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请入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国
小红放下帕子歪头想着,“你说夫人这是信不过田大夫吗?”
“她当初能醒过来也全是靠的田大夫呢。”
叶锦苏漫不经心地接过话来,“她当然信不过田大夫。”
准确的说,是有一丁点疑点,便不敢再用。
特别在她四处是敌的时候。
宁云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嗓音轻启,“憋了什么坏?”
叶锦苏正半椅着窗口,手边磨着一块凤梨酥想事情想的出神。宁云敛一嗓子,声音不大,还是把叶锦苏吓了个正着。
叶锦苏黑着脸,手指一用力,一块凤梨酥裂成了两块。
她现在很想把这块糕点直接糊他脸上!
宁云敛看着叶锦苏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勾了勾唇角,一副有本事你就揍过来的表情。
叶锦苏脸更黑了。
深呼吸……深呼吸……
你打不过他……打不过他……
不和小人一般计较……不和小人一般计较……
一番心理建设下来,叶锦苏的脸色才终于回转,转头直接忽视宁云敛的存在,该干嘛干嘛。
宁云敛一个翻身就进了房间,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叶锦苏的旁边。
叶锦苏:……
“堂堂王爷最喜欢干的事情居然是翻别人家墙头,王爷,您不觉得你有些叛逆了吗?”叶锦苏咬牙切齿地开口。昨天晚上翻了一次,今天又来翻一次,正当她这院子是他的王府了。
宁云敛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觉得。”
叶锦苏:“无耻!”
这院子里是怎么也避不开这个他了,叶锦苏索性当他不存在,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遭到忽视的宁云敛摸了摸鼻子,敲了一下叶锦苏的头,“我来,是有消息告诉你的。”
叶锦苏一个眼刀过去,“你有什么消息?”
“你那个祖父祖母,就要进京了。”宁云敛开口,“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就到了。”
叶锦苏皱起了眉,这么快?
末了她又一眼刀过去,这叶府真的漏得跟筛子一样了,什么消息他都知道。
宁云敛只当没看到,倒是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勾起了嘴角,“有趣的是……”
“叶家老爷子,从乡下带了个女人过来。”
“噗——”
叶锦苏嘴里一口茶没稳住,悉数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宁云敛镇定地递过去一张帕子,悠悠地重复了一遍:“带了个姑娘。”
叶锦苏震惊地擦了擦嘴,这事叶秉洐肯定是默认的。
她原以为,流言十有八九是外面胡乱传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也原以为,叶秉洐就算偏心,也是真心爱着谢氏的,还算是个男人。
没想到他竟然连这唯一的一点,都让人如此觉得恶心。
想着,叶锦苏咂咂嘴,眉毛皱起。又替叶锦去的生母不满,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她当初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
不过……这倒是不耽误叶锦苏的事,甚至还更有助益。叶锦苏思索了一会,歪头问宁云敛,“那个女人什么背景?”
宁云敛盯着那张帕子,瞳孔变深:“叫司香,据说长的沉鱼落雁,很是好看。也是个和你二娘一样的。”
叶锦苏闻言嘴角一勾,和谢氏一样?还比谢氏好看?
那就好玩了。
谢氏一个人就能搭一台子戏了,何况再加一个?
宁云敛看着叶锦苏脸上的狐狸笑,又敲了她的一下头,敲回了她的思绪。他也是发现了,叶锦苏别的没有,走神的功夫一流。
“你又憋什么坏呢?”
叶锦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我憋什么坏能逃过你的宁王殿下的眼睛?您可是火眼金睛,神机妙算。”
“对,逃不过,”宁云敛非常不自惭地承认了。
叶锦苏:……
宁云敛伸手揉了揉叶锦苏的头顶,突然轻声开口:“我会帮你。”
他说的极认真,说的叶锦苏几乎都要信了。
叶锦苏讪讪地推开他的手,“谢谢,你不害我就算是在帮我了。”
宁云敛这个人,深不可测。哪天要是倒戈来害自己,自己哭都不知道到哪里哭去。
叶锦苏脸上警惕的神情让宁云敛有些不满,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欲离开,“消息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难得有一次不用叶锦苏赶人,宁云敛自己就主动离开的。叶锦苏内心感动地都快哭了,站在门口欢送。
宁云敛皱紧了眉头,捏住叶锦苏的下巴掰正,“你就这么想我走?”
叶锦苏识趣地赔笑,“哪有……哪有?”
“您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宁云敛手一松,上前了两步,逼近叶锦苏,“我要是不走了呢?”
宁云敛比叶锦苏足足高出了一个半的头,身形也大。站在叶锦苏的身前,几乎挡住了面前的所有光线,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叶锦苏。
叶锦苏满头黑线看着眼前的人,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请!便!”
宁云敛眸色微深,伸手一探,本来拿在叶锦苏手里的帕子落回了宁云敛的手里。那本来也是宁云敛的东西,叶锦苏被转移注意力忘记了这茬。
她现在只想让宁云敛拿着帕子赶紧走。
但是宁云敛却拿着帕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笑着开口:“我还以为,你舍不得给我了呢?”
叶锦苏瞪大了眼,脸突然一红。她毕竟还是闺阁女儿家,就拿着男人的贴身物件,问题是还好像是自己真的舍不得给似的。
她瞪着宁云敛,他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故意曲解意思。叶锦苏心里恨得牙痒痒,又觉得被调戏了吃亏,正要开口回击过去。
却看见宁云敛拿着那个帕子,突然举到了唇边,轻轻碰了一下。
自始至终,他的嘴角一直含着笑,目光直直落在叶锦苏脸上。
叶锦苏的脸爆红。
那帕子,是她擦过嘴的!
只是极轻极快地碰了一下, 快的好像刚刚只是叶锦苏的幻觉一样。宁云敛只一瞬间就恢复了那张正经脸,叶锦苏红着脸说不出半个字来。
叶锦苏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宁云敛突然起了坏心,开口:“要是舍不得,给你算了?”
叶锦苏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抓住门,死死一合,将宁云敛关在门外。怒吼一声:“滚!”
她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狂后请入怀 第三十八章:侧室和妾室
暮色沉沉。
叶家祖宅的马车悠悠使进大道,趁着黄昏穿过中街,直直停在叶府的门前。天上下了小雨,叶秉洐早早就和一众奴仆在外面等着了。因为时时探头出去探望,雨伞上滚落的雨滴早已经沾湿了一大片衣角。
叶秉洐置若罔闻。
他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心里心乱如麻,一方面是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谢氏,一方面又担心怠慢了父母,愧对叶家。又想到谢氏中午那番言语,心里宽慰许多却又自责。
反反复复,随着一声由远至近的车轱辘声,马车进入眼帘。叶秉洐一提衣摆就举伞迎了过去。
车帘掀开,一只枯槁的手臂探了出来。叶秉洐伸手接住,借着力让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下了车。随后便是老太爷,叶秉洐先行行礼,“儿子不孝,二老路上颠簸了。”
手比出一个请的姿势,指向大门内,叶秉洐恭敬地开口:“雨大,快回院里吧。”
叶老太太却摆摆手,拉住了叶秉洐,看向马车。
叶秉洐顺着视线看过去,不明所以。
叶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朝着马车里喊了一声:“出来吧。”
叶秉洐这才惊觉,马车里原来还有人。
车帘又一次被拨开,这次伸出来的是一只纤细洁白的手。那是女人的手,叶秉洐呼吸一滞,转头看向叶老太太。
果真,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堪堪上前给叶秉洐和叶老两人行礼。
叶秉洐没说话,脸色僵硬,气氛一时变得寒冷。
叶老太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叶老太爷先发话了:“回屋里说。”
回到了屋里,冰面一样的气氛并没有得到缓解。偌大的前厅,叶老两人在正位坐着,叶秉洐和那个女人分别坐在两侧,四目相对。
叶老太爷发话了,语气强硬 :“去把你那个夫人请过来。”
叶秉洐心里猜着了七八分,听见这句话心头一惊。这个时候怎么能叫谢氏过来,让她看见二老从老家带了个女人过来,不是要生生逼死她吗?
“父亲,玉儿她最近病了,一直在院里养病,就别叫她过来了吧,不好过了病气给二老。”叶秉洐转圜着开口。
“那行,”叶老太太点点头,手里握着一串佛珠,“那就不过问她了,你直接把香儿纳为侧室吧。”
叶秉洐惊地站起来,“侧室?”
侧室,那基本就是和谢氏同起同坐了。这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样,他原以为,二老会为他挑个清白姑娘家纳作妾。
等有了孩子,他也不会再碰她。只好好对待他们母子,让她们过活下去就是了。
可是如今……
叶老太太没说话,叶秉洐又缓缓坐下,斟酌着开口:“母亲,这个恐怕不妥吧。”
叶老太太发出一声不满的嗤笑,“有什么不妥的,让香儿多侧室,那都是委屈香儿了。”
“要照我的意思,直接把那个女人给休了,把香儿娶了。”
叶老太爷没说话,但神情表示赞同。
叶秉洐额头上汗如雨下,慌张地开口:“这怎么行,玉儿跟了我二十年,怎么能说休就休。传出去不叫别人看我们学士府的笑话?”
“至于侧室……侧室也不行,我与玉儿情投意合多年,我怎么能做那负心汉。请父亲母亲三思!”
叶老太太黑了脸,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叶秉洐发骂:“什么负心不负心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那个夫人二十年了肚子里憋不出个男孩,要她有什么用?”
“当初我不肯让你娶这样一个门户低微的女人,你就擅作主张纳她为妾。不仅如此,这些年你还把她扶正,这样一个女人哪里配我们叶家的正妻?”
“可是……”叶秉洐不敢忤逆父母,可是也不想负了谢氏,左右为难。
“可是什么?”叶老太太斥责,“香儿是什么身份?她祖父和你父亲同期为官,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好姑娘。你父亲曾遭遇匪贼,是香儿的父亲救了你父亲一命。”
“她们家对叶家,有救命之恩!”
叶老太太拽着佛珠拍桌子强调,叶秉洐一愣。他是知道这事的,有一年世道乱,匪贼到处都有。恰巧就拦上了叶老太爷的马车,当时畏难关头,司家救了父亲一命。
后来司家一朝败落,叶老太太就把司家女儿接着来照顾。
想着,叶秉洐多看了眼前的女人几眼,“她就是司家女儿?”
司香低着头开口:“是,我叫司香。”
叶老太太还在继续发话,指着叶秉洐开口:“人家也是从小书香世家,清流门第里面长大的,哪点不比你那个夫人好?这些年对我们二老更是照顾的尽心尽力,你说说你那个夫人,什么时候伺候过我们二老?”
叶秉洐被斥地说不出话来,垂下了头。
一阵咳嗽声传过来,叶秉洐猛地抬头往外面一看,就看见谢氏被怀玉扶着走上了前厅。
“咳咳……咳,”谢氏捂着胸口上前了几步,整个人瘦地下一秒就要倒下来似的,行了一个礼,“儿媳不孝,得知二老回京,未能及时前来伺候,”
“实在是,儿媳体弱,二老莫怪。”
话语间,谢氏瞧见了座上的司香,突然双眼瞳孔一缩,面上依旧如常,衣袖下手指却暗暗收紧。
叶老太太斜睨了谢氏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既然来了,那就替你家老爷做个主,把香儿收了,做个侧室。”
谢氏脸上表情一滞,“侧……侧室?”
目光投向叶秉洐的方向,叶秉洐早早偏开了脸,不敢面对谢氏的目光。谢氏差点一个站不稳,幸好怀玉扶的紧。
强扯出一个笑容,谢氏转头面向司香,“不知道妹妹,是哪家的姑娘,年芳几何?祖籍何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司香低着头一一回话:“前御史司家,今年十七,祖……”
“行了行了,”还没说完,叶老太太就开口打断了谢氏的问话,“香儿是我带过来的人,你家老爷都不敢忤逆尊长,你难道要忤逆尊长吗?”
说着,叶老太太起身准备回房,“香儿是个好姑娘,你叫下面的人挑个好时辰,把她娶了吧。”
谢氏脸都白了。
侧室和妾室,那可是两个概念。
她只能把目光转向与叶秉洐,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几句话。叶家二老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若不是二老阻拦,叶秉洐也不会娶了别的女人,只是纳她为妾。
可是叶秉洐还是不敢直视谢氏的眼神,他开不了口。
司家对他家有救命之恩,更何况。父母之命,他不敢违抗。
谢氏倒退好几步,头晕眼花。心里凉了半截,半响,她转头看向欲要离开的司香,嘴唇颤抖着开口:“妹妹请稍等。”
狂后请入怀 第三十九章:生疑
司香脚步一顿,转头面向谢氏,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谢氏推开怀玉,踉跄几步上前抓住司香的手,含着泪开口:“妹妹……好妹妹,你这么年轻貌美……”
“你……”谢氏哽咽着说,颤抖着手指指自己,“你可怜可怜我,你看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你可怜可怜我。”
说着,谢氏扑通一声跪在司香身前,抓着她的裙角哭:“你不要同我抢阿洐,好不好?”
那一跪,跪碎了叶秉洐心头纠结的天平,重量终于无限量倾向于谢氏这一边。
他一把拉起谢氏搂进自己怀里,心疼的无以复加,挥袖指着司香开口:“我不会娶你为侧室的,要入我们家的门,只能为妾!”
司香瞪大了眼睛,被严厉的声音吓的后退一步。一双桃花眼盈上了泪水,司香狠狠咬住下嘴唇,“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任何人抢任何东西,我本无意破坏你们之前的情义。”司香含着泪在眼眶里死死打圈,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倔强地咬破了嘴唇。
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老太太说我司家于叶家有恩,叶家于我司家何不有恩?我受二老照料才有今天,本该做牛做马报恩。二老就是叫我去死,我也是一个字不怨的。”
“可是……可是,”司香哭声一梗,豆大的泪珠砸下来,“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遭此羞辱。以后也未必会有人要了,左右哪里都不是活路,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司香头一扭,眼一闭。冲着庭院的一根梁柱就撞了过去,叶秉洐伸手只拉了个衣角,幸亏旁边的小厮眼疾手快,但还是让司香狠狠地撞了一头。
响声回荡在这个不小的庭院里,梁柱上一条血痕,司香晕了过去。
连带着谢氏在叶秉洐怀里狠狠一颤,叶秉洐一急,将谢氏往怀玉怀里一放。跑过去查看了伤势,大喊着叫大夫。
谢氏倒在怀玉怀里,怀玉毕竟也是个姑娘,力气不大。差点扶不住谢氏倒下来,谢氏浑身不住地颤抖着,死死地瞪着晕倒的司香。
这个女人……
说了这么多话,条条罪状皆指向自己。
好一个无意伤害她的情义,好一个为了二老报恩,好一个遭到羞辱。
这是诛心啊!
谢氏慌张地看向叶秉洐,叶秉洐现在满脑子只有司香的伤势了,只有一些下人也对谢氏投来异样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说谢氏是个这么狠毒要逼死人家姑娘的人。
谢氏抓住手帕捂住嘴吃惊地大叫,扑过去大喊:“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不是要,要陷我于不义吗?”
说着,谢氏一口气没梗过来。捂着胸口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这一场前厅闹剧,终于在两个女人的晕倒中落了帷幕。
夏风阵阵。
之前下了一场雨,这几天倒没那么热了。
叶锦苏单手撑在棋盘边上,手指伸进棋子里随意拨弄着,思绪早就已经不在棋盘上了,一局棋被她下的乱七八糟。
“那个司香后面怎么样了?”叶锦苏若有所思地说。
“后面被安置到了叶秉洐隔壁的院子萧竹亭养伤,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宁云敛随手下了一子,随后收走一大片,淡淡地说。
叶锦苏看着一颗一颗被收走的子,没什么反应。脑子还在司香的事情里,是该没什么反应,这事怎么都不光彩,叶秉洐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自然是越小处理越好。
而谢氏不敢逼叶秉洐,她要装的大度,装的隐忍。越这样,叶秉洐才会越向着她。
司香更是如此了,她也要装,要装的委屈,装的善良。这样,叶秉洐才会心疼她。
真是一出好戏。
叶锦苏勾勾唇角随手下了一子。
宁云敛又收到一大片,笑着开口:“你再这么心不在焉地下棋,你就该被我杀得片甲不留了。”
叶锦苏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些天宁云敛天天往自己这个院子里面跑。叶锦苏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一开始叶锦苏还能当做他不存在。
后来叶锦苏又觉得不值当。
白在自己眼前晃,总得让他有点什么用处才是。宁云敛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叶锦苏的情报收集,什么小红打听不到的消息,他都能知道。
叶锦苏这才对宁云敛的出现有了几分满意。
她不理会宁云敛的话,又随手下了一颗白子。这会宁云敛的黑子才是真正的大杀四方了,棋盘上白子瞬间就剩的没几个了。
“我赢了。”宁云敛笑着开口。
叶锦苏喝了一口酸梅汤,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也不懊恼。
下棋是叶锦苏最近才学会的,由宁云敛带着入了个门。和宁云敛几局对弈下来,叶锦苏次次被单方面压倒。
本来就是实力悬殊的两个人,她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杀不过宁云敛,叶锦苏省着点力气喝起了酸梅汤。
宁云敛也总愿意放放水,陪她在棋盘上耗着,那她也就漫不经心地耗着。
叶锦苏在关心另一件事情,“你说,谢氏会怎么对付那个司香?”
宁云敛收起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又重新布了一局,缓缓开口:“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付?”
“让那个司香在还没入门之前,就死。”叶锦苏说。
“恩,”宁云敛表示赞同,催着叶锦苏下了一子,“所以你只需要先隔岸观火就好了。”
“必要的时候再出手。”
这原也和叶锦苏想的一样,她收回了思绪,认真放在了棋局上。
一番下来,又是叶锦苏惨败。
好不容易认真一回,又被狠狠打击了的叶锦苏把子往盆里一扔,“不下了。”
宁云敛失笑,“之前原听说你琴棋书画精通,看来果然不属实。”
叶锦苏的哪里是不精通,完全是烂的一塌糊涂。
叶锦苏讪讪地开口:“传言都是不可信……不可信的。”
“是吗?”宁云敛起身,几步走向屋里一侧的书架上,手指抚过,“可是我看你这里棋书不少?”
看向叶锦苏的眼神里,隐隐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他在怀疑自己。
叶锦苏看向那一排书,开口:“那是我母亲的。”
幸好,那些书真的都是叶锦苏生母留下来的。小时候,叶母还一一拿着那些书教叶锦苏识字。
宁云敛闻言一笑,“你母亲将门之女,世人只说你母亲女中豪杰,没想到还懂得这么多。”
叶锦苏摸不准他到底想说什么,依旧神色如常地看着他。
“只是她从小没教过你下棋吗?”宁云敛眸子微眯着开口。
叶锦苏没说话,转开了脸。心跳的极快,不知道要怎么作答,她终究只是一个冒牌货。没有真正叶锦苏的里子,最容易被拆穿。
却也最不容易,因为她现在,确确实实,就是叶锦苏。
宁云敛掰正叶锦苏的脸,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等着她的回答。
叶锦苏终于垂下眼睫,轻声开口:“一个满脑子想着丈夫,却被丈夫厌弃的女人,是不会有心思去教自己的女儿的。”
狂后请入怀 第四十章:鹬蚌相争
这是事实,叶锦苏外人所传扬的一切,都是叶锦苏从小聪慧自学而来的。
而她的母亲,从小到大什么除了盲目护着自己,完全没有教过她任何东西。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静静坐在窗边,痴痴望着外面,盼望叶秉洐什么时候能来她院子里一回。
宁云敛一怔,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叶锦苏,却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说起来,那日宁府相见,不是宁云敛第一次见叶锦苏。早在更早之前,宁云敛曾在宫宴里见过叶锦苏一面。那时她还只三岁大小,宁云敛也才不过七岁。
瞧着她被小自己的妹妹欺负,却抿着嘴,不哭也不闹,便插了一手。
那时候见过的人,和这些年听闻的人,都与眼前这个真实的人相差太多了。他甚至派人查过叶锦苏,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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