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塑魂师

至少在外面晒着的衣服裤子可以证明这里面还是有人住的。
楚明布住在哪一间屋子里面我不清楚，现在能做的只是一件一件的推过去问问清楚。
老话说的好，嘴勤能跑出金马驹子来，到最后还真被我给问出来了。
不过好像那些画家对于这个叫做楚明布的有点鄙夷。
我推开第一户，人家问的时候，那个人一听到这个名字白了我一眼道：
“楚明布，那不是个疯子吗，找他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大冷天的就穿这一件化纤的短裤，身上是用麻袋做成的背心，胡子拉碴的看上去跟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被这种人都说成是疯子的楚明布，看来要不就是疯子那就是大圣既颠。
到最后那个人还是告诉我了楚明布的地址，这人就住在老厂房报废的公共厕所里面，还让我注意点，这人说疯就疯，疯起来的时候还会打人。
我心说应该不至于吧，上回楚明布来到我店里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一个人。
既然来了，那就抱着去看一看的心态，那天公共厕所就在厂房的最里面，我走了半个钟头才到。
旁边堆满了不知道放多少年的垃圾，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这会正看见一个梳着脏辫的人正在那里翻垃圾堆，我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楚明布吗。
我站着老远还没敢上去打招呼，到最后还是站在那翻垃圾的楚明布目光看到了，裂开了一嘴的大黄牙，冲我笑了一声。
“你总算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好长时间了。”
我有点吃惊，用手指了指自己，这才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楚明布手里面拎着的垃圾全都是一些用剩下来的颜料管子还有已经画了一面的画布。
这些应该都是其他画家用剩下来的，楚明布估计生活就够困难了，所以捡他们这些不要的东西用。
上回我是有够足不礼貌的，所以这一次见到他还有些尴尬，挠了挠脑袋，笑了一声道：
“你知道我要来？”
楚明布卷了两根手工香烟，用唾沫把烟纸粘在管子上，给了我一个根，我倒没有嫌弃太多，抽了一口就觉得很呛。
看样子这里面的烟丝也是用捡来的烟头凑起来，楚明布则不以为然地大口大口吸着，等到都快烧到手指的部分的时候，才说道：
“嗯，你是神鬼塑的传人，我想找的就是你，那幅画是你们给我的灵感。”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话就是那副哭笑佛，我问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委，所以他才画出了那幅画。
楚明布接着和我讲了一个故事，说那大概也是十年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有一份正经工作，做油彩画工人。
这油彩画工人现在很少见了，但是往前面几十年时间还是有一大批的，像以前社区里面的红旗画或者社区标语就是由这些人画出来。
楚明布的手艺更高超一些，可以画壁画，十年前回龙观装修的时候，楚明布就承担了那个道观里面画画的工作。
那个时候他看到了玉皇殿里面的那幅大慈恩图，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幅画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人佛天三种看似不同，但是在根源却仅仅相同的物种紧紧地融汇在了一个塑像当中。
特别是那个面带忏悔之意的释迦摩尼佛，和他以往所见到的没有一点相同之处，那是一种极大的震撼的感觉。
后来楚明布做了一个流浪画家，脑海当中一直闪现出这个画面，几经追问之下，他知道了这东西是神鬼塑，所以才画出了那幅哭笑佛。
等他这部作品完全完成的时候，那已经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他这才找到了我的店里面，把这幅画送给了我。
其中原委大概就是如此，我听完了之后，心中的懊悔之意，不由的是更加的强烈，原来之前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他了。
根本就不是什么江相派，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对于塑像有其他追求和爱好的人。
不过一个神鬼塑，竟然能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这一点对于我来说也未免过于太震撼了一些了吧。





神鬼塑魂师 第235章 画鬼师
“神有悟，佛有悔，禅心一定，天人合一。”楚明布说这是一种很高的境界，西方有个这塑像的艺术家叫做米开朗基罗，他做的塑像想表达的大致意境也是这种。
只不过东西方艺术的表达形式不大相同而已。
虽然我想不明白这个装逼货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我排的是频频点头，楚明布突然眼睛一亮，道：
“当年，制作塑像的老先生好像和塑像长得很像。”
楚明布难道见过我爷爷，听到他这话，我着实愣了一下，随后从手机里面翻出我和我爷爷的合照，给楚明布看。
这人看了好一阵子，拧了拧眉头告诉我，这张照片里面的我爷爷看上去会老一些，但是五官轮廓和他当年所见的相同。
是什么机缘巧合之下楚明布见过我爷爷，这两人好像看似不沾边，唯一有接触的地方就是两人一起去过回龙观。
我问楚明布，他却笑了一声，问我知不知道鬼画师。
听到这个东西，我的表情立刻刷的变了一下，看看眼前的楚明布，他的打扮不像是这种类型的人。
鬼画师也是阴阳三百六十行当中的一行，这类人主要做一种工作，就是给鬼画塑像。
怎么说呢，和局子里面的头像素描有的点像，通过通灵能够感知鬼魂的样子相貌，并把它们画在纸上。
只要把这些鬼魂的样子画到纸上之后，这鬼魂便有感知，能够通过这张画纸来到鬼画师身边。
更有厉害的鬼画师能通过这些图纸控制鬼魂，但是这是大德高深的鬼画师才能做到的事。
这些人的样子也很有特点，出门必穿长衫，身后三支勾魂笔，一盏号鬼砚。
他看上去是一个十足的文化人的打扮，可是我面前的楚明布，这样子简直就像一个疯狂流浪汉。
不搭调，不搭调。我连连说了两遍，楚明布却笑了起来，和我说大隐隐于市的道理，懂不懂？
楚明布这才接着说了下去：“这年头阴阳行当中多是沽名钓誉之辈，为了挣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想这么做，所以这才换了这一幅皮囊，留在这个地方。”
“高人。”我笑了一声，并没有嘲笑楚明布的意思，至少他的思维很清高，这和论语上面所说的一箪食一瓢饮的颜回，应该是一类人。
“在下，神鬼塑传人秦一，拜见师兄。”
楚明布听到我叫他师兄两个字，微微一笑道：“不错不错，到还是一个懂得老理的人。”
这其中还有个说头，过去阴阳行分365家，各家各有所长，但是终归来说都是一个行当，渊源都归于阴阳二字，所以见面只要是比自己辈分或者年龄相高的，必定喊师哥。
过去这种老里多的很，像相声行或者评书行都讲这个规矩。
只不过这些年时代在发展，有些东西都落下来了。
明显楚明布是阴阳行里的老人，听到我这么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句，脸上还是写满了满意的。
我问楚明布：
“师兄，那你是怎么见过我爷爷的当年你不过也只见过这神鬼塑而已啊，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
楚明布咳嗽了一声，道：
“当年我做壁画的时候，秦老先生也在做神鬼塑的善后工作，那一整个神鬼塑放进里面的时候我是亲眼见过的，只不过因为只是惊鸿一瞥，所以没来得及跟先生说话。”
我听到了这个，点了点头看来这世间的圈子还真是够窄的，兜兜绕绕了一圈，这缘由都在其中。
甚至有些感慨，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楚明布是鬼画师，那能不能够把我爷爷的魂魄给请出来。
只要我爷爷的魂魄一出来，我当着他的面一五一十的问个清楚，这件事情不就成了。
对于我这个要求，楚明布倒是没有拒绝，只说让我等一会儿，他要沐浴更衣换一身衣服。毕竟做鬼画师还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就看见楚明布带了一大卷的包袱，到了公共厕所里面，好了半天的功夫才走了出来。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面貌，他头上的欧美脏辫全部散开，在头上完成了一个发髻。
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脚底下一双碗口的布鞋，这衣服鞋袜都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但是很整齐，看来楚明布保养的很好。
人靠衣裳马靠鞍，换了一身的衣服的楚明布但在我面前那叫一个精神抖擞，和我拱了拱手道：
“我已经有接近十年时间没有做鬼画师了，如果没有画好，还请多担待着。”
“师哥您辛苦。”我也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楚明布随后手中提起勾魂笔，在画布面前闭着眼睛，做冥思苦想的状态，但是手中的笔却是一点一点的在画布上勾勒的线条。
我在旁边看着整整半个钟头之后，渐渐出现了人物五官和衣服的相貌。
那画中清晰可见就是我爷爷身着中山装，站在大慈恩图旁边的样子，楚明布的绘画手艺鼓了，那我爷爷一席孤立的样子简直要从画中走出来了。
我正准备惊叹的时候，楚明布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让我安静，口中喃喃自语道：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听尔真言，速来麾下，急急如律令。”
话音未落，楚明布脚踏禹步，手中打了一个法印，大声的喊了一声敕令。
顷刻之间就见那一张画着我爷爷画像的画布，瞬间起了一道的蓝火。
楚明布口中继续喊着，但是就见那画布的蓝火之在没有我爷爷身子的部分燃烧着。
四周围吹出一阵一阵的阴风，唯独没有看见我爷爷的魂魄出现，就是这一阵风，在几秒钟之后也停了下来。
见到这种情况，连他自己都愣神了。
我问楚明布这是什么造型，楚明布连连挠了挠脑袋，道：
“难道是我太多年没有用了，所以现在手艺生疏了不成。”




神鬼塑魂师 第236章 鬼魂不来
其实这一点不大可能，阴阳行的手艺就像是学自行车一样。
只要学会了之后，这辈子都会。
见到刚刚的样子不灵，楚明布看了我一眼，管我要了两滴我自己的鲜血还有头发丝。
我和我爷爷是骨肉至亲，两人的血液当中带着相同的气息，有这种物品能够更好的找到我爷爷。
我按照他的方法做了，楚明布把两滴鲜血滴在画像的眼睛上面，接着念起了招魂咒。
但是最后的结果有些不尽人意，照样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一回算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楚明布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愣了一下，两人竟然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就让他当说无妨。
谁知道这小子噗嗤一乐，问我：“会不会你是秦先生从路边捡来的。”
“滚犊子。”我被他的话都快气乐了，要是说别的，我可能会有疑惑，但是这一点绝对不可能。
神鬼塑是血脉相承的手艺，只有这传人的血，做出来的才能叫做神鬼塑，才会有用处。
要是别人做出来的，那顶多只能算是塑像，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听完我这些话，楚明布的脸一沉，说既然如此的话，那只有可能是一种情况了。
或者我爷爷死了之后，被打入阿鼻地狱，在这阿鼻地狱当中，魂魄受刀山箭雨之刑，魂魄百世不得轮回。
在那其中等于是失去自由之身，楚明布自然而然没办法把他给招上来。
一听这话，我摇了摇头，我爷爷在世的时候行善积德，那就算是路边的小猫瘸了腿了，那也会抱进屋子里来给它打绑上药。
平时照顾照顾家庭困难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虽然说不上冬舍棉衣，夏舍凉茶，但是最起码的扶贫助弱那还是经常的。
就这么好的一个人，死了之后下阿鼻地狱，要是真是这样，这天底下还有天道二字可言吗？
说到这儿，我越说越激动，楚明布赶紧把我的肩膀给压住了，拍了拍胸脯道：
“你这脾气比我还冲，我不就这么说了一声，那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还有啥可能，话里有转机，我赶紧追问了一声。
楚明布想了想道：
“天道之中冥冥有定数，不过冥冥之中还有欺天之数。”
“欺天？”这句话说的当中有玄机，楚明布点了点头道：“人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是天数之中不一定都是公平的，倘若开了天眼，窥得天机之人，在某一个恰当的时间，躲过相应的劫数，这条命自然而然就活了下来。”
他这话倒说的，不难理解，也就是所谓的三灾厉害，渡天劫而已。
按照他这个意思，很有可能我爷爷还没有死，可是当年，我是亲眼看见我爷爷入土为安的。
这话又能算是怎么解释？
楚明布也摇了摇头，说倘若我爷爷没有进阿鼻地狱的话，那也就只剩下这一种可能了。
至少后者比前者来得更要宽慰人心一些。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只能这么想，楚明布到最后还告诉我一个消息。
在大慈恩图的背面，有一个暗格，这也是当年他看到的，或许和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有联系。
这倒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在塑像背后有一个暗格，这能是用来做什么的。
会不会这其中还有什么奥妙存在，楚明布也摇了摇头，并不再和我多说别的，只是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再一次复原出了大慈恩图的样子，到时候麻烦我叫上他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两人有的没的，又寒暄了一阵，带着一种不知道是希望还是失望的心情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冯四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小金爷已经坐飞机来了，方便的话我回去一趟，和他们讨论讨论这件事情。
金爷一死，小金爷就成了我和冯四两个人的主顾，自然怠慢不得，我赶紧去了冯四那里一趟。
到店里面一看，气氛很压抑，在冯四的店门口站着四个刀砍斧剁一般齐的西装大汉，一见面就把我给拦在了门口。
我一看这四个人眼生，并不像是冯四的徒弟，皱了皱眉头道：
“哪里来的爷们，为什么在这里挡住了我的去路。”
其中一人斩钉截铁的喊了一句：
“金爷在里面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哪怕你是大罗金仙也不成。”
本来今天就窝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瞪了他一眼道：
“你给我让开，我就是你们那个金爷要见的人。”
这四个人就跟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把手一挡，做了个拦门的姿态。
嘿嘿，这也是算是没辙了吗？
硬冲是不可能，没办法我就只能给冯四拨了一通电话，让他出来接我。
谁知道这电话还没打出去，从店里面走出来一人，身高大概在1米86上下，穿着一件鸡心领麻花毛衣，里面衬着咖啡色的衬衫，在手臂上还绑着一条黑丝带。
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头顶上是没有打发蜡的背头，十指如同嫩姜一般，那双腿极长，脚底下穿了一双乐福鞋，五官之中称得上是美眉明目，一轮皓齿明眸。
很温文尔雅，看他这样子仿佛是见到了金爷年轻的时候。
不用多说，这人肯定就是燕子门的新掌门人小金爷。
“不得无礼，这也是我的贵客。”这人和我笑了一声，拱了拱手道：
“您辛苦，燕子门金文山在这里拜会师兄了。”
我一听这话，出门道辛苦，必定是江湖。这小子说话懂行，也拱了拱手，不敢打马虎眼道：
“小金爷，您吉祥。”
金文山赶紧把我请了进去，我一看里面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相貌和他相访的年轻人。
大平头，身上穿着一件短款的皮夹克，里面黑色衬衫，脚底下黑色牛仔裤，一双跑鞋，那双眼睛澄亮，如同鹰眼一般。
里面两个，外面四个，正好符合燕子们出双不出单的规矩。
带这么多人出来的燕子门，专门有一个词叫群燕而飞。
小金爷说：“这不是最近出了太多的意外，所以不得不防，才带了这么多人在身边。”




神鬼塑魂师 第237章 拓塑落泥
我们草草的聊了两句，这才打听清楚，小金爷不是行里人，这人在燕子门没出事之前，还在花旗国学习外科医疗技术。
好像还考了一个什么刀了，博士之类的东西。
我听不大清楚，但是小金爷脸上挂着一丝自信道：
“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我父亲所说的这个什么诅咒，我觉得更有可能是一种还没被查出来的家族病史，毕竟在科学社会之下，有些东西只不过是人为的臆想而已。”
小金爷这话一出口，冯四一听就乐了。
阴阳行当中的，大家不相信这天底下有鬼，这也不是自家踹自家招牌吗。
不过我问小金爷既然他不大愿意相信，这也是有什么神秘的诅咒存在，那为什么又要来这地方。
小金爷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随后有些咬牙切齿道：“杀父之仇，岂可不报，况且我也想知道知道，20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父亲曾经交代过，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得处理好，为了这一点我也得来。”
关于金爷道事，冯四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事情出在他的地面上，是他没有把主顾保护好。
现在总得拿出一个方案来，小金爷说：“虽然我不怎么相信这世间有没有鬼神这件事，但是我父亲交代下来的事情萧规曹随还得继续往下做，不知道你们能几天的时间内给出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听到这个问题，我和冯四两个人双目对视了一眼。
之前给金爷的时间是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
按照张天师的诅咒，小金爷所能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是现在又出了吴同庸这一档子的事情，想把事情处理好很难。
我们两个人用语言交流了好长一段，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看得旁边的小金爷一愣一愣的，到最后还是他咳嗽了一声，问我们俩：
“你们两位别光在这打哑谜呀，给句话成不成。”
冯四尴尬的笑了一声道：
“怪我，这件事情当时是我接下来的，没料想风云突变，事情变成了这么棘手，要不然您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想想办法。”
小金爷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扬，看了一眼冯四道：
“冯叔，不是我不帮你，天底下都有一个章程，懂吗。”
阴阳行里重的是规矩，他这话出口，冯四没办法回答，只能眼睁睁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问冯四，吴同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最快能在多长时间之内把这个人找出来。
冯四想了一些，伸手和我做了一个一字道：
“哪怕是下飞签火票，想把这个人从地里面揪出来，至少也得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我心里面碎碎念了一下，关于神鬼塑的上去，我现在掌握的材料已经差不多了，最多需要做的是整个拓本复原工作。
不过做出来的管不管用，我现在就不知道了。
但是最起码能够给小金爷一个准确的答复。
做完这些事情至少也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咬了咬牙，把这些事情和小金爷说了一通，听到这话，他才有点云开月明的意思，点了点头道：
“这么做事够讲究的，一个星期之内，我要你给出答案，如果没有的话，这燕子门……”
那语气当中充满了威胁之意，燕子们家大业大，虽然说姓金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这手底下的徒子徒孙，跟海一样。
我和冯四惹不起他们。
今天把话说在这里，也等同于立下的一张军令状，等他们人都走了，冯四这才问我：
“秦家小子，你说的这件事情有谱吗。”
我也只能是苦笑了一声，能怎么办，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再说，到时候这小金爷也不懂的什么叫神鬼塑，我先做出来一个给他看看。
骑驴找马总归是能想到办法的。
说完这些话，冯四愣了好半天时间，这才苦笑的点了点头，我能看得出来，冯四这一段时间老了很多。
金爷的突然死亡，对于他这个中间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别的不说，就这么暴毙两个字在整个行业当中难免让人心中起疑，这金爷因何而死，现在尸体尚在何处，可都没一个正确的结论。
燕子门的人对于冯四这个牙人现在还是虎视眈眈的。
要是这些传扬出去以后冯四的生意还能不能做得下去。
这些可都是问题。
我拍了拍冯四的肩膀笑了一声道：
“冯爷，你别管别的，只要找到吴同庸就可以了，别的都有我呢。”
冯四听到我这话，眼睛里面明显亮着光，有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
“秦家小子，这一件事是我之前没有考虑周全，现在还麻烦你了，是我这个做叔叔辈的不够地道。”