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请入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国
叶锦苏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跪过,她只觉得自己的寿命都要被这一跪,给跪折煞了。
“没事,我没怪你,你先起来。”
这件事她不用脑子都能想出来,叶锦苏看见朔风起来后才开口问:“我不懂战场上的事,但是行军打仗,一般都是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对吗?”
朔风不明白叶锦苏为什么问这个,只能顺着回答:“是的。”
叶锦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就算宁云敛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也没什么用。他现在人在战场,插了翅膀也飞不过来。等他回来,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后,说不定都是一年之后了。
想着叶锦苏把脸转向朔风,故意沉下了脸色,“我一直把你们和小红一样对待,就像对待亲人一样,没想到……”
朔风看着叶锦苏突然变差的脸色,身体有些僵硬,长期面无表情的脸更是僵地不行。
叶锦苏垂下头,又叹了一口气,“唉,算了,你们本来也是王爷的人,算了……”
只是说着说着,叶锦苏偏过头,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受伤被骗的情绪。
朔风楞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重新又跪下认罚:“请小姐责罚。”
叶锦苏忍着心里的笑,故作悲伤地开口:“罚你有什么用,你左右是王爷的人,罚了也是王爷的人,又不会听我的。”
朔风是个实心眼,这会只能开口:“朔风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是王爷交代了,伺候小姐期间就必须地全听小姐的,小姐说什么朔风必定会去做的!”
叶锦苏猛地转头,眼里放光:“真的?”
朔风看着叶锦苏此刻一副兴奋的样子,和刚刚伤心的人仿佛是两个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迟迟开口:“是的。”
叶锦苏计谋得逞,挑了挑眉,“记住你说的话啊,跟我过来。”
进了房间,叶锦苏从箱子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件特别大的白袍子。叶锦苏拿着晃了两下,丢进了朔风的怀里。
朔风抱着这件袍子楞在原地,不明所以。
叶锦苏拍拍手到床边坐下,指了指朔风手里的袍子,“我要你穿上这个,扮女鬼。”
朔风:……
叶锦苏看着朔风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人家好歹是王爷身边的一个一等暗卫,叫人扮女鬼什么的,也太丢面子了。
不过谁叫他能干呢。
能跑能跳能打的,换了别人叶锦苏还担心会不会有危险。
“那个……你要是不想,叫惊风来也行。”
狂后请入怀 第七十二章:余情未了
躲在暗处憋笑的惊风:……
良久,朔风微微一侧目,果不其然看见在暗处一言不发的惊风,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收回目光,朔风抓着袍子似乎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半天才回答:“是,属下……遵命。”
叶锦苏看着朔风脸上一脸复杂的表情,憋着笑开口:“不过你身形和司香的身形差太多了,所以你只要用轻功在有人的地方飘来飘去就好了。”
“还有写一些血字,或者弄出什么诡异的动静来就行了。”
其他的,那都不重要。
闹出一点恐慌的传言,让大家都人心惶惶就好了。
朔风还挂着他那难以言喻的表情,最后呆呆地抱着袍子消失在房间里。
朔风一走,叶锦苏就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她倒真想看看朔风这样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披头散发穿着女生的大袍是什么样的。
小红端着刚煎好的要好的药回来,就看见叶锦苏一个人笑的开心。无故带着她也心情好了起来,“小姐,是有什么好事吗?”
叶锦苏接过药,也不嫌药苦了,一口喝完。凑在小红的耳边说了前因后果,逗得小红也抿住了嘴笑。
傍晚,朔风就穿那件白袍子过来了,脸上依旧挂着怪异的表情。
那是件女袍,上面还绣着银色的暗纹,是司香最喜欢的牡丹花。
此刻穿在朔风身上,一种怪异的协调感腾升起。
叶锦苏憋着笑,细细打量。本来以为这件袍子已经够大了,没想到穿在朔风的身上才刚合身的样子。
“不行,这件袍子还是太小了,小红你帮忙改大点。”
说着,叶锦苏指了指朔风束起来的头发,“你把头发散下来我看看。”
头发一散,鬼的样子就有了几分雏形,特别是在傍晚烛火依稀的时候,乍一看还有点吓人。但这对知道内情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有喜感。
朔风感受着旁边惊云赤裸裸的视线,以及他内心的狂笑,只能默默刮了一个眼刀过去。
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再过两天,就是司香的头七,”叶锦苏弯着嘴角说,“到时候,你先去老太太的院子里。给她留点暗示。”
老太太思念司香思念地紧,肯定会捕风捉影。又加上是长辈,说出的话自然有权威,可信度高多了。
朔风只能僵硬的点点头,离开了屋子。
只留叶锦苏和小红独自在房间里爆笑。
暮春苑这边乐此不彼,秋香院却几近慌不择路。
谢氏心神不宁地在房间里坐着,怀玉从后门静悄悄地溜回来,神色紧张。
一看到怀玉,谢氏就急着开口:“怎么样了?”
怀玉沉默地摇了摇头。
希望落空,谢氏又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震的桌上的茶杯都在晃动,谢氏咬牙切齿:“该死的!废物!”
“都是废物!”
“看三个女人都能看丢,都是废物!”
已经过去三天了,整整三天!
三天了都没找到人了!
谢氏气的浑身发抖,明明只要杀了这三个人,她的计划就天衣无缝,死无对证了。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
“一定是叶锦苏!是她!”谢氏握紧着拳头,狠狠锤了几下。
一定是她!
当初跟在叶锦苏身边的那两个人,一看就是练过的。还有叶锦苏自己亲口说的,她身边并非无人!
谢氏慌乱中强行镇定,她会怎么做?
让她们来指认我?
老爷会信她们的吗?
不对,已经过去三天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谢氏心乱如麻,不断在房间里渡着步。她还是太低估了这个小贱人,明明已经病成那个样子了,没想到还能兴风作浪碍她的事!
怀玉看着谢氏这样心里着急,虽然不明白谢氏为什么这么笃定是叶锦苏干的。但是想来自然有道理,只能安慰着谢氏开口:“夫人莫急,大小姐中了毒,现在还在病床上卧着,分不出多少精力来的。”
“说不定只是垂死挣扎。”怀玉安慰着开口。
听了怀玉的话,谢氏这才有些放心,又重新坐下。
怀玉说的没错,叶锦苏中了毒,整个人缠绵在病榻。就算她有心,怕是也会越来越无力。
到时候自然会有破绽。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叶秉洐的心。
深吸了一口气,谢氏定下了心神,“去,叫茹儿去厨房备点莲子羹,最近暑热,老爷公事又多,喝点莲子羹下火。”
很快,叶锦茹就端着莲子羹过来了,直奔叶秉洐的书房。
谢氏的声音温柔似水,过去放下莲子羹抬手就帮叶秉洐按头,“老爷辛苦了,咱们茹儿懂事,特地亲自去厨房熬了莲子羹给老爷送来呢。”
说是亲自熬的,不过是厨房早就熬好的,叶锦茹端现成的就好了。
叶锦茹一边乖巧地把莲子羹端出来盛好,一边朝着叶秉洐撒娇:“爹,公事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叶秉洐这几天被公事搅得头昏脑涨,如今看到自己的爱妻如此体贴,女儿如此懂事,心中不免大为欣慰。
连带着前几天司香的死导致的坏心情也一扫而空,就是说起来,有点对不起司家。
想着,叶秉洐放下碗,朝谢氏开口:“玉儿,我想着司家毕竟与我家有恩,现在司家唯一的女儿也死了,想来也只能厚葬她以示司家亡灵了。”
说着,叶秉洐又有些自责,害怕谢氏不答应。
“我知道司香对不起你,这件事就不由你来办了。”
谢氏垂下来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知道对不起自己,还执意要办?
还不让自己参加,不让自己主持?
这是还余情未了啊。
谢氏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温柔地抓住叶秉洐的手,轻轻摇头,“不,老爷,我已经不恨她了。”
“人都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恨的呢,本来她的罪过也不致死,没想到遭遇不测,厚葬是应该的。”谢氏轻声说着。
叶秉洐抬头感动地看着自己善解人意的夫人,心中更加感觉娶到她是自己的幸运了。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好了。”
狂后请入怀 第七十三章:改变主意
一从书房出来,谢氏的脸就瞬间冷下来。
叶锦茹皱着眉也不悦,谢氏看着女儿的神情,突然抓住叶锦茹的双手说:“你也看到了,你爹爹到如今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叶锦茹咬着嘴唇不满,“我知道,爹他太过分了!”
谢氏比叶锦茹看得开,生气也只是一时的。这会她已经想开了,只抓着叶锦茹的道:“男人永远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有了锅里的又想着别人碗里的。”
“茹儿,你要长大,”谢氏语重心长的说,“这些事也要会应对,葬礼这件事,娘就交给你办。”
叶锦茹从小被娇惯惯了,一直被锦衣玉食养着,从来也没接手过什么事。如今谢氏把这件事交到她手里,叶锦茹一下子紧张起来,“娘……我,我怕我弄不好。”
谢氏一看叶锦茹脸上犹豫的表情,当场板起了脸,“说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是这叶府的嫡女!你的能力我这个当娘的能不知道吗!”
叶锦茹被训斥地有点瑟瑟的,谢氏严厉起来一点不逊色叶秉洐,“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听到了吗!”
“你想想叶锦苏,才不过比你大半岁,就敢和你娘我斗了!你想永远被她压过一头吗!”
听见叶锦苏的名字,叶锦茹果然开始有些动容。她也不得不承认,叶锦苏某些方面,手段确实比她厉害。
想到这里,叶锦茹才下定决心,点头应下。
总有一天,她要把叶锦苏这个贱人踩在脚下!
看见叶锦茹态度转变,谢氏这才又恢复了温柔的表情。
叶锦茹不愧是谢氏的女儿,很快便开始思量起这件事了。
司香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夏天尸体不能放太久,最好是这两天就赶紧办好。不仅要办,而且要办仔细,办盛大。要显出他们叶府的仁至义尽。
这样既得了叶秉洐的心,又给叶秉洐这个一家之主赚足了面子。
到时候参加葬礼的肯定很多人,众人看见是自己的料理这些事,肯定也会对自己大有褒奖。
想着,叶锦茹宽了心,这事就是繁琐了点。只要她细心些,不出什么错,到时候好处自然大把的。
稳赚不赔。
想到这些,叶锦茹连带着走路都更加趾高气扬起来,她的名声被叶锦苏压了这么久,也该是她出出风头的时候了。
暮春苑。
叶锦苏满意地看着小红改大的袍子,又让小红在衣服上划了些口子,端了一碗鸡血准备涂上去。
保证看上去效果足足的。
小红用毛笔蘸了些鲜红的血液,在袍子的下摆处涂着,和叶锦苏讲着外面的新鲜事。
“老爷说要给司香姑娘厚葬,可把夫人给气死了。”小红有些兴奋地说。
叶锦苏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来了兴趣,“谢氏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小红噘着嘴说,“还不是故作大方地答应了。”
真是没半点意外的答案,叶锦苏无趣地重新躺回去,“所以今天外面这么吵,就是因为急着筹办司香的葬礼?”
小红点点头,“对啊,说是要赶着在头七那天办。不过不是夫人操办的,而是二小姐。”
“叶锦茹?”叶锦苏一下从软塌上弹起来。
“对啊。”小红纳闷叶锦苏的反应,呆呆地点了下头。
叶锦苏眯起了眼,换了个姿势手肘撑着腿,手背撑下巴思考着。
谢氏这是准备,培养她女儿?
想起叶锦茹那张骄横过度的脸,叶锦苏发出一声嗤笑,她女儿那个样子,怕是有一阵好教。
小红刚好画完最后一笔,抖着未干的袍子在叶锦苏面前晃了晃,“小姐你看看怎么样?”
叶锦苏把目光移过去,仔细端详了好一阵,最后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快晾干,让朔风今晚就去!”
“今晚?”小红有些吃惊,叶锦苏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对,今晚就去,”叶锦苏推开窗散掉屋子里的血腥味,又把鼻子里的棉花团塞地紧了些,“离司香的头七还有三天,我们在头七那天给叶锦茹送点礼。”
小红把袍子挂好,又拔出棉花闻了闻,血腥味冲的她作呕。
“小姐,这血腥味这么重,怕是瞒不住。”
叶锦苏挥手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不用瞒。”
“对外就说,我病的严重,听说用血做药引子能治病,就拿来试。”
这说法完美可信,还能用来迷惑众人,小红一下就舒展了眉头。
这血腥味一直到了晚上,才彻底消散。
叶锦苏得以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将那件单看起来已经很恐怖的袍子丢给朔风,“注意别被人看出端倪来。”
朔风还是有些僵硬,但是比起之前,已经接受不少了。
无奈地套上袍子,朔风一提脚,径直往老太太的院子过去。
老太太自从那次问安被气晕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好不容易好了些,又遭遇上司香的事。一来二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老太太已经卧床好几天了。
叶秉洐倒是孝顺,每日有空就往这里钻,老太太不见他,他就在院子里站着。
可惜好几天,老太太还是不肯见他。
已经入夜,老太太早早就熄灯上床睡觉了,夜静静。
朔风一闪身进了内屋,老太太面容安详地睡着。朔风皱着眉毛站了一会,突然挥手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窗外凉风瞬间灌进来。
又走到书桌旁,朔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桌上取了一只毛笔在瓶内蘸了蘸,挥手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
只是瓶内液体无色,写出来的字,也无色。
罢了朔风又将毛笔擦干净,重新磨了一池墨,笔尖蘸墨摆在一边。
又从怀里掏出一颗金铃,轻轻放在书桌底下。
凉风略过,吹进账内。老太太睡梦中掖紧了被子,现在虽然是夏季,但是老人家多少怕冷,把被子蜷地更紧了。
却是没醒。
朔风站在暗处等了一会,毫无动静,又拿出一串铃铛,站在床边晃了晃。
金铃声清脆,直直传进老太太的耳朵里。
狂后请入怀 第七十四章:金铃落
睡梦中,老太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串熟悉的金铃,那是自己送给司香的金铃。一直被司香给带在身上,庙里和尚说了,那金铃可以锁命……
梦里她想抓住那个金铃,可是怎么也碰不到。
她跑起来追赶,也碰不到那个金铃。
直到砰地一声,金铃狠狠落下,四散碎掉。
老太太从梦里惊醒。
惊出一身虚汗,醒来才发现窗户居然全都开着,夜风吹得帷帐乱飞。
老太太有些不悦,水桑伺候她这么多年了,怎么临到老了,连窗户都会忘了关。
“水桑!水桑!”老太太起身朝外面叫着,一边走到窗边开始关上窗户。
水桑就睡在隔壁,老太太一叫,立刻跑了过来。却没想到看见这么一个窗户大开的局面,“老太太,老太太让奴婢来,您先躺着。”
“这是怎么搞的,明明之前都关好的。”水桑一边关窗,一边纳闷地开口。又低头一一检查了窗户口的插销,都是完好的,风也吹不开。
“真是见了鬼了。”水桑小声抱怨了一句,转头点燃床边的一盏烛火,怕老太太看不清摔着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老太太猛地想起那个梦,心里觉得蹊跷。她之前从来没梦见过司香,怎么今天晚上突然梦到了,醒来还这么蹊跷?
莫不是司香有话要和他说?
想着,老太太紧张地拍了拍水桑,“去把屋子里的蜡烛都点燃,”
水桑看着老太太脸上怪异的神色,什么也没问,转身将一一开始点蜡烛。
点到书桌旁时,水桑神色有些僵硬。
老太太看见水桑的神情就知道那里不一般,“怎么了?”
水桑抬手继续点上蜡烛,才侧目开口:“老太太,这笔墨,有人用过。”
老太太一惊,立刻从床上起来冲到桌前。果不其然,桌上的纸被铺开,滴着墨的笔就放在一旁,砚台里是刚磨好的墨。
她记得睡前没人动过这里的。
老太太指尖轻缠,伸手抽出压在镇纸下那张宣纸抽出,却只见那上面平滑如新,竟是什么字都没有。
年过半百的老人颤抖着手,握着纸张看着水桑,内心又复杂又盼望。
她希望是司香来给她带话,可是又不敢轻信,毕竟这纸上什么都没有。
半天老太太才开口说:“水桑啊,我梦到香儿了。”
相比起来,水桑就清醒多了。
听见老太太的话,立刻联想到了老太太心中所想。
接过老太太手中的纸,水桑又仔细瞧了一遍。确定什么字都没有,水桑镇定下来安慰老太太,“这纸上没字,说不定是谁故弄玄虚。”
老太太不知道该不该信,拿着纸的手一松,纸张落地。老太太坐在床边,老泪纵横,“香儿啊,是不是你来看我了。”
水桑又朝桌上看了好几眼,砚台里的墨是刚磨好的,毛笔也还没干。要是是有人装神弄鬼的话,那人应该还没走远!
想着,水桑利落地出门吆喝几声,叫了好几个家丁过来。
“你们叫上所有人,统统守着院子,只许进不许出。有任何可疑的人,一概抓住带到这来!”
布置完一切,水桑赶紧跑回屋子里安慰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伏在床头,“香儿啊,是你吗,你是不是有冤屈啊!”
水桑看见老太太这样心里难受,只能不断地开口安慰:“老太太,这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的,司香姑娘把老太太当成亲人一般,怎么会吓唬您呢。”
可惜老太太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能捡起那张没有任何字的纸,捂住胸口痛哭。
“香儿啊,你有什么冤屈,你就托梦给我老婆子啊!”
“我老婆子豁出这条命,也会为你做主的。”
泪水糊了眼眶,老太太把头埋在水桑的身上,不能自抑。
水桑的身体却猛地一颤,身上的体温都一瞬间变得有些低。
“老太太……”水桑从嗓子眼挤出这几个字,语气颤抖。
那是害怕的情绪,老太太像是得到了什么讯息,猛地一回头。只见那张被她丢在地上的纸,正一点一点的显出红色的字。
救我……
那是鲜红的两个字,救我!
两个偌大的簪花小楷,是司香常用的字体。
鲜红地就像是血写的一样,字的边缘还有血液流淌下来的痕迹。
水桑僵硬地扭过头,她明明看看那支笔蘸的是黑墨,怎么会是红色的字。
明明之前没有字,怎么老太太说完话之后,突然就有了。
水桑吓的浑身都在抖,老太太倒是不怕,扑上去把纸捡起来,抱在怀里痛哭。
她知道,这一定是司香在给她带话。
她就知道,司香的死这么蹊跷,一定是有冤屈的。
老太太抱着纸张递给水桑看,“你看,香儿给我带话了!她叫我救她,叫我救她啊!”
“她一定是被人折磨死的,她在下面一定过得不好……”
关于司香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死的,前因后果。所有人都瞒着她,她一无所知。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她的香儿死之前还在被别人折磨。
死了以后也被别的鬼欺负。
她在向自己求助!
老太太抓住着水桑,情绪激动,“我要替香儿讨回公道!”
水桑还在害怕的情绪中一时没出来,只能瞪着眼看着老太太几近疯狂的情绪。半天她才回复一下心情,开口安慰激动的老太太。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有鬼魂作祟。
或者说,她不敢相信。
怪力鬼神什么的,太吓人了。
水桑安慰自己似的,“老太太,您先别激动,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的。”
故意什么呢?
水桑自己也慌的厉害,难道有人能故意让一张白纸在她们的眼前,突然出现字吗?
这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水桑害怕极了。
慌乱间,桌角一抹金色晃过水桑的眼睛。
老太太比水桑早发现一瞬,只消看一眼,老太太就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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