她蹲下来尝试着用帕子擦了擦,发现血都干了。眼角余光看到床下有件反光的东西,便伸手去摸,摸到的地板滑腻粘稠,有点像是涂抹太厚护发素的发丝。
左眼忽如其来的一阵刺痛,让芮一禾双腿发软,差点跪到地上。她强忍着恶心和疼痛,将小小的东西抓到手里——那应该是一枚吊坠。
稍微起身与床榻拉开一点距离。她看清楚了,床底下的的确是黑色的头发。
这些蠕动的头发属于背对她站在床边的女人。
左眼第一次出现灼烧感,她看到了车窗外的女小孩。
左眼第二次出现异常,车内接着就出现了一百多个虚影。
第三次,伴随着车站内赞美地狱的喇叭声音……但也可能是即将见到书报亭老板的一种预告。
这是第四次……左眼的躁动好像是在示警,提醒她要小心。
芮一禾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下移。黑发的女人没有脚,白色长裙下空无一物。
“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芮一禾:“我没杀你。”
“你为什么要杀我?”
芮一禾:“你找错人了。”
她小心的在不踩到黑发的前提下往后退,远离女人。都已经靠近门口了,女人也没有动,她松了一口气。
“你要去哪?”
从芮一禾的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的、沙哑的。
她发现站在床边的白裙女人不见了。僵硬的转过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浓密黑发……和藏在头发里的一只眼睛。猩红的、浑浊的,死死的盯着她。
“你要去哪?”
芮一禾把旁边的清扫工具举到面前:“去打扫卫生。”
白裙女人:“……”
“咕噜、咕噜。”
血腥弥漫,地板的缝隙里涌出粘稠的血液。一束束的发丝在血浆中像是滑腻的水蛇,游走在。
芮一禾:“完了……”
白裙女人声音不再低沉,蕴含着一丝丝兴奋:“你为什么要杀我?”
芮一禾认真的看她,愤然道:“你别搞了。再这么下去,这屋真没法打扫了。”
白裙女人:“……”
“芮老板,你在和谁说话?”
单小野站在门口往里一看:“这这这——”
卧草,一屋子血,都要漫出来了。一个女人在朝外跑,再一看……是芮老板。
“快跑,傻站着干嘛?”
芮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
单小野:“呜,我腿软,动不了。”
芮一禾:“……哦。”
单小野:“呜呜呜!”
他真没用,一个大男人要女人拉着跑。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一楼,芮一禾发现白裙女人没追来。这才借着古堡外照进来的自然光亮看手里的项链。
这是一枚蓝色的宝石吊坠,椭圆形的宝石中间有一滴黑色液体,会随着宝石吊坠的晃动而在宝石的内部流动。
宝石的背面刻着两个字——罗丹。
单小野凑过来看:“好特别的项链……等等,这项链好眼熟。罗小姐是不是也有一条?”
对,罗小姐穿的礼服领口很低,漂亮的脖子上就挂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名叫波里的地方,生活着一名失去全部家人的少女……认识少女的人都称呼她为来自东方的波里明珠。
一楼的壁画……《波里双珠》,波里明珠有两颗。
lili……丽丽……罗丽?
罗丹?
芮一禾若有所思。




芮一禾死后的世界 罗小姐的葬礼(四)

“咚、咚、咚、咚”
钟塔发出沉重的声响,钟声停止……下午四点。
芮一禾刚把宝石项链收起来,纪姐就从楼上探出头:“你们没事吧?”
锐利的目光在楼下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见芮一禾鞋上有血,便多多的看了她一会。
芮一禾:“挺好的,没受伤。”
纪姐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去停止往外渗血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过来跟两人说:“这间房恐怕没办法清理干净……立刻进去也不合适。”
“让他们去树林里采花好了,总得把罗小姐的吩咐完成一项。”
刚刚颐指气使的玩家说完,停顿了两秒钟。再看向两个人的时候就不再鼻孔朝天,反而很客气的征求意见:“你们觉得呢?”
芮一禾猜测,大概是遇到那些东西还能留下一条小命的,都足以被人高看一眼。
她对这个安排没意见,她不想擦地了。
特别是在白衣女人弄出血泊之后,她对打扫城堡的卫生有点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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